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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突飞猛进
玉婵点头,这位婶子是位绣娘,常常饭后一坐便是一整天。
心悸是因为休息太少,肠胃不适则是因为没有按时用餐以及饭后久坐所致。
因此严格说来,她这些症状的确不算是病,只要好好休息,再按时吃下一日三餐,饭后活动活动,自然会不药而愈。
可身为大夫很多时候只看病人有病没病是不够的,及时找出问题的症结,为病人排忧解难也是很关键的。
玉婵将自己的诊断说给那妇人听,那妇人听罢连连点头,愁眉苦脸地来,最后高高兴兴地走了。
陆东家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们这家医馆没有小邹大夫早晚得散!
至于那个劳什子江大夫爱上哪儿上哪儿,他可不敢恭维。
那厢王老先生也是大冬天的汗如雨下,他这个师弟实在是嘴巴太毒了,弄得他这张老脸呀也没处放了。
长叹一声,朝他那小友拱了拱手正准备灰溜溜走人,却听小友开口道:“王老先生,江大夫,请留步!”
王老先生脚步一顿,回头,一脸诧异地看向玉婵。
玉婵却是含笑看向陆东家道:“东家,良医难求。江大夫医术高明,赤诚忠厚,陆家医馆若是能有幸请到江大夫,定会如虎添翼。”
陆思明眼角一抽:如虎添翼?确定这人不是他成功路上的拦路虎?
江振东也有些意外,赤诚忠厚?他怎么没发现自己身上还有这优点?
王老先生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复杂,这丫头,不愧是他的忘年小友!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玉婵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径直走向江振东道:“江大夫,比起花言巧语哄骗病人的庸医,陆家医馆更需要您这样敢于说实话的良医。您可愿意留下来?”
江振东老脸一红,真是羞于启齿,想他江振东一把年纪,阅人无数,竟被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拿捏了?
他红着脸憋了半晌,最后勉为其难点点头,提出自己的条件。
“可以,但我老江不给个黄毛丫头打下手。”
陆东家又是眼角一抽:谁稀罕你来给我家小邹大夫打下手?
王老先生在一旁着急跺脚:狂妄啊,真是太过狂妄!
玉婵却笑道:“当然,按资历自然是我给您打下手。”
这下陆思明彻底不干了,急得直瞪眼。
“这怎么成?只要我陆思明还在一日,姑娘你在我这陆家医馆永远都是头一份儿。”
玉婵十分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表示只要给自己的诊金一文不少,并不介意这些虚名。
陆东家却是说什么都不肯退让,偏偏那江大夫也板起了脸孔,没打算改口。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晌,最后还是王老先生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按照资历,自然是江师弟更有资格坐头把交椅,可后生可畏,我这小友也不容小觑。依老朽之见,不如就二人平起平坐,你们看如何?”
这下三人都没什么意见了,江大夫也如约同陆家医馆签了契书,跟玉婵一样,每月五两银子的诊金。
只是陆东家打算年底给他家小邹大夫偷偷包一个厚厚的红封,这样才能弥补心头对她的亏欠。
有了大夫,接下来请小伙计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陆家医馆招小伙计的告示往那八宝街口一贴,不过半日就有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找上了门。
在一群小伙子中间,还夹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妇人。
小妇人背着包袱往门前一站,有些怯生生地望向陆东家。
“听说你们这医馆里招小伙计,不知道要不要女子?”
