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 60-70

60-7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黑化前能让我先报仇吗 得窥天光(宦官) 诱她深陷 师姐摆摊卷疯了,业界大佬求放过 重生八零神医,功德在线加一 绑定名医系统以后 将门嫡女重生后,禁欲丞相掐腰宠 玉谍边关 离婚后夫人她惊艳全球了 [人外]与怪物共生后

薛平道:“金子交给孙小侯爷,出使鞑靼旧敌大氏,上?下合围定州城。”

李凌冰皱眉,“孙覃那个?人——可信吗?”

薛平面露不悦,“我与孙小侯爷相识数载,深知他为人。他耗费私产,广设药堂,控虏疫。他深入虎穴,伏蛰鞑靼,图从内部瓦解敌寇。在你心?里,他君侯或许是英雄。但在我眼里,孙小侯爷也是英雄。你记着,没有他,你早在白马关外就?死于病疫!”

李凌冰怔住,她的确从来没想?过,她眼里的“小人”也可能是别人“大英雄”。

金子的用途——她知道了。

大氏人本是活跃在金帐王廷西侧的游牧民族,后与鞑靼人交战,战败,被?迫迁居苦寒之地焉支山。大氏人年年向金帐进贡良马和皮革,却?一直对鞑靼心?存不臣之心?。

她没有错,严克的确需要这些金子去借花献佛。

但她也错了,大错特错,以一己妄为破了严克全盘谋划。

他说?他要给她求一剂良药。

原来,良药不苦,医身,也医心?症。

几个?鞑靼骑兵突然骑马冲进帐,高举弯刀,横冲直撞,直接把帐顶都掀没了。

众人陷进黄沙漫天之中,隔着飞舞的帐子,听到身侧马儿?在奔腾,兵器在交接,狂风在呼啸。

李凌冰第一次真正处于战场之上?,只觉耳边金属铮铮,眼前风沙漫漫,根本分不清眼前的兵是中州还是鞑靼——他们只管抱在一起肉搏,人叠着人,尸堆着尸。

灰蒙蒙一片。

血雾雾一摊。

身处战场中心?,才意识到人力之渺小,一刀一剑一戟不过是一细枝,风吹断旗残鼓,顷刻间就?折断,送了男儿?性命。

谢忱已抢了鞑靼人的弯刀,身子挂上?骑兵的马,横刀削下骑马之人的头颅。无头之人手里捏着缰绳,仍威风凌凌驾马跑出一段,随后,身子歪下来,摔在地上?,瞬间被?其他马蹄踩踏,成了一坨烂血泥。

狂风大作,将?帐子整个?掀起来。帐子挂到天上?,帐布猎猎作响,瞬间化作一小片飞走的纸鸢。

李凌冰的白衣、谢忱的蓝袍、博都察的红肚|兜和薛平的书?生青是战场上?唯几的亮色。

起先,并没有兵士敢率先靠过来。

直到一个?鞑靼头领被?谢忱砍下头颅。所有兵都向这个?世外之圈压来,争先恐后,如巨浪打?滩。

博都察突然醒过来,成大字形的姿势躺着,睁眼望天。薛平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势,被?博都察用手抓住手腕。

被?闺房娇养的又岂只有谢忱一人,还有她玉璋公主。宫室诡谲云涌,拼的从来不是气?力,斗的是人心?。她小看了战争,因任性而勾出的小看立刻反噬到她身上?。

她胆子原来这般小,小到害怕得发抖,举目眺望,根本找不到严克的身影。

你在哪里?

有没有事?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兵浪没过,她跪到地上?,爬到博都察身边,“你让他们住手!我们不打?了!不打?了!”

薛平叹一口气?,“晚了。他伤重?,一时说?不了话。”

谢忱跳上?马,踩在马镫上?,身子腾起来,歪到马一侧,伸出一臂膀想?捞李凌冰。一匹黑马撞过来,马头撞到一处,两?匹马同?时摔倒在地,压住谢忱与另一个?鞑靼兵的身子。

“谢嘉禾!”李凌冰朝他爬过去,她的呼声很?快被?其他声音所淹没,比蚊蚋还微细。

但,谢忱却?捉到了这声呼唤。

谢忱的手臂撑起上?身,尝试顶起腰,却?又重?重?地塌下,握紧拳头砸地,怒吼。鞑靼兵躺着,扭转过身子,用刀砍谢忱,两?人下半身都被?马压着,还在打?!

