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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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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黑暗骑士(1)

实习生把车停在住院部楼下, 温听晨看他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眼冒泪花,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婉拒了他要继续送上楼的好意。

下半夜的医院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任何细微声响都被空荡走廊无限放大, 值班护士撑着下巴在工作台打盹, 听见脚步声猛地睁开眼,发现是下午逃走的病人自己回来了,骂骂咧咧地把周见弋往换药室里推。

崩开的伤口染红了纱布, 护士揭开观察几眼,尝试用棉签和碘酒消毒,过了会儿见血还是止不住, 无奈叫来值夜医生要给他重新缝合伤口。

医生一边怪他擅自出院,一边戴上手套用镊子夹起细长弯曲的缝针。

冰冷工具反射的银光从眼前划过, 温听晨光是看着就觉得脊背发凉,忧心忡忡地询问是否可以打点麻药。

医生半分目光都没分给她,说不用上, 就两针, 拿起针线就要往伤口里扎。

快要触到皮肤的时候,周见弋往后一缩,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转而换上嬉皮笑脸表情对温听晨说渴了,让她去开水房帮他倒点水喝。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看了害怕, 找个理由故意把她支开, 但拗不过他,怕自己在这让他更难堪, 只好地狠下心离开。

刚关上换药室的门,里头就传来周见弋压抑的嘶吼, 饶是他再能忍,扎扎实实两针下去也足够他疼得呲牙裂面,冷汗直流。

医生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下午闹着出院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我们一伙医生竟按不住你一个!真有你的。”

“有事?再大的事儿能有命大?”

“得得得,我不说你,接下来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在医院待着那也不许去。”

这番折腾下来再回到病房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周见弋脱了外套躺在病床,侧着身子挪到最边上,忍着伤口密密麻麻的刺痛,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她上来。

温听晨躺过去,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像两支紧紧依偎的汤勺和他蜷缩在狭窄病床。

“还疼么?”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纱布缠绕的手臂。

“不会。”周见弋摇了摇头,泛着胡茬的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顶,眼睛心不在焉地望着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光。

温听晨便不再作声,手臂揽住他的劲腰,脸颊埋在他坚实胸膛,感受两颗炙热的心跳在耳边怦怦相撞。

过了会儿,周见弋收回视线,手掌抚摸她柔软的长发,低哑的嗓音带了点熬夜的疲倦,却异常温柔。

“在想什么?”

温听晨在他怀里钻了钻,蠕动嘴唇,“没有,只是还有点儿没缓过来。你知道么,江深,他是江玦的哥哥。”

周见弋低垂眼帘,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嗯,我知道。”

“一开始就知道?”

“也不是,刚认识那会儿只知道他也是江市人,后来是有年冬至,我请假回江市给我外公扫墓,远远看见江深陪家人在相临墓碑前说话。那种场合,我就没上去打招呼,等他们走了才过去看了眼,发现墓碑上写着江玦的名字。”

“我到现在也不敢去他墓前看一眼。”温听晨悲痛地闭上眼睛,鼻头酸涩,“可能真的是我害了他。”

周见弋轻拍她的肩膀,“别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

“可照目前的情况,事情的确因我而起。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病态的人存在么?难道真的像江深说的那样,觉得我是他的私人物品,不允许其他人接近?这太荒谬了。”

周见弋:“这种人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我现在一想到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装了监听器,有个人24小时监视我,我就浑身发麻。更难受的是我把这两年来在帝都接触的异性全部琢磨了一遍,仍然想不出他是谁,我觉得好无力,也好害怕。”

“怕什么?”

“怕他再次对你下手,你在明他在暗,根本防不胜防。这次是车祸,下次又会是什么?”温听晨抱住他的手臂收得更紧,“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因为我而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在所有人里,对我最重要的就是你。”

她暗自思忖了一会儿,犹疑开口:“要不我们……”

“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见弋当机立断地打断,他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绷着腮帮子吐出几个字,“你休想。”

温听晨翻身,屈肘撑在他怀里,干净清澈的眼睛认真盯着他。

“不是真的分开,只是暂时扰乱他的判断,让他觉得你构不成威胁了,至少这样能保证你的安全。”

“那也不行,如果遇到这么点儿困难我就退缩,要和你撇清关系,那我也算不上一个有担当的人,不配做你的男朋友。”

周见弋拨开垂在他脸颊的发梢,“再说,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你觉得这点把戏还能骗得了他么?”

