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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子时已过,再有三个时辰便会天亮。

时彧没有着急回营,与秦沣到了松亭阁书房内。

挑灯就火,少年温如黄玉的脸,显出几分不耐。

京畿大营在时彧回京之前,一直是群龙无首,陛下为此头痛,才将这份不可能有人接手的重任,交给了新官上任的骠骑。

秦沣道:“将军是知道的,这京郊的营地,就是为那群权贵子弟镀金的,我朝有武将举荐制,这些勋贵后人文不成,才来就武,在京畿大营待满两年,找父辈的同僚一举荐,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入朝了。可恨陛下有心推行武举,一直受到这些人的阻挠。”

她们将为数不多的官位把持在自己手中,霸占垄断了五品下的大半军职,令寒门出身、一身武艺的真正将才无法顺利入朝,实在可恨。

若是这些人有真材实料倒也罢了,最可恨的就是这群富家子弟骄奢淫逸、不思进取,只会纸上谈兵,一点实战的胜绩都拿不出来。

之前的孙钧,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这里头已经有不少人顺利通过官员举荐,去各地做官了,现在大营里留下的官威最重的,一个是太傅之子全鸣桐,一个是蓟州刺史之子何盘盘。这两拨人在营地里各自为伍,挑唆全营的兵卒跟着划分派系,两拨人打得不可开交。将军在时,尚可以压制,将军这几日不在,两伙虾兵蟹将已经打了三场了,全鸣桐的胳膊都被打断了一条。”

再如此,恐闹出人命来。

月明星稀以后,两拨人打累了,暂时鸣金收兵,听说时将军明日也不回大营,他们过分得甚至约定明日再战。

秦沣想这可万万不行,若继续开战,这动静迟早会上达天听,到时就连少将军也要被治渎职之罪。

耽搁不得,秦沣漏夜前来,就是想请时彧明早及时归营。

时彧没有推脱,在书案后默坐片息,少年抬起冷厉如冰的眸子,“两队人马平时虽然针锋相对,敌视已久,但打得不可开交,总要有原因。”

秦沣道:“听说,全鸣桐先挑衅的何盘盘,骂蓟州刺史缺了一条胳膊。蓟州刺史的胳膊,还是当年追随伯爷讨伐黑水匪时被敌军砍断的,何盘盘不容有人诋毁生父,勃然大怒,当场就打断了全鸣桐的胳膊。”

时彧反问:“无端端,全鸣桐为何出言挑衅?”

秦沣深吸了一口气,不敢言语。

时彧盯住秦沣:“是不是你,在营地论亲疏有别,偏颇何盘盘,对全鸣桐一派失了公平,才导致的全鸣桐不服?”

少将军人小,但眼光却毒辣,尤其军营里那点事儿,简直洞若观火。

他说的一点儿也不错,秦沣汗颜语塞。

时彧含着嘲意轻笑了一声:“很好,你自己撩架拱的火,知道火势太大控不了场了,现在来找我收拾烂摊子。”

给底下人擦屁股这种事,时彧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已不知干过多少次了。

这次本来也不意外。

如若秦沣不是在他怀抱沈氏的时候不速造访,时彧也不会有丝毫愠意。

秦沣双膝跪地,惭愧得恨不得将头颅埋进大红猩猩毡毯底下,“将军,是秦沣办事不力,请将军以军法惩处。”

时彧不屑苦肉计这套,短叹一声,皱眉道:“起来。我没打算罚你。”

秦沣震愕地望向少将军。

依着少将军的脾气,自己这次竟能逃脱军棍,实在侥幸。

时彧道:“你不在里面搅混水,两路人马也迟早打起来,早晚的问题罢了。军中的问题一如朝堂,太子与二皇子相争,就有党羽不断上前附庸,我在其中,也不可避免地被扯入了浑水里。”

秦沣心中一动,心想今夜将军去的是太子设的琼芳宴。

面对少将军这般年轻有为、军中威望深重的天赐将星,就连东宫也按捺不住想要招揽的心了,筵席上太子不可能不动手脚。

这么说,将军已经迫不得已地要选择东宫了?

