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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又想起他那个满肚子鬼主意的糟心婆娘,见吴氏一个劲儿地朝他摇头,索性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改口道:“娘,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不该顶撞娘,不该叫娘伤心。娘要打要骂,儿子都认,只求娘别赶我们出去。”
吴氏也道:“母亲,老爷他这回是真的知错了。求母亲看在几个孩子的面子上,别赶我们出门。”
吴氏口里提到孩子,也算是恰到好处地拿捏到了老太太的软肋,老太太闭了闭眼,自肺腑间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不去理那各怀鬼胎的老大两口子,转头看向老二道:“衙门上的事儿可都料理妥当了?”
黄仁辅微微颔首:“那个仁心堂的掌柜田有才勾结山匪,意图不轨,证据确凿,已被收入牢中。”
言外之意,算是将吴氏和杨管事彻底从里头摘出来了。
老太太看着二儿子,一时心情也有些复杂,此次叫他为了兄嫂徇私舞弊,不知会不会就此埋下祸根。
可他们到底是一家子骨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吴氏这个做主母的若是落下个通匪的罪名,那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又势必要受牵连。
是以这事儿对外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就这么重重拿起轻轻放过,又恐两口子得不到该有的教训往后再犯。
老太太搀着二儿子的手,缓缓踱回到圈椅前坐定,将院里院外的丫鬟仆妇们通通都唤到跟前,眼神犀利地一一扫过众人。
“你们都是签了死契的奴才,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漏出去半句,乱棍打死拖出去喂狗。”
丫鬟仆妇们全都战战兢兢,虽然他们方才在外头压根儿什么都没听见,但老太太发火了,谁敢说个不字,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大气儿都不敢出。
玉婵立在李嬷嬷身侧,莫名感觉自己脖子后面也有些凉飕飕的。
黄家的这些秘辛,什么通匪,什么分家,她打心眼里一个字儿也不想听的,方才是老太太自己个儿一再坚持要她留下的啊。
黄老太太不咸不淡瞥她一眼,将她的小心思全都看在眼里。
老太太看破不说破,面无表情地朝她招招手。
“丫头你过来。”
玉婵点头,正准备拍胸脯表示自己绝不会将今日听到的事泄露出去半个字儿,却听老太太突然开口问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必你已知晓,你来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吴氏心里咯噔一下,她背着人做了那样的事,人不追究就已经算宽宏大量的了,再不敢腆着脸去奢求人小姑娘帮她说话。
玉婵却是摇摇头,表示:“我说过了这本就是老太太的家事,该怎么做全凭老太太处置。”
虽说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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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吴氏一开始的确是冲着她来的,可到头来她毫发无损,反倒是吴氏害人终害己,还歪打正着地帮陆家医馆解决了仁心堂这个大麻烦。
回头叫陆东家知道了,怕是要点上炮竹满大街地庆贺个三天三夜的。
黄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长子道:“那你呢?可还有什么意见?”
黄仁德望了面色不善的二弟一眼,哪儿还敢有什么意见,立马摇头表示全听母亲做主。
黄老夫人沉吟片刻后按着椅子扶手道:“自古以来夫妇一体,吴氏糊涂,你这个做丈夫的也该担一半儿的错处。既然眼下你们不愿分家,那便看在小宝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们这回,若是下次再犯,你们一家子立刻分出去单过,我老婆子权当没你们这几个人。”
吴氏喜出望外地朝着老太太磕了几个响头:“儿媳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黄仁德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正要庆幸此事就此揭过,猝不及防又听老太太开口道:“只是我们黄家向来有功当赏,有错必罚。从前便是我这老婆子太纵着你们,才险些酿成大祸。从今往后,这个家里无论主子奴才,但凡有作奸犯科,一律按家法处置。夫妇间凡有一个做错事,另一个非但不及时劝阻,到头来却撇清干系,视为同罪。你们服不服?”
