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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的日子, 新人是最引人瞩目,意气风发的。
三人到时钟虎正携齐晓立在船头,挨个接受恭贺, 收下随礼和喜钱。
钟洺和苏乙也向前,放下一枚红封, 一提篮覆了红纸的礼,这篮子里暂都是些常见的东西, 像是苏乙额外给齐晓准备的见面礼没放在其中, 打算等改日小两口上门时再给。
“大堂哥、大堂嫂、六堂弟。”
齐晓挨个叫过人, 她身着喜服,鬓上簪花,挺秀的鼻尖上有一点芝麻粒似的小痣, 端的是俏丽极了。
再看一旁的钟虎,钟洺怀疑他过了这一夜, 皱纹都要笑出来, 自己成亲那日也这么傻不成?
身为哥嫂,他们停留的时间长了些,多说了几句吉祥话才去坐席。
新郎和新娘来敬酒时,作为席上最小的孩子, 随着钟春竹夫夫来吃喜酒的小齐泽,难免被逗两句。
“阿泽,新娘美不美?”
“美!”
小孩子或许还分辨不出问题的真正意思,可已经会在气氛影响下学舌讲话, 童言稚语, 说出来总能哄得所有人开心。
反观钟涵,早两年时他也是席上乖乖软软的“小开心果”,而今却已经自诩是“大孩子”了, 端坐在一旁吃菜,还晓得给哥哥嫂嫂剥蟹腿,稳重又懂事。
“五姑伯,阿泽把饭掉在衣服上了。”
“百忙之中”他甚至还顾得上往齐泽那里瞅一眼,钟春竹本在和钟春霞说话,闻言赶紧一把抓起帕子,把儿子的衣裳擦干净,又塞给他一个橘子抱着玩。
“不饿就别浪费粮食,你拿着这个,一会儿让你爹剥给你吃。”
席上有人跟苏乙打趣道:“你看小仔这操心劲,等你肚子里这个生出来,他这个当姑伯的怕是能帮上忙呢。”
苏乙弯了弯眸子,没说什么,小仔自己还是孩子,他可没有把这个年岁的小叔拴在屋里,替自己看孩子的打算。
冬月多喜事,像这样的喜酒一个月里吃了好几场,为了空出时间出海打带鱼,还都挤在上半月少数几个好日子里,把人的心思都吃浮了。
过了中旬,带着料船的船队出发去海上,钟洺和苏乙夫夫二人皆没去,去年苏乙在料船上的位置换成了刚过门的齐晓。
她和钟虎正是新婚,哪里舍得分开,哪怕出海跟料船辛苦,也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另一边方滨亦告了酱坊的假,跟着出海是族里的安排,没有不让人去的道,渔汛季没有闲人,酱坊索性停了工。
“腊月里再卖一批,今年又到头了。”
钟洺得闲来炒几锅鱼酱,苏乙挺着肚子在屋里屋外点算一圈,把存货的数量记在竹纸上,出来时听见钟洺说的话,感慨道:“时间过得多快,每次到年尾时,我都觉得年初还在眼前。”
就说那批春日里封坛的虾酱,现在已经快到可以启坛售卖的时候了。
再看灶前烟熏火燎,钟洺受不住热,把上衣脱掉一层,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额前挂满汗珠。
趁他炒完一锅等放凉时,苏乙掏出帕子上前给他擦汗。
自从接手千顷沙的荒滩,他们也不止一次想过要不要把炒鱼酱的活计也分出去,雇人来做,但炒酱不比磨酱,就和厨子炒菜一样,很是考验经验,火候与调料差一分都不行。
于是钟洺说不急,待咸水田的事步入正轨,再好好顺手头的生意。
——
因中间下雨耽搁几日,腊月刚到,千顷沙第一处蚝壳房完工。
正好是忙年的月份,街头上四处都有鞭炮卖,钟洺扯了红布,挂了鞭炮,恨不能响得比过年时还热闹。
屋子还是空的,什么都没摆,也不怕人进去瞧,干脆大门敞开,任由族人出入,众人看看房梁,摸摸墙壁,踩踩台阶,议论着以后自家也要这么修。
