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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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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阅读的是《破阵曲》60-70

并蒂

陛下离开才多久, 这帮贼子的尾巴便藏不住了。李士荣身后?跟着的一些大臣平时看着安分守己,如?今听?闻陛下病重久久不愈,这便暴露野心急着站队了。

要不是经过这一次,他?们也不会想到这些人竟都是李家?的爪牙。

李家与皇室向来面和心不和, 一听?这番话也不再伪装。

李士荣脸上的温和渐渐消去, 声音中含着压迫, “陛下太久不曾露面, 臣心中惶恐,不免忧虑是有人暗藏祸心,控制了陛下图谋不轨, 欲行窃国?之事。”

“我等就在此候着, 等到照水大人何时允准, 再入内一探龙体安危。”

照水眼神一寒。

在她身后?, 朱漆宫门?吱呀一声, 古朴恢宏的殿门?缓缓打开。先是一片空旷, 殿中深处两个宫女?掀起层层垂下的赤色金线纱帐,位于帐后?的年轻女?子身着轻薄常服一步步走出, 身后?跟着女?官照雪。

“李卿, 空口污蔑我身边的人, 究竟是何居心?”她语气沉缓, 行至宫门?口阶前停步,正好比阶下众臣高出一截。

李士荣没想到朱缨会在这时出来?, 眉间一跳,忙与众臣屈膝下拜,“臣给陛下请安!”

她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眼神疏淡而微冷,“朕原本?还算安康, 今日被你们一扰,反倒感到身体欠佳。”

“臣不敢!”

朱缨没叫起,诸臣不敢起身,在炽热的日头下冷汗涔涔。还是为首的李士荣答道:“请陛下恕臣等关?心则乱,陛下久不当朝理政,老臣心中忧虑,这才出此下策。”

“如?此,倒是朕的错了。”

她怎会不知这帮人在想什么,深深望了他?们一眼,沉声道:“起来?吧。”

“朕病体难愈,近日才堪堪好转。”

她扫视众人一圈,“还望诸卿将心放回肚子里,与其日日挂念着承明殿出岔子,倒不如?先将自己府上的事料理清楚。”

“臣惶恐!”

才出来?站了一会儿,朱缨就被晒得热起来?。

懒得理会众人躬身假意的模样,她皱眉,撂下一句“退下”转身回殿,也不管阶下人的反应,高大的宫门?被沉沉关?上-

“一群招嫌的东西。”

冷冷骂了一句,朱缨回到空旷许久的龙椅之上,略带嫌弃地摸了一下脸上涂着的粉,拿起案上放着的凉茶一饮而尽。

为了掩人耳目,硬是要装出一副病弱苍白的模样,脸上这脂粉气香得过分,熏得她头晕。

“幸好陛下回来?得及时,可把我们担心坏了。”照雪帮她添上新茶,眉眼间都带着喜色。

朱缨是后?半夜秘密回宫的,当时所有?宫门?已经下钥,她未免引人注目,选了一个平时最为冷清的偏门?。驻守的士兵警惕,高声质问道是什么人,谁知从马车里亮出一块刻龙描金的符牌,露出一双令世人皆不敢直视的丹凤眼。

士兵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忙大开宫门?,悄然将这辆简朴的马车放进了宫。

昨晚她困倦至极,回到寝殿后?便昏天黑地睡了个饱,刚才才被外面闹事的大臣吵醒。

被扰清梦的感受不算好,朱缨轻叩桌案,眼中含着不耐。

“他?们这样猖狂多久了?”

照水刚吩咐宫人去打水为陛下净面,回道:“这几日才敢进宫的。不过先前还有?一事,并未查出幕后?之人,不知是不是他?们所为。”

她把易容的细作混进宫的事说了一遍。朱缨沉着脸听?完,道:“除了他?们,也不会有?旁人了。”

她神色冰寒,含着怒意将杯盖重重扣上。上好的瓷盏从未被如?此对待,颤颤巍巍发出一声尖叫。

陛下明显压抑着火气,照水有?所觉,出声试探道:“怎么督帅没有?跟陛下一起回来??”

