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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枇杷果
白水澳内的水栏屋已有七户, 且还有几家是在年后交了定钱,让林阿南采买好木头,只等过了忙季就开工的, 可以预见今年一整年里,下船进屋的人家会越来越多。
有能挺胸抬头的大屋子住, 谁还愿意蜗居小小木船,一家老小蜷成团睡觉。
唐家搬家后摆了暖房宴, 比起钟洺与苏乙, 唐大强和钟春霞年长一辈, 人缘也好,村澳里与他家走得近的更多,愣是把暖房宴吃成了流水席, 从早到晚不见停。
去吃酒的人多少要带点礼,是以站在岸边看, 整日里都是提着东西往那处走, 再吃饱喝足抹着嘴巴回来的人,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刘兰草抱着卢风站在船头吃海瓜子,望向这群人的目光凉凉,起手往船下海里丢了一把空壳, 自顾自地不屑道:“不就是修个破木头屋子,有什么好显摆的,当谁家没有似的。”
这些人掏空家底建个屋,无非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不像她家雨哥儿好福气, 识得了虾蟆澳有手艺的汉子,嫁过去就能住进敞亮的大屋。
而她有这么一门好儿婿、好亲家,还怕以后过不上好日子?
况且她还有个儿子在, 等拉扯大了,娶个媳妇回来,自己这个当婆母的只等受孝敬。
“娘,我好像绣错了一针,你进来帮我瞧瞧。”
“这就来!”
刘兰草闻声,端着剩下的海瓜子进船坐,卢风被一根绳子拴着系她腰上,走动时跟在后面,省的掉水里去也不知道。
“我看看,又哪里绣错了。”
刘兰草让卢雨看着卢风,自己接过绣绷子靠近窗户借光看,蹙眉盯了片刻后道:“我帮你把这两针拆了就是,不妨事,再说一点子小错,谁还能凑近了看不成。”
水上人精于针线的不多,刘兰草自己的绣花手艺也强不到哪里去,非要比的话,其实他们母子俩都不如苏乙擅长。
想到那个小白眼狼,她手上一用力,差点把绣线扯断了。
“娘!你小心些!”
卢雨格外宝贝他手里的这几块料子,当初看不惯钟洺给苏乙下聘时带好布,如今他也有了,虽除了布,林家只给了二两彩礼、一斗白米,红鱼用两只海鸭子替了,但林家有屋有船,林成更有手艺,他不吃亏。
自下聘后至今,嫁衣和鞋子都做好了,近来只差绣盖头,婚期定在五月,眨眼就要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
刘兰草沉下心,拆了那两针,把绣绷还给卢雨,看卢雨随即道:“算来离你出嫁的日子没多久了,那林成怎么也不见露个面,给你送些吃的、戴的。”
卢雨摸了摸盖头上的鸳鸯,垂眸勾唇道:“虾蟆澳离咱那么远,若隔三差五来,他家里的活要不要做了?娶亲是大事,他们林家肯定比咱家忙。”
提起这个,刘兰草又想起远嫁的事来,心里憋了口气,既嫁出去了,总要活出个样子来,不然只会愈发被人看笑话。
“只愿你过了门,林家莫忘了答应咱们母子的事,都有修房的手艺,何必继续给那林阿南做事,挣的银子都进了人家的口袋。”
卢雨得意道:“娘,你只管放心,林成说了,等把娶亲的事办妥,他就自己拉扯一队匠人去帮人修屋,也当工头去,到时候,只管让他来给咱家和我大姐家修水栏森*晚*整*屋,修的比钟家更大更好,看白水澳还有谁感瞧不起咱们”
听他这么说,刘兰草顿时眉开眼笑,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仿佛已经预见了将来扬眉吐气的好日子。
