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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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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接个电话,你先坐一会。”谈桐顾不得袁寄星说什?么,撒腿就跑。

而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她只觉得手机烫手。

因为电话是段柏章打来的。

如今的局面对?她来说堪称前有?狼后有?虎,她还偏偏要选一个不可。

短暂的纠结后,她接起了电话。

“在?休息吗?”段柏章的声音较之平时有?些沙哑,话音落下还伴随着两声轻咳。

谈桐顾不得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下意识问道:“你病了?”

“只是小感冒。”

谈桐不想显得过于关心他,便换了话题:“出差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段柏章的语气有?几分疲倦。

他这样答,谈桐反而哽住。她以为这只会是两句随口的寒暄,却?不想段柏章突然示弱。

或许是因为他从不曾展露过自?己脆弱的一面,骤然听到这个答案,谈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理智告诉她,段柏章这是在?故意博取她的同情,但情感上,她又要拼命控制才?能不继续追问下去。

她的重心在?两只脚上反复挪动着,这是她不安的表现。她本指望着这个电话拯救她的尴尬,却?没?想到陷入了新一轮的无措。

“你——”

她刚开口,手中却?突然一空,竟是袁寄星抢走了她的手机。

“你要干什?么!”谈桐伸手去够,但腰伤初愈的病号显然没?有?健全人来的灵活,她眼睁睁看着袁寄星对?着手机喊。

“你是谈桐那个前男友对?不对??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别和她分手,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以后少来骚扰她!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缠着她我就……”

袁寄星想放一句狠话,但一直没?想到该说什?么,竟卡壳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恶狠狠地说道:“我就和你没?完!”

但这样一来,气势实在?弱爆了。不知段柏章说了些什?么,他咬牙切齿地把手机还给了谈桐,满脸都是不甘心。

“他还没?死心?”交还回?电话,段柏章的声音带着笑意,但在?这样的时候听来却?尤其讽刺。

谈桐捂着嘴背过身问他:“你和他说什?么了?”

段柏章无辜:“我什?么都没?说。”

“怎么可能!”谈桐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袁寄星浑身都裹着低落的气场,像是霜打的茄子。

“真?的,我只是问他是谁。”段柏章语气诚恳。

谈桐:……

她已经能够想象那个画面了,袁寄星张牙舞爪一通后,段柏章的呼吸都没?有?一点波动。他略带一些疑惑地挑眉,轻描淡写地问道:“你是哪位?”

她突然有?点想笑,但这时她如果笑了,听上去就像是在?鼓励段柏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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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咬着下唇,陷入沉默。

这时,段柏章又问道:“你晚上要和他吃饭?”

“剧组一起,”谈桐说,“温导说以剧组名义聚餐。”

“那就好?,”段柏章故作轻松,“我还担心他随身带着蜡烛和鲜花,就为了在?南城请你吃饭呢。”

想起那次尴尬无比的饭局,谈桐的脚趾又在?抠地。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那次吃饭有?鲜花和蜡烛?”

段柏章没?有?回?答,而是无比刻意地转移了话题:“我下周回?国,去探班。”

“哦……哎?不是!”谈桐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段柏章的声音已经被挂断电话的忙音取代了。

她按下锁屏,把手机交到周周手里?。

就在?周周要接过手机的一瞬间,她又收回?了手,盯着周周问:“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清清白白

“啊……嗯……”周周支支吾吾一通, “这……没收好处的事怎么能叫背叛呢?”

“你还想收好处?!”谈桐勃然大怒。

周周连忙认错:“姐我错了!但我冤枉啊!我真的没出卖你!”

“那他是怎么知道我和袁寄星吃饭的场景,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时间安排的?”

周周愧疚地说:“就是段教?授他……”

“叫什么段教?授!段柏章!”

