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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俯身过来,附在赵琨的耳边说:“根据《毋故入人室律》的规定,如果有陌生人不打招呼,就无缘无故地闯进你家里,哪怕你将这个陌生人就地格杀了,也是无罪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嫪毐被人引过来,突然闯进我家中,我杀了他会怎么样?”
没错,秦律就是这么彪悍。这年头,房主失手打死盗贼之类的非法入侵的人,完全无罪,也不存在什么防卫过当。就算房主故意打死盗贼,也无罪。
赵琨一个激灵,“徐、先、生,你想干嘛?”
徐福抿了一口花茶,微微眯眼:“入冬以后,琅玡会刮偏北风,这时候出海,顺风顺水。如果镐池君的航海图没问题,大约五十天左右,我就能到达美洲大陆,只是不确定多久才能回来。镐池君得罪了嫪毐那样的小人,我放心不下,要不还是想个法子弄死他,永绝后患。实在不行,等到三更半夜,我去把他绑了,装个麻袋,到时候随便往哪里一埋,在土中拌上一些药粉,哪怕是猎犬都闻不出来,保管没人找得到。”
赵琨沉默,徐福这个主意太“刑”了,要牢底坐穿的节奏,可能没法请教王绾……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大可不必,我好歹也是宗室,嫪毐暂时不能将我怎么样。”
关键是秦王政还想借嫪毐的手,将潜伏在秦国的赵国势力全部连根挖出来。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嫪毐获得列侯的爵位以后,也开始养门客,因为待遇好,长信侯嫪毐的门客,人数迅速超过了三千。其中有六国的暗探,也有真正的想出人头地的布衣士子,甚至有郡县的官吏。复杂程度,让秦王政都头疼。
徐福叹气,看向赵琨的眼神甚至有些慈爱:“镐池君还是太年少啊,不懂人心的险恶。明面上,嫪毐确实拿你没办法,但背地里可就难料了。你今日不肯对付嫪毐,有朝一日嫪毐对付你的时候,他可不会手软。”
赵琨的良心隐隐痛了一下,徐福这个人虽然蔫坏蔫坏的,但对他是真不错,要出海之前,还一心想替他摆平嫪毐,虽然是字面意义上的摆平——直接埋在土里,就说平不平吧?他却忽悠徐福996给他打工。
风渐渐小了,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在赵琨的额角。他缓缓站起来,“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杀人。”开什么玩笑?他连鸡都不敢杀。
再过几天,便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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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按照礼仪,秦王政不仅要上猎场,还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射出第一箭。
赵琨答应要陪秦王政练箭,虽然雨越下越大,他仍然冒雨赶路,提前了两刻钟抵达章台宫。
好巧不巧,在宫门口遇见了赵濯。
赵濯这张嘴,一向没个把门的,一见面就乱开玩笑:“呦豁,镐池君又来侍寝呀。”
赵琨轻轻地踢他一脚,翻白眼道:“你才侍寝,你全家都侍寝。”
赵濯笑得潇洒又率性:“怎么还不乐意了?虽说后宫佳丽三千人,但这三千美人加在一起,也不及镐池君这般深得君心。我表妹说,她在宫里一年多,不仅见不到大王,连饭都吃不饱。”
赵琨十分惊诧:“不至于吧?当年我与娘亲住在华阳宫,顶多是吃不好,吃饱是没问题的。”
赵濯挑眉道:“你还不知情?王上至今也没有立后,太后赵姬让嫪毐掌管后宫,嫪毐克扣宫人的月钱,吃穿用度样样都扣,把钱拿去养门客。”
“我要告诉王上。”赵琨一拂衣袖,进了殿。秦王政让宫女取来一套干爽的玄端,叫他去换衣裳。就在这个间隙,李斯跑来打小报告,将吕不韦想将赵琨打发到燕国去,最后甘罗主动请缨的事情说了。
赵琨在隔间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他此刻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替他负重前行。
第47章 君臣好比夫妻。