——
月尾上钟春竹回娘家,带来了来自齐家的好消息,也要来了齐家姐儿的生辰八字。
梁氏带着去乡里找个算命的瞎子掐算,说是上上大吉,没半点忌讳的,喜得她多给瞎子一分钱,当即在乡里置办了媒人礼,出面请了荣娘子帮忙做媒。
荣娘子在鱼山澳、白水澳之间两头跑,很快帮两家说定了彩礼、嫁妆各几何,采买之余,钟老三又去催着船匠加紧制船。
为了这艘长子娶亲的新船,他家可是掏了上百两银,好在钟豹岁数还小,成亲是多年之后的事,期间家里尚攒得起银子盖屋。
孩子多就这一点不好,这个娶亲那个出嫁,要熬上许多年才能享清福。
……
“时间过得真是快,眼看虎子都要定亲了。”
苏乙坐在堂屋里,手指仔细剥着枇杷果黄灿灿的皮,剥好后递给一旁的钟涵,让他捧着吃,随后自己也得了个剥好的果子,是钟洺送到唇边的。
他张嘴咬一口,柔润的清甜沁人心脾,让人不禁弯起眼眸。
一入夏九越就不缺各种果子吃,近来是枇杷、桑葚,接着是杨梅,盛夏里还有荔枝、桃子和李子,丰收时满街都是挑着担子卖果的农户,价廉如上个月的小黄鱼,几枚铜钱就可换些解解馋。
说回枇杷,他们白日里在圩集上买了一篮回来,坐在摊子上时吃了几个,没成想晚些时候詹九又送来一篮。
熟了的枇杷不经放,为了不浪费,只得回村澳送了一圈,除却自家亲戚,也让方滨拿帕子裹了几个回去尝,路过钟守财家时给他和白雁留下一捧,剩下的拎回家仍够吃个两三日的。
“他也到岁数了,又是个孝顺的,早日定下,三叔和三婶也没心事。”
钟洺吃相豪迈,一口一个,不像苏乙和钟涵,要分好几口慢慢吃。
钟涵吃得满手汁水,滴滴答答落在桌上,苏乙看一眼,见没脏了衣裳和袖子就不管了,回头擦桌就是。
转而又说起提亲用的红鱼该怎么办。
提亲送红鱼的习俗早已不是定规,因红鱼确实不好捉,谁家要是送红鱼,是汉子有本事,男方家有诚意的证明,若是拿不出,使别的代替也一样。
但钟虎这人轴得很,非要送红鱼不可。
“红鱼岂是那么好遇见的,我和他说定,提亲前一日我带他下水去寻,寻到后让他亲手网了,也算是自己捉的。”
苏乙想起自己听白雁、方滨提起过,他们成亲时聘礼里都没有红鱼。
他抿唇笑笑,觉得手里的枇杷更甜了。
钟涵连吃三个枇杷,还想去拿第四个,钟洺拦着不让他再吃。
“吃多了肚子疼,留着明天再吃。”
为了不让小仔犯馋,他和苏乙也不再吃,收了果皮,洗洗手回屋里数银子。
“不算不知道,单是詹九上个月就从咱们家拿了五两银子的酱,原还算着能拿四两的就不错。”
苏乙品着唇齿间残余的枇杷甜意,伸手翻着家里的小账本,上面一笔一笔都是他和钟洺记下的账,字不好看,有些瞧着和墨点子糊一团似的,但细看都能看懂。
有时银钱多了算不过来,也不会拨算盘,就用蛤蜊壳之类的计数,一钱银子一个小壳,一两一个大壳,摆上一地再挨个数过去。
他摸到桌上的水碗喝两口白水,紧接着用指头拨出五个大壳子给钟洺看,这是这个月跟詹九结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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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年,他的生意是越来越像样了,多了两个人跟着他干,且除了骡车还又新添了一架牛车。”
牛不如骡子跑得快,但拉货拉得更多更稳,价钱也比骡子便宜,过去那辆骡车不是他家的,这回的牛却是他自己掏银钱买的。
钟洺和苏乙还带着小仔,去詹家后院牛棚里看过那头青壮牛,慢悠悠地嚼草,看起来很是温顺。