看着面前这小妇人,陆东家有些犯了难,有了他家小邹大夫珠玉在前,他可丝毫不敢瞧不起女子。
只是在医馆里做事免不了要搬动药材,给大夫打下手也很是辛苦,眼前这小妇人瞧着柔柔弱弱,也不知能不能行。
他拿不定主意,干脆将挑人的事儿甩给了玉婵。
玉婵也欣然接受,问明他们的户籍,确定无作奸犯科之徒。
为了公平起见,她打算对他们一视同仁,先后考教了他们分辨药材、识字两项。
最终将那个叫做文竹的女子留了下来,因她发现文竹不但能写会算,还认识大多数药材,对那些药材的用法和功效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此外还挑了一个从前在医馆做过事的小青年,那小青年名叫杜仲,人生得机灵活泼,一张嘴皮子尤其厉害,三言两语便能将人哄得心花怒放,正好与江大夫性子互补。
陆家医馆有了江大夫和文竹、杜仲三人的加入,玉婵和陆思明都比从前松快了不少。
几日下来,一直对江大夫颇有微词的陆东家渐渐也无话可说。
江大夫为人刻板,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的确很容易得罪人,不过他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对待病人也很认真负责。
每日雷打不动地头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光凭这点就让陆东家很满意。
十一月初八,宜迁徙、嫁娶、求财、祈福,百无禁忌,是难得的黄道吉日。
陆家医馆正式从原先潮湿阴暗的小巷子里搬到了宽敞明亮的走马街上,关键是够大够气派。
今日开业大吉,为了图个好彩头,陆东家特意嘱咐所有人都穿了一水的红衣。
几个人齐刷刷地往那门前一站,不像是开业倒像是成亲时的场景。
陆东家一身大红绸袄,头戴一顶城里时兴的方巾小帽,往那门前一站,笑眯眯朝街坊四邻拱手。
田七与杜仲两个站在门口手里各自挑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末尾挂着一串长长的鞭炮。
只待陆东家一声令下,火碾子一点燃,噼里啪啦火星子乱溅,孩童们捂着耳朵边跑边叫,街坊们也纷纷上前同陆东家道喜。
玉婵带着文竹、萍姐儿立在门口为街坊们分发暖身的羊汤。
这羊汤里加入了当归、黄芪、党参、枸杞、山药几味药材,大冷的天儿喝上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不仅可以暖身,还有补气益血之疗效,可以说是老少皆宜了。
玉婵的配方再加上文竹的好手艺,收获了街坊们的交口称赞,还有不少人上前讨要了方子,抓了药材要回家自己做。
今日陆老太爷也难得地露了面,看着自家门前这久违了的门庭若市的场景,激动得热泪盈眶,正自己个儿默默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抹着泪,忽然见两只小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伸到了他的面前,抬头一看对上自家孙女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儿。
陆老太爷心头一暖,伸手颤颤巍巍接过孙女递过来的羊汤,低头啜了一口,那滋味儿抵得过他这大半辈子吃过的任何奇珍美味。
夜里玉婵带了些铺子上的药材和今早托文竹帮自己买的羊脊骨回到家,按照文竹的法子,给家里人也做了羊汤。
一家子围着火炉吃完饭,魏小公子早早地将自己洗得香喷喷裹进被子里,等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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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起钻被窝。
谁知他在帐子里搔首弄姿,换了无数个姿势迟迟不见他家娘子过来。
欲求不满的魏小公子忍无可忍,掀开帐子一瞧,她家娘子正裹着件银红小袄扭身坐在灯下,手里拿着把牛角梳,一边梳拢着半干的长发,一边螓首低垂,目不转睛地盯着摆在桌上的书页。
魏襄轻手轻脚地上前,两只手撑着书案,猫着腰将人圈在了怀中,伸头去瞧。
“大半夜的,娘子不睡在瞧什么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隐隐的幽怨。
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脊,他身上不知用了什么香,叫人闻得脑子晕乎乎的,没办法思考。
墨黑的发丝垂在她的颈侧,弄得她有些痒痒的,她扭了扭身子,微微侧过头,正好对上他衣襟大敞的领口。
面上一热,鼻腔里一凉,一滴两滴,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到了手中的书页上。
他……他里头竟然什么都没穿!
“啊,文竹的书!”
玉婵腾地站起身,也顾不上自己还在流血,慌里慌张抬起袖子要去擦那书上的血渍。
“别动!”
魏襄强行掰过她的肩膀,捏着她的下巴,从怀里摸出那张绣了兰花的帕子要为她止血。
玉婵眨眨眼,视线轻飘飘地从他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寝衣上一闪而过,红着脸斥责:“你……你你,上哪儿弄的这么件不正经的衣裳?”
魏襄一只手轻轻掐着她的下巴,一只手捏着帕子,好笑地看着她涨成猪肝色的一张脸,压低声音道:“瞧你,就这点出息?这才哪儿跟哪儿呀?”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脑子里晕晕乎乎,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正当理由。
“许是今日那碗羊汤里枸杞加得多了些,实在是燥得很,嗯,燥得很!”