李斯汇报了吕不韦近期的动向,言辞详略得当,条理十分清晰,一听就很有水平。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不着痕迹地从吕不韦说到国事,向秦王政分析了天下大势,认为秦王横扫六合、一统江山的契机已经到来。君臣之间的氛围非常融洽,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赵琨刚才淋了点雨,一边擦头发,一边偷着乐。看来大侄子已经成功地挖塌了吕不韦的墙脚,这俨然就是一幅君臣相得的画面。
赵琨默默地穿戴整齐,像猫一样慵懒地在隔间里窝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等李斯走了,他才笑嘻嘻地踱步出去,对秦王政竖起大拇指,说:“李斯这是新娘子待嫁,天天瞧嫁妆,数着日子要跟王上走呢。可笑吕不韦又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秦王政的薄唇扬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道:“叔父又没个正经。不过这君臣相处之道,确实有几分像夫妻,寡人与李斯的姻缘红线,还是小叔父亲手牵的呢,哈哈哈,政拜谢大媒。”
方才为了让李斯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秦王政示意宫人和郎卫都退了出去,所以此时此刻并没有外人在场,秦王政说到“拜谢大媒”这四个字的时候,还当真像模像样地朝赵琨拜了拜。
赵琨配合大侄子一起闹着玩儿,煞有介事地回拜还礼。也只有私下相处,大侄子才会表现出几分少年心性。他一直很小心地呵护着始皇崽崽极力克制、从不肯展现在人前的不够成熟冷静的这一面。“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真想拿相机帮始皇崽崽记录下来每一个成长的瞬间。
时光太匆匆,赵琨蓦然回首,才惊觉当年口是心非,嘴上嫌弃花朝和霜降这两只小雏鹰麻烦,却温柔地解下外袍给它们取暖的孩童,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赵琨有点气闷,怎么还是比他高一些?他这个身高除了甘罗和成蟜,跟谁比都比不过,还能不能抢救啊?
也不对,其实他在同龄人中算个子比较高的,主要是秦王政、蒙恬、蒙毅、赵濯等小伙伴,随便哪一个都比他大几岁。他亏在年龄上。
因为下雨,练箭的计划也临时取消。秦王政示意赵琨坐在他身侧,“险些忘了正事。侠盗成被叔父抓住,又好端端地放出来,一点事都没有,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寡人让他转到明处,去将军麃公的麾下担任军司马。郑国那边,得再派一个人过去。选谁比较好?”
赵琨思考了片刻,提议说:“这件事其实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水利工程,让不懂水利的暗卫暗中观察,就算有问题,可能也看不出什么。李斯曾经在楚国的兰陵县,协助荀子疏通河道,也算半个行家。可以让他给郑国当长史(秘书),这样无论郑国做什么,都瞒不过李斯的耳目。王上也可以随时了解情况。”
秦王政抚掌道:“这个法子好,就这么办。”
秋狩当天,千乘万骑上南山,先在长杨宫举行了祭祀仪式。
随后,进入游猎环节。秦王政穿一身劲装,显得腰细腿长、英姿飒爽。他骑着白马,一骑绝尘,遥遥领先,衣袂上的繁复花纹在秋阳的照耀下暗光流转。进入最佳射程的一刹那,他抽出一支金鈚箭,举起宝雕弓,拉弓如满月,箭去如流星。只听“嗖”的一声,雄鹿应声倒地。
公卿百官齐齐喝彩,纷纷纵马奔驰,下场一展身手。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马蹄踏折纤细的草茎。
赵琨也换上了狩猎专用的窄袖胡服,束腰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尽管赵琨每天都练箭,然而箭术可能还是需要一点天赋的。他从老末不断地进步,然后就遇到了瓶颈期,无论怎样下苦工,跟小伙伴们相比,始终只是中上的水准。只不过他看上去气定神闲的,完全是一副神箭手的风范。单看这架势,要说他不是箭术高手,估计都没人敢信。
以至于六国的质子,比如燕太子丹、魏太子增、赵国的春平君,纷纷前来邀请赵琨,要跟他比赛射大雁。
赵琨:“……”
