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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肆不大,今日讲的是《莺莺传》,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吟着崔莺莺写给张生的情诗,“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1]
孟厌方一入内,一眼便瞧见躲在人群后面的一黑一白两无常,“快跑,月浮玉在附近。”
她拉着黑一白二出门,迎面撞上顾一歧疑惑的眼神,“顾一歧,他俩刚拘游魂呢。”
崔子玉从旁帮腔,“黑白无常甚是辛苦,整日奔走拘游魂,实乃地府众仙之楷模。”
“嘴角还有瓜子壳。”
顾一歧瞥了他俩一眼,“还有,下不为例。”
从前孟厌还喜欢他时,常带着他去茶肆找黑白无常。美其名曰关心百姓疾苦,实则偷懒听书。
方才一走到这家茶肆,他便知温僖为何要拉走月浮玉。
五人立在茶肆门前等了约莫一盏茶,月浮玉跟着温僖回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往日冷如冰山的脸,眼下更冷了几分。
艳阳高照,黑一白二却无端觉得有冷风吹过,抱着手问孟厌,“你有何事找我们??”
孟厌笑容可掬,“就上次那个闹腾的游魂,你们是在哪里拘走他的?”
“原是因为这事。走吧,我俩带你们过去,那处隐蔽,他尸身还在呢。”黑一白二乍然看到月浮玉,心慌慌。听孟厌说完,才知是要他们去找尸身。
当日,寄奴的游魂,由白二拘走。
她带着他们七绕八拐,最后停在一处宅子废弃的后院。
孟厌低头从一处狗洞望去,院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其间杂草丛生。
白二为她指了指方向,“诺,他就在那边的井里。”
五人翻墙入内,找到白二指的那口井。
井口已有尸臭传来,孟厌憋了一口气,往下看了一眼便径直跳下去。温僖正撕衣衫蒙在口鼻处,见她纵身一跳,也跟着跳下去。
“真是他……”孟厌看着井底的那具尸身。
身量不高,身形瘦小,前胸后背都有血迹。应是被人一剑捅穿,撑着一口气跑到此处藏起来。
“他手里有东西。”温僖将他手中握紧的东西抽出,原是几张纸,瞧着像是从一本书中撕下的。
顾一歧接过一看,“是《三字经》,又不是《三字经》。”
众人问他何意,月浮玉掩住口鼻,与顾一歧一起看,“看起来是《三字经》的内容,实则完全歪曲了《三字经》的意思。”
譬如这句:人之初,性本恶,性相远,习相近。
与《三字经》中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的意思大相径庭。
“若有人真按照这些书中所写开蒙,可想而知,这人长大后会变成一个怎样的恶人。”月浮玉拿起其他几张纸看,悉数是从蒙书中撕下来的。无一例外,全是曲解蒙书之物。
五人拿着纸,爬出井,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孟厌望向井底,“好歹把他葬了吧……”
月浮玉找来附近的鬼差,几人合力将寄奴的尸体抬出。孟厌拉着温僖跑到太子府,“寄奴昨夜给我托梦,说他已死在别处,托我找你们把他安葬了。”
丰芫和太子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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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吩咐侍卫跟他们去找寄奴的尸体。
有一个侍卫走到那处院子后,左顾右盼,“这里好像是太傅府的后面?”说罢,他热心为孟厌指了指位置,“那边那个大宅子,便是太傅府。”
另一个侍卫是京州人士,“就是太傅府后面的宅子,以前万阳侯的府邸。二十年前万阳侯造反被抓,这宅子被查封后荒废至今。”
四个侍卫将寄奴的尸身抬走送去义庄。
孟厌看他们走远,跑去与另外四人说:“这里挨着太傅府。”
从井底出来后,顾一歧陷入长久的沉默,久久盯着那张曲解的《三字经》看。
孟厌一回头,见他还立在原地,上前拉他,“你怎么了?”
