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比起同时弹高音部和低音部,只负责中音域的部分显然比较简单,那么就把它交给源景同学。自己来负责高音部和低音部就好了。
就抱着这样一根筋的想法,冬马和纱将手放上了键盘。
“就弹李斯特的《普罗旺斯古老的圣诞歌》好了,来,1,2,3。”知女莫若母。冬马曜子怎么会不清楚冬马和纱现在的状态呢,但这本就在她的计划中,看到源景似乎想要发声,她赶忙先一步开口说道。
冬马和纱的手指动了起来。
冰冰凉凉的键盘有助于精神上的冷静,只是弹了一两个小节,她就发现了这样演奏的不妥之处。
一般的四手联弹,是一个人负责键盘的左半部分,另一个人负责右半部分。这样正好两人能够并排坐在钢琴凳上进行演奏。
但如果按照冬马曜子的办法进行弹奏的话,一个人既要负责最左边、又要负责最右边,而另一个只负责中间部分,这就导致了两人现在的奇怪境地——
简单地说,就是冬马和纱好像将源景半搂在了怀中。
幸好她是站着的,否则她就直接搂住源景了。
冬马和纱又羞又恼,她瞪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传递出‘你怎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用这招占了多少人的便宜’的意思。
而身为成熟的大人,冬马曜子自然不会将这种东西放在心上,她只是轻笑道,“搭档的成绩当然也在考核之中,请专心弹琴,别拖累了源景君哦。”
这我当然知道。
冬马和纱深深地吐了口气,压制住了内心的杂乱思绪,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演奏上。
而源景此刻却有点不自在。
他的肩膀上搭着冬马和纱的下巴,时不时有着轻柔的吐息划过他的耳后;音域宽的时候还好说,音域一收窄,两只修长的胳膊就会缠上他的脖子,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冬马和纱那细腻的肌肤;还有什么柔软的触感不时地顶在他的肩胛骨上......
对于不太喜欢和他人接触的源景来说,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别扭。
在这首曲子弹完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好,接下来换班,就由源景君......”
“冬马曜子女士,”看到冬马曜子似乎有些不依不饶,源景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吧,冬马同学也很困扰,这种坏心眼的恶作剧能不能不要再做了?”
“诶,困扰呢......”冬马曜子看了冬马和纱一眼,后者脸色有些发红,微微低下头一言不发。
在稍稍地叹了口气后,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蓝色的卡片,抛给了源景,“这是进入这个别墅区的凭证,别墅的电子锁也可以用这个刷开。”她又喝了一大口酒,略微带着些许醉意说道,“我这次回国,大概会在这里呆上一个月左右。”
“有什么音乐上的问题、碰上了搞不定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她促狭地朝源景眨眨眼,“当然,如果你厌倦了冰冷的床榻,想要寻求一条温暖的臂膀作为港湾......”
“妈妈。”冬马和纱的表情和声音都冷得可怕。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冬马曜子一个机灵,感觉自己今天好像有点闹过头了,便不再调笑。
但她并没有闭住嘴。
冬马曜子女士好像是那种一喝酒就滔滔不绝的人,在那之后,她一直在向源景和冬马和纱讲一些乐队的滑稽事。除了各种经典的职业小笑话外,更多的还是各种男女关系上的事。
什么男钢琴家同时和好几个女性劈腿啦,哪个女明星表面上冰清玉洁,实际上每天都会上不同人的车子回家啦之类的。
总之就是些相当混乱的事。
......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源景便向两人辞行。
因为饮酒过度,冬马曜子已经退化成想要抱着源景大喊不要走的婴儿了。这个状态下的她,显然无法再驾车送源景回家。
不过这个地方离地铁车站并不远,因此倒也没什么所谓。
冬马和纱和源景一起走出别墅,她坚持说要将源景送到车站。
此时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稍稍带些凉意的风微微吹拂,似乎还在哀叹夏天的逝去。
在昏暗的马路上,两人在路灯下拖出了长长的影子。
“我的妈妈就是那样,你别放在心上。”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冬马和纱说道,“虽然她经常在外奔波,总是不回家;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一回家就天天琢磨着乐谱;还喜欢口花花地调戏小男生......等下,我怎么越说越生气了?”
源景轻轻地笑了一声,“曜子女士是个有趣的人,我知道这点就够了。”
“诶,曜子女士啊。”冬马和纱有点不开心,小声嘀咕道,“明明对我还是‘冬马同学’呢。”
车站离冬马家的别墅确实并不远,只是一会儿,源景已经看到了地铁口的独特标志。
“源景,”在地铁的入口处,冬马和纱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在这离别之时,她终于坦率地表露出了她的心情,“既然钥匙都给你了,那要记得常来我家玩哦。”
“......好。”在点点星光的映衬下,少女的笑容实在无法拒绝。
第二十六章 源景同学不说善意的谎言
和前世的华国不同,在樱岛上,有着一门极为特殊的功课,其名为——
家政。
据说开设这门课程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学生的生活自理能力和动手实践能力,降低子女对父母的依赖性。
但对于樱岛的学生来说,这些意义之类的什么都好。他们之所以喜欢上家政课,单纯是因为其好玩而已。
对了,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那就是。
......
高一a班的这节课便是家政课,其主题便是做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