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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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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邓国公的女儿——严怀意就翻了一个利落的鱼跃,尚不及光王李宜一般高的身姿挺拔如松,平举木剑,以剑尖对准李宜的心口,马尾在微风间摇曳,她软糯白净的小脸英气十足,一双灵动黑眸紧紧盯着敌人。

遥遥望去,似是天地间,一柄小小的粉色的利剑。

第三十四章

光王李宜揉搓双指, 抚摸拇指上的黑玉扳指,他用扳指顶开木剑尖,阴柔笑道:“妹妹, 你不认得孤是谁, 孤却识得你。孤宫里有糖吃, 你要不要跟孤来。”

严怀意仍是横直手臂,以剑指王, “我母亲说过, 小孩子不能随便吃不认识的叔叔给的东西。”

李宜绷紧唇, 忍着笑,用胸口撞向剑尖,“啊呀, 你伤到孤了, 孤站不稳,要妹妹扶孤回去。”

严怀意眨了眨大眼睛, 鼓腮凝思, 利落收剑, 龙眼肉一般晶莹剔透的脸颊红了红,“这样?啊, 大叔, 真对不起,我扶你回去。”

李凌冰额头冷汗一滴,是她该出?场的时候了。

人未到,声?先扬起:“皇叔,小姑娘手上没劲儿, 你让跟着的宫人扶你回?去,或许还摔不死你!”

后边突然冒出?个?人, 严怀意警觉地盯着李凌冰,“你是谁?”

李凌冰忍不住掐一手脸颊子上的奶肉,“你叫我李之寒吧。”

严怀意眼睛一亮,“你是观音姐姐吧?”

大概是因为她额间?的疤痕?

李凌冰愣了一下。

小孩子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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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袍和僧袍,只知是被宗教的皮囊禁锢住灵魂的可怜人。

李凌冰顺势点点头,“嗯”了一声?,捏住严怀意肩膀上的衣角,悄悄把她藏到身后,挺起背,扬起下巴,如?临大敌般正对上李宜毒蛇般的目光,“皇叔,没什?么事,我带妹妹去我宫里吃糖。”

李凌冰根本不听?李宜的回?答,抓起严怀意的细手腕,将她牵出?光王的视线。

粉衫与蓝道袍并肩走着,小霜屈膝给光王行了礼,也默默跟在两人后边。

“三十五,三十四?,三十三——”李凌冰低头数数。

严怀意不解地问:“观音姐姐,你在数什?么?”

李凌冰笑道:“从我宫门起,无论朝东南西北走,父亲只允许我走两百步,多了,就要受罚。”

严怀意天真地说:“你父亲对你真严。我父亲也很是严格,对哥哥们从没有笑脸,但对我好?一些,他许我习武、读书、吃糖,不用绣花,不用品香。我母亲也是一样?,我想做什?么,只要告诉她,她总是让我自己做决定。观音姐姐,你不自由,就好?像脚上锁了脚镣。”

李凌冰抬头看天,“你生来就是翱翔天际的鹰。我么,是一只鸟,只是——”

还未等李凌冰说完,严怀意“哇”了一声?,双掌举起李凌冰的手,雪白的虎口一排殷红的牙印,“观音姐姐,你这儿怎么被咬了。”

李凌冰歪着头,想了想,笑道:“我是被一只小狗崽子咬的。”

“狗?” 严怀意蝴蝶羽翅般的睫毛扇了扇,扬着木剑在空中倏倏乱划,长?“哦”一声?,“我四?哥也养了大犬,不过,他那些狗只管叫,只是看起来唬人,要是真把人咬伤一丝半点,我四?哥打狗可是很厉害的。”

李凌冰是领教过那四?只獒犬的厉害的——严克性子刁钻,把狗训成这样?,可不就是居心不良,他唬人吓人,都是为了供他取乐的!

气人!

“观音姐姐,你笑什?么?”严怀意问。

笑?

我笑了吗?该生气才对!

李凌冰轻咳两声?,故意蹙紧眉,板出?一张冷面,“纵犬吓人——是最?卑劣的行为!谁说你四?哥不咬人,我这手上的牙印都快一年了,怎么也退不掉,难看死了!”

严怀意随李凌冰跨进宫门,狐疑问:“姐姐,你是被我四?哥的獒犬咬的?”

不,孩子,是他本人亲自动的口!