“可是……”温听晨沉默拧眉,显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周见弋抬手穿过她的长发,勾住后脖颈将人重新搂在怀里,侧身低头,轻轻贴上她的柔唇,撬开唇瓣,和风细雨地卷撩她的舌头,细腻而动情地扫荡每一个角落。

直到她双眼迷离,面颊绯红,才讪讪松开这个深吻,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没有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那个人,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温听晨拥紧他,气息咻咻地呢喃:“好,我相信你。”

……

周见弋最终还是没老老实实在医院呆着,吊了两天消炎针,自觉身体倍儿棒,趁医生护士不注意,再次溜回局里——

事关温听晨,他想要抓住凶手的心情比任何人都急切。

距离上头给的破案期限已经不剩几天,案件依然没有眉目,整个刑侦大队被巨大的压力笼罩,每个人头上都悬着一面无形倒转的钟,精神紧绷,不敢有丝毫松懈。

周见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余不凡已经领着两个实习生轮流在监控视频前盯了两天两夜,看得两眼昏花,近视又高了好几十度。

好在并不是一无所获,交警部门有一套非常完善的缉查布控系统,通过反复比对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余不凡把整理出来的资料摊开在桌上,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道:“套/牌/车一般都是参照真车的型号和颜色,将号码相同的假牌套在同样型号和颜色的车上,我们顺着这条线查到卡罗拉567的原车主。

根据他说,早在半年前他就把车辆车卖给了一家二手车市场,大概去年国庆之后,车子就被人买走,但什么手续也没办,更没过户,对方连交易的时候都没露面。他说其实那时候就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但由对方给的价格比市场高出一倍,家人生病着急用钱,所以还是卖了。”

周见弋:“交易方式呢?能不能查到银行账户?”

“走的是海外账户。二手车老板收到钱后把车停在了指定地点,根本没见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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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不凡用衣角擦干净眼镜片,重新带上,挪动鼠标点开位于桌面的某张图片。

“我们查了两天监控,这已经是能拍到的最清晰的人像。”

图片是张道路关卡拍到的截图,男人戴着帽子口罩墨镜,捂得相当严实,完全看不清正脸。

“这人反侦察能力特别高,故意避开道路监控,专挑一些隐蔽曲折的巷子走。你出车祸的那天晚上,监控拍到他下匝道后一路往南,随后消失在复兴路附近,再也没出现过。”

周见弋弯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人影,心底冉冉升起一丝怪异,记忆犹如书页快速翻过,竭力搜索却一无所获,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还未来得及捕捉,就消失在模糊的思绪里。

余不凡挑眉看他,“怎么?眼熟么?”

周见弋摇摇头,“说不上来。”

余不凡又打量了图片几眼,忽而玩笑道:“你还别说,光从这人的身形看,跟你还有点像。”

“滚,你哥这会儿在前面废车堆里躺着等120呢。”周见弋冷冷睇了他一眼,没心思跟他插科打诨,直起身回了自己座位。

“可不是,阎王爷都不禁要问刚才是谁撤回一条消息。”

余不凡也不知道被哪句话戳到了笑点,弯腰笑个不停,端起吃了一半的泡面,慢悠悠晃到他的桌边,一边嗦面,一边有一句没一句问:“车的线索到这基本断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周见弋打开电脑,“我想从重新摸排一遍郑致恩出事前的监控,他家住的是高档小区,能够避开监控把人带走,凶手一定提前去踩过点。还有……”

他沉了口气,“排查一遍温听晨最近都和哪些人接触过,有没有可疑人员。”

余不凡一噎,嘴角满是泡面的油光,“亲自调查自己女朋友,是不是残忍了点?”

