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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暖池乱人心
薄而浓密的雾气在室内飘动,几滴凝成了水珠挂在玉壁上,在静止的空气中,倏然掉下。
‘叮咚’两声,将一个池子平静的水面打破。
沈衔青沉默地将额前的湿发往后放,眸子深沉地看着眼前眼神坚定的人,嘴里酝酿的一腔话到此刻,却有些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完全不知道从哪开始。
他难道要说,他从来没想到要做承受方?还是说他心底早就认定,徐月见就得是那一个?
但不说并不是不能,都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他们两个要就‘谁是承受方’这个问题,坐下来讨论吗?
显然不能。
沈衔青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和徐月见商量,让他深刻了解一下现在的——
箭在弦上的情况。
谁知道眼前人好似十分确定和激动,竟然伸手按住他的胸口,张着唇盖上他微凉的胸口。绯红的唇瓣印在鼓起的白皙肌肉上,软舌伸出,颤颤巍巍地点了下胸口。
湿热的呼吸紧贴住皮肉,烫得他肌肉贲起。胸口及肩膀滑落的水滴,一一被他卷去。像把他当成某种好吃的糕点。啃咬的时候一点也没顾及,糕点也会产生反应。
沈衔青眸子微动,呼吸骤然一停。眸子里的光暗沉下去,露出符合本性的凶猛。
沈衔青伸手按住徐月见的后颈,低头蹭了下他的脸颊,哑着声音道:“你要逼疯我了。”
“你这些从哪里学的?”
徐月见本被发丝摩挲,痒得歪着脑袋,一听沈衔青问。他止住,很认真地说:“刚才你也是这么亲我的,我又不是笨蛋,当然会学。”
徐月见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绝世好攻。
他瞧着沈衔青暮色湿润的眉眼,伸手抚摸了下坚挺的鼻梁,小声道:“刚才我很喜欢,我想你应该也很喜欢。”
沈衔青乍一听,沉重的呼吸一窒,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双手圈着徐月见窄瘦的腰身,大掌盖在他的肋骨处,掌心下的滑腻好似要把他的手整个陷进去。
沈衔青喉间剧烈地滑动几下,闭了下眼,长睫上的水珠能直接掉落。胸腔里的情绪却半天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生生闷在里面,膈得生疼。
他感动不已,全身像是被泡在暖壶里面。那暖意热得他全身胀红,四肢都忍不住乱动。
他双手抱着,刚准备拥上去,好好亲吻几下徐月见。
没成想,对方下一句话愣是让他停留在原地。
“再说了,这是丈夫应该做的。”
感情刚才那些不是妥协,而是临行前的号角。
沈衔青被徐月见这话气笑了,刚才酝酿出的情绪活生生消散掉,只剩下些许的无奈。
他勾起徐月见的下颚,勾着唇道,“徐月见,你看清楚,谁是你相公?”
沈衔青说着步子向前一步,将人更加圈紧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们离得很近,湿润的身体紧密相连,沈衔青高大的身躯笼罩在他的面前,身体上爆起的肌肉更是粗壮。特别是那凶狠和冒着精光的眸子,让人无端想起冬日里的头狼。
徐月见远瞧着自己修长瘦弱的手臂,因着刚才的挤动,轻巧地搭在沈衔青的肩膀上,和沈衔青壮硕的肩颈成明显的对比。
他现在好像一下明白了,‘软受’这个词语。
感受到两个人的体型差,徐月见撇撇嘴,攻受又不是靠体型决定的,他看小说的时候,还看过矮子攻呢。
但这话他不敢说,沈衔青看起来有些气结,那股狠劲他看了都怕。
只是若是这样就答应,未免也太快了。
这可是关乎菊花的大事!
