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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名声难听,也有限。
毕竟人家顾家可以说,嫡长女是被意外害成这样,才不得不嫁的。
再说,只要顾家日后飞黄腾达,女儿还需要愁嫁么?
锦鱼说的话,可谓是直指要害,这脑子不知比锦心明白多少倍。若是嫁入柳家的是锦鱼,两家必定能安安稳稳地做亲家。
他不由转眼去看锦鱼。
就见她今日梳了个简单的百合髻,插着点翠花钿,两耳挂着滴水珠的蓝宝耳坠子,身上这穿着一件水蓝云绫锦对襟狐狸毛的袄子。衬得小脸雪白,眉目疏朗,竟是比他印象中所见更美貌绝伦,气韵隽雅。
再想起秦氏,如今也是风姿出众。以前眉间舒张不开的一点幽怨不知何时已经抹去,整个人都自信秀润起来。衣着打扮虽不华丽,却于朴实中透出几分贵妇人的雍雅高贵。
她们这对母女,明明一个是庶出,一个出身官奴,身份低微。
可万想不到,在庄上十几年,没有变得卑微粗鄙,反如那岁月才能催吐出的奇花异卉,经霜历雪,越开越美。
相比之下,许夫人母女却是完完全全相反。
出身高贵,及笄嫁入高门为正室嫡配,本该一生顺风,却每每遇事,专选那独木桥走,如今每况愈下,累及家族父兄。
景阳侯不由觉得胸口发闷,低头想了半天,才让锦鱼不用再管此事,他会亲自去见见顾尚书和庆国公。
这话正中锦鱼下怀,她开开心心与秦氏吃过晚饭,回了永胜侯府。
没想过了两日,朴园传来消息,说景阳侯叫她过去一趟。
她到朴园的时候,就见丫头婆子一个个走路都踮着脚尖,唯恐闹出动静来。
她便先去见了秦氏,秦氏偷偷道:“我隐隐听得,好像是你爹想见什么人,人家不肯见他。他回来就摔桌子打板凳的,气不顺。”
锦鱼:……
柳顾两家还真是绝了。这是要跟卫家彻底撕破脸。
只得硬着头皮去了书房,仍是书房右室。
进门就见景阳侯躺在炕上,身上搭着银蓝色的锦被,只露出头颈,带她进来的小童子声音跟蚊子似地:“侯爷身子有些不爽利。”
锦鱼忙让小童把禅椅拖到炕前,坐下,问候了她爹一遍。
景阳侯脸色发黄,确实精神头不大好,右手抬起,搭在额头上,似乎无脸见她,半闭着眼,有气无力道:“你去趟柳家,见见你四姐姐,跟她说……若是她挡不住柳家娶平妻,就自请和离归家,我们再给她找个好人家。若她实在要自甘下贱,以后她在柳家是死是活,都与我们卫家不再相干。”
锦鱼心里扑棱一下,不由有些心酸。她爹对锦心,还真是一片慈父心肠。
这个法子,她没想过。
可能因为她心底里知道,锦心是打死也不会放弃敬国公世子夫人这个称号的。
其实她爹这个法子,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不仅仅能挽回卫家脸面,更重要的是,这是真心替锦心着想。
强扭的瓜不甜。锦心的脾气和脑子根本不适合在敬国公府生存。
锦心和离归家,再选一个家门低些的嫁过去,任她霸道,只要卫家压得住,便出不了大事。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问:“父亲可与夫人商议过了?”
