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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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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 试验品

◎“我会陪着你的。”◎

在这位老者的影像碎片破碎后, 勾冶身上最后洁净的仙风,彻底也在身上破开。

他身体深伏在地,脸掩在长发之后令人看不到他情绪。

一时之间这堂上极静, 时好还陷在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平复。

沈宁意则与她二魔感受不同, 她之前就对勾冶有许多疑惑。

他为何流落魔渊却能身藏纯净的护体仙风, 为何能苟活至今, 又为何能一眼看出沈宁意未曾修出神号。

前两个问题现下的答案已摆在眼前:勾冶的神君留下一丝神魂护住他, 也让他得以苟且偷生。

而他身上气息虽浑浊混杂血气, 却可能并未真正造下杀孽,他之前食用的血肉, 怕都是尸体上的。

另外一个问题

沈宁意上前一步,微微弯腰浅笑说道:“勾冶神使现下的主意,还同方才一样吗?”

勾冶缓缓抬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的戾气似乎消减些许:“你想知道什么?”

沈宁意终于笑得实心实意了些,她坐在塌上, 好整以暇地说道:“就先说说,你怎么看得出我神号未成的吧?”

勾冶长睫低垂, 思索了片刻才静静说道:“我的曾是天鉴台神官的末位神使,我的神官天赋即是能看见神灵身后神光。”

“我原来并不能看到”, 他话音一顿,似是想到什么, 嗤笑了一声,“原来这是他留给我的能力。”

时好在一旁困惑不堪:“上神,什么神光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我上次也是因此才以为上神只是个普通凡人”

勾冶轻哼一声, 不屑地淡淡暼了时好一眼:“你自然看不见。”

“神灵之间可看到相互周身神光环绕, 常人或妖兽却只有神明愿意时才能看到, ”他语气轻蔑,“我能看到的则比神灵之间能看到的还要多。”

“你知道得挺多。”沈宁意笑道。

勾冶头颅昂起,神色莫测:“神号修成,需过天鉴台,天鉴台便会赐予那神明身后神光。”

时好好奇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呀?”

“各列形状光晕在脑后,就如佛修在海内的神像身后都有圆光,那便是他能看到的。”沈宁意答道。

“那你神官因何堕神?”时好眼珠溜溜地转,突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

勾冶冷哼一声:“无可奉告。”

“你!”时好站起身来就要施法,却被沈宁意暂时拦下。

沈宁意说道:“你若不说我不强求。”

“只是你我二人初见,你说你见过我,在一个破庙里?”

勾冶那双眼落在沈宁意身上,充满探究,半晌突然笑道:“我确实见过你。”

那破败的神庙之中,在那主神慈悲的神像之后的暗门中伫立着万千的泥塑人像,和这主神一起接受着世间万千的烟火供奉。

勾冶记得那日他和自己神官途径该地,他受神官之令亲自将那万千栩栩如生的泥塑桩桩瞧得粉碎。

最后一棒挥下时无意击打在泥墙土瓦之上,那不堪一击的裂缝便缓缓一点点裂开,露出了一张脸。

与刚才那些被他打破的泥瓦人像不同,这桩人像藏在墙中。

那张脸雕刻得精心细腻,颜彩浑然生色,发丝都雕刻得灵动自然,她双眼微盍仿佛一座泥瓦之中沉睡的少女。

勾冶高举权杖劈开风声,最后一刻却被他的神官拦住,他说此物与那些邪性地泥瓦人像不同,令他收了手。

之后他和神官捣毁了数千座类似神庙中的各色泥瓦陶像,只有那一藏于泥瓦之中的神像依旧呆在原处。

神明因万千众生所需而存在,信奉愈多,神灵便会寿命越发绵远,而那些陶瓦泥像妄图窃取神灵供奉香火,逆天成神,只为违背天道。

勾冶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还会看到那张泥瓦墙中的脸,也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能以此法成神,更没有料到她竟然可能成为自己的那一线生机!

他笑得讥讽十足:“天界神砥自称天道所指,却又意图逆天造神可笑,可笑!”

“你什么意思?”沈宁意眯了眯眼。

勾冶答她道:“你听过盛海荒漠吗?”

