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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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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随手颠了两下手中的瓷瓶,突然抬手飞射了出去,冷冷盯着来人不客气道:“你需称她顾夫人,若不懂齐国规矩,便滚回渭国罢。”

陆于渊含着笑,眼角微微翘起,摩挲着手中的瓷瓶,已行至二人跟前,定定看着辛越的唇,认真道:“肿了。”

下一瞬便被一股强劲的拳风打断了,二人肘拳相向,行动间带起的劲风吹起了辛越额前的细发,她“欸”了一声,默默退了三步,将兜帽拉紧了三分,感觉更冷了。

这二人的梁子大概从云城三箭就已结下,今夜过后她亦知道这二人互相看不顺眼还有自己一层因由,更不想开口,免得一个不慎反倒拱了火。

好在这两人还顾忌着是在皇宫宫道中,过了几十招便都收回了手,辛越此时才抓着下巴的毛茸茸,裹得紧紧地快步走上前。

翻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朝着陆于渊道:“多谢。”

陆于渊轻哼了一声,将瓷瓶放到辛越小巧的掌心。

陆于渊此人,送出去的东西是非要你接受不可的,今日她不收,明日后日,亚元散就会以各种名义送入府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实在不想因为一瓶药粉在三更半夜站在宫道上吹冷风了。

她掏掏怀里,摸出一块佛牌,将佛牌递到陆于渊面前,抬起头看他:“礼尚往来。陆于渊,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自当为你鞍前马后,还你恩情,两不相欠,干干净净。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说完便拉着顾衍上了马车。

陆于渊站在原地,低头用指腹温柔至极地抚摩着手中的佛牌,口中喃喃:“你倒是想两不相欠,干干净净,可我的心都掏出去了。”

马车上,辛越心虚地握着手中的瓷瓶,这算不算私相授受,还是当着自己夫君的面……

她转头去看顾衍,顾衍阖着眼睛,脸上是一贯的淡漠。

不理她,好吧,叹了一口气,将药瓶随手放入袖中,手指碰了碰唇角,“嘶……”,果然是肿了,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一丝甜腥味渗入口中。

“别碰。”

辛越转过头,顾衍又说了一遍,“别碰了。”

她乖乖坐好,只是唇角的小口子似乎又撕裂了,她能感觉到细小如针眼的伤处往外渗着血。

忽然眼前沉沉黑影压下,天翻地覆间,她被掐着腰,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面对面放到了他腿上坐着,提起的气还没舒下,男人清凉的唇印上来,一点一点吮着她唇上的血。

末了,抽出一方帕子,轻轻按了上去。

辛越微微喘着气,她觉得顾衍似乎想一口吞了她。

果然,下一刻,顾衍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襟,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处,像在泄愤,但倒是不疼,麻麻痒痒,滚烫炙热。

辛越的双脚失去支撑,荡在半空,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衣裳。

她知道顾衍生气了,他生气时便不爱说话,克制隐忍着等待一次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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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时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今日她先是被告知自己拿捏大齐的国脉,配着世间最锋利的剑;相伴三年的伙伴与救命恩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剖白心意,不指名不道姓,却字字句句戳向自己;身前的男人又似是吃醋,或是生气地啃自己的骨头啃个没完。

“别啃了。”她终于开口,面上潮红一片。

顾衍不作声,将唇瓣从锁骨处移到她的耳畔,她红着脸将头往后仰,才看到他的眼眸,幽亮灼热。

就这样面对着面看了她半晌,才把她放回身边坐下。

接下来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安静又古怪。

到家已是丑时末了,在宫里尚不觉得,一回到熟悉的地方辛越的困意就一阵阵往上涌,简单梳洗了一番,上下眼皮都已黏得要张不开了。

她歪歪地趴在妆台前,芋丝替她擦拭干发尾,红豆怀抱着换下来的衣裳往外走时,一个碧青色的小瓷瓶忽地从衣裳里滚落在地,发出低沉的响声,骨碌碌地滚到了一双墨黑的高筒大靴旁。

