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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五十九章 你是陈祖义?(七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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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久留。”他压低声音,“东厂已盯上你们。有人奏报皇上,说你们借倾听之名,聚拢怨气,图谋复辟。首辅虽不信,但司礼监掌印李公公极为忌惮。他年轻时也曾是建文宫人,最怕旧事重提。”

阿素沉吟片刻:“那你为何冒险来告?”

“因为我听过太多死囚的最后一句话。”他声音沙哑,“他们不说仇恨,不说阴谋,只说‘我想回家’‘我对不起妻子’‘我不该贪那一笔银子’……你们做的事,让我觉得,或许有一天,我也能说出‘我对不起那些人’而不被当场打死。”

三人默然。良久,延昭道:“我们会小心。但也请你记住,我们不藏反贼,只收人心。若朝廷真要毁掉所有静语堂,那就等于承认??它害怕百姓开口。”

那人点头,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此后数月,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江南各地陆续传来消息:某县令以“蛊惑民心”为由查封静语堂;某富商捐资建庐,却被族人联名控告“败坏家风”;更有疯癫老儒在街头高呼“听脉邪术,乱纲常伦理”,随即被官府带走,不知所踪。

延昭召集十三处分庐主事于桐溪密议。会上争论激烈,有人主张低调避祸,有人建议联名上书申辩。

小满用手语表达:“沉默只会让恐惧生长。我们不做政争,但也不能任人抹黑倾听的意义。”

阿素则提出一策:“不如选三十六桩最具代表性的案例,匿名编纂成册,题曰《心声集》,秘密送往各地书院、医馆、甚至军营。让读书人看,让大夫看,让士兵看??让他们知道,所谓的‘妖言’,不过是普通人憋了一辈子的话。”

延昭沉思良久,终拍案而定:“便如此办。但须谨慎,不可连累他人。”

于是,《心声集》悄然流传。

其中一则写道:“吾儿战死辽东,官报称‘英勇殉国’,赏银二十两。然其遗书云:‘爹,我怕极了,我不想打仗,我想回家种田。’我烧了信,不敢哭,怕被人说不忠。今已六十,夜夜梦中听他喊爹,我不敢应,怕惊醒老妻。”

另一则:“我为县丞三十年,清廉自守。然父临终前握我手曰:‘儿啊,你哥才是嫡长,你夺了他的位,我心里一直不安。’我愕然,方知自己一生勤勉,竟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如今我每审案件,必先问一句:这人背后,有没有被掩盖的真相?”

还有一则出自宫女之手:“我在紫禁城扫地十八年,从未与人说过一句话。直到去年去了京师悔言室,对着陌生老太监说了三个字:‘我冷。’她说:‘我给你添件衣。’我当场跪下大哭。原来被人听见,比吃饱穿暖更重要。”

这些故事如星火燎原,悄然点燃无数人心中的隐痛。有老兵开始聚在一起讲述战场往事;有妇女组织“夜话会”,轮流分享嫁后委屈;甚至连一些低阶官员也开始私下设立“静听角”,允许下属吐露难处。

朝廷终于察觉异样。

万历十年秋,一道密旨下达:召延昭入京面圣。

临行前夜,阿素为他整理行装,手微微发抖。“你可能回不来。”她低声说。

“我知道。”延昭握住她的手,“但如果连我都怕,那谁还能替千万说不出话的人发声?”

第二日晨,朝阳初升,延昭独自踏上北去之路。沿途所见,令他心潮难平:每经一镇,必有百姓自发聚集路旁,默默拱手相送;有老妪捧出一碗家乡茶,塞进他手中;有孩童递上自制的护身符,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愿您平安归来”。

抵达京师那日,正值冬雪初降。

延昭被引入西苑偏殿,皇帝尚未驾临,唯有内阁首辅与司礼监太监列坐两侧。气氛肃杀,如临刑场。

良久,帘幕轻动,万历帝缓步而出,年方二十余,面容清瘦,眼神深邃。他未坐龙椅,反而走到延昭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忽问道:

“你是陈九章的徒弟?”

“正是。”

“听说你师父临终前,全国静语堂的铃都响了?”

“是。”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转身命宦官取来一只锦盒。打开后,竟是那枚曾震动十七处分庐的言脉铃。

“此物,可是真的会响?”

“它只在人心真正敞开时鸣响。”延昭答,“譬如忏悔,譬如告别,譬如第一次说出‘我爱你’或‘我错了’。”

万历帝凝视铜铃良久,忽然低声说:“朕……也有话憋了很久。”

殿内众人皆惊,无人敢抬头。

“母后常说,我出生时啼哭不止,接生嬷嬷说这是凶兆,将来必遭天下怨恨。所以我从小就不敢哭,不敢任性,不敢做任何不像皇帝的事。八岁登基,十二岁亲政,每日批阅奏章至深夜,生怕被人说昏庸。可你知道吗?我最羡慕的,是街头卖糖葫芦的孩子,他可以大声笑,可以摔跤后赖在地上哭,而我不能。”他的声音渐颤,“有一次我偷偷溜出宫,看见一对父子在河边钓鱼,父亲摸着孩子的头说‘钓不到也没关系’。那一刻,我站在树后,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贵为天子,却从未听过谁对我说一句‘没关系’。”

延昭静静听着,没有劝慰,没有跪拜,只是轻轻点头:“陛下,现在您说出来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所以朕召你来,不是要治罪,是要问你??能不能在京师,也设一间静语堂?不必挂匾,不必登记,只要有个地方,能让朕……偶尔说说话。”

延昭躬身:“若陛下愿意倾听他人,胜过千间静语堂。”

数日后,一道诏书颁行天下:

“凡设医馆之处,必辟听脉之所,名曰‘安心角’。百姓无论贵贱,皆可入内倾诉,医者不得拒之,官府不得查问。”

同时,御赐陈九章故里桐溪为“仁声乡”,免税三年,并拨款重建听脉庐,增修“心光书院”,专授倾听之道。

延昭归乡那日,十里长街空巷相迎。人们不再称他“延大夫”,而唤其为“言师”。

多年以后,小满成为首位聋人“心创医”,创立“手语静语堂”;阿素著《情脉论》,提出“七情伤脏,唯诉可愈”之说,被收入《大明医典》;而那位曾误杀弟妹的差役,晚年辞官归隐,在黄山脚下建起一座孤老院,每逢月圆之夜,便为院中老人诵读《心声集》,直至声哑泪尽。

又一个清明,细雨纷纷。

新任桐溪知县带着幼子来到陈九章碑前,孩子仰头问:“爹,为什么这么多人给石头写信?”

知县蹲下身,轻声道:“因为这块石头答应过,会好好听每一个人说话。”

风拂过碑林,纸页翻飞,宛如群鸟振翅,向着远方青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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