“妄图成仙,需往海外,意到海外,需经过盛海荒漠。”

神砥在更高一重天,并无须经过那一方地界,但沈宁意恍惚之间却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地方,却想不起是何时何地所听。

她依循着记忆缓缓开口:“五十年为海,五十年为陆?”

勾冶目中闪过一丝压抑,又很快变成了然:“你曾是人,知道此地也是自然。”

他又继续说道:“我曾在盛海荒漠化作陆地时,见过一座神庙,你的神像就在其中。”

“那张脸画得活色生香,楚楚动人,”勾冶语气轻佻,“我印象极深。”

是谁为她塑了神像建造了神庙吗?沈宁意心念一动,却并未再说话。

她身后的时好却还是坐不住地施法,给了勾冶一记:“你说话小心些!”俨然早已把沈宁意当做自己人。

勾冶冷测测地看着时好笑了一笑,时好顿时又缩到沈宁意身后叫嚣:“你笑什么笑,没有上神你现下早就死了!”

勾冶笑意更甚了:“笑你蠢。”

“笑你们一族都蠢!”他眉眼勾魂,嘴里的话却句句伤人,“轻易相信外族来客,又选了你这样一个愚蠢至极的圣女!”

时好彻底怒了,她从沈宁意站出来,气地就要跑上来伸手打他,沈宁意施法将她制住,时好一脸委屈:“上神绑我做甚?!”

她又转过去对着勾冶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就是为了偷我族秘术,亏族长还对你这么好!族中老少还都那样关心照料你!你这个,你这个!”

她情绪激动,说着说着双眼已包起泪来。

沈宁意出声补充:“白眼狼。”

时好接过话头:“对!白眼狼!不要脸!”

勾冶笑得依然得以从容,却突然感觉缚住四肢的铁锁陡然收紧,还突然有淡淡神光攒动漂浮在身侧,他呼吸之间便会吸进去几丝,灼得他脏肺生疼,那种嗜血的念头又涌上脑中。

他蓦地看向沈宁意,只见这位神女笑容浅浅一脸无辜,还在充当理中客:“方才我看这位勾冶神使好似是要吞下温从宁的融不进魂魄的那一魄,想来这也是他偷你族秘术的原因。”

“勾冶神使利用她一族,也确实应该向他们道歉。”

“我对魔渊族落不大了解,你那一族是有何秘术?”沈宁意又转头问向已经正在抽噎的时好。

时好答道:“我们一族名为‘影’,凡人体内魂魄与他们的影子直接连接,而我族秘术则可以碎其影,也顺之可以化人魂魄。”

“我族影众天生便生于阴影之中,一生只有三次化形机缘,”时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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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仇恨地看向勾冶,“此次我出行本来只为向贺汀报仇,却没想还有意外收获,抓到这个不安好心的叛徒!”

沈宁意听到此处却还有一丝疑惑,勾冶想食血肉是为合理,但他意图吞温从宁那一魄又是意欲何为?

她直接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化她之魂,吞她之魄?”

勾冶毫不避讳:“跟你们做神的学的。”

他双眼紧盯住沈宁意,呼吸已越发不畅,额角流下汗珠:“神灵为躲天道即可换身,我为何不可吞一下一魄重塑我身?”

沈宁意心中一咯噔,遽然想到绿娆之前所说之话

“你吞了她的魂又能如何?”

勾冶面色越发苍白,唇色也越发鲜艳:“感她所感,夺她所得,占据她的身体。”

他唇边的笑已经被疼痛压得消失:“不过凡人罢了,这等术法对于你等神明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凡人之躯,不能长久”沈宁意喃喃道。

勾冶身躯又低伏在地,面色又逐渐狰狞起来:“你竟不知?”

“轰隆”一声,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大震耳雷鸣,将勾冶的话打断。

他额间的青筋再次暴起,手臂之上血管肿胀,身后长尾躁动不安地毛发根根竖起,失去了体内最后一丝护身神法,嗜血之欲令他衣衫寸寸爆开,苍白泛青的皮肤渐渐生出银灰色毛发来。

窗外又是一记轰鸣,刺眼灼亮的闪电白光将此方照亮,勾冶的脸早已变作狼头,巨嘴獠牙正闪着寒光。

沈宁意站在原处,心中翻涌不安。

他刚刚要说的话时,被言灵束阻了一下,再加上她刚才刻意惩戒,令勾冶一下失去控制变回原身,身上的诅咒也再次发作。

又一个秘密。

沈宁意心中突然狂跳起来,她发觉自己只要一步,好似就要走入那漩涡中心。

雷霆之中仿佛藏着之前那老者神砥的话,字字铿锵,不容违背:是天道!