当然要收点本金。
徐月见轻咳了下,收回刚才猖狂的心,先是抬脸亲了下沈衔青,在感受到对方的态度软化后,小声说:“我那个什么也可以,但是你下次亲我之前得先问我。”
“而且不能每次都亲到我不能呼吸,要给我透气的时间。”
徐月见郑重其事地细数着,分毫不觉得自己在这个情况下,脑袋里竟然还想着这个事情,实在视沈衔青于无物。
徐月见话还没说完,沈衔青直接将他那一副喋喋不休的嘴唇咬下去。这个吻存在感极强,无时无刻不在掠夺着他的氧气。
直到把他亲到两眼泛红,沈衔青才把他放开,而后捏了下他已然软下的腰身,恶狠狠地说:“刚才说的那么狠,心倒是挺大。”
闻言,徐月见怒瞪着,抬起手掌就像打下去。奈何沈衔青皮厚,自己打疼了,他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继续,打疼些。”沈衔青含着他的耳垂,热气直直地往里钻。看着对徐月见的动作,他只觉得他可爱率直。
这一下,哪还有什么力气可言。那处就跟个开关一样,一捏他就变成了面条,在这一池热水里蒸煮。
徐月见气闷地眼红,这幅身子实在过于敏感,点一点就红,麻烦得很。
沈衔青瞧他的眼睛,低头吻了下,另一个手掌盖住徐月见的肩膀,戳了下他的腰身。
徐月见腰间一痛,瞪了眼沈衔青。汹涌的水花拍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一阵窒息感。
一瞬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未绽放的花,紧闭着花苞,抗拒外界的一切动作。
奈何春天的号角已经来袭,粗糙的春风将它的花瓣吹开,趁着空隙,不留神滚入了一颗珍珠。
圆润坚硬的珍珠滑入花瓣,从外沿慢慢滚动两下,最后顺着花瓣的纹路滑进去中央的花瓣。
花瓣到底是脆弱的,珠子稍微晃荡两下,最外边的花瓣忍不住卷起啦了花边,打着卷惹人疼。
珠子却好似不知花瓣的意思,它在浓密的层层花边里迷了路,在中央四处乱撞,来回碰壁,不见疲惫。
来回滚动几下,珠子找到了迷宫的出口。它昂扬地吹起号角,伴随着春风的湿润,直冲冲地往出口而去。
花蕊是漂亮的、稚嫩的,见陌生东西来,颤巍巍地抖动几下,似是在说:“离我远点。”
可非同样的事物,又怎么能够互相说话。
珠子起先绕着圈围在花蕊旁边,打量着花蕊,而后在对方放下警惕的时候,又横冲直撞而去。
这动作把花蕊吓了一跳,整个花瓣都摇晃起来,要是它能说话,肯定疼得呜咽。
珍珠的外壳刚硬无比,与脆弱的花蕊形成对比。
这一撞,简直要把那花蕊撞散不成。外头的花瓣摇摇晃晃,险些撑不住枝干,要弯起身来。
柔弱的花朵遇到强风的时候,总会让自己强行直立,未免折断枝干。
隔着衣裳总是隔靴搔痒,沈衔青不想这样。
不到片刻,一片浸满水的薄衫漂浮在水面,随着水纹慢慢飘走。
薄衫脱下来,温泉的水更好的保护着他的身子。
徐月见兀然睁大双眼,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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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圈住了沈衔青的腰身。后脊背顶着玉璧,冰凉的玉壁侵袭他的身子,冷得他打了个抖。
“等等下!”徐月见惊得扶住沈衔青的肩膀,捏着他的耳朵,道:“你怎么这么——”
“你也太放肆了。”
徐月见吓得不行,嘟囔声,觉得人差点都要裂开了。那几个字又有些不大好说出口,可只要沈衔青了解过,便知道做那事前,是不能粗鲁的。
“有。”沈衔青喘着粗气,抬手拿过岸边的一盒膏,当着徐月见的面两根手指打开盒子,让徐月见看清,“是这个吧?”
膏体在热腾腾的温度中,散发出悠悠的香气。
徐月见略微一看便知道,这小子确实是有备而来的
他的眼睛像是被烫了下,快速移开,不敢再看,赶紧拍了下沈衔青的手道:“要就快点,别磨磨叽叽的。”
“不行的话让我来!”