周周吞了吞口水:“段……段老师,他偶尔会问我, 我就说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在心虚。

谈桐知道跟周周计较这些没有意义, 她也只是领工资的普通打工人?,虽然段柏章不是她的老板,但谁都能看出来段柏章和自己?之间关?系复杂, 周周也没有胆量得罪她。

而且,以段柏章的做事方式, 必定?会主动提出给周周不菲的收益, 她没有见钱眼开直接出卖自己?已是实属难得。

归根结底,这还是自己?的问题。

“没关?系, 这次就算了, 只是下?次不能告诉他了。”谈桐说道,“你放心, 你是我的人?,无论他对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不用理会,你只管为我工作就好。”

有了她这句话, 周周像是吃了定?心丸, 重重地点了点头。

说完不到片刻,谈桐便收到了段柏章的新?消息。

【别为难周周,是我非要问她的。】

谈桐扫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若不是她如今身处剧组还穿着戏服,谈桐几乎要以为段柏章在自己?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否则怎么会像人?肉大?数据一样准确推送。

当晚的聚餐温蝉本说是剧组安排,但袁寄星已经?订好了饭店。

他名义上是来探班谈桐, 便理所当然地坐在了谈桐身边。

吃饭时,他丝毫不避讳和谈桐的亲密,全?程给谈桐夹菜倒酒,举动远超他们之间的熟稔程度,让谈桐很不自在,她甚至怀疑这位是不是有一点表演型人?格。

饭局散后,袁寄星要连夜飞走,助理在等他上车。而他却陪在谈桐身边,迟迟不愿离去。

“你送我到车上好不好?”他眼巴巴看着谈桐,希望能和她多待一会。

“不好。”谈桐果断拒绝。

她一段时间没碰酒精,似乎酒量也下?降了。她以为今天摄入的酒精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却不想有些喝多了。

此时她走路说话都如常,只是脑中?像蒙了一层雾,说出的话好像有了自我意识,会绕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

“我不和你一起?出去。”她直截了当的拒绝让袁寄星有些尴尬。

“为什么?”他有些委屈地问。

谈桐眼神迷离,拒绝的话却异常果断。她说:“因为你会安排狗仔偷拍,然后故意炒我们的绯闻。”

若不是喝多,谈桐绝对不会如此直白戳破袁寄星。

上次找人?伪装谈桐和他被“偷拍”的计划被段柏章破坏,在段柏章买下?照片后,谈桐和团队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和袁寄星撕破脸。

主要还是由于袁寄星的粉丝战斗力太强了,不止是谈桐,圈内任何?女演员都不想和他的粉丝撕起?来。

上一个和他撕破脸的女演员就是《青云之上》的女主,广场天天被屠,资源都被撕掉了不少。谈桐刚从一波争议中?走出来,不想立刻陷入下?一波。

袁寄星这个人?很矛盾。

他有着年?轻人?独有的热忱天真,这本该是令人?喜爱的品格。但他又?偏偏早早出道,年?少成名,有着许多“战斗力”极强的粉丝。

他只是天真,但他并不傻,他会利用这些资源给自己?牟利。

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他对各种招数了如指掌。他想使用时,他会得心应手让资源为自己?的目的服务。他不想用时,便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大?男孩。

正因此,谈桐即便相信袁寄星是真的喜欢他,也无法心无芥蒂地接受这个人?。

她不认为袁寄星是个坏人?,在娱乐圈的污七八糟中?,他甚至称得上有点赤子之心。但她不会信任他,他站在她的身后时会让她觉得如芒在背,时刻有着被背刺的危机感。

他和这个圈子中?形形色色的人?一样,只把人?当做工具,却不知人?本不该是手段。

袁寄星河和段柏章不同,段柏章也会使手段,也有阴谋。但他不是利己?主义者?,他没有那些肮脏卑劣的念头,他光风霁月坦坦荡荡。

谈桐静静地看着他,袁寄星也和所有男人?一样,用愤怒来掩饰被戳破的尴尬。

“你有什么证据吗?”他怒视着谈桐,情绪都写在脸上。

谈桐也提高了声音:“还需要证据吗?你说你是男人?,那你为什么敢做不敢当?”