好蛤蜊壳,苏乙把穿好的铜钱重新塞进钱罐,在纸上鬼画符一般画了个数。
“这里面已填满了,都是串好的铜子,有个三十两,你看要不要去换成银子。”
铜钱占地方还不好存放,陆上人有个家宅院落,还能挖个坑埋起来,他们却没法这么做。
“再等等,等凑个五十两,我去换五个十两的银锭子回来。”
苏乙盘算了一下外面的散钱,笑道:“也好,倒也不用等多久了。”
靠着卖酱和卖鱼获,以及钟洺与裘大头的海参生意,而今月月至少有小几十两的进账,正如去年里说起的,家里大件如今添置得差不多,年后起便再没花什么大钱,赚的都攒下了,越积越多,瞧着喜人。
钱这东西愈攒心里愈踏实,相比之下为了生意受点累又算什么,多少人受了累还不见得能赚多少,他们已是很幸运的。
账算明白,把账本和银子重新锁回箱中,钟洺端了洗脚水进来放在床边,和苏乙并肩坐下,把两只脚都浸在水里晃一晃,浑身都松快下来。
“等这个月忙过去,我有心去县城办点事,到时你和小仔跟我一起,咱们一家子也去县城逛逛。”
他之前挑出的那些个鱼脑石,是预备找匠人打磨成一套围棋棋子的,可在乡里试了两个都不甚如意,他怕浪费了材料,便觉应当去县城换个手艺更好的。
一个人往县城跑也没什么意思,想到赶路时的光景就无聊得很,可若是夫郎在侧就不一样了。
苏乙抬头朝钟洺看来,面上很是惊喜,县城他还没去过,定比乡里繁华多了,之前听钟洺说,那里好些家酒楼都有两三层,城门楼也很高,铺子卖的东西都是乡里不常见的。
“这时节还没那么热,出去逛逛倒也好。”
他难掩对外面的向往,忽又想起一事。
“虎子若定了亲,估计年底就要成亲,我这个做嫂嫂的,是不是该给齐家姐儿备一份见面礼?”
他也是头一次经历这事,只知是有这个规矩的,礼也不需多贵重,姐儿、哥儿之间,无非是送方自己绣的帕子,小小的荷包之类。
不过他自己的针线活属实一般,自家用就罢了,要送人还真不怎么拿得出手,因这活计是昔日在刘兰草家时打下的底子,他舅母自己的绣活算不得多漂亮,苏乙虽心思灵巧,比她强些,也是强得有限。
“要么就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若有的话就买回来。”
“是该如此。”
钟洺记下这事,同苏乙笑道:“到时你就是咱们这一辈的长嫂,成亲那日少不得也要忙前忙后。”
苏乙挠挠脸颊,有些不习惯这身份,去年他还是钟家的新夫郎,转过一年,眼看又要作为嫂夫郎,迎进一个弟媳过门了。
不过这是家中的大喜事,怎么想都是期待的。
数日后,有钟洺帮忙,钟虎如愿捕得一对红鱼,连着米、布等物,以船载着去鱼山澳提了亲,成功把婚期定在了冬月里。
钟虎的婚事一了,就只剩下唐莺还没着落,当爹当娘的都是如此,一方面舍不得女儿出嫁,一方面又怕耽误久了说不得好人家。
只是这是二姑和姑父要犯愁的,钟洺不多打听,月内卖海参的银钱到手后,他选个天晴的好日子,在乡里雇一辆牛车,带上夫郎和小弟去了县城游耍。
第112章 县城(修,字数+1k)
九越县也有码头, 能撑船走水路,只是难免绕远,算来走官道是最快的。
一辆牛车挤一挤能坐五六个人, 但钟洺虑及夫郎和小弟都是哥儿,难得出门一趟, 何必和别人挤在一处,就花三十文单雇了一辆车。
南街的摊子交给二姑看顾, 最近唐家因建水栏屋, 家底狠狠薄了一层, 全家上下挣钱的劲头更足。
唐大强忙着出海打鱼,早晚各送一批鱼获到乡里摆摊售卖,唐莺在石屋做酱, 月月可得固定的工钱,余下一个唐雀, 过去都是和钟豹、钟涵他们混在一起, 赶海捉蟹摸蛤蜊,近来却常跟着钟春霞来乡里摆摊。
他本就性子大方,现今整日看秤算账,练得嘴皮子愈发利落。