这话的虚,一点气势也没有。
反倒让人觉得赤城可爱。
沈衔青眼底快速滑过一丝笑意,知道眼前人脸皮薄,并没有出声。
沈衔青很认真,也很有耐心。整个过程,徐月见只是咬着唇,浑身崩得紧,唇齿间一点音色没泄露。
“别怕。”沈衔青垂眸看着面前人苍白的神色,低头亲吻了下他的嘴唇,柔柔地安抚着。
“没怕。”徐月见听到他这话,本能地反驳。唇齿一开,也不知沈衔青碰到了哪处。他感觉自己皮肉自动抖起来,整个人跟拉响了警报一样,浑身发颤。
暗藏在唇齿间的声音,此刻没有阻拦,顷刻泄露出来。
“嗯”徐月见猝然惊呼,口间吐出一声热气,全身都蜷缩起来。若没有沈衔青接着予Yankee兎,他怕是直接能溜回水底。
沈衔青被他的声音,叫得眼神越发暗沉,像是浓稠到不能分开的墨水。
他的眉间紧皱,好似在处理什么大难题一般。
若是徐月见还有意识,一定会吐槽一句:闷骚。
奈何徐月见此刻,双目无神,许是快意过于猛烈,眼角的眼泪早就酝酿好,等着最高处掉落下。
沈衔青觉得差不多,拉过徐月见的手掌盖下,让他指引着它前去。
“呜”徐月见闷哼一声,脑袋有点疼。脑袋里虚幻的影子褪去些,脑海里闪过几丝清明。
“你是不是太吓人了……”徐月见的嗓音里还有泣声,说这话的时候,软乎乎得,和之前的模样完全不同。
沈衔青知道这人怕疼,怜惜地亲吻着他的脸颊,手掌按住他的嘴唇,小心地摩挲起来。
爱怜并非都是一帆风顺的,还得需要更多的磨合,才能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而掌握了关键之处,才能彻底解开这道题。
徐月见伸长脖颈,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滑落,水面的层层波纹浇打在他的身体上。水温逐渐变热,不少水流融入他的身体,好似要将他煮熟。
白皙的身子浑身泛红,脖颈和肩膀处开出了不少血印子,好像猛兽进食前,开始撕开猎物的皮毛般。
沈衔青简直要把徐月见这身皮肉,一块含着吃进去。
水面震荡起来水波离开池子,落在了外边,温热的水花落在地面,开出一点小花。点点小花炸开,有些不小心溅在背靠在玉璧上的男子脸颊上。
他的脸颊湿润,滑落不少水珠,接着又被他面前的男人吃掉。
徐月见吐出口热气,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睫。浑身发烫的感觉席卷全身,冬日里总是习惯冒汗的,此刻泡着温泉,显然更容易出来。
而沈衔青像是不会累一般,手掌还放在他的腰部,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触碰起来倒像是爱抚。
他不敢睁开眼,眼睫随着水声颤动。
远边的龙头静静地放着水,浴池内的动静一下接一下地响彻在屋子里。烟雾再度弥漫开,笼罩在两个人的身旁,缓慢地包裹着他们。
原来漂浮在水面的托盘木板,不知何时被打翻,里面的酒液顷刻落入水中。浓稠的酒液在空气内飘扬,让人闻之生醉意。
徐月见的鼻尖萦绕着酒意,深沉的呼吸将它吸入,本就混沌的思绪现下更加迷茫,晃动的身躯都乏力起来。
“你的脸好红。”沈衔青抬手碰了下他的脸颊,稍稍拉开他的手臂,看着里面朦胧的眼睛,慢声呢喃。
“轻”徐月见愣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推了下他的肩膀,蹙着眉间道。
“你刚说的可不是这样。”沈衔青暗笑一声,手指摩挲着他的眉间。话还没说完,他却忽然紧皱着眉间,额间的青筋贲起,看起来忍耐到了极致。
“你今天看起来很饱。”沈衔青拉着他的手臂,抚了下他的腹部。原本平坦的腹部,现在鼓囊囊的,估摸着是刚才喝酒喝饱了。
“难看。”徐月见直愣愣地低头看去,片刻后不大开心地吐槽了句,还拿手指往下按去。
“斯。”沈衔青倒吸一口气,赶忙拿开他的手,“你这是作甚?”