“走,去找丰芫,我知道真相了。”
顾一歧丢下一句话,直接跑走。剩下四人面面相看,也跟着他一路跑。
太子府中,丰芫正在书房看书,顾一歧喘着气推门而入,递给她一张纸,“应观,帮我辨一辨字迹。”
丰芫接过纸一看,纸上的字迹再熟悉不过,是她祖父丰卿侯三十岁时自创的飞卿体,“这是祖父的字。”
结体端正、行笔瘦劲、顿折利落、飘逸清润,恰和飞卿二字。
顾一歧自嘲似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是我错了,他不是坏人……”
身后跟着的四人进房后,只听见丰芫那句“这是祖父的字”,之后顾一歧如疯了一般,一直重复一句话,“他不是坏人。”
月浮玉从丰芫手中拿过纸,“这字疏密自然,用笔洒脱,的确是可流芳百世的好字。可惜,字是好字,心却是坏的!”
“你们是何意?”
丰芫察觉出不对劲,拉扯着顾一歧的衣袖不停追问。
既查到了真相,就该还亡者清白。
寄奴说的没错,不管世人如何谤他毁他,陈留葴实实在在当得起“好人”二字。
真相太过残忍,崔子玉去找太子府的妾室,让她们陪着丰芫。
丰芫坐在房中,这个被顾一歧夸赞有治国之才的女子,隐约猜到了真相,悲戚地对着无人的窗外问为什么。
他们出门去找陈留栒,言明已查清太子自尽的真相,万望他带他们入宫面见皇上说明真相。
与他们进宫之人,还有太傅丰卿侯。
无他,陈留栒方才派人去府中告知他,“太子之位将定,请太傅务必来宫中商议。”
太微殿,陈留王朝百年来所有帝王上朝治政、奉行大典之处。
如今,这座矗立百年的大殿中。当今天子陈留胜看着多出的五个面生之人,不解道:“栒儿,他们是何人?”
“父皇,大哥自尽一事有疑,儿臣请他们五位查案。他们今日回禀儿臣,说已查到大哥因何而死。”
陈留栒跪在殿内,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个逆子不是自己要死吗?怎会有疑?”
陈留胜仍在气恼陈留葴自尽。前几日,不过多说了他几句,他便服毒自尽,枉费自己从小悉心栽培他,还特意请来自己的夫子丰卿侯教他读书。
顾一歧站出来,“陛下,太子虽是自杀,但却是为了陈留王朝而死!”
陈留胜与丰卿侯乍然看到他,还以为有鬼。陈留栒赶忙解释,“父皇,他并非顾大人,而是顾大人的亲弟,长得相像罢了。”
“你是何意?”
陈留胜自诩最了解自己这个大儿子,读书不行,才能平平,空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头。
月浮玉:“因他死前知晓了自己无能的真相。为了陈留王朝的社稷安宁与百姓安康,他选择自尽,将太子之位让出,成全晋王。”
陈留葴是嫡长子,除了才能不足,并无其他不足之处。
虽然朝堂内外都不满他当太子,但若他一直占着太子之位,其他人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偏偏去年,会识文断字的寄奴来了。
一次偶然,陈留葴发现他的夫子,曾教授给他的知识和所有人俱不一样。
他并非生下来便是无能之辈,是他的夫子自小潜移默化将他教成一个无能的太子。
他曾经燃起过希望,想从头学起,寄奴买过的书便是佐证。
可惜,他已过而立之年。
若要推翻前三十年那位夫子为他打造的知识樊笼,并非一朝一夕能做到之事。
他失败了,寄奴想为他寻到证据,告知世人真相,却在偷到证据后被人发现,死在井底。
寄奴一死,他害怕此事再起波澜,平白害了其他人。所以选择自我了断,把太子之位让给更有才能的弟弟陈留栒。
“陛下,太子殿下死于一个为人师者,多年来有意的错误教导,把他彻底教成一个废人。”
“怎么会……怎么会……”
坐在龙椅上的陈留胜如遭雷劈,怔怔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夫子,也是他为大儿子选定的夫子,丰卿侯。
从始至终,丰卿侯未发一言。
陈留栒不信慈眉善目的丰卿侯会如此歹毒,“你们有什么证据?”
孟厌上前,把寄奴从太傅府偷来的几张纸交给他,“上面的字是丰太傅亲笔所写。”
陈留栒一张张看过去,直到再也忍不住怒气,快步走到丰卿侯身前,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你为何要如此对大哥?”
丰卿侯泰然自若,“殿下,老臣此举全是为了陛下和你。”
第35章 孔孟道(七)
陈留栒震惊于丰卿侯的无耻。
龙椅之上的陈留胜捏着那几张纸,眸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你为何要这么做?”