他看了看彼此之间气氛微妙的燕太子丹和春平君。吕不韦这个老六,让燕王以为秦国要帮忙一起打赵国,又让赵王以为秦国要帮忙一起打燕国。然而吕不韦哪边都不选,秦国的军队直接放了燕赵的鸽子,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顶着他们双方望穿秋水的期盼的目光,跑去攻打魏国了。将军麃公夺取了魏国的几座城邑。侠盗成第一个杀上城墙,打开城门,立了大功。
赵琨又仰头看了看天边的大雁,随着雁群排成人字形,越飞越近。他有点慌。
他只擅长射位置固定的箭靶子。会飞会跑的东西,他的命中率就很感人了——赵濯围观他陪秦王政射猎麋鹿之后,自信心暴涨,拽了好几天。
算了,顶多就是射不中。他输人不输阵,绝不认怂。
赵琨大大方方地接受邀请,挽弓搭箭。就在这时,隗林隗先生隔着人群,大声对赵琨喊话:“镐池君,摒除一切杂念,你就想,我要一箭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
这些年,隗林每年都亲要手做一张孩童专用的弓,送给赵琨。
赵琨听见隗先生的话,果然瞄准了太阳的方向,不知不觉地就将弓给拉开了。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好有几只大雁,结伴出现在了太阳的轮廓中。
他忽然就找到了射箭的感觉,什么空气阻力、风速、大雁飞行的轨迹和速度,他通通都不考虑了。这一瞬间,他的感官无比灵敏,精神高度集中,甚至产生了一种大雁的身影被他的眼睛无限放大的错觉,只凭感觉瞄准,射出了截止到今日,他飞得最远的一支箭。紧接着,因为仰视太阳,他的眼睛有些难受,干脆暂时闭上了。
四周传来无数喝彩的声音,纷乱嘈杂,但赵琨没觉得这动静跟他有关,他还以为众人在给燕太子丹喝彩。这位燕国质子爱好游猎,箭术一向十分出众。
下一刻,隗林的声音传来,带着说不尽的惊喜:“快看,镐池君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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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中了一双雁!”
蒙毅比赵琨更激动,直接跳起来:“中了!中了!你中了!”
赵琨睁开眼,但见周青臣策马狂奔到近前,一个急刹,马蹄都在草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他手中提着一支箭,箭上串着两只大雁,一只被穿透了胸腔,已经不动了。另一只被穿透了翅膀,还在挣扎哀鸣。这支箭靠近箭羽的位置,刻着一个篆书的琨字。为了区分是谁射中了猎物,围猎使用的箭支都有特殊标记。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赵琨吸引,燕太子丹找上秦王政,跟他叙旧,请求昔日的小伙伴放他回燕国去。
第48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燕太子丹所谓的叙旧,就是回忆他跟秦王政一起在邯郸城当质子的岁月。这段记忆对他来说或许值得怀念,然而对秦王政来说,却是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不愿意揭开的伤疤。
秦王政至今还会偶尔陷入梦魇,梦见邯郸质子府的高墙,梦见他和赵姬依然生活在那里,被赵国的权贵拿来泄愤,每次秦赵交战,等待他的就是花样百出的欺辱和霸凌。他以为他早就走出那片阴影了,不念过去,也不畏将来。然而事实就是——总会在某个毫无征兆的午夜,于噩梦之中重复当年的痛楚和焦虑,猝不及防,难以摆脱。哪怕是梦醒之后,也要过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
或许伤口从来都没有结痂,这么多年一直在流血。
他没有立即回应燕太子丹的请求,而是一步步顺着台阶向上攀登,坐在“射熊观”的高台上,俯瞰公卿百官围猎野兽。
远处的山林中不断地有鸟雀被惊飞,在天空中盘旋着不敢落下。
那是蒙恬、王贲、李信各自率领了一支预备役的军队,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将隐藏在南山深处的野兽分批驱赶出来。这相当于军事演习,可以培养青年将领的指挥能力和协作精神。无论是哪个方向的负责人拖后腿,野兽都会乱跑乱窜,无法准时抵达百官围猎的场地。
每隔一小段时间,都必须人工驱赶一些野兽过来。不然那么多官员同时上场,却找不到猎物,场面岂不是很尴尬?