两?军开战,不死不休。

人一旦上?了战场,就?要为生死搏到力竭血尽!

博都察颤颤巍巍站起来,单臂扑向李凌冰,扼住她脖子,将?她往后拖。李凌冰的绣鞋擦着粗粝的黄沙土,很?快就?丢了鞋,只剩下灰色的袜,又被?拖出一段,只剩下赤足——被?沙砾割破脚底,鲜血淋漓。

薛平扑上?来,被?博都察晃动粗臂撞开。

一匹黑马撞过来,黑马闷闷撞上?博都察的断臂,黑马长啸,马蹄上?扬,从二人身上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公主是尊菩萨(重生)》60-70

?跳过。

一只大手捞上?李凌冰的腰,把她的身子折挂起来,她双脚离地,身子悬空。

“李之寒,上?来!”

第六十四章

秋入玉京城。

皇城内一片萧瑟。

关于?北境战事的牒报已摊了整整一张桌案, 它们被整齐地叠在一起,高?得像连绵起伏的山。群山沟壑处,露出一张疲惫年轻的脸, 他低垂着目, 扫视手中的纸叠, 然后“啪”一声合上,随手丢到地上。

地上狼藉一片, 奏疏铺了一地, 根本无处落脚。

几个内侍趴到地上, 相互交叉,伸手把看完的牒报捡起来,归置成一座座山。

李淮从另一堆“高山”上抽出最上面的本子, 抖开纸来, 面无表情地扫视上面的字,没?一会儿?, 开始打哈欠。他眼前的字如蚂蚁排队般扭曲起来, 闭上眼, 用手背揉眼睛。

冯宝把七分烫的茶端到李淮面前?。

李淮陷进扶手椅中,看一眼热茶, “换冰凉彻骨的来!”

冯宝想起御医正的话, 大着胆子道:“主子,已经入秋了,不宜——”

李淮踢一脚桌案,吐出两字:“拿来!”

少年人贪凉的习性早就被身旁之人摸得门清——凉茶早已备下?,顷刻间就被小内侍端上来。

李淮仰头, 凉茶汤灌进嘴里,顺着他的脖子咕嘟咕嘟往下?流, 凉水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自喉咙起,冰凉一线,终于?扫去他一半的疲乏。

李淮幼时体?胖,不仅身体?浑圆,手脚也短小如圆白萝卜。但自他成为帝王,身子却?是一日瘦过一日,在龙庭座上熬了不到两年,就从水津津的胖萝卜熬成了干瘪瘪的萝卜干。

李淮的眉眼极像其父,如今又瘦长,若非他恨道入骨,一袭道袍加身,在旧朝臣眼里,俨然又是第?二个先圣人。

李淮看完手中的牒,并没?有像前?一个那样丢掉,抓在手里,“嗙嗙嗙”砸着书案,神色越来越沉。

这一牒是贺邓国?公在北境打了胜仗。

李淮让邓国?公按兵不动,等?着朝廷议和。这老匹夫却?无视上意,轰轰烈烈地和鞑靼人干了两仗——全胜!

虽说这两场仗都是鞑靼人挑起来的。

但断臂都不能让这个老顽固消停一阵!

他们严家?人真是目中无君!

李淮腔中压着一团火,突然站起来,甩臂把纸牒摔到玉阶下?,他在椅子边来回踱步,后面跟着母鸡护小鸡一般的冯宝。

李淮每日看奏折到深夜,但折子永远看不完,日日堆叠如山,而且今日的山必定比昨日的高?!

总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等?着他处置,他像湿手沾面粉,怎么甩也甩不干净!

内侍与宫女都跪到地上,头埋进双臂间,匍匐不动。大殿内,鸦雀无声?,灯烛影晃。

宫里总是有那么多人,却?总是静得令人发怵!