“可总得要人去做,与其交给别人,不如我自己来。”

余不凡点点头,“有道理,不过你这样出院真的可以么?”

周见弋熟练敲击键盘,在公安内部系统输入登录密码,“再说吧,也没那么严重,放倒你一个人足够了。”

“嘁!德行!”

余不凡欠儿吧唧地给了他一拳,一口闷了泡面汤,正要把回去继续摸线索,一个实习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组长,有命案!”

余不凡一听瞬间头大,双手叉腰说:“拜托,我们一组都几天没阖眼了,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干的,能不能安排别的组去接?”

“不是,这案子有点特殊……”实习生望向周见弋,欲语还休,“周哥,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周见弋回头,眉心狠狠一跳。

……

二十分钟后,市局刑侦大队的车拐进北城区的一片别墅区,车子七拐八绕停在一棵歪脖子国槐树下。

周见弋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勘测周围地形,三层楼的独栋别墅,楼与楼之间有围墙相隔,绿化美观,私密性好,在寸土寸金的帝都能有这样的居住环境可谓是相当不错了。

当然,也有缺点,比如一旦有危险发生,邻居未必能听见呼救。

案发地是西区最里边的一栋,警方已经在外拉了圈警戒线,物证科的同事正忙里忙外地勘察现场。

周见弋和余不凡一前一后跨进警戒线,眼睛往里面一扫,看见了比他们先到一步的江深。

周见弋皱了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现场什么情况?”他问。

江深走过来,“死者名叫凌炜,男,32岁,是一名生物科技公司的研发人员。今天上午被同事兼朋友发现在家中割腕,据说是因为两天没有去上班,也没向公司请假,所以就找到家里来。”

周见弋习惯性蹙着眉,“割腕?自杀?”

“真要是自杀这案子就到不了咱们手里了,具体情况,你自己进去看了就知道。”

几人穿过院子,在门口穿上鞋套,正要往里走,江深忽地拉住周见弋的胳膊,欲言又止地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周见弋心头猛地一沉,撇开他的手,跨进屋内。

甫一进门,鼻尖就嗅到了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客厅是宽敞整洁,装修是前两年非常流行的冷灰色调,局里的同事正四散在各个角落拍照取证。

周见弋往前走了几步,物证科的老大忽的从旁边叫住他。

“小周。”

他循声望去,最先看见的是物证科长那张永远不苟言笑的大脸盘子,然后,目光聚焦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白板上久久无法挪开——

白板上贴满了女人的照片,有她在路边等车的,有她商场闲逛的,有她医院排队的等等,每张照片角度刁钻,像素模糊,可以看出是偷拍的。

而照片里的女主角,不是他的女朋友温听晨又是谁?

周见弋看着满墙的照片,一双眼睛愤怒通红,下颚紧紧绷着,脖颈清晰可见暴起的青筋。

咬牙再咬牙,才把想要一口气砸了这屋子的冲动给按捺下去,闭了闭眼,从喉咙挤出干涩嘶哑的声音:“死者在哪?”

江深:“在浴室。”

“带我过去。”

第62章 黑暗骑士(2)

昏暗潮湿的浴室里, 法医正在给尸体做初步的检查。

那是一个清瘦文弱的男人,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躺在盛满鲜红血水的浴缸里,尸体被泡得太久, 整个人发白肿胀, 还未靠近,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败恶臭就扑了过来。

周见弋停在浴室门口,静静打量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洗手池上整齐规整, 瓷砖锃光瓦亮,可以看得出死者生前是一个对生活极其讲究的人。

“周哥,我们在现场找到了这些。”

实习生把装在密封袋里的东西递过去, 一把折叠式不锈钢水果刀,一板不知名的白色药片, 还有一长湿漉破损的病历单。

周见弋依次接过,提起那把沾有干涸血渍的水果刀细细端详,“哪里发现的?”