空无的大殿中,丰卿侯如孤松一般笔直地站着,“陛下,多年前,你曾对老臣说。比起太子,你更喜欢晋王。”
三十年前,尚是太子的陈留胜前后有了两个儿子。太子妃生的大儿子陈留葴,与郑侧妃生的小儿子陈留栒。
三年后,陈留胜继位,成了万人之上的皇帝。按照祖制,陈留胜在两个儿子三岁时,立了嫡长子陈留葴为太子,又从留郡请回自己当年的夫子丰卿侯当大儿子的夫子。
日夜盼大儿子如自己一般,得夫子教导,长成一个才能兼备的太子。
从陈留葴三岁开蒙到十五岁出宫,丰卿侯一日日在抱朴院,用邪门歪理恶意养废他。甚至出宫后,也未放过他。太子府的管事说:“从殿下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丰太傅隔日便会登门进书房教导殿下。”
“你真是一个疯子!”
陈留胜拍着桌子大怒,“民间爹娘多偏爱小儿子。朕当时所言,并非厌恶太子。”
比起太子,他更喜欢晋王。
是因为他知晓小儿子不会成为太子,除了宠爱,他再无法给晋王任何东西。可陈留胜没想到,当年一句无心之言,竟让大儿子因此送命。
孟厌走到丰卿侯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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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回没细看此人,今日一看,果真一脸虚伪相,死到临头还妄想将错推给他人,“不是陛下更喜欢晋王,是你觉得晋王当皇帝对你更有利。”
进宫的路上,顾一歧总算想通丰卿侯为何甘愿冒着夷灭九族的风险,也要教废太子。
皇后出自陈留王朝第一世家大族,家族势力庞大,族中为官者数不胜数。而郑妃娘家只是陈郡的一个微末小官。
太子继位,丰卿侯及丰家无法掌控他。晋王则不同,势单力薄易操控,扶持晋王上位才可保丰家得到一人之下的无上权势。
嘴上满是忠君爱国,心中实际全是家族利益。
“你真的好狠,知晓丰芫有了身孕。为了斩草除根,转头便找杀手去杀自己的亲孙女。”
孟厌今日去看望受伤的妾室,无意间听她提起丰芫遇刺当日,丰卿侯知晓孙女有身孕后一脸不高兴,才让孟厌想通其中关键。
杀手不是想杀丰芫,而是想杀丰芫肚中那个不确定是男是女的胎儿。
为了丰家万代永昌,丰卿侯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孙女罢了,”丰卿侯被戳破心思,仍面无表情,冷冷告诉孟厌,“老夫有七个孙女,她们个个才貌双全,与陈留皇室结亲。若以丰芫一命换得丰家大权在握,她也算没白姓丰。”
真凶坦白,冤屈解开。
陈留葴的魂魄显现,就立在龙椅旁边。
孟厌轻声跟温僖道:“他们两父子长得还挺像。”
丰卿侯当场被抓,进了大狱,只等陈留胜彻查之后,便会问斩。
大殿中欢呼雀跃,为真凶伏法高兴。
谁都没注意,陈留栒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从大殿中消失。
许久后,太监焦急来报,“陛下,晋王殿下自缢于冷宫。”
陈留栒的怀中揣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之罪过,当以命偿还。”
人死魂现,陈留栒的魂魄出现在大殿,看到龙椅旁站着的陈留葴,两人相视而笑。
满殿,徒留陈留胜的哭声。他这一生,是成功的帝王,却是失败的父亲。
若他能多陪陪太子,与他一起看书,丰卿侯决无机会养废他。
他这一生,太过信任丰卿侯。
害了自己,又害了两个儿子。
“走吧,该回去了。”
陈留葴和陈留栒的游魂跟在他们身后,走过太傅府时,府中一处院子火光冲天。
透过围观的人群,孟厌看到丰芫与太子府的二十位妾室领着太子府的侍卫,手持火把,正在烧几箱书。
那些害了陈留葴一生的毒书,随着大火燃起,荡然无存。
黄泉路上,孟厌替寄奴向陈留葴转告了那句话,“他说,不管世人如何谤你毁你,但他知你是好人。”
“这孩子,太倔了……”陈留葴无奈摇摇头,“我已帮他找好私塾,鼓励他参加今年的秋闱,可他非犟着要去找什么真相。”
奈何桥今日值守之人还是泰媪,语气尖酸刻薄,“咱们孟厌自去了查案司,可不得了。昨日大人在本官面前,指名点姓表扬你呢。”
孟厌躲在温僖身后,“下官能有今日之成就,全因泰媪大人教的好。”
两人虚与委蛇间,陈留葴拿起孟婆汤又放下,眼神诚恳看向他们,“我可以求你们一件事吗?”
