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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鱼说诚亲王府与敬国公府关系亲近,想来敬国公夫人和锦心也会去。她不想去惹麻烦,因此寻了个理由推了。
今日诚亲王见皇上对他甚是喜爱,突然跳出来当众说认得他,还替江家求了恩赏,拉他同桌,又邀他到府。这般折尽身段,好似三顾茅庐,必有所图。
他现在既然半只脚踏进了枢密院,就不该与哪位皇子过于亲近。
不过,最重要的是,锦鱼明显没有想跟诚亲王妃交好的打算。
反正都要得罪的,不如由他来得罪诚亲王,倒省得锦鱼让诚亲王妃记恨。
锦鱼这一天自然都悬着心。不过也没闲着,正好有时间,便把玉钰的事情处理了,又与香罗商议了绿柳庄的事。
直忙到申时,才听到外头消息说,江凌与永胜侯白夫人回来了,让都到积善堂去等着。
她也顾不得收拾,带着豆绿就匆匆跑去了积善堂。
到得那里,就见永胜侯与白夫人坐在上首,江大郎坐在左手下边,江凌坐在右手。
二房那边的人还没到。
见她进来,江凌立刻给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锦鱼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微红,上前行了礼,在江凌身后坐了,掏出梅粉手绢轻轻沾沾额角细细的汗珠子。
一时人都到齐了。
永胜侯便让江凌把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都叙述了一遍。
最后永胜侯道:“谁能想到会是这个缘故!孝慧仁慈皇后对江家恩深似海,明日咱们便给她老人家在祠堂里供奉一个排位,以后也世代享江家子孙香火。”
出嫁女,按礼法,自然该在夫家享香火的。
因此江家虽然世代都老老实实遵守孝慧仁慈皇后当年的懿旨,却并没有她的画像牌位。自然也就不知道谁长得像她。
锦鱼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嘴角一直在翘啊翘的。
原来江凌这副好容貌竟不光是赏心悦目,还能升官发财!
因为长得像孝慧仁慈皇后居然能连升三级!
江家也因此咸鱼翻身。
其实细想想,她当初从来没考虑过要嫁给柳镇,怕也是因为江凌长得好看。
永胜侯与白夫人早就累得筋疲力尽,因此交待完这事,便都各自回院歇息不停。
江家众人便又围着江凌问东问西,好容易才散了。
江凌这才跟锦鱼回了晓光院。
江凌自然也累得厉害,喝了几杯热茶,洗漱完,倒头便睡。
锦鱼还是没机会跟他说王青云的事。
不过想想王青云也不是明天就嫁太子,这事倒也没那么十分火急,因此也就放宽了心,早早歇下。
明天要回景阳侯府,她可有的事要做。
要从许夫人手里把香罗的身契要回来,又把玉钰处置了,并非易事。
她也需要养养精神。
第93章 后继有人
大年初三。
因外头仍是雪路难行, 江凌与锦鱼是同车去的景阳侯府。
不过坐的不是景阳侯府原来的那架快散架的老马车。
这架马车是锦鱼拿国色天香园的钱买的。
虽然只简单地雕了牡丹花与白鹭鸟,取一路富贵之意,雕工也朴素, 但用的却是红柚木, 十分结实耐用。
锦鱼指着它用上个十年八载的。
外面挂着蓝色的车帷, 四角挂着金红色五福璎珞。
因这马车平素在国色天香园还有他用, 就没烙上永胜侯府的徽记。
一时停在景阳侯府角门前,就有小厮上前问是谁家。
豆绿先就跳下马车,给小厮手里塞了一个荷包,笑道:“怎么,五姑奶奶回娘家, 都不认得了?”