实习生:“就在浴缸边上, 刀锋与伤口相吻合, 死者应该就是用这把刀割腕的。”

周见弋嗯了声,又打量起那板仅剩几个白色药片, 佑佐匹克隆, 用于失眠症的短期治疗。

接着是病历单,上半部分不翼而飞, 没有患者信息, 只有病史和诊断栏有短短几句话——

症状:入睡困难,早醒易醒, 睡前胡思乱想,晨起疲惫明显, 经常有消极的轻生想法及企图,目前暂无自残行为。猜疑心重,妄想严重,自知力模糊。

诊断:偏执型精神病,双相情感障碍,失眠症。

见法医忙的差不多,周见弋把这样物证交还给实习生,让他先收起来,兀自迈进浴室,问:“情况怎么样?”

法医看着尸体说:“死者全身骨骼完整,血液在水中稀释,所以尸斑不明显,只有枕部和背部有淡红色微弱尸斑。身上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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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创切上在左手腕,两边创口前细,中间的横截面有9mm,初步判断是大动脉割伤大量出血致死。”

“死亡时间呢?”

“角膜高度浑浊,尸僵有所缓解,死亡时间在24到48小时之内。”

周见弋:“可以确定是自杀么?”

“难说。”法医捞起死者手腕,浸泡时间太长,皮肤已经溃烂,伤口外翻,“你看这里,很多人有个误区,以为割腕只在手腕上划一道就行,但其实对于自杀的人而言,很难一次性找准动脉并割开,所以一般伤口附近会有很多试切创。”

周见弋瞄了一眼死者的伤口,的确不止一道。

法医继续说:“自杀的试切创,切口浅表短小,与主切口平行而无连续。你再看他的试切创,与主切口平行且连续,而且他的每条都很深,一般来说割到这种程度,自伤者很难再有力气割出主切口那么深的口子。”

周见弋眉头紧锁,“你是说,有可能是他杀?”

法医沉吟片刻,“目前不好说,具体情况要等带回去仔细检查才知道。”

“好,尽快,辛苦了。”

法医用裹尸袋抬走尸体之后,周见弋就从浴室退了出来,简单观察了一下别墅环境,最后停在书房偌大的书柜前。

满墙的专业书,有一大半跟药物制剂有关。

他拿起一麻醉药理学,随手翻了几页,密密麻麻全是笔记。

江深敲门进来,“刚收到消息,死者生前工作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要从事医药方向,并且不久前,他们刚刚获批了麻醉药的生产许可。”

周见弋转身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这么说来,死者有获取麻醉药的渠道或者自己制作药物的能力。”

江深:“可以这么说,而且郑致恩和刘金华生前都曾被人注射过不同剂量的麻醉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凶手可能用他们来试药,这就对上了,这个凌炜正好负责公司的麻醉药品研发。”

“是啊,都对上了。”周见弋双手插兜,低垂眼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

正想说什么,又一个实习生走进来,“组长,地下车库有发现!”

……

一行人坐电梯来到负一层,穿过偌大的停车场,终于看见那辆停在角落的白色卡罗拉,蓝色的车牌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更加醒目。

尾号567。

余不凡正在车前给值班的物业经理做笔录。

那经理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女人,听说小区出了命案已然吓得不轻,又被叫来问话,紧张得直冒冷汗,说话也磕磕巴巴。

“对,我们小区一般是不让外来车进来的,当时这个司机说是我们业主的朋友嘛,姓名和门牌都能对上,值班的保安也没多想就放他进来了。”

“什么时候?大概两三天前,好像是在晚上。”

“监控当然有,你们随时可以拷走,不过……”女人指了指离他们最近的两个摄像头,“这两个前几天是坏的,我们本来打算今天找人来修的,没想到……”

余不凡气得想翻白眼,怎么一到关键时候,摄像头就成了摆设?但转念一想,也不排除有人为破坏的可能。

他收起笔记本,挥手打发物业经理回去,回头看见周见弋一行人过来,叉腰拍了拍车子的引擎盖。

“瞧瞧!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车却在地下车库!小爷我追了两天,敢情它躲这来了!”

