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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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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急转直下,只听珠法最先说话:“这便是认罪———”

“本君且问你!”珠法被戴勒仿若梵音的声音打断,“你是否指使建起灯楼,布下索命阵法,又逾矩私设神殿神位,以图危害苍生!”

“你可承认!”

他声音不大,却声声带着庞大威压,戈南一时竟被压弯脊梁,咔嚓一声,他四肢被迫压垮在地,他口中喷出一口黑血来,言语间还带着嘶嘶声响:“小神小神冤枉!”

只在一瞬,戈南上方突然出现一屏障,另他勉强可以抬头再声嘶力竭地高呼道:“小神冤枉!”

是那无妄海主君之子出了手,他的表情也不像轻松,双手为戈南设下屏障,双膝弯曲,五官用力到扭曲,额间已流下汗水。

戴勒这才被迫收了手。

“小神君这是何意?”戴勒声音冷冷落下,响彻殿前,却再无威压。

那无妄海主君之子原地稳住身形片刻,才上前一步,黔首作揖说道:“小神一来,是为戈南君陈情!”

“大胆!你可知他犯下何罪!”东阳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语气平静,却震着那小神君身形一晃。

他又定了定身形,头埋得更低了,语气恳切焦急:“小神不知神君所犯何罪,可戈南君救我于魔域之间,小神今日便是代表家父前来,为小神救命恩人求情,也要同天境议和!”

沈宁意无声的笑了,元烟儿无神的竖瞳中卷上不甘与愤怒,东阳的身影漫不经心地往后靠了靠,珠法微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

另有几位帝君,在光幕后又是如何的表情动作,是欣喜还是计划达成的了然,或是震惊,殿下的沈宁意都不知道。

戈南伏在地面头颅高举,额头淌出鲜血,流到双眼之间,鼻骨之下,他一脸正气目带委屈不平,仿佛真是被冤枉了一般。

此时殿中很静,而沈宁意突然发觉,这一切仿佛一场闹剧。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之后这殿上发生的一切,都有种如梦一般得让人难以琢磨。

戈南陈情,在戴勒的审问之下说出他那一版本的实情:他是被神使和妖物蛊惑,他以为灯楼是为万民开太平,以为锁命阵是庇佑苍生。

他没有受伤,便证明他所言是真。

沈宁意知道他言语之间的漏洞,他说的不是我,而是“戈南”。

“戈南”绝不撒谎!

可他根本不是真正的戈南。

这位“戈南”还为午方帝君澄清:“戈南与帝君帝君绝无关系,是我为行事方便,又想着帝君仁德,不会计较,才借着帝君的名头行事!”

他后悔道:“我本以为万民灯是为百姓谋福祉,却没想到!”

“我甘愿受罚,忍受磨骨之痛,以儆效尤!”

殿中一片沉寂片刻,珠法好笑道:“你这话说得有意思,既然与午方帝君无关,他刚才为何无故领下罪责”

璩德抢话:“此事本君早知,都是午方帝君拦着本君说出实情!他说与这戈南有一面之缘,也是他亲自任命,帝君相信他的秉性!也相信神砥不会轻易犯错殃及百姓”

“可戈南神还是做了错事,既如是午方帝君任命,帝君担责也是自然。”珠法立即补充。

午方幕后传来一声叹息:“是本君之罪,本君自然担责,本君担任天境主事多年,竟还是任由本君派下神官犯下此罪,是本君失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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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愿意放下此次轮换神官主执一职,主事之中,除我之外,东阳资历最深,此次,主执一位便交由于她吧。”

璩德出声劝阻,东阳却已稳稳地接过话头:“既然午方帝君如此重托,本君自然责无旁贷。”

午方又道:“戈南一事本君牵涉其中,便不再参与,就由其余几位帝君决定吧。”

另一位帝君言谈相商,殿下之下再听不得一句。

沈宁意心中发寒,才发觉自己双手不自觉紧握,手心中已全是冷汗了。

那戈南被无妄海主君之子慢慢扶起来靠在一旁柱旁,正饶有兴趣地打量沈宁意:“原来神君是无方岛神据说无方岛荒凉一片妖兽横生,是满地暴徒之地。”

“神君那金光之境,想来也是障眼之法吧,小小岛神,哪里能有如此修为呢?”