景阳侯府门上的总管朱老四在一旁听得立刻上前行礼,道:“这架马车不是眼生么!以后便记得了。”
豆绿自然也不忘给他也塞了个沉甸甸的大荷包,问:“今日几位姑奶奶可都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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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四眼珠子左右转了转, 贴在豆绿耳边道:“今日除了四姑奶奶,应该都能回来。”
当初他可是眼见着两位姑爷上门接亲的。
还得说他这大门没白守这许多年,见人多, 一眼就看得出来好赖。
当初四姑娘轰轰烈烈的, 他却觉得小公爷不是个会疼人的。果然这才不到一年, 四姑奶奶请个客, 都能惹出天大的祸事来。现如今皇后娘娘还被连累得在宫庙里吃苦呢。这个节景阳侯府也因为她没过好。四处托人说项, 便连老太太都出动了, 只求顾家原谅。
如果这个时候四姑奶奶还大摇大摆地回娘家, 实在也说不过去。
五姑爷就不一样了,不但长得好, 对五姑奶奶更好。
五姑奶奶这福气才刚开个头呢。
他殷勤地亲自将江家的马车引进了角门,又上前张罗着把地上的浮雪扫个干净, 服侍着江凌锦鱼下车。
听说姑爷长得像孝慧仁慈皇后,得了皇上的亲眼,他不由多看了江凌几眼。越看越觉得,日后一定大富大贵,态度便越发殷勤。
锦鱼自然不知道朱老四的这些小心思,只当今日门上格外殷勤,是豆绿红包给得足。
一时被婆子领进了喜福堂,就见屋子里早坐满了人。
上首中间一张花梨虎脚软榻,上头放满了银红大引枕,前面搁着一只黄铜大炭盆,远远地都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榻上空着,老太太身子不好,自然是要等大家快开席了才露面。
正面左手坐着景阳侯,脸色阴沉。右手的座位却是空着,许夫人还没来。
侧面两排大太师椅上,左边坐着卫家人并几个嫂子锦柔等,右首头一位坐着个紫膛脸,正是宜春侯世子,却不见锦熙。后头又坐着二姐锦芬与周家七爷。三姐三姐夫还没到,椅子空着。
她与江凌进去,先给景阳侯行了礼,景阳侯脸上勉强露出几分喜色。
他们便一一见了人,问候过,这才坐下。
江凌便仍让她坐在前头。锦鱼便顺势坐下了。
锦芬虽与她隔着两个座位,却转过头来,勾着嘴角,道:“如今瞧着,还是咱们五妹妹最会嫁人。妹夫转眼就进了枢密院,连升三级,难怪鼻孔朝天,连我这个姐姐都当不认得了。”
锦鱼并不想搭理锦芬,不喜欢她的势利。
上回她请客,锦芬没来,后来周七生日,锦芬来请,她连礼都没送,更没与江凌去作客。
不过现在江凌出仕,王青云也要去争太子妃,她虽仍不想跟锦芬交往,可也不想再得罪了周家,便笑道:“姐姐说这话,我怎么不明白?许是我太忙,没空去找姐姐玩耍,因此怪我么?”
锦芬冷笑道:“大家姐妹,你又何必装什么傻。不就是当初你请我与锦兰去国色天香园,我们去了敬国公府,没去你那里么,你就记上仇了。请你你不来也就罢了,连份薄礼都没有,这逢年过节的,也没个节礼。真真是小肚鸡肠的。”
锦鱼没想到锦芬竟把话撕掳得这样明白,不由有些生气。当初的事,本来也是锦芬自己势利,如今倒来怪她?不过是见江家得了圣宠,江凌也眼见着仕途大好,这才想着又贴过来罢了。这样的人,她是真不想理会。
就听江凌道:“二姐姐,二姐夫,你们莫要误会了。我家锦鱼最是心胸宽阔,哪里会在乎这些小事?只是我想着当初江家请你们,你们没来。我怕你们嫌弃江家无权无势的,因不好叫你们为难,这才叫她远着你们的。”
头一回听江凌在外人面前说“我家锦鱼”,锦鱼脸上不由微微泛红,怎么这么顺耳呢?