红豆躬身行礼道:“侯爷。”正准备蹲下去捡起这小瓷瓶,便听到头顶一声喑哑的“出去”,手顿在半空,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自打顾衍一进来,辛越就看到了,十分睡意去了七分,她坐起身,从铜镜里看不到顾衍的面色,只看到男人黑色的身影蹲下,又站了起来,他生得十分高大,站到辛越的身后,沉沉的黑色全然裹住了她。

手里摩着手中的瓷瓶,触手温润,不过略一使劲,就裂了个缝。

真是中看不中用,顾衍心中不屑,将瓶子丢到一旁,一把将辛越扛在了肩上。

直到自己最后一件寝衣被褪下的时候,她还没弄明白怎的突然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男人精壮的身子撑在她身上,水粉色丝缎小衣被一只大手缓缓推上,辛越忽地抓着顾衍的手腕,涨红了脸结巴道:“你……你……”

顾衍手下未停,常年持剑拿刀的手指略带粗糙,划过她的耳珠,引来阵阵颤栗,顾衍将头埋在她的肩头,粗而浓的黑发同她的交缠在一起,落下一个重重的吻,嘶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阿越,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娇妻正经追回来了,可是麻烦也接二连三地来了。

第45章 、疾风乱雪,满室佳人香

她没有作声,微微地出神,望着帐子顶,想到了二人刚成亲时,他也是这般撑在自己身上,茶棕色的眼眸都教染成了红色,忍得额上青筋突突地跳,还要执着地问自己“好不好”。

彼时她初经□□,心下感动非常,以为男女欢好竟是这般客气有礼的,连着亲一亲,都要问自己好不好,那时心中豪情一起,极是爽快地应了声好,结果这声好,就让男人全然换了一张脸,将她翻来覆去地吃了个透。

见她出神,面容怔怔,双目游离失焦,脸颊上好歹养回来了点肉,白玉般弹润。

他不客气地拿手指轻轻一戳,肉肉的脸颊上就凹入了一个小印,很快又恢复平滑,让他心底里一片柔软,俯下身去,“晚上,你说了好的,不可反悔了。”

“嗯?”辛越被突然的这声唤回了神,正要开口,忽然身上的身影就沉沉压下来,耳珠被灼灼热气含住,“轰”地一声脑中炸开一声巨响,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接着便开始寸寸失守,淹没在热烈的浪潮中。

男人不管不顾,一声声的“好不好”拍进她的耳中,执着地要一个回应,她面红耳赤地应了第一声,此后更是荒荒唐唐,胡天胡地,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就被抛到了九天之外。

半梦半醒间,辛越被扶起来喂了两口水,嘶哑的喉咙被水润过,接着便有人拿了热帕子轻轻擦拭自己的身子,但她累得眼都掀不起来了,热帕子在身上抚过,将她化成了一汪春水,化在柔软的衾被上,沉入黑甜的梦乡。

……

天色微亮,薄雾蒙蒙。

昏昏暗暗的帐子里,传出一声细碎的嘤咛。

辛越醒了却不想睁眼,先是感觉到腰背酸疼无比,闭着眼换了个姿势侧身缩着,又觉着手臂都酸酸胀胀,伸直腿好像浑身被石磨碾过一般。

伸手摸到一只软枕,将大腿一抬,架了上去,落下时大腿肚还在发颤。

身旁细微的动静传来,大腿被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眯着眼不理会。

顾衍轻笑,起身到外间茶炉子上倒了一杯温得正正好的水,再进来时床上的人又滚到床内沿去了。

他拍了拍被子,哄着她,“喝水。”

“不喝。”

“声音都哑成这般了,起来。”他皱了眉,伸手去拉下被子,熟门熟路地探入腰后,将人扶坐了起来。

昨夜也是这般,喝完水又被拎出杯子一场闹腾。

辛越抽抽鼻子,接过水自己喝了个精光,翻过身去扯过锦被将头埋得死死的:“你要再敢将我拎出去,明日你就睡前院去罢!”