沈宁意闻言眉毛轻挑,戈南却并未看到,只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此次也要多谢岛神暗中上报,否则本君就要继续被神使与妖物蒙蔽了,”他环视四周,那十二神使七横八倒凌乱晕死在殿上,元烟儿则被高悬阵中,不得脱身,只一双无神的眼循着声音望了过来。

他笑道:“妖物永远是妖物。”

元烟儿口中嘶哑怒吼,脸上痛苦愤怒搅在一团,从眼中随着那两条血泪一并流了出来。

沈宁意站在原地,只觉大脑发麻,那第一次上法门寺时的眩晕感再次涌上灵台,她脸色有些苍白,紧抿双唇,只目视前方,不发一言。

她心中有一个隐隐的猜想,只待片刻之后便能验证————

东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无情出尘,又冷漠:“戈南神一事,念在不曾真正犯下大罪,又救下无妄海主君之子,诚心悔过,便功过相抵。”

沈宁意袖中双手紧攥,迎着那不可逼视的光幕,双眸灼灼,昂头直视。

“午方岛神,及时上报,有功,论大赏,择日便移出午方,抉或天境”

沈宁意打断:“我不愿!”

东阳声音一滞,冷冷道:“既如此,无方神便容后在赏。”

她又继续道:“蛊人妖物,神使皆丢入刑司受罚。”

沈宁意难以置信,最后看向那光幕一眼,被那耀光光芒灼得双眼发烫生疼。

她终于垂下了双眼,拱手作揖,声音恢复了平静:“帝君在上,小神有一恩赏想求。”

东阳的声音仿佛从冰山之上传来,又远又令她陌生:“无方神且说。”

“各位帝君皆知,无方时上古之时的流放之地,境况恶劣,遍地妖兽凶魔,帝君既要惩罚这只妖物,不如将她交给小神。”

“小神与她,还有一桩恩怨要结。”

东阳的声音陷入了犹豫:“此事”

“此事不合规矩!”璩德先高声拒绝。

沈宁意站在原地不退不让,东阳也好似难为,最后还是午方解局道:“天地万物,都于天道所系,这妖异当日令妖伤你,今日便落入你手,天道有常,皆是缘法。”

东阳也和其他众神也才松了口。

剩下之事,便不是沈宁意与元烟儿一只妖异能听的了。

天罡地罗阵一松,元烟儿便砰地一声坠地,顿时变回了原型,又昏迷了过去。沈宁意抬手将其变小收回袖中,转身便告退了。

出殿时与戈南擦肩而过,他的眼神里满是探究和挑衅,还假意虚虚地扶了她一把:“岛神,可要小心呐。”

沈宁意不多给他一眼,也无视落在自己背脊之上的众多各色眼神,径直出了殿门,身后的巨门,也只在瞬间便砰地一声合上了。

她突然心中酸涩,一步一步走向此殿之外,不远处那两只獬豸正堵在路中,双目炯炯地看过来。

“你出来了,无方神。”一只獬豸发现了她。

“你撒谎了,无方神。”另一只獬豸说道。

沈宁意心潮翻涌,突然笑道:“是,我撒谎了,你们要吃了我吗?”