他想知道丰芫怀的孩子是男是女。
如果可以,他想为孩子取一个名字再投胎转世。
未出世之人的生死簿,放在酆都大帝的书房。地府众仙皆知,但只有区区几人能进。
孟厌和崔子玉看向掌管轮回司的泰媪。
泰媪摊手,“别看我,本官进不去。”
“大人的中书令不是在此处吗?”温僖扯孟厌的衣袖,让她看月浮玉,“月大人代管地府,应该能进吧?”
顺着孟厌与温僖的眼神,奈何桥上的几人全看向月浮玉。
“月大人,你就进去看一眼吧。”
崔子玉和孟厌一左一右拉着月浮玉的衣袖,声声哀嚎。
月浮玉不堪其扰,拂袖离开,“烦死了。”
孟厌遥遥看了一眼他去的方向,“我们再等等,瞧着有戏!”
等月浮玉回来的间隙,陈留栒向陈留葴道歉,“大哥,我无意害死你。”
陈留葴拍着他的肩膀,“二弟,我从未怪过你。丰卿侯利欲熏心,他刻意养废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丰家,你无需自责。”
远处出现月浮玉的身影,等走近了,他丢下一句“一男一女”,便闭嘴不肯说话。
孟厌:“料想应是双生子,你快取名字。”
陈留葴欣喜若狂,站在奈何桥上转圈圈,想了很久才道:“玉不琢不成器,一个琢一个玉,希望各位能帮我带话给应观。”
顾一歧拱手,“殿下,我明日会去人间告知应观。”
心愿已了,两人端起孟婆汤正要喝,陈留栒笑着问陈留葴:“大哥,若有来世,你还愿意做我哥哥吗?”
“大哥很愿意。”
话音方落,两人仰头喝下孟婆汤。
再对视时,记忆全无,并肩走向忘川河。
众人四散离开,崔子玉缠着孟厌,让她猜陈留栒与陈留葴下辈子是否还是兄弟。
月浮玉从两人身边路过,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还是兄弟。”
酆都大帝难得回一次地府,刚到书房准备看看折子,便发现桌案上摆着未出世之人的生死簿。正疑惑谁如此大胆敢进他的书房翻生死簿,他最看重的中书令走进来,看见是他还微微惊了一下。
“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月浮玉方才看得急,生死簿没放回原位便跑去奈何桥。
一送走了陈留葴,他赶紧跑回来。
“本官回地府看看,这个生死簿被谁翻过吗?”酆都大帝疑惑不解,这页生死簿上,记的是今日出生的一对兄弟。倒是挺有缘,这两人前世也是兄弟,不过短命了些。
月浮玉:“大人,为求精准无误算出地府绩效,下官自作主张翻看了生死簿。”
原是为了绩效,酆都大帝大感欣慰,挥手把生死簿丢给月浮玉,“你拿去,日后不必绕路来本官的书房看。”
月浮玉抱着生死簿离开,酆都大帝坐在八仙椅上抚须大笑,“不错,是个人才!”
回房的路上,孟厌问起崔子玉,“那个大妖这次还会来吗?”
崔子玉正要开口,顾一歧匆忙走了。
孟厌:“他怎么了?”
崔子玉:“不知道。”
炊烟四起,人间暮色渐渐模糊。
地府众仙缓缓归来,沿着黄泉路,一路进了鬼门关。
孟厌正在崔子玉房中,琢磨画春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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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门声响起,阿旁在门外大声喊道:“孟厌,顾大人让你们三个去查案司议事。”
孟厌牵着温僖,与崔子玉抱怨,“这地府,自月浮玉来了后,一日比一日放衙迟。如今太阳打西边出来,放衙后竟还要议事!”