勾冶见到的神庙,万年来零星成神的人族,戈南神殿中的牛鬼蛇神,绿娆期盼绝望的双眼,法门殿中帝君们听不清的话语声

隆隆一声,沈宁意的心随着雷声轻轻跳动了一下。

她忽地想起某个雨夜,雷声阵阵,贺汀轻敲泥墙小声地说了一句:“不要怕。”

“我会陪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

戈南神之间看到的神光就是神和神之间能看到的,勾冶看到的是有神号之后脑子后面才有的光圈圈。

52 ? 包庇

◎“你喜欢棠姐姐,对不对?”◎

磅礴大雨就这样下了起来。

贺汀现下居所处于寨子正中, 几进的大宅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也终于随着雨声渐渐消散。

沈宁意头顶自然形成光幕隔开豆大雨点,她逆着人群往里慢慢踱步着。

这就是他这些年生活的地方。

碧瓦朱檐雕阑玉砌偶积灰尘,长廊两旁堆砌的不过乱石枯木, 杂草丛生, 此处像是被荒废的地界。

沈宁意沿着回廊往里, 远远看去那正屋却一片漆黑。

贺汀不住在那里。

沈宁意往一旁卵石铺就的小道而去, 没走两步却见到了贺汀的母亲白尔。

她身怀六甲却脚步匆匆不顾雨水, 身后是举着伞紧紧跟着的棠执。

尽管沈宁意曾经也是人, 但却也不有些摸不清白尔自始自终对贺汀的种种态度。

她好似一边爱他一边恨他,端看什么时刻哪一种情绪占上风。

她虽是母亲却也是她自己, 沈宁意并不能评判她对错,只看她二人两眼,便轻易越过她们先一步到了贺汀的屋舍。

他住在这小径深处,沿着溪流小路便能走到。

沈宁意隐了身形无声无息进了他的屋舍,只不小心触动风雨, 身上的避雨结界带了几滴雨进屋。

屋内小甜正将药端到贺汀身前,那几点雨丝落在烛光下很快就消失不见, 贺汀的动作却突然停滞了一瞬。

小甜讶异道:“怎么了?”

“无事,”贺汀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不过风吹进几滴雨罢了。”

站在一旁的沈宁意也被贺汀那停顿吓了片刻,看他神色恢复如常, 她才又缓缓挨着他坐下。

他应该就是被大雨惊了瞬间,他现下这肉眼凡胎,怎么可能看得到她,是她多心了。

小甜这方已经贴心地将窗户紧闭, 又转过头来问贺汀:“贺哥哥, 到底怎么回事?”

她坐在贺汀另一侧, 语气关心:“是不是那个温娘?”

贺汀神情平静,眉眼低垂,饮了口茶漱口:“不是。”

沈宁意挑眉:嗬,爱得够深呐,“温从宁”都捅他一刀子了,他还记得包庇“她”。

小甜却是不信,忿忿道:“我才不信。”

“若不是他为何你会倒在那间屋子,又为何你出事之后她就消失不见,而且你还将自己受伤之事,这样压了下去,不让他人知晓。”

小甜笃定说道:“就是她。”

贺汀轻叹了一声气,却不回应。

小甜更加确信:“贺哥哥,小甜本来为你高兴,以为终于有人可以在你身侧陪伴,可如今看来,贺哥哥是色令智昏!”

她见贺汀盯住垂着眸子不理,越发愤然:“或者说,她那冷淡性子和棠姐姐相似,你才非要将她留在身旁?”

沈宁意这在看戏,突然被她唤了一声,下意识直起了身子,怔忪了一瞬。

她又听贺汀终于也说话了:“并非如此。”

他开始赶人:“明日你哥哥就要回来接你,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若非如此,你喜欢她什么?!”小甜突然站起身来退后一步。

“不就是在她身上寻着棠姐姐的影子吗?”