魏襄扬唇一笑,看破不说破,松开手,见血止住了,替她擦干净脸,径直将人抱去了帐中。
“娘子说得没错,定是那羊汤的问题。今夜我也觉得燥得很,像是有人在心窝里放了一把火,娘子救是不救?”
玉婵在他怀里扑腾:“诶,我的书!”
魏襄不轻不重地在她鲜红欲滴的唇瓣上咬了一口:“都十万火急了还管什么书,救火要紧!”
更深露重,帐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和类似于猫儿打架的声响。
半晌,魏小公子搂着气喘微微的娘子,将下巴抵在她微微汗湿的额上,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脊。
玉婵浑身上下被剥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整个人缩在他怀中止不住地轻轻颤抖,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到他的手指越来越往下,一个激灵挣扎着从他怀里拱了出来。
“你,你,你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魏襄垂头,抽出手指拨了拨她红艳艳的耳垂:“哪里过分了?你自己说说咱们都多久没有好好亲近亲近了?”
第52章 雷霆之怒
玉婵杏眼圆睁瞪向他,这阵子忙着筹备医馆搬迁之事的确是有些无暇顾及其他,可两个人每晚躺在一个被窝里,他也没少缠着她摸摸亲亲。
简而言之,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隔着那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从上回那个雨夜后她便想得很清楚,尽管有一日他仍会离开,就像他来时一样,不声不响。
可她终此一生恐怕再难遇到比他更好的男子。
即便是有,也决计不会如他这般舍得为她花心思,因而她压根不打算计较那么多。
此刻,他喜欢她,真心也好,一时贪欢也罢,她恰好也乐在其中,那便好好珍惜当下。
就算,就算……他什么时候想越过最后那条线,她大概也不会阻拦。
毕竟两个人有着明面上的这一纸婚书,哪怕往后有了孩子,也不必叫他知晓,她会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耳尖传来微微的疼痛,她轻“嘶”一声,蜷起脚趾,皱眉看他。
“又发什么疯?”
魏襄松开嘴,不满地挑眉:“琢磨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玉婵摇摇头,推开他,翻了个身靠着墙睡。
魏襄一把搂过她的腰肢,正准备好好逼问逼问,屋顶瓦片传来一阵轻微的细响。
那声音很轻,若非常年习武、耳力过人,很难注意到。
他松开手,替她掖好被角,披衣起身,最后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玉婵翻过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底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涩意。
邹家堂屋的屋顶上,正立着一道清俊挺拔的少年身影。
魏襄上前,在他身侧坐下。
“回来了?看来事情办得很顺利。”
那少年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抬手从身后的小包袱里摸出一封火漆封印的书信。
魏襄接过书信展开一看,眉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
与此同时,在距离夔州千里之外的京城。
明德帝与太子萧胤正在进行着一场父子间的对弈,明德帝执白,太子执黑,两人相对而坐,一言不发,只听得见棋子吧嗒吧嗒落在棋牌上的声响。
起初,白子势力强劲,很快便占领了大半棋盘,将黑子围拢在中间。一刻钟后,黑子宛如一条被逼至深渊中的巨龙,忽然绝地苏醒,从头杀出了一片天地。
黑白相争,正激烈处,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宫监佝偻着背,执着一柄拂尘走了进来。
皇帝抬了抬捏着白子的两指,示意他不要说话。
老宫监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悄悄向坐在对面的太子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又佝偻着身子退到皇帝身后。
太子抬眸望了一眼对面那一心扑在棋局上的皇帝,突然抬手掩唇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皇帝微微蹙眉,将视线转向咳得心肺欲裂的太子。
“近来你这咳疾发得越发的勤了。怎么样?要不要请太医。”
立在角落里的老宫监见状赶紧为太子爷奉上一杯热茶。
太子接了茶,轻轻啜了一口,压下喉咙里的痒意,摇摇头放下茶杯,再次看向明德帝道:“父皇,咳咳……,这盘棋是儿臣输了,父皇宝刀未老,儿臣输得心服口服。”
明德帝兴致缺缺地丢开捏在指间的棋子,撑着膝头起身,看向面容苍白的太子道:“你身为东宫太子,国之储君,更应该懂得保养之道。如今你这副身子,朕瞧着怎么比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儿还不如。”