自认为恶狠狠的警告没想到换来了他餍足低沉的笑声,顾衍拉下锦被,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俯身“吧”地亲了一口,在她耳边哑着声打趣:“新年第一日夫人便要赖床,难道是希望这年每日都能夜夜欢好,日日赖床?”

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她有理由相信,这三年,他是真憋坏了,匪夷所思地问他:“大家都知道你是这么一个顾侯爷吗?”

“他们没机会,”顾衍施施然半躺在床上,“只有你知道。”

辛越扶额,当正经的男人耍起流氓来,一定要晓得知难而退,不然就是她昨晚的下场。

想起昨夜便气,抬起脚踹向他的小腿,“嘶……”,下腹突地一阵不适。

“怎么了?”顾衍大手上下探了探,不知她是哪里不舒服。

“都是你!”她红了脸,埋到被子里不肯出来。

顾衍一下就懂了,心中有些懊恼,昨夜该顾着些她的身子的,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柔声细语说:“阿越,我……你……可要涂些药膏子?”

辛越面上更烫了,热辣辣一片直烧到耳根,闷声说:“不要!”想着又愤愤地掐了一把他腰后的肉,男人腰肢精瘦,本就无甚赘肉,捏起来也硬邦邦的。

“好,不涂不涂,”他将她的手往自己腰间的一小片嫩肉放,“掐这里,这里才疼。”

辛越气得笑了,果真对着那片薄薄的软肉捏了下去。

她手上酸软,连腰间软肉掐着都只是让他有点痒,疼是半点不疼,不过顾衍可不敢说不疼,你再使点力,这样她又该羞恼得红了脸了,只好哄着她,作出了吃疼的模样告饶。

辛越斜眼看他憋着笑的模样,手下也不捏了,扎到了他怀里,两人滚成一团,嬉笑闹了好一会,她才一副风鬟雾鬓的模样从床上爬起来。

半个时辰后,辛越小口小口地喝着白粥,一手十分不雅地抓着春卷往嘴里送,无法,体力过度消耗的后果就是她好饿。

却被一只手横空夺走春卷,换上了一个白白软软的香菇笋丁肉包子。

“?”辛越不解地看他。

“唇上破口未好,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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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炸的,又该肿上好几天了。”顾衍说完,两口就将春卷吞了。

“……”

辛越垂首,无声地啃起了包子,幸好这包子鲜香多汁,一连吃了两个,再用了一碗白粥,才填饱了肚子。

一边老倪挂着莫名诡异猥琐的笑容,时不时地瞟一眼二人。

被侯爷轻飘飘看了一眼后,又直起身子,正经报起今日安排来。

今日是大年初一,照规矩需要回顾家宗祠拜祖宗,一早天刚蒙蒙亮,族里和老宅都来了人请,到现在都候了一个多时辰了,还等在花厅中,急得冒烟又不敢出言催请。

听着这么大的事儿,辛越一口将最后半个包子塞进嘴里,扯扯顾衍的袖子示意他可以走了。

顾衍给她盛了半碗米汤,自己也喝了起来,慢悠悠地说:“慢慢吃,自来也没那么早去。”

就着米汤,她将包子艰难咽下,又喝了两口,才觉着喉咙里不那么噎了。

二人说起来还是成婚后第一次过年,他们成婚是在夏日,分别于隆冬,成亲前亦只在一起过了一次年,还是半夜他偷偷摸进了辛府,让她当作贼人暴打了一顿,虽然没占到便宜,但也让她看到了顾侯爷离经叛道的一面。

顾衍都发话了,辛越又执起筷子,伸向了跟前的核桃红枣糕。

结果,在她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衍又喝了一碗白粥,吃了两块火腿肉饼,啃了一块酱骨头,又拿起了她没吃完的核桃红枣糕抿了一口,嫌弃地放了回去。

看她如此诧异,顾衍坦坦然,一副“你懂的”的样子:“为夫也很饿。”

一抹红晕又悄悄爬上了辛越的耳尖,她偏过头,嘴硬道:“快走罢。”