他们半点不眼红钟洺家的宅院,因知晓早晚自家也会有,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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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里有个出息人的好处,什么消息都比别家先得,什么好处都比别家先享。
不是正式入住,暖房的席面摆得相对简单些,菜没那么多,不过肉和酒管够,赵正等人吃了顿饱,乘船走时说好出了十五再回来,给族里其他交了定钱的人家围院子、夯地基。
又过几日,钟洺去乡里牙行挑一短工,雇期半年,此人叫王柱子,是个快三十的汉子,家里已没了人,没田也没屋,更娶不上媳妇夫郎。
选他是因为他看着力气足,过去给人做过工,晓得规矩,而且过年可以不回家,钟洺之所以雇短工,就是为了在买牛之前先备好人手,省的买了水牛后丢在千顷沙无人看顾。
千顷沙的蚝壳房年前住不进人,年后苏乙月份将足,正是生产前后的关键时候,也不宜搬家挪动,再算上坐月子,入夏前能迁新居就不错,在此之前他没法两头跑,更不可能在这边过夜守着牛,因此务必需雇个人。
且从腊月到明年五月这段时日。连育苗插秧都含了进去,第一年种稻,肯定是手忙脚乱,有个种过地的人在地头上搭把手也是好事。
何况到时候家里还有个奶娃娃呢,他这个当爹的总也要空出手来看顾孩子,不能完全撂给夫郎。
原先酱坊人手不足,在村澳里寻一二亲戚就行,现下要顾着养牛、种地,村澳里就没有合适的人了,为此钟洺才来牙行挑选。
他虽还是贱籍,却不影响雇人,谁给钱谁就是东家,不似买人,衙门有诸多规定,譬如贱籍不得买奴,以及寻常没有功名的人家买奴,每年还要交翻倍的口税。
把王柱子带回千顷沙,暂且收拾个柴房出来给他住,一张旧竹床,一卷王柱子自己背来的旧被褥,就是他以后的住处了。
灶房也垒上了土灶,镶上了铁锅。
“我们平日里暂不在这里住,也不在这边开火,不过会给你送菜来,米面和油盐酱有现成的,不必你自己买,也就算是管饭了,但这些月月有定数,你自己估算着来。”
王柱子点点头,他对此没异议。
他从小就是孤儿,家里田宅都让亲爹赌没了,小爹投了河,为了有口饭吃,十岁便开始给人做短工、长工,什么样的人家都去过,有那等说是管饭,其实到了饭点只给舀一碗粝米汤子,几个干硬米糕的,更不会把油罐子和盐罐子放在台面上任你用。
这都是值钱东西,那等吝啬的,恨不得锁在柜子里。
况且站在这宅院往外看,走不了几步就是广袤海滩,随便转一圈捡点东西就是一顿饭,怎么也饿不着,吃得肯定比以前好多了。
“东家放心,我一定守好门户,放牛种田也是做惯了的。”
钟洺点了点头,“离过年还有大半月,你若做得好,到时年节的赏钱也不会少了你。”
一听才来这几日,若是得力,东家也肯给赏钱,王柱子愈觉得今年自己运道不错,年前赶上了个好东家,今年这个年该是会好过些。
有了能看门养牛的人,钟洺数出银子,叫上詹九帮忙掌眼,又领上想看新鲜的小弟,去牲口行牵回两头壮水牛。
初进牲口行时,听卖牲口的牙人说,买牛犊回去养大要便宜些,但钟洺没那么多时间等。
于是和詹九一样,直接买的训好的壮牛,回去套上犁就能干活,套上车就能拉车。
“之前听说衙门招徕水上人去种咸水田,我们还说呢,要真是这样,是不是也能做上你们水上人的生意,还真让我说着了。”
等着牲口行的人写契书时,牙人和钟洺套近乎,一头牛犊子十两银就能买,壮牛却要二十两银,一般人家有一头都算是日子好的,眼前这主顾竟出手就是两头壮牛。
“不过一头牛一日就能犁个两亩地,小兄弟你家有多少地,能用得上两头牛?”
