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2 / 2)
以死谢罪都不能洗清她的罪孽了吧!
鹤眠原地自燃,手忙脚乱地收起婚书, 明知他求的不是这个, 仍生生将想继续追问他求的是什么愿这个念头压下, 反正无伤大雅的问题。
她可不会再给他调侃的机会。
于是勒令某人背过身反思己过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她才稳下心绪, 跳过这茬,一点点复盘今夜的每一处细节。
在虚境时,来不及细想,如今回忆起那诡异的傀儡世界,似乎他们进入之后, 所见所闻,都透着极其浓烈的挑衅。
“虞渊,我觉得,我们在虚境时, 那人也在看着。”
“嗯。”虞渊认同地应了声。
“你看看, 可是有什么发现。”一只翠绿手环在鹤眠掌心缓缓聚出虚形, “现在只有你,可以追溯这些神灵来自何处。”
没了神髓,她没有办法追溯一切只有零散灵气东西的根源。
虞渊边伸手去接聚灵环,边状似随意地笼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就把她提抱到一侧腿上,将她圈在臂弯,偏全程目光都落在的聚灵环,心无旁骛地,仿佛只是为了更方便地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一时竟叫有求于人的鹤眠,不好意思去推开他。
聚灵环缓缓从粉白的小手飘到男人大出许多的手上。
感应到他体内的气机,仙门法器独有的防御机制自动关闭,化出实形落到他掌心。
玉器沁凉的实质冷感与他炙热的体温碰在一起,非但没有不适,反而有种不可名状的舒适。
虞渊闭目调息,神识里便多了许多冗杂破碎、辨不出出处的神魂碎片。
等他追踪辨析聚灵环里的东西的时间,吐纳间全是他裹挟着体温的迦南香味,还有他平稳呼出的热息。
鹤眠的呼吸渐渐有些乱了。
想大口呼吸,又怕干扰到他,只好放慢放长。
深深地几次呼合后,一直虚瞟在不远处细绒地毯的视线,悄悄搬到男人英隽俊逸的侧脸。
哪怕这么近瞧着,他的脸也挑不出丝毫毛病,是足够让人惊叹艳羡的好看。
眼下,离她不过几寸的距离,心里不知名的冲动在叫嚣。
已经不是单纯在考验她的自控力,而是在怂恿她犯罪。
“鹤眠,这世上,可有将神魂撕碎,洗涤气息的方法?”虞渊眉峰深褶,极薄的眼皮下,眼珠子在左右快速移动。
他努力将神识里发现的疑惑最大限度地描述出来。
声音压得又深又沉。
被美色迷得七荤八素的鹤眠浑身一颤,在他低回婉转的那声鹤眠里羞愧回神,思索片刻,眼神晦暗地摇头,“据我所知,将神魂从神的体内抽离就不是件易事,更别说是将神魂人为地撕碎、洗涤气息这种匪夷所思的做法。”
虞渊睁眼,那从神识里带出来的诧异停留在他眼中,有如山间清晨的浓雾,“可聚灵环中的神灵,拼连后就是这般感觉的神魂碎片。”
“那就是说,哪怕收集再多破碎的神魂,乃至完整拼出一具神魂,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这具神魂属于谁?”
虞渊低眸锁住她的表情,点头。
房中短暂静默两息。
“这方面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妻宝男了解一下》20-30
或许白泽会比我知道的多。”既然这样的神魂碎片产生了,鹤眠相信,定是有方法的。
她从前虽然涉猎甚广,但世间之大,并不是所有仙法秘术她都知道的。
可白泽不同,它们的识海生来便是三界册籍的收录库,所有有记载的册籍,哪怕实本被毁,只要白泽的记忆没被毁,就都能找到。
但没有办法否认,是心存侥幸的。
她不敢问。
看穿她的忐忑,虞渊替她问了。
“小狗,你的识海里有没有记录撕碎洗涤神魂的方法?”
神识里传出一声应答后,就是翻江倒海的冲荡声,大约是白泽在兜捞记忆碎片弄出的动静。
抓住空隙,鹤眠疑惑,“你为什么要叫它小狗?”
白泽真身体格雄健,威风凛凛,可是要比寻常狮虎都要大上许多,这个称呼实在违和。
注意力一分散,她双颊那点霞色羞意便藏不住,一丝不落地映进虞渊眸中,他括出淡笑,慢悠悠答,“夸它,忠心,像狗。”
“……”
“主人。”白泽的娃娃音接着虞渊的话起,字里行间,全是疑惑,鹤眠都能想象到它真身抓耳挠腮的苦恼样,“我找到了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但是那记忆碎片,已经被清空了。”
??