太子连忙起身告罪:“父皇训斥得是,只是以儿臣之见,父皇龙精虎猛,正当壮年……”
皇帝摆了摆手:“罢罢罢,你年纪轻轻上哪儿学的那些老臣们的迂腐气。只知道一味地溜须拍马,日日将朕捧得高高的。”
言及此处,皇帝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摸着小太监递过来的一只金狻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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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炉道:“正所谓高处不胜寒,现如今朕想从你们口中听一句实话都难。”
太子眼中的神色变了变,有些惶恐地垂下头,态度虔诚地聆听着皇帝的训斥。
皇帝念叨了几句,感觉自说自话有些没意思,回过头转向立在一旁的老宫监道:“刘福瑞,前几日张道士献给朕的益寿丹还有没有?拿几粒来分给你们太子爷。”
刘福瑞连忙转去殿后的多宝阁前,打开匣子取出里头的一盒丹药,从里头数出几粒另拿盒子装了拿出来呈给太子。
太子双手接了丹药,自是表达了一番对皇帝的感激之情。
皇帝不耐烦听他说这些客套话,摆了摆手正要叫他退下,抬头见自己身边那位掌印太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背着手缓缓踱回铺设厚厚软垫的红木圈椅前坐下,开口问道:“哦?刘掌印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刘福瑞佝偻着背上前,垂着头禀报道:“陛下,方才锦衣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从夔州抓回来的那个人什么都招了。”
皇帝抬头,额上现出三道深刻的纹路。
“韩休在何处?叫他进来!”
刘福瑞领旨,起身甩了甩拂尘,朝着门外高喝一声:“传锦衣卫韩休,韩指挥使!”
明德帝在位二十余年,起初也算是兢兢业业勤于政务,自迈过花甲之年后,便于万事上都显得有些兴致缺缺,监国的事交由太子去做,政务上有几个阁老把持着,内有司礼监,外有锦衣卫,他如今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每日里一门心思跟老道士们研究长生之术去了。
只是锦衣卫这回接手的这个案子,关系到二十多年前的一桩陈年往事,令他不得不在意。
二十八年前的那场景初之乱,虽时隔多年,依旧令他回想起来记忆犹新。
当年惠文帝在位时,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坐在这龙椅之上的人并非他五个皇子中的任意一个,而是眼前这个冷门的宗室子弟。
按照辈分,明德帝当称惠文帝一声叔叔,他们是隔着远亲的叔侄关系。
惠文帝晚年膝下五个皇子皆非中宫嫡出,不知是为了兄弟和睦抑或是其他目的,迟迟没有立太子,这便直接导致了后来的景初之乱。
景初之乱,五子相争,朝中大臣各自站队,先是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一派挟持皇帝占了上风,后又有二、五两位皇子纷纷打着救驾勤王的名号招兵买马,各自为王。
天下大乱,各路人马各自为政,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杀,最后大皇子一派将二、五两位皇子击杀,惠文帝驾崩,大皇子登上皇位,谁知兄弟阋墙的戏码再次上演,三皇子、四皇子在继位大典上昭告天下,控诉大皇子弑君杀父,不配为君,合力将其绞杀。
就在兄弟二人为唾手可夺的王位沾沾自喜时,惠文帝的发妻王皇后拿着惠文帝生前亲手写的一封血书站了出来。
惠文帝在血书中先是忏悔自己没能教导好几个儿子,将他们养成了如此不忠不孝的狂悖之徒,后又号召各地藩王入京绞杀叛逆,皇帝之位,能者居之。
有了这封血书,各地藩王也纷纷加入战局,最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考量,群臣扶持了当时以贤德著称的恒王萧矩为帝,也就是现在人们口中的明德帝。
关于明德帝上位的过程,也不可谓不坎坷。
恒王之所以能被一众势力选中,绝不是因他素有贤名这么简单,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背后的魏家手握着梁国最能打的精锐之师。
再加上当时的恒王妃病弱,又无嫡子,这让各怀心思的各大世家有了可乘之机。
当时以王达、高镇岳为首的一批内阁老臣择定了恒王为帝后,恒王在祭祀皇陵的路上却遭遇了十二名高手的伏击。
幸得威远将军魏准和雍王萧让及时救驾,才使得恒王幸免于难。
其中十一个均被魏准和萧让绞杀,唯有一个趁乱逃脱。
那人在逃脱前被魏准一箭射中了左眼,后来萧矩登基为帝后,动用手底下的锦衣卫多番追查那名刺客的下落,回回都被他逃脱。
这二十多年来,明德帝每每想起那个人,左肩上的伤疤便隐隐作痛。
苦苦追寻了二十多年终于叫他落网,明德帝自然是要亲自过问。
皇帝坐在悠悠吐着袅袅轻烟的兽首鎏金博山炉前,面容阴鸷地盯着跪在面前的韩休。
“那个逆贼可交代了当年背后始作俑者为何人?”