在外行走,钟洺不愿说太多,简单道:“族里一道用的,不单我一家。”
牙人恍然,这就说得过去了,这等一大家子合买一两头牛,农忙时轮着用的事不少,他见得多了,遂收了不少好奇心思,得了契书后一手交牛一手交钱。
“牛和人一样,说不准也有头疼脑热的时候,要是你觉得牛害了病,尽管牵来我们牲口行,这里有专门给猪牛羊看病的郎中,可别拖久了,再拖成大毛病,只能报给衙门,宰了吃肉。”
本朝和前朝一样,都有律令规定,不得私自宰杀耕牛,就算耕牛老病,也要上报衙门,得了允方能宰杀。
钟洺谢他一句,这才牵着牛出牲口行,转道码头,路上他和詹九一人牵一头牛,训过的青壮牛不像小牛那样活泼,很是温顺,你绳子往哪里牵,它们就跟着往哪里走。
钟涵喜欢极了,他被安放在牛背上,晃晃悠悠,时不时摸一摸牛背,觉得自己像是得胜的将军,比大哥还高!
想到刚刚快出牲口行时牙人说的话,他扁了扁嘴,和钟洺商量,“大哥,就算牛生了病,我们也不要吃它,好不好?”
“好,大哥答应你。”
一头水牛要是养得好,没病没灾,能活个二十几年,领回家这两头才三岁,真要是能替它家干活干到寿终正寝,绝对称得上一家的功臣。
把两头牛运到船上栓好,到千顷沙时王柱子已经在岸边等着。
他此前已见过苏乙和钟涵,知道这都是东家主子,依着过去的习惯,他管钟洺叫东家,管钟涵叫二东家,苏乙则是东家夫郎。
钟涵从牛背上下来,同王柱子道:“王大哥,我给这两头牛起了名,这头叫牛大,这头叫牛二。”
王柱子仔细分辨,认真道:“二东家,我都记住了。”
钟涵被他喊得脸红,但挺着胸脯不肯露怯,钟洺忍不住浅笑,亏得水上人里没有姓“牛”的,不然这名字怕是要得罪人。
把牛安顿好,第二日又撑船带了带了二姑一家和苏乙来看,钟涵又热切地介绍了一番“牛大”“牛二”,但除了他和王柱子谁也分不清,最后还是王柱子扯了根旧布条系在牛大的牛角上。
新来的水牛在千顷沙安了家,每日由王柱子牵着去海边泡水,到山下自己啃食青草,此外王柱子也会专门割草喂它。
晚几天到家的犁耙和板车就位后,王柱子开始给牛套上犁,给当地的水上人演示如何赶牛犁地,赶上钟洺在时若有人想上手试试,跟着学两下,钟洺也都点头答应。
王柱子还是头一回做这种工,你试一下,我试一下,轮一遍一亩地就犁完了,还因觉得他会种地,时不时请教一二,搞得他是越干越有劲。
见雇来的人确实可靠,钟洺放下心,今年事多,年前他自己没再掺和干货生意,常家兄弟也如先前所说,果然没再南下。
詹九去年尝了甜头,这回倒是忙了一阵,联系上三两货商,还来白水澳收了货。
钟洺把自己攒的一些个干参、干鲍和鱼胶卖予他寻来的路子,把买牛的钱赚回来不说,还有十几两富余,他拿着这笔银钱置办了一批年货,其余时间都在家陪着夫郎和小弟。
这一歇就歇到了正月十五,开年得的头一桩消息,便是詹九成功在乡里赁下一处铺面,准备改成货行经营,不日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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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临盆(小修)
詹九的货行赁在北街, 说本想设在南边的,但没有合适的铺面,就连现下这个也是食肆改的, 后院还有垒好的两对灶台。
“我本说尽数推了,全都改做仓房存货, 我娘却说怎么也要留上两个灶,一个烧水一个做饭, 虽夜里不在这住, 可还要雇伙计守夜, 白日里也要吃喝,省了从家里带。我想想也是,预备留下了。”
詹九领着钟洺屋里院内的看了一圈, 再回前堂,钟洺摸了摸身边打算继续沿用的乌木柜台, 不知已立在这里多少年了, 边廓圆润,好似都给用出了包浆。
