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4(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吾妻阿婵》 120-124(第1/7页)
第121章 邹家有女
那张道士看着孤身前来的太子,忍不住仰天大笑,拍着膝道:“你那个父皇前不久才听信谗言夺了你的监国之权,罚你禁足东宫。没想到你如今还愿意为了他铤而走险。好啊,好个父慈子孝,舐犊情深。实在是感人!”
石室壁上点着长明灯,地上一尘不染,却泛着一种隐隐的幽光。
形容枯槁的老道士手持一柄拂尘,盘腿坐在正中的阴阳印上,身后放着一座半人高的炼丹炉。
萧胤望着他那张因为大笑而微微扭曲变形的面孔,心中升起一股怪异之感,肃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老道士收了笑,一甩拂尘,睨着他道:“我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向我提三个问题,若是猜中我的身份我便放你父子二人出去。如何?”
萧胤望着他那张因为过分瘦削而颧骨突出的脸,脑中快速搜索此人来历。
早年间宫里有传闻,兴平十二年明德帝登山问卦,途中偶遇一道人仙风道骨,盘腿坐于空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明德帝以之为仙人,三次登门听其讲经布道,终于将其请入宫中。
为其筑“真君殿”,称张仙人,向其求取长生之法。
此人费尽心机潜入皇宫十余年,享尽荣宠,却不知足,联合高氏兴风作浪。
如今深陷危机却不想着出逃,而是挟持皇帝到此。
究竟什么人有这样玩弄人心的手段?他这样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老道士见他面上神色几经变化,忍不住开口催促道:“你若再不开口,我便视为你放弃了。”
萧胤抬眸注视着他,一滴热汗顺着面颊滚落,谨慎开口道:“你如此处心积虑做这个局是为报仇?你同我父子二人有仇?”
老道士含笑点了点头,捋着下巴上的一撇胡须道:“算是吧。现在,你还有两次开口的机会。”
萧胤不动声色攥紧了负在身后的那只手,喉结上下滚动,继续问:“你同我们一样,也姓萧?”
老道士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答却也没有否认,不慌不忙自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现在你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萧胤看着他手中的火折子,突然明白地上这湿漉漉的一片是什么了,是桐油!
只要他手里的火折子落下,整座石室将登时化作一片火海。
此刻有一人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可他迟迟不敢开口,若是猜错,他父子二人可能今日便要葬身于此。
他生来根骨弱,自幼便汤药不断,死不足为惧,可他清楚记得自己答应过她定要平安归去。
他抬手摸着贴身带着的那只平安符,正要开口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石室大门口传来。
“萧绎!你果然没有死。”
老道士身形一颤,凝眸注视着石室大门方向,一手举着火折子,双目死死盯着气喘吁吁闯入室中的干瘦老头儿,怒声喝问:“你是何人?怎知道那个死了多年的人的名字?”
邹茂年在太子的惊诧目光中气势汹汹上前,指着老道士鼻尖骂道:“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上回我在宫中见到你被人抬着登上祭坛,当时便觉得有些眼熟,如今看到你左手断指更加确定你便是景初之乱的余孽四皇子萧绎!”
邹茂年喘了一口气,继续朝他走过去。
“既然你没有死,那你告诉我,到底将我妹妹阿竹的遗骸藏到了何处?”
老道士听到“阿竹”这个名字突然抬头,目眦欲裂地朝着他怒吼:“什么遗骸?阿竹没有死,阿竹没有死!”
言罢突然起身一把攥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萧胤欲上前阻止,那老道士却盯着他怒吼道:“你若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无情。”
此刻老道士力大得出奇,整张脸泛着奇异的红光,邹茂年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祖父!住手,你这个疯子,快放开他。”
萧胤回头看着一起涌入石室的玉婵与魏襄等人,大惊失色道:“老道士在地上泼了桐油,你们进来做什么?”
魏襄抓住玉婵的胳膊将人往后带,那老道士却好似见了鬼一般,突然松开了掐在邹茂年喉咙上的手,怔怔地望着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女娃。
“阿竹?阿竹你怎么来了?我……我没有杀人,我只是……”
邹茂年被他重重甩在地上,捂着抽痛不止的胸口道:“住口!她不是阿竹,阿竹已死,是你害死了她。”
老道士闻言身形一晃,指着自己的鼻尖喃喃道:“你说什么?是我害死了阿竹?”
萧胤看着他掌中摇摇欲坠的火折子,整个人汗如雨下。
“你……你先冷静,阿竹没有死,你先放下火折子,我们再好生商量。”
岂料老道士根本不听他说什么,情绪激动地挥舞着胳膊道:“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
玉婵转头同魏襄小声低语了两句,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上前几步试探着朝老道士伸出一只手。
“我想同你好好聊一聊,你能不能先将手里的东西给我?”
少女清澈的双眸望向他,老道士眼里的戾气逐渐消散,缓缓将手伸了出去。
就在玉婵指尖碰到那火折子的一瞬,老道士勃然变色,一只手死死抓着玉婵的胳膊道:“你不是阿竹!你不是阿竹!”