“谁说我不敢当!”袁寄星脱口而出后,才发现?他中?了谈桐的激将法。

他索性不再掩饰:“这样有什么不好吗?和我炒绯闻也是你受益,你如今没有待播,正是需要热度的时候,否则几个月没戏播到时候哪还有人?记得你?”

又?来了,谈桐在心里叹气。

这是袁寄星的一贯套路,又?或者?说,这就是他的价值观。

谈桐并不因此怨他,他毕竟是为了她好,虽然是用他自己?认可的方式。

但谈桐还是想说清楚,她不想和袁寄星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我真的不需要,”她皱起?眉头,“我们需要的不同,我不想要那么多的粉丝,那么大?的流量,那么被关?注,我只想好好演戏。”

袁寄星不赞同地摇头:“你没有粉丝没有流量就没有戏演。”

“不可能!”谈桐更坚定?地否定?,“你都不算是个演员,你懂什么演戏。”

瞬间的安静让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她戳中?了袁寄星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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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寄星因为演技着实一言难尽,为此没少受嘲讽。黑粉和营销号做了许多他的“搞笑”演技大?合集,获得了上百万的播放。而在演技对比视频中?,他每每被拿出来嘲笑,都会收获一众弹幕。

【把某个不是演员的人?放在这里,属实是辱其他人?了。】

【有的人?就非得当演员吗?资本家能不能别给观众喂屎了!】

她用这点讽刺袁寄星几乎相当于和他撕破脸。

袁寄星也愣住了,他眼中?的谈桐永远是善良温和的,似乎永远不会口出恶言。因此,他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才涌起?被冒犯的愤怒。

但很快愤怒战胜了一切,这么多年?他都活在众星捧月中?,网上的骂声再多也骂不到他面前,他还是第一次当面遭受这种羞辱。

袁寄星怒火攻心,说话也口无遮拦:“你是演的好,演得好又?怎么样?你能有现?在的成绩还不是靠男人?,没有杨效你能有戏演?”

谈桐平白被污蔑,愤怒更盛。她怒视着袁寄星,大?声说道:“我和杨效清清白白!我们只是朋友,你少污蔑人?。”

“清清白白?”袁寄星讥笑了一下?,“那你和俞镇宗也清清白白吗?”

听到这个名字,谈桐悚然一惊,浑身的血液都凝滞,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大?睁着双眼看着袁寄星,眼中?情绪复杂。她的嘴唇也在颤抖,但嗫嚅半天,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清白”。

她的反应似乎在袁寄星的意料之中?,他冷笑了一下?:“你怎么拿到《青云》女二的你心里清楚。这个圈子里笑贫不笑娼,没人?会因此说你什么,但如果你非要摆出一副就你干净的样子,那就有点好笑了。”

说完后,他转身上车,扬长离去。

谈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她像是丢了魂一样,房间门刚关?上,她就身体?一软跪倒在地。

你和俞镇宗清清白白吗?

清清白白吗?

清白清白清白……

袁寄星的诘问如同一道麻绳缠绕在她的脖颈上,绳子越收越紧,压榨着她呼吸的空间。

她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根本没有进行到最后,那个所谓的女二号也只是补偿并不是出卖□□的交换。

但她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当年?拍完《帝王恩》后,她身心俱疲。

没能得到休养的腰伤反复发作,外加身体?过瘦且营养不良,她始终各种小?病不断。

更不巧的是,那段时间楼上邻居正在装修,她想安静地补眠养病都做不到。

而片酬的预付款早被她打回家中?给爸爸付治疗费,她又?刚付过这套房子的房款,手头拮据得连住酒店的钱都挤不出来。

那几日里,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每天早上醒来时都要先确认一下?,她究竟是在阳间还是在阴间。

