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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福运天降
当然这些都是对锦鱼一无所知的人。
他们倒也没想错。
虽然江凌才是个五品, 就算卫五娘子封了诰命,也不能叫夫人,只能叫宜人。
可这卫五娘子才多大点儿?
这么年轻就能封个诰命, 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她居然还敢跟皇上说什么“但是!”
便都抱了看笑话的心。
几乎已经打好了回家宣传八卦的腹稿。
可也有不少人是了解锦鱼的。
听到这个“但是”, 第一个反应是“好戏总算开始了。”
其中就包括一直冷眼旁观的敬国公。
听说夫人把当日玩笑变成了现实, 他倒也不反对。
多个像卫锦鱼这样的伶俐能干的干女儿, 着实不错。
若说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没能让这卫锦鱼也当众认了他这个干爹。
可是刚才见锦鱼在皇上面前反应迟钝,他不免又觉得有些丢脸。
难道这卫锦鱼也不过如此?
还当她真的不畏权势呢,原来那日只是没把敬国公府看在眼里,见了皇上, 还是露了怯。
不想突然听到锦鱼说了声“但是”,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他不由又觉得好笑。
这才像他认识的卫锦鱼嘛。
胆子大着呢, 反应也快。当日在国公府,他不过一时疏忽,就被抓到了把柄。
岂能真是呆傻之人?
虽不知道卫锦鱼要说什么,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
若是真的惹恼了皇上, 少不得他这个便宜干爹就出个面, 替她说个情, 也算是见面礼了。
锦鱼自然不知道敬国公会等着替她说情, 她听到殿中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背心一紧, 有些冒冷汗。
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下去了。
她沉了沉嗓子, 软声道:“但是锦鱼却觉得皇上所虑极是。我确实年纪太小,怕还无福领受这诰命。可是……”
说到“可是”, 她又顿了顿。因为她听到殿内又响起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她不敢抬头,可是莫名地就觉得屋里空气好像重了几分,压在脖子上沉甸甸的。
她不由暗想,她也不过说了句“但是可是”,这些人就惊成这样。
真想不到天家威严,一至于此。
可是,这对她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今天,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最多什么也捞不着,总比没试过的好。
反正得不得诰命夫人,对她也没什么。
当下也不再迟疑,决然道:““可是我夫君既替我向皇上求了这个恩典,我既为人妻,又岂能辜负了夫君的这一番情义?”
不想话音刚落,就听到上头有人“噗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在皇上面前都敢如此放肆。
却听皇上道:“老四,你有话说?”
锦鱼:……她话还没说完呢。这诚亲王居然又跑出来捣乱,不由额角微汗。
可她也不敢跟诚亲王抢话,只得忍着。
就听诚亲王道:“父皇,儿臣只是突然想到了曾子杀猪的故事罢了。实在唐突,还请父皇责罚。”
锦鱼一时没明白她怎么就跟曾子杀猪扯上关系了。
这曾子杀猪的故事呢,是说曾子的妻子要出门赶集,儿子哭闹,他妻子就随口哄儿子,说如果儿子不去,回来就杀猪给他吃。她赶集回来,发现曾子真要杀猪,就拦着不让。曾子便道:“婴儿非与戏之也。婴儿非有知也,待父母而学者也,听父母之教。今子欺之,是教子欺也。母欺子,子而不信其母,非所以成教也。”
这故事是说做父母的要言而有信,才能教导子女诚实。
跟她怎么也扯不上关系。
“好端端的,你如何会想到这个典故?”就听皇上问。
想来皇上也跟她有同样的疑惑。
“儿臣只是想,这天下有些女子,最会随口哄人,话不能当真。刚才卫五娘子明明说她年纪太小,无福领受这诰命,转过头来,却又说不能辜负了夫君情义。因此儿臣才一时忍俊不住。”
锦鱼:……
就知道这诚亲王开口就没什么好事。
果然是想方设法要找她的麻烦,这是在说她刚才欺君!
真真是讨厌。
她不敢插话,可也不想束手待毙,便微微挪动了一下膝盖,仿佛很是不安。
果然就听皇上道:“锦鱼,你有话说?”