阿旁回头,“你少说几句,今日大人也在。”
三人进房,里间阵仗堪比地府别岁宴。
酆都大帝左右站着月浮玉和顾一歧,除了五方鬼帝去了搅乱荒,钟馗还在人间赐福,其他各司神仙俱在。
顾一歧长话短说,“本官已与陈留胜谈好,他答应将凶手丰卿侯交予地府看管,直到问斩。”
孟厌明白了,顾一歧这是打算用丰卿侯钓那个大妖。
十殿阎王:“顾大人如何笃定那妖一定会来?”
月浮玉:“本官与顾大人已查明,丰卿侯的魂魄,是千百年才会出一个的极恶之魂,那个大妖不会放过他的。”
既如此,各司神仙不再多问。
顾一歧走下台阶,指着孟厌、温僖及几个鬼差,“你们几个,在厢房充当诱饵迷惑大妖。两两一组,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若遇到大妖,用传音术呼喊。”
去人间的路上,温僖与孟厌哭诉,“我法力低微,顾一歧是不是想故意害死我?”
孟厌担心他的安危,找到和温僖搭档的鬼差,特意调换了房间。
顾一歧来房中巡视时,看见温僖与孟厌待在一块,倒未曾说什么。
夜深人静,更夫的更声传来,已是三更。
温僖坐在床上,不停打哈欠。
孟厌躲在被中,露出个脑袋,昏昏欲睡。怕睡着被大妖偷袭,孟厌没话找话,“你今日怎么引开月浮玉的?”
温僖回得理直气壮,“我跟他说,崔子玉做梦梦到他,问他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梦?”
第36章 未了因(一)
这一夜,风平浪静,吸魂的大妖并未出现。
东方既白,山色清明。孟厌和温僖伸着懒腰推门出去,打算寻些吃食。
谁知刚到宅子门口,鬼差伸手拦住二人,“顾大人已下令,未抓到大妖前,地府众仙不得随意进出。”
两人出不去,只好溜去东厨。无意路过一间客房,看见十殿阎王的得力干将都在房中坐着。
孟厌扬扬得意,“丰卿侯定关在这里。”
温僖左右看了眼,“离我俩的房间还挺近。”
月浮玉从隔壁房间走出,指着两人大声质问,“你们在此做什么?”
崔子玉从他背后走过,“做人做神仙不都一样,除了吃便是睡。睡醒,不得找吃的吗?”
“走走走,一起去吃面,这次没带泰媪大人来。”
崔子玉眼中放光。
听说来前,泰媪自荐来掌厨,被酆都大帝婉拒。
这回掌厨的是阴司鬼王手下的一个鬼卒。生前是大厨,进过御膳房,开过酒楼,尤擅面食。
一碗打卤面做的是汤鲜面香,爽滑筋道。
三人吃饱喝足,回房时又路过那间房。
此刻房门大开,丰卿侯正坐在里面,四周立着不少看管他的鬼差。
孟厌一脸得意,“我猜的没错吧。”
温僖违心回了句,“你可真聪明。”
从昨夜之后,孟厌再未见过顾一歧。温僖语带嘲讽,“顾大人身子金贵,哪受得了这些苦。”
“你这是醋劲上头,诋毁上司。”
“谁让你没事在我面前提他。”
新一日的夜,吞噬了一日的热闹。
朱窗半开,夜风又起,树影随风动,凌空几声惊雷。
亥时末,孟厌被惊雷吓醒,原想喊身旁的温僖起来守夜。
不曾想,推喊了良久,这人竟纹丝不动,“睡死你!等会坏妖来了,我就跑,把你留给坏妖,正好换个新跟班。”
虫鸣隐退,从九天吹来的风,带着星月的凉意,房中的蜡烛左右晃着。
孟厌关上窗,托腮坐在桌前。面前的烛影成双,她睡意渐起。
巨大的人影自她身后出现,烛光忽明忽暗,明灭不定。
白墙之上,忽地多了一团模糊的黑影。
孟厌再睁眼时,对面墙上被烛光映出一团黑影,有一双手正伸向她。
她缓缓扭头,“大……妖!”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惊骇,温僖被她吵醒,“孟厌,你怎么了?”