在脆弱到极点的时候,她回了老家一趟。

去医院看了爸爸,爸爸依旧对她保持着礼貌的疏离,不关?心她的工作和生活,言语间还试图让她回家考个公务员,又?或者?去学校当音乐老师。

离开医院,她回家吃妈妈准备的接风宴。

一大?家子围坐在桌边,姐姐姐夫已经?有了可爱的女儿,弟弟也找了女朋友,两人?准备明年?结婚。

孤身一人?的只有她。

饭桌上,姐姐提起?,姐夫工作的私企今年?效益不错,年?终奖会发不少,到时她拿几万给谈桐,医药费不能都让她一个人?承担。

谈桐当然不会收,姐姐姐夫要养孩子,弟弟要结婚,爸爸的病更是个无底洞,她暂时是这个家最不需要钱的人?。

而这时,母亲却突然说:“你们留着,不用给她,她赚钱容易着呢,家里以后少不得还要靠她。”

谈桐夹菜的手停在半空,她突然有些不懂母亲话中?的意思。

姐姐打圆场:“小?桐辛辛苦苦拍戏也不容易,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人?照顾,听说前一阵还受伤了是吗?”

“还好。”谈桐提不起?兴致。

母亲看了她一眼,大?声说:“再难能难到哪去?不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说几句台词吗,随便拍拍戏几十万还不是说拿就拿出来了。”

弟弟接话说:“二姐,当演员是不是好玩还来钱快,你看我行吗?”

“你有你二姐那脸蛋吗?人?家当演员要长得好看才行,还得有人?看上,你以为想当就能当吗?”

“小?桐,那你在那个圈子,会不会有不好的事啊,你可要注意保护自己?,知道吗?”

此时谈桐已不想说话。

她对父母不算亲密,父亲喜欢最大?的姐姐,母亲喜欢最小?的弟弟,她作为夹在其中?“不学无术”的老二,没什么人?在乎她。

但亲密不足,养育之恩尚在,即便没有多少爱,父母依旧满足她的衣食用度,也不曾打骂虐待她,这也是她愿意拿钱出来给父亲看病的原因。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脆弱的时候试图回到这个家庭来寻找温暖。

没有关?心,没有问候,甚至没有一句做做样子的嘘寒问暖,她只是一个赶来吃饭的熟人?,一个还算好用的提款机。

谈桐还没回答,母亲就说:“那肯定?多了去了,你看那天新?闻里还说……”

“妈,没有的事。”谈桐敷衍道,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此时她宁愿听她说别人?家的孩子已经?二胎,别人?家的孙女上岸了事业编,也不想和家人?在饭桌上谈论这件事。

但母亲却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那人?家为什么要你演?”

谈桐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的亲生母亲口中?说出的话。

她如同应激反应一般,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出去卖啊?”

她看着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母亲和姐姐脸上是难以置信,姐夫捂住了小?女儿的耳朵,弟弟和女友竟然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感。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了,回家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离开了家,摔上了家门。

她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买了回北城的高铁票,上了车。

在车上,她心底的那股恶寒仍旧没有消散。

她好像从来没理解过她的家人?,不过如今想来,倒也有迹可循。

在意识到她的成绩并不能给家族光宗耀祖后,她要靠外貌吃饭似乎就成了父母的共识,这样的感觉在她读艺术后更甚。

她一度很奇怪,他们为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往往和她并不相配,那些男人?位高权重,或是有房有车,只是要么是二婚带孩子,要么极度其貌不扬。

当时她只是愤怒地反抗,而现?如今,在疾驰的火车上,她突然意识到了——

或许在他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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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她就是用来“卖”的。

不是直白的出卖身体?的“卖”,而是出众的外表总要用来交换什么。

这一刻,她从心底生气了一股愤怒。是针对父母,也是针对更多的人?。

不是想看她去卖吗?不是觉得她来钱简单吗?

不是见不得她红吗?不是都在针对她吗?

不是说她昙花一现?吗?不是说她假清高吗?

