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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 醒悟
◎原来真得不是一场梦◎
本着这样复杂的心情, 顾沧恒感觉自己终于等来了身兼重任的魏浅禾。
只是她来,并未如往常一般查看自己的伤势,他满心期待,她却满面冷凝地进来晃了一圈就走了。
人在病痛时, 仿佛心绪会格外脆弱、无助, 需要源源不断的关怀温暖。
从前, 高高在上的宗穆小王爷怎么可能有换位思考的心情。
他是当朝天子的弟弟, 几方势力中左右逢源的中间角色, 说是一声睥睨天下也不为过。
或许正因为得到一切过于轻易,便没那么懂得珍惜, 直到以为尽在掌中的魏浅禾开始叛逆,处处拂他的意。
最先,顾沧恒心中想的是, 她如此的不识好歹, 她可知自己给她的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宠爱,他给,她便应该欣喜接受,继而以同等甚至更多的心意回报。
可她偏偏不要,他不服气, 亦无他法。
后来, 耿耿于怀的他一路追着她北上, 吃苦、被刺杀、争取自由平等, 她越弃之如敝履,他越要看清她究竟执拗地求什么。
这个过程中,陪着她品尝过人间烟火色, 到此时, 顾沧恒觉得, 自己或许终于悟出了一点真谛。
他渐渐有些懂了,魏浅禾为何宁可流放,都不愿被他藏在后宅之中。
无论在他面前如何的温婉贤德,她始终是自由爽朗的女子,从小在魏长海栽培下独当一面,是世家子女,又绝非安于后院的寻常世家女。
从京郊别院离开那日,顾沧恒记得她问过他一句话,日后她以何名姓存活于世,他是否会以正妻之名迎娶。
那时,他尚且不以为意,认为名姓之类,相较性命,无从挂齿。
换个名字难道就不能活吗,不能当正妻,始终与他琴瑟和鸣,做他最宠爱的女人难道不更好吗。
那时的他,尚不能理解她的纠结痛楚,只以为是她要的太多。
但如果他足够了解魏浅禾,便会知她不甘丢弃这个名姓做一名深闺怨妇。
逃奴,注定只能一辈子隐姓埋名地活着,即便他如何爱她宠她,她这一生,不会有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的机会。
她那样的性子,如何忍受的了苟且偷生。
一直以来,原是他草率地轻视了她的自我。
顾沧恒恨自己懂得太晚,又庆幸自己察觉得还不算晚,幸好,他还有机会弥补,往后余生,他努力追回她的信赖便好,他们十余年的相伴,总归是比旁人多出几分情谊的。
熟悉的香味儿萦绕满帐,陷入昏睡的顾沧恒模模糊糊想:原来她方才是来点香的么?她也知道原来自己近日睡眠并不好,需要这等助眠的药物吗?
所以,她并非绝情之人,对他还是有心的……
意识渐渐模糊,直到一束月光随着帐帘掀起落在他眼婕之上。
挣扎着想要睁开看一看是否是她去而复返,今夜的熏香却是格外的浓郁,使他沉沉坠入梦里,混沌不得清醒。
魏浅禾入帐先是被扑鼻的香气熏了个满怀,她皱眉扇了扇,将帐帘掀开一点,放跑一些烟雾,尔后进去熄掉了烟柱。
这么些时辰加上足够多的的分量,应当是够了。
为了今夜的计划顺利稳妥,她足足比平日多放了一倍的量。
以香薰入肺腑,应当没有直接入腹那么大的威力,但迷倒他,又顾忌身为病人的体力,该是正正好的。
魏浅禾觉得今日计划万无一失,只除了,她再次忽略了顾沧恒服过的药。
相生相克的两种药性在顾沧恒体内冲撞,直到他不停地在糊涂与清醒间切换。
梦中女郎如同以往任何一次一般靠近他,亲吻他,在梦中,她始终是温顺娇媚,眉目含情的娇嗔模样,他感受的到她的爱与迎合。
但今夜,清醒的那一半意识始终在提醒着顾沧恒,真实的她也许并不爱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的幻梦,他不该沉沦在这样无耻的幻想中爱她,他需要的,是她实实在在的回应。
强效的迷香对抗他体内的“解药”,半梦半醒间,顾沧恒会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一场梦。
因为一切的感受都那般真实。
突然,顾沧恒停下动作,他紧锁着眉头,似是挣扎着想要醒来。
魏浅禾心头一紧,揽着他脖颈低下头,但无济于事,他仍旧拼命反抗想要从梦中醒来。
魏浅禾抵不过他的蛮力,被他挣脱。
顾沧恒撑起上半身,逐渐睁开的双眼中,女郎的脸颊红润。
她拿手挡着他的眼睛,却被他一把挡开。
手腕被死死扣在枕上,顾沧恒沙哑着声音问她:“你是谁?”