他想姐姐。

就算他怨姐姐为救严氏子女而弃他于?不顾,就算姐姐每次见他,都唠叨他不上进,还用刀劈他的玉玺,他都想她想得发疯。

没?有姐姐,这个宫就是死的。

被人视为日,端放于?九重天,高?处不胜寒,连一点暖都落不到他身上。

潘玉去了几月,带着三百万两金子,消失在白马关外的古道上。

李淮想看到的不是北境的捷报,而是姐姐的消息——如果可以,能见到姐姐出现在大殿里,他会更开心。

李淮对李凌冰不仅仅有情感?上的依赖,也有理性上的考虑,他需要一副肩膀,与他共抗朝堂的那些破烂事!

少年帝王刚过十五岁。

半月前?,司仪署为李淮行次冠礼。

光王李宜提议要行大赦。

李淮登基没?有大赦,行冠礼却?要大赦。不是因为光王突发奇想,要替少帝养民积德树威,而是因为大赦之日挨着李宜自己的生辰。

这大赦是为谁而行,朝上朝下?,一只只新?老狐狸心里门清。

李淮自视是被母亲姐姐舍弃之人,身子金尊玉贵,灵魂却?长在阴湿处,野蛮疯长。

李淮的背后是光王巨大的身影,一双白骨般又细又长的手罩在李淮头顶。光王牵动手中的绳子,驱使他手底的小偶人,陪他上演一出出热闹的戏,编出一封又一封圣人之诏。

李淮的想法是,这天下?本来就不是他管着,光王要大赦天下?,就让他赦吧。

只要不生事,就随他们去闹。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这一妥协,竟生了事端。

光王身边某个要紧姬妾的亲爹没?了,灵柩迎回老家?落葬。某位州官发现,老人家?的丧墓规格明显越制,当即抓了主持丧仪的几名男丁。此时恰逢大赦期间,论理这些人该在大赦之列,但州官自视清流,仍然将?他们收监,施以严惩。

同一时间,光王贴身内侍的族弟在京中杀人。此人酒后行凶,靴子踩在死人背上,大放豪言:“杀了人也不要紧,天下?马上大赦,我?必定在大赦名单上!”

此事微妙。

杀人在前?,大赦之诏在后,仿佛一夜间,能掐会算的走地鸡满天下?飞!

京官中也有骨头硬的,不比某地州官逊色,那青天老爷上半夜就把杀人者收监,下?半夜审完,就地正法!

明显是朝中有人起头,集结一股清流,暗中对付摄政之王。

此暗中布局之人是谁,李淮很快就会知道。

因为今夜,有人将?围杀光王李宜的密函交代了太后手中,这密函来自太后娘家?人——太后亲父。这封密函只有太后一人见过,她一次次拿起,又放下?,时而抱着密函哭,时而疯疯癫癫骂。

她不明白,如今她贵为一朝太后,儿?子是帝王,父兄久居高?位,富贵已极,他们为什么还要反?

她恨娘家?人狠心,竟要生生摧毁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她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受身边之人影响,成了真真正正一个心软的女人。

她父亲还算在乎她这个女儿?,要等?她落下?朱笔,亲自准许他们这么做。只要太后之印盖在密函上,事后的一切都变得名正言顺。事败,她这个太后也坐不住,跟着娘家?人一起身败名裂。事成,她得一个孤老深宫无人问?津的结局。

她心想,女儿?真是一枚好棋子,是好好利用,还是随意丢弃,全看下?棋的男人要把棋子放到哪里。

左右没?人在乎她生死,那么——她就选择不做这个女儿?。

太后把密函卷成纸卷,放到烛火上,顷刻间,就将?男儿?们的幻想化作一小堆灰。

她冷冷一笑,取来绣绷,低头,静静绣牡丹。

围杀光王的计划走漏了风声?,吹到了光王李宜的耳中。虽然光王猜测这事不太可能是李淮在背后捣鬼,这只胆小怕事的小鸟折腾不出这么大动静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公主是尊菩萨(重生)》60-70

,但受益的既然是他李淮,就该给他点教训。

光王李宜派百来名内侍将?李淮的寝宫团团围住,偏偏这个时候,殿外的禁军全都消失不见。

李淮意识到自己被软禁之时,突然松了口气?。他这几日一直觉得朝中要出大事,仿佛有柄利刀悬在头顶,他总是在担心这柄刀是否会落下?,何时会落下?。与其终日惶惶不安,倒不如伸头一刀,让雷彻底炸开来。