她要让所有人?看看,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她要红,她要成为最好的演员,为此她什么都不在乎。

她打开了一个聊天框,用颤抖的手指飞快地敲下?一行字,闭着眼睛狠狠地按下?了发送键。

很快,手机屏幕亮起?。

是俞镇宗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三个字:【想通了?】

口是心非

神经绷紧到极致的结果就是草木皆兵, 任何?细微的响动都能使谈桐应激。

哔——

门铃的响声让她大惊,她几乎是爬行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望着门口:“谁!”

“是我。”门外传来段柏章的声音。

认出?他的声音, 谈桐松了口气,缓慢地站起来给他打开门。

段柏章提着一个纸袋子, 从容地走进来,问道:“晚上没吃好吧?”

“不……等等……”谈桐用力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确定她不是在梦里。

“你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在……你怎么过来了?”她语无伦次地问道。

段柏章将袋子放下, 拿出?其中的保温盒:“猜到你晚上不会吃好,给你带了点宵夜。”

谈桐张了张嘴, 她还是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脱轨。明明应该在国外的人, 此时竟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还仿佛日常归家?一样带着一盒宵夜。

“知道你好奇, ”段柏章打开餐盒, “你边吃边听我说。”

谈桐正在拍戏期,根本就不应该吃宵夜,七七整理 如今的高清镜头?会放大任何?一点水肿,如果晚上吃了重油重盐的食物,甚至只是多喝了两?口水, 明日上镜就会惨不忍睹。

但段柏章已经打开餐盒, 她还是好奇地看了一眼。

盒中盛放着满满的炸串,只不过都是素串,菌菇、秋葵、海带、莲藕、青笋, 都是街边炸串摊常见的普通食材。

但这盒炸串没有扑鼻的香料味,也没有满盒底的油花和红辣辣的颜色, 看上去就写着“健康”两?个字。

段柏章适时地说道:“用橄榄油炸的,出?锅后用厨房纸巾吸了油, 只洒了一点点盐和胡椒。”

不得不说段柏章还真是贴心,甚至把台阶都给谈桐找好了。她想到晚饭确实没怎么吃,现在吃一点也没关?系,便捏起一串莲藕尝了尝。

打包时餐盒预留了一道缝隙,没有让水汽闷在盒子里,因此吃上去口感很好,依旧脆爽。

不仅如此,这个“健康食品”的味道竟然比谈桐想象的要好。没有浓重的调料掩盖,食材新鲜的味道反倒能显出?来,谈桐吃素已久,口腹之欲不重,这样清淡的味道正适合她的口感。

“好吃。”谈桐竖了根大拇指表示肯定。

段柏章又打开另一个,里面是鸡胸肉穿成的小串:“知道你不吃肉,所以单独放的,如果想吃就试试,不想就算了。”

谈桐咀嚼的动作哽住一瞬,没有拒绝:“好,我试试。”

“不要勉强自己。”段柏章看出?她的纠结。

谈桐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晚在北城落地,今天?飞来了南城。”

谈桐咬着竹签的尖尖:“来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本没计划今天?来,算是个意外。”段柏章答。

“是哪种意外?”

“是怕你被野男人不小心拐跑了的那种意外,毕竟要想拆散你们虽然不费力,但却要耗费时间。”段柏章说这话时无比自然,完全不像是在大张旗鼓声称自己不介意当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咔嚓——

谈桐直接咬断了竹签,断落的竹签头?崩到了她的牙膛,她小声叫了一下,捂住了嘴。

她吐出?断裂的竹签,舔了舔口腔内,没有出?血。

段柏章笑着看她:“牙口不错。”

他的姿态好整以暇,倒显得谈桐慌乱,可分明他才是那个大放厥词的始作俑者。

谈桐震惊地看着她:“段柏章,你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道德了吗?”

段柏章故作惊讶:“你从来没有发?现过吗?”

谈桐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她好想抓着眼前?的人问问,当年那个高冷正派的学?长哪去了?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切开黑的混蛋?

“开个玩笑,”段柏章见好就收,“你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他配不上你。”

他的语气太过自信,好像一切追求她的其他男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谈桐有些逆反,她偏不想段柏章如愿。她反问:“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你总说他年轻又幼稚,但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口味没变呢?”