“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鹤眠低声追问。
白泽:“不知。”
鹤眠略思忖,也没留神虞渊缠着她垂落的发梢把玩,“那有恢复方法吗?”
“没有,因为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抹除的。”
那就更奇怪了,白泽为神兽,也算是神族的分支,应该是没有任何术法可以篡改神族记忆的。
“小白泽,你知道我和你主人是什么关系吗?”
听她问出这个问题,虞渊有瞬怔愣。
当时他探了明心宗所有从桃源境上下来的仙君的仙识,确实是没有了关于两人结契的记忆,唯独忘了待在他神识的白泽。
这次白泽回答得又快又响亮,似乎是不解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神尊与主人不是神眷吗?”
“真棒小白泽。”
收到夸奖,白泽高兴地嗷呜了声。
印证了猜想的鹤眠在白泽长长的乐呜声中上扬嘴角,同面前的男人共享她知道的事,“这么看来,虽然不知道那人到底用的什么方法抹掉白泽的记忆,但可见,这个方法非比寻常且能力极其有限,以致他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消除白泽关于我们结契的记忆。
每一道力气,都用在刃上。
他害怕我们知道神魂撕碎洗涤的方法,那就证明他真的在做什么。”
“所以你神识里关于九瓣金銮花的剔除之法也保留着。”男人嗓音低低漫出,骨节分明的长指圈绕丝丝缕缕,横向交错的青丝间,冷白皮肤胜雪。
他低头迷醉轻嗅,性感又魅惑的调.情动作,却做得正经敛性,“因为对于现在十瓣的金銮花,那旧法几乎毫无作用。”
鹤眠惊讶他思维的敏捷,似嗯又似啊地哼出声,脸红红地低头牵住他食指上的“小尾巴”,一圈圈解开,“刚才偷袭我们的人,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那人虽掩了真身,又能看到我们的神魂,可修为却算不上高。
所用招式,也极其混杂。
而且,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和七情香相似的味道,那七情香,定有古怪。”
“我已经让人追查那七情香的出处了。”
她没有只言片语提到他开了杀.戒,不知是有意避开,还是真的不在意。
束缚在指根的最后一弯乌发脱开,他的手被鹤眠轻轻放回膝上。
像对待脆弱的易碎品一样。
便在此时,入魂钉的气息夹着极轻微的七情香味飞速掠过,径直往正殿的方向去。
是虚境外偷袭他们的人!
两人皆是半惊半疑,无声对视一眼。
分工明确,“我去正殿看看,你去通知宗主,让所有弟子立即到前殿集中!”
ˉ
两刻钟后。
在正殿一无所获的鹤眠赶到前殿。
睡眼惺忪的明心宗弟子显然都是被紧急集合的,东一个外袍没穿,西一个腰带系歪。
见到她,站姿又肃正了几分。
“都检查过了,中了入魂钉的人不在他们当中,今夜七位请神者都没有长出十瓣金銮花。”虞渊向她走去,言简意赅地道,“有发现什么吗?”
鹤眠疲惫地摇摇头。
入魂钉的气息分明是冲着正殿的,她追到正殿,入魂钉的气息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女。”清和驻杖行礼,不卑不亢地请示,“夜很深了,可还有什么其他安排?