“这铺面地段好,朝向也好,不背阴便少潮湿, 不然不宜在后院存货。”
詹九连连点头,“正是这个,我当初就是看好后院宽敞,且亮堂得很, 所以哪怕赁钱比预想中的贵些, 怎也压不下来,也咬咬牙先签了三年赁契,给了一年赁金。”
钟洺拍拍他的肩膀, “如今铺面也有了,你也可大干一场了。”
眼前的汉子抓抓脑袋,笑言,“不过是小本生意,先试着折腾几下,看能不能折腾出名堂来,你是不知,我娘还说让我别怕赔钱,大不了她再在门口支个摊卖吃食,补一补我的进项。”
钟洺不由也笑,当父母的皆是如此,孩子没出息时盼着能学好,孩子真有出息了又怕孩子累着。
“阿婶灶上手艺好,要真是卖吃食,生意不会差。”
詹九叹气,“只是我一门心思挣家业,不就是为了让娘亲享清福,好说歹说才劝她别胡思乱想,日后我若出门走货,让她老人家安心替我守着铺子,再雇一两个机灵伙计,应当也就周全了。”
铺子还需拾整,前堂改布局,刷墙铺砖,后院加盖畜牲圈,重新安放货架,再择个开张吉日,估计正式挂起招牌要等月余后了,只是还不知到时自己能不能赶得上。
现在钟洺只要一想到苏乙随时可能生,就好像屁股冒火,坐都坐不住,夜里苏乙翻个身他都能醒。
二姑说他再这么下去,也不用下水当鱼了,应当飞去林子里蹲在树头当山鸮。
“到时若赶不来,礼也要给你送到。”
从新赁的铺子出来,钟洺没拗过詹九,被他拉回家里坐,詹九娘端上茶果,问钟洺苏乙近来如何。
“当初你说等乙哥儿快生时,就接来乡里,请个好稳婆来候着,我都预备把家里房子收拾出来了,怎知你们小两口又改了主意。”
这确是钟洺曾经的打算不假,他那时想着白水澳偏僻,真要出个什么差池,撑船来乡里请郎中都来不及。
后来却觉得不够妥当,他能把夫郎接来,却没法把二姑她们一并接来安置,二姑也说不好贸然去别人家待产,这是沾血光的事,在习俗上有忌讳。
问苏乙时,苏乙也说留在家中就好,去到哪里都没有自己家更惹人心安。
钟洺便放弃了打算,转而去黎氏医馆打听,问黎老郎中近期有没有去底下村澳转一转,到山上海边采采药的打算。
若他老人家不打算动窝,手下有学徒想去也好。
“先前您老不是说,正钻研一种专医水上人目生鱼肉的药,我们村澳里好些老人有这病症,先前我同他们提起,都说愿意帮着试药。”
他紧跟着道:“无论是您还是您的学徒去村澳,我们都可遣船接送,收拾好舒服住处,一日三餐都送到眼前去。”
黎老郎中被他追问一通,无奈道:“你那夫郎身体康健,早年间余留的一点虚症早就调好了,哥儿骨架比姐儿大,生头胎时会更顺遂,且你说过,你们村澳里有老道的稳婆,我再给你开几味药丸,补血补气,你当真不必如此担心。”
不过宽慰完钟洺,对方先前说的那一番话却是的确有说到他心坎里。
隔一日,他唤来医馆中一学徒,名唤麦冬,年方十岁,是他最得意的小弟子,生得早慧聪颖,是他昔日上山采药时在山野中捡来的弃婴。
当初带回来一番查看,只是左足天生有畸,或许正是如此才被遗弃,但其实幼儿筋骨软,还有医治的可能,凭黎老郎中的医术,现今看起来已与寻常人没什么分别。
黎麦冬深得黎老郎中真传,在医馆中早已不做药童差事,而是潜心治医,只是在乡里,有他这个当师父的在上,来医馆的极少有乐意让没有正式出师的学徒诊病的,这回倒是个难得的历练机会。
他把这小徒弟交给钟洺,说接下来一个月将人留在白水澳,给乡亲们义诊,不收诊金,只收药金本钱。
至于他那专医“鱼肉”的药方和针法,黎麦冬早已习得,黎老郎中给他安排了功课,让他参照此方为白水澳的病患们医治,一月后把脉案成册,交给自己过目。
钟洺本就是试试看,没想到还真如愿请回一位“小佛”,当天便客客气气接去村澳,安顿在山上石屋,在里面摆了桌椅床褥。
黎麦冬既来之则安之,很快真就遵循师命,在白水澳摆桌义诊,闲时则上山采药。