她说的这个“回来?”,自然是指回宫。朱缨冷冷一横,“朕竟不知,这承明殿何时有?了两个主子。”

她语气不善,说的话也危险,照水两人跟她足够亲近,现在也只能俯身请罪:“臣不敢。”

不满地瞥了二人一眼,朱缨不欲追究,只烦躁道:“朕不想理他?。这几日他?若来?了,就说不见。”

照水和照雪不知出了什么事,分明离宫时心急如?焚,看那?架势恨不得日行八万里,下一刻就到达锦城,如?今好不容易克服千险万险,怎的又不想见了?

不过现在她心情明显不佳,纵是两人想要劝和也无法?开口,只得什么都不问,应下她的命令。

“反正迟早要走,人我留不住,就当提前适应了。”

朱缨这样一说,照水立马明白了什么,原来?还是因为这件事。

赈灾大军离宫前往蜀州那?日她也在,督帅那?句话本?也没什么,只是有?心听?来?便容易生误会。当时她明显看到陛下的手?抖了一下,偏生督帅忙着披甲戴胄,竟是没有?察觉。

她本?想着是个误会,难道谢韫心中真的如?此想,打算回到江北,和陛下分道扬镳?

这样一想,照水心中对谢韫的印象立刻败坏了几分,坚定应道:“臣定让人牢牢守好殿门?。”——

“陛下今日不见人,还请督帅体恤,莫要为难奴才了。”

承明殿外守着的侍卫没法?多说,平日都督过来?时根本?没有?他?们的事,只管行礼开门?便是。结果今日照水姑姑特意吩咐了,要他?们严守宫门?,陛下不见外臣,尤其是大都督。

众人一时惊诧,暗想督帅哪里惹恼了陛下,怎么都沦落成外臣了?

莫不是陛下身边要变天了?

这些侍卫在御前当差,都是从军营中层层严格选拔出来?保护圣驾的,不敢有?半点逾矩和差池。饶是这次的事反常,此时也只敢在心里默默揣测一番。

总之他?们效忠的是陛下,只要陛下安好,其他?的事都与他?们无关?。

谢韫知道他?们只是负责办事,自然是听?朱缨的令,他?不欲与他?们争辩,坚持立在宫门?前。

“本?督等着就是。”

他?说完,果真后?退一步,站在大太阳地里老实等着。

盛暑难耐,这样炎热的天气,站上两三个时辰谁能受得了?

督帅这是玩苦肉计呢。侍卫无法?阻拦,不约而同地垂下头装作看不见。

宫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原来?是照水。看着谢韫在毒日头下安然而立,她眼中划过动摇,上前行礼。

“陛下坚持不见,督帅何必在此苦等?”

谢韫没有?接话,直接问道:“照水大人可知陛下为何如?此?”

先前明明还好好的,这几日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日在路上,她下马车说要透透气,本?以为很快就会回来?,谁知苦等许久都不见人,出去一问才知人早就跑到了队伍后?面,说是同御医请教医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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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倒也罢了,自那?日开始,她便很少上马车与他?独处,说话时也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淡,问起原因便说没事,只一味躲着他?。

大军快要回到魏都那?天,她先行离开回宫,比他?们快了半天的脚程。

今早他?们班师回朝,从宫中下来?的金玉赏赐极其丰厚,加官晋爵一样不落,给足了脸面,她却?以圣体抱恙为由,未曾亲至城门?,只安排了捧了封赏圣旨的照水和文武百官早早候着。

谢韫回想了一番两人之前的相处,自问并无言行不妥之处惹她生气。月费五元Q裙爸一斯八依六玖六伞发布本文这样的状况让他?感到不安,他?担心出什么事,今日必须来?与她问清楚。

照水眉间一跳。

从前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她和照雪跟着一起去江北,那?时不过是年幼公主身边的小小侍女?,后?来?陛下成了将军,她们两个升为副将,但从来?也是要称谢韫一声将军或是元帅的。

如?今陛下践祚,她们两人的地位水涨船高,今日把谢韫拦在门?口,竟还被他?称了一声大人。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又为主子不平,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声音不免带了责问:

“魏都是陛下的家?,即便当初去了江北,最后?也注定是要回来?的。若督帅没有?长留魏都的心思,当初又为何要招惹?”