死与活,就在这几个时辰。

李淮仍是一本一本批着奏章。他的手指有些抖,那就再猛灌下?几口凉茶,冷一冷身子,静一静心。

两个时辰后,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李淮精疲力竭,缓缓从扶手椅上站起来。他看到门外肩并肩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从他身后钻出来的鬼影子——光王李宜。另一个是曾任他扑进怀里撒娇的母亲——太后。

这一对男女将?李淮的外祖父牵进来,镣铐锁在老人家?脖子上,当真如牵条狗一般牵进来。

光王李宜将?链条甩到地上,睨着李淮,“此人谋逆,圣人当如何处置?”

李淮看着胡子花白、挂满血珠的外祖父,一时不言。外祖父撇过头,腰背挺得笔直,并没?有打算向殿内任何一个人下?跪求饶——明明这殿上有他最亲最近之人,君是外孙,后是亲女,他连看都不看他们。

李淮与太后对视。

太后身子一摇,躲到光王身后。

自先圣人薨逝,太后一直服丧簪白花,如今却?在鬓边别着一朵菊——那菊是鲜红的,仿佛刚从枝头采下?,凝着初秋的寒露,被一双白骨之手插在头上,衬得太后娇艳动人。

李淮道:“族中男女老少斩立决。”

老人家?浑身一震,跌出几步,拼着一口气?勉强支住残躯,呜咽咽哭。

光王李宜冷笑,“老东西,你也知道怕?还不把背后主使供出来,或许圣人仁慈,赏你全尸。”

李淮甚至不知道外祖父为何被囚,自己又为何被软禁了半夜。他这个圣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被提线操纵的木偶,被光王李宜压在五指山下?的一只猴子。

不是圣人仁慈。

是光王开恩。

要把这盆子脏水泼到其他什么人身上。

最后倒霉的是谁呐?

李淮也在思考。

殿外响起齐刷刷的脚步声?。

李宜抚摸断指,“你看,主谋听到风声?,自投罗网来了。

来的是谁?

太后、圣人与老人家?都想知道,一齐往殿外张望。

只见内阁首辅严从武领着二十来个太学生跨进来,齐刷刷跪在玉阶前?。

严从武——定国?公严从儒的长兄,兵部入阁的一朝阁老。他一进殿,严氏子弟的义气?和血性就偾张出来,在殿中大呼:“不可杀!”

老人家?面如死灰,迸出哀嚎:“老友,你糊涂啊!”

严从武从头至尾没?有参与围杀李宜的计划。他此番来,只为保朝廷根基,不让光王李宜只手遮天。

纵使李淮心寒如铁,也从未想过光王会动严氏。

难怪——光王要议和。

他觉得对不起姐姐,但转念一想,姐姐拼死要保严氏,光王却?要杀严氏,她若是真回来,他大抵又要挨一顿臭骂,里外做不成人!

姐姐晚一些回来,未必不是好事。

严从武领着太学生未能劝动圣人李淮。

严从武只是拜错了佛——李淮从来只是一只被压的猴子。

光王李宜没?有立刻杀严从武,他以结党营私之罪,将?严从武本人、儿?子、孙子、门生、故吏等?归为“党人”,统统收押入监,待举朝的舆论压过来,再走一步,看一步。

八百名太学坐于?宫室前?的石头地上,无论刮风下?雨,日夜齐声?喊冤。以谢忱之父为首的一小批言官也冒死直谏,终于?换来光王的让步——严从武全家?流放琼州,太后娘家?枭首。

史官对于?这段历史不敢多着一墨,多一个字都仿佛显得少帝软弱、光王霸道。他们只敢写“党锢之祸”四字,却?半字不敢提及严氏参与其中。就算是这寥寥数笔,在很多年后,也被新?朝的史官所抹去。

那一夜葬送了许多英魂,后人却?不知道。

两京的消息通过一匹匹快马传到北境、东海与金帐王廷,却?独独传不到白马关外。

白马关隔绝于?世,正在上演一场拼杀,身处战场的将?士们丝毫不闻两京的肮脏事。

李凌冰被严克抱上马,双手抱住严克的腰,枕着他的背无声?哭。

严克是仓促间闯出牢笼的,没?有穿铠甲,很快就感?觉背后一片湿凉,他一边安抚受惊的马,一边道:“别怕,没?事的。”

李凌冰忍哭忍得浑身抖。

严克又喊:“别怕!别怕!我?在!”

