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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孔孟道(三)
风驱急雨,蛙鸣切切。
这日去人间时,云压轻雷,雨下个不休。
往日从不迟到的崔子玉,今日姗姗来迟。眼下有乌青,眼中有血丝。
月浮玉看见她来,一脸心虚之色,慌慌张张地跑了。
临走前,对着顾一歧道:“本官先走一步,在太子府等你们。”
其余三人看着走远的月浮玉,又回头看看伤心的崔子玉。
温僖看向孟厌,示意她去套话。
孟厌挽着崔子玉走在最后,“你昨夜去了何处?”
她和温僖填文书填至子时,才听见脚步声尤为沉重的崔子玉开门回房。
崔子玉扭扭捏捏,直走到太子府前面的暗巷,才小声回她,“我去找他要那本春画,结果脑子一热,把他亲了……”
她不想亲他的,可月浮玉冷冰冰,任她如何哀求都无用。
当时月色不明,她莫名奇妙想起孟厌曾跟她说:“温僖每回一吃醋,我亲亲他便没事了。”
亲完后,她只想扇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连孟厌的话都信。匆忙回房,哭了一整晚,觉得自己一没要回画册,没用得很;二又觉得丢脸,整夜担惊受怕,生怕月浮玉多想。
“你胆子真的挺……大的。”
孟厌听完她的叙述,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这一句。转念安慰她道:“我听阿旁说,月浮玉与你一样,修无情道。放心,他已修炼百年,你亲他一口,不会乱他修行。”
温僖慢腾腾走在前面,边走边偷听。等听到了来龙去脉,顺嘴讲给一旁的顾一歧听,“原是崔子玉把月浮玉亲了。”
一口气说完,才想起身边人是顾一歧,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月浮玉等在太子府门口,见他们四人到来,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太子府。
今日倒是来了不少官员吊唁,只是个个皆没有多少真心。
孟厌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面上带着喜色,“陛下已定晋王殿下为太子,不日便会宣旨。”
陈留葴的二十个妾室跪在他的棺椁前痛哭,太子妃丰芫独自站在灵堂中,辨不出喜悲。
他们在太子府待了半日,所有妾室依然跪地悲坳。孟厌与温僖感叹,“她们可真痴情。”
等至午时,总算有妾室起身,往后院走。
五人避开太子府的小厮,偷摸跟着她。可惜没走几步,便被她发现,“你们昨日不是来过吗?为何跟着我?”
孟厌面不改色,上前拉着她的手,语气诚恳,“这位夫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太子殿下昨夜托梦给我,说他死得冤枉,拜托我们五人帮他查案。”
她随口一说,谁知这妾室真信了,回握住她的手,激动不已,“我们所有姐妹,也觉得殿下是被人杀死的。”
据她所说,陈留葴死前行为举止并无异常之处。
甚至半月前,还与她们承诺道:“等来年春日,孤带你们去陈留二郡游玩,玩个十天半月再回京州。”
可惜,这句承诺再无兑现的可能。
前日,他被发现死在房中,口鼻处有黑血冒出,应是服毒。
她们寻遍了他的房间,没有找到任何书信之物。
皇帝陈留胜知晓儿子自尽后,觉得丢脸,未让大理寺细查,便吩咐太子府操办丧事。
“他死前曾告诉我们,他会努力做一个好皇帝。甚至前几日,我瞧见他,拿着一本书去找太子妃。”妾室想到陈留葴往日种种,哭得梨花带雨。
孟厌追问:“太子妃?那后来呢?”
“对,就是太子妃丰芜。可太子妃说他已过而立之年,才想起来努力。在书房中骂了他很久,最后将他赶出书房。”妾室提起这事,言语中满是对丰芜的恨意。
她觉得陈留葴会走绝路,和丰芜的无情绝对脱不了干系。
顾一歧眼神忧伤,“他们以前不是感情很好吗?怎么如今成了这样……”
妾室义愤填膺,“自从宫中传出要废太子之后,她就不大瞧得起殿下了,整日骂他不上进。那些歹毒之语,直往殿下心窝子戳。”
陈留葴天资如此,丰芜入府前便心知肚明。
如今觉得自己做不成皇后,才想起来嫌弃陈留葴。言语中,句句不离“废物”二字。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嫁进太子府。
“除此之外,太子殿下死前,还有旁的奇怪之处吗?”