“陛下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最怕孤独寂寥,督帅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

照水在朱缨身边这么多年,向来?稳重,极少有?失态的情况,今日这样十?分少见。

谢韫愣了一瞬,全然没有?听?懂,“什么?”

看他?还在装蒜,照水胸口起伏,忍着怒意:“看来?督帅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既然如?此,那?便请回吧!”

被照水这么一说,谢韫心中疑云更?甚,直觉是有?误会。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正欲开口,一宫女?从内殿快步走出,上前向两人行礼:“陛下请督帅进去。”——

夏日天黑得晚,此时殿内光线正好,朱缨怕热,只在书?案旁点起了两只蜡烛。

她难得没有?伏案提笔,手?中拿着一个青玉酒盏,披了件衣裳,正立在窗边看外面的一池荷花,背影无端添了几分寂寥。

谢韫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心中有?些不安,走近几步,率先开口道:“阿缨,出了何事?”

她没有?接话,也没有?转身,只轻声道:“你看那?株并蒂莲,开得真好。”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池塘中有?株并蒂莲开得正盛,直而挺的枝茎上是端端方方的两朵莲花,泛着柔和的绯色。

两朵之间分明谁也不让着谁,却?意外长势极好,平分了那?抹丽色。

“单开一朵的遍地都是,并蒂才稀罕。”他?说。

“是啊。”

朱缨轻轻笑了一声,道:“花能并蒂,可惜人却?不能。”

厌腻

这话?像是意有所指, 他听着有些不舒服,接着又听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江北?”

魏都与江北离得太远,人要如何相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朱缨从不认可这句话, 在她看来, 心?意相通之人就应该长久陪在彼此身边, 日日都?要相见。

长痛不如短痛, 心?已不在了,她又何必强留,徒让人生厌。

谢韫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又是许久没?有回音。他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你?腻了吗?”

既然腻了, 又为何要以身犯险, 亲自来锦城一趟?直接让他留下等死, 抑或是以赈灾不力之?罪将他逐回原籍, 岂不是更痛快?

究竟是谁腻了谁?

捏着酒盏的手指几乎泛了白, 朱缨被这一句话?气到想?笑,将酒盏狠狠一叩, 转身去看身后人。

他神色与自己并无二?致, 她怒瞪着他, 想?要勾起唇角回呛却?又笑不出来, 反被弄得红了眼眶。

朱缨有些喘不过气,在这较真的节骨眼上, 不合时宜地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为何非要快刀斩乱麻,就这样短暂优柔寡断几日,谁会来说她?

他们才从锦城千里迢迢回来, 暂时不提此事,好好休息几天粉饰太平又有何不可?

朱缨好像说服了自己, 心?暂时放空,在战火一触即发之?际主动熄灭了狼烟,一言不发上前两?步,脸埋进他怀里。

她抱得很用力,像是怕失去什么一样。

“······”

谢韫已经做好了准备,却?因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乱了阵脚。

他只怔了一瞬,而后本能地收紧手臂揽她在怀中?,接着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发丝,柔声安抚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了吗?”

“······”

见她不语,谢韫又道:“告诉我好吗?若与我有关,我会尽力——”

“你?做不到。”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让朱缨复又变得清醒,打断他的话?语不带犹豫。

她抬起头,想?将身体挣脱出来却?没?有推动,于是也不再挣扎,就着这个亲昵的动作,眼底却?渐渐爬上嘲弄。

“有件事我憋了很久,一直想?向你?请教。”

她道,“你?是怎么能做到,一边抱我在怀里,一边想?着何时离开我身边的?”

朱缨手上用力将他狠狠推开,怒到极点反而平静,“你?能一心?二?用,我却?不能。”

是她鬼迷心?窍了,竟想?着能拖几日是几日,拖到最后呢,两?人体体面面笑着告别,然后痛快分道扬镳?