虽然锦心横起来,六亲不认。许夫人就算心疼女儿同意了这个做法,也劝说不了锦心。
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么大的事,应该跟许夫人说一声。
若是许夫人也同意,那是再好不过。可以帮着劝劝锦心。
若是许夫人不同意,也算是她替她爹事先跟许夫人说过了。许夫人自然会去跟卫大郎卫二郎说。
谁想景阳侯默默半天,道:“她现在已经糊涂了,跟她说了也只会撒泼闹腾。这件事,你只管去办就是。”
锦鱼见他确实精神不济,便没再多说什么,退了出来。
第二天,她却去了景阳侯府,还特意约上了锦熙锦兰。
第103章 先斩后奏
她们约在午后。
锦熙主持着宜春侯府的家事, 早上忙得很,抽不出时间。
锦兰则是相反,她是出门都得层层汇报, 婆婆同意了还得当家的嫂子也同意, 还得安排车子。也不知道她当时那么多车的茅草绳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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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来的, 费了多大的力气。
锦鱼安安稳稳地睡了个懒觉, 又跟茯苓处理了几件永胜侯府的家事,吃过午饭,稍微歇了歇,才去的景阳侯府。
她到时,听府里婆子道锦熙已经先到了, 锦兰还没来。
她也不着急,先去了老太太的期颐堂。
她昨日就派人给老太太提前送过信。
老太太早就眼巴巴地盼着。
见她来了,仍跟对小孩子一般, 摆了一桌子的点心果子。立刻拉了上炕说话。
外头还在下雪,天色有些暗,屋里点着蜡烛。
锦鱼看老太太脸颊上的肉虽没多, 可也没清减, 眼神也不蔫, 看来精神头不错, 这才放了心。
不客气地脱了鞋, 上炕捂着, 挪到炕桌边, 见那金丝竹编的八角捧盒里,四格点心, 四格果子。
点心是佛手桂花糕,九层蛋黄酥, 梅花香饼,茯苓豌豆黄。
果子有紫色的葡萄,橙金的橘子,黄褐色的龙眼还有粉白的桃子。
锦鱼不忍拂了老太太的意,点心实在吃不动,倒是果子每样都尝了一点点,竟都很新鲜,真是难得。她吃过,洗了手,才把她娘送的秋板貂鼠昭君套拿出来。
老太太接过手,左看右看,果然埋怨起来,说这费神费眼。
锦鱼见老太太嘴上责备,眼睛却是笑着,便也笑道:“谁叫您送我娘那许多的好东西?她是受宠若惊。”
老太太嗔道:“任多少好东西,都不值当什么。她年纪大,这眼看要生了,我都替她捏着一把汗。她好好养着,这才是真孝顺。”
又吩咐花妈妈:“把这些果子,每样拿一点,给五丫头带回去。”
锦鱼才要推辞,老太太已经堵了她的嘴:“给你姨娘的。”
锦鱼想想这些东西确实难得,给她娘尝尝新鲜也好,便也不再客气。
虽然老太太说过不想再管锦心的事,可这事关系整个景阳侯府未来,老太太到底见多识广,事先跟老太太商量一下,也是应该的,若是老太太也支持,面对柳家,也更有底气。因此,她便把她爹的打算说了。
老太太整张脸都像是松了皮球,顿时蔫下来,半天冲花妈妈招了招手。
花妈妈忙递了个青花海水纹撇口杯到她嘴边。
锦鱼闻得气味清香,知道是五花茶。
老太太抿了几口,才道:“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凡事皆有因果。当初她们若不是耍手段,从你手里,把这救命之恩强抢了去,哪会有这门亲事?你爹这事算是想明白了。死活折腾,与敬国公府结了仇,也没什么好处。就该这么着。跟他家和离了,锦心才能直起腰来做人。唉,咱们家这脸面……现在虽是丢了,却是短痛。总比被柳家强塞个平妻来,恶心咱们要强多了。”
锦鱼点点头。老太太也好,她爹也好,虽说对锦心实在失望,可是心里还是在替她打算的。只可惜,不知道许夫人跟锦心能不能体会到他们的这番苦心。若是不能……许夫人跟锦心也只是把这些原来爱她们的人,越推越远。
又跟老太太闲话了一回,外头有人来催,说是锦兰也到了。
锦鱼这才离了期颐堂,往古香堂来。
走在院子里,就听得屋里传来说笑声。倒叫她有些意外。
便由丫头通传了,走进去,仍在西梢间。
就见屋子里的幔帐已经换过了,都是梅粉珍珠罗,映着红红的蜡烛,十分喜庆。
红漆雕八宝联春的炕桌两侧坐着三个人。
