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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无脚鸟 很简单,抱抱我。
江述月分明近在咫尺, 但是仍然让人感到莫名的寂寥。
因为他仿佛是一切暧昧的过滤器,虽然他心情底色永远是一座孤零零的雪山,但是也如同冰雪一样洁白, 没有半点掺假。
那些汹涌的爱意,只要他有心压制, 都会在兵不血刃间,变成了纯洁的友谊。
可是……
陶栀子的想法慢慢被找回, 理智和情感这一次罕见地站在了同一边。
她将搂
着他腰的手指慢慢收紧。
可是……她还是一厢情愿地不想要什么单纯的友谊之爱。
午夜的时间像是经过发酵一样, 比平日里多了些滋味,发酵出的酒精麻痹大脑,让人无法清晰地感知时间流逝。
陶栀子和落雨,一同被放入了加入了酵母的橡木桶中,杯一起发酵。
在思绪并不清晰的时间里, 她有些惊讶地发现, 隔着一层衣料,她的指腹竟然可以触及到一些肌肉的纹路。
不应该啊, 在她的想象中,江述月应当是比较清瘦的, 却没想他的腰线……
她对人类的肌肉分布并不怎么了解, 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纹路。
正当她准备继续一探究竟的时候,身上的手微微一松。
江述月果然是感知到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循序渐进地一步步将她放开。
她似乎再也没有理由再继续,也随着他的节奏慢慢松开。
直到两人彻底分开, 雷声好像停歇了一阵, 分明是有些雨夜的风充斥走廊,可是陶栀子却发现自己身上还是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紧张导致的。
她的双眼已经适应黑暗, 能够隐隐通过户外的雨水反光看见他的身影,和明暗分明的脸部轮廓。
但是偏生看不见他的神情,哪怕是通过空气的温度也无法感知。
不过她总归不会把江述月对自己的情感想得过于乐观。
也许更多只是一种礼貌,和绅士风度,让他做不出任何粗鲁的反应,比如推开她。
雷声已经没有了,再对峙下去就只剩下越来越多的尴尬。
“快去睡吧。”江述月声音带着沉哑,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语气倒是一成不变,像是从未被激起涟漪的静湖。
陶栀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当她心里有些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这么做的时候,就是沉默应对,这一点江述月比较了解。
“进房间吧,我目送你。”江述月好像对她意味不明的态度有些许困惑,只当她可能心里是有点害怕。
陶栀子乖巧地进了房间,将房门慢慢关上,但是没有关拢,留出一条缝隙偷偷观察他。
原本江述月已经放心地上了楼梯,这一道门缝还是没逃过他锐利的眼,走上了台阶之后,停住了,转头精准地对着她说。
“快去睡觉。”
那门缝始终不动,陶栀子明知道自己这样跟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但是她就是很单纯地想多看看江述月。
他身姿清绝,隔着很暗的光线也是能剥夺她的呼吸的。
见陶栀子不为所动,江述月略微凝神,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我的房门没上锁,你要是有事情直接去敲门就行。”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瞬间关上。
他轻叹一声,径直上了楼。
陶栀子赤着脚回到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眼前却困意全无,睁着眼看着窗外的雨。
江述月果然是懂如何说服她的,虽然他从未承认过罢了。
她看着窗外渐小的雨势,在心里期盼着再来一场最轰隆最响亮最吓人的雷吧。
但是凭她的经验,可能后半夜的雷声大概率没那么响了。
她满怀着希冀地打量着墨蓝色的黑幕,被雨水和云层遮蔽了,就像隔着一道毛玻璃一样。
原本没有雷声的暴雨天是最适合睡觉的,可惜她却睡意全无,全部的心思都在期盼着,再来一场惊雷,再给她一个去找江述月的理由。
上天是否会垂怜她,让一切都如她所愿。