锦鱼心头大喜,不敢再绕圈子,忙说出心中打算:“今日锦鱼因插花得皇舅父降下隆恩,饮水思源,我这插花原是我姨娘教的,便想求请皇舅父把这诰命封赏给我姨娘!以报我姨娘生我养我之恩!”
说完,郑重肃拜三遍。
她对诚亲王刚才泼的脏水置之不理,却两句话便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百善孝为先,她既然年纪小,不好领诰命,转送给她娘,不过份吧?
至于江凌,她相信他不会计较的。
殿内寂静一片。
她甚至能听见不知哪个老臣嗓子里呼啦呼啦的喘气声。
反正话也说出去了。
皇上不允,最多觉得她不懂事,这份功劳最后还是回到江凌身上。
“皇上,事亲以敬,美过三牲。她尚年幼,愿意将这诰命赠给她生母,倒也是孝心可敬。还望皇上成全。”
锦鱼听到这声音十分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但心中不免感激。
不过若是她亲爹在场,她倒更希望是他站出来替她求情。
“哈哈哈,她亲爹还没着急,你这个做干爹的倒是急了?!”不想皇上大笑。
锦鱼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刚才说话的竟然是敬国公?实在是想不到。
这时又响起一个声音:“皇上,小女莽撞无知,还望皇上念她一片赤子孝顺之心,不要怪罪。她姨娘……虽是出身不高,却也性情娴柔,人品端方,并非无知村妇。”
锦鱼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流。
她爹居然也在场?!还帮了她一把?
这事就算最后没成,想来她娘也会十分开怀。
却听皇上道:“这功劳却是江凌所立,他所求也是让渡于你。你却又想让渡他人。江凌,你意下如何?”
江凌一直跪在她身边,锦鱼不由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却见江凌也肃拜三次,道:“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内子至孝,臣自敬之爱之。臣乞求皇上成全。”
江凌的回答本在锦鱼的预料之中,只是听他这样说时,心中莫名一跳,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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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立的大功,若要求诰命,其实该先给江凌的生母,而不是给她的母亲。
可是话已到此,事不过三,她已经一再跟皇上“但是可是的”,如今皇上问江凌,江凌也一口答应了。
再要换人,怕是皇上也要不耐烦了。
而且也不好收场。
人家岂不是会质疑江凌。有了功劳为什么不先给自己的生母请封,反而把媳妇放在了前面?
心中虽然大感愧疚。可也只好暂时缄口不言。
皇上又大笑几声,道了一个:“准!”
锦鱼大松了一口气。
不由转忧为喜,自己今天生日确实是福气爆棚啊。
她曾经异想天开,要是她娘有个诰命就好了。
原本想着这愿望一辈子也很难实现,谁能想到,头一回进宫,这天大的愿望,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实现了。
如果不是诚亲王要收拾她,她就不可能被单独召见。
不被单独召见,就不会有插花认干娘的事情。
没有插花认干娘的事情,就不会有皇上跑到后宫来凑热闹。
没有皇上跑到后宫来凑热闹,她娘的诰命就不可能到手。
这一步步,曲曲折折,转折过来,根本不是人力可为,只有四个字可说:福运天降!