有时候钟洺看着唐雀, 不免会想钟涵再大几岁会是什么样,但无论长成何等性子,只要健康平安,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就知足了。
“大哥, 嫂嫂, 我有点难受。”
土路不平,牛车轱辘滚过时难免晃晃悠悠,水上人能在随浪起伏的船上行走自如, 却会在牛车上被颠得屁股痛。
钟涵刚上车时兴致勃勃,左看右看没个消停,连拉车的牛甩着尾巴撇粑粑都盯着看,然而路程还没过半就蔫了脑袋,委屈巴巴地就近往苏乙怀里靠。
这种时候他很是会选人,大哥的胸口硬邦邦的,还是靠在嫂嫂身上更舒服。
苏乙有些担忧地摸摸他额头,摘下自己的藤笠给他遮阳,温声哄他道:“你这是让牛车给晃晕了,闭上眼别乱动,很快就到了。”
钟涵乖乖贴在苏乙的肩头,天上的日光洒下,照得人周身暖融融,没多久就生出一丝睡意。
钟洺低头从后面看他一眼,悄声同苏乙笑道:“似是睡着了,肯定是昨晚听说今天要进城,高兴得晚上没睡好。”
县城对于生在村澳里的孩子而言,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多少人一辈子都没去过一趟。
苏乙轻轻拍了拍小哥儿后背,记得他刚嫁过来时钟涵瘦弱,后背摸着只有薄薄一层肉,不像现在揉起来软乎乎的。
“让他睡吧,头一次坐车不习惯,兴许等回来那趟就好了。”
车夫见状也将牛车赶得慢了些,他这趟不少赚,遂不急着赶紧进城拉下一趟。
但官道忙碌,来往的人和车都多,路过的牛蹄子驴蹄子扬起尘土纷纷,钟涵没多久就被吵得坐起身。
“大哥,还有多久能到?”
“你自己去问赶车的阿叔。”
钟涵有些怕生,但大哥和嫂嫂都在侧,他鼓起勇气往前挪了挪,问那赶车的汉子道:“阿叔,还有多久到县城呀?”
没人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娃娃,汉子闻言极有耐心道:“就快了,至多两刻钟。”
又跟钟洺与苏乙聊起,他家里也有个小哥儿,比钟涵大些。
“刚上车时,我还以为这哥儿你们俩的娃娃,又觉得你们小两口太年轻,孩子不该这么大。”
钟洺和钟涵两兄弟岁数差得多,钟洺又生得高大,偶尔忙起来胡茬刮不干净,更教人觉得他比实际年龄多出个几岁,过去确实常有人这般误会,以为小仔是他儿子。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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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娶了苏乙,反倒少有人这么问了,实在是他夫郎一看就是个刚成亲不久的小哥儿,面嫩得很。
“总算到了。”
汉子没说假话,说两刻钟就是两刻钟,上车时说定了下车的地方,是离城门不远处的一车马行,他们这些赶车的人都在附近等活。
“回来时你们也来这处坐车就是,若能赶上我在,我再拉你们一趟。”
钟洺应声好,与其结了车钱,扶着夫郎和小弟下车,看钟涵小脸泛白,仍是一副不舒服的模样,遂在往前走时留心着街旁,见了个贩凉果的,买来脆青梅和蜜山楂各一包。
“吃点带酸头的压一压,要是嫌酸就别往下咽,含嘴里也有用。”
打开包青梅的油纸,清冽的酸气扑面而来,惹得钟涵神思骤清,他听大哥的话,塞了一颗在嘴里,走出一段路便慢慢恢复了精神,又开始叽里呱啦地问这问那。
苏乙也被钟洺喂了颗青梅,被生生酸出一包口水,五官都皱成一团。
钟洺同样咬破口中果子,疑惑道:“有这么酸?”