正当秦沣眼球滚动,露出一丝狡黠思量之时,上首的时彧又道:“你明日不用回营了。”

秦沣唰地脸色惨白。

时彧知道他想岔了,以为自己要将他逐出军营,沉心呼了口气,口吻冷淡:“你去库房挑几件厚礼,替我拜访二皇子。”

秦沣霎时明白了,既然已经不能拨乱反正,予自己孤臣的清名,少将军干脆堂而皇之地给二皇子送礼,不为证明什么,只是要告诉他人,他两头下注,还处于举棋不定的阶段。

“知道怎么说?”

时彧乜斜他一眼。

若连这件小事都办不好,他就真不用继续留在营中了。

这是军令状,也是最后通牒。

秦沣连忙点头。

刘洪在书房外敲门,“少将军,明先生送信来了。”

秦沣拉开房门,接过信件,递给时彧。

自回长安以后,时彧还不曾与明灏见过。

无他,明灏一介诗人,居然也学会了投机钻营那一套,为了功名利禄早早地投效了长阳王。

时彧揭开火红的封漆,将两张薄薄的信纸从信封中拈出。

“时彧吾友,见字如晤。一别两载,为兄听闻熠郎之骁悍,连下十城,复我河山,荣我业军,扬我国威,今受封骠骑,可喜可贺。然长安终究龙蛇盘踞之地,如不测渊薮,各方混沌,难理其源。吾有不得已处,无奈依附权势,失清流之名。为免有碍于贤弟官途,为兄怀切肤之痛,与君暂作割席表象,只以书信往来。望贤弟不弃。”

这是第一张信纸。

时彧哼了一声。

这么多借口。

他又接着抽出第二张信纸,信上写道:

“长阳王有意招贤弟为婿,妄请太后赐婚,事有不成,恼怒贤弟今朝于太子门下长袖善舞,实为巴结。贤弟当步步谨慎,小心为营。愚兄明灏钧鉴。”

不就是提醒他,他今夜的举动,招致了二皇子党的忌惮么。

但时彧从这封信中,却看出了一条信息,瞳孔微微攒缩。

长阳王想招他为婿?

时彧立刻想到了今夜琼芳宴上见到的长阳郡主谢幼薇。

彼时长阳王妃也在。

今夜前来参宴的,多数都是如今长安尚未婚配的贵族男子。

居然是真的。

时彧一直到离席,都没勘破这点。

谢幼薇于席间突然举樽上前,意欲何为?

少年的心思往下沉,指尖摩挲信封上砂质的火漆,一寸寸挪移。

心生陡然生出一念。

难道,长阳郡主真能看中他一介莽夫不成。

之前长安城外驿站有过一面之缘,相信长阳郡主应当对他印象颇为不佳。

时彧捻着信纸思量那日的情景。

应当是他多心了,那名骄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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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扈的郡主,实在是他最厌恶的那类女子,而自己的鲁莽野蛮,也是那位郡主万万看不上的。

彼此水与火,不相容,长阳郡主能心悦他才是见鬼了。

时彧想通了,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将信笺折好,放入烛火的外焰之中引燃。

既然对方只想苟苟且且地书信来往,不想让旁人窥测他与自己的关系,那么这封书信便不是书信,而是把柄。

时彧点燃了它,随手投入了火钵子里。

看天色不早了,时彧对秦沣命令:“我要走了,寅时前必须赶到军营,你去库房挑拣些礼物,理份名录交给刘洪。”

秦沣抱拳敬诺。

时彧打点行囊,让刘洪牵马在外候着。

刘洪把少将军的乌云盖雪拴在正门树下,拎了少将军的包袱放置妥当。

通常少将军带上行李,便意味着要在营地长住了,这一去,恐怕又要几日不得归来。

刘洪偷摸往里边放了一些城郊买不着的零嘴,想着少将军小时候最爱吃这些了,在军营里可吃不着。

“少将军勿用担心,府中一切交给老奴就好,老奴定让将军无后顾之忧,您只管去。”

刘洪是广平伯府的老人了,他办事,时彧是放心的。

少年稍一点头,立刻翻身上马,回眸看了眼门匾旁飘摇的垂花灯,不再有任何留恋,长腿熟稔地一夹马腹,催马朝天街而去。

快马俨如流星,划破了长夜的宁静。

天街上马蹄的飒沓之音,似急促盘旋的鼓点,一声声穿透浓雾,散入更远的夜空。

伏在马背上疾驰的时候,不知为何,时彧总是心绪不宁,眉心不停地痉挛抽搐。

是荷塘里不为人知的荒唐,她的温柔绞碎了他的强硬,让他体力不支了么?