魏浅禾摸不清他为何会睁眼,仓惶地盯着他不吭声。
顾沧恒从女郎眼中看出心虚与恐惧,他不忍,低头亲亲她的眼睛:“浅浅,你为何会怕我,我不要你怕我。”
魏浅禾睫毛轻颤,听他在耳边呢喃:“浅浅,你爱我吗?”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他却不满意:“那你说,我是谁,在你眼中,我到底是谁?”
魏浅禾不知他清醒还是糊涂,强忍着不适不吭声。
顾沧恒却哪里肯放过她,他形似癫狂,借着猛烈的药劲儿发疯,誓要在今日弄个明白的强势。
魏浅禾推他打他,就是弄不开这个壮如蛮牛的人,只手上一不小心捶到他的伤口,引得他闷哼一声伏倒在她肩头。
这下魏浅禾顾忌着他伤势,更不敢随便乱动了,不一会儿便委屈巴巴地落下泪来。
想想自己费尽心思准备的这一切,想想生死未卜的宋青乔,她岂能任性,若非为了这不争气的肚子,若非为了宋青乔……她何必受着他的。
她心里难受,连带着顾沧恒霸道蛮横,更加催化了她的泪腺。
扑漱漱掉下来的泪珠惊动了顾沧恒,他低着嗓子哄她骗她:“是我不好,浅浅不哭了好不好?”
他诱她说话:“你告诉我,现在在这里与你拥抱的人是谁,我就放过你。”
魏浅禾抖着嗓子小声应他:“阿恒,你是我的阿恒。”
如愿听到自己名字的男子轻吻着女郎脸颊躺倒她身旁。
魏浅禾不知他为何中途能醒来,虽然疲累,但僵立着不敢动弹。
顾沧恒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头,闭目而息,神情满足。
两人一时都无人出声,直到顾沧恒以带着胡茬的脸颊蹭了蹭魏浅禾柔嫩的侧脸,叹道:“原来真得不是一场梦……真好。”
一炷香后,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
魏浅禾确认他已重新睡过去,惊疑不定地逃离他身边坐起来。
男子月光下的胸膛慑人,魏浅禾赶紧替他把衣服系带系好,尔后强自镇定地穿衣服趿拉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地。
她到现在也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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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问题出在哪里,但顾沧恒的意识紊乱,似梦似醒间,他虽清醒过短暂时分,但未必能真得分清现实与梦境,只要她够淡定,只要她抵死不认……他拿她没办法。
揣着这样慌乱仓皇的心情回到主帐,魏浅禾捏着胸前系带迟迟无法踏进去。
她这一天,究竟要对不起多少人?
她想要的只是活命的前提下,也不要伤害到其他任何人而已。
咬着牙走进去,慢慢踱到宋青乔塌边,魏浅禾蹲在旁边守着他出神。
面色惨白的宋青乔嘴里说着胡话,靠近她的手躁动不安地寻找着什么,魏浅禾几次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平复他的不安,稳住他的情绪,但她心有愧疚,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能抓住。
二人的手相隔一拳的距离,他没能找准她的位置,她胆小退缩着不欲交付自我,就这样横亘着一条跨不去的鸿沟,魏浅禾最终就这样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无边寂静的夜里,她终是没能等到他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指。
沉静了心境的人终于能安详睡过去,但他却不知,迟到了哪怕只有一步的人,徒留的唯有遗憾。
第二日晨起,魏浅禾是被帐外喧嚣鼎沸的吵闹声惊醒的,操练的士兵喊着号子练武,门外亦有争论不休的呼斥声。
魏浅禾疑心听到了顾沧恒的声音,正欲站起身查看,却被牵绊着的手往回扯了一扯。
她惊讶扭头去看,却见宋青乔睁着一双明亮眼眸满含笑意地盯着她。
惊喜、不敢置信,魏浅禾露出笑:“你醒了?”