虽然脑门上撞了个大包,吃也没吃好,但是能够替她娘要来一个诰命,锦鱼对于这次进宫的成果十分满意。
其实她有些想主动请缨到朱镜殿后的红梅园中再摘一些红梅,重新插上一束,献给皇上作为谢礼。可想了想,今日的重头戏是选妃,一再被她扯往莫名其妙的方向,她还是见好就收,不要再喧宾夺主了。
她便想谢恩,退出大殿,却被皇后娘娘“亲切”地留住了,还让宫人给她在敬国公夫人身边加一张椅子。
锦鱼谢恩,心里对于自己这突然提升的待遇,颇有些如在梦中之感。
坐定,远远地瞧了一眼江凌,却见他虽如玉雕一般不动如山,却于眼角眉梢处都露出一丝旁人不易觉察的忧虑。
之后,皇上便又召见了十五位赈灾有功的姑娘。
自然都各有赏赐。
却又格外召了王青云上前,褒奖了一番,说她:“毓自名门,度娴礼法,佩环有节,端良著德。”
还特赐了一柄灵芝头白玉刻兰亭贴如意。
王青云穿一身真红天下乐锦的裙袄,红得像一株灼灼盛放的梅,进退有度,郎朗颂圣谢恩,礼仪一丝不错。
锦鱼睃看皇上与皇后娘娘,就见他们全程满面笑容,显然对于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都十分满意。
不过倒也没冷落了袁云书。
也召了上前,赞她:“钟祥世族,含章蕴美”。
情势如此明显,锦鱼却见袁云书厚厚刘海下的一双眸子静静欢喜,并无半点失意焦虑之态。也不知道是对这事仍抱希望,还是心胸宽阔,不争一时。
可想了想那日袁云书在国色天香的表现,又觉得,她也有可能只喜欢风花雪月,对权势地位并不热衷,不愧是真正的清流人家。
反倒是柯秀英的表现让她有些意外。
面见皇上,殿中又有这么多人,所有的姑娘都脸色端肃。有些姑娘,在偏殿时还敢嚣张,如周家寒婷,可真见了皇上,嘴唇都紧张得直哆嗦。
可柯秀英却是一直面露笑容。
她本长得粗眉浓眼,英气勃勃,一笑之后,脸颊上露出两个深深的笑窝,十分讨喜。
皇上与皇后娘娘见了她,态度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锦鱼虽觉有些奇怪,倒也没多深想。
这京里的人家,千丝万缕的,谁知道皇上与皇后娘娘这态度是什么原因呢。
那一日,他们一直在宫里盘桓到申时末刻才出宫回家。
一上江府的马车,锦鱼便拉住江凌的手,摇了摇,双眼带些内疚,把之前的顾虑与江凌说了:“夫君,你不会怪我吧?明明是你挣来的诰命,我没想着先让给你的生母,却只想着我的……”
不想却见江凌冷着一张玉雕般的脸,淡声道:“你我彼此,定要分得如此清楚么?”声音里多少有些不快。
锦鱼心头猛地一跳,好像与江凌之间那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细绳子,猛地扯得紧了近了。她眉眼一转,扑到江凌怀中,蹭了蹭,搂住江凌的脖子,仰着脸儿看他,柔声道:“是我想错了。夫君罚我吧。”
饱满的红唇几乎就要蹭到江凌泛青的下颌。
明明天寒地冻,车子又停得久了,里面寒气逼人。
可这一刻,车内气息仿佛春意盎然。
从锦鱼的角度仰视上去,江凌的下颌线条流畅如云,红润的唇、挺直的鼻、饱满的额,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填满了,要从嘴里涌出来,她不由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唇瓣。
江凌似乎也感觉到这种暧昧不明,微俯了脸,眸里升起淡淡的雾。
太近了,她不敢再看,轻轻合上了眼,怕唇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不想额上落下凉凉的一点。倒是不痛,只是有些痒。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额头受了伤,之前倒是完全忘了,忙要坐起,却被紧紧按住了。
“难怪!可是诚亲王?!”
江凌的声音比车内渗骨的寒气还要冷上几分。
锦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难怪。
可是那个“可是诚亲王”听上去是个问句,语气其实是肯定句。
她只得继续歪在江凌怀里,把诚亲王为难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江凌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额头,似乎在轻轻颤抖,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一顿,狠厉非常:“若不叫他付出代价,我枉为人夫!”
锦鱼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我也算因祸得福。夫君不要生气了。”
见江凌不作声,想了想,又轻轻扯了扯,道:“夫君,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替婆婆也讨个诰命。”
江凌挑了挑眉,瞪她一眼:“活人比死人要紧。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个诰命么?”
锦鱼:……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可是她也不想解释了。
江凌这样努力地想替她挣个诰命,她感他的情义就好,何必还要去打击他呢?