韩休垂着头,盯着面前的一块擦洗得即可见人的方砖,额上大颗大颗往外冒着冷汗。
“据逆贼朱贵交代,当年在皇陵刺杀陛下的那十二人均受……受雍王……。”
他话未说完,便见头顶处飞来一团黑影,额上传来一阵剧痛,随着哐啷啷几声响,鲜血顺着他的前额滴滴答答落入撒了一地香灰的地面。
他垂着头,战战兢兢几乎将整个身子匍匐在地。
头顶上传来皇帝的怒吼声:“雍王乃是朕最敬爱的兄长,他绝不可能背叛朕。说!是谁借你的狗胆叫你在朕面前污蔑雍王的?是……是高家还是王家?”
太子闻言扑通一声跪下,以额触地。
“雍王主使刺客暗杀父皇,见事情败露,刺杀不成又佯装救驾,博取父皇的信任。如今雍王父子二人在雍州,暗自募集私兵、打造军械,筹集军粮,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太子将这几个月查到的雍王父子的罪行一口气说完,佝偻着身子重重咳嗽了几声,抬起头来看了眼上首脸越来越黑的皇帝,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锦衣卫的人最近在雍王府上缴获了一物,还请陛下过目!”
太子一声令下,早有小内侍用托盘捧着一只沉甸甸的匣子上前。
皇帝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只脱了漆的匣子,朝刘福瑞递去一个眼神。
第53章 蜜里调油
刘福瑞立刻上前,满心忐忑地伸出手打开那只陈旧的匣子,待到看清里头的东西,忍不住惊呼出声。
“陛下,这……这是景初之乱时宫中遗失的那枚传国玉玺。”
皇帝眼中的怒色转为惊喜,撑着宝座起身,一口气走到那小内侍手里捧着的小匣子面前,伸出手,颤颤巍巍接过刘福瑞递过来的传国玉玺。
手指细细摩挲着玉玺上钮交的五龙,翻过正面来瞧,底下赫然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皇帝在嘴里反复念着这八个字,忽而仰天大笑。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朕的皇位乃是天命所归,这下看谁还敢妄议朕的皇位来路不正?”
一室宫人纷纷下跪,向皇帝道喜。
皇帝一扫方才听闻雍王有不轨之心的阴霾,指着太子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你起来,朕要赏你!”
太子在刘福瑞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垂首道:“此乃锦衣卫之功,儿臣不敢居功。”
皇帝又把目光转向韩休,眯了眯眼,命他起身回话。
“说说,这枚玉玺是如何得来的?”
韩休接过小内侍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前的血迹,斟酌着措辞道:“两月前,臣奉命在夔州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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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贵后,又接到底下人回禀发现了二十多年前消失的那个江洋大盗过江龙的踪迹。臣立刻着人追击,在夔州境内黑风山上抓捕到这个过江龙。经过一番严刑拷问,那过江龙受不住刑,交代了当年盗走那批宝物并传国玉玺的下落。”
皇帝摆了摆手,面露不解:“既然传国玉玺在那贼人手中,此事怎么跟雍王又扯上了关系?”
皇帝对雍王的感情有些复杂,雍王是他的庶出兄长,在他幼时因为母亲是父王继室而饱受其他孩子针锋相对时,回回都是这位兄长挺身而出,将他护在身后。
就连……就连那次遇刺若非雍王为他挡了一剑,他或许已成了那刺客的刀下亡魂。
如今他的儿子告诉他,那一切都是假的,是他那位最为敬重的兄长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韩休一五一十道:“据那过江龙交代,当时他盗走传国玉玺后被一夔州商贾天价买走。微臣顺藤摸瓜,找了那商贾背后之人乃是雍王。”
虽然事实是魏襄先在王府密室中发现了这枚传国玉玺,而后又阴差阳错地抓到了过江龙。
可他不能在皇帝面前过早地交了这位魏小公子的底,也只得颠倒黑白,冒领了他的功劳。
太子见皇帝对雍王的信任已产生了动摇,命人将搜罗到的罪证一一呈上。
雍王勾结朝中重臣,屯兵十万,在荆州边境上蠢蠢欲动。
皇帝看罢,薄唇紧抿,卧在膝上的手青筋暴起。
有什么叫人知晓自己一直被个最信任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更令人心寒的呢?