村澳中人起初看他年纪小,也有些犯嘀咕,但本着有郎中总比没有好的想法,陆陆续续也有些人去寻他问脉看诊,况且也知他是上回来过村澳里的老郎中的徒弟。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没几日黎麦冬就凭自己的本事获得乡亲们信服,连送饭的事都用不上钟洺了,你家送条鱼我家送碗菜,若不提前商量好,送去的饭吃都吃不完。
有他在村澳中守着,钟洺再没什么后顾之忧。
……
收回思绪,钟洺起身接过詹九娘送来的热茶,开口笑道:“知晓阿婶美意,只是思前想后,还是留在家中更好些,况且现下也请到了黎氏医馆的小郎中在村澳里坐镇。”
一说这个,就连詹九娘都佩服钟洺的心意。
“普天之下,有几个汉子能做到你这般。”
为了夫郎生产顺遂,竟能磨破嘴皮,生生从乡里医馆磨走个懂医术的人,哪怕有九成九的可能根本用不上,反倒还要欠人家一个顶大的人情,但钟洺说做就做了,没有半点犹疑。
“比起阿乙怀胎十月的辛苦,我做的这些算什么,到时的苦仍是他一人扛下。”
想到那日白雁早产,钟守财起初魂不守舍,后来泪流满面的模样,钟洺担心自己到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到那时候,他自己是不怕丢人的,只想苏乙与孩子平安。
“总归把能做的都做了,方才不留遗憾。”
和母子俩说了一程话,临走时詹九给钟洺抓了两只宰好的鸽子,一小篮鸽蛋,让他拿回去做菜,詹九娘给他一条自己缝绣的抹额。
“这东西月子里要日日戴着,免受头风,今日正好你来,我也做好了,便给你拿回去,都用得上。”
钟洺展开一看,发现上面绣了条小金鱼,不禁笑道:“阿乙定会喜欢。”
白水澳中,春风徐徐,苏乙撑森*晚*整*着腰站在水栏屋前。
肚里的孩子是五月怀上的,算着日子是二月生,但有白雁先前早产的前车之鉴,如今正月才过了一多半,所有人的心已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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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他现在肚子已经很大,行动不是很方便,坐卧都要人帮忙,乡里的摊子自然是去不得了,所以给二姑家的莺姐儿多添了一个月二钱的工钱,换她每日去乡里帮忙卖酱。
唐莺很是乐意干这件事,现今乡里钟洺和唐家连在一处的摊子,她和唐雀姐弟俩就能照应地很好,常有人羡慕二姑夫妻二人,养了一双贴心的并蒂花。
同时,石屋酱坊里除却滨哥儿,新雇了一个帮忙的人,也是当初出海捕带鱼,在料船上识得的族中六堂嫂倪氏。
于是这下两边都能松开手交出去,苏乙变得无所事事,除了吃喝睡觉,就是在屋子里做做针线,给将出生的娃娃缝补衣服鞋帽。
钟洺不怎么出海打鱼,偶尔下海捞的值钱货都直接送去乡里卖掉,换成银子带回来,以至于他在家连晒干货这等事都不必做,闲得他都有些盼着孩子能快点降生。
没站多久,一艘船扬帆归来,苏乙眼底漾出笑意,他专心盯着那船,眼看它越靠越近,停在自家屋下。
“怎么在外头吹风,出来多久了?”
钟洺提着东西,两个跨步就窜上了木梯。
“不到一刻钟,在屋里坐着闷得很,出来透透气。”
苏乙双手撑腰,慢慢转身,钟洺手上脏,没扶他,而是落后半步看他慢慢跨过门槛,自己才跟进去。
“詹九给了我两只鸽子,好些鸽蛋,晚上给你炖个鸽子汤,他娘还给你绣了一条抹额,我揣褡裢里了,你拿出来瞧瞧。”
苏乙伸手去褡裢里寻,钟洺鼻子动动,疑惑道:“怎么家里一股子草药味?”
他看苏乙,“你身上不舒服,还是小仔病了?”
还没等到苏乙回答,钟涵就从屋里跑出来,等他离近,钟洺闻到了越来越浓的草药气息。
“原来是你,你在玩什么呢?”
钟洺随手把东西放下,摘下褡裢,“莫不是把家里的药瓶子打碎了?”