左手上,许夫人与锦熙紧挨着。
锦熙穿着件浅绿皮袄,圆润饱满。
许夫人虽然瘦削,但穿得十分华丽精致,头上挂满了珠翠,脸儿雪白。
见她来了,竟然笑着亲热地喊了她一声“五丫头。”
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忙给许夫人请了安。
发疯失控的许夫人不可怕。
这样恢复“正常”的许夫人才可怕。
又给锦熙请安,才请完,就听有人笑道:“五妹妹,如今家里,也就你能进得了期颐堂。我来了,本也想去跟老太太去请个安,结果门上婆子说,老太太精神乏,让我下回再去。”
锦鱼转眼看见锦兰坐在炕桌右手,穿着一件杏色团花蜀锦高领袄子,正笑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锦兰笑得太发腻,本来就有点倒挂的眉毛越发垂了下来,没来由地显得有些奸相。
她刚才一直在里面,根本没有人来回,说锦兰求见。
可见老太太是真不想见人了。早就吩咐了门上,回都不必去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府里的那几个烦坏了。
当下只得笑笑,上前道:“三姐姐她,我坐你旁边可好?”
锦兰便往里挪了挪地方,锦鱼想了想,没敢脱鞋,只斜斜坐在了炕沿边上。
一时几人寒暄了一阵,锦熙便道:“五妹妹,你今日叫我们来,可是有什么要紧话说?是敬国公府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锦鱼倒不意外锦熙这样问。
只是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许夫人。
许夫人笑道:“你也不用看我。上回我可是答应过你姑爷的,从此要待你好些。”
锦鱼:……
她都忘记这事了。难怪许夫人今天一反常态。也不知道许夫人这是信守承诺,还是想明白了,跟他们夫妻作对,没什么好处。抑或是因为绿柳庄的事,怕被揭了老底。
倒叫她吓了一身冷汗。不过,她今天要说的事,许夫人听了,也不知会不会又故态复萌,心里不由捏了把冷汗。
想了想,慢慢斟酌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是听说……柳家去向顾家提亲了。”
“提亲?”许夫人的语气果然一下子就严厉了几分,她晃着头,发髻上的首饰金光灿灿地,道:“他家的庶子?哪一个?顾家能愿意?”
锦鱼暗暗叹了一口气。
锦心签了个保证书的事,看来连许夫人在内,都没多想。
可是平妻两个字,实在是难以出口。
她硬着头皮,破釜沉舟道:“是小公爷。”
室内顿时安静了。
还是锦兰先惊叫了一声,问:“谁?你说谁?”
锦鱼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许夫人放在桌上的双手,猛然攥成了拳头,骨节发白,颤抖了半天,怒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们柳家做梦!”
虽然这反应,锦鱼也算是在预料之中,可还是多少有点失望。
许夫人出身官宦,又做了几十年的贵妇,当该知道,很多事,那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嘴上再叫得厉害,没实力对抗也是白搭,谁让她把最疼爱的女儿嫁入了高门呢?
锦熙忙问怎么回事,锦鱼只得把“平妻”二字说了。
锦熙也怒道:“这是完全不要脸面了吗?再怎么也想不到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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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竟是这样的人家!”
许夫人与锦熙便你一眼我一语地把柳顾二家骂了个臭头。
锦鱼保持沉默。
主要是她一不会骂人,二也觉得在这里骂,别人也听不见,纯属白费口舌。
锦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在炕桌下,轻轻拉了拉锦鱼的手,低声道:“爹爹知道么?”