“你喜欢棠姐姐,对不对?”小甜语出惊人,不依不饶,“我从前是年幼不懂,不明白你为何要常常回那小屋常住,也不明白你为何你要将她埋在那小院中,还亲自将她留下的种子种在那里”

她语速极快,纠缠不休:“直到去年,我无意进入你那密室,我才知道,你一直这样怀念她”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诀:“是因为你喜欢她,对不对?”

这情形无人料到,贺汀神色已经冷了下来,他声如冰凌:“把东西放下。”

“别再胡说。”

而一旁的沈宁意全然懵住了,她看向那枚玉佩,脑中还在回响着小甜的话。

因为他喜欢她

从前与那总抿着唇浅浅笑的少年的生活片段在脑中不断浮现,沈宁意被这消息一时冲昏头脑,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看向贺汀,烛火被这变故带动摇曳,衬得贺汀眉目凛凛。

他因才受了伤,身上还缠着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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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外衣只随意披在身上,他唇色苍白,露出的肌肤线条如玉山。

此时却不知为何耳尖微红,那板着的脸也染上些生动撩人来。

小甜愤愤将那玉佩敲在桌面,转身就推开门冲出雨幕而去了。

贺汀抬手虚虚伸了一下,似要叮嘱什么,下一刻却只站起身来看着小甜背影渐渐消失在雨中。

在贺汀关门时,几滴雨水沿着屋檐溅到他身上白纱之上,沈宁意下意识就悄悄施法帮他烘干了。

贺汀进了屋,又看到那枚静静躺着的玉佩。

他慢慢上前拿起玉佩在掌中摸索了片刻,忽然转身走向床边衣架上的衣物处。

沈宁意亦步亦趋地沉默跟着他。

只见贺汀将那衣物上的那枚短笛取下,把这枚玉佩挂了上去。

这小孩收藏多年不曾拿出来佩戴,是怕东西摔坏了,那他现下将那短笛取下挂上“棠骑”送他的玉佩,是否代表,他放下了呢。

沈宁意静静地仰头看着贺汀的侧脸,他轻轻摸索着那块玉佩,神情认真。

他喜欢棠骑吗?

还是喜欢我?

沈宁意听到自己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侧。

可他当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而且她们的关系,理因是仇人才对。

沈宁意还想着之后要让贺汀将功赎罪,代替她去放上几十年的血呢。

若他喜欢上她,两人的关系就要乱套了。

沈宁意看向贺汀捏在掌中的短短玉笛,忽然想到,可他现在喜欢上温从宁了。

真正的温从宁如今神魂不稳,正和勾冶一起躺在时好那处,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再上了。

只要自己不让他知道,是她扮演的温从宁,一切就没问题了。

反正真正的贺汀一无所知,不论棠骑亦或温从宁,都是他这次历劫中的寻常一环罢了。

他这样隐藏身份,还有那奇异的神号,他定然是在行一件极其凶险之事。

她并不用担心太多才是。

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两人各自的思绪。

白尔被贺汀放了进来。

在雨中疾走,她身上沾了许多雨水泥点,发髻也有些凌乱松散,她大腹便便衣裙散乱,着实有些狼狈,从前端庄的模样好似全抛掷到脑后去了。

她一进屋就看见贺汀形容憔悴,顿时着急地想要靠上来察看他伤势,手却在要触到他身体几寸时硬生生停住,收了回去。

她轻声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我从你舅舅那听说你受伤,”她双目关心地在贺汀周身察看打量,“伤得重不重?”

沈宁意方才已再次说服自己拿定主意,现下又冷静许多,又预备坐下看戏。

她刚习惯性要坐到贺汀身侧,又立刻反应过来,动作停住,直起身来坐到他对面去了。

贺汀回答白尔道:“我无事,母亲无须忧心。”

白尔这才安心了些:“那就好。”

棠执在白尔身后补充道:“大郎君不知,夫人一从白大人那知道你遇刺,就坐立不安非要赶过来。”

贺汀神情却并没有变化,没有一丝动容,只静静回道:“令母亲忧心,是贺汀之过。”

“天色已晚,母亲还是尽快回去歇息吧。”