至于吵架,她完全放心了。这件事,江凌就输过谁。
这不,一下子把她们的姐妹矛盾,转化成了江周两家的矛盾。当初江家请周家,周家不来,自然江家也就不必跟周家走动了。
因为江家空有爵位,却无权无势,远不如周家。
江家主动巴结周家,那叫趋炎附势。
江家不搭理周家,那叫一身傲骨,不为五斗米折腰。
锦芬能骂锦鱼小肚鸡肠,那是占了姐姐的名分。可是锦芬敢说江家小肚鸡肠么?
锦芬被怼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周七爷则怒目看了看锦芬,板着一张胖脸没说话。
景阳侯也异常沉默,好似没听到他们的唇枪舌剑。
这时锦兰跟黄家五公子也进来了。
两人行完礼,见过人,便落了座,锦兰与锦鱼相邻。
这次过节,锦兰送了节礼来,倒也不算太薄。锦鱼便也送了一份回礼。
虽是简薄,却好歹维持了半分联系。
这时便听宜春侯世子道:“岳父大人,人都到齐了吧?不如打发人去叫锦熙,也把岳母请出来?”
锦鱼:……
其实她一来,就猜大概许夫人因为锦心的事,不肯出来见客,锦熙才进去劝说的。
宜春侯世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景阳侯脸色更加阴沉,反转向锦鱼道:“开席还早,老太太成日念叨你,你带着你姑爷进去单独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吧。”
这倒是正中锦鱼下怀。在这里跟锦芬锦兰他们坐着,也没什么话说,实在尴尬得很。
她忙起身,正要离开,就听一个柔柔的声音道:“我陪姐姐去吧。”
却是锦柔。
锦鱼暗暗皱了皱眉,却也不好拒绝。
“父亲,我也好久没给老太太请安了,真想她老人家呢,我也去吧。”不想锦兰也站了起来。
锦鱼:……
算了,她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话要单独跟老太太说的。
“三妹,你这话说得。我若不去,倒像是我不想老太太了一样。我不提,不过是想着她老人家身子不好,不敢去打扰罢了。”说话间,锦芬起了身。
锦鱼笑笑。
出门时,锦柔上前要挽锦鱼的手,十分亲昵的模样。
不想江凌却上前一步,道:“六妹妹仔细脚下,这地上还有薄冰。还是我来牵你姐姐吧。”
锦柔:……
一时众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期颐堂。
自然叫门口婆子拦下了。一时婆子进去通报,回来道:“老太太这会子正在换衣裳,不方便,说孙女和孙女婿们的孝心她都知道。天寒地冻地就不要再来回跑了,你们且回喜福堂等着吧,一会子给你们每一个都多包几两压岁钱。”
这打发小孩子的口吻叫众人都笑起来。
锦芬得意地瞟了锦鱼一眼,道:“瞧瞧,还是我说中了吧。咱们就不该来扰了老太太。都是孙女儿,谁比谁脸大呢!”
说话间,众人都要转身回去。
却听那婆子笑道:“五姑奶奶,老太太说你向来最会配色,让你进去帮着挑下衣裳首饰。”
锦芬脸上勃然变色,却也不敢说什么,转身脚步重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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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走得急了,没走两步,脚下一滑,竟仰面摔了一跤,也顾不得爬起来,指着周七爷哭道:“人家都知道牵着媳妇走,你看我摔这一跤,就干站着么,也不知道扶一扶?!”
那周七爷极不自在地上前,勉强伸手扶她,嘴里嘟囔道:“刚才岳父明明说只让你五妹妹来。我让你别来,你偏要跟了来,自讨没趣,活该。”
锦兰上前也扶了锦芬一把,笑道:“是我不好。没个眼力见儿的。我是瞧明白了,如今这个家,就是五妹妹最受宠,虽说五妹夫长得像孝慧仁慈皇后,才得了皇上青眼。可说到底,也是当初五妹妹还没嫁,父亲就给五妹夫塞进了户部,这才有了面圣的机缘。你我成亲多年,相公也没什么正经的差事,父亲可没过问过一句?这份慈爱,便是大姐姐四妹妹这样的正派嫡女都比不上。咱们跟她争宠,倒是不自量力了。走吧。”
锦鱼听了这话好生无语。当初江家什么光景。周家黄家什么光景。周家黄家自己不管,她爹怎么好越俎代庖?