吴氏两口子连声道服,老太太又叫李嬷嬷请了家法,亲自盯着人将黄大爷按在长板凳上狠狠打了三十戒尺。
至于吴氏,老太太看在她身上有伤暂且不罚,且先记在账上。
说起来吴氏这回的确有些冤枉,那仁心堂的田掌柜本就因了陆家的关系对玉婵心有芥蒂,此番叫山贼绑人也是他的主谋。
只因那田掌柜与吴氏身边的杨管事颇有些交情,杨管事听闻田掌柜对邹二姑娘不买账的行为大为不满,正好与自家主子不谋而合,两个人一合计得出了那找人给她点教训的计谋。
只不过田掌柜心肠更狠辣,这回好不容易能拉上黄家一起下水,料想着有黄县尉的庇护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搭上陈大刀那伙山贼是杨管事全不知情的。
饶是如此,杨管事挑唆主子不行正道也是大罪一桩。
老太太做主将人捆了,撵去乡下庄子上做苦工,没有主子的允许一辈子不得踏出庄子一步。
陈大刀入狱后,为了将功赎罪,毫不迟疑地将田掌柜卖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这起子绑架勒索的勾当,田有才父子两个已不是
第1回 做了,从前他们便数次用这种法子打击异己。
只是土匪行事狠辣,苦主们大多不敢声张。
这回惹上护妻心切的魏小公子算是踢到铁板了,该!
仁心堂此前本就因卖假药的事名声受损,这回通匪的事更是在整个清泉镇闹得沸沸扬扬。
田有才被抓了,仁心堂也被封了。
陆老太爷的陈年旧案也跟着沉冤得雪。
官府出告示的那日,陆家父子两个在院里烫了热热的黄酒,从天香楼叫了一桌席面,一家子关起门来大醉了一场。
父子两个喝得酩酊大醉,先是抱头痛哭,最后又背靠背倒在院中睡了过去。
田七和萍姐儿两个拿两个沉甸甸的醉鬼没法子,只得从屋里搬出棉被将二人裹了起来。
转眼到了九月,朝廷的调令下来了,黄仁辅剿匪有功升做青神县县令,而他原先的顶头上司也沾了光,升迁去了更为富庶的地儿。
初九重阳,黄老太太在家门口大摆宴席,特意命人将合族尊长连同左右街坊四邻一股脑地请到了家里。
黄老太太久病缠身,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见过外人。
今日她身穿着靛蓝绣祥云纹的褙子配一条湖蓝挑金丝边的裙子,领扣上缀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猫眼石,满头银发一丝不苟盘作髻子,额前裹着一条石青配绿宝石的抹额,俨然一副富贵端庄的长寿老太太模样。
几个从前与老太太相熟的老夫人见她几个月不见,整个人竟一改从前的萎黄病容变得这样容光焕发起来,纷纷表示诧异。
第45章 做席认亲
镇上李家绸缎庄的老夫人上前扯了黄老夫人的手,将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嘴里忍不住啧啧称奇。
“哟,老太太这些日子不见可是悄悄寻了仙人的灵丹妙药了?瞧这红光满面的模样可真是年轻了二三十岁不止。”
黄老夫人也不示弱,瞪她一眼,指着她回嘴道:“你们瞧这老货倒是越发牙尖嘴利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兼有几个年轻媳妇们插科打诨,一众夫人太太们笑作一团。
玉婵应邀来黄家吃席,被李嬷嬷安排坐在一堆素不相识的年轻姑娘中,颇有些不自在。
等到人都来齐了,黄老夫人这才叫李嬷嬷将玉婵请到跟儿前。
玉婵还以为老夫人是见客给累着了找她瞧瞧,上前伸出一只手要替她把脉:“您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皱着眉一脸嫌弃地将她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一通,没好气道:“我好得很,倒是你,怎么不穿我叫李嬷嬷给你备的那身儿衣裳?首饰也不戴,怎么?瞧不上?”
玉婵今日穿的是件半新不旧的藕粉色裙衫,头上也只照旧簪了两朵海棠样式的绢花。
而老太太命人给她准备的衣裳那是一套石榴红的蹙金团花纹的绣衣罗裙,首饰则是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
她是来吃席的又不是来抢亲的,那样高调的打扮着实有些喧宾夺主。
玉婵无奈地笑笑:“您若是没什么不适,我便回去了。”
老太太双眼一瞪,一把抓起她的手,不容置疑道:“走什么走?好好待着!”