时彧无法确定,但越往城外走,这股不安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沈氏如果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当初她就不会心意坚决地上山落发为尼……

她只是看起来身娇体弱,可内心当中比谁都固执,都倔强。

其实她今晚,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向他给任何承诺。

她的脸色很惨淡,在他说着那些自以为安慰的话语的时候,他因为愧怍和难为情,根本没看沈栖鸢的神情。

后来是怎么糊里糊涂的,她就答应了,具体答应了什么,时彧都记不清了。

时彧一想到这点,心里的躁动不安更加浓烈。

“吁——”

少年勒住缰绳。

咬牙,时彧心一横,拨转马头,快马加鞭地赶回广平伯府。

一定有什么是不对的。

这一去就是好几日,如果不能料理妥当后院,他走也走得不安心。

他需要安心,需要沈氏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时彧径直驰往离波月阁更近的侧门,将乌云盖雪停在门前,等阍人打开门,诧异地问将军怎么又回来了,时彧一言不发,大步迈向波月阁。

画晴已经歇着了,整个波月阁不闻有声,一切都那么安静,仿佛徜徉在深水之中的小舟,唯余淡然的风声,挑逗枝头葳蕤的浓叶。

簌簌的绿叶窸窣声,和清脆的一点蛙鸣,衬出此地诡异的死寂。

时彧到了此刻,心非但没有落回腹中,反倒更加堵在了喉咙口。

他试图敲门,朝里唤她的名字:“沈栖鸢。”

敲了七八次,唤了三次名。

不见有人来开门。

“你睡着了么?”

时彧不甘心。

屋子里分明灯火未灭。

他沉住一口气,不客气地道:“我进来了。”

少年伸手一把推开门。

两扇雕花木门从中一线分开,时彧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长条的身体。

他的脚步死死地钉在地面。

一只樱桃木高脚凳被踹倒在地上,时彧惶然心悸地抬高视线,只见一条惨白的长绫横在梁上,吊着沈栖鸢已经失了生气的身体。

她似一只被撕毁了美丽翅羽的白蝶,纤盈、脆弱,静静地黏在置她于死的蛛网上。

第22章

时彧的脑中险些一片空白,是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纵身一跃跳上,横剑斩断了白绫。

沈栖鸢的身子失重地往下坠,时彧单臂抱住沈栖鸢,右手扔了佩剑,落地之后,将沈栖鸢横放在地面。

“沈栖鸢!”

他厉吼着她的名字。

但没有一丝回音,沈栖鸢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冷。

时彧在军中学过急救的法子,立刻剥掉了沈栖鸢的外衫,双掌交叠按在沈栖鸢的胸口,用力地往下按,已经不顾她的肋骨是否被压迫断裂。

反复按压数十次之后,他捏住沈栖鸢的鼻,嘴唇含住她柔软丰盈的唇瓣,用力往她的口腔吹气。

尽管手法有条不紊,可时彧在用这套急救之法的时候,却从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心慌意乱,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击中了自己。

吹气之后,继续摁压她的胸口。

心里一个声音,歇斯底里:

沈栖鸢,活过来。

该死的不是你。

你不是从来都坚强的么,被抄家,被划入贱籍,忍受乐营的拷打,漂泊流亡,这些你何曾想过一死。

再坚强一点,活一次,我命赔你,你别死。

反复了已不知道多少次,时彧的脸上已经巨汗滚滚,黏腻的汗液粘成几缕,清晰地沿着脸庞的皮肤滑下,滴在沈栖鸢的胸前衣襟上。

她没有任何生机,没有一点死灰复燃的迹象,刚才什么模样,如今就是什么模样。

时彧近乎筋疲力尽,一整晚紧绷的神魂,颠倒得已令他丧失了五感,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救她。