锦芬与锦兰向来关系最好。听她跟自己也算是同仇敌忾,倒好受了些,瘸着站起来,瞪了锦鱼一眼,扶着锦兰慢慢走了。
那周七爷哼了一声,竟是索性当了甩手掌柜,还跑到江凌跟前,打听起大年初一宣明殿发生的事情来。
那黄五爷也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
毕竟这可是年节期间,京城最传奇,最八卦,最轰动的新闻。
江凌因长得像孝慧仁慈皇后,一夜之间飞升三级,还带得没落多年的永胜侯府鸡犬升天,在宣明殿赐宴。谁不想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也沾点人家的好运道!
相比之下,敬国公府暖房垮塌死了人,太子被暴民所围,皇后娘娘宫庙祈福,过年期间都没能出来露面,这些也很轰动,可多让皇家丢脸啊。大家就算想议论,也只能私下说说。
江凌便一路往回走,一路把能跟人说的都说了。
这头众人都走了,锦柔却仍站着,缠着那婆子道:“也让我跟着五姐姐进去,学学怎么挑衣裳首饰罢。”
那婆子冷着脸道:“六姑娘别为难我一个下人了。”说着让开路,请锦鱼进去。
锦鱼大概知道锦柔要干什么,怕她一直纠缠不休,便让拉了她往一边站了站,道:“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锦柔转眼看看左右,贴近了问:“我听说咱们在宏福寺施粥的事,皇上与娘娘都知道了。还说要嘉奖呢。我只想问姐姐一声,我可是也在名单里的?”
锦鱼:……当初她可是替锦柔争取过的。是锦柔自己不想出二百两银子。现在却有脸来问她自己在不在名单里?
至于嘉奖这事,那日王青云已经跟她说过了。
这事是礼部提出来的,皇上也首肯了。
只是想等皇后娘娘斋戒出了宫庙,再由皇后娘娘亲自召见,颁发教旨,予以嘉奖。
王青云还说,消息透出来,好几个没参加的闺秀都后悔得跟什么一样,问能不能后补上名单。
王青云怕开了口子,加谁不加谁容易得罪人,再说这也是欺君,没得惹出麻烦来,便都拒绝了。
锦鱼便摇了摇头。
锦柔顿时红了眼,顿足道:“你可是答应了要拉上我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我不信你只出了二百两!你出的钱里,算上我一份不就成了么?最多我补你二百两。再说,我不还捐了衣裳么!你是我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自私啊?”
她不提衣裳还好,一提衣裳锦鱼就来气。锦柔还不如宜姐儿,也好意思拿这件事去领功。若是如此,她还当不如把宜姐儿的名字报上去呢。
她可没欠锦柔什么。
“这是善事,都是自己的心意。没有你不出钱,别人替你出钱买善名的道理。锦柔,也就是看你跟我是同一个爹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老老实实做人,总有你的好处。你听得进去,便听,听不进去就算。你若嫌我自私不肯帮你,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锦芬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反正我自小一个人长大,也不耐烦跟谁假惺惺做什么姐妹!”
这样的重话,锦鱼极少说。说得她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便急急甩开锦柔的手,进了期颐堂。
留下锦柔一个人,在北风中呜呜咽咽地哭。也不知道是在后悔,还是在埋怨。
好容易进了期颐堂,她进了梢间,就见老太太坐在炕上,头上插着珠花金翠,身上穿着件厚厚的狐狸风毛蜜合色对襟袄,早穿戴整齐了,不由笑道:“老太太这颜色搭配得极好,年轻又精神,倒白成我的功劳了。”
花妈妈在一旁笑道:“老太太早跟侯爷说过的,说你来了,叫你先过来一趟。怎么倒全都跟来了?可是侯爷没说清楚?”