“没有了,殿下近来很少出府。”
“陈留葴没准真是因情自尽。”
等妾室回房后,孟厌笃定说道。除了顾一歧,其余三人都觉得她说的对。
“他们二人怎会走到今日之绝境?”
顾一歧从院中遥遥望去,丰芫站在空无的灵堂中,身形孤寂。像失去爱侣的孤鸟,形单影只,再也没了生机。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温僖心觉他们几个磨磨蹭蹭,“这事问丰芜最清楚。”
怎么问?
四人看向顾一歧,由月浮玉开口,“顾大人,此事牵连甚多,你不如帮忙问问?”
“行吧。”
孟厌跑去灵堂,偷偷凑到丰芫身边,“顾一歧有一事想问你。”
时隔五年,再次听到顾一歧的名字。丰芫霎时愣住,迟疑道:“姑娘,顾一歧已经死很久了。”
孟厌拉着她去后院,“真是顾一歧,你跟我来。”
顾一歧向她行礼,“应观,我是正道。五年前我被人追杀,无可奈何,只能假死脱身。”
丰芫问了几句他们当年之事,顾一歧一一作答,全部能对上。她这才相信,“你有何事要问我?”
顾一歧盯着丰芫,“你仍爱着殿下吗?”
九年前,他离开京州之前,陈留葴邀他饮酒。醉酒后,陈留葴与他说:“正道,孤很喜欢应观。但若是孤娶了她,她这一辈子,便真毁了。”
跟着一个没用的太子,会有操不完的心。他的父皇不喜欢他,他的弟弟才能比他出众。
终有一日,他会被废,她就得跟着他吃苦受累,每日都有被灭口的危险。
顾一歧鼓励他去问问丰芫的心意。直到离开京州当日,陈留葴来送他,顺道告诉他,“孤已问过应观,她说她也喜欢我。孤昨日已上奏,请父皇赐婚。”
那是顾一歧认识陈留葴以来,他笑得最开心的一回。
他向陈留葴道了恭喜后,便匆忙离京。再听见他们的消息时,已是大婚之后,去京州述职的同僚回来说,“太子殿下得了贤妻,琴瑟和鸣,恩爱无双。”
“爱啊,怎会不爱?可越爱,便越恨。”
丰芫听完顾一歧所问之事,笑得凄惨。
手抓着石桌边缘,许是太过用力,十指皆泛着白。
“既然爱,又为何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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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之人是崔子玉。她入地府已近百年,实在费解凡人情爱。
丰芫反问她,“姑娘,你爱过人吗?”
崔子玉尴尬点点头又连忙摆手,她虽爱画春画,实则对男女之事没多少兴趣。再者说,她已死百年,对生前那位夫君,早已没了一星半点的感情可言。
“恨从爱来,要断恨,就要断爱。”
可爱了陈留葴多年的丰芫断不了爱,只好越爱越恨。她看着灵堂内跪着的妾室,满目心酸。
孟厌:“若你还爱他,又为何要逼死他?”
岂料,丰芫听完这话,吓地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是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徘红。
“我没有逼死他!”
丰芫扶住石桌,才堪堪停住,对着孟厌大吼出声。
声量之大,连灵堂内跪着的一众妾室全听见了,纷纷探出头往亭子内看。
等丰芫平复心绪坐下后,顾一歧问道:“前几日,他拿着书找你,你把他骂了还赶走他,是不是?”
闻听此话,丰芫无奈笑了,“我常骂他不上进,他从未当回事。”
顾一歧想了想十年前这二人之间的相处,好似也是这般。
丰芫好学,常骂陈留葴懒惰不上进,但陈留葴从未将这些骂语放在心上。反而时时向他炫耀,说丰芫这是在意他,“她嫡亲的二弟比孤还差呢,她倒从不说他。”
亭中的四人一看顾一歧沉默不语,便知丰芫说的是实话。
四人互相偷瞄,妄图推一个冤大头上前继续问。
眼神交汇间,月浮玉对上崔子玉,低头认输。
正准备问话时,有人率先开口。众人一回头,发现是陈留葴的一个妾室。
“自从陛下有意废太子后,你为何不让殿下进你的院子?”