若是没别的事,能否先让弟子们回去歇息,再过两个时辰,他们还有晨课。
老朽可以留下,听候天女的差遣。”
殿外,夜色苍茫,又因入夜后下了场大雨,中天的凉意钻着缝透进衣裳里。
“先让他们回去吧。”鹤眠虚扫过哈欠连天的众弟子,话刚说完,几声压在喉咙的痒咳急切而出。
她转身掩嘴。
可能是刚才追去正殿时染了些风,这具身体这几个时辰承受了许多,加上本身又比普通凡躯消耗要快,浓重的倦意卷席,身体变得昏沉,也更加不耐寒。
下意识哆嗦了,第一反应先去看规矩守在两步外,神色比夜色还重的男人。
赶在他做出什么引人误会的事前,鹤眠很懂事地幻出件披风披上。
“中天寒冷,天女要保重身体。”清和担忧道,“若是衣裳不够,我让弟子给天女送些过去。”
“谢谢宗主,就不麻烦贵宗了,已经有人托制衣仙子为我新做了不少衣裳,够穿的。”清和错开眼的瞬间,鹤眠捕捉到男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样啊,”清和低叹,又问,“那银两够吗,制衣仙子做的衣裳,想必价格不菲。”
鹤眠微愕,清和不说,她还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从前活了几万年,也没存到多少仙石,如今身上为数不多的仙石,还是虞渊给她傍身的。
到了南浔以后,她就去买过几坛醉仙梦,结果运气好,掌柜说她是酒庄今年第8888位顾客,可以享受终生免费,凭酒坛无限畅饮醉仙梦,全南浔通用。
起初她以为遇上骗子,要了几坛醉仙梦走出店门,当真没人拦她。
她折回去付钱,掌柜却吓得不清,反复同她说使不得,这是大东家定下的规矩,历来如此,收了便会破了酒庄的财运,他担不起责。
思来想去无功不受禄,她便留了朵永生的骨架花给掌柜,叮嘱,若是遇上难事,可通过骨架花联系她,她一定尽全力提供帮助。
掌柜虽为难最后倒也算是收下了。
—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妻宝男了解一下》20-30
—“神尊不必挂心这些俗物,我养得起你。”
神识里男人的声音温柔如水,似乎总有读透她心思的本事。
——“神尊也好养得很。”
谁要你养呢。
得了便宜,鹤眠心里乐开花,却总要嘴硬,暗暗道一定让他知道她可不好侍候。
面上,语气也维持得凉凉淡淡,细细揣摩,实际回答清和问题的每一个字都裹满蜜似的,“他替我付了银两,说不必计较得如此清。”
清和啊了声,感叹,“那可真是位善人。”
“嗯,最心善。”鹤眠故意提高音量,可即便表情看不出破绽,那当着第个三人的面夸当事人的羞耻.感还是悄悄热了她耳尖。
而两步外面无表情的善人,也没自然到哪里去,偏头藏住了荡起的笑弧。
作者有话说:
渊帝:今日这招叫做假公济私。
渊帝:才知道原来我是个善人。
月亮几两:某个人都不知道念的什么书哦。
清和:我只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
离日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加油加油(此刻我在你们看不见的角落疯狂摇旗呐喊)
对哦你们的留言我都有看哒,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比方说来啦、爪、花,你们记住我爱你们就对了!晚安明晚见
24 ? 小乌龟
◎扶好,别动,不然弄疼你◎
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清和回头, 发现偌大的前殿,在他身后还有一人没走。
脸色顷刻便有些不对付。
是那位和他们天女走得极近的仙君,听墨长青带回来的消息, 这就是那位新化神的神主。
好端端的,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怕不是心怀鬼胎。
“宗主, 自己人。”
看穿清和面上的猜忌, 鹤眠朝又冷起脸的男人使去个眼色,等他走到与自己并肩的地方, 她才同清和娓娓道,“醒来之后,我的身体时常有些不利索。
这位善人, 颇善医术, 我便和他商议, 可否为我定个适合的调养之法。
无奈病疾顽固多变,就只好麻烦这位善人近些观察我的病情, 以便对症下药。
还望宗主不要见怪。”
多得今夜奔波折腾,又跑了一遭,鹤眠此刻脸色泛青,真有点病恹恹的。
对鹤眠的关心占了上风,清和一时没能将鹤眠前后两段差了不过片刹的对话里的善人联系起来。
探究的目光在身高体长的男人身上来回度了个遍, 最后那点怀疑被男人眼里不像演的关切打消,视线落回鹤眠处时,再次问,“天女, 明心宗内也有不少好的医士, 需不需要一同为天女诊治一二?”
鹤眠拢拢披风, 笑拒,“多谢宗主关心,我的身体心里有数,宗主就不必挂怀了。
我相信这位善人,也一定会不遗余力为我诊治的,是吗?”
说完,目柔似水地望向身侧。
男人眉目轻锁,刚从她那离谱的说辞中回神,顺她意,干脆将医者仁心扮演到底,淡声,“自然。”
“宗主,我们还是说回正事。”
清和敛正神色,恭敬道,“天女想问什么?”
“刚才可是所有弟子都到前殿了?”
清和枕在杖柄的手略动,肯定道,“除去下山历练、出外宣教以及一些有要务在身的,今夜所有在明心宗的弟子都到齐了。”
越过前殿的门,鹤眠远远看向正殿的方向,“那……正殿今日可有人去过?”
清和也顺着看去,回眸对上鹤眠的眼睛,“没有。正殿最初就是为了守护天女的水晶棺椁而建的,从前天女未入世前,每日都会有根骨中正的弟子轮流守着。
天女醒后,正殿便空了。
除却正殿外有日常的弟子守卫,正殿内没有人进去过。”
“偌大的正殿,就为了我?”
