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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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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山上积雪难融, 即便是个艳阳天,林间依旧阴冷。

长久瞧着白雪地,眼睛会很痛, 林朝洛每隔小半个时辰便会更换探路者。

斥候一脚踏进深不可测的积雪中,身后人便紧拉起绳索, 以免斥候滚下山。中军和垫后的军士踩着前人的足迹, 走得虽然缓慢,但避免了不必要的减员。

在经过一片稍显开阔的林地时,耳畔寂静到只剩下了军士的呼吸,出于警觉,林朝洛立起手臂叫停了身后的队伍。几个斥候受令上前, 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呈搜索队形缓缓前行。

冻得麻木的脚踝忽被绳索圈紧,斥候听得声响,还未来得及低头查看整个人便被陷阱吊起。

林朝洛攥拳,身后的军士当即亮出兵器铺展开来。

耳畔响起窸窸窣窣的踩雪声, 训练有素的军士凭借声响判断来者方向,兵刃随黑影移动。

“听这脚步声, 应当只有两三人, 这个时候应当是去搬救兵了。”林朝洛果断挥手,立在前沿的亲兵当即追了出去。

进入山林前,阵形已经过她的调整:走在最前边与主体间隔数百米远的是斥候小队,紧跟斥候的是手脚迅捷的亲兵, 中路多为弓弩兵与鸟铳兵,垫后的是块头较大, 行动偏迟缓的老军士。

林朝洛令下,迅捷的前沿亲兵快如猎豹, 追捕起林间躲闪的白衣人。中路军士已瞄向远处,后排老军士也护起了外围。

不多久,伴随几声兵刃交接,脱兔般蹿在林间的山民就被逮上前来。

林朝洛斩断勒住斥候脚踝的绳索,收刀入鞘。

兽皮帽下是两张齐人的脸,林朝洛眉心紧蹙,揪着后颈处的衣料将两人提直身。

“你们是流民?”

两个猎户打扮的人瞧清了她的面庞面露喜色,异口同声道:“林将军!”

林朝洛听出这是女人的声音,松开了指节:“你们认得我?”

云霞和海曙脱帽,拾了把雪胡乱抹了两下沾染泥渍面颊:“我们从前陪侍御前,见过您!您忘了,我们还给您递过茶!”

云霞躬身,展示起御前婢女奉茶时常用的仪态。

林朝洛确实觉得她们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们,思忖了片刻,暂且信了她们的话。

海曙一一指明陷阱的方向,告知林朝洛她们是在此处狩猎后,便迫不及待地向她讲述起她们的经历:“崇宁四年初,我们蒙得特赦,连夜出了宫,本想回乡,却被乡人视为异端,又听说辽东新政,女子可自立户籍且蠲免三年赋役,便到这儿来了!”

“你们是陛下抓着的细作?”林朝洛想起了年前宫中风云,一下点出了她们的底细。

云霞垂眸,歉疚道:“是我,我曾当过细作……”

“我们到辽东不久便起了战乱,我们就随流民上了山”

瓦格与大齐交界处多有重峦叠嶂,不利于行军,且很难搜山。不想被卷入战争的流民纷纷逃到此处,用最原始的刀耕火种,建立起了栖身之处。

“流民中有齐人也有瓦格人,还有不少既是齐人又是瓦格人的,他们最不受待见,因而也过得最悲惨。犯了过错的兵丁,受不了征战逃上的军士也不在少数。”

同是天涯沦落人,躲避战乱的军民格外珍惜性命,两个敌对的民族反倒显出了诡异的和平。瓦格人有瓦格人的聚集地,齐人有齐人的聚集地。齐人善于耕种,便用米粮换取善于狩猎放牧的瓦格人的肉食。瓦格人中曾有小部向掳掠齐人人丁,被齐人组织的护卫队打退了。流民们偶有摩擦,但久而久之,就这样过下来了。

听闻流民中有瓦格逃兵,林朝洛眼前一亮:“可否带我回你们营地?”

云霞和海曙,对视一眼,有些踟蹰:“流民大多憎恶官兵,您——”

林朝洛摘了甲胄和腰牌丢给亲兵:“一把刀,两个人,我们便是犯了过错的逃兵,可否入营?”