两只铁青獬豸沉吟片刻,为她让开了道。

“几千年前你说实话,我兄弟二兽被他神诡计影响失神,致你被贬谪。”

“今日,我们便为从前之事赎罪,放过你一次。”

它们的声音铮铮雄浑仿佛就在耳边,沈宁意顷刻便迈了出去。

身后的獬豸还在说话:“无方神,莫要再来。”

沈宁意脊背挺直,黑发如瀑,绝不回头地大步离去了。

作者有话说:

审得很草率,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沈老师最后才知道罢了。

35 ? 红鸾星动

◎岛神,命犯桃花呢。◎

沈宁意放出神力护住了袖中元烟儿的心脉, 天罡地罗阵的威力令她筋脉尽断,妖丹都被吸取只剩一指盖,如今奄奄一息, 只命悬一线之间。

也难怪午方这样爽快的放人, 就算沈宁意将她带出, 她身上也早有毫无漏洞的言灵咒法, 说不出丝毫机密, 也活不了几刻之间。

眼下, 她需先去焦逢那处借来神器暂时稳固住元烟儿的心神,再立即带她离去, 无方的凤鸣花汁是凝聚魂魄的最好之药。

没等她去找焦逢,她便没走几步就撞见了正在等她的焦逢。

焦逢面带惭愧,主动递上聚魂灯:“岛神息怒,师父也是被迫为之”

沈宁意心想,她有什么好怒的, 天境神官,皆是如此, 就算东阳身居高位,与她多年相交, 又哪里抵得过这高官权势呢?

吃穿用度不尽奢华,行居之间香车宝马, 高高在上寿命绵延,这不就是苍生所想吗,只是许多神砥天生便就拥有,东阳也只是为自己谋划, 立场不同, 何罪之有。

也许是这样吧, 正因看破这一切,她才会心甘情愿待在无方,远避神境之事,她之所想,只有护好无方众生而已。

但此次一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连自己也只是她一切谋划中的一环,只是不知那殿上多少帝君尽知,她与元烟儿,与绿娆,与那从前的戈南,不过都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她接过聚魂灯,施法将其和元烟儿系于一起,又立即收入袖中,不看焦逢一眼,只按照记忆中的司命大殿冲去了。

焦逢乘云急急跟上,又试探劝道:“岛神息怒!师父也是身不由己,其中原由不便告知,只望岛神”

沈宁意打断他,语气好似平静,却暗流怒意:“天境做神就要如此,这是我几千年前便应该懂的道理。

帝君何错之有?是我不甘被人利用,是我自己心气不够。既是如此,我也再不会迈入天境一步,以免自己不小心又入了谁的套中,白白发怒?”

焦逢听出她怒意,霎地停在原地,如玉面庞之上有急色,就连额上两只小角也急成绯红:“岛神!不是这样的!”

沈宁意头也不回只抛了句:“山水有相逢。”

翩翩神君从未这样急过,又在原地唤道:“岛神!司命神殿在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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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方向!”

沈宁意的身影骤然停住,那背影透着怒气,脚步重重,又朝另一边去了。

焦逢无奈又焦急,他心中知晓师父若被误会心中会有多伤情,但岛神此时正在气头,他多说一言也只是火上浇油,他定了定神,一甩长袖,还是跟着沈宁意去了。

司命大殿位于天境之西,极为隐秘,沈宁意从前只路过一次。

她冲了几步才慢慢熄了火,自认鲁莽,又才渐渐放缓了脚步。

焦逢又跟了上来,侧身引她上云:“岛神,且由我带你暗中前去吧。”

沈宁意沉默着上了云,心里还有些别扭,也不说话。

焦逢一边架云一边暗中小心翼翼打量她,犹豫开口道:“师父曾说岛神通透,现下看来果然如此。”

沈宁意斜睨他一眼,知道这位玉人一般玲珑的神君在讨好自己,一时又消了大半的气。

她淡淡开口道:“我知道她有她的立场。”

她双眼有些黯然:“若无帝君,也无今日我,若能帮她得到所求之事,被她利用一次,也不是大事。”

“况且她在殿前故意对我如此冷漠,也是为了保全于我。”

焦逢抿唇,面上有些动容。

“若是还有下次,只管直说便是,不用遮掩。”

焦逢知她心情不佳,不再言语,只说她可暂时将元烟儿交与他照料,沈宁意闻言睨他几眼,似有怀疑,最后还是掏出小蛇:“焦逢神君,我与帝君的情谊便也系于之上了。”