她从来不是将就的人,与其慢刀割肉,情愿干脆利落、一刀两?断。

哪怕这一刀带来的痛苦旷日持久,让她几不欲生,但总有愈合的那一天。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两?人皆是沉默,朱缨气得说不出话?,而谢韫是完全愣住了。

一心?二?用?

他什么时候想?过,要离开她身边?

他感觉现在脑中?和?嘴边满是疑问,不知先问哪个,少见地露出了茫然。

没?留时间?给他思索,朱缨面带失望,望了他一眼便要走。

幸好动作比脑子快,他上前拉住她手臂,急声道:“阿缨!”

多?年相处之?道告诉他有事要及时解释说开,绝不能拖着,前几日已经是他一时犹豫失策,今日必须将误会解开。

“为何你?觉得我想?要离开,我从未如此想?过!”

朱缨停下步子瞪他,厉声道:“少装蒜,你?那日分明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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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看她气怒交加,服软道:“你?告诉我是何时、说了什么话?,好不好?”

天地良心?,他不能让她就这样给自己扣黑锅。他可以保证,自己绝没?有过离开的想?法。

“你?不记得,那我替你?想?。”

朱缨贴近一步,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离开魏都?前往蜀州的那天晨起,我不愿让你?去,于是你?告诉我,你?不可能永远留在魏都?,是也不是?我记性?好得很,不会忘。”

他不会永远留在魏都?,不就是做好了有朝一日离她而去的准备吗?

“······”

殿中?久久静默无声。

谢韫心?情复杂,无言望着她,原来这么长时间?的别扭,源头竟出在这里。

该怎么告诉她,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他语塞,反应过来后感到无奈又想?笑,但他不敢笑,若真笑了,仍在盛怒之?下的陛下怕是不能接受。

“阿缨,陛下。”

他心?中?情绪尽消,现在不知说些什么好,轻咳一声。

朱缨见状怒火更甚,质问道:“继续说啊?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臣着实冤枉。”他走上前去拉她手,“有没?有可能,我的意思并非如此?”

那时他想?着朱缨成了天下之?主,自己当然不会日日闲着在她身边,迟早会有奉命去其他州郡处理事务的时候,届时总免不了短暂离别,谁知便被她误会成了自己想?着要离开。

一想?到是因为这样一个误会叫她耿耿于怀了几个月,他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听他解释了一番,这次轮到朱缨愣神了。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她脸上白了又红,一时缓不过劲。

为了远离尴尬,她甩开谢韫的手,只是明显没?了先前的理直气壮,嘴上不饶人道:“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你?分明最知道。”

谢韫乐够了,紧追不舍又去拉她,就着她背对的姿势又把人揽到怀里,贴在她颈窝,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

“我虽生长在江北,但那里没?有我的眷念的人。”

朱缨的怒意渐渐平复,但依旧绷着脸,催促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江北没?有,魏都?就有吗?”

谢韫知道她想?什么,“魏都?有你?。”

这才听她愉悦地哼笑一声。他也跟着翘起唇角,“以后有什么事要与我说,不许一个人憋着,知不知道?”

朱缨哼道,“我平日也不喜欢憋着,就只有这一次。”

要不是怕得到自己不愿得到的结果,谁愿意这样给自己找罪受?

自己闹出这么大个乌龙,她有些难为情,笑着笑着却?忽而感到一阵鼻酸,复又回想?起在蜀州的惊险经历。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永远失去他了。

“时予,我——”

她转过身来面对他,说话?时声音微哑,选择剖白自己的内心?,袒露脆弱的一面。

“做皇帝实在太难了,我经不起什么爱恨分离,你?、你?可不可以向我保证?”