救沈栖鸢。

可不论多久,不论他用多少手段,使尽了浑身解数,沈栖鸢依然那么了无生息地躺在那儿,紧阖双眸,脸色惨淡如雪。

月光清淡,破入西窗。

女子的身上覆着轻盈的白绸纱衣,被残宵的银缸照得柔和了许多。

时彧已经力竭,他没有能力再救她了。

他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天底下最卑鄙龌龊、猪狗不如的事情。

他杀死了沈栖鸢。

少年的眼眶蓦地洇出两团潮热。

他捧着沈栖鸢苍白的脸,垂下眼睑,与她额头相碰。

冰凉的肌肤似一捧细腻的积雪,贴着他的额头,送来寒冷阴郁的死气。

时彧才失去了父亲,不过才半年,这种亲眼目睹身边所亲近之人再一次在自己面前走向死亡的感觉,难受得让他心脏闷痛,喉头一阵发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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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鸢,你就那么恨我吗。

恨我到,不再给我一点机会,一个字都不留就要赴死。

是我错了,你醒过来,要杀,要剐,我由你。

时彧闭上眼,缓缓地俯过薄唇,苦涩的吻,虔诚、宁静地落在沈栖鸢的鼻梁。

像一场轻盈的雪,落在冰莹剔透的梅花瓣尖。

“咳咳!”

身下的女子,忽地重重地咳嗽起来,肺部重新灌入一股冷气,呛得她支起了上身。

时彧唯恐压着了她急忙侧身避开,只见沈栖鸢倏地清醒了,歪过了脸颊急剧地咳嗽着。

时彧惊喜交加:“沈氏!”

他爬过去,掌心摁住沈栖鸢的后背,替她轻柔拍打。

“沈栖鸢,你醒了,你没有死。”

少年充满了雀跃,待她咳嗽声音渐小,他一把将女子拽入怀中,如获至宝一般牢牢地揣在胸口。

沈栖鸢刚醒来,神志都还有几分不清,脚边缠着一条雪白的绫罗,身后倒着一只被踹翻的长凳,沈栖鸢懵懵地被时彧抱了许久,在他狂轰乱炸般的吻势间,突然忆起了什么事。

她刚刚,在这屋子里投缳自尽了。

现在,她是生,还是死?

时彧拥着沈栖鸢,及至此刻少年的声线依旧绷得不安颤抖:“还好我回来了,还好来得及。沈栖鸢,沈栖鸢……”

他那么急切,那么后怕,心有余悸地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沈栖鸢终于确认,自己原来未死。

她居然获救,被时彧救了下来。

他不是应该早已出府奔赴营地了么?

沈栖鸢自诩得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结果竟然还是没死成。

苦涩地一笑,沈栖鸢把眼皮缓缓放落下来,清冷的嗓音命令般地道:“放开。”

置之死地而后生,心中没了忧怖,沈栖鸢的语气很硬,几乎是在命令时彧。

时彧怔了怔,但听到沈栖鸢的这句命令,他扁嘴,确认自己在,她不可能有机会再寻死了,少年才不情不愿地撒了手。

他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望着沈栖鸢。

沈栖鸢蜷起双腿,将自己折成一团,凝眸向脚边散乱的白绫。

“少将军,我们做了这样恬不知耻的事,你为什么不让我,结束掉你命里的污点。”

时彧怎会知道,她一心寻死,竟认为这件事是他的污点?

时彧往肺中深汲一口浊气,他屈膝半跪在沈栖鸢身旁,从榻上扯落画晴搁置的干净的外衫,替沈栖鸢胡乱披上,虽动作温柔,可口吻着实不快。

“我不是说了么,从父亲离世的那一刻起,你与他就再无瓜葛,他早已经把你托付给了我,是我之前自私愚钝,不想践行对父亲的诺言。沈栖鸢,你若是真的那么敬重广平伯,就应该遵从他的遗愿,好好活着,给自己找个依靠。”

沈栖鸢惨然道:“不可能。”

时彧语气重了一些:“什么不可能?”