焦逢郑重接过:“我就在此处等着岛神。”

司命大殿是和法门殿一同在上古时期便存在的神殿了,与法门殿的庄严肃立不同,司命大殿建于云雾之中,路过者也只能远远窥得一隅檐角,听得殿前檐下引魂铃在风中撞击地清脆声。

司命神殿掌管着海内三千世界所有凡人的生死命数,其中神官三千,掌事的是寿夭之神大司命与福祸之神少司命。

东阳之前已暗中打点好一切,她一行至殿门之前,这扇雕刻着神秘繁琐符号的巨大门宇便缓缓为她打开了。

内里扑出卷着紫气的云雾,正有一位玲珑少女,一头青丝挽成繁复精美的发髻,其间绛紫光环在发间游动,衬得她一双双眸更加剔透。

她站在那里静静看向沈宁意,唇间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只一眼,似乎就要将她洞穿。

她的声音在似在亘古空寂中回荡:“你来了。”

沈宁意认出她来,开门见山道:“我奉东阳帝君之命前来察看一轮命盘,麻烦少司命了。”

少司命一身轻便奇特的紫衣,周身点点萤光环绕,行步之间幽香环绕,环佩叮当,一只天青色透明翅翼飞鱼在她身侧游动盘旋。

她言语之间更有奇异香气:“岛神且跟我来。”

进入殿中,却见无数门房廊巷,各式奇异,由下至上尽头也掩入云海之中。

且看少司命纵身一跃而起,往上飞去,沈宁意立即利落跟上。

两神穿过光怪陆离的七彩漩涡云洞,甫一抬头,头顶之上五尺正是寥廓星河,其中群星各异,隐约闪烁,仿佛伸手便可摘下星辰。

“这就是轮回盘?”沈宁意喃喃,不禁向其伸手而去————

“岛神!”少司命的声音仿佛碎玉跌潭,清凉悦耳,“切莫触摸。”

她的笑容依然若有若无:“轮回盘乃是凝聚上古万千神族神骨所制,它让神明得以进入轮回之中,去亲身经历,才知天道昭昭,苍生疾苦。”

她悬浮在空中,漂浮在沈宁意身侧。

沈宁意这时才看到她双足赤.裸,踝处各有一枚造型奇异的护身铃。

她双眼狡黠透亮:“岛神想看什么?”

还不等沈宁意答复,少司命已细腰一扭,游至她耳畔:“是罪神贺汀?”

沈宁意蓦地将目光停在那双如琉璃一般的双眼上,只见少司命双臂舒展往后一跃,笑道:“岛神不必忧心,轮回盘不似凡人命格谁都能够一查。”

“神族历劫,只有他心中愿意,他神才可从这头顶星云之中略窥一二。”

她的双眼带着沈宁意一齐看向头顶闪烁银河与群星:“岛神可看到了,这每一颗闪亮的星子都是一位渡劫的神族,每粒星子转上几周便会一亮,那几周也便是这位神族渡劫的时长,一周便是一岁。”

眼前星光闪耀,银河深邃没有尽头,沈宁意仰头看了半晌,静静说道:“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东阳怕是忘了,她和贺汀若有关系,也只会是仇敌,她怎么可能看得到他的命盘。

一旁少司命却说道:“岛神闭眼,且用心去看。”

沈宁意依她所言合上双眼,眼睛却只有一片漆黑。

她心中发笑,她与贺汀哪有那样的交情,此时不过白用工罢了。

正要睁眼,眼前一片黑幕中却突然划过一道光点,她凝神锁住那一点白光,那光点立刻改变航道向她袭来,只在瞬间那光点就变作巨大光幕,将她的意识一口吞了进去。

沈宁意看到贺汀模糊的脸,看到他在山腰策马驰骋意气风发,看到他花前月下,美人在侧,看到他亲手斩下亲舅头颅,半张脸掩在黑发之中,半身都溅满鲜血

“岛神?”

沈宁意回了神,少司命正浮在她身前,歪着头看她:“岛神看到了吧?”