“可以是可以,但最好等到夜里。”海曙小声说,“人多眼杂,若是——”

“那就夜里。”林朝洛即答。

*

入了夜,不费一兵一卒占领凉州城的库莫营里一片欢腾。

大可汗不日就要在此处登基称帝了,给营中有功将士赏赐了美酒和羊肉。

秦之娍过紧披风,穿梭在一道道篝火间,面颊被风雪吹的冰凉。

答窝尔散席后便找上她要人,准备亲自押着凉州总兵献给大可汗邀功,任凭秦之娍如何劝诫,她这个儿子都像是喝了迷魂汤似的,坚定不移地站在他兄长那侧。

跟随答窝尔前来的大可汗近臣,也是过去的齐军镇抚,冷冷地瞧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答窝尔每同他说一回话,逼迫母亲的话语就会变得更伤人。

“你身上流着齐人的血,定会为齐人考量。”答窝尔用她过去亲自教导的齐语将她的心剜得鲜血淋漓,“这场仗开打之前,你就口口声声说着齐人国力之盛,说丹帐定会败落。真起兵了,齐人也不过如此,就连崇宁帝来了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那崇宁皇帝骁勇善战,据我查探,她不过是个病怏怏的草包罢了,连决战阵前的胆量都没有!母亲,你这般软弱,怪不得会被齐人送来和亲,原本该到此处的,应是那崇宁皇帝!”

“你虽是我生母,但实在短视。丹帐只兴兄弟共同议政,绝没有先汗可敦垂帘听政的道理。你弄权至今,也该消停了!”

答窝尔越说越伤人,到最后金珠大臣都听不下去了,出声劝解。

秦之娍过去提点他的话语都成了耳旁风,现在身边多了许多双陌生的眼睛,话更不能挑明了。她压抑着愤懑出帐,听到了帐内闷重的声音。

“齐人有句话,叫,女人如衣物,兄弟如手足。”

“可敦虽是汗王生母,但到底是个女人,哪有汗王瞧得长远呢。”

“本王也在齐书上读过一句话,慈母多败儿,如今觉得,这话真与天神的衷告没有差别了。”

“汗王所言极是。”

……

秦之娍整颗心都被泡在了冰水中,一直以来的执念都沉入了谷底。她早该知晓的,无论是何处的王室皇亲,都是视权力大于亲情的。

皇室中的女人不握权柄,永远只是漂亮珍贵的物件,即便握了权柄,也会为牢牢把控承位权的男丁轻视。

齐室宗亲是这般,就连她十月怀胎落下的骨血也是这般。

答窝尔既愚蠢又贪婪,在权力面前竟连何人抱着一颗真心都无法分辨了。

十余年的争斗叫她不愿轻易屈服,秦之娍凭着习惯作出判断,她叫库莫大臣领着大可汗处来的将军兜圈子,回神时自己已临近看守方箬的小帐了。

案上的洋油灯被风拂动,双手双脚都束着锁链的方箬抬眸,看向来者。

帐帘落了下去,秦之娍摘下披风帽,垂眸望着她,低哑道:

“哀家卖你个人情,你可愿接。”

“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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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箬的眉心舒展开来,静待她的后话。

是夜,库莫营的营防调度在悄悄改变。

阴翳隐去了星光,脚步声逼近时,帐中就只剩方箬一人了。

丹帐将军用弯刀挑开帐帘,叫来兵丁将方箬押起身。

译官不断问话,方箬垂首,一一作答,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见她走路太慢,丹帐将军又叫人卸了她的脚镣。

不少目光汇聚过来,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丹帐将军将弯刀架在肩上,耀武扬威般环视周遭,像是在给众人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但不知为何,行至大营中部的积薪处时,他的腹部一阵绞痛。丹帐将军喝停了队伍,转去篝火难以照亮处解手了。

留守的丹帐兵左等右等,被寒风吹得直跺脚,有官衔的坐到了离积薪极远,还未熄灭的篝火边。

夜渐深,还在帐外凑热闹的库莫兵愈发少了。方箬环顾四周,布置果然同秦之娍说得一模一样。

身侧的丹帐兵交谈之际,方箬手中的锁链开了。

“冷……”方箬语调极轻,一连说了好几声才换来了译官。

丹帐兵怕打着哆嗦的方箬冻死在此处,无法给大可汗交差,便将她压到了临近的篝火坐着。

方箬的掌心落在未曾燃尽的木柴上。

火星划过黑漆时,锁链倏地掉落,丹帐兵还没回神,积薪便被点燃。不知为何,这次的火蔓延极快,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燃成了一片汪洋。