钟涵嘟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大哥怎么不怀疑是多多和满满把药瓶打碎的。”
钟洺有有据,“因我知晓药瓶子都被你嫂嫂收在抽屉里,猫可不会开抽屉。”
钟涵皱皱鼻子,替自己辩解。
“我在做正经事,学着认草药呢。”
钟洺大为意外。
“认草药,跟谁学?你要学医?”
苏乙手里拿着抹额,正端详着,闻言提醒钟洺,“近来黎小郎中常带着村澳里的孩子们去山上采药,孩子们给他带路,他则教孩子们认草药。”
腊月到三月黄鱼汛之前,是水上人最清闲的时候,半大孩子们用不上帮家里的忙,除却有一些勤快的,乐意捡蛤蜊挖沙蟹卖给钟家酱坊,大部分每天就是到处疯玩。
钟洺得了答案,没太往心里去,小孩子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要真乐意学上一二医也是好的,起码他家小仔识字,已比村澳里所有的孩子强了,要想学点什么,肯定也能学得更快。
他夸奖小弟两句,转而去灶房烧水,准备炖鸽子,苏乙慢慢走来,在门前陪他说话,言谈间提起黎麦冬和小仔。
“黎小郎中和黎老郎中当真不太一样,黎老郎中慈祥温和,黎小郎中则有些寡言少语,清清冷冷的,小小年岁,看着很是稳重老成,我看村澳里那些野猴一样的小子,都和他说不到一起去,不过小仔倒是挺喜欢和他玩耍。”
钟洺正对着光检查鸽子上的杂毛有没有拔干净,闻言忽而警觉道:“那黎麦冬可是个早慧的小子,小仔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小哥儿,可别被他骗了去。”
苏乙无奈看他一眼,“你也知道小仔是个孩子,那黎小郎中又才多大,你这个当大哥的,防人也防得太早了些。”
不过不能否认,黎老郎中确实把这小徒弟教得好,虽是郎中,却有一股子文气,在白水澳的孩子堆里一站,简直鹤立鸡群。
但说归说,若是现在就顾虑那些有的没的,未免想得有些太远。
钟洺反省一下,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多心,加上请黎麦冬来是有所求,不仅自家,现在整个村澳的人都要仰仗人家的医术,便收了心思,专心剁鸽子炖汤。
还问苏乙,要不要放些红枣和枸杞。
——
万事俱备,时间从正月来到二月里,钟洺眼中除了苏乙再也放不下别的事。
期间只去了一趟县城领回县衙分给水上人的稻种,这也是因为衙门要求不得代领,菜不得不去一趟。
回来后他将稻种交给王柱子,告知等过一阵子,要依着县公手记里的说法,分批用海水选种,上浮的是空谷、瘪谷,这部分撇掉不要,其余的留下,三月育苗,四五月时插秧。
王柱子种了小半辈子地,还是第一次种咸水稻,也是跃跃欲试,想帮着东家种出好稻米来,最好过了半年的雇期,还能留下继续做事。
在一家人坐立不安的等待中,一日上午,苏乙喊钟洺扶自己去茅厕。
他这两日去茅厕的次数比之前更多,打心底觉得是快生了,只是不曾破水和见红。
这趟却是刚起身走到卧房门,便觉肚子缩痛,他一下站住不动,猛地抓住钟洺手臂,喘两口气的空隙里,肚子又是一痛。
他微微弯腰,有些站不稳,与钟洺紧张道:“相公,我好似是要生了。”
第136章 小小仔
生产之事, 哪怕是头一回,事到临头往往也是怀身子的人比身边的汉子冷静,大概因为已和肚中孩子相处了十个月, 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比起紧张, 更多的是“终于来了”的坦然。
当重新被安顿回床上,被以薛婆子为首, 二姑、三婶和白雁, 还有堂婶郑氏等一众生养过的妇人和夫郎围住时, 苏乙还能握着钟洺安慰,“有这么多人在,我不会有事, 你去陪小仔,带他走远些, 别吓着他。”
钟洺就这么一步三回头地被推出了卧房, 想去灶房烧水,发现也没有自己能站下的地方,四婶伯郭氏早就带着齐晓一起,两人忙起来了。
他心知钟洺和苏乙对自己还是有芥蒂, 生孩子这种大事上也不进屋去讨嫌,便揽过在外面烧水的活计。
锅里烫着银亮的新剪子,还有几只新买的白瓷碗,这是薛婆子的习惯, 她接生这么多年, 都用砸碎的瓷片子,说这个比剪子还干净,现砸现用, 不会染脏污。