言罢忽而起身看向众人道:“诸位有所不知,我这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婆子能恢复成如今这样儿全仰仗了这丫头悉心照料。说这丫头是我老婆子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停杯投箸将视线调转到那小女子身上。
玉婵一脸惊诧地看向黄老夫人,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就听她继续道:“今日正好请诸位在此做个见证,我老婆子从此认下这邹家丫头为义女。”
底下一片哗然,纷纷开始向黄大夫人吴氏打听这衣着朴素的小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吴氏也是一脸尴尬,老太太要收邹二姑娘为义女的事儿,她也是才知道的。
不过有了前次的教训,她算是彻底弄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儿子还小,混蛋丈夫是靠不住的,唯有老太太才是她的靠山。
她是决计不敢再做得罪靠山的事儿了,只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同人解释:“她便是夔州赫赫有名的济世堂邹家的传人,您可别看她年纪小,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不比那些老大夫差。要不那京城回来的王御医都治不好的病,怎么就叫她治好了呢?”
此前黄二爷数次登门向王御医为母亲求药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夫人们纷纷点头,这下看玉婵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见她容颜秀美,娴静婉约,饶是衣着朴素了些,往后有了黄家这尊大佛做靠山,金山银山那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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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招手就来了
要不是看她长发高挽,显然已是嫁作人妇的模样,都想上前替自家子侄攀一门好亲事了。
而玉婵本人也是猝不及防被老太太“摆了一道”,一时没回过味儿来愣在了原地。
老太太年纪都能当她的祖母了,她怎么就成了人家义女?
李嬷嬷见状忙捧着一只沉甸甸的彩漆描金镶宝首饰盒上前朝玉婵福了福身:“奴婢给姑娘道喜,这是老夫人特意为姑娘准备的谢礼,请姑娘收下吧。”
玉婵看了一眼那珠光宝气的首饰盒子,一时有些语塞。
心里有些埋怨老太太不提前知会她一声便将她架到了火上,可念在老太太也是一片好心,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不好拂了她的脸面,只能硬着头皮顶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先接过老太太的厚礼,认下老太太这位义母。
老太太满意点头,命人去前院叫来黄大爷、二爷、志高、天宝几个,又当着众人的面儿叫他们见见自己刚认下的干闺女。
玉婵想说不必,却顶不住老太太一再坚持。
黄大爷眼角抽了抽,在心里咆哮了一番,这老太太这是闹哪出哇?
他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屁股蛋,垂着头咬着牙唤了这比自家闺女年纪还小的丫头一声“小妹”。
黄二爷倒似不怎么意外,也全不在意眼前这女子抢了自己风头,欢欢喜喜上前拍着胸脯道:“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小妹若有什么难处派个人知会一声,我这个做兄长的义不容辞。”
黄大公子也有些懵呀,从前自己在酒楼里调戏过的小女子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自家小姑了?
黄小公子咬着手指头沉思,自己管和姐儿的阿姊叫小姑,往后见了和姐儿那岂不是也要唤一声小小姑了。
玉婵一脸窘迫地接受着黄家众人的示好再一一还礼。
今日黄家摆的这场宴席,几乎人人都以为是为了庆贺黄二爷高升,谁承想竟成了黄老太太认干闺女的酒席了。
等到客人都散了,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瞧了李嬷嬷一眼,没有理会自己刚认下的干闺女,自己个儿带着丫鬟一溜烟儿地回屋去了。
李嬷嬷立刻会意,将玉婵叫到跟前,真心诚意地为老太太自作主张的行为致了歉。
“老太太她没有提前告知姑娘,实则是害怕您不答应?”
玉婵点点头,十分识趣地谢过老夫人的美意。
“我知道老夫人她也是一片好心,有了今日这场认亲宴,就等同于叫我有了黄家这座靠山了,往后在镇上乃至县里便没人敢与我为难了。”
李嬷嬷含笑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由衷的赞许。
“姑娘明白老夫人的苦心就好。”
玉婵手里捧着那只沉甸甸的首饰盒子要还给李嬷嬷。
“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实在不能收。”
李嬷嬷毫不迟疑地将匣子推回:“这是老太太的一点心意,姑娘还是收下吧。”
言罢又四下看了看,凑近一些在她耳边嘀咕道:“老太太的宝库里好东西多着呢?这些……只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玉婵:我这是傍上金山了?