火光上窜,逐渐延向兵营与军械库,库莫兵从帐中冲了出来,嘈杂的呼喝声充斥耳畔,重重人影冲散了被押解的方箬。丹帐兵探手揪向她的前衣襟,却发现她并非病弱无能之辈。

方箬迈过栅栏,动作快过上窜的火舌。

解完手的丹帐将军从枯草窠中出来时,整个大营中部都陷入了绵延火海。那齐人总兵的身影在摇曳的火光中渐行渐远,急的丹帐将军几度上前,几度被大火逼退。

方箬的视线被火光烧得模糊,喉间满是血腥味,但她不敢停——逃出兵营是最简单的一步,最难的,是要活下去,穿过重重包围,回到泷川。

第202章

流民一向敌视官差, 林朝洛将身上的甲片卸了个干净,找了脏污处滚了两圈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才成功装成逃兵混入了营地。

饶是这般,林朝洛低着脑袋入内时, 还是有数道敌视的目光汇了过来,随她而来的亲兵也学着她的模样窝窝囊囊地进来了, 颇有种一双老鼠过街, 人人喊打的态势。

云霞、海曙同寨主通了气,按照林朝洛地吩咐半真半假地报了身份,林朝洛才得以进入营寨腹地。

她一路走一路观察,听云霞说了好些消息。

营地里衣着整齐,走道昂首挺胸, 干劲十足的多为女农户,而满身丧气烂泥一般躺在窝棚里的多为逃兵。辽东百姓经历了年初的水蛊疫病,存留下来的多为身强体壮的女子,她们在营地的地位最高,握有的兵器和耕具也最多, 逃来的兵丁多数做些搬运,平日里指望她们赏些吃的。

“营地本不准备再纳外人了, 寨主听说是林大帅的兵才肯点头。”云霞说, “辽东鲜少能有好官,唐大人同方大人来了,北边也有您镇守,日子本往好处过, 谁能想到瓦格忽然来了。”

天渐渐暗了,她们已经靠近瓦格营地了。

林朝洛朝带路的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视线紧跟衣着最为污糟,打扮像是逃兵的落单瓦格人。

“你们两个抓兔子法子用的不对。”她轻声道, “瞧好了。”

云霞和海曙还未回神,林朝洛和亲兵便已开始行动。

精疲力竭的瓦格逃兵拖着一捆柴上山,刚抬起胳膊擦汗,脖颈便被人勒住了,破布塞进口腔,眼睛也被黑布蒙住。他揪着架在脖颈上的胳膊奋力挣扎了没两下,双臂和腿脚都被人捆住了。

长得唬人的瓦格兵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捆到了山沟里,林朝洛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傻了枯草窠边藏着的云霞和海曙。

她用眼神示意她们把柴拖回来,云霞和海曙会意,拖着柴火就跑,将地上的脚印扫得干干净净。

亲兵用事先准备好的蒙汗药迷倒了瓦格逃兵,压着声用瓦格语问话,听着回答,眉间难掩喜色。

确认套出了所有消息后,亲兵一个劈手彻底砸昏了瓦格兵,将他丢回了原路。

“他要回去报信怎么办?瓦格人会来咱们的营寨闹事么?”海曙有些担忧。

“不会。”林朝洛掏出舆图比对着瓦格逃兵的话,头也没抬道,“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帐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肩头披衣,身靠短榻批阅军报的秦玅观抬眸,挤在她身侧的唐笙却翻了个身,整个人埋进棉被中,双手圈紧了她的腰身。

自打秦玅观来了,唐笙紧绷的心弦才得以松开,躺在这方短榻上,拥着心上人,睡得别提有多香甜了。

秦玅观轻拍她的面颊,想要叫她松手,唐笙蹭着她的腰侧,双手越圈越紧了。

“阿笙?”秦玅观又拍了拍。

唐笙巍然不动,真睡成了缩壳王八了。

帐外的官员拔高了声量禀报,秦玅观纠结了片刻,终于捏起了唐笙的面颊,将她扒拉远了。

“怎么了……”睡眼惺忪的唐笙,清醒后第一反应还是往秦玅观怀里钻。

秦玅观忍耐了片刻,竖起两指,推过她的额头。唐笙擦着枕远离,神色愈发委屈了。

闷重的呼唤声再次响起。

“陛下——”