沈栖鸢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伯爷不可能那样做。”

他答应了,纳她为妾,他怎么会将自己托付给他的儿子。

这岂不是有悖于人伦。

时彧咬牙道:“我说实话可能不好听,但现实如此,父亲对你一直不曾有过男女之情,他只想照顾你。因为你的父亲沈馥之,曾经是他生死相依的袍泽。”

但愿沈栖鸢莫再犯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忠贞守节。

时彧皱起长眉,一只手掌握住沈栖鸢的胳膊,迫使她转过面容,与自己对视。

但她仓皇地想要避开,时彧便再加一只手,握住了沈栖鸢的下巴,扭过她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蛋。

尽管心存怜惜,但时彧的语气可算不上温和:“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都不可自己寻死觅活。如此行径,岂不愧对了你的父亲,和几年身陷乐营唾面自干的隐忍。”

沈栖鸢不敢看他,眼眸颤抖着垂落,身子也似发颤。

她要如何说服自己,在自己眼中的一个孩子,强行地要了她,和她有了夫妻之实这种事,是可以被原谅的。

她要如何顶着这样的良心谴责,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待在广平伯府?

沈栖鸢承认,以死解脱是极端了些,但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现在,死也没能死成,再看脚下一地凌乱的白绫,也失了先时的勇气,想着方才失去意识前的窒息、憋闷、晕眩的感觉,沈栖鸢惶恐地将脚往回缩了一下。

仅仅一下,动作很轻。

时彧敏锐地捕捉到,这意味着她不会再求死了。

时彧弯腰拾起他扔下的佩剑,将剑柄塞入沈栖鸢的怀中。

冰凉的,梼杌凶兽凸起的纹理,硌着手心。

沈栖鸢猝不及防地垂下眸光。

时彧令她抓着剑柄,而他的手抓着剑刃,将开锋的利刃架在了他的肩胛上,正贴着右侧脖颈的皮肤。

沈栖鸢吓得手心发抖,想撤剑,但剑锋却被时彧握着,她不敢用力。

这口削铁如泥的宝剑,是时彧的家传之物,时彧被陛下特许了剑履上殿,这口神兵他无论走哪儿都不忘了佩戴,它有吹毛断发的锋利,只要向时彧的颈部再靠近一点点,她毫不怀疑,时彧的皮肉会瞬间被割开,甚至割裂喉管,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现在,时彧竟然提着它,抵在自己的死穴上。

沈栖鸢的太阳穴狠狠抽搐了几下,惊慌失色地看向时彧。

时彧手持剑刃,把剑锋拈着,向自己的颈窝更偏一寸,剑刃在喉,他的脸上看不见半分恐惧和畏缩。

他平静而深刻地凝视沈栖鸢:“沈氏。你可以有两个选择。”

什、什么?

“今天晚上玉树园里发生的事情,是我强迫了你,你可以忿恨,也可以向我报仇,那么你就一剑刺死我。我保证,你杀了我之后能安然无恙。”

沈栖鸢眼瞳震颤。

即便真如时彧所言,她杀了他也不必为此负责,可她能这么做么?

他是恩公伯爷的独子,是为大业连夺十座城池,保一方边境平安的功臣,她一个叛国罪臣之女,有何面目和权力,能向他下杀手?

时彧看穿了她的动摇和不忍。

他弯了下唇。

“沈栖鸢,你不想杀我?”

沈栖鸢哆嗦着嘴唇,没有看他,也没回应他的问题:“第二条呢?”

时彧笃定地望着她:“你也可以选择,和我在一起。”

他还没说完,她几乎便应激,身体激烈地发抖,表示出强烈的抗拒。

时彧扔掉佩剑,将沈栖鸢再次扯进怀中,不许她再挣扎。

他低下头,轻哼了一声道:“沈栖鸢,实话同你讲,我一开始挺讨厌你的,因为你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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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总是在看一个小孩子,无论我怎么向你证明,你都不信我是个真正的男人。就连我屡次三番激怒你,你都像个真正的姨娘那么无微不至地关照我,丝毫没有怨言。沈栖鸢,我讨厌这一点。”

沈栖鸢蜷缩在他的怀中,丝毫不敢动,感觉有什么开始威胁起了她的臀。

少年的呼吸,灼热而急促。

“现在,你必须正视我,把我当男人看待,当成你自己的男人来看待。”

沈栖鸢像吞了一口黄连,简直苦涩难言,事到如今,人已经是他的了,还由得着自己不把他当作大人么。

时彧见她不再挣扎,他折下腰去,将她缓缓地抱起来,送上内寝的床榻。

沈栖鸢躺在榻上,见他将帘幔从金钩内扯落,幔帐纷纷落下之后,他却没走,反倒钻了进来。

沈栖鸢将身子往内侧直扭,谁知,她扭多少,时彧便跟近多少。

你追我逐,时彧锲而不舍,仿佛在战场上圈画着己方的疆域,寸土必争,毫不拱手舍人。

在沈栖鸢已经缩到了墙角,避无可避之时,时彧终于不再咄咄逼人,伸臂将她拽了过来。

他的手掌抵住了她的胸口,柔和地轻按试探:“气顺过来了么,还有没有胸闷不适,喘不上气的症状?”