再说魏小公子,媳妇忙着吃席,魏小公子却忙着拿着铲子同锦衣卫韩休韩指挥使手下的十一人在黑风山西北坡上的半山腰上吭哧吭哧挖土。
韩指挥使本人已押着重犯朱贵回京复命。
这次在黑风山剿匪中捕获的江洋大盗江涛因受不了千古奇毒断肠散的摧残,交代了当年从那场宫乱中偷走的传国玉玺以及那批财宝的下落。
此事干系重大,不能向旁人走漏半点风声,魏小公子只得亲自带着人来上阵挖宝。
好在堂堂锦衣卫手下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众人吭哧吭哧挖了几个时辰后,终于在一株千年老松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挖出了四只沉甸甸的樟木匣子。
那匣子上设有锁扣,刀劈不开,斧砸不烂,可魏襄早就从那江涛手中得到了打开锁扣的钥匙。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自怀中摸出一把毫不起眼的钥匙,钥匙插进锁扣中,转动数圈,只听得咔哒一声。
第一只匣子被打开了,众人险些被闪瞎了眼,里头是一匣子金灿灿的金条子。
魏襄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取出另一把钥匙,打开第二只匣子,第二只匣子里装的是十来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魏襄再次摇头。
接着打开第三只,里头装的是各式各样的红绿宝石,魏襄依旧是摇头。
众人纷纷把视线转向最后一只匣子,最后这只里面该是那枚传说中命途多舛的传国玉玺了吧。
魏襄掏出最后一把钥匙,众人的心也跟着被揪起,咔哒,最后一只匣子开了。
众人傻了眼,梁五捏紧了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可恶!那个江涛竟敢骗咱们。”
魏襄饶有兴趣地瞧着自最后一只匣子里取出的一截刀柄模样的东西,那东西不过半个巴掌大小,也没有刀刃,却在他指尖不经意碰到上面的一颗红宝石时一截锋利的白刃嗖地自刀柄中弹射而出。
刀身小巧,刀刃锋利、削铁如泥,倒是件趁手的兵器。
魏小公子堂而皇之地将这把古怪的匕首收入囊中,转头从第二只匣子里捡了枚最大最亮的夜明珠拿在手里掂了掂,对那十一个锦衣卫道:“这些东西留下一半给上头交差,剩下的再一分为二,一半我留着有用处,另一半儿给你们头儿带回去,他自知该如何。”
众人大喜过望,魏小公子有什么用处,他们不敢过问,可他们奉命为他办事,若没有他开口,他们是一个铜子儿也不敢拿。
他们在锦衣卫当差,向来不缺油水,可钱财再多也不嫌多,天底下谁跟真金白银过不去呀?
他们头儿向来大方,到时候少不了要给大家伙儿分一杯羹。
如此看来,跟着这魏小公子当差着实不亏。
就在众人为这天降横财暗自窃喜时,梁五却仍在纠结着传国玉玺的下落。
魏襄将夜明珠收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放心吧,我知道那东西在何处。”
魏小公子抖落袍子上的泥土,在山间的溪流里冲洗干净,这才怀揣着夜明珠神清气爽地回到家,老两口和小丫头们都歇下了,娘子屋里还亮着灯,想来是在等他。
他心头一热,推开门就瞧见自家娘子怀里抱着只异常华丽的匣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见他回来,她搁下匣子,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娘在灶上给你留了饭瞧见了吗?”
魏襄抬手摸了摸鼻尖,轻轻“嗯”了一声,走过去打开灯罩子,噗地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玉婵一脸诧异地望向他:“诶,你……这是做什么?”
第46章 赠卿明珠
魏襄一脸神秘地朝她眨眨眼,牵着她的手坐到床前,放下帐子挡去自窗外照进来的大半月光。伸手不见五指的帐中,静得可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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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彼此的一呼一吸。
玉婵抓着被子一骨碌爬到墙角,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然后就瞧见他黑黢黢的一团凑了上来,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颗比她脸还大的夜明珠。
魏襄上前,与她肩膀挨着肩膀坐下,将那颗沉甸甸的珠子塞进她怀里。
“怎么样,喜不喜欢?”