燕太子丹以为刚才镐池君一箭射中双雁,人群太过喧闹,秦王政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再次攀交情,依然从邯郸说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要求:“吕不韦并没有履行当初的约定,既然秦国不打算协助燕国伐赵,孤也没必要继续当质子,放孤回去吧。”
秦王政望着一小群在山林上空盘旋的乌鸦,似笑非笑道:“等乌鸦的头变成白色,骏马长出犄角,寡人就准你回国。”
这种条件,摆明了是戏弄人。燕太子丹气得脸色涨红,嘴唇哆嗦了一下,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叹息。他们当年都是质子,曾经同游邯郸西市。然而现如今,秦国的质子已经继承了王位,他依旧还是质子,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
秋狩(秋狝)通常要持续二十天左右。
第一天,无论水平怎么样,大部分人都会下场溜一圈,重在参与。
这时候,明显的狼多肉少,猎物通常要靠抢,拼得就是手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逐鹿、射鹿,不敢跟秦王政狩猎同一种动物。
一只灰兔子刚刚从草丛中蹦跶出来,就同时被两支羽箭命中要害。
蒙毅又反手从箭袋中抽了一支箭,一边挽弓搭箭,一边对赵濯说:“濯郎君,这只兔子归你。”
赵濯根本就不领情:“谁要你相让?我连熊瞎子都猎过!”他说着,脚尖微微一动,他的马收到无声的命令,瞬间加速,陡然将蒙毅甩在了身后。
看台上有不少女眷,都瞧着这边,居然还有美貌的女郎站起来为赵濯喝彩。蒙毅不甘心落后一步,也催马疾驰。
“嘚嘚”的马蹄声清脆悦耳,两个少年郎飞快地冲出了赵琨的视野,他们纵马飞奔扬起的烟尘又过了片刻才随风消散。
赵琨笑着摇摇头。他拍了拍终黎辛,又拍一拍周青臣,说:“你们也去露一手,秋狩的前几天最容易出风头,越到后面,高台上的达官贵人越少,就算身手好,也没多少人能看到了。”
当年隗林隗先生就是在春猎的时候大放异彩,得到秦王的赏识,他如今已经官至仆射(相当于博士祭酒,首席博士)。
周青臣眉开眼笑,拱手道:“属下遵命。”
这几年,他日日挑灯夜读,对儒家的典籍颇有研究,学识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小吏,只缺一个展现的机会。
想在猎场上出风头,至少要猎一头公认的猛兽。周青臣看向终黎辛,颇有心机地顺口一问:“终黎兄来不来?咱们往山里走,去打老虎。给镐池君做几只虎皮的弓箭袋子。”
终黎辛痴心剑道,安静地站在那里的时候,看起来又飒又酷,一开口就显得有点愣:“要是没找到老虎呢?”
周青臣翻身上马:“花豹的皮毛,花纹也漂亮,狐狸皮也成。来呀,咱们遇上什么就猎什么。”
终黎辛这才取了弓箭,牵起缰绳,说:“事先约定好,打到老虎算周兄的,我不想当官。”
赵琨好奇地追问:“为什么?”
终黎辛深深地望他一眼:“我只会玩剑,其他什么都不会。父亲、母亲是被糊涂官冤死的,小妹讨厌贪官污吏,最讨厌糊涂官,我如果当了官,很多事情也搞不明白,我不想变成小妹最讨厌的那种糊涂官。”
赵琨替他整理了一下歪斜的腰带,轻声说:“终黎,你只是心思单纯,并不是糊涂。谁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没做过的事,学一学就会了。你有自知之明,仁慈且勇敢,已经超过了许多官吏。尽管放手去搏一搏,到时候我给你配十个幕僚,有什么不懂的就向他们请教,拿不准的事,尽管回来问我。”