无论是剪子还是瓷片,都看得钟洺眼皮直蹦,喉咙里像堵了块棉花,一想到这些东西一会儿要往苏乙身上招呼,他的心情就好像在海底遇见虎头鲨时,后背呼呼冒汗。
见钟洺来了,郭氏忙起身,同样把人往外赶。
“屋里人多,到时忙里忙外,堂屋都支应不开,你莫在这守着,抱着小仔去姑姐家等。”
生产是走鬼门关,不知多少在海上顶天立地的汉子帮不上忙不说,还只会添乱,更有甚者,一见送出来的血水嘎嘣就晕了。
钟洺刚走,钟春霞风风火火地出来,跟郭氏说一时半会儿不到生的时候。
“给阿乙煮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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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水,卧两个鸡蛋,再蒸几块米糕,吃些东西才有力气生。”
郭氏一听,赶紧应下去做。
钟洺牵着小弟出了屋子,兄弟俩都不情愿走远,看了一圈,便暂且在船里待着。
钟守财去山上把采药的黎麦冬请回,到钟家水栏屋下时,就看他们兄弟俩蹲在船头,像两朵蔫巴的菌子。
黎麦冬来时背着药箱,带了几个药包,有助产催产的,也有以防万一用来克制血崩的,不过不到紧急时候,这两样都用不上。
到白水澳以来他备受关照,真到了这日,便也沉下心在离得最近的船上守着。
苏乙腹痛见红时是上午,约过了两个时辰,水栏屋中开始传出阵阵痛呼,钟洺原本蹲在船头,这一下起身,差点因为腿麻掉去海里,还是钟守财及时扯他一把,身份一变,作为过来人安慰他,“乙哥儿这一胎足了月,怀身子这大半年也没遭太多罪,这孩子孝顺呢,肯定顺顺利利地落地,不肯让小爹吃苦。”
钟洺心里明白,可耳边响着那痛到极处才能发出的声音,又有几个人能不担忧。
钟涵更是在刚听见声音时就吓呆了,他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嫂嫂发出的声音,顿时眼里蓄满泪花。
小哥儿一把抓住黎麦冬,带着哭腔问:“麦冬哥哥,我嫂嫂怎么了,你快上楼去看看好不好?”
黎麦冬虽是个年轻小子,但因学医,什么不曾见过?
他看小哥儿慌了神,哭得直抽鼻子,掏出帕子给他擦脸,“你嫂嫂在生小娃娃,生小娃娃都是这样的,不是病了,也不是受伤了。”
这时钟洺也赶来,把小弟抱到怀里安慰,同黎麦冬抱歉道:“小仔太小,还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黎麦冬摇摇头,“他不是不懂事,是太懂事了。”
又跟钟洺道:“钟大哥,你领着涵哥儿走远些吧,往海边转转,他从小身子骨不足,心脉弱,忧惧交加怕是伤元气,过后病上一场也是有可能的。”
钟守财也劝,“生孩子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你要不放心,我带着小仔去海边玩,离远了听不见了,他就不害怕了。”
钟守财发现钟洺也不容易,幼弟年纪小,和半个儿子没啥区别,不过好歹磕磕绊绊养到六岁了,不像两三岁时,发个热都要提心吊胆。
钟洺意识到怀中小弟哭得打摆子,印象中他已经许久这么伤心过,钟守财连哄带劝,搬出去千顷沙给将出生的小娃娃挤羊奶的由,总算把小哥儿给抱走。
哥儿能生孩子却没有奶水,村澳中哥儿生产,有些是请族里也在奶娃娃的妇人亲戚当奶娘,或是煮白米汤来喂,白米汤在水上人眼里不亚于灵丹妙药,已是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
但钟洺知晓陆上的人家里,哥儿生的孩子都是喂煮过的鲜羊奶,想也知道羊奶比米汤要好。
为此不久前又去一趟牲口行,寻那卖水牛的牙人介绍,买下两头产奶的母羊,养在蚝壳房后院。
送走小弟,钟洺发现自己的衣裳的前襟和肩头都被哭湿一片,船上常备着干净衣裳,他换上后看到黎麦冬已倚着舱门翻起医书,气质沉静,不由问道:“黎小郎中几岁开始学医,不曾害怕过么?”