沈宁意轻呼了一口气,心中有了个巨大疑问:“想问少司命,他一入轮回盘中,是否除非他自愿,便无人可以轻易找到他?”

少司命玩味一笑:“神之气息,如何轻易掩盖,就算他人看不出轮回盘,但只要他在世间,费劲心思去寻,也有找到一日。”

那镇魂钉掩盖他气息之事便是真的。

沈宁意又问:“若有人干预他本来命盘安排,是否他的命盘会有异动?”

“自然。”少司命低头和她对视,“闪动的频次不同,就极易被他神发现。但这星河之中异动的可不止他那颗星。”

沈宁意再问:“其中命数,是谁安排?”

“天道。”少司命仿佛倚在一片星云之中,“若行恶事,便会命途多舛。”

沈宁意还想在问,那星云旁的少女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脸颊边带着荧光的飞鱼游过,她懒洋洋道:“只要命中改变命途之大事一致,命运总还在那个轨道之上的。”

意思便是,沈宁意之后只要保证贺汀这一世每一件影响他命运的大事都还在命盘之上,便可结束此件差事了。

她刚才看得清楚,他这一世,不过能活到二十二岁。

沈宁意明晰了,认真道了谢正要折身而去,身后却传来少司命隐约的笑声:“岛神”

“命犯桃花呢。”

36 ? 神使

◎是天道令我成神,庇护生灵。◎

天界之中, 天条之上曾经是禁制私相魂授的,但神族岁月漫长,此条禁令便也渐渐形同虚设, 后更直接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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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有神言道, 若神无情, 又何以怜爱众生庇佑苍生呢。

不过这都与沈宁意没什么干系, 她寡了万年之久, 自觉个人之悠闲自在, 命犯桃花,便犯它的, 与她何干?

出了司命殿,那隐在暗处的焦逢便又出现了,他手提一个精致独特的竹篮,其中云垫香软正躺着受伤化为原形元烟儿。

兰柯也正在他身侧,他一见到沈宁意便又扑了上来。

沈宁意用手牵住他, 又从焦逢手中接过元烟儿,道了声谢就要离开天境。

焦逢脸色复杂地出声阻拦:“岛神且慢!”

他从袖中掏出一粒明珠, 说道:“岛神回无方不知多久,且暂用这一小小法宝当作工具吧。”

明珠往空中一掷, 变成一张巨大神毯,其上花饰典雅, 上有一座小屋,看似陋室,实则一应俱全朴素简单,别有一番风骨, 一旁更有绿水环绕, 奇石叠翠, 古琴在前,更独有情调。

兰柯当即抱住沈宁意手臂惊奇地张大了嘴:“哇!”

沈宁意神情一默,欣然接受他的赠与,带着兰柯上了云毯。

又听焦逢说道:“辛苦岛神,无方事毕请快些前往海外换回大师兄,大师兄身居要职,不可消失过久。”

沈宁意点头应承,转头正要施法驱动云毯,突然转头一问:“神君可知,午方帝君的亲子是哪位神君?”

焦逢诧异道:“只知道午方帝君曾收下许多义子,倒是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亲子。”

“岛神何以此问?”

沈宁意垂眸静思,又问道:“那他可有义子亲自陨落了?”

焦逢笑道:“此事我便是不知了。”

她之前一直忽略了个极重要的问题,若那现在戈南真是午方亲子,为何偏要安居一隅小地,去占据一个小小神官的身体呢?

沈宁意略有所思,也不答焦逢之问,最后抛下一句便驾着云毯极速离开了。

“焦逢神君,且帮我最后一问,成神之初是帝君告诉我做神之本,如今她是否全然忘记?”

刚出了天境,兰柯已变作原形在云毯之上滚了又滚,最后终于盯上了元烟儿躺着的那个小竹篮。

他问道:“宁宁,我能进去躺躺吗?”