“不要这个。”徐月见抬头看着他,“丑。”
沈衔青被他孩子气的话怔了下,随后靠在他的肩头笑出声,不顾徐月见的不爽,直直地行动起来。
滚烫的池水晃动,水声哗啦啦地流出。
不知过了多久,池水晃动终于停下,室内的梅花香气被石楠花香取代,浓稠地弥漫在空气中。
徐月见被抱上旁边的榻子,身上被卷着薄被,双眼紧闭。薄被下的身躯,就没有一块好肉。
沈衔青餍足地躺在他旁边,拉过徐月见的肩膀,揽入自己的怀抱中,下颚靠在他的头顶合眼睡去。
而早已闭眼的徐月见,在感受旁边人沉重的呼吸声后,悄然睁开眼。
“宿主,反派的黑化值快接近于0了,您要做好准备。”系统忽然出声,冰冷的机械音在此刻更显得冷漠。
徐月见抬眼瞧着安然睡着的沈衔青,半晌后沉着声道:“一般消除后几日能走?”
“按照规定,消除后立刻到达指定地点就能离开。”系统一板一眼地说,在感觉到宿主低沉的气息后,他有添了几句,“如果宿主有意愿的话,可以多留几日。”
“是吗。”徐月见喃喃声,脸颊处的温热传导进他的身躯,暖和了他惊吓的身体。
室内沉寂了片刻后,才传出一道声音。
“让我想想。”
第82章 进宫
风吹动旁边厚重的帘布,室内的烛火噼啪两下爆开。燃烧了一整晚的蜡烛,此刻只剩下一小截,它拖着长长的烟气,在暖和的室内来回摇曳。
徐月见被轻响闹得眼睫颤动,等他睁开时,外头的日光已然刺目。
“醒了?”帘子外传来一道声音,紧跟着而来的是沈衔青。
沈衔青穿着一声黑色的衣袍,胸前松散开,露出大片的肌肤。头发简单地用一根木钗绑着,眉眼间的锋利在进来时,消融不少。
“嗯。”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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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看着他胸口的红痕,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没成想,这一撇开便看见,不远处浴池边的凌乱场景。
衣服、盒子还有打翻的酒壶,零零散散地铺在地面。特别是岸上的膏状流体,让人望之就能知道昨夜的事情。
徐月见乍一看见那块地方,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膝盖。也不过是几个时辰,但他却像是被钉在那了半辈子。
“你还没叫人来收拾?”徐月见憋红着脸,强行让自己移开视线。
“青石去安排了。”沈衔青扫了眼,毫不在意地端着手里的温水上前,“喝点水。”
徐月见应了声,才感觉到喉间干涩得直冒烟。他半趴着准备起身,没想到下身一扯,酸疼得他腿发软,又摔了回去。
“斯”他扶着自己的腰部吃疼一声,随即幽怨地看了眼沈衔青。
这家伙动了那么久,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一点事都没有,真叫人嫉妒。
许是他的目光实在火热,沈衔青的笑意敛下几瞬,端着水上前,将人揽起来。过了会,认真地说:“昨夜你你叫得太久了,下回还是忍着点比较好。”
徐月见这厢刚喝完一口水,乍一听,那口水硬是下不去,堵在喉间,更何况他还听见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咳咳”徐月见险些没把自己咳死,“你你下次说话能不突然大喘气吗?”
徐月见沙哑着声音说完,眼睛望向带着小厮进来的青石,不露声色地瞪了眼沈衔青,“万一,他们听见怎么办?”
沈衔青面不改色地拍拍他的脊背,眼神都没分给那头收拾的人。眉眼间只有些许疑惑,“王府有起居郎,你不知道?”