白尔面上似滑过一丝窘态,却很快换成了往常一般的笑容来:“是我考虑不周,倒叫你处境不堪了。”

这两母子之间气氛尴尬,与从前相较越发生分。

沈宁意托着脸打量贺汀的神色,他面容沉静有礼,令人看不出一点错处,却也这样拒人千里。

那个对母亲还满眼期盼的小孩也终于不会再露出沮丧的神情了,沈宁意自顾自的想到。

沈宁意又看向白尔:可他的母亲白尔,心中却又像在后悔。

人之困顿,在于情字。

沈宁意悠悠伸了个懒腰。

而白尔见贺汀并无大碍也正准备离开,一起身却不经意看到贺汀那衣架之上衣物腰带处明晃晃的挂着的玉佩。

她犹豫地走了过去,拿起那玉佩仔细翻看了一遍。

贺汀也有些诧异的站起身跟了过去。

白尔神情恍惚,轻声问道:“这,你从何处来的?”

贺汀答道:“她人送的礼物。”

“是吗,”白尔握住那枚玉佩,“我能取下来看看吗?”

贺汀迟疑了片刻,点头称好。

白尔摸索着那枚玉佩,背对着贺汀,眼中竟渐渐蓄起一些泪来,她别过身偷偷抹掉眼泪,拿着玉佩走到那烛火边细细察看。

这枚玉佩是她亲自找人制作,贺永安一枚,贺汀一枚,但却没有送出去。

她身边的秋姨曾经提议送给贺汀,她拒绝了,后来秋姨去世,这枚玉佩便也被白尔忘之脑后。

却没想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秋姨,是秋姨想办法偷偷送给贺汀,贺汀也一直将这枚玉佩保存得这样好。

是秋姨不忍看她母子一直僵持仇怨

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听你舅舅说,是从宁伤了你?”

“那怎么可能?”白尔置疑道,“从宁性情温顺,身子柔弱,怎么可能伤到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贺汀喜欢那个女子,她应该多帮帮他,才不辜负秋姨这一番苦心才是。

“是她。”贺汀唇边面上没什么神情,声音却冷冷的,“因为我强迫她”

“啪”一声,白尔忽地伸手扇了贺汀一巴掌。

她身体颤抖,双目圆睁,正难以置信地看向贺汀:“你”

这情况急转直下,棠执见白尔突然呼吸不匀,立刻上前将其扶住,口中却在劝贺汀:“大郎君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大郎君分明知道夫人”

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白尔的喘息声渐渐响起来。

沈宁意看她神色痛苦挣扎,怕是想到什么不好的记忆,她好心出手施法为她稳了一下胎像。

不过贺汀

他无故挨了一巴掌却并不意外,站在原地默了半晌才说道:“母亲请回吧。”

白尔冷哼一声,那双向来柔和的双眼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恨意,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她连说了三声好字,被棠执搀扶着就要离开,走到门前却停了片刻,背对着贺汀说道:“如出一辙。”

“你跟你那父亲”

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些更难听的话,只松开紧握玉佩的手。

只听几声脆响,那枚玉佩在地上摔得粉碎,白尔也扬长而去。

沈宁意别过头去看贺汀,他却没什么反应,只走上前去默默捡去那碎片。

沈宁意顿下身去看他神情,却听见贺汀突然说了一句:“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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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送的铃铛是我亲手做的呀。”沈宁意下意识回答。

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贺汀不是在同她说话。

只是他为什么要编造那样的谎言,只为了将温从宁摘出去?

他真就这么喜欢温从宁吗?

作者有话说:

因为白尔之前就是因为被强迫才生下贺汀,所以对这些事很敏感。

沈老师也终于知道小孩喜欢她了。

53 ? 劫难

◎那命线在她耳边啪地一声炸开。◎

沈宁意离开贺汀处便径直回了那地牢之中。

天光渐明, 牢中细细簌簌的虫蛇攒动声也渐渐沉了下去。

一束光从高处窗栏处射进来,光束中飞舞着细细密密在空中飞舞的灰尘。

那桌上吃食被蛇鼠爬过,狼迹斑斑, 而一旁的牢房中也透进些许光亮, 其中已经空空荡荡了。

那个人似乎离开了。

沈宁意随意扫视, 才发觉那座牢房门前没有上过锁的痕迹。

牢房中只一桌一椅, 和一卷破草床, 也没有留下什么踪迹。

奇了怪了, 他是故意来牢里蹲着的吗。

不等她细想,外面突然传来平稳的脚步声, 想是白玉钦来了。

沈宁意收了符咒,又变作了温从宁的模样,坐在了床边。

若沈宁意没有猜错,昨夜白尔是被白玉钦诓去探贺汀口风的,白玉钦现下应是要把她带回贺汀身边的。

白玉钦已看到在牢中呆了一夜灰扑扑的“温从宁”, 大步推开牢房门出声关心道:“温娘受苦了。”

沈宁意装作迟疑地站起身来,犹豫问道:“如何?”

“温娘可以出去了。”白玉钦走到她兴奋身前说到。

他神色却又忽然一变, 叹了声气无奈说道:“说服贺汀实在是难。”

“只多亏我还是他舅舅,在他面前还能说得一两句话, ”他语气一顿,“只是要为难温娘了。”

白玉钦不忍说道:“贺汀要求温娘必须陪伴他身侧, 否则便”

“是吗?”沈宁意面上震惊,心中已然开始冷笑。

白玉钦便是打定温从宁不会与贺汀将事情摊开,也是笃定贺汀绝不会说出是他将温从宁包庇下来,才敢这样在“温从宁”面前胡编乱造。

沈宁意盈盈躬身, 假意致谢:“无事。经此一夜, 我也想清楚前夜之事是我鲁莽, 我应和白大哥一起从长计议才是”

白玉钦接话道:“温娘既敢信我,我也定不会辜负温娘。”

他身材高大修长,面容谦和翩翩,此时也难得激动地忽地握住了沈宁意的双手。

沈宁意惊了一瞬,生生忍住将他掀翻的冲动,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一刻,她心中突然起了个荒唐的念头:这白玉钦难道对温从宁起了什么心思。

沈宁意佯装羞怯地收回双手背过身去,抿唇勾起个假笑,又说道:“白大哥之前说要给贺汀”

白玉钦很快明白,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药剂递给了沈宁意。

沈宁意伸手接过,又听白玉钦叹道:“唉,若不是为了替温娘家人伸冤,又为了百姓,我焉能对自己的亲侄子下药。”

沈宁意十分善解人意地假意奉承于他:“白大哥以百姓为先,甚敢大义灭亲,岂是常人可懂?”

白玉钦很是受用地淡笑着,引着沈宁意出了地牢。

外面阳光和煦,棠执正等在外。

棠执一见二人便俯首做礼,白玉钦在一旁同沈宁意介绍:“这是我妹妹身旁的棠执。”

“之后你我之间便都借由棠执通信。现下我尚有公事便不能送温娘回去,便用棠执送温娘回去,温娘见谅。”

沈宁意点头称好。

棠执引着沈宁意回去,一路上偶尔与沈宁意搭话:“温娘子若有什么需求,定要同我说说,我之后每隔三日便都悄悄来看看娘子。”

她叹着气一副好心的模样:“温娘子住得地方实在遥远,也不知大郎君为何要将娘子安排在那样偏远之地,不知道得还以为要将娘子藏起来呢。”

沈宁意只浅浅笑着以做回应,一双眼却沉静地打量着棠执。

这棠执是将棠骑从曹卫手中救出来的人,她颇有能力,从前白尔怀贺永安时还替白尔掌管寨中的内务。

只可惜后来惹了贺汀。

两人行了几步,沈宁意突觉暗处有人跟着。

她蓦地停了步子,一回头,见小甜正从一块大石后探出头来,恰好和沈宁意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小甜还未反应过来,棠执也顺着沈宁意的目光看见了她,小甜飞快缩回了石后。

棠执立刻高声道:“何人!?”