终黎辛咬着唇,好半晌才说:“我就喜欢当护卫,不想与公子分别。”
“你呀!”赵琨头一回意识到——换一个角度看,他对终黎辛的种种优待,同时也是一种束缚。时隔六年,再次听见终黎辛唤他一声“公子”,他恍惚了一瞬。回头看向高台上的秦王政,好巧不巧,秦王政也几乎同时偏头望过来。
隔着人潮,叔侄俩四目相对,赵琨挥挥手,潇洒地转身,也朝山林中走去。伯高牵着赵琨的马,立即跟上,另有两队护卫,不着痕迹地分散在四周,隔开人群。
赵琨早就想徒步走一趟山林,看一看战国末年秦川的生态环境、野生植物资源。
这一走,就让他发现了许多草药和野果、野菜——党参、黄芪,五味子、猕猴桃、龙葵、小蒜、山药、菖蒲、山葱、蕨菜、蒲公英……
赵琨小心地靠近溪涧,踩着浅浅的溪流中凸出水面的大青石,折了一根菖蒲。这个地形,他的护卫暂时没法跟上。
就在这时,数人骑马而来,跑在最前边的一个,看见赵琨,非但不减速,还突然加速,让马蹄重重地踏过溪流,溅了赵琨一身水。紧接着,对方勒马,回头,笑盈盈道:“抱歉,刚才没瞧见镐池君。”
这人穿着跟伯高相似的宦官服饰,竟然是嫪毐。
当真是冤家路窄。
嫪毐之前被大板子打了二十二下,赵琨脱不了干系。等到嫪毐终于养好伤,刚能下床溜达了,又恰好赶上赵琨向秦王政告状,揭穿了他克扣后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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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钱、以及吃穿用度,让宫人吃不饱饭的事。于是又被秦王政一顿训斥、修理,管理后宫的权限也被取消了。
当然,嫪毐也没干好事,赵琨选定了太原的几个县,打算种植杂交一号小麦,官府还在走流程。嫪毐直接让赵姬将太原也送给他做了封地。河西的太原郡已经改名叫毐国。
第49章 想把他变成真太监
这个河西,是指汾水的西岸,相当于分割了大半个太原郡给嫪毐。也就是说,大秦的将军们忙活了数年,辛辛苦苦从魏国抢来的土地,都便宜了他。
而且包括了人口稠密的战略要地龙城。赵琨把小麦的试点之一选在太原,就是看中了汾水西边成片的土壤肥沃、适合耕种的河谷平原。别的不说,灌溉起来都要方便许多。
嫪毐故意霸占了这片沃土,赵琨很生气,然而他还没怎么样,吕不韦先破防了——秦国的列侯(彻侯)屈指可数,到目前为止,一共就五个:商鞅、穰侯魏冉、应侯范雎、文信侯吕不韦,这四位都立过功,位极人臣。到了第五位长信侯嫪毐这里画风突变,嫪毐一件正事都没做过,名义上还是一个宦官。
吕不韦不乐意跟嫪毐并列,如果另外三位老兄还活着,应该也不愿意跟宦官并列。
据说吕不韦大发雷霆,将一方青玉砚台摔成了八瓣,把小儿子都吓哭了。
赵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从来不拿物件撒气,比较欣赏“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的范雎。而且不主动惹事,并不代表赵琨怕事。毕竟是当过校霸的人,发起狠来,嫪毐这样的,他能打三个。他轻轻地拂开了伯高替他擦衣裳的手帕,用最快地速度挽弓搭箭,瞄准嫪毐。
这个距离相当近,赵琨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嫪毐别乱跑,他的箭能精准到每一分每一毫。
嫪毐的笑容渐渐凝固,有些紧张,虚张声势地喊话:“镐池君,我、孤可是长信侯,你敢……”
赵琨勾唇一笑,打断嫪毐的话,说:“闭嘴,别动,不然误伤了可怨不得我!”