唐笙瞬间清醒,几乎是弹到了短榻角落。

她住的帐小,几乎没什么里里外外几乎没什么阻隔,比不上陛下该住的大帐。秦玅观嘴上说她这小帐暖和,实际是为了方便照看她的伤势,除了白日接见诸将与操办军务,绝不轻易离她这顶小帐。

唐笙不想旁人一开帐就见她四仰八叉地躺在短榻上,迅速拉高被衾缩在角。

秦玅观腰腹一凉,垂眸时身上的棉被已被拽走了大半。

她无奈叹息,眉眼间却带着笑意。

唐笙勾指露出一双眼睛时,陛下已将袍服裹紧,起身往帐外去了。

帐外安静等待的大臣未听得皇帝答复,帐内的光亮却打下了——陛下竟亲自来取奏疏了。

大臣膝盖一软,匆匆下跪,抬臂将奏疏高高托起。

秦玅观接了,帐帘也随之落下。

“下去罢。”

大臣打干净洗头的雪渍,快步退下。

秦玅观边拆封壳边往短榻边走,鹤氅摆动,扫过氍毹。

唐笙眨巴眼睛,轻声道;“走啦?”

秦玅观没答,唐笙当她默认了。

闷得鼻尖冒汗的唐笙棉被刚掀了小半,秦玅观却忽然出声:“帐外掸雪呢,马上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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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火速藏了回去,连眼睛都不敢露了。

藏了片刻,唐笙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掀开棉被坐了起来,散着的发乱糟糟的。

“真清醒了?”秦玅观扬着嘴角,一语双关。

唐笙:“……”

对视片刻,唐笙将整个被衾卷了过去,屁股对着秦玅观。

秦玅观也不恼,倚上榻,不紧不慢地戳了戳唐笙。

她戳哪侧唐笙便往哪一侧缩,秦玅观干脆边看奏疏边戳,戳到唐笙无处可缩,一下占据了短榻大半的位置。

身旁没动静了,唐笙也快喘不过气了。她钻了出来,秦玅观臂弯一张开,唐笙很自觉地躺了进来,连蹬带拽,将棉被铺到她身上。

一场拧巴人之间的对峙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唐笙枕着秦玅观的臂弯同她一齐翻阅奏疏,头发依旧乱糟糟的。

“二姐她们要有动作了吗?”唐笙非常自然地探过胳膊圈紧了秦玅观。

“嗯。”秦玅观应声,鼻音有些重。

唐笙怕她真着凉,将每处漏风的间隙都按得结结实实。

“辽东守备军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新旦前解决战事。”秦玅观之间刮过那列字,“她们要诱敌决战。”

唐笙顺着她的指引细品,面色逐渐凝重:“在虎鸣丘与崂山关一带是否有些冒险了。没有两翼援军维护,地势崎岖,也不易骑兵铺展。”

“瓦格人也不傻。”秦玅观说,“设在中段,他们不易中计。”

唐笙敛眸细思,回神时,秦玅观的视线落了下来。

她们对视一眼,便互通了心意。

秦玅观掀被起身,脱了氅衣换上玄色的窄领棉袍。唐笙一骨碌爬起来,咬着木簪挽发。

“朕叫十一了。”衣冠整齐的秦玅观回眸征询唐笙的意见。

唐笙颔首,插好簪子,烛光随着她更衣的动作轻曳。

革带束好,唐笙的身姿也随之挺拔起来。秦玅观的视线停留了片刻才收了回来。

“方十一——”秦玅观高喝。

帐帘瞬间开了,方十一探头探脑等着陛下吩咐。

“你是地下的鼠辈么,只敢探个脑袋。”

“陛下有何吩咐?”方十一钻了进来,目不斜视。

陛下竟有闲心揶揄她,说明心情很是不错,方十一的神情也轻松了好些。

“把人都叫起来。”秦玅观裹紧鹤氅,“朕要在主帐议事。”

“得令!”方十一抱拳。

秦玅观收拾齐整握着奏疏转身时,唐笙已取来油纸扇,压刀立在她身后。

秦玅观上下打量番,蹙眉,语调不悦。

眼前人宽肩蜂腰,身姿挺拔,棉袍虽有些臃肿,但也在束起革带后显露出昂扬的风度。

但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法令秦玅观很是担忧。

“就穿这些?”