那妾室身后还跟着一堆妾室。
因连着哭了几日,她们此刻不像人,倒像白衣红眼的厉鬼。几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把回头的孟厌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倒,万幸被温僖扶住。
妾室们来势汹汹,丰芫的气势也不遑多让,“因为我觉得他恶心!”
自废太子的消息传出后,陈留葴既不上朝也不见人,只顾往府中纳妾室。
两年间,已纳了足足二十人。
当今天子并未放弃他这个儿子,陈留葴却自己放弃了自己。
“我问过祖父,父皇只是觉他不上进,并未说要废太子,他呢?为了与我和父皇赌气,纳你们进府。”
丰芫起身走向陈留葴的二十个妾室,手指着她们,颤抖地吼出这句话。
当年,他求娶她时,曾答应她会好好待她。
山海难平,人心易变。他的山盟海誓不到八年,变成了太子府的二十个妾室。
第32章 孔孟道(四)
“他没有对不起你!”
说话之人,是另一个妾室。
孟厌记得她,昨日灵堂之中,数她哭喊得最大声,声声催泪泣血。
那妾室走进亭中,跪在丰芫身前,“殿下救我们进府,只是为了陪你。他说他此生注定当不成太子,害怕他死后,你孤零零一个人寻死,所以找我们入府陪你。若你有心查他,便会知晓他从未来房中找过我们。”
这个妾室说完之后,其余十九个妾室均点头称是。
“我哪里需要你们陪,我有他陪着便好了……”
丰芫伏桌悲泣,陈留葴怕是从废太子的风言风语传出后,便已打定主意寻死。
他死了,她才能活。
陈留葴的真心,丰芫看到了。
亭中哭声此起彼伏,陈留葴的游魂却并未出现。
孟厌小声道:“看来他不是因情而死。”
丰芫哭累了,抬手抹去眼泪,起身说要送他们出府。
谁知,她方一站起来便扶额倒下,幸好站在她身前的妾室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众人还以为她伤心过度导致的晕厥,结果大夫一把脉,连声道恭喜,“太子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二十个妾室欢呼雀跃,“好人有好报,殿下有后了。”
正开心,太子府的小厮来报,“太子妃,太傅丰卿侯大人入府吊唁。”
丰芫听见自己的祖父到来,忙不迭起身去迎接。
妾室们怕她摔倒,让两个妾室扶着她出门。
剩下的妾室向孟厌几人道谢,“万幸有几位,殿下的真心才不至于蒙尘。”
孟厌站在角落,嘀嘀咕咕,陈留葴若不是因情而死,还能因何而死?
想着想着,她想起曾经在地府遇到过的那个游魂,那个托她带话给陈留葴的子桐。
于是,她开口问房中妾室,“你们认识子桐吗?”
房中妾室面露疑惑,“不认识,太子府没有这个人。”
孟厌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怪了,子桐看着和陈留葴很熟啊……”
灵堂内,丰芫跪着还礼后,高兴地告诉祖父丰卿侯,“祖父,我已有身孕。等阿葴的葬礼办完,我打算带着太子府的妾室去留郡的别院生活。”
丰卿侯听闻她有孕,面上却瞧着不大高兴。嘱咐她几句后,便匆匆走了。
扶着丰芫的两个妾室为她打抱不平,“太子妃的孩子,好歹也是丰大人的曾外孙,他怎如此冷漠?”
丰芫宽慰两人,“祖父历来如此,我尚在家时,他对我们姐妹七人,时常没个好脸色。”
府外又来了几个吊唁的官员,丰芫跪了半个时辰,才脱身回房。
碰巧,孟厌他们五个也准备出府,两路人在院中相遇。一院之隔,丰芫摸着肚子言笑晏晏。
变故突生,一个黑衣蒙面杀手从墙外翻进院中,手持一把利剑,直奔丰芫而来。
“太子妃快走!”
左右扶着丰芫的妾室将她推开,挡在她身前。杀手武功高强,一脚踢开她们二人。正欲去追逃跑的丰芫,脚被其中一个妾室拖住。他发了狠,提剑刺向妾室的手,惨叫声响起。
趁杀手分神的瞬间,崔子玉捏诀施展法术,瞬移至丰芫身前。
等把她安全带到孟厌身边后,又移到杀手旁边,一拳打着他脸上,再一脚将他踢远。
杀手自知不敌,翻墙逃走。
一切发生的太快。
等崔子玉跑出去,孟厌伸手想拦,已然来不及。伸出的手,最后只得尴尬悬在半空。
太子府的侍卫与房中的妾室听见动静,赶来把丰芫和受伤的妾室扶回房间。
孟厌心虚地看向月浮玉,“月大人,崔大人不是故意的。人命关天,这事又急。阿僖,你说对不对?”
