第六十九章,入京师,见皇帝(1 / 2)
“你就是辽东都司守备指挥使统兵总兵官李有粮,李大人。”皇帝近侍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太监如何称呼?”
“咱家就是陛下身边一奴婢,不还称不上太监,你叫我刘瑾就好。”
“见过刘公公,不知道陛下何时见我啊?”说着,从手里递上一两金饼。
“哈哈……李大人客气了,陛下吩咐咱家来教授一些宫中礼仪,何时召见倒是没说,李大人安心在营中等待就好。”
“那有劳刘公公了!”
“都是为陛下分忧,当不得有劳不有劳的,咱家见李大人的亲兵纪律严明,兵甲齐备,相信陛下肯定喜欢。”
“那里!那里!刘公公过奖了……”
李有粮现在驻扎的军营是在京营边上,专门为进京的武将们准备的亲兵营地。
刘瑾教授完礼仪还有觐见时的规矩,就返回皇宫,然后又有人传令,让李有粮到五军都督府的武备营报道。
武备营是专门为培训军中将领开设的军校,由专门的教习负责教学,属于皇帝亲自执掌的一处机构。
位于皇城守备营,学员都是各军中的一品庶长,等从武备营完结学业就可以担任游击之职,还有如李有粮这种特殊恩准进来学习的学员,占的比例很少,每年也没几个。
每一个都是帝国大力派样的青壮领军人物,都有开拓和杀敌的功勋,直接从下等民爵提升到独立领兵的官职。
但是自己的民爵还保持原来,等培训完了后,再根据后续的军功晋升。
学习的科目是《步兵操典》《骑兵操典》《六韬》《武备志》还有历代兵家的著作,考核标准也很简单,发给的兵书全部读熟,然后通过战例分析,兵阵演练和兵棋模拟考核。
“宣辽东都司守备指挥使统兵总兵官,东南海备倭行都司守备指挥使统兵总兵官,一等公士李有粮觐见!”
“臣!李有粮参见皇帝陛下,吾皇武运昌隆!”
“李卿平身!赐座!”
“谢陛下!”
正德皇帝现在正是二十多岁年轻力壮的年纪,从十五岁登基,现在才二十七岁,谁也不会想到另一段命运是,四年之后就溶于水,年仅三十一岁。
殿里除了皇帝跟李有粮两人,还有两名近侍和一名书写记录宦官。
皇帝坐于龙椅之上,案上堆叠着奏章,还有各式笔墨纸砚和印玺,大殿两边装饰的青铜铸造的鹤型香炉,燃烧着安神的熏香。
近侍搬来一把木凳,李有粮半边坐着,低头等着皇帝问话。
半晌之后,看见李有粮安稳的半坐在凳子上,也没有表现的局促不安。正德皇帝开口道:“李卿的功绩朕已知晓,胆量朕也知晓。你是第一位接下两份差遣的,对此李卿可有话告诉朕?”
闻言,李有粮想了一下,回答道:“回陛下,收付辽东都司和平定倭乱是相辅相成的,他俩可以看做是一事两面。”
“哦!细细说来。”
“是!朝廷水师强盛之时,倭乱并不严重,跟内地的盗匪一样,引不起大患。现在水师衰败,无法有效护卫海疆,沿海各地走私猖獗,不法之徒勾连奸逆,所以导致倭乱反复,祸乱不断。”
“辽东都司,位于帝国东北边陲,陆运遥远耗费巨大,但是从海路反而近的多。臣还听闻东南士绅从海上支援女真诸部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准备做两手准备,一手路上清缴倭乱匪寨,一手训练水师,从海上切断他们的根源。等水师强大之后,再从登州发兵直取金州卫,获得一处驻军基地,再从沿海慢慢收复辽东都司,乃至努尔干。
唯一一点就是彻底封锁北方海域和萱府关墙,一粒粮食,一寸布匹,一两铁都不能送到女真诸部手中。”
听后,皇帝没有给出评价,反而继续问道:“有人给朕上了平辽策,言说十年平辽。从山海关发兵,一路修建军堡步步为营,你觉得如何?”
“回陛下,这是稳妥之举,平辽急不得,如果他说三年平辽,臣建议陛下立斩此寮。但是十年,陛下可让他慢慢施行,看看效果。”
皇帝闻言,抬眼看了看李有粮又继续问道:“又有人上书言征收平辽派响,你觉如何?”
“回陛下,此乃祸患之妄言,请陛下诛杀此寮!辽东之事,当徐徐图之,以现有军饷足以支撑,不用再加派辽响。现在帝国赋税,各处封君每年只交付三成领地赋税,不得无故加税。那这辽响最后还是加在陛下直辖的百姓身上,最后能收取多少钱粮,还要看各地官员的节操,收十两,有三两交到国库就是他们清廉了。况且他们难道仅征收十两就收手!好处他们得了,这横征暴敛骂名最后可是落在陛下身上。”
李有粮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如果,一定要加税,还是加在商税上为好,除粮食布匹食盐保持现在的三成商税之外,其他奢侈之物可增加到五成或者是七成。”
“农税再也加不得,各地封君领地农税是两到三成,不会有摊派和火耗等杂税。但是陛下的直辖之民,可不止交三成农税。”
“哦!李卿!你是说朕的百姓交农税远远大于三成?”
“回陛下,据臣了解,陛下直辖百姓农税和商税都大于三成。陛下的直辖州府各地都有关卡收取进出商税。商队一路行来,如果没有背景,在陛下直辖州府至少要交两次税,还包括火耗,还有各种摊派,有背景的则不会交税。农民不光要纳粮!还要交付丁税人头钱,交税时还要负担损耗和腿脚钱,加起来要交五成到六成!”
“陛下之民,大多往封君之地迁徙。虽然各处军屯卫所倒是盘剥的没有这种程度,可陛下在各地设置的军屯数量只占少数,大部分庶民还是在州府治下,陛下可知臣出身流民营。”
“无地失地流民,宁可在封君城外的流民营地,等待一年一次的卫所步兵选拔,也不到属于朝廷的州府租种土地。”
皇帝听后,眉头紧皱,然后问道:“封君之地,如何?”
“回陛下,依西安王公之领为例,城池随意出入,没有人收取进城税,家中孩子成丁也不用交丁税。外地商人如果之是路经此地没有售卖,就不用交税,入境不收,出镜也不收。在境内收购之物不用交税,税吏只按照当天售卖之货值收取三成商税,其余不再征收。”
“各处农民只在夏收和秋收交两次粮税,交粮也可,交钱也可。只需村民把税粮送到各地县衙,数量不少就行,仅三成,没有损耗和火耗,也不用负担腿脚钱。”
“陛下之民交税三成,不是真正三成;封君之民交税三成,确是实收三成。”
“听说李卿也是走过行商,你交税多少?”
“出关之时,万两货物前后交税五千两。入关后百万获利交税六十万两。”
“倒是可以比拟朕一州府之赋税了,关于六尺战马之事,卿又有什么要说的。”
“回陛下,那是臣无意获得,全部种马交由王公,现在手里还有一些阉割战马自用。”
“臣觉得,此等宝马还是在王公那里繁衍比在御马场安全。如果陛下需要,可以售与陛下一些。”
“嗯……!也是!难道献给朕不行吗?”
“回陛下,天下宝物何其多,如果都进献给陛下,没有收益,谁还继续呢?”
“好吧,卖给朕一万匹如何,你想要什么?”
“臣想要陛下的信任,如果臣没有亮出旗号聚兵造反,还望陛下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