沈栖鸢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

她完全没有准备好,在心里扭转完成时彧身份的转变。

被他这样温柔切实地关怀着,她心里有些慌乱。

“没,没了。”

时彧舒了口气,将她圈在怀里,亲吻起她的脸颊来。

“那就好。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纠结我和我父亲的事,好好睡一觉。我明日一早,让府医过来为你看看,如还有不适,你一定要及时告知。我方才替你施救时,好像用太大力了,怕你的肋骨会有些难以承受,明日起减少下地活动,让府医给你看过情况再说。他医术精湛,值得信赖。”

沈栖鸢知道他在交代府中的事,因为营地里出了事,他须及早赶赴京畿大营,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她没应。

时彧以为她还有顾虑。

的确,易地而处,如果他是沈栖鸢,也不会眨眼间端正心态,接受命运的这种安排。

隔着被褥,时彧横过一条臂膀,轻轻拍在她的背上,如同安抚。

“等我回来,我们就正式行礼。”

沈栖鸢不说话,双眼望向金色的帘拢承尘,神色平静。

纱幔朦朦胧胧,透过一点银烛的晕,在室内无风自动摇曳生花。

行礼……

他们那用得着行礼。

不过是个妾罢了。

从伯爷,到时彧,从来没有变过。

沈栖鸢被那盏灯烫了眼睛,酸涩地闭上了双眸,不再看。

第23章

天蒙蒙亮时,太子行至蓬莱殿,领回了自己宫的旻雯。

功败垂成,面对太后无声的诘难,太子羞愧不已。

为了拉拢时彧,他竟将自己宫中的奉仪转手予人。

听说,时彧并没有碰旻雯,当长阳王妃发现旻雯时,她正晕厥在回廊亭下,人事不知。

太后责备他如此不小心,怕给时彧留下把柄,但一方面也心疼,如今朝中大势,对太子有诸多不利之处,平氏那贱人,魅惑君王,致使陛下良心偏颇,若没有自己偏袒着,太子就快孤立无援了。

自己再苛责谢煜,只会更加令他戚戚自危。

太后拢了拢手指,神情肃穆:“既然不成,这个女史,也就没必要继续留着了。”

太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吓得跪在地上的旻雯瑟瑟发抖,她哀求着太后饶命。

太子动心不忍,怜悯地瞥了一眼旻雯,想替她求情。

才踏上前半步,太后蓦然用阴暗的眸光制止了他的动向:“煜儿,你行事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既然着她这个不堪大用的去勾引时彧,就要做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准备。”

太子只好停驻不前,无比颓废郁闷地朝太后叉了叉手,“是。孙儿谨记。”

太子带走了旻雯。

二人出蓬莱殿,旻雯掖着双手,心中怀有一线希冀,忐忑惊惧地缀在太子殿下身后。

在过长寿园的古柏亭时,太子的脚步停下了。

旻雯也只好跟着停下,她瞳孔紧缩,声线跟着发抖:“太子……殿下,您,您要处置我吗?”

道路尽头松柏森森,苍翠盈窗,一撇青溶溶的月色晃出了树影,卷过微风,送来一蓬蓬清鲜的叶子味儿。

太子负着手,在月华所不及的阴翳处,立了片刻,一声叹息从他唇中发出。

在被她问后,谢煜转过了身,他含着一撇笑意,上前握住了旻雯的素手,柔声道:“怎会。你在东宫服侍孤这般久,当初做决定把你送给时彧,纯粹是因你是东宫上下唯独的一个体贴知意的女子,舍你,孤心头也不忍。现在事不成,你还是继续跟着孤。”

旻雯感激涕零,晶莹剔透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漉漉的水雾,“真的么?”