“出来!”棠执已经大步向那处迈去。

沈宁意忽地出声叫住棠执:“棠执姑姑,是之前照顾我的小甜。”

她慢慢上前走到棠执身侧:“棠执姑姑,想必她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姑姑可否在一旁稍后片刻。”

小甜闻言也慢慢将头从那大石后伸了出来,神色复杂地看向沈宁意。

棠执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最后还是在沈宁意的殷切目光下点了头,走到一旁去等候了。

小甜是来告别的吗,沈宁意昨夜听到贺汀说,她似乎今日就要离开此地了。

沈宁意走上前来看清小甜表情,又心道她或许是来兴师问罪的也说不定。

小甜站在她身前盯了她半晌,才撇了撇嘴突然问道:“你喜欢贺汀吗?”

沈宁意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怔愣了片刻,双唇嗫嚅,却是没能出声回答。

小甜已看清她的犹豫,轻哼了一声,那双弯弯的笑眼里涌上些不忿:“我就知道!”

“你”,小甜似是想要说出些指责怒骂,却又生生吞了回去,“我从第一刻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是个好人。”

“可你却”

小甜的话语断断续续,眼中竟然慢慢积蓄起泪来:“贺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你不要辜负他”

“好吗?”她双眼含泪,语气中带着祈求。

她那双剔透明亮的笑眼被朦朦的水汽蒙住,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沈宁意心中有些别样的情绪勾起来:“好。”

小甜就像一团软云一样柔软温暖,她眼下分明在讨厌沈宁意扮演的温从宁,却也因为贺汀喜欢,而对这个“温从宁”说不出一句恶言。

小甜得到了她的应承终于也勉强地勾起唇笑了笑,她呆呆地看了沈宁意片刻,倏地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同心结,递给了沈宁意。

“送给你们。”小甜擦了擦两颊边的泪珠,那双笑眼又缓缓地弯了起来。

沈宁意怔忪地低头去看,那枚火红的同心结静静躺在小甜布着薄茧的手心,小巧精致,应是她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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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小甜对贺汀

沈宁意乍然抬头和她对视,小甜那双眼中还含着些泪光,却笑得真诚无邪:“拿着呀。”

沈宁意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滑过小甜的掌心,一些画面骤然在沈宁意脑中闪现而过。

沈宁意只觉自己的呼吸似乎都静止了一瞬。

她轻轻捏住那枚同心结,看着小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小甜还在对面笑得天真烂漫,开始向沈宁意道别:“我今日就要和我哥哥去晋州投奔我们的外祖父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握住沈宁意的一只手:“温娘,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娘子,那几日的相处,我早就把你当作自己人了。”

她语气诚恳:“我相信你会做出那样的事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贺哥哥还想让你回去,你一定不要再伤害他了。”

“贺哥哥是个很好的人”小甜声音一顿,“但他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会好好照顾你,你也能好好照顾他吗?”

“嗯。”沈宁意出声答道。

小甜又笑起来,她骤然松开了沈宁意的手,双目中又有泪光翻涌起来.

她笑出了声,擦掉眼泪,忽地扑向沈宁意给了她一个拥抱。

“温娘不要忘了我,我们来日再见!”她在她耳边笑道。

然后她像阵风似的,从沈宁意怀中溜出,踏着轻快的步子就跑远了。

“来日再见。”沈宁意轻轻摩梭着手中的同心结,看着小甜的轻盈的背影渐渐远离了。

棠执也上前说道:“温娘子,我们走吧?”

沈宁意轻轻点头。

路上棠执又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宁意搭话:“那小姑娘还是棠骑带回来的”

她悠悠叹了声气:“一晃过去,她眼下都这样大了。”

是啊。

沈宁意心中应和着,小甜含泪带笑的脸仿佛还在眼前,活灵活现。

而她脑中还有一副画面,便是这天真的少女命魂之中,那根细细命线正在随着命运而轻轻摇晃着。

那无数命丝缠绕而成的命线,正在一根根地慢慢断开,在沈宁意刚才和小甜接触的一瞬。

嘶嘶声就在她耳边绵绵地响起,“啪”地一声,如同裂帛,就断开了一根。

小甜,怕是

命数将尽。

54 ? 喝药

◎墨字涌动不安,跟他的心一样。◎

火焰在药罐之下翻涌滚动着, 浓重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沈宁意指尖轻晃,百无聊赖地隔空带着火苗晃动。

小甜走了沈宁意自然而然便接过了给贺汀煎药的差事。

见药煎得差不多了,沈宁意慢慢从怀中掏出了白玉钦给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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