锦鱼笑道:“爹爹倒是说清楚了的。只是大家都想来沾沾老太太福气。”
老太太招手让她坐近了,笑道:“怎么倒成了小油嘴儿了,我来瞧瞧,这过年是吃了几斤的猪油渣子。”
锦鱼见老太太心情竟不坏,不由有些奇怪。
锦心的事可是也连累了景阳侯府。刚才她爹都满脸乌云,许夫人又迟迟不肯出来见面。想来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上回锦心要和离,老太太急得都病了,这回怎么倒一点都不担心?
她一边坐下,一边把小红嘴唇噘得老高,像只可爱小鸟儿,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拧了她的小脸一把,笑道:“没良心的。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我。”
锦鱼上次回来是重阳节。其实也不算太久。
不过她没顶嘴,笑着任由老太太捏巴。
花妈妈笑道:“快别拧了,五姑奶奶这小脸嫩得跟奶酪一样,一碰就是一个印子。”
老太太手指瘦得跟干柴火似的,并没什么力气。不过听劝,也放下了手,复拉着锦鱼的手道:“听说你跟你姑爷赈灾这事办得好,在皇上皇后娘娘跟前挂了号?”
锦鱼点了点头。
老太太道:“我后来才知道,你还让锦柔收罗那旧的冬衣。锦柔那丫头能成什么事,这样的事,你就该跟我说!可是嫌弃我老太婆不中用了!”
锦鱼其实也是体谅老太太不易。怕她跟许夫人为了她再闹不快。
不过老太太既这样说了,她便不客气道:“如今您要捐冬衣也好,捐那木料茅草也好。我都一概全收的。”
绿柳庄的计划虽然完美,可一时哪里去找那许多的木料茅草。她正发愁呢。
老太太这才指着花妈妈道:“这才像个样子。你回头替她办去。”
老太太和花妈妈又打听了一回江凌一夜连升三级的事。
锦鱼才问:“我看今日老太太甚是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花妈妈笑道:“五姑奶奶回娘家便是喜事了。”
锦鱼不由笑起来。
老太太也笑道:“这话不假。过年也是喜事。不过还有一桩喜事。听马太医说,你姨娘这胎怀的多半是个男娃娃。若长大了,也像你这般聪明懂事,咱们卫家也算是后继有人。”
锦鱼:……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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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有五个兄弟,只是她跟他们都不熟,也不知道秉性如何,反正到目前为止,没一个是有名声的。
这也是锦心之前在卫家那么受宠的原因之一。
毕竟闺阁女儿要出名比男子更困难。
可锦心出嫁前,在京城闺秀之中,也算是颇有贤名。
听老太太这话,大概这五个兄弟都很平庸,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她娘的肚子里了。
这马太医听说是个妇科圣手,想来也是有几分把握才敢这么说。不然岂不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说话间,老太太指了指地上的一个三尺来宽的黄漆箱子:“那都是给你姨娘的。你一会儿回去时,就说是我叫你带回去给我配药的。省得扎了别人的眼。”
锦鱼想了想,答应下来,也懒得再过问锦心的事。
老太太这样高兴,何必提锦心来扫兴呢。
可她不提有人非跑了来提。
她们刚说完正事,还没来得及闲话几句家常,外头就有婆子来道,说是许夫人着人来请锦鱼,让她到古香堂去,商议锦心的事情。
第94章 她也不傻
老太太本来高高兴兴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像一朵干巴了的菊花,抬手拍了几下炕沿,手腕上的红翡镯子撞得叮当响。
花妈妈劝道:“您不才说, 以后都不管四姑奶奶的事了么, 怎么又动了气!”
锦鱼忙拉住老太太的手安慰, 说气大伤身。
花妈妈便劝锦鱼赶紧去古香堂。
老太太却道:“去什么去?!她本事大, 锦心的事,自己摆平。别想又拿锦鱼来填坑。上回敬国公府闹着要和离,也是锦鱼出面,好容易替她们母女圆乎上的。她可有念一点锦鱼的好?说我宠庶轻嫡?都是我孙女儿,我爱疼谁就疼谁!”