宋青乔虚弱地点点头。
魏浅禾起身探上前,想要试一试他额心温度,却听帐帘外的声音一股脑随着帘子被掀开,一起涌了进来。
顾沧恒甩开抓着他的守卫,震怒道:“我说了我进来看看就走。”
身后士兵不依不饶,始终不放手,因为冯炳为防止有人趁乱刺杀宋青乔,下令除了魏浅禾,所有人不得靠近营帐,那么已被清理出去的顾沧恒自然也在其中。
顾沧恒回首看向床榻之上,宋青乔与魏浅禾两掌相握,同样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看向自己。
她双腿侧趴在塌边,显是为守宋青乔于床边坐了一夜。
泛黑的眼底、红红的眼睛,似乎真得,都和他顾沧恒没什么关系。
63 ? 告别
◎宋青乔怕是再也不会回西北了◎
宋青乔让守卫们出去, 朝顾沧恒温声道:“柳兄,你身体无碍了么?”
顾沧恒愣愣地盯着魏浅禾没应声。
魏浅禾强自镇定,掂着嗓子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嘱咐过你不要随意走动吗,身上的伤还没好, 再要倒下了可没闲人伺候你。”
她说完便似不在意他如何回应似的, 十分自然地扭身去看宋青乔的伤口。
离得稍远点看, 一切仿佛正常无比, 可倘若凑近些, 便能发现她掀开衣襟的手微微颤抖着,几乎打不开绷带。
魏浅禾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 起码顾沧恒一时之间辨别不出来她的异常。
然而近在咫尺的宋青乔却察觉出她的不安。
他伸手握住她,柔声道:“浅浅,我自己来。”
魏浅禾一愣, 随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烫了,面色也比昨晚红润了些,难道他缓过来了?
惊讶怀疑随着纱布的打开解惑,伤口的脓并未全部褪去,但相比昨日恶化的速度, 明显已有了恢复的迹象。
魏浅禾惊喜道:“青乔哥哥, 你真的熬过去了。”
宋青乔温柔看着她, 心中熨帖。
顾沧恒出神盯着眼前场景, 只觉不可思议。
荒谬,太荒谬了,他是灵魂出窍产生了错觉吗, 所以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误以为自己真的在昨夜拥有了她。
倘若能意识到有可能还是大梦一场, 他不会糊涂地睡去,无论如何,他会撑着清醒着,抓住那个夜夜想要潜逃他身侧的,没有心肝的女郎。
他们郎情妾意,显得他过分多余。
没有了往常斗气争抢的心气儿,顾沧恒此刻只觉得失落、彷徨。
巨大的喜悦过后,原来是断崖式的绝望,为何上天要给他仿佛拥有过的幻象,是嫌他还不够可怜是吗?
不愿承认他们的存在,不允许自己脆弱露怯,顾沧恒转身离开此地,图个眼不见为净。
身后人来时一声不吭,走时亦悄无声息,没有一句质问。
魏浅禾等到他走,方才卸下一口气,宋青乔问她:“浅浅,你为何这么怕柳兄?他可是待你不好?”
魏浅禾摇头,怕宋青乔乱想,解释道:“并非他的问题,是因我心思狭隘,总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衙差,日日就看管着我似的,是以对他带有偏见。”
宋青乔听了笑问她道:“那流放那一路上也有我,浅浅也把我当做衙差有偏见吗?”
魏浅禾根本没想到这一层,脸一红道:“你与他不一样。”
宋青乔紧追不舍地反问:“哦?哪里不一样?”
魏浅禾答不上来,皱了皱眉推他,假装若无其事道:“将军别胡闹,好好养伤才是正经。”
宋青乔憋笑:“将军?浅浅喊我什么?”