唐笙反应迅速,当即抄来自己的裘衣套上。

秦玅观满意了,探指抚过她因为梳理匆忙,没有压平整的鬓角。

帐帘开了,雪花飘落肩头前,唐笙的伞已经撑在了她的颅顶。

视线微拢,唐笙瞧见陛下的平顶束发冠微微上扬。

秦玅观抬首望着漫天飘雪,时常幽深但满含悲悯的眉眼间沾染上了霜雪的清凉。

仪驾随着她的步伐微滞。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唐笙的耳畔只剩下了自己藏于风中的心跳。

她满心满眼都是秦玅观了。

伞也在不知不觉间全然倾斜到了秦玅观身上。

“发什么傻,给自个也遮一遮。”秦玅观说。

唐笙嗯了声,喉头发哑。

凉风吹动宽袖,君王行于前列,重臣撑伞在后,分列的兵卫聚合,按刀在后,整齐的甲胄声响彻寒夜。

唐笙注视着飘落的雪花,轻叹道:“要新元了,这场雪,像是没有尽头。”

“该停了。”秦玅观淡淡道。

銮驾已至,中帐帘幕大敞。

将军平臂横于心口,带甲行礼;文臣躬身作揖,恭迎圣驾。

唐笙收伞之际,秦玅观已在诸臣拥护之下立于硕大的舆图前。

“辽东之战,新元前会有定论。”秦玅观缓缓道,“蕃西也不得再拖。”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众人回眸,看到了一身绯袍的唐笙。

她在秦玅观的示意下开口,讲明了辽东守备军诱敌决战的计划。

“在虎鸣丘一代决战,几乎是既定之事。”唐笙见秦玅观没有开口的态势,便说出了心中所想,“瓦格期盼丹帐为后路,那就要将他们的期盼捏得粉碎。”

“围师必阙。”

“堵住瓦格逃回的后路,使得他们必须向西求援,逼迫丹帐分兵。”

秦玅观终于开口,望着唐笙的眼中多了几分赞许:“唇亡齿寒的道理,朕想,丹帐汗不会不明白。”

中列文臣嘴唇翕动,刚吐出“陛下圣明”四字,便被秦玅观打断。

“朕不要听阿谀奉承之词。朕要你们拟定各营调遣详策,报上所需军械与粮饷之数。”她举起烛台,照亮虎鸣丘,“中路军近日整军备战,巩固防线。边城营与防城营借夜色行军,向西北驻防,以备不测。”

暗淡的光亮拂过玄衣上的龙纹,映亮秦玅观的半张脸。

光影将她的眉骨与眼窝映得深邃,幽暗的眼眸此刻摇曳着细小的,明亮的焰心。

她屈指叩响书案,加重了语调:“新编的凉泷三营出兵东向,战备丹帐救援。务必叫丹帐有去无回。”

“即刻去办,天亮前,朕要你们拿出各营细致方略。”

第203章

驿官带着皇帝令信, 在同一天送至京师与辽东。

方清露立在壕沟边拆开了书信,耳边是女役与女兵挥锹的声响。

林朝洛留给她的,最值得信赖的军士都押在此战了。方清露不忍耗尽这支队伍, 便将她们布置在了最里侧的战线,既是收束全场的底牌, 也是她最坚实的底气。

她搁下陛下的书信, 环顾周遭,望着那些经过充足补给和足量操练后长出健硕躯体的军士们在寒冬腊月里挥斧,单臂斩在圆木桩之上,倾斜上身拉至壕沟边,信心又足了几分。

“方总督, 木刺已安了大半,再有两个时辰就活要干完了!”

“好!”

方清露朝说话的军士笑了笑,再抬眸便瞧见了马背上一身素衣的沈长卿。

她没带随从,替她牵马的是执一道人。

方清露瞧着沈长卿牵住执一扬起的双手,踩镫下马。执一唇瓣翕动, 像是在提醒她,要当心肩上的伤口。

对视一眼, 封疆大吏便与掌握调任施政之权的文臣通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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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也发到太傅那儿了。”待到两人一马行至跟前, 方清露才开口。

沈长卿拱手,作了个平辈礼才开口:“总督可否边行边谈。”

“好。”方清露看向身后的随从,示意众人隔些距离。随从微躬身,待到大人们行远了方才缓步跟上。

“陛下这秘信来得快。”

“蕃西分兵, 战果就不限于瓦格了。”