曾几何时,她明明是最开朗阳光的。那样无忧无虑,好像世间?一切困难都?不足以成为她的烦恼。

谢韫心?疼她这副模样,一字一句说得清楚:“阿缨,我向你?保证。”

保证他爱惜自己的性?命,保证他的心?意坚贞如一,永远只为她一人停留和?守候。

朱缨重重点头,脸贴在他肩头。

“等我一下。”

许久,她调整好情绪从他怀中?出来,脚步轻快走到桌案前,拿起上面放着的明黄色卷轴,像是还没?盖印的圣旨。

上好的锦缎被蜡烛的火苗轻易点燃,她毫不留情把东西扔进铜盆,看着它渐渐在火舌吞噬下消失殆尽。

“为何烧了?”谢韫诧异。

“没?什么。”朱缨不想?多?说,心?情甚好地回答:“废纸而已。”

她才不会告诉他,早在他还没?有过来之?前,自己就已经写好了这道圣旨。

她苦苦想?了许久,在他回到江北后,该给他个什么差事?要安全不会受伤的,官职够高?的,不能让人以为他是受天子厌弃才回去。事务不能太多?,也不能太闲,免得空负他这一身本事。抑或是他不愿再为朝廷效力,自己也不会说什么,他有自己的打算。

当时不觉得,现在她一回想?才发觉有问题。

她又不欠他,明明是他不愿再留,凭什么到头来还要她为他苦心?考虑这么久?怎样都?是他活该,与她有什么干系?

不过现在好了,这旨意用不上了。

思及此,朱缨觉得好笑,但很快就无暇顾及了。某人动作传达的目的太过明显,她转过身来想?要叫停:“喂——”

谢韫占了理,当然不会轻易罢休,一手控制住她手腕,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威压:“闭嘴。”

“你?大胆——”

朱缨生有反骨,听了之?后更是喋喋不休,随即被他轻而易举堵上了嘴,分享了口中?醇香的酒意。

偌大的殿内无端升了温,眼见事态越来越跑偏,她喘了几声,手去推他,“天还没?黑呢。”

她吞咽了下口水,补充道:“你?身子还没?好,不行······”

“我好了,早就好了。“

不知哪个字眼触了谢韫的霉头,他作乱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她固执道:“行不行你?一试便知。”

朱缨神色一窘,心?道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确实存了补偿他的心?思,现在攻势又实在猛烈,她阻拦不成,也就放弃挣扎随他去了。

夜风轻柔掠过池塘,带过层层涟漪,那株并蒂莲摇曳含情,盛放如故。

帷帐摇晃,上面挂着的鎏金床铃也颤动个没?完,激起一阵靡丽缠绵的叮当声响。

隔着层层鲛绡,人影交叠时耳鬓厮磨,不胜旖旎。

后顾

“我就说是误会, 姐姐莫要多?心了。”远远站在殿外的照雪轻松笑着。

陛下的怒声渐渐听不到了,督帅没有出来,甚至后来烛火也熄了。

见此架势,众人就知事情了了。

照水呼了口气, 神色也见缓和, 还好是虚惊一场。

现?在想想, 是她关心则乱, 一时?没搞清状况,竟冲动对?督帅说了逾矩的话,但?愿他没有放在心上。

“可莫要忘了, 叫茂春好生照看着那?株并蒂莲。”她开口提醒:“我看陛下颇为喜欢。”

这并蒂莲是稀罕物, 不知多?少年才能?有一次, 开在承明殿更是极好的兆头, 无?人敢掉以?轻心。

照雪嗳了一声, 抬头瞥见将?将?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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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轮莹月, 忽地想起:“快到中秋了。”

“是啊。”照水应,也去?看天边的月亮。

蜀州祸难得以?解决, 加上西北大营的几位将?领即将?回朝, 今年的中秋宫宴会格外隆重?的。

“说起来······”

照雪起了鬼心思, 扑哧一笑, 用手肘去?戳照水,“照水姐姐准备与何人共度中秋?秦神医何时?来魏都?”