待他们更衣完,她换上了一套樱桃红捻银蚕丝凤尾罗裙,上半身略略修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顾衍仍是一身玄色窄袖长袍,发髻束一半,落了一半垂在身后,周身锒铛配饰全无,越是清简,越是凸显得气势迫人。

他撩着帘子等她,辛越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丫鬟刚给她系好腰间绦带,垂下的脖颈莹润洁白,其下的淡淡红痕若隐若现,红豆和芋丝愈是淡定,她愈是羞得耳后根都泛红。

疾风乱雪,恼人天气,满室佳人香。

他心念一动,抬手拿起了一件银鼠毛短披风比了比,又摇了摇头,拿起另一件雪狐毛的看了看才满意地给她披上,系紧身前系带,将修长的脖颈,连同那玲珑窈窕的身姿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隐约露出雪白腕间的粉色碧玺十八子手串。

直到两人坐在马车上,她才隐约明白一早上怎么磨磨蹭蹭,晨起闹个好半天,吃个饭拖拖拉拉,换个衣服也比往常挑剔。

她揉揉酸疼的后腰,忍不住说:“你是故意让长亭驾车的吗,你瞧瞧,路旁买糖人儿的小孩走得都比我们快。”

顾衍闭着眼,偏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将一只抱枕塞到她的后背,才慢悠悠道:“你要习惯习惯,去老宅自来便没有一个积极的。”

辛越红着脸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坐了起来,心中觉着自己真是近墨者黑,脸皮越发厚了。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短短的路程,她怀疑走了大半时辰,最后一次醒来,她打了个哈欠想问究竟有完没完,马车便渐停了下来。

顾衍率先跳下马车,托着她的手将她揽了下去,见到辛越长长吐出一口气,笑笑道:“怎的了?”

辛越道:“我瞧这马儿该喂喂食了,跑都跑不动了。”

长亭……

下了马车,立刻便有三五人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向顾衍辛越齐身施了个礼,为首的一位年约四十的方脸男子笑着道:“侯爷来得正是时候,里面请。”

瞧这人家多会说话,分明迟了那么久,还“正是时候”,不知被顾侯爷的威压镇了多久。

顾衍看辛越站着不动,皱了眉,半是疑惑地看他,辛越不好意思地往前踏了一点,走在他前方半步。

二人这才往里走去。

前边的三五人,尤其是那方脸男子的脸色变了变,又挂上了热络的笑在前边带路。

自来便没有妻子站在夫君前的道理,顾侯爷让夫人走在自己身前侧,自己倒落后半步,始终垂着一只手保持护着妻子的姿势,心中都大受震撼,久闻顾侯爷与夫人夫妻情深,但所见竟比传闻更让人惊讶。

到了大堂门边,辛越再不肯第一步迈进去了,这也太张扬了些。她停了这一瞬,顾衍便瞬间了然,直直往里迈了一大步,辛越这才盈盈跟上。

第46章 、顾侯爷一年一度的不情不愿

一抬头才发现厅中已坐了不少人,有些老宅的熟面孔,老太君,她的婆母顾大太太,叔婶等人都到了,其余两旁拄拐捏须坐着的就应该是族中的耆老,说老实话,大多人都是她成婚第二日才匆匆见过,那时候她跟今天的状态一样一样的,腰酸背疼,费了姥姥劲儿撑着笑,人是一个都没认着。

顾衍还是那副冷脸,让他来老宅祭祖,倒活脱像个讨债的,不知这些人的笑脸底下浸了多少苦黄连,顾衍带着她踏上红底寿字毯上,她忙收回神,跟着顾衍一同向老太君跪拜行礼,老太君再使嬷嬷扶她二人起身。

起身时她在想,跪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再多来几次会不会连膝盖还未屈,就被扶着坐了。

行了礼之后,顾侯爷对其余人皆是微微颔首便是问好了,毕竟他要真行了大礼,也无人敢受。

辛越却不一样,她是媳妇,接下来还要向婆母叔伯行礼,也是应当的礼数,从从容容地到了婆母跟前,刚展开笑,膝盖将将屈了一点,便被一只掌心扶住了手臂,男人手上的热度传来,生生止住了她福礼的动作。

辛越不由抬首,只看到了他硬挺刀削般的下颌上下微动,“阿越身子弱。”

简短的一句话让众人皆是一愣,老太君合了下眼,苍老肃穆的声音响起:“大过年的,不必如此拘礼了,来了便坐吧。”

身后的嬷嬷立刻又上前来,垂着头将她二人引着坐在了老太君下首的位置。

好大一巴掌直直扇在了顾大太太脸上,将手收在袖口,指尖狠狠拧着扯着,将一张帕子扯得乱作一团,在大年初一连媳妇的一个请安都得不到!