她想了想,道:“之前我说要去祭拜婆婆,给她修坟,再在宏福寺立个长生牌位,你总说缓缓。不如我回头先在晓光院替婆婆立个牌位,四时香火,略尽孝心?”
江凌却专注地动着修长的手指,努力想替她把头上那个苗族的额饰取下来,没有说话。
锦鱼见他不好用力,便稍稍坐直了身子,把头凑过去。
江凌费了好大功夫才总算摘下了那额饰。
这才道:“生恩不如养恩。母亲待我极好。分户之前,我不想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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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鱼不由抱紧了他。
她想得真是不够周到。
她在江家生活这些日子,确实发现,白夫人才称得上是这京里第一贤德之人。对庶子庶女,姨娘媳妇,都极慈爱。
虽然她觉得,以白夫人的修养心地,他们就是在晓光院祭奠江凌的生母,白夫人也未必真会介意。
不过江凌说到分户,如今他已经升了五品,也不得不分户了。
这孝心确实不必急于一时。
两人回到永胜侯府已经是申时。
虽然今日掌管饮食的胡氏也要进宫,但还是提前吩咐厨房替锦鱼准备了生辰宴。
此时离生辰宴还有一个时辰,他们便先回了晓光院。
一进屋,豆绿就瞧见锦鱼额头上青紫一片,倒像在眉心挂了一串紫藤花,虽不难看,可还是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姑娘在宫里受了罪?还有别处伤到么?我去拿玉肌膏。”
锦鱼点点头,由着丫头们上前替她换过衣衫。
一时豆绿拿了玉肌膏来,江凌却从豆绿手上接过,叫她坐在罗汉床上,亲手替她抹了药。
锦鱼心里其实本来并不想江凌亲自动手。
豆绿是做惯了这些的,手上把握得住轻重。
可江凌从来没弄过,之前在车里替她摘那苗银额饰,可是费了不少工夫。
不过见江凌紧抿着嘴,一脸严肃,便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只得乖乖坐直了,好在江凌虽然手慢些,抹得她额头痒痒的,倒也不痛。
一时抹完,她便急不可待地往后一倒,拉起薄被,趁着这点闲工夫,赶紧睡一觉。
毕竟今天起得太早,这番进宫也是波折不断,累得很。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睡半醒间,觉得颈侧微痒,抬手想挠,却触着了什么,勉强睁眼,却见一张漂亮的脸孔,可疑的粉色,好像是江凌。
她迷迷糊糊侧过身子,又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却听得有人在说话:“……累……,……别吵……我……成。”
这声音极轻,听不真切。
“姑爷,我们知道您最是心疼我家姑娘。可是今儿江府的人,上上下下都等着你们回来,要给姑娘庆生。就连宜姐儿都跑了好几趟。倒不好伤了他们的心。”
这声音却是说得震耳欲聋,正是豆绿。
锦鱼从睏意中挣扎了一下,醒了过来。
还是豆绿靠得住呀。
这是她嫁进江家后的第一个生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似乎不约而同地都很热心。
生日前两日,众人的礼品便都陆续送了来。
除了王青云钟微长宁郡主,钟哲王青山也有礼来。
景阳侯府那边,几乎一人不缺。
除了老太太,连大嫂刘氏二嫂杨氏锦柔楼姨娘等都有礼。
最叫她吃惊的还是许夫人和锦心。
许夫人送了她一整套的赤金嵌青玉头面。
她想大概是因为从王妈妈处得知,她帮了锦心。
而锦心那边,是王妈妈亲自送来的,一只玳瑁梳篦流苏簪,甚是精致漂亮。
锦熙锦兰不用说。
锦熙送了一串沉香木的香珠。
锦兰送了她各色共十二匹宜男百花锦。
唯一一个没有往来的就是锦芬了。她也不放在心上。
江家人也如此。
从大到小,都有礼送来。
大到侯爷压箱底的沉甸甸的玉狮子,小到宜姐姐亲手绣的小荷包。
今晚的宴会,她怎么可以缺席?!