不是因为她人之将死,而是因为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期盼能多见见他。
据说人在死后,仍然会携带一些记忆,关于听觉的嗅觉的记忆。
她希望自己的灵魂来到深黑色的忘川河前,可以了无遗憾地踏上奈何桥,再不会回头,鼻息间传来的不是曼珠沙华的幽香,而是他怀中那也极为特别的暗香。
在那个迷雾弥漫、昏暗幽静的世界里,她与无数生灵的魂魄一同去往审判或轮回的桥上,下桥前喝上一碗孟婆汤,拜托鬼差将她转世到里他更近的地方。
她光明正大地喜欢他,不问意愿而偷偷吻他,这是她除了小时候偷包子以外做的唯二的错事,但她也做过很多好事。
好比坏多很多,一相加,两相抵消一部分,对她灵魂的审判依旧是正面的。
所以,她兴许还能再坏一点。
这个念头抵达脑海的瞬间,天上响起了爆裂般的轰鸣,雷电又来了,而且尤胜之前。
她辨不清这雷声是想助她一臂之力,还是在对她刚才的念头发出警告。
不重要,一点都不重点了。
雷声轰鸣,江述月宁静的睡颜被瞬间唤醒,一睁眼,白色闪电恰好在云层后亮起,让整个世界一瞬间如坠入白昼。
叩叩叩……
不多时,他的房门响起,有礼的内敛的,只轻轻响了三下,几乎和窗外的雨声是一致的。
从叩门声就能清晰辨别出来人。
得到他的应允后,陶栀子才磨磨蹭蹭地将房门轻轻打开。
透着偶尔露出月光,发现她赤着脚站在门口,双脚像是不知道如何安放一样,交叠在原地,脚趾微动,透着几分忐忑。
这份忐忑,是她即将要撒谎的忐忑。
“述月,我害怕。”
她口齿清晰,让人对她的这份害怕真假莫辨,但是雷雨声仿佛给她的声音增加了几分惊恐的滤镜。
江述月从床上坐起,身上的薄被从胸前落下一份,衬得他比平时慵懒了几分。
他就是这样,在困意下,仍然可以做到对她事事有回应。
他似乎也有些束手无策,因为他脑海中并不知道什么行之有效的解决他人恐惧的方法。
“我……给你讲点睡前故事?”说话间,他正欲打开床头灯,似乎觉得隔着黑暗的光线对话不是很有礼貌。
“别开灯,我的眼睛现在受不了灯光,而且我看得见轮廓。”
陶栀子见状,急忙出言阻止,但是她思绪太清晰,说话又太理性,反而不是很想害怕的模样。
“讲故事现在已经不奏效了,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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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幽声开口,踌躇着斟酌着,久到原本并不凉的木质地板也开始让她脚面变得发冷。
江述月问道:“那什么才奏效?”
他好像是真心想要帮她解决麻烦的,而她却怀揣着别的心思。
“很简单,抱抱我。”她直言不讳,说出口的瞬间,心里最后的犹豫也消失了。
她终于说出口了,有些释然地松了口气。
江述月对此表示为难,也许是违背了他生活中的某些准则,“这不大好。”
“那我抱你也行。”
陶栀子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逻辑,将他强行拉入了自己的统治区中。
正当江述月还在低头思索主客体的问题时,他忽然被一个突然的身影撞了一下,一低头,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小脑袋已经撞进他的怀里。
他在宕机一瞬之后反应过来,准备礼貌地推开,却发现陶栀子已经紧紧环住他的腰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用力推开我好了。”
陶栀子静静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此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这份低声的诉说,配合上她刚才害怕的字眼,让她的声音中真的多出了几分弱小和无助。
感受到江述月本能排斥没有那么明显了之后,陶栀子继续沉着口气,说道: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述月真好。”
难以想象,这么惧怕的场景下,她还不忘在句子的末尾赞美他。
一时间,江述月悬着两条手臂,好像不知如何安放。
无奈交织,喉结动了动,有些言语,却仿佛瞬间失去了意义,乏味得如同白开水。
最致命的是,为了配合着她内心的开心,还不住用脸颊轻轻蹭了蹭。