魏浅禾没想到平日含蓄的宋青乔也会藏着笑逗弄人,无可奈何道:“好了青乔哥哥。”
宋青乔笑,不小心吸进去一口冷气,紧接着“咳咳咳”地咳嗽,震得胸前伤口生疼。
魏浅禾慌了,皱着眉怨他:“我说让你消停点养伤的吧,切忌大怒大喜,可别乱折腾了。”
宋青乔好不容易停下,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点了点头。
魏浅禾扶他躺下继续休息,自己则守在一边为他熬药。
宋青乔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魏浅禾给药炉扇着扇子,撑着下巴走神。
近几日,她势必要尽量躲着点顾沧恒的,他能被唬一时,却不会次次被她唬住,少见面少被他看出端倪,或许是杜绝露馅的最好办法。
出乎意料的是,事情发展的比魏浅禾想的要顺利。
她为避开顾沧恒几乎足不出帐,整日的躲在宋青乔身边。
而李闻带兵前去劝降,撺掇着顾沧恒与他同去,好与蛮夷协商和谈协议。
这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宗穆小王爷,但有心人却又都能看出来他卓绝非凡的才干,无论从文还是从武,他与生俱来的气势摆在那里,一声令下,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为之折服。
得知顾沧恒不在营区之内的魏浅禾彻底松了口气。
如此,或许给了她充分的时间计划下一步。
陪宋青乔养病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十来日就匆匆过去,和谈的队伍虽未归,却早已派最快的通信兵回来传信,禀报了好消息。
草原部落失去领头狼王,彻底乱做一团,二王子散漫缺乏主见,听凭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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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
主帐失势,散落在四方的其余大小部落开始骚动,内乱不止,他们自顾不暇,只能答应大邺提出的种种条件。
“柳樟”因久居京城,请示过宗穆小王爷后,与草原定下二十条盟约,李都督代宋青乔签下休战书,双方约定停战,保边地二十年太平。
大军凯旋,宋青乔与魏浅禾所在的大本营先一步拔营,和谈的小队则晚他们五日出发。
宋青乔刚抵达柳营,便有京城的圣旨传到。
皇帝颁旨要他回京领赏,宋青乔与冯炳大吵一场,执意要带魏浅禾一同赴京。
二人僵持不下,为此事闹得人仰马翻,而这一切,回到西柳村的魏浅禾却是丝毫不知晓的。
随队去边地支援的人都回到了西柳村,大家言笑晏晏,显然收获颇丰。
这一趟,虽没有像普通劳作者一般,有丰厚的银两回馈,每个人的感受却都是充实、踏实的。
原来亲手救下一条两条人命,远比挣很多很多的钱财更能抚慰人心,原来她们亦有自己能做到的,有益于更多人的能力,这些,是她们从前不敢想的,不只是在西柳村时不敢想,甚至是在家中旱涝保收地过着富裕日子时,也不敢想的成就感。
而为她们带来这一切的人是魏浅禾,她教她们自给自足,帮她们找回自我,告诉她们女郎亦有顶天立地的能力。
男人,也有求到她们手上的时候。
很快,宋青乔给她带来好消息,他已向上请旨,为西柳村的罪奴陈情,皇帝念他们有功,特赦她们恢复户籍,自由选择在西北落地生根,还是回京城成家立业。
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留在西北继续生活。
令魏浅禾惊喜的是,英娘愿意主动站出来带领大家把从前的西柳村改造成新的村落。
她们仍旧可以住在这里,只是这里不再受柳营管辖,她们再也不是出入都不自由的罪人。
魏家的叔伯们向魏浅禾郑重道了歉,他们此去战场,见识了变幻无常的生死,对于医药救人之事有了更深的体会,等此间事告一段落,他们会去临近的镇子上摆摊卖药,挣钱补贴家用。
魏家剩余的所有人都决定在西柳村扎根,重新将魏氏延续下去。
在这里,或许没有京城奢华享受的生活,但他们自己靠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
二婶温香云更是拉着魏浅禾说了一夜的话,她哭着谢她救了宝珠的将来,也是受她点醒,二叔才被降的服服帖帖的,日后当牛做马,她都会报她这份恩情。
同来西柳村的八人,除开魏浅禾与已经随梁王走了的陆涟心,剩下六人商议着同心协力办医馆,主治不孕不育与小儿疾病。
这说起来还是曾经陆涟心给她们的启发。
她被丈夫一家子厌弃,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远近三五个村落,有好些女子因这受夫家冷落,倘若她们能把这医馆开起来,于人于己,都是益事。
过去同路走来,魏浅禾带领她们反抗做军妓的命运,曾在她们士气低落时,痛骂过她们。