“啊——咱们到了,你想吃什?么,吩咐小霜去拿。”李凌冰岔开话题。

李凌冰在玉京的宫室又暗又小,只辟了三两间?小房充当?寝室、浴房和修炼室,那几间?房围着一个?有石桌石椅的天井,围角与翼角飞翘,挤出?头顶一方小小的天。

石桌上放着四?果子四?蜜饯,宫人捧来一个?铜盆,跪倒在严怀意面前。严怀意把木剑插在背后,挽袖净手,她一边用手掌心舀起水浇在另一只手上,一边打量四?周,最?后抬头,看着那狭小的天,“观音姐姐,你住的是笼子吗?”

李凌冰不在意,把手支在石桌上,头搁着,静静看严怀意吃点心。

头顶“吱呀”一声?——是脚踩木板的声?!

“哪来的宵小!滚下来!”严怀意娇叱一声?,背后的木剑被掷了出?去。

木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

乓——

砸下谢忱这只呆鸟。

谢忱揉着红额头,蹲在那里,一脸惊慌地望着严怀意,他的手向后摸索到剑,抓起来,递给了严怀意。严怀意抢过剑。谢忱蹲着与严怀意站着一般高,她将剑搁在谢忱头顶,质问:“你是谁?”

谢忱顶着剑,朝李凌冰投开求助的目光。李凌冰脸上挂笑,不管二人,只管看戏。

谢忱说:“我叫谢忱。”

“刺客?”

“护卫。”

严怀意转过头,看向李凌冰,“观音姐姐?”

李凌冰点点头。

严怀意耸肩,吐了吐舌头,立刻把木剑藏到背后,伸出?软乎乎的手掌,给谢忱揉砸伤的额头。谢忱向后退,双脚点地,复又坐到梁上,留下一截道跑,惹得严怀意频频点足张望。

“小五。”一个?恬淡的声?音从宫门响起。

严怀意蹿出?去,一把抱住严老夫人的腰,亮着一双眼睛,喊:“观音姐姐,观音姐姐,这是我母亲!”

李凌冰缓缓站起来,行了道家礼,抬眸,正对上严老夫人的目光。

严老夫人信佛。

她们两人一佛一道,如?阴阳两面,如?乾天与坤地。

严老夫人知道李凌冰,

元京城里尽是严四?和太真的传言。

严克这次易名从军,除了是要闯出?去,挣一番天地,是否还有别的所求?

严老夫人细细打量眼前的玉璋公主。

她生了四?个?儿子,每个?儿子都在为国征战,元京城里的妇人们戏称他们冯国公府为武夫门。她看过很多贵女,有的看不起武夫,有的惧怕武夫,有的害怕当?寡妇,所以,她的四?个?儿子都没有娶媳妇。

看了那么多个?,都没眼前这一个?美。

如?此毒太阳底下,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照了出?来,她穿着最?简朴的道袍——依然,如?此明艳动人,撩人心魄!

老四?的眼光可真毒。

严老夫人说:“公主殿下,小女在这叨唠多时,公主习惯清修,我们要走了。”严老夫人拉起严怀意的手,转身离开。

“观音姐姐,我以后再来看你。”严怀意频频回?头,目光甚为留恋,她突然挣脱严老夫人的手,奔到李凌冰身前,抬起头,“姐姐,你说你是一只鸟,鸟也有翅膀,你从这里飞出?去吧!”严怀意手指戳向那方小小的天。

李凌冰蹲下身子,轻捏严怀意的鼻子,“姐姐答应你,有朝一日,从这青天飞出?去。”

严怀意牵着严老夫人的手,蹦跶着走出?了宫门,回?过头,同李凌冰扬手再见?。

李凌冰望着严老夫人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谢忱在上面问:“主子,你叹什?么气?”

李凌冰说:“世人只知圣人欣赏严止厌的才,倚赖他写得一手好?青词,召他入辟雍学宫伴裕王读书。世人也都明白,圣人是把严止厌当?成质子,举国之兵力一半都在北境与东海,圣人恐邓国公反,要用幼子钳制父与兄。我放严止厌去淮北,若没有严老夫人与严怀意入宫,以自身为质,圣人早就把严止厌抓回?来了。我是叹严止厌好?命——是名副其实的父母之爱子。”

谢忱很久没说话,过了大概有一刻,才问:“邓国公会反吗?”