他不知道如何去评价的这个动作,不过跟小猫有些相似,就只好暂时将她去人类化,唯有这样才觉得尚且能让人可以面对。
“你别乱动就行。”
他低沉地说道,稳了稳心神,也不知该如何动弹。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情,最终他原路返回躺了回去。
原以为这个动作的切入会让陶栀子有新的反应,但是她却攀着江述月动作同步地倒去。
但是这还是不是事情的全部,她的脚撩开被子的一角,径直钻进了被子,找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紧紧环抱着她。
外面的打雷下雨,室内却仿佛一时间温度爆棚。
“这样就舒服多了。”陶栀子往上窜了几分恰好将头抵在他的肋骨处,像是享受着什么服务似的,由衷自言自语地赞叹道。
江述月看了一眼,她蜷缩的姿态轻轻靠着自己,倒也没什么过分举动。
但是舒服吧……脑袋下没有枕头,脖子是悬空的。
对于舒服,他不敢苟同。
这一次,换了个床,周遭都是江述月的气息,被子中带着他的温度,比她自己的体温高一些,很有包裹感,也很温暖,好像这就是她苦寻多年的最佳去处。
永远飞行的无脚鸟,终于得到了栖息。
第52章 腹肌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病弱的类型来着……
在这个夜晚中, 他们寻求到了一种共处的平衡,在夏夜的雨声里嗅到了春色的味道。
雷声轰鸣前,闪电会作为一种预警, 提醒你的内心做足了准备。
陶栀子在闪电亮起的一瞬间,会不知道自己是否睁眼。
她不怕雷声, 但是睡眠却结结实实地被闪电打扰,于是她侧身埋下头, 用江述月的身体帮自己挡住闪电带来的强光。
她是如此安心而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身边, 尽管他的手臂从不主动触及她。
分明已经靠得如此近了,却又在维系着心理上的安全距离一样。
她对这陌生又温暖的接触感到眷恋,也许只因为……这是述月啊。
半梦半醒中,她又慢慢不可控地恢复了蜷缩身体、捂住胸口的状态。
但是和以往不同,她睡得很安心, 哪怕外面是狂风骤雨也没能打扰她的休眠, 时不时往江述月身侧钻得更深一些,偶尔用脑袋轻轻蹭一蹭。
长发和睡衣相互摩擦, 发出像指尖拂过青草的窸窣摩擦声,恰巧被外界的声音遮蔽, 却能通过骨传导让江述月感知到。
大概是一种有些奇特的痒感, 让人无法动弹。
他像一个没养过宠物的新手主人一样,面对宠物的种种示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陶栀子快要进入睡眠的时候, 隐隐约约感受到一只手伸向她的脸侧,将她的头微微抬起, 再轻轻放下的时候, 头下多了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但是她陡然睁眼,将枕头挤向一旁,继续用头挨着江述月的肋骨。
“不要枕头, 这样就离你远了。”她在困倦中说完这句话又倒头睡了过去,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下,报复性地将他抱得更紧。
“那就这样。”江述月重新把枕头换了一个角度。
于是那枕头没有以让她远离为代价,而是恰如其分地卡在她脖子处,以避免她第二天因为落枕而脖子疼,再捂着脖子哼哼唧唧。
这一次陶栀子没有说什么,应该是又入睡了。
雷声并没有响太久,陶栀子不管不顾地睡得比谁都香甜。
天蒙蒙亮的时候,天上下着小雨,不知道是什么细小的动静,将她弄醒了几分。
身体仍旧有些疲惫,但是大脑已经可以正常思考了。
她略微支起身子的时候,才陡然发现江述月一直保持着昨晚入睡的姿势。
室内光线很暗,但是天边那抹深蓝,足以让她瞧见江述月的轮廓。
睡衣材质考究舒适,是带衣领的,好像平日里的气度并没有因为他躺着而消减,返程呈现一些超脱了日常的随意感,让他的锋芒收敛了一些。
她视线顺着江述月的腰线下移,抵达他的肩头,从微敞的领口可以看见分明的锁骨,还有象牙白的脖颈带着优美的弧度,而凸起的喉结也相得益彰,呈现了精致。
实现在往上,是他安静而毫无防备的睡颜,只能瞧见五官的轮廓。
深邃的面容似乎很适合在这种发暗的光影下呈现,让面容的展现不再过于直白,多了几分神秘,反而让人愈发觉得这份美是带着距离感的,不真实的。
看了一阵,那睡颜上的双眼缓缓睁开,看不见他瞳眸的色彩,只是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发现那眼中带着一些微光,是窗外光线的折射。