这话问的奇怪,怎么会有一个现代人,干那事的时候,会想着有人记录啊!
徐月见脸色一变,看着沈衔青不似开玩笑的脸,脑海里晃过不少知识点,最后抬起手颤巍巍放在他的胳膊上,抖着声音道:“以后,咱能不记了吗?”
沈衔青掀眼看了下,喂进一口水后,颔首说:“自然。”
好不容易喂下一碗水,徐月见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暗自神伤,没想到昨夜避开了系统,却在起居郎的耳朵里,完成了他的第一炮。
也是离谱。
得亏后面沈衔青答应了他,不然他之后每一次那个都得想着外面那个人的存在,不被吓萎才怪。
沈衔青今日还有事,徐月见没醒之前,他就在主殿批折子,感觉到了差不多时间,他才搁笔过来。
徐月见安稳喝完水,说起话来的嗓音也没再如刚才那般沙哑。沈衔青心下微松口气,正准备告假离开,眼前人却忽然拉住他的手,眼底里有些惊魂未定。
“那昨夜他有没有记?”
徐月见琢磨了半晌,要是真有人在外面,系统不会不提醒他。而且沈衔青刚才也只是说有这个官职,却没说昨夜在不在。
思来想去,徐月见还是准备问问。他可不想心底一直留存这个问题,到时候每一次,都带着这种若有似无的阴影。
沈衔青手一顿,在他一疑虑的目光中,认真地说:“并无。”
“你不喜欢人多,那种事又是我们两个的,为何要其他人在场?”
他的话说得理所当然,紧接着估摸想到刚才的对话,继续说:“每个王府里都有起居郎,大一点的世家也会安一个,唯恐鱼龙混珠。”
“我们不需要,自然就空闲了下来。”
徐月见一听,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知道没人站在门口听,他人都精神了。
“那就一直空着,别给安了。”徐月见后怕得很,一把拉住沈衔青的手,慢慢说:“反正我也不能生子,要是有,平白浪费王府粮食不是?”
沈衔青听到后半句,眼底滑过几丝笑意,伸手按在他微隆的肚皮上,“昨夜倒是像些。”
徐月见抬眼看着沈衔青的动作,再看他笑起来的唇角,心下涌上一阵热意,赶紧推了把面前人,“去忙吧去忙吧,别打扰我了。”
沈衔青帮他盖好被子,慢慢起身,一转身,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散尽。
青石本带着人小厮清理,见沈衔青出来,急忙跟上前,瞥了眼面前人的神色,便知他不高兴了。
想到前头收到的消息,也难怪王爷要动这么大火气。
“那人怎么样了?”行至半途,沈衔青忽然发问。
那人是谁,不需多问。青石身子抖了下,道:“还在昏迷,太医说许是陛下思虑太重,上回的伤没有养好。”
步子接连走了好几下,直到青石以为不会有回应时,下一瞬,便停到了自家王爷冷淡到极致的一句。
“废物。”
青石低头敛下神色,并不敢吭声,而是跟着王爷一起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皇宫此时还在戒严,四处巡逻的兵士来来往往,穿着灰褂子的内侍更是个个缩着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谁人不知,当今摄政王殿下,最厌恶便是宦官。
彼时上位时,宫内但凡有些官权的,都被割了脑袋丢在城墙上。
本以为有了王妃,能压压那股子煞气,却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好似又惹怒了这厮。自上次之后,周边的黑甲卫直接侵占了皇宫,害得他们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生怕下一秒就被摄政王拖出去处死。
每每这么想的时候,就没人没有暗自恨过皇帝。
自己干不过摄政王,偏还要去招惹!