鹤眠是听说过阆苑八神为世人尊敬称道,但真实听到有人为了阆苑六神的临危受命,不惜建殿世代相守,仍是难免心生触动。
阆苑神族,似乎已经超脱了神族本身,成了一种信仰与希望。
“天女庇佑南浔,就算盖庙建宇也受之无愧。”清和半曲身鞠躬。
若说鹤眠初到明心宗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此刻清和给她的感觉,更微妙直接,他不信任虞渊这个在桃源境化神的神主,至于为什么,她还猜不到。
“我也没有为你们真正做过什么,宗主不必总是对我如此客气。”清和对她恭敬拘谨得过分,以致每次与他交涉,鹤眠都似顶着千斤枷锁在打太极。
今日身体疲乏,她便速战速决,“那从前奉命轮守过正殿的弟子,如今是否还可以自由出入正殿?”
“自然是不行,轮守的弟子都是每日到我这处领手谕进入正殿,手谕用过一次就自动作废。”
若清和所言没有隐瞒全是真话,那这中了入魂钉的,不是明心宗的弟子。
鹤眠了然,过度透支后额鬓隐隐开始作痛,声音虚飘,“今夜麻烦宗主了,时候不早了,宗主也早些休息。”
说完就要走,却被清和叫住,她回身。
清和拄杖立在凄寂前殿的身影格外沉重,一字一句,“天女,拜托了。”-
前殿去往后院,慢步走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出了前殿,鹤眠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分不清是地面软陷还是她脚上的骨头酥化,总归是没一步踩得稳的。
身形笔挺颀长的男人走在她左边,狭长的眸子虚虚落在前方,松弛杳远的,全程一句话没说,更没看她,好像没发现她不对劲似的。
平常不是最能看穿她的心思的吗?
还总是在她神识里和她说一些引人遐想的话,现在倒好,一句话不说。
心里说不上的难受,但又不太想直说,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别扭别扭着,她干脆停下不走了。
几乎在她停下来的那瞬,男人也停下来,像是才发现她今夜的反常。
鹤眠累得大脑有些缺氧,一股劲冲涌,偏和他对着干,他停她就走,远远把他甩在后面。
没走开几步,肩上便沉沉罩下来一件外袍,由于它的主人太过高大,此刻适配的袍子都在她脚边堆了两折,说不出的违和。
他可太让人讨厌了。
她都快累得走不动,还要给她增加负担。
负气着反手就要把肩上的长袍掀撂掉,结果没来得及动作,忽地整个身子一轻,眼前视线悬晃,她像一颗被糖纸包裹住的软糖,连带他的外袍,稳稳地偎进熟悉的怀抱。
失了重心的人两手下意识想要圈住点什么,中途很有骨气地撤回来,缩拢在腹部。
男人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没拆穿,无声抱着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妻宝男了解一下》20-30
她穿行在阒静的清夜。
良久,低出了声不解的叹息,“你可真是不好琢磨,那边说最讨厌欺骗,这边却去糊弄人家。”
明明是想要他在意的,却什么也不说,他摸索着把她抱起来,她又缩成小乌龟。
是天下所有女子都这般,还是就你这般?
累昏以致反应慢了许多的人迷迷糊糊睡过去前,感觉脑袋靠着的胸腔有说话的低颤传来。
她支起快要粘合在一起的眼皮,拖着睡腔绵绵拉出了声嗯,许久后才低声怪罪,“是你不让我将结契的事说出去,当时也只有这个顺水推舟的身份适合你。”
竟还挺有理……
一时无法反驳的男人低头瞧瞧她恬静的睡颜,淡淡扬出笑,也不和她多争辩,由她占去上风,反正无论如何,在他这里,她永远是对的。
只紧了紧双臂,把每一步都走得又稳又慢,时间仿佛就能这么到尽头,他和她也不过是凡间一对寻常的夫妻。
妻子累了,丈夫将心爱的人抱回温暖避风的小家。
“我那时说的是气话。”
怀里有很细的说话声漫出,比夜风还要轻飘,男人没听清,以为她是不舒服了,俯耳凑近,柔声问,“什么?”
她舒服地嗫嚅软哼,像只软乎乎的猫,不知道是清醒的还是梦中呓语,接上他的话,“我那时说的话是气话,你不必都当真。
并不是所有的欺瞒,都是恶意,不可原谅的。”
男人脚步停住,一瞬似有话要说,同他说话那人,却已歪着脑袋贴到他心脏处,彻底熟睡过去。
他定定看了会,薄敛眸光,终是什么也没说-
鹤眠再次睁开眼,是在自己的卧房。
天已经亮了,窗外晨光熹微,夏树苍翠。
她闭眼又躺了会,等神志清明后慢慢坐起身,视线先绕着卧房环视一圈。
没看到那人的身影,釉彩冰梅蝶纹花瓶里的花倒是换了新的,插得也顺眼不少。
她一点点回忆。
昨夜好像在他怀里睡着了。
起初是有些小牢骚的,靠着他胸膛后,头莫名不痛了,整个人融在一种令人安心的归属感里,睡意便愈发浓郁,连什么时候回的卧房她也不知道。
他昨夜是在哪睡的?