锦鱼这时才发现锦兰竟是个妙人。
果然是当庶女的,不机灵点都混不出来。
锦兰能嫁到黄家这种名声不高,却实惠的人家,也许不是侥幸。
锦鱼点了点头。
锦兰倒吸了一口凉气。
锦熙到底比许夫人要冷静些,听到锦兰这么口,便立刻住了口,问锦鱼她爹怎么说。
锦鱼想了想,道:“爹爹本来试着阻止柳顾两家联姻。可是似乎这两家已经铁了心。”便把景阳侯的打算说了。
锦兰又惊叫了一声:“啊……和离?爹爹真这么说?!”
锦鱼:……锦兰很会在关键时刻替人划重点。
许夫人脸色惨白,拼命摇头:“我不信,我要见侯爷!我要见侯爷!”说着,隔着炕桌,手指尖几乎戳到锦鱼的鼻梁上来:“你……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他。”
锦鱼忙往锦兰身后挪了挪。
这件事她爹都不想跟许夫人说了,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见她。
见到了,除了纠缠争吵,也没什么意义。
她来这里跟许夫人说一声,也只是为了日后少些麻烦。虽然这事她爹让她直接去办,不必跟许夫人说,可是这事关系到景阳侯府的每一个人。她不能为了讨好她爹一个人,先斩后奏,把全家都得罪了。
她忙道:“不如把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叫来,也跟他们说一说。看看他们是什么主意。”
许夫人双眼斜吊,似乎有些警惕,怀疑她有什么阴谋。
锦鱼也是见怪不怪,反正她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日后卫大郎卫二郎还有两位嫂子也怪不到她头上来。她可是说了要跟他们商量的。虽然她也知道,跟那两个糊涂蛋,商量也商量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还是锦熙道:“五妹妹,你说得对。这事是咱们全家人的事。娘,叫他们都过来吧。”
许夫人出不了古香堂。
梢间还是太小。
便开了东厢,众人全挪过去。
一时人都到齐了。锦鱼便又把话捡要紧的说了一遍。
卫大郎头一个站起来:“这也欺人太甚。我……我找柳镇去!我倒要问问他,他这样怎么对得起咱们卫家!”
锦鱼:……
柳镇有什么对不起卫家的?卫家是给人升官了还是发财了?如果是她,还能说一句对柳镇有救命之恩。可卫家对柳家,除了骗婚,也没什么贡献。自家女儿建了个花房,还闹出了人命,把皇后娘娘也牵扯了进去。
卫二郎也道:“娘,咱们不能任由柳家这般欺负妹妹。爹不管,我去找舅舅,看看舅舅有什么法子。”
锦鱼:……
卫二郎说的舅舅,是许夫人的大哥。现在位居刑部侍郎,正三品的官儿,也是朝中大员,可是别说在敬国公门前不算什么,就是在顾家面前,腰也挺不了多直。
她爹求上门去,柳顾二家见都不见,这一个侍郎上门,人家还不是照样扫地出门。
大家乱轰轰地商议了一阵,锦鱼注意到大嫂刘氏跟二嫂杨氏都没说话。杨氏也就算了,一向是沉默寡言,跟没这个人一样,刘氏可是主持中馈的大儿媳妇。
可刘氏就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如老僧入定般。锦鱼心道:不会是老太太提前给她通风报信了吧?
她正观察着,却听左手有人大声道:“咱们这样吵下去也没什么用。都安静些吧。”
锦鱼转头,见说话的人是锦熙。锦熙坐在她的左手,锦兰坐在她的右手。
可见这些人里,还是锦熙脑子最明白,也有立场说话。
众人果然安静了些。
锦熙却把脸转向她,问:“五妹妹,这事你怎么看?”