周见弋脸色微沉,一言不发打量这台白色卡罗拉,陈旧的车身,杂乱的内饰,看着和楼上的整洁干净是两个鲜明的极端。

余不凡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你们来看这个。”

众人走近,空荡的后备箱赫然放着一根满是血迹的麻绳,黑色皮革的垫子上依稀可见斑斑血迹。

余不凡说:“我们还在车内找到了毛发,已经让技术人员采样回去检测了。不过照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麻醉药,作案车辆,还有跟踪温听晨,杀死郑致恩和刘金华的凶手很有可能是这个凌炜。”

“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江深习惯性地摩挲下巴。

实习生脱口而出:“畏罪自杀了呗!”

“不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见弋突然开口。

几人齐齐看向他,江深问:“怎么说?”

周见弋沉了口气,从兜里摸出烟盒,拿在手里磕了磕,夹起一支,再一摸口袋发现没火,撇过头问江深:“有打火机么?”

江深啧了一声,摸出打火机丢过去,不耐烦道:“别卖关子,快点说!”

周见弋点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白眼,隔着缭绕的烟雾,眯眼打量车里内饰。

“如果是你们偷偷跟踪了一个人,你会把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照片贴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吗?”

实习生想了想,“当然不会,我要是做了那种事肯定都不敢让人发现,一定把照片藏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周见弋:“但是他摆放的那个位置,任何来到他家的人都能看见,不是么?”

别说来家里做客了,就算在站在门口也能望见。

太显眼了。

江深眉头倏地一簇,“继续说。”

周见弋吞云吐雾,“还有,病历为什么会出现在浴室?在那么多抑郁症轻生的案例中,很少有带着病历自杀的吧?而且浴室那么潮湿,怎么唯独就医生诊断那栏被保存下来了?”

余不凡垂眸,眼珠滴溜溜地转,“除非……”

周见弋:“除非他就是要人发现,要人一看见尸体就能知道他‘自杀’的原因。”

江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眯起眼睛,“是很奇怪,病历上并没有个人信息,不能说明生病的人就是凌炜。”

周见弋点点头,“没错,看似是想销毁,但又留下了最重要的信息。还有这辆车,小余查了两天都没查到,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停进了一个有监控的高级小区?我们在查凶手,这个‘凶手’突然就自己冒出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余不凡撸了把毛刺刺的短发,挠头思忖了片刻,说:“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引导我们?”

“有可能,但是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周见弋猛抽了两口烟,踩灭烟头,“先收队,等法医和技术的结果出来再说。”

“好。”

第63章 黑暗骑士(3)

温听晨时隔两天又被请来警局, 心情实在惶恐。

还是那栋忙碌的刑侦大楼,警员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如临大敌的紧张。

周见弋没在办公位, 是小七出来迎她, 一路往里将她带到问询室。

正要进门, 身后突然爆发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一位衣着优雅的老太太崩溃倒地,涕泪俱下几近晕厥。

她身边还站着一位相似年纪的大爷, 佝偻地坐在木椅上,脸上是同样的悲痛和绝望,反复确认着同一个问题:“警察同志, 你们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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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

对面的年轻警察面露不忍,告诉他们节哀。

歇斯底里的哭声瞬间回荡在整个办公区。

这情景, 看得人更加心慌,温听晨下意识问:“他们怎么了?”

小七示意她先往里走,等人进了问询室, 才叹息一声关上门说:“刚才那两位是死者家属, 刚得知消息,一时还接受不了。”

温听晨悚然一惊, 脑子里的唯一反应是, 又死人了。

“这次请你来是有点事情要向你确认一下。”

入座沙发后,小七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温听晨手上, “这个人你认识么?”

那男人的面容完全陌生, 温听晨仔细端详了几眼,回答:“不认识。”

“确定么?”

“确定。”温听晨点点头, 觉得古怪,“是有什么事情么?”

小七皱眉道:“这个男人叫凌炜, 今天上午被发现在家中割腕,警方在他家发现了杀害刘金华的工具和作案车辆,还有这些。”

她又拿出一叠封在密封袋里的照片,温听晨只瞥了一眼,顿时心惊肉跳,周身血液争先恐后地窜上头顶,“这是……”

“你被跟踪了。”小七往她身边坐近了一些,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所以请你认真回想一下,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他在一家名叫众康的生物公司从事医药研发,和你之前工作的公司有过合作么?”