玉婵睁大了眼睛盯着那颗黑暗中泛着莹莹幽光的大珠子,点头,诧异道:“这么大颗的夜明珠,我只在书里见过。”
魏襄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她那张被珠光映照得熠熠生辉的脸庞吸引。
从眉眼到鼻尖,再由鼻尖到那两片嫣红的唇。
怪道那王府夜宴上雍王那老东西要用夜明珠照明,明珠美人两相宜,他哪儿有什么心思看珠子,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
看着看着,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再靠近,近得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诶?你……你要做什么?”
她一只手捂着脸,咕咚一声,轻轻吞咽了下,不动声色往后缩了缩脖子,双目圆瞪注视着他。
魏襄有些心虚地眨眨眼,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了她左脸颊上。
“这里有脏东西。”
玉婵拿手背往脸上蹭了蹭,眨动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再次望向他:“还有吗?”
魏襄忍着笑摇头,拇指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捻动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脚底下生起,她的面颊浮上了一抹红云,心有些慌,浓密的眼睫随了他手指不停地打着颤儿。
“好……好了吗?”
她十指抓着被角,有些紧张问道。
“嗯,好了。”
魏襄喉结一滚,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尖方才触到的那片滑腻好似还萦绕在心头。
玉婵摸了摸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眼前这帐子、这珠子、这人,出奇地有些暧昧。
她隔着珠子看了眼那双幽深得好似要将人吸进去的凤眸,慌忙垂下了头,抚着那颗快要蹦出胸口的心子,疑心深夜有男狐狸精出来勾人。
她毫不迟疑地丢开那颗烫手的大珠子,唰地掀开帐子,趿上绣鞋下了床,再次点亮了桌上那盏灯。
重新抱起那只沉甸甸的匣子,继续满屋子地踱着步,有些没话找话。
“今日黄家的宴席你没去还真是……真是可惜,那黄家厨子的一手鲈鱼脍做得极好……”
魏襄瞧了一眼那颗被她随手丢在一旁的大宝珠,下床,颇有些受伤地看向她牢牢抱在怀中的那只匣子道:“这是什么东西?”
玉婵垂头望了望自己怀里的匣子,轻轻吐出一口气。
“哦,这个是黄老夫人赠我的首饰盒,这里头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老太太既不肯收回去,我们母女几个寻常在乡下镇上走动也戴不出去。我便寻思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等日后容姐儿、和姐儿出嫁时给她们添妆。”
魏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开那匣子上的锁扣,随意往里瞧了一眼,大金镯子、玛瑙手串、宝石头面,绿汪汪的翡翠、白闪闪的珍珠。
红红绿绿满满当当的一匣子,啧,这黄老太太还真是财大气粗。
难怪这丫头方才见了那颗百年难得一见的东海夜明珠也见怪不怪了。
原想着她平日不爱金银这等俗物便没多拿,早知如此就该整箱整箱扛回来。
肠子都快悔青了的魏小公子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最后指了指头顶上的房梁。
“那上头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玉婵仰头望着高高的房梁,忍不住点头,随即又轻轻蹙起了眉:“可我上不去。”
魏襄微微扬唇,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在她的惊呼声里轻轻一跃跃上了房梁……
得益于黄老夫人的那场宴席,整个清泉镇上很快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杏花村有位医术高明的邹姑娘,非但治好了黄老夫人多年的顽疾,还因此被性子刁钻的老太太看入了眼,成了黄家义女。
陆东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借着黄家的风头让陆家医馆的生意更上了一层楼。
大手一挥,决定找个镇上人最多的地方,再开三日义诊。
这才一个多月过去,曾经门可罗雀的陆家医馆如今也是一早就排起了长队。
重阳过后,西风渐紧,庭树叶纷纷。【1】
有不少人出现了鼻咽口干之症,玉婵嘱咐陆东家熬煮了银耳百合羹在街口分发给前来看诊的病人。
人们喝着热热的汤羹,坐在陆家搭出来的长棚里耐心地等着这位小神医给自己看诊。
玉婵刚给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看完眼疾,便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喊:“大夫救命!大夫救命!”
转过脸来一看,是一位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个打着襁褓的婴孩满脸是泪地奔了过来。
人们自发地为那妇人让开了一条道路,玉婵接过那妇人手里的孩子一看,那襁褓中的婴孩儿不过六七个月大小,小小的一团蜷缩在母亲怀中,头向后仰,两眼上翻,四肢抽动,口里还不停地吐着白沫。
人们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小的孩子莫不是也得了羊角风?真是造孽呀造孽!”