说罢,她用手肘撞撞温僖,示意他说话。温僖点头附和,“对对对,崔子玉不是故意的。”
月浮玉正气凛然,“你们两个不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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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孟厌懂了,拉上温僖赶忙进房,“月大人,下官这就去帮忙。”
满院之人走了个没影,院中独留月浮玉与顾一歧。
月浮玉转身问顾一歧,“顾大人,方才没发生什么事吧?”
顾一歧面上带笑,“月大人,方才风大,本官眼睛不巧进了沙子,实在没瞧见出了什么事。”
房中,幸好给丰芫把脉的大夫还没出府,他刚诊出一个喜脉,又被请来救治伤员,“皮外伤,敷点金创药在上面,几日就会好。”
金创药撒上去时,受伤的妾室嘴上说着疼,面上却笑着,得意洋洋与坐在她床前的妾室显摆,“殿下的救命之恩,我终于报了。以后投胎转世,再不欠任何人。”
其余妾室说她命好,救命之恩都能偿还,不像她们,无以为报。
丰芫向她道谢,她反倒担心起丰芫,“太子妃,你近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
丰芫仔细想了之后,她近来待在太子府,从未出门。
可这个杀手明摆着是冲丰芫来的,有妾室怀疑此事是晋王府所为。
丰芫回的斩钉截铁,“晋王素来敬重阿葴,晋王妃还是我亲妹妹,不会是他们。”
刺杀之事暂且没有旁的疑凶,妾室们怕丰芫出事,与她商量道:“太子妃近日不要出府,留在房中,万事有我们姐妹帮你看着。”
丰芫摸着肚子,点头答应。
月浮玉招呼几人离开,孟厌不死心,又问方才不在房中的三人,“你们认识子桐吗?”
丰芫摇头,另一个妾室也说不认识。
倒是去房中换衣裙的那个妾室,进门听见“子桐”二字,说她认识,“你说的子桐,应该是寄奴。”
一提起寄奴,丰芫和一众妾室全说认识,“寄奴是阿葴身边的一个随从。去年冬月进府,半大的孩子,常跟在阿葴左右。”
“今年春月,我有一回无意路过书房,听见里面有争执。殿下说子桐,你不要继续查了,会没命的。寄奴回他,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告诉世人真相。”
那妾室想起那日他们之间的争执,她当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以为两人在查什么大案。
“告诉世人真相?”
孟厌想起子桐临走时所言,也提到“世人谤他毁他”六字。
陈留葴自尽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真相?
五人问到夜深,将太子府的人全问了一遍。
子桐或者寄奴,在陈留葴自尽前一日消失。早间出府后,至晚间也没回来。
陈留葴找太子府的管事问过寄奴几次,听说他一直未归,还着急派了侍卫去找。
侍卫第二日回府,回禀说未找到人。那时的陈留葴坐在房中喃喃自语,“是孤害了他。”
之后不久,陈留葴在房中服毒自尽。
回地府的路上,孟厌总结道:“陈留葴自尽应与寄奴消失有关系。”
早知如此,她当日就该拖着寄奴别入轮回。也好过如今一团迷雾,他们尚不知从何查起。
崔子玉回她:“那我们明日,便去查查寄奴这个人,还有他死前去了何处?”
其余三人点头表示同意。
快到地府前,崔子玉把孟厌拉到一旁,左右环顾,紧张兮兮,“月浮玉没拿出朱砂笔吧?”
孟厌摇摇头:“他和顾一歧都说没看见。”
“吓死我了,我冲出去一回头,才想起来他在!”
“你绩效好几千分呢,大不了让他扣个一百分。”
“你说的在理。”
今日的成亲文书,填的是第十九题:“若对方背叛你,你会做什么?”