“这我如何知道。”

照水听出她的促狭, 一向疏淡的神色少见地露出微赧,“你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

“别傻站着了, 偷懒。”

“照水姐姐教训的是——”照雪吐舌,拖长音道:“我这就去?办正事。”——

月上树梢, 蝉鸣声处处不绝,宫人怕扰了圣上安歇,忙拿了竹竿将?那?聒噪的虫粘去?,这才得了几分清净。

殿内窗子早就关紧了,镂空龙凤式样的铜鼎足有半人高,里面堆着如山般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寒意,不见暑热。

净室那?边的宫人早已?将?热水备好。榻上男人坐起身,替依旧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人擦去?鼻尖的汗,接着去?拉她手。

朱缨眼角湿漉漉的,缓了一会才好些。她没挣扎,却懒懒不想动弹,反而将?他往回拉:“歇会再去?。”

看着这怠懒的模样,谢韫任由她动作,也没能?起身,扯过柔滑的丝被盖在她身上,提醒道:“水要凉了。”

“那?正好,本就热得慌。”

朱缨才不管这些,她出了一身汗,正是想吹凉风的时?候,于是只用被子遮住胸腹,肩和手臂则裸露出来。

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谢韫无?奈,又陪她躺下。

两人靠在枕头上面对?面,四目对?视。

本该是情意绵绵、满是温情的场面,谢韫却不知为何弯了嘴角,主动移开了视线。

朱缨眉微挑,颇为不理?解,“你笑什么??”

他显然心情极好,自顾自高兴一番后才答道:“我在乐兴坊卧病的时?候,没想过还能?有这一日。”

“闭嘴。”

朱缨没好气瞥他一眼,嘲道:“果然人还是要多?受苦,到鬼门关走一遭,才知道现?在的日子多?好。”

“天不亡我?”

“是朕不亡你!”

谢韫先前从不信什么?天地鬼神,如今也开始神神叨叨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见这家伙又黏黏糊糊蹭过来,欲要图谋不轨。她现?在甚是疲累,哪有心思再来一次,伸出一根手指顶住他额头,不许人靠近。

久战沙场的将?军最会变通战术,见此路不通便果断放弃,改去?进攻别处。朱缨感到腰间一痒,“哎哟”惊叫一声后也忍不住笑了,触电般往后退。

两人笑闹了好一阵才停下,呼吸平息去?净室洗漱一番。待重?新回到床榻,朱缨提起正事。

“今日有人给我来了信,你猜是谁?”

“谁?”

“秦青迟。”

“他?”

谢韫微诧:“出什么?事了?”

“再过几日,他便要来魏都了。”

朱缨又挪挪向他靠近了些,低声道:“这封信还是照雪背着照水拿到的,可莫要传出去?。届时?突然与他见面,照水必定会很高兴。”

秦未柳字青迟,是江北医药世?家秦氏子弟,很早以?前便与他们相识,算是缘分不浅,尤其是与照水。

朱缨回都时?带走了好些人,他一人留在江北无?聊,索性到各处游山玩水去?了,沿路不时?给遇见的百姓治治小病,也是功德一件。

谢韫看她神神秘秘的,温声笑道:“他不是一直想进宫当御医,说是要吃各宫娘娘的赏赐吗?此次若能?将?他留下,也是件好事。”

朱缨眼中略有自得,“照水在这儿?,他就走不远。”

过去?江北的一帮人谁不知道秦未柳那?家伙对?照水情根深种,照水虽然嘴上不说,心意却也是一样的。

她可要好好考验一番,看看这小子到底能?不能?靠住,能?不能?配得上她们照水。如果他真能?留在魏都,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今宫中看似风平浪静,但?总会有纷乱的时?候,御药司那?些御医都是在宫里当差的老人,难说不会被人收买,说白了,朱缨身边并没有一个能?够毫无?保留信任的医者。

若秦未柳入宫,她能?多?个帮手照应,平时?也更安心些。

另外,她还想让他帮忙,再查一查当年母后的事。

虽说父皇查了多?年都没能?查出端倪,最后只能?以?病逝为由将?母后下葬,但?当时?的状况太过蹊跷,再加上先前暴露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蛛丝马迹,这让她没法不怀疑。

秦未柳出自医药名家,自己医术也十分精湛,或许可以?发现?些许线索。

朱缨心中稍定,却又想起件烦心事,“之前未与你说,我带去?锦城的那?些药方,并不是在宫中找的,而是皎皎。”

话音落下,谢韫神色一凝,“怡景郡主?”