他眼神阴鸷地看向立在下首的太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雍王有反心?”
太子重重咳了两声,再次跪下:“半年前有个夔州小吏冒死拦了儿臣府上车马,将雍王在夔州侵占良田,强占民女,活活打死其家人的罪状递到了儿臣手中。王叔待儿臣亲厚,又素有贤德美名,儿臣起初自然也是不信,为了还王叔一个清白,特暗中派了人马秘密潜入夔州查清真相,不承想……”
“朕一直敬爱有加的好兄长竟是……竟是一条吃人的毒蛇!哈哈哈,竟是一条毒蛇!”
太子跪在地上,默默看着皇帝起身一脚踹翻了年前夔州进献的一只鎏金双兽耳的炼丹炉,又气急败坏地在大殿中踱了几圈,将多宝阁上这些年来雍王进献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一遍,才忍不住出言提醒道:“父皇,雍王丢失玉玺,恐不日便要起兵谋反,还请父皇早些下决断。”
皇帝垂下头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点点头。
“来人,传威远将军!”
魏襄再次收到京城来的书信时已是半个月后。
眼看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邹夫人特意去镇上挑了几匹料子为一家人裁制新衣。
做完丈夫和三个女儿的,轮到女婿时,却发现女婿最近总是早出晚归,鲜少有碰面的时候。
邹夫人拿不准尺寸,于是寻女儿想要套女婿的旧衣照着做,却听玉婵道:“娘,近来夜里落了霜,凉得很。您就别再熬夜做针线了,他的衣裳我抽空做便好。”
邹夫人掩唇笑了笑,近来这小两口那个黏糊劲儿,想来过不久就能听到好消息了,想起女婿最近回来得晚,又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你回头劝劝少陵,若是书院的事儿太多,夜里索性就住在镇上别回来了,省得日日顶着霜风两头跑。”
玉婵心知他在书院只不过是顶着个教书先生的名头,实际上忙些什么她也不知,却也不想叫母亲担心,只一口应承下来。
这夜玉婵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捧着笸箩盘腿坐在床上做了会儿针线,做着做着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不知不觉伏在枕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睁开眼一瞧,那高高大大的身影正猫着腰立在床前解衣袍,除靴履。
她静静看着他一层一层褪下厚厚的冬衣,露出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的精壮躯体,而后又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垂下头在她的颊边轻轻啄吻了一下,转身进了帘子后。
玉婵睁开眼,听着帘子后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轻手轻脚走过去,见他正往后伸着两条胳膊想要擦洗后背,却又笨手笨脚不得章法。
她忍不住掩唇轻笑两声,上前从他身后夺过巾帕。
“我帮你!”
魏襄此时正精赤着上身,下头也只穿了条单薄的亵裤,见她过来了,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下看了看,嗯,好在这些日子没少活动筋骨,应当……应当不会叫她失望。
可惜寒冬腊月的,饶是屋子里放了炭盆,也冻得人有些缩手缩脚,玉婵也无暇欣赏他傲人的身姿,在热水里拧了巾帕,仔仔细细为他擦洗,擦完后背将帕子丢给他,先一步缩回了被窝里。
留下魏小公子捏着帕子立在那水盆前是上不上下不下,无奈摇摇头,速速收拾妥当,打着赤膊钻进了自家娘子暖烘烘、香喷喷的被窝。
一开始,玉婵嫌他身上太冷,将他推得远远的,不肯叫他搂着。
可年轻男人的身子饶是在外头冻得再凉,只要埋进被窝里捂上一阵,不消多时便变得如火炉一般。
这下不消魏襄动手,小娘子自发地钻进了他火热的胸膛。
魏襄一手搂着她纤细绵软的腰肢,将方才被人半途丢下的火气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玉婵方才打了个盹儿,这会儿精神头尚好,经他这双手这样一撩拨,难耐地轻哼了两声,忍不住张嘴在他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魏襄轻嘶一声,垂下头盯着落在肩头的牙印,手指剥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浑圆雪白的肩头。
他双眼一红,垂下头,以牙还牙,咬了上去。
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一种类似于幼犬湿漉漉的舌尖拂过掌心时的舔吮。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肩头一直蔓延到胸口,及至全身。
她在他怀中蜷缩着身子,有些不堪承受,贝齿咬唇,纤白手指无力地推搡着他的肩膀。
“要做便做,这样半吊子磨人算什么本事?”