像是下意识担心被赶走一样,陶栀子连忙又躺着回去,假装疲惫地继续睡觉。
清醒了之后发现这个姿势其实是极为不舒服的,她装了一阵装不下去了,就拿着枕头放到江述月的脸侧。
她换了个姿势,躺下,与江述月并肩。
犹豫了很久,换姿势之后她好像也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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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重新抱他。
毕竟她从小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于很多人来说,拥抱最原始的样子应当是拥抱家人吧。
但是对于没能在家人身上实践过的拥抱,只能凭着她的直觉。
原本想伸手搂江述月的肩的,却发现好像有些远,搂脖子过于暧昧,最后她还是搂了腰侧。
在碰到到江述月的那一瞬间,她察觉到对方的眼睫好像闪烁了一下。
她便知道江述月的确还是清醒,但是也觉得自己的行为鬼鬼祟祟,毕竟她是光明正大的,而且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自己的深思熟虑。
心念一动,她觉得自己得下意识说点什么,便笑了一下,在江述月而耳边用活泼的语气说:
“述月,我可喜欢你了。”
她的表白总带着一种稚气,就好像是表达对一个物品的喜爱,而并非到男女之爱。
她的爱,好像无论怎么说出口,一旦带着那份孩子气的激动,就好像并不那么真挚。
这份真挚,大概只有她的心才能读懂了。
并且她相信,在自己心中,这份表白,应该是没有笑容的,严肃的。
可她对此也有思虑,如果这样的话,如果她这份不顾后果和解决的表白,真的引来了剧烈回响。
如果她不远后的某一天突然离世,她倒是轻巧了,那活着的人,大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吧。
她的心思是很复杂的,想要爱有回响,又惧怕真的有回响了。
在她对此左思右想的时候,江述月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总是能洞察一切的眼,带着茫然,若有所思地问道:“有多喜欢?”
这下,陶栀子一时语塞,好像真的被人问住了,双眼紧紧地看着他平静的侧脸,不知道如何去量化这份喜爱。
她只得说实话:“也许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欢,往后也不会再将这份感情转移到他人身上的喜欢,一种……想起你的时候,心脏发痛的喜欢。”
“这份喜欢的成分很复杂,你可以成为家人、朋友、恋人,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我就开心,无所谓你以什么角色待在我身边。”
她尽可能详尽地形容一份这样的喜欢,却发现在真正深刻的感情面前,她根本无法准确地形容出来。
最终,她叹了口气,像是有些苍白无力地说道:“总之,就是喜欢。”
说到这里,心中陡然间有巨大的遗憾升起,一时间感受到强烈的伤感,她原本还想再补充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
情绪上涌,给了一定留白。
原本想进一步观察江述月的反应,却发现他目光沉滞,暗潮流转,又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述月的心思,她一直都猜不透的,索性就不猜了。
试图转移一下话题之际,她碰到了江述月精瘦的腰际。
陶栀子自言自语道:“昨晚我就好奇这是不是错觉……但好像你真的有腹肌,而且还很明显,平时也没见你健身啊。”
他们几乎从早到晚都待在一起,好像没见过江述月有外出运动过。
“不是每天都练,一周五练。”江述月语气自然,因为这个问题是客观的,比较好回答。
陶栀子对
健身的频率没有什么概念,随口附和道: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病弱的类型来着。”
有点像“孕妇效应”,当自己成为孕妇的时候就会发现街上的孕妇比平时多了很多。
她自己生病,也会更多地捕捉他们病态的一面,并加以放大。
江述月突然话锋一转,反问道:“你喜欢病弱的?”