伺候皇帝的太监一见人来,急急忙忙地迎出来,谄笑躬身道:“王爷万安。”
沈衔青大步流心地走进去,没有在意边上的太监,到了殿内。守在门口的侍卫赶紧给他打帘子,恭敬地低下脑袋。
“如何了?”沈衔青跨进去,身后有太监想上前帮他脱掉外衣,结果身高不够,一解不开。
沈衔青蹙了下眉毛,自己直接脱下外头的黑色刻丝鹤氅,丢给那厮。掀开床榻外头的帘子,看了眼苍白面色的皇帝,问旁边候着太医,“怎么样了?”
太医跪伏在地面,扫了眼沈衔青的面色,小心道:“圣上上回的伤未好全,脑袋里面还些淤血。”
“如果再如此下去,估摸怕不好了。”
太医说得含蓄,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沈衔青不要再刺激皇帝。
沈衔青自然听出来了,不过他一点没在意,看了眼紧闭眼睛的皇帝,淡淡道:“皇陵还未修好,怕是不能不好。”
太医闻言,颤抖了下身子,苦着脸跪趴在地上,不敢多言。
沈衔青盯了皇帝半晌后,把帘子放下,没再理会这人。转身走到偏殿,让人把折子抬上来。
青石站在门外,看着主屋里进进出出的人,冷笑一声。眼睛望着高耸的红墙,红墙的上边是横飞的大雁。一大片的天地里,里面只能看见一小方。
就这么无趣的地方,也稀得那么争。
沈衔青批完一箩筐后,已过了午时。他抬起酸痛的手,瞧着旁边的青绿色的御玺,想到了在王府里的徐月见,这淡淡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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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就像他昨夜穿的衣裳,漂亮又清俊。
“王爷,皇帝醒了。”青石得了消息,敲了下紧闭的屋门,小声道。
沈衔青捏了下眉间,看着那一抹青绿,闭了闭眼,半晌应了声,“嗯。”
青石接了话,不敢再叨扰,挥手叫传话的人站在一边,自己则守在门口,就当木头人。
片刻后,屋内传出动静。不到两瞬,沈衔青便挥开帘子出来。
主屋的人清除得差不多,此时就剩几个照料的人和刚施完针的太医。
沈衔青走上前,视线落在刚还闭着眼的皇帝身上。
皇帝穿着明黄的衣服,长发散乱开,正靠在床头,眉眼间透露着虚弱的气质。看他来,身子明显瑟缩了下,而后又装作不惧怕的模样,盯着他的眼睛。
沈衔青漠然地走上前,坐在旁边人搬来的椅子上。手指捻了下大拇指上的扳指,冷声道:“舍得醒了?”
皇帝敛下眼睫,细长的手指捏着被子边,似乎是被他吓到了,整个人都有些颤。长而黑的头发落下,将本就艳丽的面容衬了个十成十。
更何况,那个放低的姿态,柔弱又倔强。
硕大的龙床里,皇帝偏瘦弱的身子在强对比下,跟一个小白兔一样。
这幅姿态,沈衔青不知道自己见过多少次。可明显,有人还是吃的。
旁边的太医不忍心地撇开目光,小声对沈衔青说:“王爷,圣上身子还未痊愈,要不再等等?”