李凌冰笑笑,“邓国公不会的,他是忠臣和国士。”

李凌冰暗想,至于他严止厌,谁又能真的料得准呐?

圣人在八月中风,嘴角歪斜,失了语。原本宫中要贺万寿,如?今只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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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家宴——唯有得宠的皇子公主后妃一同饮宴。

李凌冰此时正在戴莲花冠,对铜镜照妆,莲花冠上的珠宝镶嵌得太多,压得她脖子疼。

谢忱说:“主子,你再多镶一颗珍珠,脖子得折了!”

李凌冰恶狠狠哼了一声?。

全身上下也只有冠上能镶珠宝,耳坠子、金钗、项链统统不能戴,她堂堂一个?公主,难道这点东西就穿戴不得了?

李凌冰告诉谢忱:“我要天上的鸟飞过,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的冠!”

李凌冰顶着满头珠翠去赴圣人寿宴。前面挑灯的宫女瞧着眼生,略略一看,倒是个?美人架子。

那个?美人架子脖子上露出?一截红色丝线。李凌冰觉得眼熟,让宫女停下,她戳了戳宫女的脖子,“把下面的东西扯出?来!”

小宫女低头,放下宫灯,把手绕到脖子后面,扯断绳子,从衣襟里探了许久,摸出?一枚假铜钱。

李凌冰冷着脸,问:“哪儿来的?”

崔文鸢回?答:“奴婢进宫前,是当?姑子的,一个?军爷给的香火钱!”

李凌冰冷哼一声?,“这个?军爷出?手倒是阔绰!香火钱你也敢拿,你倒是不怕这钱烫手!”

崔文鸢不明白,这仅仅只是一文钱——还是假的,怎么就出?手阔绰了!

再看一眼眼前这个?美人公主,玉一样?白洁的脸涨得通红。

她——又为何如?此生气?

李凌冰手一摊,“拿来!”

崔文鸢有些不舍,手捏着钱,都捏出?汗来。

李凌冰不愿与一个?宫女牵扯,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你看上了,我同你交换。”

“啊——”崔文鸢呆愣在原地。

“怎么了?”

崔文鸢说:“说来稀奇,有人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李凌冰不耐烦,“快选!”

崔文鸢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指着李凌冰的莲花冠,“我要这个?!”

第三十五章

李凌冰拆了玉簪, 黑发披散下来,她将簪子与莲花冠一同丢给了崔文鸢。两件东西太沉,把崔文鸢的手压下去, 她脸色红彤彤的, 眸子射出兴奋之光, 将东西颠了又?颠。

李凌冰道:“把铜钱给我。”

崔文鸢想,有钱的贵主心思真奇怪。她将铜钱交到李凌冰手里。李凌冰顺手将铜钱系到脖子上, 把它塞进道袍, 眼光冷淡打在崔文鸢脸上, “掌灯!引路!”

崔文鸢就这样抓着玉簪和莲花冠,又?抓起地上的宫灯,一低头, 轻声?道:“殿下, 我喜欢你的薄荷香粉。”

李凌冰琥珀色的瞳孔眯成一线,“你太贪心了。”说完, 她快步朝前走, 夏风穿过空荡的穿廊, 卷起她如丝绸般柔滑亮的黑发,她听到身后“哎呀”一声?, 转过头, 看见崔文鸢被光王李宜拦腰抱起,死死按在?胸口。

她救人,一看这人值不值得?救——显然这一个不值得?!崔文鸢脸颊绯红,又?娇又?羞!

她救人,二看施毒手的人值不值得?打——显然这一个十分值得?她出手!光王的目光如同毒舌信, 贪婪地舔舐在?崔文鸢身上。

李凌冰折回去,“皇叔, 你性?子真慢,圣人的家宴都要?开?席,你还有工夫来这猎艳!”

有了更好的猎物,光王对怀里那个立刻失去了兴趣,他把崔文鸢丢到地上。

李凌冰走到崔文鸢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是喜欢我的香吗?随我来。”

崔文鸢双臂支在?地上,十分留恋地瞥一眼光王具有阴柔之美的皮囊、魁梧的身姿、华贵的衣袍,站起来,埋下头,“谢谢殿下。”

光王道:“两次!你从我这里抢了两次人!乖侄女,你就不怕我再?惩罚你,水刑调教不乖,用火?”