忙一个轱辘爬起身来,叫豆绿赶紧给她梳洗。
江凌瞪了豆绿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宴会仍在喜福堂。
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得里面欢声笑语不断。
进去一看,就见屋子里还跟以往一样摆好了桌椅。
家里人少,只放着四张桌椅。
永胜侯与白夫人在首桌。
其余人等分成三桌。
除了永胜侯与白夫人,大家都正围成一圈,大嫂胡氏有些咋咋乎乎的声音传出。
“那蔡公公一直就往三郎媳妇那桌去了……”
说的正是今天宫中发生的事情。
众人不免一惊一乍,一个劲地问:后来呢?后来呢?
可胡氏也只不过是听得传言,对于正殿里发生的事,不过是略知一二,被问到细节,哪里答得出来,一时结结巴巴。
众人都笑成一团。
见江凌和锦鱼进来,白夫人远远地朝他们招手。
众人这才看到二人,都笑着道:“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就要冲到晓光院去捉人了。”
江凌便笑着带锦鱼给众人请了安。
白氏便硬拉锦鱼,要她坐在自己身边:“今日你是寿星,该坐这里。”
锦鱼哪里好意思这样坐?
之前家里也办过胡氏顾氏的生辰,可没这个规矩。
江凌笑着上前拉着她的手道:“母亲疼她,她本不该推辞。不过一会儿我们有要紧事跟大家商议,她还是跟我坐一处方便些。”
白氏目光一暗,片刻,笑着点了点头。
见她如此,锦鱼心里倒有些隐隐的难过。
她大概猜得出,江凌要跟江家众人商议什么事。
第112章 夫妻一体
落了座, 开席前,锦鱼便把今日的事情简略说了。
众人自是听得一惊一乍,感叹不已。
只是说到诰命时, 她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江凌。
江凌眸子微微一动, 似乎略有怨责。
锦鱼心知, 自己还是不如江凌。
之前听了江凌的话, 虽也认同他们夫妻一体,自然这生母也该一同孝敬。不该分个彼此。
可真当着江家人面,说自己把江凌挣来的诰命让给她娘,她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江家。
之前在宫中,她没多想。
可回到江家, 面对这些待她极好的江家人,她才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她是江家妇。
这事做得一心向着娘家,真有点说不出口。
她眼巴巴地看了江凌一会儿, 见江凌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说我年纪太小……所以我……便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我我……我娘了。”
虽是心虚得结结巴巴,可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谁知江家众人听了, 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似乎这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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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住, 反急着知道后文, 催道:“皇上怎么说的?答应了没有?”
锦鱼心中更觉得惭愧, 脸都烧了起来, 忙点了点头。
堂内顿时响起一片恭喜之声。并没有人为江家少了一位诰命夫人遗憾怨怼。
锦鱼抬眼看去, 一张张老的少的都笑得开怀。就连江凌,嘴角也是翘翘的。
她这才明白江凌刚才为什么不帮她。
刚才那番话, 若是江凌替她说的,那她心里, 其实还是在跟江家人见外。
如今由她自己来说,才算是彻底变成江家的一分子了。
就听白夫人笑道:“你娘生你这个女儿,可真是比生十个儿子都强。赶明儿正式接了圣旨,你娘便是个正经的宜人了。倒要请你娘上门,当正经亲家来往。”
锦鱼听了,眼眶发热,涌出些晶莹来。
想不到白夫人一眼就看出来,她为什么要给她娘挣这个诰命。
她娘虽已经脱了奴籍,可到底是身份低微,为人妾室,除了关起门来在朴园有些体面,根本出不了大门。
她忙起身离座,走到白夫人面前,往地上一跪:“谢母亲成全。”
白夫人大约没想到她说跪就跪,倒有些手忙脚乱地也站起来,去扶她:“都是一家人,别说什么成全不成全的。快起来。地上怪凉的。”
她自然顺势起来了,却挽着白夫人的手不放,道:“我可真是个有福气的。我娘待我好,自不必说。可我婆婆也待我这般好,想来京里的媳妇们,除了大嫂二嫂,也没几个人有这般福气。”
这话听说像是阿谀奉承之词,却是出自肺腑。
她如今完全能明白江凌为什么宁可暂时不祭祀亲娘,也不想惹白夫人不开心。
这话说得直白,白夫人倒有几分赧颜,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向胡氏与顾氏:“我也是个有福的,媳妇们个个都是好的。”
胡氏放声笑道:“哎哟,母亲这会子倒是想起我们来了。我还当三弟妹嫁进来后,您眼里只有她了呢。”
这话虽多少有些酸意,可若是真的心怀怨怼,又怎么会这般直言直语?