事实上,除了连秦王政都要隐忍的大权臣吕不韦,赵琨不需要忍让任何人。何况就算是吕不韦,在赵琨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因为他们是合伙人——吕不韦干这干那,东征西讨、修渠铺路,频繁地折腾,如果都从国库拨款,根本就入不敷出。很多时候,需要由赵琨提供后勤保障,否则没钱没粮,做什么事都很难。水上乐园通过自来水和每季推出的新菜式、以及来自西域、中亚地区的没人吃过的水果,和前所未有的新奇节目,吸引了无数六国的游士,可谓是日进斗金。
嫪毐应该是还没有拎清他的位置——长信侯是列侯没错,但是嫪毐并非朝廷官员,手中没有实权。简单点说,就是他爵位虚高,其实不管事,也没编制,更不曾有功于国,众人都不买账。
赵琨觉得有必要日行一善,教他重新做人。
嫪毐还想说什么,根本就来不及开口,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擦着他的耳垂飞了过去。某一个瞬间,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铁箭头的冰冷森寒之气,被吓得肝胆俱裂。
嫪毐的护卫想要冲上前,却被赵琨的护卫挡住。双方剑拔弩张。
紧接着,又是“嗖”的一声。这次是一支小箭,直接贴着头皮,打歪了嫪毐的发冠。手动给他换了一个新款的鸡窝发型。
直到这时,嫪毐才惊觉他的右耳下方,接近脖颈的位置有点痒,他抬手摸了一下,指尖沾上了殷红的血。应该是第一箭从这个位置擦过去的时候,划破了皮肉。
不等嫪毐惊叫出声,他的马突然惨嚎一声。不受控制地跑进了溪涧中,在溪水最深的区域横冲直撞,险些将主人甩下马背。嫪毐试着安抚骏马,然而没用,他仔细检查,发现马臀上赫然插着一支儿童专用的小箭,箭尾还在微微震颤。
赵琨观赏着嫪毐极力保持平衡、唯恐坠马的狼狈模样,人畜无害地说:“抱歉,手滑了。我刚才瞄准的明明是一只水鸟,一不小心竟然射偏了。哎,这次不算,再来!”
其实他心中还有点小遗憾——嫪毐刚才居然真的听话,留在原地没动,不然趁这个机会一箭将他废了,变成一个真正的阉宦,免得以后他跟赵姬搞出娃娃来,还要蛊惑赵姬舍弃秦王政,想办法让他们的孩子继位,彻底伤了秦王政的心。
反正嫪毐名义上就是一个阉人,哪怕把事情闹大,别人也只会说嫪毐受过宫刑,本来就没有那个功能。关镐池君什么事?
赵琨正打着坏主意,嫪毐的马不知道踩在哪里,一只马蹄陡然陷了下去,他终于没稳住,身形一晃,从马背上摔下去,掉进溪水中,成了落汤鸡。
水花四溅,这回又溅了赵琨一身水,就连脸上都有几滴,但他高兴。
嫪毐的门客连连拱手求情:“镐池君,手下留情!”
他们七嘴八舌地劝解。
“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
“镐池君,看在太后的面上,一笑泯恩仇,就此罢手如何?”
赵琨的门客则相反,一个个精神抖擞。非但不劝架,还要再添一把火,指着刚爬起来的嫪毐大笑,起哄道:“水鸟在那里扑腾得正起劲,公叔琨再来一次!这次必中!”
赵琨莞尔,随手将弓抛给一名护卫。今天算嫪毐走运,有官员朝这边来了,暂且放他一马。
赵琨一口气连射三箭,爽了,也摊上事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淡定地摸出一方绢帕,擦掉脸上的水珠,折了一支菖蒲拿在手中,踩着大石头轻盈地跑回岸边。跟先前一样,立即有侍从上前,将赵琨采集的植物接了过去,让众人挨个儿传看,学习如何辨认这种植物,然后装在背篓中。
赵琨把沾上污渍的大氅解下来,伯高善解人意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腰带和衣摆,不披大氅,只穿胡服,看上去反倒更加英姿飒爽。
他带着人,沿途采集小蒜、山药等野菜,有时候也收集各种山花的种子。渐渐的,他的护卫、侍从,每个人都能辨认出好几种野菜、野花、药材。大家分头行动,按照赵琨的要求采集植物,有的只要种子,有的只要花,有的只要根茎,有的需要挖出整株……
等赵琨一行人赶到野营地,蒙恬、蒙毅、王贲、李信、赵濯等小伙伴早已围着篝火,一边烧烤一边吹牛。
赵濯瞧见赵琨过来,调笑说:“我跟你们讲,假如你们谁有姐姐妹妹、姑姑姨姨在宫里混的,可以多拜一拜镐池君,他顺口一提我表妹。王上便召见了表妹,比庙里的神像还灵呢。”
赵琨摆手:“千万别听濯郎君瞎扯,我刚教训过嫪毐,这回要摊上大麻烦了。”他将被嫪毐溅了一身水,怒射嫪毐三箭的事情说了。
赵濯:“只是一个犯了罪被没入隐宫的宦官而已,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去射他三箭,陪你挨太后一顿骂。”这便是宗室的好处了。能在秦王政跟前说得上话,并不需要惧怕嫪毐这种人。
众人纷纷附和,说起嫪毐,神态语调满是轻蔑。
赵琨单手扶额,除了他和吕不韦,还有赵濯。其他人,包括秦王政在内,都以为嫪毐是一个阉割过的宦官。将来赵姬给他生孩子,真相爆出来,得有多炸裂啊!
