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遇山匪巧舌如簧(1 / 2)
方无隅忙收起功来,见是金仙儿,方才舒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鲁莽了,若是在修习之时遇到歹人,自己岂不是凶多吉少。
若要是被人知晓自己身怀如此宝贝,届时不说自己性命难保,只怕是整个冀州乃至九州都会陷入刀山火海之中,到时候血流成河、人头滚滚、生灵涂炭,只怕又是一场莫大的浩劫。
方无隅想到这里,忙便把《大衍经》收进怀里才稍稍安下心来,心中想要琢磨着所看到的文字,却是被金仙儿微风卷起的几缕碎发扎得脖根直痒痒,屡屡不得入定。
突然,肩膀上毛绒绒的脑袋一抖,金仙儿身体也开始挣扎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嘴中不停念叨着:“娘亲…母后…娘亲,不要走,不要走…”,继而见她眼泪掉了下来,眼睛却还是闭着不醒。
方无隅一惊,怕是这丫头做噩梦了吧,情急之下,便一把按住她乱抓的手臂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嘴里跟哄孩子一般喃喃说着:“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有我在…”。
金仙儿梦中感觉自己被人箍住了身子,本能地奋力挣脱开了,睁开了眼睛,着急忙慌之下也没看清是谁,便一个耳光扇了出去。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把方无隅打得愣在了当场。
金仙儿此时稳住了心神,已是彻底清醒过来,看看自己生疼的巴掌,再看看方无隅那由白变红的脸颊,急忙把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对…对不起啊,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有意的”,金仙儿低下头搓着衣角扭捏着说道。
“啊,没事,没事,我也是…我也是着了急才…才…”后面的话他实在也没胆量再说下去。
金仙儿这时才看到掉在地上的羊毛毯子,还有包袱胡乱系的结扣,直觉脸颊上一阵火热,好似火烧云般蔓延到了脖子根,忙掩了脸面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折叠起来。
方无隅见状,直觉嘴里发干,脸上发烫,喉咙处也好像被堵上一棵核桃似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方无隅清了清嗓子轻生说道:“我在前面等你”,便头也不敢回得落荒而去。
金仙儿回头看了看方无隅的身影,轻轻啐了一口,骂了句:“呆子”,背起包袱来跟了上去。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已过了晌午头了,还是有些热的,路上连个人影都不见。
金仙儿跟在方无隅身后,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埋怨道:“呆子,我又渴又饿的,你就不能停下歇歇脚吗?”
方无隅站住脚看了看前方的路上,也不见有个茶摊集镇啥的,一眼望去全是莽莽山林。
于是他跳到一块高处,手搭凉棚向远处看去,但见远处道路转弯处聚集着许多人,距离太远,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所在,但终归有人的地方想必有歇息的地方吧。
他跳下来对金仙儿说道:“我看前面有好多人聚在那里,想必是个歇脚吃喝的地方,你我快走两步吧!”
金仙儿闻言又高兴起来,小步子变得轻快了不少。
走得快近了,才看到竟是有人在此设了关卡,正拦着一队骆驼商队收税。一旁的空地上或坐或躺着百十号衣衫褴褛的饥民。
金仙儿顿觉十分泄气,一屁股坐在了路边呼呼喘气。
方无隅也很无奈,取出水囊来拔下塞子递给金仙儿,自己则是无聊看着眼前这群人。只是越看越奇怪,心中不由心生好奇。
方无隅看到十几个兵丁,不似官兵,也不似官衙皂吏,却是老少皆有,其中有十一二岁的娃娃脸的孩子,也有满脸褶纹的五旬老汉,都是身着白色紧身短打衣,一个个精神奕奕,全没有半分面黄肌瘦的模样。
他们手拿刀枪棍棒挡在驼队前,却没有呼来喝去,威逼恐吓,那驼队管事的还笑呵呵得奉上银钱,与那领头的小头目拱手作揖。
小头目收到银钱便手一招,便有一名小兵跑上来给管事的递上一面旗子。管事的命人插在头驼背上,迎风展开,一面白色的旗子展开,一个大大的“杨”字跃然其上。
早有兵丁拉开拒马放了驼队过去,那管事的犹自走在最后道谢不已。
行人流民则是一律不问,黑压压一片约莫百八十人聚成一堆好似再等什么人,个个是破衣烂衫,蓬头垢面。
这时,一队人马从山道之上驰骋而来,俱都身着白衣,胯下骏马。后面则跟着十几个挑着扁担的汉子,小跑着跟着下了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