她说在西北,男人可以靠劳力,我们女人也可以,而且因为女子多为贤内助,她们甚至比男子更了解药物应当使用的合理剂量,任何不同年龄大小的、体重身高不一的人,都有自己的尺度,而不仅仅是照本宣科的按医书上配药。
身为女子,她们生来似乎就比男子更体贴关心幼童,有她们几人共同经营少儿医馆,想必能为此地百姓解决不少问题。
她们几人在描述这些未来时,是那样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连带着魏浅禾也跟着兴奋激动了起来,仿佛这样美好的未来就在伸手可触的地方。
而这一切,她知道,都是宋青乔拼着圣怒为她争取来的。
他不是她最爱的人,但他却像是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所求,唯有自由尔。
打胜仗的将领要求撤销流放犯人的刑罚,恩准她们重获自由将功赎罪,天底下头一桩稀罕事。
天子一怒尸横遍野,宋青乔此次有功,但还未进京,就妄自邀功请求恩裳,却是携功邀赏的不当之举。
他不该这样做,但他偏偏就做了。
魏浅禾跟着宋青乔离开的那天,所有西柳村的人都跑到村头去送她。
魏浅禾看兰湘与宝珠哭成一团,就连向来硬心肠的戚乐瑶都红了眼眶。
她忍着泪,笑着说:“大家别难过,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的医馆好好做,等我从京城回来,可是要做当家主诊的。”
沈如玉温温柔柔地笑着应她:“你来,我们都等着你。”
她们一一作别,好似还会再见,但唯有魏浅禾知道,她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此去京城,宋青乔落叶归根,怕是不会再回西北了。
作者有话说:
呃呃呃,回京啦回京啦,我们浅浅终于要回归开启京城新地图啦!
ps:宝子们,上一章因为某些原因,被锁了七八次,改的面目全非了,我后来连作话都不敢加了怕还要送审,所以好些地方不太顺畅了感觉,大家包容下哈,爱你们,么么哒^3^
64 ? 做局
◎她的心意从来不在他身上◎
回京的路途遥远, 加上冯炳不放心宋青乔孤身进京,派了许多军中精锐与他们同去,一路保护宋青乔安全。
魏浅禾不再是罪奴身,沿路为方便照顾宋青乔的伤, 总是与其形影不离地出现, 众人知他们婚约在身, 尽皆默认了魏浅禾日后主母的地位, 无一人表现出鄙夷不满。
这些护卫都是自小与宋青乔一同长大的忠心之人, 他们为护佑宋青乔而生,从被冯炳挑选中的那一日起, 就日日接受训练,无一日懈怠。
这次草原战场,他们失去了很多兄弟, 宋青乔也九死一生, 是魏浅禾救活了宋青乔,挽回了他们肩上职责使命的希望,是以从心底,他们亦敬服魏浅禾,承认她有资格站在宋青乔身侧。
而这一切,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魏浅禾都是不知道的。
她感觉出了这次出行, 周围人对自己的尊重、客气, 但她不知, 一切皆源于她陪伴宋青乔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如今距离宋青乔转好的那一日已近一月,他的伤势日渐好转,除开近身之人可知他曾性命垂危, 远观, 已与常人无异。
魏浅禾跟着大队伍, 觉不出行程缓慢,但其他人皆知是宋青乔体谅她女子身,特意吩咐行军速度减半,照顾她舟车劳顿的辛苦。
一群糙汉子跟着宋青乔出生入死,何时见他们将军这么体贴入微过。
若是平常,就算有伤在身,他也是会下令日行千里,不允懈怠的。
由此,但凡宋青乔身边之人,如何还能不知魏浅禾在其心中地位。
她不仅德行才干足以匹配宋青乔,还牢牢拢住了他们将军的心。
春心动,而一望生忌惮,小宋将军,这是彻底栽里头了。
旁观者清的东西,生在局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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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未必心中有数。
最起码,魏浅禾就是无知无觉的,她知道宋青乔是个好人,但不知这个好人为她做了些什么。
又或许无论他为她做了什么,她只以为,一切皆因为他是个好人而已。
她不愿往那方面想,或许是因为欺骗利用这样一个心思纯净之人的负罪感。
也或许,只是因为她的心意,从来不在他身上而已。
刻意逃避的魏浅禾观察不了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她日日掐着手指算日子,给自己诊脉,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顾玖翎已在腹中了。
早在顾沧恒追过来的那日清晨,她就有预感,这孩子,怕是已经怀上了。
否则宋青乔不会一夜之间,从回天乏术转而重现生机,天机的玄妙,算是让她给掐准了。