李凌冰想到那个寒冬腊月里的水盆。明明是酷夏,她浑身上下起了一阵寒凉,她捏紧衣服,用眼神催促崔文鸢,“快走!”

李凌冰转身,才?跨出一步,身子就往后一绷,回头,看见她的袍角被光王踩住了,她耐着性?子,“皇叔,抬一抬你的爪子!”

光王的靴踩得?更狠,“你身上的衣裙,孤会一件件脱下来!”

李凌冰双指捏起道袍,咬牙,撕扯,裂帛之声?响起,“皇叔,待会儿少饮点酒,夜深,当心失足,摔死!”

李凌冰风风火火领着崔文鸢回寝宫。小?霜眸中露出惊异之色,迎上来,“殿下,我给你换衣,梳妆。”

李凌冰指着崔文鸢,“给她一盒我日常里用的香粉,即刻撵出宫去!”

小?霜把薄荷帐中香交给了崔文鸢。崔文鸢揣着她的战利品,原本已经心满意足地离开?,却又?折返回来,问:“既然你和他是同一类人,我有个问题问殿下。”

李凌冰恹恹问:“什么?”

“为什么他从那么多人里挑中我,不惜冒犯长官,也要?我陪他,我跟着他去,他又?不理我?”

李凌冰略品一品这话?,已然是明白过来,“所以你不是姑子,是暗/娼?”

呵,严四真是出息了!

崔文鸢并?不为自己?曾经的身份觉得?难堪——人都是要?吃饭的。她说:“是。”

李凌冰问:“你几岁?”

崔文鸢回答:“昨儿是我生日,满十二了。”

崔文鸢以为李凌冰会解释,耐心等着她张口,却只等来一个“走”字。崔文鸢努努嘴,转过身,又?转回来,“所以,他是因为我年纪小??他喜欢年纪小?的?不对——”她到底是聪慧的,总算明白过来,低下头,喃喃,“他真是个好人。”

李凌冰说:“他有个小?妹妹,你比她大不了几岁。”

崔文鸢期望自己?能再?遇上这样的贵人,若有所思,“殿下,他有钱吗?”

“有钱算什么?有权才?值得?托付终身!”李凌冰抬起头,扬起一个鬼鬼的笑,“除了天家,他是两京一十三省最大的权贵,下次见到他,我建议你死赖着他,傍这样一只小?狗崽子,你下辈子衣食无忧!”

崔文鸢的眸子闪闪发光。

真的?

李凌冰已然失了兴致,冷脸坐在?铜镜前。崔文鸢走了。小?霜才?篦了一下头,屋里钻进一长串的内侍,穿红衣的内侍尖声?道:“圣人请太真子。”

嗳,我头发也没梳,道袍也是破的!就这么去了?

几只手把李凌冰从铜镜前拉扯下来,架起她,风一般在?灯火闪烁的后宫里穿梭。待她双脚再?着地,人已到了家宴的殿内。酒香、肉香、果香扑面?而来。圣人、皇后、光王、寿王、裕王都用不同的目光琢磨她。

李凌冰看到了寿昌公主与新夫婿也在?席间。自从寿昌公主在?寺庙失了闺名?,圣人给她草草配了郎婿,已经许久不露面?,她还以为她当了缩头乌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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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尴尬笑笑,同圣人说:“你看我们太真,去年给她行了及笄礼,却还像个孩子般没心没肺,为着不耽误圣人开?席,连仪容都不顾了。太真,快坐下!”

裕王李淮用下巴戳戳他的下席。

李凌冰觉得?这还需要?他指路吗?只要?找席上菜最绿的,酒最淡的,肯定是她太真子的座。李凌冰操着干瘪的嗓音,很敷衍地给圣人行了礼,踱步走到裕王身边。

李淮歪过身子,小?声?问:“姐姐,你怎么弄得?那么狼狈,待会儿,母后又?要?啰唆了。”

李凌冰举起案上的酒壶又?放下,抢过李淮的那一壶,倒在?自己?酒杯里,仰头,一饮而尽。

这他妈的才?是酒!

她自己?那壶是什么鬼东西!

她抬眸看光王李宜——那变态正饮酒,时?不时?用目光擦一下她。

不用说,那几个不知轻重的内侍是他爪子下的鬼!

李淮瞪大双眼,声?音越发鬼祟,“姐姐,你疯了,圣人看着你呐!”