老太太自然可以这么说。可锦鱼却不能这么做。许夫人是她的嫡母。她不去是不成的。
再说, 锦鱼也确实打算见见许夫人。香罗跟玉钰的事,今天还得处理。
见锦鱼要走,花妈妈忙道:“五姑奶奶, 你先等等。这里头事情可多,你怕是不知道,一会儿到了古香堂, 不知道就里, 一脚陷在烂泥里。”
锦鱼忙又坐下。
花妈妈这才把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一说了。
顾小七没了, 顾家不肯甘休。
敬国公领兵出京平定暴民之前, 与敬国公夫人去了几回顾家, 都没见着顾家夫人的面。
后来敬国公父子离了京, 敬国公夫人便拉上许夫人又去了几回, 却是连顾家大门都进不去了。
老太太不得已,撑着这副身子骨, 陪着敬国公夫人,夫人三个人一起跑了一趟顾家。
人家顾家夫人多半也是瞧着老太太年纪大, 身子骨不好,推脱不过,到底出来见了一面。
说话间透了出了话风儿。
说是顾家姑娘因为害死了妹妹,日夜啼哭,十分内疚,闹着要出家去。
家里好容易给拦住了。如今只怕她再闹起来,便想趁着她妹妹尾七之前,给她订一门亲事。
又说这亲家不好找。
毕竟这事在京城里,闹得人尽皆知,都知道当日是皇后娘娘在相看。
却偏出了这么不吉利的事情,谁还敢上门求娶顾茹?
话里话外,就是想顾茹进东宫。
老太太呢,认为这顾家的要求也不算无理。
毕竟这祸事也不是锦心一个人惹出来的,皇后娘娘跟敬国公夫人也有责任。
人家好好一个小姑娘,死在了敬国公府。
再说,若是没出这事,人家顾茹做太子妃,也没什么不合适的。不做太子妃,要嫁也容易得很。
如今却被害成了这样。
顾家既提了要求,这事敬国公府就该出面替人家张罗张罗。
能不成做太子妃,是另一回事。
可万没想到,敬国公夫人却一口回绝了。
说这事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再说,当初敬国公府也没邀顾小七,是顾小七自己要去的。这都是命,怪不得他们敬国公府。
又说,敬国公已经亲自下令,打了锦心二十板子,如今还关在祠堂反省。
什么时候顾家肯原谅锦心,这才放她出来。
太子选妃的事,全凭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心意。
之前之所以撞上皇后娘娘,都是因为那洛阳红开了。
她看皇后娘娘近日烦忧,便偷偷请皇后娘娘来赏花。
却不知道锦心背地里也邀了人。不然怎么会拉着皇后娘娘进去?
从头到尾,他们敬国公府都没掺合过太子选妃的事,是外头传错了。
话里话外,打锦心一顿,就是给了顾家交待。其他的,他们家是不管了。
老太太听了敬国公夫人这番说辞,自然明白,敬国公府这是准备把责任全推到锦心头上。反正他们对锦心本来就不满,一个差点儿被休弃的儿媳妇,要打要关,都没关系。
只有景阳侯府会在乎锦心的死活。
一来这这关乎景阳侯府的脸面。
景阳侯府的女儿在婆家犯下如此大错,人家不会说是婆家的问题,只会说是景阳侯府没教养好女儿。
这不但影响锦柔的婚事,便是其他几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在婆家也容易被人说嘴,硬不起腰杆子。
二来最要紧的是,锦心本来就是许夫人的心头肉。老太太和景阳侯本也是极疼爱她的。怎么可能不管?