沈宁意正在看着云海沉思,闻他一言不觉失笑,正要拒绝,又听得他说道:“这小虫子好像已经死了。”

她心中一惊,立即翻身而起,定睛一看,聚魂灯之中魂火明亮并无大概,可伸手一触,元烟儿气息已微不可察,就要离体。

怎么回事?

她施出神法,却也查不出蛛丝马迹。

她凝神一刻,右手一抬只在瞬间便拔出了灵台之中的镇魂钉。

拔钉之痛,不免使她神情恍惚一刻,云毯顿时在空中颠簸摇摆起来,兰柯慌乱地抱住她,大叫道:“宁宁,你怎么了?”

她重整心神,顿时稳住空中乱飞的云毯,又双指并拢从灵台中抽出一丝神魂直指元烟儿而去。

只在瞬息之间,那屡神魂便又窜回她的灵台之中,她被那势头撞地被迫昂起脖颈,一双眼却死死盯住元烟儿。

难怪,难怪那些人这样简单放过她,原来是在她身上下咒,离开天境便会妖丹尽碎!

她如今妖丹已毁,想要活命只有一法

沈宁意已拿定主意,强打精神立即行动,她划破食指挤出一粒血来往空中轻弹,盘坐在地双手结契,嘴中开始默念咒语:“尔等在下,吾乃无方岛神”

兰柯双目圆睁,已看出端倪,正要张口就被沈宁意身下荡开的界盘所震开,跌坐在云毯之上,小小少年满脸惊骇:“宁宁!你这要和那条小青虫结契?”

沈宁意没空理会于他,一手捏势举在胸前,一手已经将那滴血珠推到元烟儿原形之上。

身下界盘渐渐旋开,界盘之上一片沉静,仿佛夜色之下的湖面,放出光亮将一神一妖都拢入纯净光亮之中,那滴血珠放出青红光晕将小青蛇笼罩其中,那盏聚魂灯已被打碎,元烟儿的魂魄从中脱出,浮在这团结界中,神情恍惚。

“元烟儿!”

她动了动眼皮,却感觉极为沉重,掀不开。

“元烟儿!”

那声音陡然加大,玉碎琳琅,仿佛近在咫尺,她猛然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和那女神处于结界之中,外面云雾正在飞快地向后移动着。

“元烟儿!吾乃无方岛神,今日为你赐名”

元烟儿发现自己浮在空中,周身轻地像风,她透过自己透明的双手,看到那女神身下的界盘已经点亮,扩大到将她都装了进去,而就在她的身侧,放着一个溢满灵气的竹篮,其中红青交杂光束之下,正是自己蜷缩着的奄奄一息的肉.体。

这是结契?!

元烟儿听到那女神在取名一刻顿住,她慌恐地想要说话,想要说不,那是她的神君为她取下的名字,她不要,不要

她欲开口,可双唇一张,吐出的只有魂烟,她魂魄飘荡,慌张地伸出双手去抓,却只看见自己双指边际渐渐模糊不清,开始一点点地就要散去。

那女神双眉紧拧,话语间似在忍住极大痛苦:“你若不愿,马上就会魂飞魄散。”

“不是为你,是为绿娆。”

元烟儿回过神了,她感觉自己浑身炙热,仿如火烤,魂魄都要化作烟气,从眼角或是七窍之中流去,她拼命捂住嘴,不住地点头。

为了绿娆她不能死,她身上还有要事,她还要为神君报仇,为绿娆报仇,她还要拯救苍生,她不能死!

沈宁意额间已经淌下汗珠,一字一顿说道:“吾乃无方神,吾以神魂为号,魂骨为脉,赐尔新生,天地之间,尔与吾命魂相系。从今以后,尔等听吾号令”

她言语间已有些吃力:“为你赐名,元烟。”

话音落地,那粒血珠就光束一收,滴地落进元烟儿体内,元烟儿的神魂也飞快被吸入体内。

一神一兽额间俱飞出一道璀璨光线在光中相交旋转,渐渐汇聚一体,只在瞬息便飞入了沈宁意身下界盘之中,仿若池中落下一颗晨星,星辉遽然闪烁起来。

沈宁意凝神静气,这才放松下来,瞬时从喉中呕出一口黑血,直接瘫倒在地。

一旁一直在阵外的兰柯心急如焚,冲到她身侧,着急问道:“宁宁没事吧?”