锦鱼想了想,便也不劝许夫人,只对锦熙道:“四姐姐自小就得父亲疼爱,若是还有别的法子,父亲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信不信景阳侯是真心替锦心打算,就看这些人的智慧了。
锦熙想了想,对坐在上首的许夫人道:“母亲,我看五妹妹说得对。咱们要动手,就得早动手,省得到时候平妻的事传开,咱们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再做什么也晚了。”
许夫人本来一直沉默,。
听到这话,突然“哇”地一声,竟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众人吓得蜂拥而上,锦熙头上个冲上前去,抱住许夫人,不想许夫人吐了这一口血,脸上由白转红,扬手竟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锦熙脸上。
这一声如此响亮,所有人都吓傻了。
连卫大郎都叫了一声:“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
锦鱼也惊呆了。
许夫人可真是就会做这种亲恨仇快的蠢事。
锦熙事事冲在前头,帮她,锦心处处拖后腿,结果到她这里,反而是抬手就打。锦心是一个手指尖都舍不得碰。这心眼可真是偏到爪哇国去了。
就见许夫人脸色如纸,佝偻着腰,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眼睛向上翻着,黑少白多,看向锦鱼:“五妹妹,她是你哪门子的妹妹?你如今是她说东,你就跟东。她说西,你就跟西。蠢货!她巴不得你妹妹被和离归家,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才好呢!”一边骂,一边喘。
锦熙双眼含泪,左手捂着颜面,怒吼道:“母亲!你怎么糊涂到这个地步!这是父亲的主意,并不是五妹妹的主意!难道父亲还会害了四妹妹,害了景阳侯府不成!”
“父亲?”许夫人捂着胸口,拿手一指在场众人,“他还是你们的父亲吗?!如今他有几日是在这侯府过的?我悔呀……我蠢呀!当初就不该让她们这对贱人母女回府!自从她们回来,你们是父亲也没了,家也没了!这哪里是你们父亲的主意,分明是那对贼母女唆摆的!”
锦鱼:……看吧。若是她不跑来跟许夫人说一声,背着就把这事办了,这屎盆子还不直接扣她跟她娘头上了。她今天闹这一场,至少从老太太到锦熙都明白她的苦心。许夫人,她从来没指望过。
便上前扶了扶锦熙,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锦熙便捂着脸,痛哭失声。
便又听许夫人道:“和离,休想,我锦心才是敬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平妻,什么平妻,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妾罢了!我朝明文禁止多妻,诸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就让他们去娶!他们不怕丢人,我们怕什么!到时候,咱们一纸诉状,把他们告上公堂!”
锦鱼不由一愣。
难道还有这条律法?如果真有这条律法,敬国公府与顾家,还有她爹不可能不知道呀。不会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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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许夫人出身刑部世家,对律令多有了解,也不奇怪。
锦鱼想了想,决定回去问问景阳侯再做决定。
因道:“你们慢慢商议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拉了锦熙一把:“姐姐可要跟我一起走?”
锦熙愤恨地看了一眼许夫人,一顿脚,率先走了出去。
锦鱼忙跟上。
锦兰也跟得飞快。
一时出了大门,锦鱼让豆绿去问锦熙跟锦兰,要不要找间酒楼坐坐再回去。
一时豆绿回来道:“三姑奶奶说可以去他们家砖筒巷的正店香楼去吃鱼鳔二色脍。”
正店是有官府授权,可以酿酒售酒的大酒楼。
一时到了酒楼,楼高五层,早有衣着鲜明的小二下来接上去雅间。
锦兰是极熟悉的,便张罗着点了九道菜,锦鱼叫人拿点冰来,冰了帕子给锦熙敷脸:“回头到家,姐夫还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锦熙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听到这话,眼睛一红,鼻头一酸,又流下泪来。
锦鱼叹道:“在这里歇歇再回府吧。”
锦兰道:“唉……真是不明白。大姐姐这般出力尽心想帮手,母亲怎么眼里就只有一个四妹妹呢?”
锦鱼:……虽然这是实话,可能不能别这个时候说?