沈衔青眉眼已经冷下来,听到这话并不作声,反倒是看着瑟缩在一边的皇帝,讽声道:“演够没?”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忽然一变,站着侍候的太监丫鬟顷刻跪下,惧怕地往床铺那看了眼。
而刚才还瑟缩的人,在听到这话后,身子倏然一僵,随后延展开身子,眼眸里酝着冷意。
“你该庆幸皇陵现在没修好。”沈衔青不想花时间应付这事,之前他还可能陪着皇帝玩两下。现在家有娇妻,谁愿意在和眼前这阴毒人混在一起。
“师傅,我错了。”
第83章 黑化值清除完成
金碧辉煌的室内,几缕香烟从镂空的香盒里飘出来。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在明亮的光线下呈现出紫色。
飘飘散散的烟气悠然地飘在绣着龙纹的榻边,笼罩剑拔弩张的气氛里。
殿内站得几余人,在听到皇帝这话时,已然浑身颤抖,整个人都不可控制地跪在地上。连最亲近的青石,在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后,也跟着底下脑袋。
显然,谁都感受到了,来自中央椅子上人的怒意。
室内沉寂了片刻,紧接着响起一声冷笑,接着便传出淡淡却包含肃杀之意的话。
“秦昭,最后一次。”
“你老实,便作罢。不若如此,下回便不会这般。”
这话一出,其余人的腰杆弯得更下。没人知道之前皇帝做了什么,但这次的行径却让每一个人都忌讳。
皇帝闻言,身子一僵,好似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复。
“沈叔,这次算我错了,您别怪我了。”秦昭变了个口吻,语气更加卑微。他的腰背塌下,神情落寞,眼睛里隐隐透着水光。
好像真的受了委屈一般。
沈衔青冷眼打量了瞬,眉间的怒意渐渐下沉,看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有些弄不清眼前人,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你莫不是磕坏脑子了?”沈衔青拿胳膊撑着脸,随后道:“宗室里近来可出了不少小子。”
这话的意思明显,秦昭面色一愣,慢慢又恢复了往日的阴鸷的神情。
“沈衔青,你到底想我怎么样?”秦昭捏着被子,怒气冲冲地对着沈衔青,不复刚才的卑微柔弱。
“我已经如你所愿,成了一个废物皇帝,你还不满足?”秦昭想到此,不免气闷,整个人阴沉地盯着端坐的人,讽笑声:“我爹果然说得没错,像你这种人,根本不会臣服于朝廷。”
“我爹让你当摄政王,是为了辅佐朝堂。你却暗地里招兵买马,扩大自己势力。北疆进攻大禹这种大事,我这个皇帝竟然丁点不知。”
说到这,秦昭心底翻涌出怒气,“做傀儡要是有脾气的,你别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
“你这么厉害,朝廷里还不是有一大部分人看不惯你?”
秦昭一直喋喋不休得说着,话越说越难听,甚至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
青石蹙着眉扫了眼,秦昭强撑着身子怒骂王爷的模样,忽然嗤笑一声。
明明心生惧怕,却还要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还是要装作委屈。
青石无端想起之前的事情。
皇帝小时候还算是一个激灵可爱的孩子,从说话到走路,都是王府众人看着长大的。按理说,两个人的关系应当会亲密无间。
再更小的时候,皇帝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开始叫王爷‘师傅’。王爷本不喜,奈何是自己带大的小子,虽说他爹恶心,但也未曾实际拒绝过这个称呼。
结果呢,随着长大。皇帝终于显露出他身为皇家子弟的心机和险恶,从前的拐弯抹角地安插人入北疆,到现在往攻打大禹的兵士粮草中掺砂石。
桩桩件件,都无疑不告诉大家。这人已不复原来的单纯可爱,已然变成了高位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
两府从亲昵到对着,未曾没有皇帝的推手。若不是他自己作死,以王爷心念北疆的性子,早就把大权抛给他,自己则逍遥出走。
蠢不可及。
青石没忍住怒道。
刚才的嗤笑,像是一个信号,把波澜的湖面悄然打破。
秦昭乍一听到,羞愤得抓着被子,怒瞪着青石。他本就是好面子的人,被沈衔青训斥都觉得不堪,更何况是沈衔青身边的一条狗。
手指甲嵌入手心,鲜血倏然流出。他的眼睛胀红,看着不远处低着脑袋的青石,又转而看向旁边低着脑袋,一点也不出声的沈衔青。
心底翻腾的怒气和羞愤,简直要将他吞没。
秦昭捂着胸口,他醒来全赖于太医下了狠药。他却不知,这一顿气性上来,胸口闷疼,跟有只手在胸口掏挖一般。
“噗。”
没忍住,秦昭气红了眼,直直地吐出一口血来。