李凌冰终于?哭出声?来,“严止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为能帮到你,我?没?想弄成这个样子!”

严克没?有立刻出声?,他需要用刀劈开一个鞑靼兵,黑马再次受惊,前?蹄扬起来,他吼一声?:“抱紧!”

李凌冰死命抱住严克,身子往下?坠,待马的前?蹄好不容易落地,后蹄又跳起来,她一下?子往严克背上压。

严克稳下?马,用手来探她的腰,“没?事吧?”

李凌冰轻声?道:“没?事。”

惊吓止住了她的哭,她也不敢再哭。在敌人面前?露出软弱,会害得身侧之人分心,她选择再勇敢一些。

李凌冰睁眼看向四周。

高?晴的长戟刚刚砍下?一颗敌寇的头颅。

谢忱已从马下?爬出来,将?一柄弯刀插入敌寇的胸膛。

潘玉的盔甲散成碎片,从地上爬起来,将?一支断箭插入敌寇的头颅。

中州的将?士们都在拼死杀敌,他们的血与敌寇的血将?她素白的衣裙染成血衣。

李凌冰牢牢抱紧严克,抱紧一些,再紧一些。

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明白中州最硬的骨在哪里?在北境,在东海,在春风不度的白马关外。

这一刻,她才知晓,战争是什么。

边疆将?士用血肉筑起的长城,护住了中州最美的山河。在这里,圣人只是遥不可及的一尊神,求神庇佑,不如倚靠身边的同伴。

高?晴三千武卒大败鞑靼两万骑兵。

直到博都察被俘跪在严克马前?,李凌冰都没?有敢再和严克说一句话。

高?晴立于?严克的马左侧。潘玉立于?右侧。谢忱从死尸堆里爬出来,悄悄站在李凌冰身侧。博都察跪着。他身后是被俘虏的鞑靼兵士,也同他们的主帅一起,折服于?定州侯。

严克坐于?马上,与博都察之间隔着一条沟。众人见严克神色凝重,以为他必然在想之后的每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公主是尊菩萨(重生)》60-70

一步棋该怎么下?,总归是家?国?大事一类——再不济,是想怎么虐敌寇。

其实?年轻的君侯离经叛道,神思缥缈,在琢磨,博都察穿着红肚|兜像画本里的哪吒,而他背后么——偏巧是二郎神,哦不对,是救苦救难的慈航道人。

不能让李之寒知道,他又在心里想二郎神杨戬。

君侯神思回笼,垂眸看敌寇,手握住腰上的一双手,“贵客,中州之俗,礼尚往来。现在我?是主,你是囚。主要去定州,你去那笼子里待一阵子。”

严克掉转马头,身后的军士们立刻给他让出一条道。二人一马走入僻静处,月光洒在地上,马蹄声?“哒哒哒”响。

四周好静,静得李凌冰的心扑扑直跳,耳鼓膜连着心跳,嗡嗡作响——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她有好多话要讲,可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严克沉默了一路,道:“谢谢你,李之寒。”

李凌冰愣了一下?,讷讷问?:“谢我?什么?”

严克道:“谢你留了那蛮子一命,谢你让事情有了转机。博都察若死了,如同失了开启定州之门的匙。李之寒,你真是一尊佛,有你在,福泽悄然而至。”

李凌冰细细啄这几句话,先苦,后甜。

她抬起头,扫一眼四周,比人还高?的草在风中摇,天地广袤苍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刚才那样闹,现在如此静,一闹一静,隔着生与死,劫与幸,仿佛又经历了一世。