果然,锦熙听了这话,更是伤心,又忍不住哭了一回。
锦鱼其实也有点明白许夫人为什么对景阳侯全无信任。
毕竟如今她爹不但把许夫人这个正牌夫人关了起来,还大多时候住在朴园。
这也就是人心里有什么,看别人就是什么了。
许夫人与锦心立心不正,瞧谁都是要害她们的人。
好赖话分不清,深陷泥潭而不能自拔。
那日三姐妹倒是好好地喝了一盅。互相说了许多的话。才分头回家。
锦鱼先去了朴园,把事情跟她爹说了。
景阳侯怒道:“不是让你赶紧去办,不许跟她说么?你怎么不听话?!”
锦鱼也不想跟他顶撞,只赶紧认了错,问是不是有那么一条律法。
景阳侯冷笑:“前朝确有此律。只是今朝无人在意。不但官府不会追究这种闲事,便是皇上,也有两妻并赐,二人朝谒的旧例。何况这事是给皇家收拾烂摊子,在敬国公与顾尚书面前,他们许家一个刑部侍郎能翻上天?真是不自量力。你就多余去见她。”
锦鱼默默无语。她去见许夫人虽然有自己的小算盘,但主要还是觉得这是该有之义。
卫家并不只是她爹与许夫人的卫家。便是卫家大郎二郎,糊涂归糊涂,目前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祸事是锦心闯下的,可全卫家人都要承受。
只得写了拜贴叫人送去敬国公府,说她要去见锦心。
第二日一早,敬国公府就来了信,说下午可去。
锦鱼便让人给朴园送了个信。
吃过午饭,便带着豆绿去了敬国公府。
第104章 背后插刀
却说景阳侯府此时早乱成了一团。
卫大郎与卫二郎因听了许夫人的话, 便真的请了舅舅来府商议。
不想许侍郎却一句话扑灭了他们的天真:“这都是前朝的规矩了。本朝仁厚,这种无伤大雅的事,从来是不计较的。不说远, 就说建安伯府, 他们家老伯爷当年, 在京一个正妻原配伺候老太太, 在边关一个正妻嫡配伺候着生儿育女。后来调回京,老伯爷给两位夫人都请了封赏。他们家进宫拜谒,都是两位夫人一同去。”
许夫人因前日吐了血,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身,听得这话, 气得又吐了一口血,哭道:“这世间就没有规矩,没有王法了不成?”
许侍郎道:“你就听侯爷一回吧。实在不行……实在不行, 锦心回头嫁到我们家来,总让她受不了委屈,这总成了吧?”
许夫人放声大哭, 却道:“难道要我锦心堂堂一个侯府嫡女, 从一个公府世子夫人, 变成庶民?你的儿子, 哪个是成器的!”
许侍郎目瞪口呆, 气得一拍桌子, 拂手而去。
卫大郎卫二郎一同追出去, 拉都拉不住。
两人也不敢回去见许夫人。
卫大郎回到自己院子里就唉声叹气的。
刘氏亲自替他端了茶水来。
卫大郎把桌子一拍,怒道:“你这个当大嫂子的, 为什么从昨日到今日,连个屁都不放!不是你妹妹, 你是半点都不心疼!”
刘氏暗暗叹了一口气。当初她这门婚事是老太太跟侯爷做的主,许夫人那时候跟侯爷感情好,跟卫大郎便勉强接受了。可这些年来无论她怎么做小伏低,这母子两个都觉得娶她娶亏了。
锦心倒是叫他们母子捧到天上去,在家时,就没把自己这个嫂子放在眼里。
如今遭了报应,她不落井下石踩上一脚,已经算是厚道的了。
当下笑道:“我能有什么本事?侯爷跟大舅爷都是一般的主意。他们不比我明白万倍?”
卫大郎本来就是个糊涂人,听刘氏这样说,也觉得有点道理。
便道:“那你好歹去看看锦心!她不知道多难过呢!”