敬国公也是看准了这一点,要合两府之力,让顾家别再闹腾了。
可许夫人一听锦心挨了打,还被关起来了,什么时候放也不知道。
哪里还记得是在顾家,当场也不听顾家说什么,立刻就扯着敬国公夫人,要亲自去接人。
老太太便喝止她冷静些,好容易见着顾家夫人,得先解决顾家的事。
哪知许夫人对老太太积怨已久,当着敬国公夫人与顾家夫人的面,就爆发了。
她骂卫家上下全是猪油蒙了心,没规没矩。
景阳侯宠妾灭妻,把妾室当外室养。
老太太宠庶轻嫡,只疼爱锦鱼不疼爱锦心。
还说当初锦鱼锦心同日请客,老太太偏去了国色天香园,没去敬国公府。
这才让敬国公府的人轻视锦心。如今叫人又打又骂,关起来不见天日。
老太太被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跟许夫人对吵。
只得杵着拐,颤颤巍巍,一怒离了顾家。
回来就先找到景阳侯,骂了他一顿,说以后再也不管锦心的破事了。
那头敬国公夫人也没搭理许夫人发疯,顺势离开了顾家。
许夫人想追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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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自己先回娘家哭诉了一场,带着娘家哥嫂回了景阳侯府,拉着景阳侯,逼着他替锦心作主,让把锦心先接回家来,什么事过了年再说。
景阳侯早从老太太那里得了消息,也极恨许夫人失礼在外,还闹到了娘家。便抓住一个孝字,说许夫人忤逆婆母,把许夫人与许家人都怼回去了。等许家人走了,就禁了许夫人的足,怕她再到处闹腾,丢尽景阳侯府的脸面。
许夫人的两个儿子自然都帮着许夫人说话。
不是去找景阳侯,就是来找老太太,一是劝他们解了许夫人的禁足,一是求他们想想法子,让敬国公府早点放了锦心。
老太太被他们一个个地轮番折腾得又病了。
还是马太医来瞧病,说了秦氏可能怀着男胎的事,老太太这才顿觉得卫家又有了指望,精神才好起来。
这个年,因为许夫人母女,景阳侯府是人心惶惶,过得乱七八糟。
锦鱼听完,不禁心疼起老太太来。
这么大年纪了,上次因为锦心的事,求她这个小辈。这回这天寒地冻的,又跑去顾家。吃力不讨好,反落了埋怨。谁也没真关心她老人家的身子骨,也难怪她对卫家如今的这些孩子们实在灰心,指望起了她娘肚子里还没落地的孩子。
忙劝了老太太一回。外头便又来人催她去古香堂。
锦鱼便道:“这事早晚躲不过的。我便去去吧。看看她怎么说。”
老太太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了人,还说过一会子,就派人去催她。反正也快开饭了。
锦鱼到古香堂时,就见古香堂黑漆漆的大门紧闭,门上两只狮头怒目狰狞,嘴上衔着两只闪闪发光的金环。
她来回古香堂这么多次,还是头一回见到古香堂大门紧闭的样子。
不禁十分唏嘘。
当初她跟她娘刚回府时,每天都跑老远,来给许夫人请安,一直做小伏低。那时候许夫人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谁能想到会有今日。
母女两个都被关了起来。
许夫人还得叫她来商议如何救锦心。
真是恍若隔世。
带她来的婆子便上前扣门,一时门裂了个缝,请了锦鱼进去,却把豆绿拦在了门外。
锦鱼想了想,给豆绿递了个眼色。
豆绿便也没争吵,乖乖地离开了。
一时进了门,仍是到梢间去见许夫人。
就见屋里仍是挂着许多的幔帐,只是颜色是青色的,像是落了不少的灰,有些显不出颜色了。
看来许夫人连过日子的精神头都快折腾没了。过年这屋子都没布置一下。
许夫人背对着窗,坐在炕上。外头今天天色尚可,淡淡的阳光映着雪光从窗口照进来,她的脸都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只是身形却明显比锦鱼记忆中的要消瘦许多。
锦熙侧坐在炕沿,正埋着头拿绢子拭泪。
锦鱼上前请了安。
许夫人道:“三催四请,你才来。可是还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
锦鱼暗暗皱眉,到底谁在求谁?居然还是这个态度。难怪老太太说许夫人不念她半分好。
虽然她来时,也没打算管锦心的事。可见了许夫人这态度,这决心便更坚定了几分。
当下也不计较,便低头站在地上装老实,不说话。
锦熙劝道:“娘!您这又是何必呢!锦心如今过得不好,也不是锦鱼害的。把气出她身上顶什么用?”