第50章 选一个吧
篝火发出轻微的哔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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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是野外露营专用的场地,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小树,杂草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倒也不用担心引发山火。
蒙毅打了两只兔子,一只狐狸。赵濯猎了四只雉鸡,还活捉了一只偷鸡豹(豹猫),这小东西的体型和家猫差不多,皮毛的纹路有点像花豹,这种自带纹身的小猫,看着就不好惹。赵濯一个不留神,小豹猫轻盈地一跃而起,跳到悬挂着猎物的木头架子上,叼起一只雉鸡,一溜烟地窜进了远处的草丛中。
赵濯颇有几分舍不得,遗憾地直拍腿,说:“我还想养它呢。特意去打雉鸡来喂它。哼,跑了也好,今晚咱们吃烧鸡。”
蒙恬正襟危坐,唇角微扬。
蒙毅立即说:“还是吃兔子吧,这个季节的野兔最肥,裹上蜂蜜烤一烤,肯定好吃。你们稍等,我去捅个蜂窝。”
赵濯坚持道:“不用这么麻烦,雉鸡烤出来比较香,就吃雉鸡!”
蒙毅无奈:“咱俩一向谁也不服谁,再争执下去也没意义。今晚吃兔子还是吃鸡,让公叔琨来选。”
赵濯点点头,和蒙毅几乎同时侧过身,看向赵琨。其他人也朝这边望过来。
突然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赵琨轻咳一声,诚恳地说:“野兔和雉鸡,我都想尝一尝。我特意带了烧烤的调料,咱们再添几样野菜,用竹签子串起来,一边烤一边吃。”
众人纷纷赞同。
镐池君的侍从开始摘菜、洗菜。赵濯好奇地翻了翻竹篓中的“野菜”,有常见的田间杂草,有山间的野花,还有一些,赵濯长这么大见都没见过。他抱着怀疑的态度,犹豫了一下才问:“你确定这些杂草可以吃?”
赵琨失笑:“当然可以。等会我第一个吃。”人类的食谱本来就是在不断地尝试中,一点一点扩展开来。这些野菜,大多数人只认识其中的两三种,都是到了季节,直接去野外挖,没有人工栽培的,市场上根本买不到,因此一年也吃不上两三回。
还有几只竹篓,底部铺着浸湿的粗纱布,里边装满了带根的野菜苗子,每一株小苗都是精心挑选,叶片健康,株形紧密漂亮。赵琨的杂交小麦已经进入试点阶段,正在局部推广,他有时间也有精力再培育一些新的蔬菜品种,丰富秦人的餐桌。
蒙毅发现赵琨面带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身体微微向前倾,掌心正捂着什么东西。他好奇地凑过去,“什么稀罕的小玩意?这般藏着掖着?手拿开,让我瞧一瞧。”
赵琨缓缓移开手,几只看起来挺吓人的虫子争先恐后地爬开。
蒙毅吓了一跳,后退半步,脸上泛起一抹潮红,道:“多大的人了,还捉虫子玩儿。”
赵琨跟蒙毅笑闹惯了的,眨眨眼说:“多大的人啦,还怕这种毛毛虫。它长大了是蝴蝶,可漂亮了。”
一顿烧烤没吃完,赵姬派了一名女官前来斥责赵琨。
赵琨理不直气也壮,淡定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手滑。我瞄准水鸟,嫪毐两次冲进溪流之中,吓跑了猎物,还弄脏了我的衣裳,我正要找他算账呢。还有,我原本想赔偿他一匹马,但他的马术太差了,不适合骑马。我这儿还有一头毛驴子,与嫪毐很是相配,让他牵走吧。”
赵濯扯开大嗓门:“嫪毐算个什么玩意儿?太后再宠幸宦官,也该有个度。等秋狩一结束,就让我爹弹劾他。”
女官还没见过这么蛮横的宗室,说不通,灰溜溜地告辞。
当夜,山脚行宫的方向,燃起了滚滚烈焰。赵琨惊醒,披上外袍走出帐篷,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是一紧。他一面吩咐侍从去备马,一面随手揪住一个人就问:“那座行宫,是不是王上居住的?”最近过得太顺,已经忘了华阳太后还想让成蟜上位。
被赵琨一把揪住的人有点懵,眺望了几秒钟,说:“好像还真是王上今夜安寝的行宫。”
第51章 他冒火而来
另一边,蒙恬也冲出了帐篷,皱眉望着行宫的方向。
赵琨安排侍从将所有人的水囊都灌满,让护卫去击鼓。隆隆的鼓声远远地传开,夜宿在这片营地的青少年纷纷惊醒。
“怎么起火了?”