黑影见床上有人,直奔温僖而去。
孟厌想起顾一歧交代之事,忙趁大妖袭击温僖时,用传音术告诉所有人。
外间传来声响,孟厌抱着温僖被黑影逼到床上角落,瑟瑟发抖。
黑影袭来的一瞬,温僖又晕了过去。
眼见黑影越来越近,孟厌大声求饶,“求你别……杀我们。”
门被推开的一瞬,黑影消散。
临走前,他贴在孟厌耳边,咬牙切齿说了三个字,“笨死了。”
崔子玉第一个赶来,看着躲在角落的孟厌,与身旁的月浮玉感慨起来,“孟厌难道得罪过那个大妖,怎回回都是她撞到?”
一日未见的顾一歧匆忙赶来,“出了何事?”
月浮玉一见是他,惊讶道:“你走了,丰卿侯呢?”
顾一歧:“陆大人守着。”
话音刚落,宅子处的某一间房中,升起腾腾妖气。
顾一歧出门看了一眼,大叫不好。
众人赶到时,陆之道不在,丰卿侯倒在地上,魂魄全无。
正说着,陆之道提剑从外面进来。顾一歧盯着他,“陆大人,你方才去了何处?”
陆之道面露疑惑,“你不是让我去外面追妖吗?”
他方才守在房中,顾一歧去而复返,说大妖已逃走,让他快去追。
月浮玉四顾左右,“调虎离山。袭击孟厌引我们过去,又扮做顾大人引开陆大人。”
顾一歧:“可他如何能确定,这间房才是真正的丰卿侯所在的房间?”
地府倾巢而动,结局惨淡。
酆都大帝拍着桌子骂他们愚不可及,竟被一个妖怪耍得团团转。
温僖醒来后,抱着孟厌大哭,“吓死我了。”
顾一歧带着月浮玉来找两人问话,“你们看到的妖是何样子?”
温僖胆子小,“就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孟厌点头附和,“对对对,很高的黑影。”
两人所言,全是胡言乱语。
月浮玉越听越不耐烦,拉着顾一歧走了。
等他们一走,孟厌忙不迭与温僖抱怨,“这坏妖,心可真坏。上回骂我是傻子,这回竟骂我笨。”
温僖:“你让他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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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回吓我还骂我,你还帮他说话,你难道便是他的帮手?”孟厌气恼温僖不帮她,坐在床上连带着大妖一起骂他。顺道将两人之间的旧账翻出来,全说了一通。
“别以为我不知道。两年前,你背着我去找宋帝王的中书令逐水,说想做她的跟班。”
“一年前,你和都市王的手下勾肩搭背,还想塞钱去阎罗殿谋前程。”
……
起初,温僖据理力争,“逐水要我做她的跟班,我拒绝了。还有都市王那次,不是你跟我吵架,嫌我赚得少靠你养吗?”
后来,他闭嘴了,下床去填成亲文书。
第三十一题:“若对方正在生气,你会怎么做?”
他划掉原本写的“安慰她”,重新大笔一挥,写上“我闭嘴”。
因顾一歧擅离职守,导致捉拿大妖失败,俸禄直接罚没了半年。
他倒毫不在意,整日拉着月浮玉在查案司商议此事。
月浮玉不解,“顾大人,我们明明事先已经说好,不管发生任何事,你和陆大人都要寸步不离守着丰卿侯。”
顾一歧未应这一句,转而说起大妖,“那件事是本官的错,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宅子外设了结界,当夜大妖来或走,结界却未有破坏的痕迹。
月浮玉执着,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先不管他是怎么进来的,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丢下丰卿侯去找孟厌?”
崔子玉本来躲在角落偷听,见月浮玉那张嘴开开合合一直问个不停,在顾一歧受不了之前,她先受不了了。
“你出来!”
崔子玉去拉月浮玉。
月浮玉看着崔子玉,莫名想起温僖那日说的话,起身老实跟着她出去。
门外的一处隐蔽角落,崔子玉滔滔不绝,“你是不是傻?你难道不知道他俩有旧情?”
月浮玉摇头,他死后直接去了天庭,年初才来地府。
今日反正无事,崔子玉便跟他聊起从黑白无常处听到的事。正讲到上次祝融案,顾一歧当着温僖的面说喜欢孟厌时,月浮玉一把捂住她的嘴,“顾大人,她跟我讲话本。”
月浮玉一出声,崔子玉才知后面有人。
一回头,顾一歧沉默地站在他们身后,不知听了多久。
崔子玉尴尬地笑了笑,“对对对,我们在讲话本。”
顾一歧没生气,“你们尽快讲完,本官还有事要问。”
“难道大妖当时就在宅子里藏着?”