鲜血喷射而出,溅在雪白的地毯上。有些血沫离得远,落在沈衔青的脚面。
沈衔青见状,有些厌恶地看了眼,随后将目光看向太医,冷冷道:“既然圣上身体不适,那就休息吧。”
随后也不等秦昭反应,起身走了出去。
太医瞧着地面泛红的血花,瑟瑟发抖地跪安,而后起身背着医药箱,跟在沈衔青的身后离开。
沈衔青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这是有话要说,纷纷退下,只留下太医和青石在原地。
“王爷。”太医弓着身子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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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衔青应了声,手指摸了下玉扳指,看着远处红墙白瓦,慢慢说:“圣上近日来心火旺,怕是用药太过。这几日服几贴安神的,养养性子。”
此话一出,太医明了了其中的意思。身子瑟缩一下,点点头,并不敢反驳。
沈衔青不喜皇宫,交代完事情便坐着马车,离开皇宫。
太医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再反头看着静默在雪中的皇宫,不知为何,看出几分萧条和寂寥。
联想起刚才摄政王的话,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子勾着更深。
他回到太医所,吩咐看护的太医换掉原来的方子,取而代之是一个温和却容易沉睡的方子。
“院正,这方子不对吧?三七和臧红虽然可以治疗内外伤,但是长久服用,则会让身体羸弱,意识迷糊,有伤大脑。”
旁边有个新来的小太医,今年刚进太医院,之前负责一些小贵人的身体,因着医术不错,近来才开始委以重任,所以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
这人一问,围着看方子的太医当即神色一凛,急忙让药童关门。
“怎得?”新太医也吓了一跳,急忙忙问。
“你当如何?”太医院院正压着声喝道,“你不要活,何须拉着我们?”
院正为人谦和,鲜少发怒,此时却因为新太医的一句发问,便生了大怒。不止是他,旁边站着的太医,无不露出后怕的神情。
新太医讷讷地低下脑袋,明显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自己分明是指出了错误的地方,却还被说了一顿。
院正气得抖了抖胡子,哑声道:“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京城中,到底谁是掌权之人!”
新太医闻言,神色一颤。他毕竟也是经历过考核进来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头脑简单之辈。只是刚被委以重任,自然事事认真。
他很快反应过来,连连告罪,不敢再出声。
太医院的门被打开,风雪中的皇宫内,飘散着鹅毛般的雪花。层层叠叠的雪花落在红墙上,青色的砖瓦上,石道上,给威严的皇宫更添几分肃穆。
宫道上人来人往,皆行色匆匆。不时,几个太监拖着一个穿着深色太医服饰的男人出来,往宫外走去。
血色沾染了一路,紧接着又被白雪盖住。
院正站在门口看着人影消失,转身对着一群低着脑袋、脸色苍白的同僚,甩了下袖子冷声道:“这也是为你们好。”
“好,好烫啊!”徐月见捧着一个刚烤出来的红薯,惊叫了声。红薯在细白的手指尖滚来滚去,烫得他浑身发麻。
“少爷少爷,你先放下来!别给烫伤了!”元芳的声音紧接其后。
这雪刚下的时候,徐月见看着面前的火盆,秉持着不浪费一点的精神。一盘算,准备拿着火盆开始烤红薯。
冬日三件套可不就是糖葫芦、板栗和红薯?
徐月见一挥手,厨房自然什么都准备妥当。这红薯个个大头不说,每一个皮间都洗干净了,就怕贵人沾到了泥点。
糖葫芦和炒板栗也有专人前去采买,不一会便能送来。
徐月见是无事做,一身轻。只顾着吃食,哪还记得起有一个人大雪日子出门办公。
好不容易烤熟,徐月见拿着火钳把红薯挑出来,也不等元芳拿着手套来,自己先忍不住动手了。
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徐月见在手里滚了好几圈,最后还是给放回了盘子里。红薯倒是没事,他的手心却红红的。
徐月见甩甩手,不敢看旁边人幽怨的表情。
元芳从外头抓了一把雪,按在自家少爷滚烫的手心处。待雪融了,检查了下伤口,索性只是轻微红肿。
“少爷,以后您还是不要这么冲动了,万一烫伤了呢。”元芳叹了口气,委实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带小孩,分明之前也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