众□□物?温听晨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她又打量了几眼照片上的高高瘦瘦,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

可是,她真的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这是人就是杀害郑致恩和刘金华的凶手么?”她实在无法将连环杀人魔和眼前这清秀斯文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小七流露出一丝同样的困惑,收起照片道:“他的确符合我们对凶手的部分侧写,但目前情况存疑,我们还需要继续调查。”

从问询室出来的时候,周见弋正好也刚从法医室回来,手上拿着厚厚一叠资料,步履匆忙,边走边翻。

无意间抬头瞥见温听晨,目光一沉,尽管时间紧急,还是调转方向朝她走来。

“还好么?”他的声音有点喘,却很温柔,大概是因为那些照片的事,怕她知道后会害怕。

温听晨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看了一眼他之前受伤的位置,问:“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早在他昨天晚上苦口婆心劝自己回去上班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周见弋是不会老老实实在医院养伤的,上午医院也打来电话说人不见了,所以在这看到他,温听晨一点儿也不意外。

既然拦不住,那就由他去,只希望他能保护好自己,别再发生什么意外。

周见弋抬抬胳膊,故作轻松地说:“好的很,放倒一个足球队都不在话下。”

果然,温听晨很给面子地笑了,他心安了些,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对小七说:“我这边马上要开会,走不开,麻烦你帮我送她回去。”

又对温听晨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晚点再打给你。”

温听晨:“好,你去忙吧。”

……

目送温听晨离开办公室后,周见弋眉宇间那一抹温柔瞬间消失,转而换上严肃的表情,一阵风似的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里头一切准备就绪,幻灯片上投映着凌炜的身份信息,其他各部门的同事也已入座,气氛紧绷,就等着周见弋进去开场。

他将手头的资料给每人传了一份,拉开椅子坐在长桌的最前面。

“时间紧急,废话就不多说了,各部门先汇报一下现在手里掌握的线索。”他朝坐在左手边的余不凡抬抬下巴,“从你开始。”

“好。”余不凡咳了一声,正色道:“我先简单说一下死者的情况,凌炜,男,32岁,帝都本地人,毕业于哈佛大学,回国后就职于众□□物。家境良好,未婚,半年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分手了,目前是独居。”

“根据我们从死者朋友了解到的情况,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前天晚上,也就是3月5日。那天是周五,下班后他和几个朋友在公司附近的饭店小聚,彼此都喝了酒,所以没开车。这是他们离开时酒店附近的监控。”

他按动翻页笔,大屏幕上随即播放起一段录像。

3月5日晚上八点十五分,凌炜和同事离开饭店,监控显示他在离开饭店后先是步行了一段,不久后一辆出租车缓缓开到他身边。

像是听到了有人喊他,凌炜回头看向出租车,摇摇晃晃走过去,同车里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上车离开。

余不凡:“这辆出租车后来直接开进了凌炜家的小区,不过小区的部分监控遭到破环,目前技术部门正在修复。结合法医之前推测的死亡时间,凌炜应该就是在回到家后不久割腕的。不过据他朋友说,凌炜那天吃饭的时候心情很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而且他平时是个很外向乐观的人,完全不像有自杀倾向。”

“这点已经得到证实。”周见弋翻开手头的资料,简短道:“法医在死者胃里找到了安眠药和抗凝血有药物的成分,结合死者的伤口走向,基本可以确定是死于他杀。”

也就是说是有人蓄意谋杀,然后伪造了一个自杀现场。

实习生惊呼:“喝酒还吃安眠药!这本身就很危险!”

“没错,死者是药学博士,不可能不清楚这点。除非给他下药的是个熟人,他根本没有防备。”

周见弋若有所思地盯着法医报告,过了会儿,看向痕检科的老大,“现场有什么发现么?”