心中恨恨,面上的笑已是十分勉强。

二人刚刚坐下,便听得一道声音从堂屋外远远地传了来,浑厚粗重,滚滚如闷雷。

“哈哈!衍哥儿今年怎来得这般早!”

声落人现,来人跨过门槛,瞧着不过四十来岁,与顾衍一般儿高,顾衍因着是在战场上摸爬大的,属精壮的身形,他却瞧着像发福版的顾衍。

穿着一身深灰色圆领长袍,高大威朗,面上蓄着一把浓密粗犷的络腮胡,整个人瞧起来也如天边铅灰色的乌云一般。

辛越默默想,声如滚雷,相若铅云,当是个雷公般刚正豪爽的人。

发福版的顾衍步履生风,搅乱了满室的冷凝气氛。

那人话音传得快,步子也快,不过两个呼吸便到了二人跟前。

二人站起身,络腮胡子先是大笑着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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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顾衍的肩头,那三下力道,辛越站在身边都感受到了强劲的掌风。

又转过头来一脸感慨地看着辛越,叹道:“侄媳妇,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好些年没见,果然顾衍这小子还是有妻子在旁才有个人间模样。”

……大哥您实在是敢说大实话。

顾衍不露声色,为辛越介绍:“这是族长。”

咦?刚成亲时见的族长好像是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呀,说换就换了?心中不明,但还是柔柔地笑了笑向他拜年问好。

这位族长不但言谈豪迈,行动上也相当雷厉风行,一来便招呼众人齐往祠堂去。

辛越偏头悄声交代随侍在侧的芋丝将带来的年礼一一送到各家,芋丝应声退了,辛越这才放心继续跟着顾衍往祠堂走。

顾家的祠堂就在老宅中,当时不知何故,定国侯府的大匾额换到新府的时候,祠堂竟没有随着一道迁过去。

辛越私心猜着,顾家在他心里,始终还是个忌讳。

但如今又站在祠堂门口,她心下还是很感慨的,顾家祖先也曾跟着圣祖皇帝上过沙场,打过天下,治过乱世,才给子孙后代挣下这世袭罔替的基业,那股子沧桑厚重的底蕴是如今的新贵如何也比不了的。

照规矩,拜祭祖先时女眷皆不可入内,辛越就放慢了脚步,跟着女眷们落在了后头。

身边人乍一慢下来,顾衍便有些不悦,停了步子一眼看过去,将将与她的眼神对上,一旁的族长就笑着来打了个圆缓:“咱大老爷们的事儿,你也不问问侄媳妇想不想掺和,不若让我家那口子带侄媳妇去喝一碗甜汤,也取个甜甜蜜蜜顺遂康健的好意头。”

这时有一穿着枣红盘金祥云纹褙子的妇人立刻上前来,瞧着十分温柔和气,眯着眼笑盈盈道:“是呢,好些年没见侄媳妇了,衍哥儿也不让我与侄媳妇叙叙。”

辛越一听甜汤心便动了,老宅其他吃食不好评说,但一碗甜汤做的确实比外头任何一家都好喝。

贪嘴的姑娘双眼亮晶晶的,看得他心头都颇有些不是滋味,有了吃食连自己都丢下了。

转身吩咐老倪好生伺候着,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都落不到自个身上,心思更是怕都飘到了膳厅,轻轻一哼转身大步踏入了祠堂。

族长夫人“噗嗤”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弯起,拉着辛越的手轻轻拍了拍,二人相携着沿着花间小道往膳厅走去:“我家那口子啊,年轻时候也这么黏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大络腮胡、铁汉柔情什么的,反差太大了,辛越好奇地瞪大了眼:“那现在呢?”