“一条鱼如何够?”沈长卿莞尔,眸中聚起光点, 世间万象包络其中。

方清露轻笑,她垂首, 兀自道:“要看丹帐那放多大的鱼了。”

“总督叫他放大鱼便可。”沈长卿答。

方清露读罢秘信,本是想再从丹帐那捞个大将军当鱼,听沈长卿的话,渴望建功立业的焰火蹿得更高了。

那双充满野心的双眸相汇,跟在身后的执一双腕掩于袖中,视线穿过她们,最终落在沈长卿被风拂起的发鬓上。

沈长卿指了指壕沟,浅笑道:“不妨将着此处挖得更深些。”

方清露一点即通,她挥手将属官们召上前来:“都听着,铺完此处,壕沟再向辽东府移进一百里,增派两营伏兵,藏于两翼!”

“是!”夏属官领命,当即牵头去办。

想要钓到大鱼,就要叫他们放松警惕,麻木向前。

迫近辽东诸重镇,直捣州府,打开通向京师线路的诱惑,怕是无人能抵。

*

“陛下的书信八日便到京了!”秦长华着扶冠从高高的宝座上跳了下来,飞快向外走去,“师傅呢,师傅读过了么?”

她回首望着一干侍读翰林,催促道:“阿嬷去叫晚朝了,你们快去找陈学士!”

“殿下,您今日已召过早朝了,且今日的课业——”

“都什么时候了?”秦长华仰着脑袋,用不容置喙的眼神顶回侍读,“你们拖得了孤可拖不得!去不去,不去孤把你们都革了!”

翰林们面面相觑,终是行礼退去。

秦长华顺手戳了戳身旁的老尚宫:“姑姑,替孤去请弘安殿下。”

老尚宫刚要应声,小殿下又匆匆转过身叫住她:“姑姑,别去了!你叫她也别来了!”

“殿下,奴婢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尚宫瞧着她。

秦长华像乐音阁的戏子那样甩着长袖,纠结了一番道:“叫她和她阿娘一道,不要过来。”

陈栖白过来时,毓庆宫中已没剩几个人了。

她刚上殿,小殿下便匆忙迎了上来,就差拽着她的衣袖叫师傅了。

“殿下。”

她拱手躬身行礼,秦长华却托住她,从袖中摸出了陛下的密信。

“您瞧瞧这个,孤不知如何是好,总觉着着事急迫,要是耽搁了就误了陛下的事了。”秦长华垂手,不知所措地立着,“读完孤就叫晚朝了,不知是否……”

“殿下,您未做错。”陈栖白那也收到了秘信,她已知晓小殿下读到了什么,“陛下发给您,是告知您要坐稳京师。辽东和蕃西方才陷入相持,一旦两线作战,朝中就有人要异动了。你该以不动应万变。”

“可是师傅——”

小长华迈步上墀,抱着一摞折子下来:“这些您也看过了,孤将急迫的全归在这儿了,孤总觉着,粮饷的事拖不得了。”

陈栖白翻过那些熟悉的字迹,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如今发往京中的奏疏皆是她和方采薇票拟好了呈上去的,再由翰林们修改措辞,由小殿下誊上去。

这样多的奏折,这孩子抄完就属不易了,可她竟然看完了,还分了轻重缓急。

“殿下,您准备做什么?”陈栖白已瞧出了这孩子的稚嫩的野心,猜出了她已有想法。

她不再像往常那般提点一些,或是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所想,而是耐心引导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要照太后说的,抄家的抄家,罚没的罚没,私营盐铁也要收回来,给陛下做好预备。”

“您今日就做?”

“是。”

“先哪一项?”

“陛下留给裴家那些人。”

陈栖白面上喜色更深:“陛下留给裴家的?”

“本可以一并抄了,但陛下还是留给太后了,是怕朝中生变动,太后无力护着弘安姐姐罢?”秦长华声音轻,像是不太确信似的。

陈栖白笑容淡了些,秦长华的心悬了起来,像是在等待师傅的宣判。

“殿下……”陈栖白唤她,轻叹道,“您年少聪颖,不愧是陛下选定的嗣君。”

秦长华绽开个笑。

“您既然今日就要办妥,微臣便斗胆提上几句。”陈栖白长吸气,“无论他们引经据典说什么歪理邪道,您都不必同他们过多理论。您是京师之主,您要做的是一锤定音。”

秦长华郑重颔首:“孤明白。”