“我们对案发现场行进了大规模排查,发现死者家里的客厅和浴室有明显被人打扫过的痕迹。而且奇怪的是,每一张被偷拍的照片上都有且只有一枚死者的指纹,这不合理,如果这些照片真的是死者拍的,不可能只有这么点痕迹,倒像是有人为了栽赃匆忙之下故意印上去的。”

周见弋:“作案车辆呢?”

“一样,车厢内部早就被人清理过,只留下郑致恩和刘金华两个受害人的痕迹。不过我们还是从车窗玻璃发现了半枚指纹,技术人员正在提取比对。”

“好,尽快。”

周见弋靠着椅背,不住地揉着眉心。

照目前的形势看,凶手显然有备而来,先是谋杀了凌炜,再将之前的罪名通通嫁祸给他,试图干扰警方的注意。

但越往深处想,心里就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以他之前和凶手交手的经验,这个人相当谨慎,不可能不明白这样拙劣的作案手法是没办法瞒天过海的,只要警察稍微一查,就能知道凌炜根本不是凶手,而且稍有不慎还有可能暴露自己。

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偷梁换柱还是釜底抽薪?

然而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顺着这些线索查到真正凶手。

他目光一凛,立刻安排下去:“小余,你带人把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全部查一遍;江副队,你去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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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社会背景,查下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另外我再去医院查下死者的就诊信息,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信息。大家兵分几路,顺着线索往下查,一定要尽快确定凶手的身份。”

众人齐声:“是!”

……

时间紧,任务重。散会之后,周见弋带了一名实习生直奔医院——

留在尸体边上的病历单被人撕去关键信息,但好在底部还有医师的签名和盖章,他们顺着这个签名找到长济医院心身医学科一位徐姓医生。

正值傍晚要下班的点,科室门口已经不剩几个病人,问诊台的小护士正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远远看见一个极品帅哥朝自己走来,跟小狗见了骨头似的双眼冒光,电话还没打完,二话不说就挂了。

“你好,市局刑警队,我们找下徐医生。”

周见弋朝小护士亮了一下证件,对方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一半,有些慌张地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见弋说:“别紧张,只是找她了解一些情况。”

小护士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服务台绕出来,带着他们去了问诊室。

屋里还剩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在就诊,几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敲门进去。

这位徐医生看着年纪不大,性格倒比前面的小护士稳重很多,得知他们的刑警身份之后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惶恐,十分从容地朝他们点点头,问发生了什么事。

周见弋打量她一眼,先是拿出手机点开了那半张病历的照片,指着右下角地签名问:“这张病历是你开的么?”

徐医生两只手指点在屏幕滑动放大,仔细看了眼,点点头,“没错,是我开的。”

“那这个人你见过么?他叫凌炜。”周见弋手指一滑,翻到下一张照片,是凌炜生前的证件照。

徐医生端详了一会儿,眯起眼睛回忆片刻,“不太记得了。”

长济医院的心身医学科名声在外,每天来问诊的病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实在记不过来,不过医院的问诊记录一般都还存着,徐医生打开内部系统,一边敲击键盘一边说:“稍等,我这边查一下。”

输入凌炜的名字,系统缓慢加载,最后跳出的结果是暂未查询到该患者的信息。

周见弋盯着电脑屏幕蹙眉,“有没有可能这份病历是伪造的?”

徐医生又看了眼他手机里的照片,犹疑道:“应该不会啊,这的确是我的笔记,除非……”

“除非,这个患者不是凌炜对吧?”周见弋的思绪非快地转了圈,“有没有近一个月的就诊名单,越详细越好。”

徐医生点点头,“有的,我打印给你。”

医院的内部系统有点卡顿,加上信息量较大,网页加载需要一段时间,徐医生趁着这个功夫给周见弋他们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回桌前争分夺秒地整理今天的病历。

周见弋见状也不好太过打扰,退到一边,双手叉腰站着,目光缓慢地打量眼前这间小小的问诊室。

视线在满柜的文件夹上转了一圈,忽而瞥见桌上摆着一本和这环境格格不入的小说,拿起来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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