李凌冰把目光投向圣人。

圣人?

自从上次宫火,她早就失宠了。

算起来,她有大半年没见圣人了。

李凌冰只知圣人中风,却不知道竟已严重到如此地步。圣人的半张脸都是歪斜的,右手无力地垂在?一旁,袖子仿佛是空的,举杯的左手也是颤抖的,不断把酒水泼洒出来。

最可悲的是——他哑了。

奇怪的是,他今天穿了常服,腰上挎着长刀。

李凌冰放眼整个大殿,殿中之人都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圣人已是强弩之末,群狼逐鹿,若真要?排个高低,在?场的属光王李宜最凶。

才?消停一会儿的李宜突然发难:“酒宴无趣,得?找些乐子。”

寿王李湘说:“传宫中舞姬吧。”

皇后柔和笑笑,不言语,意味深长地看向圣人。

李淮也插嘴:“对,传舞姬!”

皇后的脸抽动一下,尴尬一笑,“淮儿,圣人清净惯了,听不得?侧词艳曲,再?择个阳春白雪的乐子。”

光王李宜道:“皇后说得?有理,寻常曲乐是不堪入圣耳。让太真唱一曲,或者舞一曲,她道心虔诚,一听清音,二赏鹤舞,岂不雅哉?”

皇后大惊,“这怎么成?”她怯生生望向圣人。

圣人不能言,但冷淡的目光提醒了李凌冰一个事实——圣人的心是冰雕的,她失宠已久,她的事,圣人不关心。

裕王李淮低声?嘟囔:“你们合起伙来踩姐姐的脸!”

弟弟也就敢低吼那么一嗓子,如酒桌上最微末的人讲了一句话?——根本无人在?听。

李凌冰在?众人目光中站起来。

皇后双眼泛红,惊呼:“团团儿,不可!”

许久不曾听人唤她团团儿了。

李凌冰走到正中,拜,站起来。

她有些喘不过气,腔中一颗心怦怦直跳,周遭的景与人在?旋转,耳内嗡嗡争鸣,她想伸手,却抓不到任何一个人,她抬头,望着恢宏的顶,手臂无力垂下,近乎要?在?顷刻间晕厥过去。

光王李宜乐得?再?烧上一把火,“乖侄女,你身上这件道袍不合时?宜,脱了吧。”

这些人用酒醉遮掩自己?的卑劣,家宴之上,皆是亲眷,却无亲眷。

“你身上的衣裙,孤会一件件脱下来!”

光王李宜的话?在?耳畔响起。

殿里鸦雀无声?。

当真,无人可托付。

李凌冰闭眼冷笑,转了个圈,褪下那件破了的道袍。她只裹了一件亵衣,刮进大殿的风热辣辣打在?她手臂上,她的手指摸向那枚铜钱。

皇后晕了过去。

“光王,你欺人太甚!我杀了你!”李淮站起来,一脚踹翻桌案,杯盏尽碎,清澈的酒水淌到李凌冰的脚下。

李凌冰抬眸,看向自己?的弟弟。她本来不想哭,却在?看到弟弟的怒后,滚下一滴烫泪来,“弟弟,姐姐无碍的。”

李淮呆坐回地上,从抽泣到大哭,响彻寂静的宫室。

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落到殿中。

谢忱抱着刀,低着头,藏住了表情,“主子?”

他的刀可以在?任何时?候为主子出刃。

殿前禁军将谢忱团团围住,一个个拔刀相向。

李凌冰朗声?喊:“谢嘉禾!记得?我和你说过,离开?水的鱼。现?在?,还没到时?候!”

谢忱埋头,轻声?回了“嗯”。

李凌冰朝着一个禁军走去,“你把甲胄脱下来。”

禁军迟疑。

李凌冰吼:“脱!”

禁军脱下甲胄,李凌冰穿上甲胄。

不就是献舞嘛!

那她就献军舞!

李凌冰喊了第二声?:“谢嘉禾!鄣刀!”

谢忱跃起,鄣刀脱手,似道光射来。李凌冰接刀。

鄣刀时?隐果然是柄宝刀,又?小?巧又?轻便——是柄杀人的快刀!

李凌冰的嗓音如金石声?:“你们既然把我当成戏子。我先说好,戏子的话?都是照着本子念的,绝不能当成戏外的真话?。待会儿,说得?你们不舒服,我可不负责!”