因为她的想象,有时候投射了一部分内心。
陶栀子好像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很聪明地答道:“我喜欢你这样的,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我眼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说话间,她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好像真的能将那份心里的快乐感染他人似的,江述月也忍俊不禁,但是并非因为这个表述而志得意满,而是她的反应,时而出乎意料,但是始终真挚。
陶栀子的注意力被转移,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描摹他的肌肉轮廓。
直到陡然间,她的手被江述月整个握住,他的呼吸加重了几分,嗓音有些沉郁,显得语气有些语重心长。
“栀子,别摸了……”
她似懂非懂地赶紧住手,一时间也不知道问题的关键是什么,想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合理。
但是她也不可能真的去问。
只是问了一个最浅显的问题:“你在害羞吗?”
江述月不置可否,只是眼底掠过一丝不可见的隐忍,“栀子……别再随便爬别人的床。”
“我没有随便啊,而且我有且仅有爬过你的床。”她有些茫然,认真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倒像是有些无师自通的意味了。
江述月再次不置可否,陶栀子略微上前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害羞,但是他这张脸本来就很少发红。
也许体温不会骗人,她用手背轻轻在江述月的脸侧测试了一下。
最后得出结论:“述月,你就是在害羞。”
此时握着她的那只手,温度也略微升高,甚至出了很薄的汗。
他骤然松开握住她的那只手,陶栀子的手背如同释放般,重新接触了新鲜空气。
“快睡吧,打雷已经停了。”
他温声暗示着什么。
像是说陶栀子该可以回去自己的睡了。
陶栀子活动了一下被握住的手,略微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
“述月,其实我一点都不怕打雷。”
只是想找个理由接近你而已。
她重新抱住他,将头很低地埋向他的肩头,那个动作让人有些心疼,这愿望好像纯粹又渺小,却被她虔诚以待。
“我已经,睡着了。”
她微微将眼睁开一条缝,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
第53章 絮语 因为有生命的上限。
自那一夜暴雨之后, 江城天气彻底放晴,碧空如洗,每日阳光绚烂, 原本已经降低的气温,又开始回升, 隐隐有些升腾的燥热。
那几天他们早上依旧陪江述月的外婆吃早餐,中午两个人就出门溜达了。
从老宅走下山要走上很长的距离, 沿途却风光无限, 视线所到之处,是群山和群山尽头的一汪江水,之前江水总是浅灰色的,因为天气低沉的缘故。
如今,雾霾散去, 她才得见那江水其实是泛着一抹隐忍的绿的, 而且被江上的细浪也能尽收眼底。
江述月扮演着与以往一样的角色,但是陶栀子总是见缝插针, 没走几步就喊累。
有时候是装的,有时候是真的。
陶栀子也不知道他是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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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信任人心, 还是说他只是懒于拆穿。
每次陶栀子喊累的时候, 他都会立刻停下来休息,并没有去探寻那些真假。
她总是想寻求点机会靠近他, 可是最近江述月已经摸清她行事的规律。
那就是陶栀子突如其来的行动其实都必须要事出有因,不会无缘无故就做出亲密举动, 而江述月则非常轻巧地避开她所有有可能使坏的地方。
比如在半山腰的时候, 陶栀子说:“我累了,你背我。”
她冲他不怀好意地轻轻敞开双臂,的确被江述月接下那手, 但是转手就给她叫来了司机,开车载着两人上了山顶。
不过到了人潮拥挤的地方,江述月倒不会那么无情,还是会拉着她的手走过人群。
陶栀子是个很容易被满足的人,只要被江述月拉拉手,一切的怨怼都烟消云散了。