刘氏差点儿笑出声来,强忍着道:“我也要能进了得了敬国公府的大门呢?你那本事最大的五妹妹倒是能进!可偏偏你每回见了,都得罪人家。大郎,你没发现,如今侯爷也好,老太太也好,连话也不想跟你们多说了么?有什么话,反叫五妹妹来传达。我看昨日的事,是五妹妹给咱们脸面,那不是来商量的,只是通知咱们一声罢了。你继续闹腾下去……说句难听的话,老二没什么可损失的。可你不同,你是世子,将来要承接侯府的。若是……侯爷对你彻底失了望,你这世子之位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侯爷身子骨好着呢,没准等你五妹妹的弟弟长大了,这个家给了他也说不准。”
卫大郎听了把桌上刚端上来的茶水一扫,哗啦碎了一地,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再说,他一个妾生的,也配跟我争!”
刘氏见他这样发脾气也是惯了,不以为意,反笑道:“你五妹妹也是妾生的,可瞧瞧如今,人家到哪里不比你四妹妹有脸面?”顿了顿,又道:“若论孝顺,你也不能只知道孝顺娘,不知道孝顺爹啊!难不成你要为了娘,忤逆爹?我们夫妻一体,我还替你生了三个孩子,难不成我不向着你,还向着外人不成?你只为你妹妹想,你怎么不为孩子们着想一点点呢?”
卫大郎虽是不喜刘氏,可是夫妻多年,刘氏这人确实也能忍,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
这番话确实也说得有道理。尤其是提到孩子。除了刘氏所生,他还有个爱妾,也生了两个孩子,倒是极心爱的。妹妹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孩子重要啊。
“可若是咱们家出了和离之女,就不会叫人笑话了么?”
“回头再嫁出去就是。等咱们孩子都长大了,谁还记得这个。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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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拖着,以后指不定还出什么事呢。到时候才是真的连咱们的孩子都连累了。”
卫大郎总算是再说不出话来。
因此再去见许夫人时,便也劝许夫人听景阳侯的话。
许夫人见连最信任的大儿子都靠不住了,气得又吐了几口血,叫人把他打出了古香堂,自己也昏死过去。
侯府顿时兵荒马乱地去请太医,又着人去朴园请景阳侯。
景阳侯听了竟绝情地没回府,只让人传话道:“让她静养吧。外头的事,不要再叫她知道了。”
不仅如此,还又私下吩咐晴雾:“以后便是五姑娘要见她,也得有我的吩咐。”
楼姨娘把这话如实跟许夫人说了。
许夫人大骂了景阳侯一整夜,吐血不止,自此身体每况愈下,内宅所有事情,从此全都由刘氏作主。
锦鱼自然不知道刘氏在背后狠插了许夫人一刀。
她到了敬国公府,到了争迎堂,万万没想到,里头竟是坐着三个人。
敬国公,敬国公夫人还有柳镇都在。
敬国公夫人一如既往打扮得十分华丽。头上的的首饰怕都有一斤重。
敬国公依然是上回见到的样子,不像个凶神恶煞的砍砍杀杀的将军,倒像个文人墨客,翩翩君子。
柳镇上身是赤红箭袖,下身黑色绸裤,黑皮挖云镶金边的军靴,倒多了几分沉稳硬朗。
见到她,眼神幽幽,似有千言万语,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锦鱼有些尴尬地避开他的眼神。
有了上回的经验,她今天特意穿得薄了些,外面是厚重的大毛衣裳。豆绿替她除下,她便强作淡定,上前问好。
这回敬国公夫人请她坐在了右首第一张椅子上。
想了想总觉得这事有点微妙。
敬国公连她爹都不肯见,干什么要见她?
不过,她也不好露怯,便笑着问候了几句,还问了问他们出兵追讨暴民的事。
敬国公只是点点头。
柳镇却是问无不答,说得十分详细。
锦鱼:……其实她只是想寒暄两句,柳镇这样认真,倒叫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认真听了一回。
还是后来敬国公插话道:“这些军中之事,想来卫五娘子听着也无趣。你今日过来,可有何事?”