“万一我现在就喜欢年轻的呢?”谈桐弯着眼睛坏笑,同时还暧昧地打量着段柏章,“毕竟男人嘛,三?十岁就断崖……”

段柏章并不上套,他也带着浅笑:“一边说着不能和我当情人,一边对我用激将法。谈老师,几?年过去,你口是心非的本领倒是见长。”

谈桐毫不示弱:“一边信誓旦旦说我不会和别?的野男人在一起,一边又连夜赶过来。段老师,你也不差。”

段柏章没再回嘴,只是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谈桐,好似在承认,他就是口是心非,他就是言不由衷。

他相?信谈桐不会接受那个小孩的追求,但他不敢赌那个万一,甚至是十万分之一。

他敢于直白地说出?拆散她们,却无法对她说,别?说是拥抱、亲吻,就连别?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都让他觉得煎熬。

但是他不能说,他要伪装成绅士,伪装成她心里那个坦坦荡荡光风霁月的样子,这样才不会吓到她。

她是个出?尔反尔的小骗子,时而亲密时而疏离。他知道这是出?于她的不安,他全都接受,但她又是否清楚,他也是同样不安。

他越是忍受就越是痛苦,越是痛苦就越是沉迷。

而既然此刻的她准许了放纵,那段柏章自然也不再客气。

“你在想什?么?”谈桐又吃完了一根秋葵,托着腮看着她。

她漆黑明亮的眼睛盈着几?块明亮的光影,那不像是顶灯的光晕,倒像是她眼底发?出?来的光。

在想怎么向你证明你的担忧是杞人忧天?。

段柏章在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直接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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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跨过半张沙发?的距离,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似乎也在谈桐的意料之中,她只是错愕了片刻,便很快给予他回应。

温柔的热意在她的唇间流连,谈桐闭上了眼睛。今晚她允许自己放纵,她允许自己和不能得罪的人撕破脸,允许自己吃夜宵,也允许自己流连在段柏章的温情中。

就在她逐渐沉迷时,段柏章却突然停下动作,他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哭过了?怎么拒绝别?人反倒把自己弄哭了?”

谈桐睁开眼,眼中都是段柏章关?切的神色。

但她不能答,她陷入了反复不定的状态。她要“坦白”吗?还是要放纵自己欺骗下去。

她对段柏章没有坦白的义务,更没有忠诚的责任,更何?况此时此地也并不是交心的好时机。

然而这并非是孤立的事件,若要讲便要从她们分手前?三?天?的那个耳光讲起,讲她如何?受辱,复习她们分手的过程,这样剖开过去是她如今还做不到的,只怕刚开口她就要疯掉。

过长的沉默让段柏章意识到了不对,他停下了动作:“我说错话了,是吗?”

谈桐摇了摇头?:“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段柏章抱起她,转身自己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谈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体一空,他们的位置已经倒转。

这个姿态下,他的反应无法遮掩,谈桐只觉得尴尬,而段柏章却仿佛意识不到。

谈桐将脸埋进他的颈侧,双手环抱住他。她所有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他结实的胸膛和微暖的体温却不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此时的段柏章于她就像是湍流中的一截浮木,能使她免于淹死,却不能让她安全脱身。

如今她的状态就像走入了死胡同,她和过去的自己作对,因为受过伤而不给自己再次尝试的机会,甚至无限度地沉浸在自厌和自我怀疑中。

这样的她没有人能够拯救,她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自我救赎”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对现在的她却又太沉重。

“有什?么可以和我讲的吗?”段柏章问。

谈桐正在走神,没有听清:“什?么?”

“除去那些不想说的,有什?么可以同我说吗?”段柏章耐心重复。

谈桐的视线四处游移,最终落在了桌面的餐盒上:“我跟你说过我为什?么不吃肉吗?”