“宁宁为什么要和那小青虫结契?”

他哭哭唧唧,小脸愁地耷拉下来,丧气道:“宁宁不是说不收神使吗?”

那元烟儿之前所犯罪孽太多,沈宁意与她结契便是要为她分摊,之后指不定还有天罚降下。

若不是天境行事如此……

沈宁意浑身疲乏不堪,整息半晌才慢慢盘坐起来调节内息。

她对身旁兰柯敷衍道:“小孩子管太多大人的事就会被妖兽吃掉的。”

兰柯满脸愁容,眼巴巴地望着元烟儿,不知何时双手已覆满绒毛,他不住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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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拔起自己的毛来,闷闷道:“宁宁都在骗我,我就是妖怪,妖怪不吃妖怪的”

等沈宁意运气完毕再睁眼之时,这云毯之上已经四处棉絮纷飞,呼吸之间便能被呛住。

沈宁意心中一讪,无奈施了洁净术将此处棉絮清理了,弗一低头,看见元烟儿依然醒来,那条青色小蛇正游起上半身,吐着信子打量她。

沈宁意轻声言道:“你虽保住性命,但妖丹已碎,暂时不能幻化为人形了。”

青色小蛇软滑的身体在篮中扭动不定,突然说话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兰柯怒气冲冲地先替沈宁意回答了:“臭虫子!”

他话音刚落便立即变回原形,一颗圆融融的白色小球就要像那竹篮旁冲去,沈宁意立即伸手一捞将他按在怀中,忽然探头对元烟儿说道:“你先出来让小孩子进去躺躺?”

元烟儿:“”

她蛇身缓缓扭动,从篮筐中爬了出来,渐渐靠近了沈宁意。

沈宁意立即抬手一扔,兰柯滚进了篮筐之中,其中软垫灵气赋余,柔软异常,兰柯顿时就将刚才的怒意抛之脑后,变成拇指大小,在里面玩耍起来。

元烟儿一双竖瞳紧紧盯住沈宁意,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救我?”

沈宁意笑答:“你是说殿上救你,还是刚才?”

元烟儿的蛇尾在不安分地微微摆动着:“绿娆跟你说了什么?”

沈宁意盘坐在地,一手抵住下巴置于膝上,一双眼仿佛明镜:“眼下我才要问你。”

“是你把绿娆引到我这里的吧?那个路上被拐的女孩,也是你安排的?”

那蛇尾突然一滞,慢慢蜷缩起来:“是。”

沈宁意慢慢俯身,这话只有她俩才可听闻:“你要做什么,我且不会拦你,这其中凶险难办在法门殿上,想必你已看见。”

蛇尾渐渐犹豫地松开,她吐舌声音嘶嘶:“你不管?”

沈宁意抬起身来:“我管不了。”

她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坚毅,语气随意:“但我不会干涉。”

“只是我对你有一要求,莫要将无方牵扯其中,你能做到吗?”

元烟儿蛇尾不再晃动,低头沉默了。

无方岛据说曾是罪神与万恶妖兽的流放之地,她为何这样在意。

天上神砥怎么会管她小小凡妖的死活,绿饶当初所言难道是真的?