他们终于?安全了。

李凌冰想抽走自己的手,被却?被严克死死扣住。两人坐在马上,任由马儿?到处嚼草吃,摇摇晃晃,颠颠簸簸,把他们带到天地间任何一处。

反正——彼此靠着,到哪里都一样。

严克因为耗去太多体?力而不多话。

李凌冰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严克,所以她也选择沉默。

如果不是她鲁莽行事,定州之行将?会是一场奇袭。而现在,等?博都察被俘的消息传回金帐王廷,敌人会做万全之计,死守定州城。

定州之行会比原来更凶险。

她不会劝严克不要去。

只能陪他走下?去。

严克说:“该回去了。”

李凌冰轻声?“嗯”一声?。

严克调转马头,跑了一段,又停下?来,他的双手脱开缰绳,包住她的手,用食指慢慢揉搓她的手背,“李之寒,从今以后,都不要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谁欠着谁。我?想,你待我?以真心,我?待你以真心,足够了。”

李凌冰咬着唇,良久,把身子贴得紧些,悠长而轻轻地“嗯”了一声?。

马儿?奔跑起来,两人的发丝缠绕到一起,他们将?一切都丢在后面。

中州的公主与定州的君侯朝着天边跑,金乌吐出一丝光,天快亮了。

白马关外的两只火蝶扇动翅膀,在两京炸起一个雷,在北境燃起一把火,在东海煽起一挂龙吸水。

圣人李淮怀疑严四故意挑起两国?战事,他们严氏要反!到如今,李淮渐渐回过味来——光王把严从武从内阁踢出来,未必不是未雨绸缪。李淮心中的天平开始慢慢倾向李宜,有很多时日,他都没?有再想念姐姐。

鞑靼汗王觉得自己被中州戏弄,发动三十万大军临北境。邓国?公不得不独臂披甲,再次迎战鞑靼精锐之师。

中州与鞑靼战事不停,被东海琉球人钻了空子,登州又失。严三吐血昏迷,醒来后第?三日,领兵再夺登州城。

白马关外,君侯的肩膀上扛着千斤顶。

严克早就料到,中州各处的战火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被彻底点燃。

父亲若是知道,他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而无君无父无母无手足,领着中州最好的上将?军闯出一个滔天巨祸——并且丝毫不知悔改,大概要气?疯了。

他是四子中最没?出息、最自私的一个。

父亲他——又该让他跪祠堂,受军棍了。

如果父兄能够平安回来,他甘愿跪一辈子祠堂,受成千上万次军棍。

严克心中正这样想,抬头递给李凌冰一个微笑,接过她亲手烹的茶,呷一口——呀,茶叶放多了,忒苦了,他默默喝完茶汤,把空盏递过去。

李凌冰问?:“还要吗?”

严克回答:“可以。”

李凌冰挽袖又去舀茶汤。

严克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余光瞥到薛平从帐外进来,叹了口气?,问?薛平:“人来了?”

薛平双手伸进袖子,道:“是,孙小侯爷就在帐外。”

李凌冰看一眼严克,“我?累了,去躺一会儿?。”

严克笑道:“你在这睡吧,我?们谈我?们的,你听着,就当听故事哄你睡了。”

李凌冰嘴上“切”一声?,心里却?暖暖的,“那我?还是给君侯和孙小侯爷煮茶吧。”

薛平去掀帘子。

孙覃站在帐外,眸子朝帐内一打,快步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从前?见过的那个年轻人。

孙覃怀中抱着障刀时隐的刀鞘,从刀鞘里抽出一把折扇,打在年轻人肩膀上。年轻人摊开一只手,孙覃快速在他手心写字。

严克心里觉得孙覃这人脑子绝对有病——已入秋,北地秋风紧,寒气?重,眼看就要降下?第?一场雪,这人打什么折扇!不是有病是什么!

孙覃比画一阵。

年轻人跨出来,朗声?道:“我?家?公子说,严四,还没?死呐?”

严克道:“没?等?到孙小侯爷,不敢死呐。先把天地给翻个面,免得孙小侯爷在关外的天上飞久了,忘了关内的路怎么走。”

孙覃又在年轻人手心写字。

“严四,我?的刀呐?”