“现在……还是黏人,只在众人面前便不好意思了。”族长夫人也略有些羞臊,只凑在辛越耳边低低告诉她。

辛越抿嘴一笑,眉眼弯弯,实在很想知道二十年后顾衍是不是也这样。

二人有说有笑走在后头,惹得走在前边的顾三太太回头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看来衍哥儿媳妇和秀莲还真是投缘。”

两人一听,心知肚明地相视一笑,都不接话。

话里的火星子这般明显,若是接了,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之战,有时候装作不闻,让这火星子自行熄了才好。

可总有心头有火,让这星子一点就燃的。顾大太太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些酸不溜丢,不咸不淡地拨弄了一番道旁的花儿:“倒是我们都老了,跟小辈也说不到一块了。”

人的心思纷乱,手下也就没个轻重,好好的一朵山茶花,就被“啪嗒”折断了身子。

族长夫人闻言笑意不歇,这顾家大太太自来就是如此,作闺女时父兄宠着,嫁入了侯府更是风光无限。

只是汲汲营营半辈子,到了夫君也没了,爵位也丢了,倒要看自小冷待的庶子的脸色过活了。

族长夫人半回过头,嗔道:“大嫂子若敢说老,只怕婶娘们都要不答应了。”

走在旁边的族老女眷们心中一跳,纷纷道大太太年华正盛,哪说得上一个老字,心头都在想真真殃及池鱼。

被众人一捧,顾大太太胸中更是不爽快,将指尖掐着的山茶花丢到一旁的泥地中:“这般护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正经婆母呢。”

辛越身后的老倪眯缝着眼,似笑似叹地说了一句:“大太太慎言。”

一句话不轻不重,将顾大太太三魂七魄打散了一半,立时便白了一张脸,她怎的忘了倪管家还跟在辛越后头,分明是那畜牲怕媳妇吃了亏,才让跟着的。

辛越偏头给了老倪一个“你真威武”的眼神,老倪眯得眼仁都瞧不见了,笑得一脸褶子。

膳厅中,四下摆了三张大桌,左边一张,零星坐着几个男子,隔着一道屏风的右边摆了两桌,一桌已坐满了女眷,看他们一行人进来,都站起了身,另一桌空空的,族长夫人引着辛越在上首坐下,二人谦让了一番,还是让顾大太太与族长夫人上座了,自己坐在族长夫人下手的位置,这时大家才再次落座。

到了膳厅后,老倪更是从善如流地打甜汤,试膳,不假于人手,忙前忙后伺候得更卖力,连分完礼回来的芋丝插不上手。

大多数顾氏族人也是第一次见辛越,都偷偷打眼看着这桌,见倪管家,走出去连普通二三品大员都要笼络示好的人,这般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辛越,而她也是全然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样子,心中都不由咋舌。

用完了一碗甜汤,辛越满足地眯着眼听族长夫人说起了些杂七杂八的趣事,有族里的女眷也适时地插进来,一时膳厅里便充斥着欢声笑语,气氛活络极了。

辛越心中想,这般拜年其实也不错么,和和气气的,互相莫要管闲事,就更好了。

老倪又盛了一碗甜汤,特特只盛了七分满,怕夫人吃多了积食。

刚把甜汤放到辛越跟前,门外小厮撩了帘子来报,顾侯爷到了。

众人心中诧异,怎的这么快?

还未反应过来,便看顾衍打着头,大步跨进了膳厅,身后跟着一串男人,攘攘涌入。

一打眼就看到了辛越,见她眸中清澈明亮,笑意嫣嫣,并无不快,心中便松了下来。

身后的丫鬟们低头有序地将甜汤奉给祭祖完的男人们,侍候着到屏风另一边坐下。

顾衍久久没接丫鬟手中的碗,那小丫鬟不过十五六,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顾侯爷竟一动也不动,一下就吓得两股战战,平平的一碗汤都漾起了波澜。

辛越还在低头瞧着这碗缩水的汤,刚想问老倪,手肘就被轻轻撞了撞,偏头不解地看族长夫人,却见她偏着眼不住地使眼色,顺着她的眼神往门口一看,不由一愣,这人不往那边坐下,将门口占了做什么?