顾二嫂是个老实人,讷讷道:“我也感激得很。婆婆好,嫂子好,弟妹也好。”
江二郎听了瞪她一眼:“瞧你这话,怎么就我这个郎君不好么?”
顾二嫂急得忙要辩解。
却听有人咳嗽一声:“怎么我这一家之主不好么?”
锦鱼不由失笑,转眼就见永胜侯念着花白胡子,一脸得意。
众人自然一迭声地把永胜侯也夸了一阵。
一时堂内笑语喧哗。
锦鱼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遗憾。
难怪当年孝慧仁慈皇后用那样一道懿诣,不要江家人再追逐功名利禄。
若是江家人人都忙于仕途经纪,力争上进,又怎么会这般和乐融融。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若不是她今日进宫莫名其妙地认了一堆干亲,又得罪了诚亲王,她都想劝江凌别做这个五品了。
分什么户,就当个小官,在江家阖家欢乐,淡云流水,这一生也是值了。
这一顿饭,她怀着极复杂的心情。
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小辈们都来给她磕头祝寿。
豆绿便把早准备好的荷包一一发了。
小辈们打开一看,满满一小荷包,全是金叶子,一个个都高兴疯了。
宜姐儿说要去买花儿戴,贤哥儿说要去买把小弓。
江家虽比之前日子好过许多,可与别的公侯之家相比,仍是极节俭的。
因此非年非节的,孩子们突然发了一笔小财,小嘴儿一个比一个甜。
“三婶婶,你今儿在宫里定然跪累了,我替您捶捶腿。”宜姐到底是最大的,头一个跑过来依着她。
“我来我来!你力气没我大。”贤哥儿脸蛋红得像只小苹果,撅起圆圆的小屁股,一下把宜姐儿给挤到了旁边。
“我力气大!”
“我力气大!”
其他孩子一见,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都争着自己力气最大。
锦鱼脸上笑容就没停过。江家这一顿晚宴,可比宫里强了千倍万倍。
所谓天伦之乐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她忙一手拉一个,笑道:“婶婶不累,我让豆绿买了烟花,叫她带你们玩儿去。”
孩子们一听,不由哄然尖叫起来。
豆绿忙带着一堆孩子到外头去了。
堂内这才稍微清静下来。
众人又闲话了一阵,眼见天色不早,才听永胜侯道:“三郎这五品,听说今儿官服都换上了。这户看来是不得不分了。”
这话一出,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人叹气连连,想来大家都是极难过的。
江凌拉了锦鱼一把,两人上前,齐齐在永胜侯与白夫人桌前跪下。
两人肃拜三遭,江凌才道:“父亲母亲生养教育之恩,儿子媳妇永志不忘。分户不分心。日后我们仍是江家的一份子。”
锦鱼亦是诚心实意,道:“公公婆婆,便是分了户,我也是江家的媳妇儿。永不离心。”
“分了户,你们可有什么打算?”永胜侯叹了一口气。
“也不用分家析产。过几日,我们便去找宅子,整理好了,自然要搬出去的。”江凌道。
“那如何使得?虽说我们都知道你媳妇有钱,可……你也不能全用你媳妇的。”白夫人道。
“我与他夫妻一体,我的便是他的。婆婆不必担心。”锦鱼忙道。
白夫人也长长叹了一口气:“世上的人,嘴最是毒辣。若是你们真的净身出户,还不知道多少人要说我们江家的闲话。这事也不急。我回头与侯爷商议商议再说。”
“分户还得先跟族里说。要祭过先祖,更改族谱。三郎,你想什么时候办?”永胜侯问。
“父亲,自然是越快越好。”江凌毅然答。
永胜侯怅然长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一时散了,回到晓光院,换了衣裳,洗漱上了床,锦鱼虽觉得累,却又不睏,两人靠在床头,她便又问了江凌被封官的经过,末了有些不解问:“这分户的事,真那么急么?为什么要越快越好?”