“说来听听。”

谈桐指尖把玩着他的衣领,随口说道:“是拍《帝王恩》的时候,我要饰演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因为和日常相?距太远,起初我找不到状态,导演就把我拉到乡下,让我拿着刀去杀鸡,杀了鸡后又去杀猪杀牛。后来我就不再吃肉了。”

谈桐说的如此轻松,但段柏章并不需要多高的想象力就能想出?那个画面。

在举目无亲的地方,她拿着刀,面前?是绝望的生物。她手起刀落就能收割它们的性命,死前?的嚎叫、哀求最终都会在屠刀下沉寂,而她就是那个持屠刀的人。

这就是剥夺一条生命的体验。杀手在杀死手无寸铁的人类时,与拿刀的人杀死五花大绑的牲畜时,又有什?么区别?。

在法制完善的现代社会,却依旧有人要被迫承担这种煎熬,并直到麻木。

他不敢想象她当时的恐惧和无助,没有就此疯掉而只是不吃肉,已经是她无比坚强的结果。

“又是费林。”段柏章突然说道。

“什?么?”谈桐不解。

段柏章冷着脸:“让他赔少了,只要了身体损伤的补偿,没有要精神赔偿。”

谈桐笑了下:“好了,他也不是坏人。”

“哦,又开始给别?的男人说话。”

谈桐坐直身体,瞪大了眼睛:“段柏章!你讲不讲理?——啊!”

在她的惊呼中,她们的位置再次调转,谈桐轻轻地摔进沙发?里,刚刚未完成的吻又被段柏章续上。

“你要干嘛……”在喘息中,她艰难地问。

“放心,只是让你开心点。”段柏章的声音一点点下移,谈桐的声音却一点点不稳重。

“段柏章——段柏章——段柏章——”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直到最后。

不公

谈桐蜷成一团坐在沙发上, 被棉被裹成一只蚕宝宝。

浴室中段柏章刷牙漱口的水声停下?,他走出来,从谈桐的行李箱中翻出备用的床单, 开始整理床铺。

谈桐懵懵地看着她,迟迟没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天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乱七八糟,而段柏章仍旧衣衫齐整,只有衬衫上被她抓过的肩头起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段柏章没有做到最后, 又或者他本没想做,只是想让谈桐快乐。

谈桐承认她是快乐的, 段柏章对她太过了解, 甚至远胜过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抓着他的头?发和衬衫的肩膀,汗湿的头?发糊了满脸, 整个人像是水捞出来的一样?。

段柏章做家务极其熟练, 床单一团又一扬,四角扯平掖进床垫下?, 鹅黄色的碎花床单便平平整整地铺开在床上。

他抱起蚕宝宝,连人带被把谈桐放回到床上。

谈桐还懵着,任凭他摆布。直到看到段柏章没有躺下?的意思, 才支起身问:“你要走了吗?”

段柏章附身在床边, 轻抚着她的脸颊:“我不能留在这,对你名声不好。”

谈桐把下?半张脸藏进被子里,瞪着圆溜溜的杏眼, 眼巴巴地看他。

“你可以还说是我的助理。”她说。

段柏章揉了揉她的头?顶:“大家都不是傻子,陪着你去片场的可以说是你的助理, 深夜突然出现在你房间的男性还能是助理?”

“哦,”谈桐有些失落, “那?你走吧。”

段柏章叹了口气,把她抱进怀中:“等过几天,我正式过来探班。”

谈桐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离开前,段柏章回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谈桐能看出他浓重的不舍和克制。

她们都不舍,但不舍之间也不尽相同。

她不知道?如今段柏章对她的感情中有多?少是爱,但她很确信,她自己更在乎的是他的陪伴。

此刻她想要一个活生生的人陪在她的身边,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触摸到他的体?温。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两种不同的情绪在她心里反复拉扯。

一边,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是段柏章主动追求她,他对她有占有欲,她正好理所当然享受他的照顾。

可却有另一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她。

这对段柏章是不公平的,她的心安理得是对他的不公。

她宁愿自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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