孟厌拿着笔,无处下手,“这月浮玉生前是不是没成过亲?这书里的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温僖没有纠结,三两下写完放下笔。
孟厌冷哼一声,伸手拿来一看,可上面写的竟是“杀了她”。
“你怎么这么狠!”孟厌拿着他的文书兀自生气,心觉温僖写这三字,就是在警告她,“我早跟顾一歧说清了。你醋意发作,竟想杀我,真是没良心。”
他写她也写,孟厌拿着笔快速写下三个字“杀了他”。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夜风徐来,窗下一排彼岸花婆娑起舞。房中光线昏暗,孟厌在地府待了三十年,早已习惯这里日夜不明的暗。
桌上的烛台仍缓缓燃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随向上的丛丛火苗袅袅升起,又缓缓消失在暗夜中。
知晓温僖存了杀她的心,这夜他照旧摸过来时,孟厌一脚将他踹到床下,“滚下去,我没你这么狠的跟班。”
这三年来,温僖不知被她踹下去过多少次,如今已是司空见惯,毫不在意。他起身,背对着烛光,一件一件将衣袍褪下,语带蛊惑,“真不要我?”
孟厌的半张脸藏在被中,睁眼微微看了一眼,又赶紧闭上。
片刻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的腰际,摸到她的脸。她心中烦闷,一掌拂开,“我还在生气呢。”
“我写着玩的。再者说,我后来改了。”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孟厌星眼微朦,手搭在他肩上,“行吧,我大度,今日便原谅你了吧。”
细碎又轻的吻自她额头落下,如蜻蜓点水般,轻缓缓一下接着一下。
温僖伸手找来一截白绸蒙住自己眼睛,一片黑暗中,手下的触感更甚。身下女子的肌肤微凉,唯唇舌滚烫,他试着递上自己的手指,沿着温唇来回轻扶。
他今日慢腾腾不肯收手,孟厌恼了,摇着他的手臂催促,“你快些。这案子若是我先查到真凶,没准能升官呢。”
拥抱的力度加重,温僖摸索着拂开她眼前濡湿的额发,哑声低笑起来,“放心,你定能先抓到真凶。”
只是,这官约莫是升不成的。
第33章 孔孟道(五)
自初夏开始的大半时日,今日难得凉爽。
云层将烈日团团遮住,清风徐徐来,敛了半数暑气。
次日五人再聚首,孟厌哈欠连天,温僖一脸餍足,崔子玉的神色更加不好。
孟厌看着崔子玉心中愧疚,以为是他们昨夜动静闹得太大,扰了她的清静,“崔大人,对不住。我发誓,日后定会让温僖克制些。”
“不是因为你们。”
崔子玉闪烁其词,想了许久,贴在孟厌耳边嘀咕说起来。
另外三人走在前面,月浮玉与顾一歧商议案情。
温僖屏息凝神,将后面两人之语听的一清二楚。等听完,他捂着嘴,震惊地看向月浮玉。
“你盯着本官作甚?”月浮玉作势要掏笔出来。
温僖见状跑到孟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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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眉飞色舞,笑得一脸灿烂。
月浮玉满面无语之色,回头看这三人,一傻二疯,没一个正常人,“这地府,怪不得年年绩效垫底。一个二个,都招的是些什么官。”
顾一歧在旁边轻笑,“地府众仙懒散惯了,月大人习惯便好。”
“顾大人为何去了天庭,又回了地府?”
“月大人,此乃本官私事。”
五人一路,各怀心思。
到太子府时,已是天光大亮。
府中今日只几个妾室在,“陛下召太子妃进宫,几个姐妹不放心,跟她一起进宫去了。”
孟厌上前问道:“寄奴出府后爱去何处?”