她掷地有声?,言毕,扬起刀。她太真也是练过五禽戏、太极剑的,虽说只是些虚架子,但动起来,也如蛟龙腾海,骏马奔腾。

她刀指李淮,大声?念:“怜幼弟!”

她刀指李湘,道:“一斩奸兄!”

她刀指圣人,道:“二斩昏君!”

她刀指光王,道:“三斩妖道!”

最后,她刀指皇后,顿了顿,带着哭腔,“四斩——慈母!”

李凌冰把刀掷了出去,刀在?空中转圈,“哐”一声?扎入光王李宜的两条腿中间。

可惜了,谢忱的刀煽猪正合适!

李凌冰剧烈喘息,因体力不支而倒下。她感觉黑暗??一般压过了她,她晕了过去。

李凌冰没能看到被她吓到的一只海东青,原本好好停在?梁上——那是光王献给圣人的寿礼。

小?东西长啸一声?,挣脱锁链,展翅飞向玄夜。

它一路朝南飞,飞到淮北地界,拉下一颗屎砸在?严春手里的铠甲上。严春直接用手抹掉,心想,这下糟了,公子的新铠甲脏了。

这些铠甲是京里的贵女缝制,但贵女的手虽软,女红却都不精,严春好不容易才?抢下一套看起来针线还算过得?去的,这下,只能和他自己?的交换一下。

严春捧着两副铠甲,踢开?帐帘,挤开?围在?一起赌博的兵士,来到俨四的铺盖前面?。

俨四右眼被绷带缠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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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踹飞随军医正,“你给老子吃什么东西?”

老子!老子!

严春心想,进军营的时?日长了,公子也学着粗人说话?,整天老子不离口!一点都不文雅了!

第三十六章

严春把两副铠甲放到铺盖卷儿上。

俨四把纱布一圈圈从头上绕开, 越贴近疮口,渗出的血越多,待取下纱布, 他才适应光亮, 忍不住眨眼睛, 这一眨眼,就扯到?伤口, 板着脸, “嘶嘶”抽冷气。

一条黑紫的蜈蚣般的砍伤擦着眼角伸到太阳穴。

随军医正手里正展开一包药粉, “这是好东西,吃下去,就不疼了!”

俨四放下纱布, 抓过药粉, 当着医正的面,抖落掉白色的药粉, 他把包粉的牛皮纸随意丢到?铺盖上, “小爷不嗑/麻/粉, 怕疼,就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严春才弄明白自家?公子生气的原因。

随军医给俨四服用的是军中兵士常服的五石散。久战之后, 兵士身心压抑, 大多酗酒成瘾,他们受伤后,为了止疼,也?大多服用麻粉。

严春跟着俨四的时日足够久,了解他的为人——他家?公子断然不会折服于区区伤痛, 他在军中,甚至滴酒不沾。

医正打?错了算盘, 想用麻粉换公子的钱,是断然不可能。

随军医正如发蔫的果?子,郁郁离开了。

俨四坐在铺上,折起膝盖,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摸着空荡荡的脖子根,凝眸沉思?。

严春翻出下层的铠甲,凑上去,“哥,你瞧瞧,这是京中贵女绣的铠甲,可软和了,你试试?”

俨四的目光向?下略略一瞥,瞥见了一个卍字符,淡淡说:“好蹩脚的针线,穿上一定倒霉菩萨附体,上阵,就中箭!”

严春笑道:“我也?想给哥留下这件好针脚的铠甲,谁让天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鸟,拉了颗屎蛋子在铠甲上,只能委屈哥穿这一件了!”严春翻出有污迹的那一副铠甲。

俨四斜乜那两副甲。

算了,发臭和出丑之间,他选择出丑。

王卒长?从帐外走进来,嘴里啃着一块牛骨头——骨头上并没有肉。他撞上俨四的目光,冷哼着撇过头,坐下,加入其他兵士们的赌局。

王参将被降成了王卒长?。

这源自武卒试炼后的某一日,石场子尼姑庵庵主被人领进春申军帐。王参将一见到?老尼姑就慌慌张张把她拉到?角落里,质问她为何冒失进入军中。

老尼姑一口咬定,是有人以他的名义喊她来的。正当两人交头接耳之时,有人嚎了那么一嗓子:“王参将在军中约见相好!”