黎麦冬抿了抿唇,“记事起就开始学了,也曾怕过,但师父说从医之人,当救死扶伤,若惧死畏伤,如何救人?”
况且他心性坚韧,好像天生该端这碗饭,医馆里也有其他药童跟着师父学医,进益都不如他。
钟洺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小儿,他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船上烧起陶灶,煮了些茶水给黎麦冬添上。
从午时到黄昏,海上渔船返航,金色的海面上映出白帆点点,鸥鸟归岸,在礁石上落定,梳着层层长羽。
屋里起初还有声音,后来只见帮忙的人们进出,黎麦冬说这是对的。
“有经验的稳婆会让生产之人少呼叫,省下力气,不然只怕力气用完了,孩子还没生下来,那就要出事了。”
钟洺的心就这么一揪一揪地跳着,几个时辰里什么都没吃,只喝了两盏子茶水,焦躁地嘴唇都起了皮,起初还能在船上待着,后来下船上了岸,在木板桥上左右徘徊,如驴拉磨。
在天色暗去之前,夕阳悬于海面,将落不落,屋内总算传来婴孩的哭声,哇哇不断,自打开始就再没停下,听着就有力气。
随即水栏屋门开,薛婆子笑着出来报喜,“恭喜恭喜,是个小子,七斤二两,很是结实。”
接着又道:“乙哥儿也平安,算是我接生过的这些头胎夫郎里数一数二顺利的。”
得了这句话,钟洺总算能畅快地呼出一口气,就像是在海底憋气憋狠了,他甚至觉得脑袋嗡嗡响了两下,才终于听到周围的声音。
把准备好的喜钱递出去,钟守财送薛婆子去唐家水栏屋吃晚食,其余人可以不急着用饭,但不能怠慢了德高望重的稳婆。
钟洺让黎麦冬也跟着去,“辛苦小郎中也在这里守了半日。”
黎麦冬却说不急,“我来白水澳原就是为了此事,一会儿屋里收拾好,我进去给贵夫郎问个脉再走。”
见状钟洺不和他多客气,他实在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苏乙和孩子。
“阿洺来了!快进来!”
沾着血腥气的木盆被送出卧房,由梁氏和郑氏端着去刷洗,白雁出去丢脏污了的布巾,这些要寻个地方深埋。
床边只留了钟春霞一人,孩子抱在她怀里。
然而钟洺进屋第一件事却忘了找孩子在哪,而是直接奔到床边,细瞧苏乙。
人瞧着还好,就是脸色泛白,头发都教汗水打湿了,流了那么多血,哪能不虚。
“你可还好?黎小郎中就在外面,一会儿让他进来给你把脉瞧瞧。”
苏乙从被子里伸出手,任由钟洺一把攥住。
“我觉得都好,就是有点累。”
他冲汉子笑了笑,发觉这人确实是担心过度昏了头,只得主动提点,“你把孩子抱过来,我仔细看看。”
钟洺这才如梦方醒,想起屋里应当是还有个小娃娃。
“对,咱们有儿子了,儿子呢?”
他站起来找,要不是抱着孩子,钟春霞都想踹他一脚,“你儿子哼唧半晌了,都没等到他亲爹过来看一眼。”
不过左右孩子也康健,钟洺进来先顾着夫郎,她心里觉得很是欣慰,以后唐莺和唐雀出嫁,也得嫁个这样的汉子才好,而不是那等眼里只有孩子,不管夫郎或是媳妇死活的。
钟洺发誓,自己真是到了此时,才捕捉到襁褓中婴孩特有的小声哼哼。
他小心接过襁褓,回到床榻边跪下,举起来给苏乙看,两个大脑袋对着一个小脑袋,你一言我一语。
“好似还辨不出像谁,皱巴巴的,小仔刚出生时也这样。”
小一辈的小小仔似乎对这个评价不太满意,一丁点大的嘴巴动了动,钟春霞以为他要哭,却是没哭。
钟洺感受着臂弯里的重量,感到无比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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