严克回答:“赏人了。”

孙覃快书,“我?知道在一个少年手里。把那少年叫来。”

知道孙覃要来,李凌冰故意支走谢忱,免得孙覃看到刀勾起旧恨,又坏大事。

李凌冰丢了茶勺,站起来,盯着孙覃,“孙小侯爷,我?想知道,你在关外拜不拜鞑靼人的主子?还是身在鬼窟久了,忘了自己是个人,见到中州的公主也不知拜?”

孙覃又写,问?:“是拜严二少夫人,还是拜公主殿下??”

李凌冰语塞。

这个小人长进了,真是会踩人痛点。

对于?这事,严克一点就着,看高?晴每次称她为“二少夫人”,严克的脸色就瞬间黑得似炭,恨不得用眼刀戳死高?晴。

但偏偏高?雪霁从嘴硬到脚,就是死不改口。

现在,又多了孙覃一张口。

严克果然瞬间变色,看起来要发作。

李凌冰道:“拜严少夫人。”

严克眸子一闪,勉强忍下?来了。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公主是尊菩萨(重生)》60-70

薛平插嘴:“我?提议,大家?坐下?来喝一杯茶,谈一下?正事。”

李凌冰坐下?,自顾喝茶,才尝第?一口,便觉得苦——茶叶放多了。她望一眼同样在喝茶的严克,见他又把茶盏喝干净,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心想这辈子严克有一点不同,转性/爱喝浓茶了。

严克道:“孙小侯爷,我?们不妨把彼此的态度都放在台面上讲。你与我?面对面站着,心里却?都想着弄死对方。但偏偏时不我?待,战势催人,还远没?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先家?国?,后恩怨,我?们脚下?踩的是同一块故土,你既然来到此地,也是默认这个‘君子之约’吧?”

孙覃犹豫一下?,终是点头。

薛平问?:“君侯还是要孙小侯爷去大氏借兵?”

李凌冰闻言,心虚地看一眼严克。

严克捉住她的手,道:“计划有变。孙小侯爷在鞑靼那边人头熟,不如先于?我?一步,入定州城做个内应。”

孙覃想了想,快书,“凭什么要我?冒险,为你争功?”

严克道: “你先前?杀我?,不过是为了借私怨赢得鞑靼人的信任,一举两得之策,助你日后一鸣惊人!你贪军功,我?不贪。等?定州城夺回来,我?自会上疏圣人,记你头功。到时候赏官还是赏地,是圣人的事,只看他大不大方。没?准严少夫人心情好,为你美言几句,就连新?的祖刀都能赏给你。自你起,刀世世代代被传下?去,你在宗祠里的牌位才放得比所有人都高?。”

孙覃双眼迷离,显然心神往之。

薛平问?:“要如何完全赢得鞑靼人的信任,事后,能让孙小侯爷全身而退?”

严克道: “在定州城外,你可劫走博都察,送他入定州城。鞑靼汗王一共有两个得宠的儿?子,都善早被我?送去见阎王,汗王就算不亲自来接博都察,也会派心腹大将?来。到时候,等?大氏人的兵马一到,你悄悄打开城门,我?们里应外合下?一盘大棋,杀王还是杀将?,就看汗王有多在乎这个儿?子了。”

李凌冰听得入神,她能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幅图,图缓缓展开——波澜壮阔。

她第?一次了解到,严克在她病着那些日子,目不交睫,衣不解带照顾她,却?又在她所不知道的情况下?,谋算着许多事。

心中泰山顶,手上鹅毛轻。

北边的风雪落下?来,个高?的遮住了。

李凌冰被严克挠手心,才发觉他盯着她好久,“你放心,他欺负你,我?不会轻易放他这样回去。至少卸两条胳膊和一条腿,就算命大活下?来,也不过是瘫子,还不如死了痛快。”

李凌冰低头,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年少几岁,竟然脸皮子薄起来,人家?老蚌生珠,她太真子老鬼逢春。

薛平问?:“大氏人那边又谁来联络?”