“我们要不要过去?”
“擅闯行宫可是死罪!”
“情况特殊,我们先去附近看看,王上不会怪罪的。”
众人七嘴八舌,没个主意。秦律森严,除了宗室、宦官、以及秦王政身边的郎卫等等,其他人没有接到命令,不能随意靠近君王居住的地方。
赵琨一边系腰带,一边故作镇定地安排:“蒙恬、赵濯……带上你们的护卫,随我去救火。王贲、李信,你们去调兵,不要进入行宫的范围,在距离起火的位置大约一里左右的地方画线,让军队围成一个圈,砍树、割草、垒土……不管用什么方法,要确保火势蔓延到那个位置就没有东西可以继续燃烧,只能熄灭,一般需要砍出一个宽七丈左右,没有任何树木之类的可燃物的安全地带,才能阻止山火蔓延。”
众人齐声答应了,各自去准备。
王贲和李信原本就要负责带兵驰骋山林、驱赶野兽,只要不进入行宫的范围,都是合法合理的,无论是谁也挑不出错。蒙恬、赵濯等人皆是郎卫,原本就应该轮换着守卫秦王政。
何况秋狩是国家大事,不容许出岔子。就连秦王政都要亲自参与田猎,顺便阅兵。青年将领的指挥调度能力将在围猎中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新兵也将锻炼出杀气、默契。谁能尽快灭火,确保秋狩顺利地进行,也是亮闪闪的功劳。
赵琨微微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蒙毅,你派人去各处营地,将他们装水的器皿都借来。多多准备清水,运送给负责救火的人。救火的时候一定要多喝水。最好把衣裳也打湿。所有人立即行动,不要有所顾忌。万一出了问题,王上怪罪下来,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这番话一出口,原本还有些忧虑,不敢参与救火的人,也纷纷行动起来。
秋季干燥,一眨眼的功夫,火势蔓延,火光已经扩大了不止一圈。以古代的救援条件,一但爆发山火,只能是修一条隔离带,在安全距离阻止山火蔓延。想要直接扑灭山火基本是人力办不到的。
这时,侍从刚好牵来了他们的马。
赵琨带头佩剑、背弓、随身挂两只水囊,纵马扬鞭。万幸他们的营地设在一处小山坡上,离行宫比较近。官办的田猎活动,一年要举行四次,春夏秋冬都有,所以这段山路早就被前人踏平了,能驾车能跑马。速度飙得快一些,十分钟就能赶到行宫。
路过小溪的时候,赵琨示意众人翻身下马,在溪水中滚了两圈,湿漉漉地爬起来,又狂飙了三分钟左右,已经能感受到火场特有的浓烟,木材烧焦的炭火味、锦缎、肉类、动物皮毛焚烧的气味……各种味道混杂着烟尘,熏得众人直咳嗽。
浓烟滚滚、热浪铺面,直到此刻,众人才理解赵琨为什么要让他们在溪水中打滚——用湿布蒙住口鼻,明显要稍微好受一点。于是有手帕的用手帕,没带手帕的撕一片衣袍下摆,也能凑合着用。
整座行宫,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建筑物被火光吞没。火焰映亮了半边夜空。
呼救声、惊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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