人群中有一青衣老者眯着眼,一手捻动着一把花白的胡须,闻言止不住连连摇头。
“非也,非也。”
老者身旁的随从道:“先生,您看要不要救救那孩子,那母子两个瞧着怪可怜的。”
老者睁开眼望了眼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中间的小女娃,依旧是摇头。
“慌什么?且瞧瞧那丫头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玉婵将孩子侧抱在怀中,手背轻轻贴在那孩子的面颊上,有明显的高热症状。
略一思索便诊断出这不是人们口中的羊角风,而是父亲那本札记中提到的小儿高热惊风。
玉婵还从未替年纪这么小的患儿看过诊,耳畔是孩子母亲近乎失控的哀求。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玉婵攥紧了拳头,迫使自己定下心神,问那孩子的母亲:“多久前开始这样的?”
那年轻妇人胡乱抹着泪答道:“昨儿夜里突然啼哭不止,今早起就这样了,一直高烧不退,手脚不停地打颤,大夫,求求您救救他。”
玉婵点点头,又问:“此前可用过什么药不曾?”
妇人抽噎着道:“前儿染了风寒,看了大夫,开了方子喂了几回药,高烧本是退下去了,没想到……”
玉婵凝眸沉思片刻,取出银针,手握患儿左手中指,点刺中冲穴,直至放出里头污血,擦干净再刺,如此反复五次后,暗红的血液逐渐转为浅红,止住血,那孩子渐渐停止了抽搐。
却仍有高热症状,依旧昏迷不醒。
玉婵再以同样的法子点刺拇指少商穴,此穴位有清热利咽、开窍醒神之功效。最后再辅以其他几处穴位。
片刻后,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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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睁开眼,微微转动着眼珠,视线在母亲和眼前这陌生女子间来回转动,嘴里发出了嘹亮的啼哭声。
妇人将孩子搂入怀中,几乎是喜极而泣,嘴里忙不迭地向玉婵道谢。
玉婵见那小儿除了方才那些急症,还兼有咽红、舌黄,咳嗽、流涕之症,应是外感风邪所致,开了贴适宜小儿服用的用于疏风散热的温和方剂。
不多时那小儿的父亲也赶来了,夫妇两个取了药对着这年轻的女大夫再次道谢,带着襁褓中的孩儿回去了。
挤在周围看热闹的街坊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可怜那孩子才那么大点就要遭那样的罪,得亏是遇到了邹大夫。”
“是啊,从前听人说陆家医馆来了位医术高超的小女娃,我还不信。这下亲眼见过了,算是心服口服了。”
“嗨,你懂什么?别看人家年纪小,人祖上三代都是开医馆的。在夔州很是有名,就咱们这处穷乡僻壤的消息闭塞才没多少人听说过。”
……
老者眯着眼,轻轻捻动胡须,喃喃自语道:“这丫头姓邹,祖上三代还是开医馆的,倒叫我想起一位故人。”
陆家医馆在长街上开了三日义诊,前来看诊的人一日比一日多。
玉婵见来的人这样多,又恐叫人白等,与陆思明商量,先由他将病人的症状与诉求一一记录在册,等到玉婵亲自替人看诊时,正好可以对症下药。
这样一来不但能省去中间一问一答需要花费的功夫,也省去了病患的等候时间,可以说是一方两便。
黄昏时分,玉婵送走前来看诊的最后一位病人,正在埋头整理医案,面前的光突然被人挡去,抬头一看,面前正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还未开口,便听陆思明抢先道:“这位先生,今日义诊到此结束了。您若是想瞧病,明日八宝街,陆家医馆,请早。”
岂料那老者却好似充耳未闻,只一手捻动着花白的胡须,默不作声地含笑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娃。
陆东家有些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角,玉婵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先生有事?”
老者点头,终于开口道:“我看你这小女娃有几分慧根,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破例收你做我的徒弟,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玉婵眼角抽了抽:前有老夫人强收义女,后有老先生强收徒弟,她这是什么运气?
陆东家有些好笑地叉腰看着面前这一副渔翁打扮的小老头:“你谁呀你?我家邹大夫祖上三代都是行医的,那是从小闻着药香长大的,人……人用得着你教吗?”