因为这件事,魏浅禾更加笃定了一直以来对于这个离奇梦境的猜测。
它是她人生的预言,且会时刻因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而改变方向,从醒来那日到如今发生的种种,尽皆验证了她每次判断决策后可能会有的结果。
这一切,不仅是她臆想中的揣测了,到如今,她是确实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然而这个孩子的到来,虽然让她成功挽回了宋青乔的命运,却也带来了日后不可避免的一系列麻烦。
肚子会一天天变大,瞒是瞒不住的。
便连英娘那日都问过她,是否已靠她给的药得手了。
当时魏浅禾还十分惊讶,不知英娘为何会有这一问。
那时英娘只是笑笑不回话,端问她是与不是,无奈之下,魏浅禾只能低头默认。
英娘说是怪不得眼见着她姿态风韵绰约了许多,想就是这事儿办成了,她一看一个准。
去宛都的行程机密,英娘是不知晓的,她只以为魏浅禾消失的那段时日也是跟着宋青乔去了边地,后来又回来劝说她们同去支援而已。
她夸魏浅禾厉害,还暗戳戳表示宋青乔年轻力盛,定能百步穿杨,她怕是好事将近。
魏浅禾那日被英娘调笑的尴尬,更多自愿加抠抠君羊,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但她也同时意识到了,像英娘这样经历过风月事的老人能看出端倪,那便会源源不断地有许多人能看出自己的不一样。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掩盖掉孩子的事。
腹中顾玖翎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那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一个,让宋青乔认下她。
如此,她便不必忧虑肚子渐渐鼓胀起来的异样。
想到此处时,魏浅禾犹豫了。
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呢?
真就是他了吗,她要与宋青乔相伴到老,此生不负吗?
当时大梦醒来,一意孤行地北上寻宋青乔。
那时的她尚且只是奔着一条可能的活路而已,她不知顾沧恒会不顾一切地追过来,不知会危及宋青乔的命运,不知必须要诞下这个孩子。
到如今,她做过各种选择,也被这些选择架在火上烤,继续着身不由己的命运。
宋青乔是良配,但她要这么欺骗着他过一辈子吗,她跟他的一生又能顺遂到老吗?
一时之间,魏浅禾心中产生了诸多的不确定。
西北一行,重要的或许不是她找到了宋青乔,改变了必死的命运,而是她发现,自己的命运并不是一定要靠顾沧恒或者宋青乔改变,她自始至终,靠得都是自己的努力而已。
机遇很重要,选择很重要,她永不放弃的努力挣扎更重要。
脑中反反复复纠结着这些想法,魏浅禾其实已经踌躇犹豫了许久。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否则日后孩子的出生对不上时间,会产生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但她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是夜,宋青乔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旁边守着的,是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的魏浅禾。
今夜,他们留宿临州,宋青乔背着她偷偷饮了好些酒,倘若今夜想要以假乱真,怕是最好的时机了。
魏浅禾每晚会为宋青乔换药,是以她自由出入宋青乔的卧房而无人怀疑。
掏出怀中曾经每夜燃放给顾沧恒用的香粉,魏浅禾挑拨好相同的剂量,慢慢倒入精巧的香炉之内。
虽然脑子里仍然一团乱麻似的做不了主,但求生的本能在带着她继续未尽的事。
无论如何,先继续往下走好了,谁能知道每个选择背后的结局呢。
她顺着这条路走到这里了,先试试看继续走下去会如何吧,总不可能如今再连同宋青乔一起舍弃吧。
那她不敢想象,偌大的大邺国土,日后会否还有她的容身地。
咬咬牙,一鼓作气地点燃熏香,魏浅禾退到门边,静静等待药效的发作。
宋青乔与顾沧恒一般意志坚定,光凭醉酒,恐怕无法令他意识混乱,所以她要配比香粉,令他产生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幻觉。
然而同样的方法对待宋青乔,魏浅禾却发现,她无法对着他做出与顾沧恒同样的事情。
当意识迷离的宋青乔想要亲她时,当他死死抓着她的手时,魏浅禾才意识到,原来做这种事,即便是在药效的控制下,也是需要对对方绝对的信任与情感的。
她对宋青乔,不是那般的感情。
拼尽全力推开宋青乔,魏浅禾喘着气躲到一旁,等待着躁动中的宋青乔独自平复。