她轻一点头,脸色同样复杂。

这次锦城能?够得救,有一半是陈皎皎的功劳,那?些药方实属罕见,就连宫中都没有记载。朱缨感激她,若没有其他事,现?在必定已?经召她进宫,像从前一样拉着她手,互道姐妹一诉衷情,可偏偏······

偏偏出了横云山庄那?件事。

白宗庆指证的人或许并非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但?心中到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让她无?法不在意。

若东北王早有反心,已?经将?手伸到了魏都,甚至有可能?涉及当年宁后的死,那?陈皎皎呢,她是不知情的吗?

还是早有准备,带着目的一步步接近她?

锦城这次的瘟疫会不会就是由他们谋划,然后又将?药方交给她,好骗取她的信任?

朱缨不敢想,指骨泛了白。

谢韫一叹,将?她揽到怀里,安抚道:“既然不放心,这几日就先不要与她见面了。”

他也怕怀疑为真,会有人对?她不利。

她将?脸低低埋着,没有说话,闷闷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心中难免忧虑,若这一切都是她想多?了,皎皎该多?委屈?

朱缨烦闷,也不嫌热了,身子又朝锦被里缩了缩。

她没有办法,该有的恩赏一点也不会少,但?这几日只能?将?皎皎拒之门外了。

殿内烛火已?熄,陷入一片黑暗。许久,久到谢韫以?为她要睡着了,却听她又开了口。

“让渐台去?东北查一查吧。”

她掌握的势力大,却不如渐台消息灵通,行动自如,这件事交给他们会更合适。

“我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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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拍了拍她后背,应了一声:“睡吧。”

这些后顾之忧,会有他帮她。

他手中的势力永远效忠于她。抑或是说,她才是他倚仗的势力——

翌日,宫中一道圣旨下来,众人才知东北王之女?怡景郡主在此次锦城治疫中立了大功,无?不交口称赞陈氏女?光耀门楣,东北王有此女?,乃是天大的福气。

陛下于她恩宠不衰,只可惜体弱,不然在官场杏林闯一番功业也不无?可能?。

丰厚的赏赐由御前女?官带着浩浩荡荡离开宫门,经过人潮如织的繁华街坊,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进了陈府。

世?子陈霖因病卧床无?法露面,好在宫中来人宽容并不计较,只与陈皎皎笑着交谈祝贺了一番。

此次是照雪亲自来陈府宣旨,以?示皇恩浩荡。她把圣旨交给陈皎皎,笑着道:“此次锦城瘟疫能?解决,多?亏有了郡主的药方,陛下特地叮嘱了,这些赏赐郡主安心收下便是。”

能?在这些事上帮阿缨姐姐一把,她也十分高兴。陈皎皎顺着搀扶站起,嘴角含笑:“臣女?会去?向陛下谢恩。”

许久不见阿缨姐姐,她也感到想念了。

这几日她做出一道新的点心,不会太甜腻,姐姐一定会喜欢。

照雪听了神色未变,却是摇头,“郡主就不必奔波了。这几日陛下大病初愈,精神还未恢复好,除了理?政,旁的时?候不见人。”

陈皎皎一愣,心中微微诧异。

朱缨不在宫中的事她是知情的,前些天她也一直住在宫中,直至前日才回到自己府上。当那?日宫人告诉她可以?离宫回府时?,她便知道是朱缨平安归来了,不由心中喜悦难抑,就想着去?承明殿一见,却被宫人拦下,说陛下没有闲暇,请她先行回府安歇。

她以?为是陛下刚回来事务繁多?走不开,便没有再去?添乱,待改日再进宫也是一样。谁知今日再度提起,却还是被拒绝。

她深知朱缨并没有患什么?疾,如今避而不见,难不成是有什么?别的难事?又或者,难道姐姐在锦城真的意外染上了什么?顽疾?

陈皎皎满是担忧,照雪明白她所想,压低声道:“郡主宽心,陛下是有别的要事。”

照雪一直在朱缨身边,能?看出陈皎皎的一片真心,奈何如今局面扑朔迷离,任谁都不可尽信。她心有恻隐,才出言安抚。

“臣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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