“殿下。”陈栖白郑重道,“您最后的最后,一锤定音,剩下的交给微臣同方大人。”

*

蕃西的天暗的极快,马上的秦玅观能瞧见远处闪烁的火光。

齐军这几日已将战线温和地推进凉州城百里外,藏匿于黑夜中,每日只食些生冷物果腹,枕戈待旦,日日备战。

秦玅观回首,瞧清了身后的将士眼中闪烁的光亮。

原凉州和泷川的部分主力顶在中路军中,士气旺盛,各个期盼先登斩旗之功。

秦玅观回望诸军士,握着符节的那只手握拳,置于心口。

军士们随之而动,但动作不似往日的有力,细碎的声响并未惊动漆黑的夜。

将兵皆在无声起誓,沉寂的片刻中,士气化作烈火久久炙烤。

唐笙随秦玅观调转马头,从灼灼的目光中读出了“捐躯赴国难,誓死忽如归”的气魄来。

良久,秦玅观的臂弯才落下。

高马之上,秦玅观单手收拢缰绳,夹紧马肚。

马匹迈蹄,带得秦玅观半身微晃。军士们依次退让两侧,目送皇帝御马回营。

玄色的斗篷飘于清夜间,唯有剑缰舞出深红的幅度。

“陛下。”

唐笙的清朗声音顺着风声飘来。

秦玅观握紧缰绳,脑袋微垂,甲胄下藏着的单薄脊背,微微躬起。

待唐笙上前来,她抵着鼻尖侧首。

她的咳嗽声压得极低,唐笙顾不得礼制,御马上前轻拍她的脊背。

“陛下,微臣来等。”唐笙说。

周遭有人时,她们极少显露出亲昵,相称也分出了上下之别。

“唐……笙……”秦玅观舒缓了片刻才道,“朕要在此处等……”

“不然,即是寒了忠臣……之心……”

唐笙将她的披风拢得更紧了,急切道:“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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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您背一背风。”

秦玅观忽然好想抵一抵她的肩膀。

大战在即,秦玅观这几日一直在巡营鼓舞士气。她吹了太久的风了,也坐了太久的马背,风寒袭来,高烧再起。托唐笙与众医官调养的福,她这次,并没有病得不能起身,还能强打起精神办妥要做的事。

“后日就要进攻了,您不能垮。”唐笙的指腹抚过她散落的发,语调中多了几分坚定,“再这般,就是到子夜也回不了大营了,您受不住。”

秦玅观借着她斜身的机会,歪身轻抵她的心口,但额角的肌肤只触碰到了冰凉的护心镜。

没有能让她舒展眉头的好闻味道,也没有熟悉的柔软触感。秦玅观深吸气,卷入喉腔的唯有阴寒与淡淡的血腥气。

她正欲直身远离,唐笙温暖的掌心便落了下来。

额头与指腹相触,虽仅有一瞬,但也足够秦玅观留恋了。

“朕不走。”秦玅观说。

唐笙回身,拔高了音量道:“陛下有令,御驾回辕!”

秦玅观鼻息沉了些,眼角微扬:“你敢抗命?”

她说话的音调与模样像极了当初那个步辇上睥睨天下,阴晴不定的皇帝,映着她缩小身影的眼睛却又像是日日夜夜与她亲昵的妻。

唐笙喉头发涩,怔了怔道:“又不是第一回了,陛下刚习惯么?”

秦玅观哑声笑了。

侍卫与宫人迎了上来,唐笙扶了把她的腰,撤缰退开。

秦玅观没再僵持,随着众人的护送,背影渐远。

唐笙收束视线,看向渺远而广阔的雪原。

“大人,总兵能有信么?”属官担忧道。

唐笙手中的缰绳攥得更紧了。

良久,她道:“待斥候归来。”

第204章

头发剃成丹帐人模样的斥候早在半月前就受秦玅观派遣, 在已经沦陷的凉州城周围活动。这队斥候都是兵营中精挑细选出的,身手极为敏捷,或多或少通一些丹帐语。

大战将至, 苦于征战的丹帐军营中,逃出了些许兵丁。齐军的先锋卫与斥候就埋伏在逃兵易经过的路段劝降或是抓舌头, 几日前, 斥候就抓住了库莫部的逃兵,弄到了不少消息。

转日,秦玅观手头便多了奏报。唐笙与她共阅后大概厘清了丹帐内部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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