锦鱼:……果然高手都是后发制人的。她来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人家敬国公偏偏还要问她。
她想了想,心里道,装糊涂谁不会呢?她也不是来跟敬国公家谈条件的。她只是来给锦心传话的。
便笑道:“我四姐姐过年没回成家,家中亲人十分惦念。因此让我来看看她好不好,陪她说几句话儿罢了。不敢劳烦国公爷国公夫人还有小公爷如此郑重相待。”
却听“噗嗤”的一声,她不由大感诧异。
她这话说得很好笑么?她明明就是在反刺敬国公。他们全家等在这里见她,难道不是他们有话要跟她说么?却来问她。
再说这里只有他们四人,到底谁在笑她?
一抬眼,却见敬国公夫人手里捏着块银红手帕子,捂着嘴,眼神却颇为有些得意地瞥了敬国公一眼。
锦鱼看得莫名其妙。
敬国公挑了挑修长的眉毛,横了她一眼,才回眸上下打量了一番锦鱼。
之前他回府后,便听敬国公夫人跟他说起锦鱼。言语之中对这女子十分惋惜,懊悔他们家当初若是娶了这个庶女,今日也不至于弄得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又跟他说,日后卫柳两家,最好是通过这女子传话。
他当时颇不以为然。两家有事,他直接跟景阳侯说就是。
这么一个小庶女能传明白话就不错了。
可敬国公夫人却不同意,说:“咱们两家的亲事,都是因她而起。若她是个嫡女,咱们家娶的就是她了。偏景阳侯夫妻从中作梗,骗了咱们家,如今咱们跟他说不着!”
他对卫家实在是有些瞧不上,想想也对,向来对夫人又极是敬重,便顺了她的意。景阳侯要见他,他就回了。
果然这女子不久就上门递帖子求见。
他本想锦心一个嫡女,都这么糊涂,一个庄子上长大的庶女还能有多出色不成?
想不到,这庶女果然有几分聪明。比之锦心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想想江凌,又不免暗暗叹息。
江凌的事,他虽领军在外,可朝中消息仍是一日一送。得知江凌头一回上殿,竟然就胆大妄为,敢跟袁相掰手腕,还赢了,他也是大吃一惊。
而这样的江凌,听说却是爱妻如命,卫五娘子,果然是个人物,他记下了。
他微微一笑,收拾起了轻慢之心,道:“那你就去瞧瞧她吧。”
说着就吩咐婆子带锦鱼下去。
锦鱼:……
国公爷不愧是国公爷。幸亏她真不是来跟柳家谈条件的,不然定然被人家一剑砍下马来。
有了锦心的那个保证书,柳家想娶娶谁,根本不必问他们顾家的意见。
所以他们不提,人家柳家就可以一直装傻到底。
这事确实是他们卫家更被动。
当下她满腔郁闷地由婆子引着出了争迎堂。
她还是头一回进锦心的履霜院。
真的气派,雕梁画栋,朱漆白石。地方比古香堂大了两倍不止。
一重重地走进去,到了最后一层,就见黑漆院门上挂着黄铜大锁。
今天没下雪。
那冰冷的黄铜大锁在日光下闪着傲慢的光,像一条缠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蛇。
她不知道锦心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下去。
她突然有些同情锦心。
不管锦心犯过多少蠢,做过多少的错事,柳家都不该用这种方式对待她。
和离真的是对锦心最好的解决之道了。
不过,锦心多半是不会同意的。也许,一会儿她出来,该跟柳家谈谈,能替锦心争取多少便争取多少。
婆子上前开了锁。
与上回在祠堂不同。
她们都走到门口了,里面还是悄无声息的,似乎人都睡着了。
婆子带着她上前,走到正房门前檐廊下,敲了敲紧闭的朱漆大门。
半天,里面才传来一声咕哝:“谁呀?”
这声音似乎有点儿熟悉。
锦鱼站在原地不动。
那婆子道:“亲家的五姑奶奶来看你们奶奶了。”
里面啊地讶异了一声,就听脚步响,一时一个方正的脸孔冲了出来,锦鱼一见果然是认识的。
“王妈妈?!” 豆绿先替她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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