这天底下大概没有哪个男子能受得住自心爱之人这样的言语挑衅,魏襄也不能。
他仰起头,紧紧盯着她那张洇了水汽的芙蓉面,凤眸里闪出隐隐幽光,从那渐渐失神的剪水双眸到那娇喘微微的嫣红唇瓣。
下一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头,将那抹嫣红含进了口中,叫她知晓真正磨人的还在后头。
他侧身,大掌捏着她的细腕,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舌尖肆意品尝着檀口中的滑腻香软。
含苞待放的花蕾在他的掌中缓缓绽开,娇蕊初绽,风摧雨折,红艳凝香,云雨方歇。
事罢,他拥着她,将轻轻一吻珍而重之地落在她的额头,她像是一朵雨后承露的海棠,从头到脚的肌肤都泛着一层靡丽的浅粉色泽。
他红着眼,长指为她掩好衣襟,艰难地挪开视线,重新将人揽入怀中。
半晌,胸腔处传来她喑哑的声音:“为何?”
他手指轻抚着她的背脊,低低喟叹:“阿婵,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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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她自他怀间扬起头来看他,视线在他那两薄唇上停留,唰地脸色涨红,声音打着颤儿道:“等……等什么?”
他抬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笑得胸腔颤动。
“娘子莫要心急,等到夔州事了,待我禀明父母……”
温热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唇,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情愫。
“不要,不要许诺。”
魏襄微微挑眉,抓起她的手指含在口中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怎么?娘子这是打算吃干抹净再将我一脚踹开?”
玉婵红着脸垂下头,声音低低地道:“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魏襄皱眉,抬手轻轻往她身后绵软处拍了下。
“出息,往后只能更好。”
玉婵抬眼瞪他,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双手按住后腰,搂得更紧。
“别动,再动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
饶是方才有过疏解,他的身子依旧烫得像一只火炉,紧得像一张弓,怀里的人闻言果然不再动了,胳膊搂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乖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夔州出事了吗?”
她换了个问题问他,魏襄垂头看了眼卧在怀里的小女子,微微挑眉:“你怎知?”
玉婵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看你每日早出晚归做出的猜想。你……是不是要走?”
第54章 夫妻话别
魏襄抚在她腰上的手一僵,几日前收到京中寄来的八百里加急。
雍王屯兵荆州边境,蓄势待发,皇帝下诏命他爹魏准率兵十万南下平叛,另外随行的除了他大哥魏钦,还有袁家那个草包。
若是单有他爹和大哥自然没什么好担心了,但有了袁家那颗老鼠屎,事情就有了变数。
皇帝这样做自然有掣肘魏家的考量,可派出袁旺祖那个草包实在是一步昏招。
这些日子他每日往返夔州,暗中打探着雍王府的动向。
老爷子再不济也是他亲爹,不帮亲爹他怕遭雷劈。
“明日我有事要去一趟荆州,我会将梁五留给你,对外就说梁五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需要暂时借住在曹里正家。最迟一个月,不,最迟半个月我便回。还有……夔州恐怕要乱了,清泉镇虽偏远,却也不得不防。郭老先生准备暂停义学,明日起你最好不要去镇上了,医馆那头我会设法给姓陆的通个信叫他早些关门避避风头。”
言罢隐隐感觉到她揽在腰间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些,他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去看怀里人,只见她一言不发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整个人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整颗心好似被人狠狠揪了一把,搜肠刮肚找些值得高兴的事说给她听。
“别怕!朝廷派了大将军平乱,相信雍王那个老匹夫蹦跶不了多久。岳父的案子,我前些日子查出些眉目,你放心,等我回来,会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