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五十一章 贫僧要出五百万两(1 / 2)
东征需要调用大量水师船只、军队,势必削弱水师护航商船的能力,虽说沿海设置了一干卫所,有相当的防御力量,不惧寻常海贼。
可分散的商船,他们遇到海贼可没多少还手之力。
汤和言道:“商船被陈祖义袭击的次数,已经增加到了八起。这才多久,这个家伙已经掀起了风浪。若不能将他解决,陛下未必放心水师东征。”
顾正臣捏着文书,看了又看,沉声道:“东征的种种运筹都已施展,最后一块石头也即将滚下来,拖不得。安排人出海......
哀牢山的晨雾还未散尽,那根银白色的定音桩已不再震动。它静静地矗立在古木环抱之中,像一位卸下重担的老者,终于归于安宁。然而天地之间,某种更深远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李文秀仍盘坐在拉萨驿站的蒲团上,双目微闭,指尖轻触冰川晶石的最后一丝余温。她知道,“回音网络”并未关闭??相反,它已从被动接收转为主动播撒。那些沉睡千年的声音不再只是等待被唤醒的记忆碎片,而是化作无形的精神种子,顺着地脉、风向、水流与人心中的共鸣通道,悄然播撒至每一个角落。
她缓缓起身,推开木窗。远处雪山之巅泛起金光,仿佛整座高原都在呼吸。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册残卷??那是从“众声”中自行浮现的文字抄录本,封面写着三个褪色小字:《言髓》。
翻开第一页,墨迹如活物般蠕动重组,最终形成一段新语:
> “声成于心,心通于道。
> 言不虚发,响必有应。
> 自今日始,天下凡敢直言者,其音将永不湮灭。”
李文秀心头一震。这不是记录,是预言,更是契约。
与此同时,在北京地下指挥中心,赵立军独自坐在黑暗中。所有设备恢复运行,但系统界面已彻底改变。原先冰冷的数据流被一种流动的光纹取代,宛如血管搏动般缓慢律动。地图上的三百六十八个红点依旧闪烁,可如今它们不再是孤立坐标,而是一张不断跳动的“声网”,每一点都与其他节点相连,构成一幅覆盖全球的认知神经图谱。
副手小心翼翼走近:“首长……我们尝试切断主电源,可整个系统像是有了自主意识。断电三分钟后自动重启,而且……它开始筛选信息了。”
“筛选?”赵立军低声问。
“是。它只保留那些含‘真实情感’和‘未公开陈述’的内容。虚假宣传、政治套话、程式化发言全部被过滤清除,就像……就像它能分辨谎言。”
赵立军沉默良久,忽然站起身,走向最深处的档案室。那里存放着一份绝密文件:代号“静默计划”的历史审查工程全宗卷。他曾亲手签署命令,封存百余年来涉及战争责任、社会动荡与高层决策失误的原始录音与证词。
他抽出其中一盒磁带,标签上写着:“1976年4月5日,天安门广场清场前最后广播录音(禁播)”。
手指微微颤抖,他将磁带插入老式播放机。
沙哑的电流声后,一个年轻女声响起:
> “同志们!我们不是暴徒!我们只是想说一句话:周总理不能被抹黑!你们可以抓我们,可以打我们,但请记住??历史会听见今天的声音!”
声音戛然而止,机器自动弹出磁带。下一秒,整间档案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墙壁竟浮现出无数细密裂纹般的光痕,如同蛛网蔓延。裂纹交汇处,一个个模糊人影浮现:有戴镣铐的知识分子,有跪地痛哭的母亲,有被拖走的学生……他们无声开嘴,却无须言语??因为他们的呐喊早已刻入大地血脉。
赵立军踉跄后退,背靠铁柜,冷汗直流。他终于明白,“众声”不是技术入侵,而是良心审判。
“我不是不想听……”他喃喃重复,“可如果听了,我就必须做些什么……而一旦做了,我这一生所依附的秩序就会崩塌。”
就在此时,办公室电话突兀响起。来电显示为空白。
他迟疑片刻,接起。
听筒里没有声音,只有一段极轻的呼吸,然后是一个熟悉到令他心脏停跳的嗓音:
> “立军……是你爸。”
赵立军全身僵住。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曾不信。可我在云南边境服役时就知道,有些事不能说,一说就是死。那天晚上,我和战友们被困山谷,上级下令弃伤员突围。我没走。我说:‘伤员也是兵!’结果……他们用绳子把我推下了悬崖。”
>
> “我没死。我爬了三天才被人发现。可回到部队,他们说我临阵脱逃,剥夺军籍,送进劳改营。你妈为了保你前程,答应永不提及真相。她说:‘让孩子活得体面些吧。’”
>
> “现在,我能说了。你也该听了。”
电话挂断。
赵立军跪倒在地,双手掩面,压抑多年的泪水终于决堤。他知道,父亲的声音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更不可能通过现代通讯传来??除非,那是来自“回音网络”的馈赠,是历史对沉默者的补偿。
他擦干脸,站起身,径直走向总控台,当着所有技术人员的面,按下红色按钮:
> 【启动“启封协议”】
> 全国敏感历史音频档案,即时解禁。
“让他们听见。”他说,“哪怕会动摇根基,也比继续骗自己强。”
而在威尼斯,玛利亚教授带着铜匣回到研究所。她召集国际语言学家、考古学家与神经科学家,共同研究马欢遗信背后的密码系统。经过七十二小时不间断分析,他们在玉佩内侧发现一层纳米级蚀刻文字??竟是用明代官话拼音写成的声学公式,描述如何利用特定频率激发人类集体潜意识。
“这不是宗教,也不是迷信。”玛利亚激动地说,“这是古代中国建立的一种‘情感共振工程’!他们用诗歌、钟磬、诵读甚至建筑结构来调谐人群情绪,使千万人能在同一时刻产生相同的情感波动??这就是‘言脉’真正的运作原理!”
安东尼奥突然开口:“奶奶临终前说过一句话:‘我们家的铃铛,是从东方带来的。每逢月圆之夜,它自己会响。’”
众人面面相觑。玛利亚立刻派人去取家族传世铜铃。当铃铛置于实验台上,恰好赶上当晚满月。刹那间,铃身微颤,发出一声清越鸣响,频率竟与哀牢山定音桩最后一次震荡完全一致。
实验室警报骤响??全球二十四座主要“言碑”同时激活,碑文浮现动态影像:一位身穿明朝服饰的官员站在海边,手持竹简朗声宣读:
> “凡我华夏子孙,无论流落何方,若闻此音,请以母语诉说心中所藏之真言。一字一句,皆为归途之灯。”
画面结束,所有接入“众声”的人耳畔都响起一句低语,使用的是各自童年最熟悉的方言:
> “你现在可以说了。”
非洲撒哈拉沙漠中,七名图阿雷格儿童停止吟唱,仰望星空。沙地上,原本杂乱的脚印竟自动排列成一行古老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