这位神官,怎么这么……奇怪。

37 ? 无方

◎无方,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元烟儿渐渐回味过来, 自己已经和这个无方岛神暂时绑定,整只妖便都开始别扭起来。

她并不想做他神神使,也心知她是为了救自己一命才被迫和她绑定。

元烟儿又想起沈宁意明明已知道一切, 在法门殿上却那样沉默, 心里又埋了点恨意。

就算她救自己一命, 就算她应承让自己去查探, 可她却还是把自己摘了出去。

这些神明都是如此, 视苍生如蝼蚁, 那些偶尔的善举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而且无方……她曾经有所听闻,据说那是个万年以前的流放群岛的一座, 后来其他沉没,便只剩无方浮游于海上,四处漂浮。

听说,那岛上都上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岛上寸草不生, 灵气稀薄,更有上古阵法将其封印, 其中妖兽百年才得以一出,外人更是根本寻不到它在海上踪迹。

她若跟她去了, 岂不是要困在其中……

“你知道我可以听见你的心声的吧?”沈宁意突然说道。

元烟儿登时整条蛇都盘做一团,细小蛇头也埋了进去。

沈宁意不觉发笑, 往前一看,她们已经行至无妄海上,马上要到了。

她抬手施法,云毯便立刻从云中降落, 只在海面几尺之上低空飞行了。

云毯飞得太快, 气流涌动偶尔卷起飞溅海水, 把滚在毯边打瞌睡的兰柯惊醒了。

他转了方向又滚到沈宁意身侧蹭了蹭:“宁宁,到了吗?”

云毯骤停,到了。

元烟儿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却发现眼前只有一片空寂,海面平静,再无他物。

她难免诧异,偷偷抬头看一旁沈宁意一脸平静,那又变成人性的小妖表情更充满喜悦。

她转头一看,还是海水,心中更觉得奇异了。

“无方曾是流放之岛,进出都需特许令牌。如今制度虽早已被废除,但其上的禁制是上古神砥所设,并不能轻易化解。”沈宁意不知何时已低头朝她解释。

“只有来自无方的生灵才能看到它之所在。”

元烟儿又被她听到心声,顿时又有些难堪地将头盘了回去。

能不能别偷听她的心声了呀,她恹恹地将头盘在身体之间。

一旁沈宁意轻笑一声,抬起手臂掌心向前,仿佛触摸到透明的界限,她口中默念咒法,眼前便突然就出现了一座巨大山丘。

云毯往前撞开无形的屏障,几人穿透山丘,往其中缓缓前行着。

偷偷抬眼偷看的元烟儿又惊了:这是海市蜃楼?为何不可触摸还能穿透?无方入口究竟在何处?

云毯居于正中,周围一切仿佛幻象将其包裹,沈宁意慢慢浮在空中,双手成势,长发在空中浮动。

她口中念咒,云毯之下的海水渐渐飞速旋转,转开漩涡,卷动这不可触摸山丘周围空气。

光华在沈宁意手中渐盛,在马上将她们包裹的一瞬间,元烟儿突然听到她笑声仿佛珠玉轻敲:“坐稳了!”

天地之间气流涌动,元烟儿伸出长尾紧紧钩住云毯一角,只觉突然天旋地转,云毯也突然翻转,她失去平衡被迫垂挂在云毯一角,头晕目眩中还听得一旁兰柯兴奋的嬉笑之声。

只在瞬息,云毯再次翻转,元烟儿蛇头晃悠几回才终于缓缓垂落而下,而兰柯早已落到云毯之外,孩童的小声仿若银铃作响,回荡不休。

元烟儿无力地瘫倒在云毯之上,一双竖瞳缓缓睁开一看,才发现几人还是正在水上,刚才的庞大山丘只变作一块巨石伫立水边,上面笔走龙蛇,写了无方二字。

而兰柯正在水面滚动朝着岸边而去,元烟儿抬起头颅抬头一看,只见此地仿佛无边无际,天际流光溢彩,但好似被笼罩在水色结界之中。

天空之中翻涌着五光十色的云雾,一轮圆盘挂在一旁,仿佛月亮,光辉明亮而不灼眼,上面却时不时有七彩流动。

远处山脉叠叠,各有异色,高耸入云,耳边似有清脆各色的鸟鸣声与流水之声。

灵气四溢,世外桃源。

这就是无方吗?

元烟儿不由得抬起长颈,极目远眺。

这与传说之中的无方,完全是两个地方。

随着云毯慢慢往前,元烟儿只觉各色灵气已慢慢环绕而来,清凉温和,令她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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