事情很快闹到?都尉潘玉那。老尼姑交代了自己的出身和行?当。潘都尉唤来那一队武卒,命他们一个个列阵于主帐,逼他们交代当日的情景。

起先,没人敢出声?。

俨四说:“王参将把我们领到?尼姑庵,丢下我们,狎/妓!”

众武卒:??

武卒们相互盯一眼,把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般,“没错,王参将自己去的!我们作证!”

俨四踩准他们的尾巴——众人好不容易被选上武卒,怎肯轻易丢了美好前程?

王参将想喊冤叫屈,却又不敢真的喊出实情——独人狎/妓,比带手下行?军时一起狎/妓的罪责要轻得多。

王参将本以为是罚不责众,料定没人敢把事情抖搂出来,才横心去纵/欲。

他俨四和严春兄弟两个本是异类,如今他王某人却成了异类,这苦莲子得他自己吞下。

潘都尉说:“小王啊,你也?太糊涂了,纵情酒色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受三十?军杖,降为百夫长?吧。”他撸一撸王参将的头,意味深长?说,“菏泽里有那么多条鱼,你怎么偏拣菩萨篓里逃出来的那一条捞?哎,你还?是太年轻啊!”

潘都尉受杖责、降职成板上钉钉。

俨四很满意这结果?,谁让潘都尉害他丢了一枚假铜钱呐!

王卒长?因此怨毒了俨四。

北境上将军高晴为这事颇看?不惯俨四,他警告俨四:“罔顾军纪是该打?,但兵反将,是不听军令,更该打?。你小子,小心些好!”

被选为武卒之后,俨四已经跟着春申军打?了五场大战。春申军共一万余众的兵士。这四个月,响应江南道总兵府诏令,一路向?西北行?军,边扫平零散的捻军据点,边与各军合围桃州——两京之间的一块腹地。

俨四每日都比其他武卒早起两个时辰。严春教他刀法。俨四不喜欢用刀。他给了严春两个选择,要么选剑法,要么学高家?祖传的长?戟。但严春再视俨四为亲兄长?,也?不敢没争得父亲同意,就擅自教俨四祖传绝技。

严春选择授予俨四刀法。

俨四妥协了,每日练刀两个时辰,食过朝食,再上校场,与其他低等武卒一同被高将军死命虐。

在军中,其他的他俨四都还?能适应,但唯有一条——军中吃主食的时候多,很少能吃到?肉。俨四不怕伤痛,只觉得肚子饿。严春就想着办法给他掏鸟蛋、猎野兔,实在没吃的了,把红薯三蒸三晒,制成香甜的薯干,给俨四当零嘴吃。

严春的身上好像长?了百宝袋,总能掏出些稀罕东西塞进俨四嘴里,让他解一解公子哥儿的挑嘴。

捻军东西南北王被各地兵府如同小鸡崽子一般聚赶到?这处最后的阵地,四万多杂牌军将桃州挤得满满当当。

天启十?年,冬,正月二?十?日。

春申军营帐驻扎在桃州外,等着晨鼓一响,就要与捻军殊死一决。

咚咚咚——

呜呜呜——

号角响起,军旗猎猎。

箭矢在前头开路,骑兵如同楔子一般列成一个个尖锐的角,冲锋,突袭,破开重重盾林与枪林。步兵如同浪一般,黑压压向?城门涌去。

桃州城垛上,捻军架起一辆辆抛石机,辘轳分秒必争地转动,牵引,发射,将火球与石块如雨点般砸到?兵府士兵的头上、脸上、脖子上、腰上……

俨四身边倒下了很多人,死的时候都不是全尸,骨肉、鲜血、手脚筋、焦炭从视觉和嗅觉上压迫着他,他浑身浴血——却都不是他的。

石块与火球之后,又是箭林!

更多人被/干脆利落地射中,闷声?倒下。

俨四此刻,正一手抓起捻军士兵的头发,一手横刀剌刺,一刀破吼,温热的血喷出来,他砍下头颅,随手丢到?尸山血海中。

杀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却也?不难。

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是水到?渠成。

俨四在第?一次杀人之前,总是研究自己要怎样出刀,才能轻易击破敌人的弱处。但真与人搏斗,处在生死攸关?之际,他才发现,对于初习武之人缺乏的并不是技巧,甚至不是武艺,而是经验和勇气。

招式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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