鹤眠看着床上只有一个人睡过的痕迹,心里突然有种希望落空的颓坠感,闷闷胀胀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袒.露心迹以后,他们之间相处反而清零从头再来一样,甚至晚上都不在一屋。
是她昨日拒绝他求.欢让他误会了?
可她当时只是……
他应该也不是很想啊,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她挣开,也不是没见识过他那事时的霸道掌控。
肯定是这样的。
洗漱完,鹤眠最后决定,未免越描越黑,还是不解释的好,顶多下次,不拒绝他就好。
咚咚咚——
刚做完心理建设,卧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鹤眠心一喜,小快步去开门。
“天女。”
门拉到最大的扣撞声和墨长青的招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没看到预想中的那张脸,鹤眠眼底的小光团黯掉,慢了半拍才注意到墨长青端着托盘。
托盘正中,是一只盛着姜汤的芙蓉白玉碗,约莫七分满,还丝丝往外冒着热气。
鹤眠还没问,墨长青就解释,“昨夜中天天气怪异,天女不辞辛劳为南浔奔波,弟子奉宗主之命特意给天女送碗驱寒的姜茶,还望天女不要嫌弃。”
鹤眠怔神,心想的是,这墨长青怎么也是明心宗内飞升成仙的得意弟子,清和居然使他干这种杂活。
再一想,虞渊同她说的,墨长青,入的是枢离一脉的仙册。
况且她与墨长青又从未有过交集,便总觉得这碗姜汤送的实在蹊跷。
正思虑如何拒绝得体面又亲和些时,墨长青先截住她的话,“这姜茶,明心宗内人人有份,天女不必觉得有负担。”
这样啊……
话到这份上,再不接就显得她有些“恃宠而骄”了,也没必要让人家弟子难做,收下喝不喝谁又知道。
这么一想,鹤眠便接过托盘,回了些客套话。
墨长青很规矩,停在她卧房一步外,既不入内,眼睛也没有往里窥看。
给她送完东西,折身作揖就阔步离开。
背影翩翩,风姿卓然,颇有根骨中正的世家公子模样。
隐约间,又似哪里见过。
鹤眠没有深想,单手拉好门,准备转身过去将姜茶放下。
一阵清冽的迦南香便拥环上来。
她身体本能地一颤,碗里的姜茶跟着前荡,堪堪越到碗边,险些洒出去。
“扶好。”
男人声音低磁,混着晨起自带的迷离感,直接把鹤眠定在原地。
“怎……怎么了?”鹤眠握在托盘两侧的手收紧,莫名有种红杏出墙被抓现行的心虚。
等了一会,没动静,忍不住想转身,耳边又落下一句哄似的,“乖,别动。”
“不然弄疼你。”
作者有话说:
渊帝:隐婚就这点不好,撞见情敌给我老婆献殷勤,还不能发作,真想把屋顶给掀了!
月亮几两:那个那个,小声说,榜单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明天休一天,我知道卡在这里说什么都会被打,你们冷静!刀先收起来收起来,我先顶锅遁,再一个回手掏(全低头检查,谁还没收藏的!你一点我一点我们马上就能天天见面了!我也不用干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预告:下一章初吻来啦(看文案就知道这初吻是对女鹅来说的,某个人鬼鬼祟祟干过的事女鹅现在还不知道。)
25 ? 好可爱
◎怎么解释把门撞烂◎
鹤眠险些腿软没站稳, 颠着声问,“你……你要做什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撑在她左上方的釉红色如意花门处,鹤眠被更深地圈进他的包围, 耳旁脸侧, 全是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她不敢动, 他那句弄疼你, 牵拽出许多脸红心跳的画面。
男人清晨是容易激动些, 鹤眠没忘洗漱前自己心里说道的话,但是面前这门薄, 在这里撞上一下,怕是能直接从门框脱出来。
没人能丢得起这个脸。
“我……我们换……换个地方。”真的怕他在这里作乱,鹤眠都快哭了, 谁知下一刹, 感觉有东西在她头顶倒饬。??
“好了。”男人的气息拉远。
鹤眠稳住托盘转过身, 伸手摸了摸,发髻间多了根东西。
是那根不翼而飞的灵簪。
漂亮的羽睫如蝶翼翕动几下:??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