他怎么不觉得。
他让苏乙吐出来,别怕浪费,省的酸倒了牙,苏乙却不舍得,这东西买了也不便宜,愣是嚼嚼咽下去,又含一粒蜜山楂去压酸味,半天神情才缓过来。
“喝梅子酿时怎不觉得酸,足以可见里面加了多少糖,怪不得卖得贵。”
苏乙揉揉腮帮,想起上回钟涵在白雁家吃梅子干被酸的模样,“你也别嚼了,含一会儿就吐了。”
然而钟涵也是个会过日子的,同样龇牙咧嘴地吃完才罢休。
钟洺笑着把脆青梅包好放进苏乙挎的篮子。
“还是别吃了,拿回去泡水喝算了,在水里加点蜂蜜,搁一颗梅子,应当不难喝。”
县城人多,车也多,路比乡里宽,能并排跑得下两辆马车,看得人目不暇接。
钟洺紧握着夫郎和小弟的手,生怕走散,又让钟涵一定不能离开他和苏乙的视线。
“县城里有拍花子的,把你迷晕了塞船里,给你拐到不认识的地方去。”
钟涵吓得一把抓紧他的衣摆。
苏乙摸摸小仔头顶,问钟洺道:“相公,咱们先去哪?”
“我从詹九那打听到一个专磨各种棋子的工匠,咱们先去那里看看,过后再随便转转。”
那吴姓工匠住在一名叫肚脐巷的地方,巷子又窄又长,他们一路打听过去,总算找对了门。
时下棋子多是陶瓷烧制的,价钱平常,但那等好附庸风雅,秉烛手谈的文人墨客,买个文房四宝都要讲究何处的笔、何处的墨,用的棋子同样花样百出。
而除了陶瓷棋子,其余无论是木,是石还是玉,都要靠人手一粒粒地磨过去,修得每一粒都大小相同,圆润不刺手。
有人需要,便自然有人专营此业。
凭借一包鱼脑石,钟洺得以见到吴姓匠人,进了门后说明来意。
九越濒海,用鱼脑石做棋子是早已有之的传统,匠人懂得给鱼脑石染色的办法,能做出双色的成套围棋子,触手温润,据说夏日里也凉意十足,不沾汗水,不易打滑。
吴匠人见了钟洺带来的鱼脑石,当即眼前一亮。
“你从我这里取回制好的棋子,反倒没什么好门路出手,不如直接把原料卖予我。”
最近黄鱼季,每条鱼的脑壳里皆有一对石,故而市面上鱼脑石极常见,可基本都是一股脑卖给药铺的,不挑不拣。
他若做棋子,还要自己去买回来筛品相,十颗里挑不出一颗能用的,不像眼前这汉子送来的,颗颗皆可做料,可见来人是懂行的。
钟洺却不听他这一套,自己的确没什么太好的门路,但就算卖给走商时要不上太高的价,也绝对比单卖鱼脑石要赚得多。
吴匠人听他拒绝,仍再劝道:“你给的料好,我也不会给你贱价,不会让你吃亏。”
钟洺琢磨一瞬,问他贝壳能不能做棋子,若是可以,收不收好看的贝壳。
吴匠人不以为然道:“贝壳这东西我不缺,随便喊个人上门,都能给我装一麻袋。”
只是和挑选鱼脑石一样,贝壳里能用的也并不多。
钟洺挑眉道:“我与他们不同,我可以潜到海底专选好看的贝螺带出水,就连砗磲也能寻到。”
吴匠人这才多看他一眼。
“素闻有些水上人天生好水性,能闭气潜水捉鱼追蟹,看来你正有这本事?”