吓得那小丫头都快哭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像极了过年时不爱拜年的别扭小孩儿

第47章 、遇袭

她抬起手招了招,顾衍才从善如流地走过来,这一桌子的女眷都站起了身,悄没声地让了开去,顾衍撩袍坐在她身旁,瞥了一眼老倪。

老倪会意,立刻答道:“夫人方用了一碗。”

顾衍便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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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过了桌上的甜汤,喝了一口,心中嫌弃味道甜腻不散,但还是三两口地喝完了。

用过甜汤,二人也没留下用午膳,顾衍便携着辛越在众人的一再挽留下离开了老宅。

这趟老宅之行,比辛越想象中的简单多了,正应了老倪刚说的那句话,侯爷一年来这一回,就像这东风刮过,只要扫个风尾,就够这一家子人吃喝一年。

这便是权势的力量,就算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顾侯爷同顾家老宅不合,但只要他每年回来这一次,让大家知道他还姓顾,同这家人还是一个祖宗,就也没人敢真往死里落井下石。

这也是顾衍的目的,他不可能亲近老宅、抬举老宅中人,只消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辛越明显感到顾衍的情绪不高,她拉起顾衍的一只手指,轻轻晃了晃问他:“甜汤好喝吗?”

顾衍反手扣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实话实说:“甜得腻人。”

从小,侯府的人虽薄待他,但过年的一碗甜汤还是有的,只是他从未喝过,在他心里,甜汤即意味团圆,而他,孑然一身的人要什么好意头。

如今再喝,虽是甜得腻人,心里却有了别样的滋味。

辛越歪了脑袋,靠在他肩头,心中想,腻也没看你少喝,一碗不是连个底也没剩吗,转念道:“回去了我让厨房也做一碗少搁糖的,你再尝尝?”

“好。”他口上应着,心里却想府里该添个擅做点心小食的厨子了。

辛越靠在他肩头,鼻尖嗅着男人身上浅浅的伽南香味,手里把玩着他的修长手指,车马缓缓前行,她的心头十分安宁,临时起意道:“去庄子上罢?就是你昨日带我去的那个庄子,还没泡汤呢。”

“好。”顾衍伸手马车壁上轻叩了数下,辛越便感觉到马车换了方向,有说不出来的情丝细细密密地填满了她的心头。

庄子在京郊,辛越方才掀了一角帘子,天色又沉了下来,看来一场大雪免不了了,估摸着还得走一段时间。

还好车内置了暖炉,一侧的窗格微微支开,倒也暖而不闷。

辛越侧头看顾衍又拿起了折子翻看,凑过去捏着折子一角,丢到了角落里,嘟着嘴不满道:“好歹是大年初一,你能不能歇歇?”

“不看了,过来。”顾衍拍拍大腿,辛越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合适。

只抬了抬屁股,想着糊弄了事的时候,腰间突然一紧,她整个人就被往一边拉了过去,头被按在一处温暖的胸膛,贴得紧紧的。

风雪渐大了,些许雪沫冰粒打进了马车,顾衍伸手将窗子合上,听辛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今日膳厅里的些末小事,说不得几句,话音渐息,便只剩了清浅绵长的呼吸声。

顾衍轻轻将一只软枕塞到她腰间,将她的脑袋挪到了怀里,扯过一旁的大氅盖住她,也合上了眼。

恍恍惚惚间,辛越听到顾衍唤了她一句,她坐起身,迷糊道:“到了?”