一个妾室帮他们找来与寄奴交好的一个小厮。
小厮年约二十上下,是常在陈留葴身边的另一个侍从。据他说,寄奴平日出府后爱去书斋看书,回府后喜欢一个人在院子练字。
孟厌感叹,“如今做个随从,也不容易。不仅要认字,还要练字。”
另一个妾室叹息一声,“寄奴若不是遇到那件事,日后应是可以做状元。”
那件事便是寄奴尚是子桐时,被攀附权贵的糊涂爹,送去给京州的一个大官折磨,以换取一个六品官职。
“寄奴三岁开蒙,勤学到十岁,被送到大官的地牢里折磨了五年。等殿下救下他时,因一直待在地牢,身量与孩子无异,身子也废了……”妾室提起这事,痛心疾首。
一个区区六品官罢了,寄奴那狠心的爹,只顾眼前蝇头小利,不顾长远打算。
要是寄奴能好好长大,以他的学识,定能高中。
五人听完妾室与小厮所言,待问清书斋所在之地后,忙不迭赶去查看。
那处书斋在京州挨着城外的一个偏僻小巷,一个很普通的书斋,位置也不算好。
往来之人全是带着孩童的夫妇,他们进去翻看,发现这家书斋所卖之书,皆是十岁以下稚童的蒙书。
五人翻了半晌,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孟厌和温僖去找掌柜套话,“我有一个弟弟,常来此处看书。”
说罢,她又细致描述了寄奴的相貌特征。
掌柜咿呀一声,说他记得,“他啊,今年开始经常来。每次只挑蒙书看,倒是买过几本。”
他回身取出四本书,递给孟厌。
顾一歧接过一看,发现寄奴买过的书,分别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与《论语》。
月浮玉在旁解释,“这是小儿开蒙,首要会学的四本书。”
难道寄奴准备拾起书本,参加科考?
五人抱着书,返回太子府。一个妾室上前告诉他们,说她想起来一件事,“寄奴曾跟我提过抱朴院。”
妾室不知抱朴院是什么地方,只记得寄奴提到此处时,看起来很是生气。
顾一歧望向远处巍峨的皇宫,“抱朴院,陈留王朝历代太子开蒙读书之地。”
此案的关键似乎在宫中?
可是以他们眼下的身份,压根进不去皇宫。
妾室看几人沉默不语,笑着道:“我有法子让你们进宫。”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太子的妾室。
太子府的侍卫找了辆马车,带着他们进宫,宫门口值守的侍卫并未细查便开门放行。
“感觉皇上对太子没有那么讨厌啊……”太子府的马车,甚至不用检查就可以进宫。孟厌方才掀帘看时,发现其他马车查的甚是仔细。
这对皇家父子,看似互相不喜,又彼此放心。
侍卫带着他们,一路去往抱朴院。
因陈留葴十五岁后,便出宫住进了太子府,院子闲置下来。他们只从留下的几本书中,依稀可追忆当时陈留葴在此处读书的情形。
五人兵分五路,将抱朴院翻了个底朝天。
再遇到时,个个摇头,“奇怪,没有任何发现。”
抱朴院一无所获,他们出宫时,碰见丰芫与一男人再说话。
顾一歧遥遥看了一眼,“他就是晋王,比太子陈留葴更适合当太子的晋王陈留栒。”
丰芫看见太子府的马车进宫,疑惑走近,瞧见是他们五人,又招手让陈留栒过来,“他们便是我跟你提过的,在查阿葴因何自尽的几个人。”
她一一向陈留栒介绍起来,到顾一歧时,“不知二弟可还记得顾一歧顾大人?他是顾大人的弟弟。”
陈留栒虽觉顾一歧瞧着眼熟,但并未起疑,拱手向他们道谢,“本王亦不信大哥会自尽,望几位多多费心,早日查明真相。本王自会请父皇,为大哥主持公道。”
太子府的马车够大,孟厌正巧有事问丰芫,索性让她与他们一起回去。
听说他们去了抱朴院,丰芫蹙眉,“那里已许久无人去过了。阿葴出宫后,祖父将抱朴院的所有书都带回府中封存起来,说是等阿葴有孩子后,再将这些书送还给他。”
孟厌惊讶不已,“你祖父还教过太子啊?”
旁边的顾一歧道:“丰太傅不仅教过太子,还教过当今圣上,门生遍布陈留王朝。”
孟厌嘴角微抽,心中十分鄙夷。
的确,连小小的高陵县富商都是这位丰太傅的门生。
丰芫极敬佩自己这个祖父,“祖父学富五车,等我生下孩子,也要请祖父为孩子开蒙。”
今日注定没有收获。
五人送丰芫回太子府后,往西一路走回地府。
落日熔金,太阳从天边渐渐坠下来。
月浮玉看着身侧的温僖,好心提醒道:“你俩的成亲文书尽快交给本官。钟馗大人一年到头不见人,错过下月底他回地府议事的机会,你们怕是只能等来年才能成亲。”
温僖大声应好,声量极大,震耳欲聋。
孟厌回头看他,“你在说什么好?”