钟洺颔首。
“不知这生意能不能谈,若是能谈,你我都可省点事。”
吴匠人闻言,不再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钟洺在院里说话,喊了在家里伺候的一婆子出来,在院中石桌上摆三盏茶,又给钟涵塞个果子吃。
“我这里确是收贝壳,花纹漂亮的宝螺、没有杂色的白贝都可,砗磲价贵,大的我收不起,巴掌大的或可拿来瞧瞧。”
钟洺提出想看看用贝壳磨成的棋子长什么样,吴匠人欣然答应,很快一学徒模样的小童捧着一盘子各色棋子出来。
“我说为何贝壳也能做棋子,原来做出来这么薄,几可透光。”
钟洺恭维对方一句,“您这手艺真是不简单。”
苏乙和钟涵也在旁看了个新鲜,啧啧称奇,原来这就是富贵人家过的日子,指甲盖的棋子都这么多讲究。
吴匠人被奉承得舒心,三两句将话题拉回生意,以五两银子买下钟洺精挑细选的鱼脑石,又约定日后得了好看的海螺,或是遇上了砗磲,都给他留着。
此外钟洺经他提醒,思及市面上不只有珍珠,也有贝珠,尤以砗磲磨就的贝珠为重。
现在家里不太缺银钱,他若得了砗磲,不急着卖,不如找人磨了珠子镶副头面送夫郎,珠玉和金银一样都是可压箱底的东西,砗磲珠也比普通贝珠保值得多。
逢年过节和银簪子一起戴,绝对撑得起场面。
他想着想着,唇角不由扬起,苏乙瞧在眼中,以为钟洺是为了刚挣的五两银子高兴,也跟着舒心一笑。
三人很快离开肚脐巷,回到大道之上,沿街逛起来。
“那里就是县衙?”
街旁一隅,苏乙和钟涵两双眼睛望向对面巍峨的府门,大门两侧是漆成黑色的栅栏,搭配一对神态森严的石狮,登闻鼓在那里矗立多年,风吹日晒,早就显得有些破旧。
钟洺想着既来了县城长见识,不如把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一回,反正只是路过瞧一眼罢了,又不犯法,还能有人出来抓他们不成。
距离县衙不远还有县学,钟洺此前也不知,还是上回来县衙时听常家兄弟讲的,对于他们而言,亦是高攀不起的地界,不过是匆匆瞄两眼就走了。
而后远眺了积山寺,仰望了白石塔,他们水上人信海娘娘,对佛寺、道观兴趣缺缺,都未曾进去。
且钟洺身上有海娘娘庙求来的平安符,日日贴身带着,对于他们而言,已是最心安的护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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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看木偶戏?”
城内戏楼林立,是寻常百姓常见的消遣之一,其中大多数是唱南戏的,咿咿呀呀,大人能得趣,只恐孩子听不懂,因此钟洺想到了木偶戏。
去平山岛赶庙会时也会有演木偶戏的戏班子去,回回都围一群孩子,看得入迷极了。
“小仔想去!”
他眨眨眼睛看向苏乙,试探问道:“嫂嫂想去么?”
苏乙莞尔,“嫂嫂也想去,咱们一起去。”
钟涵虽开心地牵住他俩的手,问大哥要往那边走。
戏楼不需戏票,只收茶钱,给几人的钱,便可得几人的座,付了铜板,戏楼小二端上一壶茶三只碗,倒满后便没了影。
钟洺买两样干果,还有之前进城时买了没吃完的蜜山楂,尽数在桌上摆开,两大一小专心看起台上齐齐登场的木偶。
台上戏名叫《战潼关》,是出武戏,到了精彩之处台下看客纷纷叫好,钟洺他们也不例外,一样跟着拍手。
看罢出来,意犹未尽。
一场木偶戏半个时辰,很是消磨了一番时间,出来后往街旁铺子里去,东看看,西瞧瞧,尽挑着乡里轻易见不着的东西买。
先前钟洺来县城那回,给钟涵买了个木头小狗,这次又去同一家铺子给他买个翅膀会动的木鸟,一只花纹漂亮的拨浪鼓。
家里的澡珠不经用,既夫郎和小弟都喜欢,这回一次买了两盒,苏乙想拦,因实在不便宜,钟洺却说县城不常来,买一回能用许久。