许夫人怒道:“我是白生了你。你与锦心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怎么就一点不心疼你妹妹,尽向着外人说话!当初……当初就是她惹回来的事,若不是她救了小公爷,你妹妹怎么会嫁到敬国公府受这样的罪!”
锦鱼:……
她是连辩驳的话都懒得说了。
锦熙无奈,道:“不管当初如何,事已至今,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救了锦心出来吧!她挨了打,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总要找个人去敬国公府看看情况。锦鱼,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国公府,就说是去给他们拜年去的?”
锦鱼:……
许夫人出不了古香堂,这事也该大嫂刘氏出面。
她们两个出嫁的女儿去敬国公府,多少有些奇怪。卫家没人了么?
再说,凭什么呢?
“母亲,大姐,我可不敢再去掺合四姐姐的事情。当初与敬国公府联姻,你们都能怪到我头上。这回,我若再插手,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指不定怎么冤我呢。”
她们不客气,她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五妹妹,你误会了。我可没怪你。”锦熙忙道,顿了顿,又解释道:“我一直在劝母亲呢。不过,如果是其他的事,锦心做错了,该罚,我也不会袒护她。可这回的事,是个意外。怎么能全怪到她头上?不是咱们的错,凭什么叫咱们吃亏?岂不叫人觉得卫家的女儿都是好欺负的?你也好,我也罢,日后在婆家的日子便能腰杆子硬得起来?妹妹,你自来是个聪明能干的,不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这才劝母亲单叫了你进来商议商议。总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卫家的女儿,出嫁了,也还是有娘家撑腰的。”
锦熙说得其实也没错。
不过锦鱼道:“大姐姐这话说得奇怪。卫家的女儿有卫家撑腰,不该是卫家人出面才对吗?咱们两个出嫁的女儿顶什么事?那岂不成了宜春侯府和永胜侯府去找敬国公府的晦气?我是不敢擅自作主的,必得先问了我家夫君才成。”
“砰”地一声,锦鱼觉得脚尖一热,裙前绿毡地毯上洇出了一个花朵般的深绿水迹,还躺了一只倾倒的青花茶杯。
许夫人又砸了东西。
不过也看得出来,许夫人虽然发疯,却没敢真把茶杯砸她身上来。
“母亲!您如今的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了!”锦熙着急道,跳下炕。
“暴躁?我暴躁?我好性儿了一辈子,有什么用?你爹现如今哪里还把我放在眼里……锦心叫人关着,他问都不问一句,成天只记挂着外头那个贱人!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瞧瞧敬国公夫人,那才叫暴躁,可人家过得好着呢。我不忍了。再也不忍了。我有儿有女,他是能休了我,还是能关我一辈子?!”许夫人怒道。
锦熙几步走到锦鱼身边,上下看了看,牵了她的手问:“你可有烫到哪里?”
锦鱼摇了摇头。
锦熙转过脸,顿足道:“母亲,我知道您心里对父亲有怨气。可是一件事归一件事。今日您到底要不要救锦心?!你要说不救,我也不管了。”
“救啊!我让你去求你爹,你说不行。我让你跟姑爷去敬国公府看锦心,你又三推托四的。非拉了她来,她算什么东西,有多大的脸面?她去了,敬国公府就能让你们见着人?!何况,她巴不得瞧你妹妹笑话呢,她还会管妹妹的死活?!”
锦鱼不由暗暗吃惊。最早认得许夫人,她还当许夫人真是高冷温和之人。
还奇怪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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