倘若仅仅是为了即将大起来的肚子必须与宋青乔有实,那她做一做样子也是可以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魏浅禾一直守在门边,直到天色露白,有光线微微照亮屋内情景,她才轻手轻脚脱了外衣,钻进宋青乔的被窝。
如果宋青乔是清醒的,如果他足够细心,就会发现魏浅禾在不自觉地颤抖。
她在害怕,还在愧疚,复杂的情绪压得她喘不上气。
可惜,他醒的有些晚。
宋青乔醒来的时候,一夜未眠的魏浅禾已等到有些意识迷糊了。
她明明精神紧绷了一晚,却在最后关头差点睡过去了。
直到身边人因为震惊做出了一个比较大幅度的后退的动作,她才仓皇惊醒,露出了真实无比的,被吓到的神情。
滑稽的是,这比她原本想要装出来的样子好的多。
十分真实、逼真,演都演不出来。
过程进展到这个地步,硬着头皮也得装下去。
魏浅禾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惊慌失措的宋青乔打断。
他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解释,试图取得她的信任:“对不起,浅浅,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喝了酒,我也不知道…不是不是,我并非要强人所难…”
他越解释越乱,越解释越回忆起昨夜似乎魏浅禾死命地挣扎推开过他,是他理智全无,非要与她亲密…总而言之,他已酒后乱性,做出了错事…
说到最后,宋青乔无言以对,只空留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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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浅禾抱着被褥挡在胸前,盯着对面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宋青乔愣神。
照理说,她此刻应该挤出两滴眼泪,佯作委屈模样,好叫他主动应承下来负责。
但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宋青乔见她愣神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吓到说不出话来,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上前一步想要抱着她安慰,却又犹疑着怕更加唐突了她。
最终,他还是上前拥住了她,小声安抚:“对不起浅浅,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木门不合时宜地应声打开,意料之外的动静引二人惊讶扭头去看,却见一个最不该出现在此地的身影立于晨辉之中。
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本该紧张懊恼的魏浅禾,却突然如释重负。
好了,想要躲藏的终归都逃避不了,所有的烦恼都将在今日一次性解决,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65 ? 修罗场
◎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顾沧恒也没想到, 自己心急火燎,快马加鞭地追上他们的队伍,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前一刻还在梦想憧憬着与她的将来以后,下一刻如坠深渊地狱。
月余前的那夜离奇混乱, 她恍然无觉的表现令他心思慌乱, 不辨虚实。
恰逢和谈急需他以柳樟的身份代替皇家出面定夺具体细节, 李闻再三登门劝说, 他是以暂时放下这些儿女情长, 随他们去草原劝降。
他以为,让自己冷静冷静可以平缓对她越来越躁动的心意。
他以为, 魏浅禾不过还是那个安安静静待在那里的小女郎,只要他想,伸手就可触得。
他没想到, 自己只敢在梦中做的事, 宋青乔胆敢真的在现实中亵渎她!
满腔的愤怒无可宣泄,顾沧恒几乎是三两步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不过是一转身的距离而已,不过是一个月的平复自省而已,他对她付出了足够多的耐心,拿出了最谦卑有礼的姿态, 然而换来的不过是冷心冷情的舍弃。
她看不到他的克己复礼, 轻视他最虔诚卑微的心意, 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 轻易转身投入他人的怀抱……
顾沧恒此刻脑中的思绪纷乱,只一刻不停地闪现过各种绝情绝望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