而且他喜欢极了哥儿用完澡珠后身上的香味,只是光天化日下,不好在外面说。
走着走着,路过一间绒线铺子,苏乙进去选了好几个色的绣线。
“回去分二姑家一些,我也留一些,好好练练绣花手艺。”
若是再不练,以后怀上孩子做小衣裳时,怕是要把虎头帽绣成歪脸猫。
街头走到街尾,其余买到手的东西暂且不表,时间不早,人也饿了,午间选了家不大不小的食肆进去坐,让小二挑着招牌菜上个四菜一汤,等菜时钟洺听见附近一桌的三个汉子聊起县令换人之事,似还都在县衙内做事,大约是捕房中的小吏,不由竖起耳朵听了半晌。
要说有关此事的消息,果然还是县城内最灵通。
他嚼着菜,吃着茶,几口下肚后听出个大概,看来朝廷已指派了新的县官来九越县赴任,只是路遥难行,想来走马上任该是几月之后的事了。
第113章 【加更】
雷电齐鸣, 雨水落下,今年入夏后的第一场龙气刮到了白水澳。
在风雨面前,没人敢冒险留在水栏屋内, 屋坏了可以找人修,人伤了可就要多受罪, 相比之下还是搬进石屋更稳妥。
可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水栏屋也能遮风挡雨, 除却贵重财物, 其余家当都可留下, 门窗关好,蒙上油布,也不怕雨浇。
所以收拾一圈, 钟洺和苏乙只将一口衣箱扛上山,里面有家里的银钱、苏乙的首饰以及值钱的布料子。
钟涵背着背篓, 里面塞两只小胖猫, 满满的肚子越来越鼓,估计下个月就要生小猫崽了。
整一日一夜的雨过后,次日白天龙气暂歇,家家户户赶紧把昨晚泡了水的东西搬出来晒, 又加紧时间摆灶生火操持顿热饭。
外面下雨,闷在屋子里的人只能吃冷食,吃得人肚子里好似窝了块石头。
“昨日拎上来三条鲳鱼干,不如这顿吃了。”
鲳鱼分金鲳和银鲳, 金鲳尾巴尖和肚子上染一层黄色, 晒鱼干时在鱼身上改刀,但不可切断,这般悬挂起来晾晒时鱼肉盘旋分离, 能把每一段肉都晒干、晒透。
吃时若图省事可以直接上锅蒸,或是取一块五花肉剁成快煎出油,加上鱼干一起炖。
这两日天气不好,买肉回来也存不住,不过苏乙依照钟洺说的,泡了一把香蕈干和麻笋干,用些荤油炖一起,加些酱油能吃出肉味来。
这顿饭是钟洺掌的勺,趁还没下雨用炒鱼酱的大铁锅做的,数量着实不少,香味飘出好远去,把钟守财都给勾来了。
他端三只煮熟的大青蟹,说想和钟洺换一碗炖鱼干。
“从上山起阿雁身上就不太爽利,早食那顿也没什么胃口,我想着可能是吃我们家的菜吃腻了,换点别家的回去,也能换换口味。”
“这有什么,还用换了,你把蟹子拿回去,我给你盛一碗就是,鲳鱼干谁家没有,都是管够的。”
钟守财才不他,直接把蟹子送去新石屋那边,让苏乙收下,回来时钟洺已经给他装好一碗菜,还问他要不要虾酱和鱼酱。
“这些家里还都有,不过这几日不敢让她吃鱼酱,吃多了生火气。”
他刚走,苏乙紧跟着过来帮钟洺端菜,说起白雁时面露忧色。
“一会儿吃完饭,要是没下雨,我也过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可惜他没成行,刚放下饭碗不久天边就滚了雷,激得苏乙心里直突突。
雨云遮天蔽日,屋外几乎刹那间暗下来,分明刚吃完午食没多久,石屋墙壁上已挂上了灯。
多多和满满也不肯找地方趴下安睡,有些焦躁地围着屋里转,一直在喵喵叫。
钟涵把它俩抱到身边安抚,听着雨点落下后敲打屋顶的声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雨越下越大。
沉郁的天色搅得人不辨时辰,屋里纵使点着灯,人也皆是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真的睡过去,现在睡了晚上岂不更无聊。
为打发时间,他们在沙子上用木棍划出格子,拿一把鱼脑石出来玩抓石子的游戏,等玩腻了,又换成一起陪钟涵玩翻花绳。
“大哥好笨,又输啦!”