江凌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长痛不如短痛。”
锦鱼侧目看去,却见他眼中隐隐有晶莹。
一颗心顿时微微抽紧。
她嫁入江家只不到一年,说到分户,已经舍不得。何况江凌。
当下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要不咱们看看左右邻居,看能不能买下来?”
江凌却突然笑了起来,转头,微温的唇从她脸颊滑过,在她没明白过来之前,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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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一停即走。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却不必都是我的。”
锦鱼不由大为不满。不是说好的夫妻一体吗?他把自己的诰命功劳都给了她,她出钱买个宅子,他倒要跟她计较?这种事,还能双标?
许是见锦鱼黑了脸,江凌搂住她的细腰,笑道:“再说……江家左右都是公侯府邸,娘子就是财大气粗能买下来,咱们一个从五品官住进去,却是要砍头的。”
锦鱼:……
她到底是在庄上长大的,对这些个等级规矩虽是知道,可不免常常忘掉。
“那……那在这府里隔出一个小院?像那众芳斋?”
“如今咱们与诚亲王已然是势不两立,若是分户不分家,我怕他对付咱们时,连累了江家。咱们远远地搬出去,他若要动手脚,定然是冲着咱们来。”
听江凌这样说,锦鱼越发佩服孝慧仁慈皇后。
到底是怎样智慧的女子,如此深谋远虑啊。
她不由偏了头去看江凌,都说长得像,也不知有多象?不由想象了一下江凌女装的模样,心道:必是绝色。
脑子智慧呢?江凌会不会也像孝慧仁慈皇后?
目前看来……定然是的。
她突然有了信心。
他们卷入夺嫡,有江凌在,必不会败。
只是这中间要经过多少年却不知道。
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血流成河。
除非……诚亲王能早日回头是岸。
“你作什么这样呆呆地看着我?可是想讨要生辰礼物?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工夫?才让皇上将庆功宴定在今日?”
正出神,却猛地听江凌这样说,先是呆住,旋即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五脏六腑升起,汇聚于心,涨得生痛,有什么东西满溢出来,又慢慢涌入眼中。
原来今日进宫不是巧合。
江凌殚心竭虑,给她准备的生辰礼……是那诰命的封号!
只因她病中一句戏言!
可惜她一无所知,轻易便把它转送给她娘了。
可从头到尾,江凌竟然没露出一丝不快。
她抬起双臂,把自己挂在江凌的颈上,饱满润泽的红唇,如方才江凌那般,在他的唇上如惊鸿一停即走,正要张嘴说话,腰上一紧,软软的身子扑入了一个紧实炽热的怀抱。
灼热如小小太阳,一朵一朵落下,在她的身体上盛放出了香艳的花。
分户的事进行得很顺利。
景阳侯知道了,说可以给他们一座小院子。
江凌与锦鱼都婉拒了。
最后倒是白夫人,硬要把她所剩的最后一座陪嫁庄子给江凌。
江凌与锦鱼几番推辞。
最后白夫人难得地面现愠怒,道:“可是嫌弃我不是你的生母?”
江凌与锦鱼再推辞不得,双双跪倒谢了恩。
白夫人这才展颜,道:“那宅子也有三进,虽地方不大,倒是齐全的。你媳妇是个能干的,收拾出来,定然不错。”
永胜侯得知,把自己关在私库里半天,出来红着眼睛,叫人收拾了几件古玩字画,送到晓光院,道:“补个墙吧。”
锦鱼见东西虽是只得五件。
可件件都是有钱无处买的好东西。
一幅前朝韩大师的五蝠图挂轴。
一幅前朝杨大师的四神梅花卷图册。
一张前朝王大师的大智度论卷书法。
一只金嵌珠海水纹执壶。
还有一只兽面青铜香炉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