结界未破,那便说明大妖从头到尾都在宅子中,“当日的宅子中,全是地府同僚。大妖屡屡得手,怕是地府真出了细作,或者大妖早已藏在地府中。”
“可他又是怎么隐藏妖气呢?”
崔子玉复又问道。既是妖,便会有妖气,当日地府那么多神仙在,再厉害的妖也无法做到完全隐藏妖气。
房中三人不是妖,自然想不明白这件事。
崔子玉盯着顾一歧,“这大妖着实聪明,不仅猜到顾大人守着真正的丰卿侯,还懂得用孟厌引开顾大人。”
月浮玉略一思索,“这妖应是知道顾大人和孟厌的往事。”
崔子玉:“月大人。除了你,地府同僚都知道这事。”
月浮玉:“……”
“不对,他不仅知道我与孟厌之事,还知道我直到现在依然喜欢孟厌。”
顾一歧恍然大悟。他与孟厌之间的事,知道之人确实多。但大妖凭什么就笃定孟厌出事,他一定会来。
除非大妖也知道:顾一歧依旧放不下孟厌。
每回记载恶魂的结案卷宗虽有多人看过,但他自回了地府,从未在外人面前表露心迹。
想通关键处,顾一歧眉头舒展,肯定道:“崔子玉、温僖、孟厌。大妖的帮手或大妖,就在这三人中。”
崔子玉一番费力分析,到头来成了大妖帮手。
眼见左右两人看向她,她急忙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顾一歧:“卢望丘和周饶死时,你在何处?”
崔子玉:“房中作画。”
月浮玉不信作画能画一晚上,崔子玉跑回房间,取来当时所画之画。
画有好几幅,惟妙惟肖,画功精湛,确实得费些功夫。
月浮玉怀疑孟厌,“本官查过她,在轮回司时常偷懒。偏偏到了查案司后,每日早出晚归,断案如有神助。”
顾一歧怀疑温僖,“每回大妖来,他总是推说晕过去了,没看见。”
月浮玉戏谑道:“顾大人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本官能理解。”
崔子玉扑哧笑出声,“最不可能的便是温僖,他法力低微,也就你怀疑他。”
月浮玉打算改日试试孟厌,不过具体要怎么试,他没说。
崔子玉抱着画回房,隔壁房门紧闭,里间隐约有争吵声传出,“这两个冤家,命都不保了,还吵个不休。”
孟厌的确在和温僖吵架,因为她发现第四十二题:“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回到过去,你最想改变什么事”
而温僖居然填的是:“千万不要被孟厌骗了。”
“温僖,你给我滚出去!”
伴随一声怒吼,温僖被孟厌推出门,正好与抱画回房的崔子玉撞上。
“你们又吵架了啊?”
“嗯。”
房中的孟厌拿着自己的答案大骂温僖没良心,枉她还想先爱上他。
那个问题的答案处,有人划掉了很多升官发财的愿望,最后字迹清晰写下确定的答案:“孟厌,再等两年吧,你会遇见温僖的。”
第37章 未了因(二)
顾一歧曾答应陈留葴,帮他带话给丰芜。
这日,他早早等在查案司,想约孟厌一起去人间走一趟。
孟厌冷着脸来领案子,后面跟着更冷的温僖。
分案子的判官摊手,“孟大人。不巧,今日没有案子要查。你眼下乌青,不如回房休息一日。”
“案子,是查不完的。这身子,才是自己的。”
判官深有体会。
顾一歧见状,趁机开口,“我今日要去京州,你要一起去吗?”
孟厌本不想陪他走这一趟,昨夜她和温僖吵了一宿,眼下昏昏沉沉,只想睡觉。可转念一想,回房要面对温僖,不可避免又要吵,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正要走,温僖也跟着走。
孟厌回头质问:“你干嘛?”
温僖面目狰狞:“跟着你!”
一言不合,两人当场在查案司吵了起来。
孟厌:“你既然不想遇见我,如今跟着我做什么?”
温僖:“你计较此事,不过是想找个由头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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