老者听着他的话,也不生气,只一脸带笑地等着她的答复,倒是他身边的小厮看不下去,梗着脖子,红着脸道:“放肆!我家先生可是太医院……”
老者摇摇头制止:“诶,拿身份压人算什么本事。怎么样?姑娘考虑好了吗?”
第47章 再找麻烦
玉婵微微一笑,问道:“阁下可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太医院院判王文泰,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微微睁大了眼,面露些许惊讶之色。
“哦?你这小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玉婵答道:“这十里八乡就出过您这么一位在太医院当过值的老先生,自然不难猜测。”
王老先生失笑,也直接道:“不错,老朽不才,的确在太医院做过几年院判。不过老朽现已赋闲在家,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怎样?我这个赋闲在家的前院判有没有资格给你这丫头做师傅?”
玉婵婉言谢绝:“承蒙老先生青眼有加,不过,不必了。”
陆思明不以为然地轻嗤一声,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做过御医又如何?黄老夫人的病还不是吃了我家邹大夫的药才治好的。”
小厮气得直跺脚,王老先生却笑问道:“哦?姑娘也这样认为?”
玉婵摇头:“怎会?老先生能在太医院那样的地方任职,医术自然也是百里挑一的。方才是我家东家失言了,还请老先生勿怪。”
王老先生摸摸胡须,点头笑道:“实不相瞒,黄老夫人的病,不是不能治,只是老朽在太医院供职多年,侍奉过的贵人不计其数,能在数次大风大浪中全身而退,奉行的便是谨言慎行的原则。所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黄老夫人的病,显然是重症,重症往往需得下猛药。以老太太的年岁和身体底子,下猛药实在是铤而走险。是以老夫选取了保守的法子,徐徐图之。没承想,到头来竟被你这丫头打了脸,哈哈。”
玉婵为老先生这样坦荡的胸怀折服,也如实道:“老先生说笑了,晚辈才疏学浅,起先对黄老夫人的病症也束手无策,后来也是根据父亲早年行医的札记而得出的诊疗方法。先生才是真才实学,晚辈自愧弗如。只是拜师的事儿关系重大,晚辈不能擅自做主。”
背着父母行医已是违背家规祖训了,若是再擅自认他人做师傅,她不知道父亲将来知晓会作何想。
岂料那王老先生却是丝毫不气馁,照旧每日到陆家医馆瞧玉婵给人看病,闲暇时候与她交流一些自家从前的经验,长此以往,二人虽没有成为师徒,却成了兴味相投的忘年交。
这日王老先生登门时,玉婵正在为刘翠娘看诊。
刘翠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
自从采用了玉婵的药食和艾灸疗法,她的下红之症总算是给治住了,腹痛也好了。
只是肚子瞧起来不如别的同月份的妇人大,可玉婵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她也就安心了。
玉婵根据她现下的情况减去了艾灸疗法,固本培元的安胎药还得继续用下去。
刘翠娘看了眼立在不远处不住搓着手的丈夫,一脸幸福地摸着依旧不甚明显的肚子,心里对玉婵也是充满了感激。
“如今时不时地感觉到这个小家伙在肚子里动一下,我这心里别提多满足了。二姑娘,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玉婵将药方子交给田七抓药,真心诚意为她感到高兴。
“想来是这孩子与您的缘分,这是我身为大夫应该做的,夫人不必挂怀。”
望着夫妇两人离去的背影,王老先生摇着头一屁股坐到了玉婵对面的椅子上。
“方才那妇人怀相不好,若是早期便有过下红之症,恐不是什么好征兆。”
想当年他在太医院就职,看得最多的便是各宫娘娘小主的胎稳不稳。有没有问题,他几乎是一眼就能瞧出来。
玉婵点了点头:“该说的我一早便告知他们了,可这个孩子对他们而言得来不易,我也只能勉力为之了。先生经验丰富,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王老先生一手撩动花白的胡须:“你那方子我方才已经瞧过了,没什么问题。问题全都出在那妇人自己个儿身上。”
两人说话时,陆东家正半边身子压在柜上噼里啪啦地拨动着算盘珠子。
嘿嘿,自仁心堂倒台以来,他们陆家医馆这生意可以说是越做越红火。
他家的药卖得便宜,可该赚的银子也是一分也没少,旁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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