温僖笑容满面,“我说,和你成亲很好!”
话音刚落,顾一歧停下脚步。
月浮玉低头想事,差点撞上他,看他背影孤寂,问他怎么不走又不说话。
“得,又疯一个。”
月浮玉心想,“查个案,一傻三疯,看来我得时刻注意些。”
前面的崔子玉与孟厌继续早间出门曾提过的事,“我昨夜梦中全是他。孟厌,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孟厌小心翼翼分析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月浮玉了吧?我从前喜欢顾一歧时,也时常梦到他。”
好巧不巧,这话被温僖听到了。
孟厌看他的手握得很紧,忙补上另一句,“其实没梦到过顾一歧几次。倒是温僖,我夜夜做梦,梦里全是他俊俏的模样。”
“他在你梦里做什么啊?”孟厌试图从崔子玉的梦境解谜,“我每每梦到温僖,他在我梦中伸手找我要银子来着。”
谁知,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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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听完这句,闭嘴不肯再说一句。
五人到了地府,沿四个方向回房。
孟厌牵着温僖,好奇问道:“阿僖,你说崔大人到底做了什么梦?”
温僖似笑非笑的眸子,轻蔑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她的脸红成那样,还能做什么梦?”
孟厌呆若木鸡,“啊?不会吧……”
因成亲文书的第二十题,两人似乎都填了对方不喜欢的答案。
于是从这日开始,他们不再互看答案。只约好每天填十道题,赶在钟馗回地府前,交给月浮玉。
可孟厌一向好奇心重,趁温僖去窗外侍弄彼岸花,偷偷把他的文书拿出来看。
第二十题:“若对方抛弃你,你会做什么?”
温僖写的是:“她不会抛弃我。”
孟厌一时有些心虚,拿出自己那本文书,对着上面的一页发呆。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十个字,“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温僖如此信她,孟厌深觉自己有些无情。
原想把昨夜写的答案划掉,又发现因她写字太大,那页纸上已无空白处够填新答案,“我背叛他,他还想杀我呢。他抛弃我,我又没干坏事……怕什么怕。”
两人躺在床上思索案子的线索。
阎王的这六百两,孟厌立誓,势在必得。
孟厌翻身靠在温僖怀里,“阿僖,你说寄奴为什么提到抱朴院会生气啊?”
一个太子曾待过的书院,怎么看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妾室说寄奴进府后,沉默寡言,那次因他难得露出生气的神色,她才记住“抱朴院”三个字。
女子的香气近在咫尺。
温僖低头,握住一缕乌发,绕在手中把玩,“想不出来,要不明日去找找他死在何处?他的尸身不是没找到吗?”
孟厌觉得有道理,“不错,你这脑子确实挺好使。”
温僖俯身过来亲她,“我身子不好使吗?”
“你轻声些,崔大人这几日正烦着呢。”
“你还有脸怪我?哪回的动静,不是你闹大的。”
第34章 孔孟道(六)
翌日,孟厌提出去找寄奴的尸身。
“陈留葴曾劝寄奴不要再查下去,说会没命。如今看来,寄奴真因某件事被人杀了。”
地府找游魂尸身所在之处,最快的方式,是问勾魂的黑白无常。但月浮玉早早定了规矩,查案司查案不可用法术不可问鬼差。
可太子府中,又无一人知晓寄奴死亡当日去了何处。
四人看向制定规矩的月浮玉,“问吧,扣一分。”
一分而已,上司大发慈悲,岂有不要之理?孟厌拍手道好,“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找黑一白二。”
孟厌和黑一白二相熟,知这兄妹俩日常若没事,惯爱去茶肆听书。
只是今日月浮玉跟着,孟厌自觉自己做人做鬼做神仙都恪守“仗义”二字。去的路上,她小声吩咐温僖,“等会到了门口,你去把月浮玉引开。”
“我?你确定?”
温僖看向她,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指自己,“我跟月浮玉,一向没来往。你喊崔子玉不是更快?”
“就你了。”
崔子玉今日心绪不佳,孟厌不好使唤她。
快到茶肆前,孟厌偷摸给温僖使眼色。
温僖无奈叹气,跑去月浮玉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
片刻后,月浮玉老实跟在温僖身后,走了个没影。
等两人一走,孟厌让崔子玉和顾一歧等在原处,“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