转头却见顾衍神色是少有的凝重,伸手取出了车壁暗格里的长剑,转过头安抚她:“坐好,有几只不长眼的喽啰。”

辛越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擦擦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从前刚被他绑上贼船时,他也曾隔着窗扇问过她,若与他一起,便有数不清突如其来的刺杀,问她可害怕。

那时她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他,作为十几岁青春年华的漂亮姑娘,谁要和他在一起,更别说迈入那等险境。

可惜,后来还是没能逃过这人的五指山。

辛越犹自出神,马车突然一阵剧晃,她紧紧抓着窗格,顾衍伸出一手揽住她的肩,低着声音安抚她:“没事,一会便好了。”

只是脸上不耐之色愈重了。

“嗯。”辛越静静坐好。

她倒不担忧,马车壁是镀了一层玄铁的,坚固万分,顾衍也顾及着她,与她一同待在车内。

外边很快响起了厮杀声,热血喷洒在窗格上,她“啪”地合上了窗缝,慢慢数着时间,心里默默想,此处离京郊大营不远,不知什么人这般不长眼,在这伏击他们,过不久应该便有兵马来支援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衍的手底下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若以一当十,算算来人也有百来人。

啧,真是大手笔。

大年初一就见血,只能保佑这一年红红火火罢。

她这边神思都飞到天外去了,猛地被一股冷风激醒,凝神看到车门被自外开起,一股冷风夹着冰雪灌入车内,长亭喘着粗气,一手将剑抵在车沿,边说道:“侯爷,来人太多,撕开了口子,属下护您和夫人先撤。”

顾衍转身用自己的大氅将辛越盖住,揽着她跃下了马车。

落地一瞬,辛越抬眼扫了一圈,天色铅灰阴暗,漫天漫地的雪被猎风席卷着翻腾飞扬,数十个黑衣蒙面刺客持剑拿刀与顾衍的暗卫战在一处,寒光凛凛,血色喷涌,满地都是倒下的黑衣。

顾衍的身手极快,在刺客围过来之前就带着辛越一路奔到了东南方向的一处突破口。

奔袭间,七八道银光冲破重重护卫强硬袭来,辛越的手被顾衍用力一扯,整个人翻了个面被扯到了另一侧。

顾衍张开手,用玄铁护腕格挡开一道暗器,她的余光却瞥到另一道暗器打着旋,尖锐的银光刹那间逼近,袭向他的左胸。

千钧一发之际,辛越用力抓了他腰侧的衣裳,借着巧劲将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胸前,双目紧闭等待即将到来的剧痛。

顾衍心中狂跳,横起手中的剑死死挡住了那道暗器,暗器击在剑身上,发出刺耳锒铛声,竟在他的佩剑上深深地嵌下了一个凹处,便应声而落了,他再抬手将剑掷出,五十步开外隐匿在树上的黑衣刺客被一剑贯穿胸口,向后坠落倒地。

暗器没打中辛越,但那巨大的力道仍是逼得剑身往前弹,她的后背被剑身重重打中,发出一声闷哼,疼得手中无力,口里腥甜。

陆于渊拍马赶到时便见到了这一幕,茫茫雪地中,男人宽厚的背影笼着女孩的身子,露出她的半张脸,双目紧闭,用自己的后背为男人挡住一道银光,男人剑势回弹重重击在她背后。

那一下力道,白了她的三分脸色,乱了他的十分心神。

那一瞬间仿佛有千万巨浪拍打在陆于渊的身上,他目眦欲裂,心肝脾肺似要寸寸迸裂,他仰首痛苦地长啸一声,踏着马背飞身掷出了自己从不轻易示人的袖剑,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袭向顾衍背后空门。

辛越瞬间睁眼,背后的痛楚钝钝击来,却没有令她有半分动容,她眼睁睁看着一柄短短的袖剑,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在她眼中放大,放大,再放大,大到小巧的剑身上细如牛毛的倒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不由自主伸手去抓,却只抓了个空,那袖剑深深刺入顾衍的左肩,只留一个剑柄在外。

陆——于——渊——

顾衍背后的袖剑是陆于渊藏而不宣的杀器,不过成人手掌长,剑身恍若细长的水滴,尖端纤细却布了刚硬的倒刺,能十分轻巧地刺破防卫。

若要拔出剑来,必带出血肉,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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