钟洺看一眼在自己指头上缠作一团的头绳,无奈道:“我真是学不会这个,你们都是怎么记住的?”
不过是一根系成圈的绳子,还能有那么多花样,一会儿树一会儿花,一会儿鱼一会儿狗的。
苏乙忍不住笑道:“你也不是记不住,只是手指头粗些,总是挑着挑着就乱了。”
钟洺果断投降,他宁愿去搓麻绳编个新渔网,也不愿再继续和花绳较劲了。
“估计这雨还要下许久,咱们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等雨停了再说。”
龙气过境时日子就是这么难受,苏乙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觉得像咸鱼一样被腌入味了。
熬了几个时辰,当真入了夜后,钟涵自己伸着胳膊腿在席子边上睡熟,钟洺扯着布巾蹭过来,见苏乙有些不自在地掩着领口。
“等回了家洗个澡再说。”
他实在不想这么汗津津脏乎乎地和钟洺做点什么,哪怕只亲嘴都不行。
“小仔还在呢,我能做什么。”
钟洺低头用鼻尖蹭蹭苏乙的鼻头,轻笑道:“我闻着你还是香得很。”
苏乙忍俊不禁,“兴许是你鼻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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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110-120(第5/14页)
深夜雨势转小,噼里啪啦变为滴滴答答,不再扰人清梦,反而变成了催眠小调。
苏乙贴着钟洺睡得正熟,耳边忽闻一声女子的惨叫。
“啊——”
凄厉的嗓音划破夜色,甚至刺透了雨幕,他猛地惊醒,疑心自己是做了个梦。
“怎么了?”
两人离得太近,钟洺也被他牵连转醒,苏乙喘两口气,茫然问钟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钟洺刚想说没有,外面惨叫又起,两人对视一眼,全都白了脸。
“你和小仔别乱走,我出去看一眼。”
他迅速披衣起身,搬走抵门的石头后向外跑出,苏乙担心地守在门后侧耳听去,能察觉到不少石屋都因此开了门,互相问声音是谁家传来的。
有生过孩子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
“我说这动静听得耳熟,是不是谁家媳妇要生孩子了,不然怎能叫成这样子!”
“没听说最近有谁家媳妇要生了,莫非是守财媳妇,她月份是不小了。”
他的心顿时七上八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阵子村澳里怀孕的妇人,确实除了白雁再没别的。
待终于等到钟洺去而复返,一看他脸色,苏乙就知猜测不假。
钟洺沉声道:“堂嫂动了胎气,估计今晚就要生,刚刚我去时伯母问咱家借大铁锅,说能帮着烧热水,到时用得上。我这就去取锅,你把小仔送去二姑家。”
苏乙忙不迭地点头。
水上人生产无疑是走鬼门关,村澳里基本没有正经的稳婆,多是年岁长、孩子多且都还养活了的妇人或是夫郎来接生,他虽没有生怀过,可也知道孩子不到月份就要出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及此,忍不住对着海娘娘庙的方向拜了几拜,求保佑白雁平安无事。
给白雁接生的人是薛婆子,她生了三男三女,俱都长大成人,现在已是当阿奶的岁数了。
说起来,昔日钟守财和白雁就都是她接生的,现在又轮到白雁的孩子。
她冒雨来了后,先见钟守财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口,像个落汤鸡似的,厉声道:“慌什么,生孩子的女人都不慌,你个男人倒没了魂。”
钟守财让她训得一激灵,却又进不得门,只好去陪钟洺烧火,添柴时还差点烧到自己的手。
钟洺把他推到一边,不让他碰火。
“你别想太多,算算月份,只是提前了一个月罢了,你想当初小仔提前两个月就落地了,出来时不比个猫崽大,现在不也养得壮实。”
钟守财抹把脸,因他这话定了定神。
“我是觉得这时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