李凌冰想了想,“让潘玉去。”

薛平用手搓鼻子,“潘玉恐怕不会愿意。以谁的名义去谈结盟是此桩大事的症结所在?孙小侯爷有熊心豹胆,敢为天下?人所不为。他潘玉却?忠心于?圣人,未必肯去做这件事。”

李凌冰说:“我?去让他做,他不敢不听我?的话。”

其实?,去劝潘玉——她心存抵触。

两国?结盟,本该由双方君主发出诏书,派遣使臣游说。现在的情况下?,李淮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结盟是君侯的意思,他是代君行令。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这是跟着严克反朝廷,反圣人。每每思及这一点,她都不敢细想,更不知道她这么做,会把弟弟送进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她的梦魇,她要自己去破。

严克道:“潘玉是去大氏的第?二人选。他为人可靠机敏,深谙官场黑白规矩,又能领兵冲阵,只有一点——他不熟悉北境地形,北地广袤,一旦迷失道路,耽搁了时机,定州城不可破,我?们全都凶多吉少。”

孙覃“唰”一声?打开折扇,贴着胸口扇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薛平耸耸肩,“孙小侯爷的确是第?一人选,北边的山川他这几年都走遍了,遇上鞑靼兵也有转圜余地,不会打草惊蛇。但先机已失,错一旦铸——”

严克出声?打断:“薛平,时局如风雨骤变,人也要跟着局势而变,才能永立于?不败之地。这里没?有人犯错!死咬对错是败者所为,我?们要考虑的是接下?来怎么办,而不是抓着过去的事不放。”

薛平尴尬一笑,“是晚生失言了。”

严克道:“策有上中下?之别,人有三六九等?之选。只要能达到目的,都是良策良选。就让潘玉出使大氏。真名士自风流,惟英雄能本色,他和我?们都会越挫越勇。”

孙覃拔来年轻人的手,写:“这就谈妥了?严四,你求我?做内应,就该有求人的觉悟!先给小爷跪一个!”

严克神色如常,“孙小侯爷———我?们这样称呼你,是因为敬重临光侯他老人家?。你爷爷和父亲还没?死呐,你现在无官无爵在身,我?不让你跪我?,已经是给你孙家?留了颜面。等?你真的爬到我?头上,我?心甘情愿跪你。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覃脸色一变,要冲上来,被薛平按住,“孙小侯爷,大事为重!”

孙覃又借年轻人之口道:“严四,你可别半路嗝屁了!咱们等?定州的事一完,再算旧账!”他的折扇在年轻人肩膀上一打,钻帐帘走出去。

薛平匆忙向严克抱拳,追了出去,“孙小侯爷,慢走——”

帐子里只留下?严克与李凌冰两个人。

严克道:“李之寒,到我?身边来。”

李凌冰移动膝盖,爬到他膝盖上,卧好,从下?至上仰望那双黑眸,他手伸过来,她的手迎上去,十指交握,掌心贴掌心。

她说:“你不该维护我?。你越偏袒我?,他们越觉得君侯是被我?所迷惑。”

严克道:“忍不住,我?下?次注意。”

李凌冰笑道:“只怕是屡教不改。”

严克道:“说不定的事。”

两个人很无聊地玩着手指游戏,玩了一会儿?,李凌冰问?:“凭三百万两黄金与潘玉一张巧舌真能说动大氏人反击鞑靼吗?这么多年,只怕他们都被蛮子打怕了。”

严克手指握起来,双手交成一个拳头,刚到心口,“我?会走漏中州出使大氏的消息。等?孙覃打入鞑靼内部,撺掇鞑靼人同样派出使臣去大氏讲和。到时候,潘玉于?大氏伏击鞑靼使节。金子是收买人心,杀使臣是赶鸭子上架。鞑靼使节死在焉支山,大氏与鞑靼必交恶,大氏人兵马不盛,只能求助于?中州。”

李凌冰听得窒住呼吸。

后手之后还有后手,君侯果然好谋划。

一下?子,她对定州之行少了许多恐惧。

严克没?让她李凌冰的嘴闲着,一下?子压下?来,封住她的唇。她更窒息,手挣脱出来,抓住他后背上的衣领子,手指顶住衣衫的布头,都快顶破了。

高?晴在这个时候闯进来,整个人怔住,一下?子拳头都硬了。他身上包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末世唯一安全旅店 笨蛋哨兵又在修罗场中心了! 你好香给我咬一口[gb] 开局捡到一根人骨头 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暗恋太苦 厨神也要做作业[美食] 今年也没有追到温阿姨 逐娇雀 五十年代路人甲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