江述月可以将他们之前的距离控制得恰到好处,但是陶栀子似乎越来越来了解他,知道他永远不会放任不管,知道他永远都会恪守礼仪规范,保持着绅士风度。
于是真当她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他会比任何时候都关注自己。
在人海中,陶栀子低头看着这只牵引自己的手,眼神暗了暗,心里升起一些猜测。
她身上的小伤,都能换得那么多的关心和悉心照料。
如果江述月知道自己快死了呢,他会不会更加拼命地照顾自己,给足了她想要的。
但是即便这个假设成立,她也不愿意。
即便她知道自己的缺陷,会成为换取江述月全部关注的武器,她也不愿意去使用这武器。
到时候,事情会变得格外麻烦。
走过了人群熙攘,按照惯例,江述月该松开自己了。
他果真松了手。
兴许是因为心里正在想一些有些伤怀的事情,这让她在这一次松手的时候感到比平常更多的失落。
可是扬起脸的时候,她又换上了笑容。
笑容,是一副随时被她戴起的面具,经过了长久的练习,被运用得炉火纯青。
刚荡漾起笑容,手里便被塞了一杯鲜榨橙汁,常温的。
是江述月刚才给她买的,他总是这样,将她看成一个贪吃的孩子。
陶栀子默默将习惯放到唇边,喝了起来,视线却被店家招牌上的冰雪丸子吸引了。
椰奶打成的牛奶冰做底,上面铺满了草莓还有新鲜糯米小丸子,再在最上面放一个抹茶味的冰淇淋球,最外层扑上满满的芒果。
光看图片就很诱人。
恰好有个年轻小姐姐点了之后,从店员手里接过成品的时候,竟然和图片上的一模一样。
陶栀子瞬间觉得手里的橙汁不香了,亮晶晶的视线追随了那碗精致的冰雪丸子。
“我想吃她手里拿的这个。”陶栀子没有多想,只是用嘴重复了心里的想法。
她多年来都是用自己赚的钱给自己买零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切的逻辑都是自食其力的。
却忘记了这句话当有江述月在场的时候,他会自动像是一种本能地给她买。
像是家长去接小学生放学的时候,小孩子看到什么都想吃,家长会判断那些食物是否干净健康后就会立马掏钱购买。
江述月对白雪丸子的预判是:“它很凉的。”
陶栀子闻言,转过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说道:“大姨妈已经走了。”
于是她从想法诞生到实践不过就经历一秒,便大步上前,跟店员说:
“麻烦帮我做一份白雪丸子。”
“好的,请稍等。”
店员笑容可掬,陶栀子也乐得在原地等待,看着海报上诱人的图片发着呆。
白雪丸子好了之后,江述月提前帮她拿上,并且已经提前付过款了。
陶栀子心有惭愧,将喝到一半的橙汁塞给他,把白雪丸子换了过来,尝了一口,一脸幸福。
等周围行人没那么多的时候,陶栀子含着勺子,思考了一阵,才看向江述月。
“述月,你不用帮我付钱,这些都是我自己要吃的。”
“而且,明明是我喜欢你,平时占你便宜也就罢了……按理说应该是我给你付钱才对。”
她也很愧疚,在两个人气氛这么好的时候说这些有些煞风景的话。
“我多照顾你,是应该的。”
江述月只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进行过多解释。
但是陶栀子却隐隐感觉到,看来这句话又会成为今晚她失眠的理由了。
她不再纠结,捧着白雪丸子认真吃了起来,时不时想换换口味的时候,就让江述月将手中的橙汁递过来。
她伸长脖子吸上一口,然后又继续吃椰奶冰。
终于吃到了肚子微微撑,她单
手拿着甜品碗,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微博发来一个弹窗,是一些随即的新闻。
陶栀子对时事兴趣不大,刚准备关上弹窗,却被“骨癌”“歌手”的字样吸引了眼球。
「古风歌手絮语身患骨癌,于凌晨四点离世。」
一时间,她连忙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周遭,想要去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左手的甜品碗在空气中凝出了水珠,顺着她指节缓缓流了下来,湿漉漉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她再抬头看着江述月精致熟悉的脸庞,也如此真实。
确定完一遍之后,再低头时,弹窗已经消失了,正如同陶栀子希望它消失一样。