太子温言噙笑,掌心安抚过女子的手腕,略收几分劲道,“让你害怕了?”

旻雯眼眶的泪花打着旋儿,近乎要扑出来,她抽噎着,轻轻点头。

“孤也不是事事都要听从太后的。”

谢煜抬起手掌,一点点,温柔可亲地擦掉女孩子脸颊上悬挂的豆大的泪珠。

旻雯听了这话,便也放心了。

她轻轻抬起下颌,幽幽道:“殿下如此不弃,旻雯再也不想出宫了,只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好女孩儿,”谢煜十分动容,握住旻雯柔软的小手,垂下头,薄唇如燕尾点水般轻快地掠过女子丰满的红唇,他喟然自足,“太子妃若有你一半可心就好了。”

旻雯心里暖流涌动,心中对这个男人更崇敬仰慕了几分,忍不住将身子轻如飘絮般地贴近,靠向他宽阔温暖的怀。

闭上眼,感受这令人沉醉的幸福。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离开东宫,自打成了太子的人那刻开始,旻雯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只会爱殿下一人,她也不求许多,只求,殿下能如初见那般,偶尔给予她片息温存,她就知足。

不过一息之间,旻雯骤然感到脖颈一紧,一股窒息般的感觉侵袭头颅,她错愕地睁开眼。

扬眸,上方是太子顶着月光的一张脸,和善,微笑,充满了怜意。

他掐她脖颈的手愈来愈用力,旻雯的脸涨得紫红,无法喘气,更无法说话。

她只能瞪着鱼目般的眼珠,错愕地质询他。

为何。

谢煜柔声道:“你知道孤太多事了。旻雯,好女孩儿,孤想,你会愿意替孤分忧的,那就为了孤,再做最后一件事吧。闭眼,一会儿就不痛了。”

旻雯无法闭眼。因为她已经没了闭眼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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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谢煜加快收紧五指,将她的喉咙掐得如玉净瓶一样细,直到旻雯完全咽气,头颅似一片被秋风摘下的落叶,瘫软地倒向旁侧。

谢煜撤了手。

她迅速花钿委地。

男人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动容,他抱住了旻雯的腰肢,将她嵌入怀中。

谢煜的叹息里充满了对落红易逝的感叹和垂怜,看着已经身亡的女子,在旻雯的颅心浅浅地一吻。

“孤会记住你的。”他轻轻道。

*

孤月隐匿,残宵已尽。

东方的天浮出海水一般的深蓝,在那片沉淀下来的蓝中,又轻翻了一桶羊脂玉色泽的乳白,两色杂糅,深浅不匀。

沈栖鸢自拔步床上苏醒,睁开朦胧的眸。

昨夜,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此刻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不作痛的,尤其是两处。

一处是她的脖颈,被白绫勒得留下了后遗症,一直到现在,仍然令她有紧闷不适感,一处是私密之处,火辣辣的,很是刺痛。

拨开帘帷,时彧还没走。

他正在榻前,穿着他的裳服。

时彧背身向她,听到身后的动静,少年手指扣着腰间的蹀躞,回眸。

“醒了?”

只是一句看似再普通不过的问候。

但因为发生在早晨,发生在内寝里,沈栖鸢的脸色不太自在。

她伸足点地,勾上木屐,自拔步床上缓慢起身,走向时彧。

伸手,接过了他腰间的蹀躞带。

时彧见她拿去了,自己也不再动手,横开双臂,任由她为自己穿戴。

沈栖鸢柔软纤长的臂膀绕过他的后腰,将时彧虚虚笼在怀中,少年的腰,窄而结实,充满了蓬勃的爆发力,可以一往无前、无数次击碎她,沈栖鸢的脑中掠过那些充斥了欲的碎片,脸色不禁泛着烫意。

时彧低下头,只能看到她满头青墨的发丝,似流泉飞瀑般一泻流下。

侧过眸,自她梳妆的菱花镜中,终于瞥见了女子发红的脸颊,躲闪的软眸。

时彧轻声一笑。

笑声从他的胸膛滚出来,却震得沈栖鸢手麻。

好不容易替他整理好了蹀躞带,待要离开,时彧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沈栖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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