盯着微博图标看了很久,她还是不放心,想要去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那个歌手真的叫絮语吗,会不会有可能是“繁语”或是一些外形相近的词。
她的胸口在点进微博的瞬间凉了半截,她点开了今日的热搜。
前五条都是和絮语有关的词条。
「絮语从小身患骨癌」
「一个孤儿在世间的独行」
「絮语走得如此孤独」
「上帝想听絮语的歌了」
……
在随手点开一个词条之后,她看见絮语工作室的讣告。
说明消息是真实的。
那一刻,陶栀子看到这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意料之内。
那个她童年时期的玩伴,和她一样身患重症而被家人抛弃的絮语啊……
他有着惊艳的才华,在那个网络并不发达的时代,拿着一把破旧的吉他,用一个租来的摄影机,自弹自唱,录下他最青涩的原创作品,在那个音响落后的时期里,杀出重围,成为炙手可热的原创古风歌手。
她比谁都知道,絮语的创作环境并不好,很多时候要跑出集体宿舍,去福利院另一端仓库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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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嘴咬着手电,低声吟唱,琢磨着他的作品。
絮语在成名之前无人领养,成名之后他已经年过十七,签下唱片公司的那年,也是他真正离开福利院独自去面对广阔世界的那年。
成名后姗姗来迟的财富让他可以支付一切治疗费用,但是谁都知道,他这一生注定走不了太远。
因为有生命的上限。
陶栀子和他偶尔保持着联系,在刚踏足社会的那几年,陶栀子收入微薄,入不敷出,是他打来一笔又一笔的救命钱,让她不放弃希望,去度过一重又一重的难关。
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命运相似的人,只不过絮语比她多了很多才华,也多了很多病痛。
她说不好絮语是幸运还是不幸的。
离开医院放弃治疗的事情,她不曾告诉过絮语,加上絮语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之后,她也不想过多打扰,经济方面终究是已经挺过来了。
早在几周之前,她原以为自己会早絮语一步离世,还担心絮语知道真相后对她有诸多抱怨。
可如今……
絮语先走一步,也令她感觉自己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她从小见过太多身边的死亡,这周还在跟你聊天的玩伴下周便死去疾病。
死亡,寻常,实在是太寻常了。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
见多了死讯,她心中虽有哀叹,但知道自己的时间也快了,就没有太多的嗟叹。
她想得更多的还是关于絮语的,关于他的秘密,他被世人的误解。
公司让他与无数女艺人传出绯闻,借机炒作,让他对自己真实的性取向讳莫如深,成为永不见天日的秘密。
那些带着生活伤痛写下的歌,被人解读为为情所困的音乐才子无病呻吟之作,让他饱受争议。
无数批判和赞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为他在舞台上机械而标志的笑。
可陶栀子知道,媒体也好,歌迷也好,都无人懂他。
事到如今,网络上还在不断猜测他因哪个女星而枉顾自己的健康,他的多愁善感成为死后绯闻最好的佐证。
可是陶栀子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
絮语没有任何一首情歌为女生所写,因为他心里挂念的人,他的白月光,是个已经逝去多年的男生……
第54章 未竟的告白 我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死……
那天分明烈日炎炎, 吃完了白雪丸子的陶栀子在剩下的时间里胃口不佳。
她没有盯着手机看太久,看来看去都是一个结果。
站直了身体,重新看向这碧蓝如洗的天空时, 她的神情有些麻木,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的模样。
泪腺像是被胶水封住了一样。
她小时候因为爱笑不爱哭, 周围的其他小孩会说她是冷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