魏襄劈手夺过老道士手里的火折子掐灭,一掌将人劈晕,打横抱起惊魂未定的女子,转身对萧胤等人道:“兄长,此地不宜久留,快出去吧。”
萧胤命人先送皇帝回宫,又亲自带着人将皇陵内的东西清查干净。
兴风作浪的老道士被韩休带回了北镇抚司严加审问。
老道士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北镇抚司的刑法也撬不开他的嘴。
不过根据诸多线索仍不难推断出此人便是三十年前本应葬身火海的惠文帝四子萧绎。
他手上断指乃是当年兵乱所伤。
这些年他非但暗中煽动祁王与高家对太子下手,从魏皇后之死到夔州那黑袍妖道试图制造瘟疫一事皆有他参与其中。
至于他同邹家那位姑奶奶邹茂竹的渊源,要从惠文帝在位时说起。
玉婵曾祖父,邹世安膝下育有二子一女,长子茂年,次子茂业,幺女茂竹。
兄妹三人中老爷子尤其偏爱这个老来女,自幼当作男儿一般养在膝下。
茂竹自幼活泼机敏,同兄长们一道学习医理药理,却学什么都比两位兄长快。
等到她长到十六七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时,家中产业已经在父亲与两位兄长的经营下风生水起。
上门求亲的人自是不少,邹世安因为出身孤苦,更是希望能替女儿挑中一门如意的亲事。
不求男方身份地位多么出挑,但求能待女儿一心一意。
谁知女儿并不安于嫁人生子,做一个内宅妇人,将许多上门求亲的人都一口回绝了。
当年上巳节踏青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吾妻阿婵》 120-124(第2/7页)
,她在城郊的湖畔偶然救起一位落水的男子。
那男子苏醒后隐瞒身世谎称报恩,甘愿到她家中为奴。
朝夕相处中得知她的愿望是如父兄一般悬壶济世,做一位受人敬仰的女大夫。
不久后,朝廷便以皇帝宠妃病重为由张贴皇榜招收女医入宫。
后来两人在宫中遇见,她才知晓他真实身份乃是皇帝宠妃之子,京中赫赫有名的四皇子。
他对她诉衷肠,表达自己恋慕之情,对她照拂有加。
她对他也渐渐生出了情愫,不想他却在一年后转身娶了高官之女为妃。
她与他割袍断义,愤然离宫,却终究抵不住他权势滔天,百般纠缠,被迫成了他见不得光的外室,最终怀着身孕死在了那场宫乱中。
邹世安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难当。
老夫人一病不起,不过月余便离世了。
邹世安本人亦是连半生心血《金药典》都未能完成便一命呜呼了,死前更是当着两个儿子的面立下了“邹家医术传男不传女”的家规……
对于这样一个野心勃勃却又手段卑劣的前朝皇子,玉婵心中生不出任何同情。
只是祖父想要从他口中打探到姑婆婆遗骸所在,唯有她才有机会叫他开口。
她在魏襄的陪同下入诏狱见他。
饶是魏襄用斗篷将她罩在怀中,尽量不叫她看到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死囚,可当她脚踩在湿漉漉黏糊糊的地面上,鼻尖嗅到浓郁得散不开的夹着血腥气的酸腐气息,耳畔听到一阵阵压抑的痛苦低吟,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手指冰凉地攥着他的衣角。
魏襄感觉到了怀中人在轻轻颤抖,手指用力紧握她的肩,垂下头安抚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别勉强,我替你进去问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仰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摇头:“他受了那么多刑仍不肯开口,想来是自认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去问他容易些。”
他再次用力握了握她的肩,带着她走到诏狱尽头。
萧绎被铁钩穿着肩膀挂在半空,身上一层薄衫早已是鲜血淋漓,乱发掩映下的一张脸似恶鬼一般。
韩休见魏襄带着那姑娘过来,上前朝他二人拱了拱手。
玉婵忙还礼,这是她头一回入诏狱这样的地方,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位素有活阎王之称的锦衣卫指挥使。
见他此时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不似传言中那般凶神恶煞,紧张心情略缓和一些。
韩休朝身后人摆手命人将囚犯放下来便于他们审问,而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魏襄上前用水泼醒了那昏死过去的囚犯。
萧绎睁开眼,气息奄奄地看着面前这一对年轻男女,最终将目光聚集到了玉婵身上。
“你……不是阿竹,可你有幸生得有几分像她,如若不然,当日我便毫不犹豫地将尔等同那狗皇帝父子一块儿炸死在皇陵中……”
话未说完腹部便被人狠踹了一脚,那青年大掌蒙住怀中女子的双目,眉眼狠戾地盯着他:“问你什么便答,如若不然,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叫你再尝一尝针穿皮肉之苦。”
萧绎大口呕出一口鲜血,屈膝跪在地上斜睨着他道:“你以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会在乎这些吗?”
玉婵抬手拨开魏襄挡在自己双眼前的手掌,叫他先出去,自己想单独和这个人谈一谈。她其实是有些担心还没问出什么,人先被他弄死了。
第122章 论功行赏
魏襄哪里敢放她一人独自面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最终只答应站在十步之内的地方看着她审问。
玉婵蹲下身,看着那人瘦骨嶙峋,伤痕遍布的面孔道:“你口中的阿竹其实是我的姑婆婆,我虽然没能有幸见过她,却也从祖父口中听说,这位姑婆婆年轻时是位多么聪明伶俐的姑娘。我曾祖父死前抓着我祖父的手命他定要寻回姑婆婆的遗骸,使她能够重归父母身边……”
萧绎闻言忽然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
魏襄低声唾骂一句,在一旁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隐在暗处的韩休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将自己的软肋示于人前,这还是你从前教给我的。”
玉婵强忍住涌上心头那阵毛骨悚然之感,带着几分恼怒问:“你笑什么?”
萧绎垂下头,眼神怨毒地盯着她道:“阿竹早已嫁于我为妻,自当与我生同衾死同穴。你们邹家凭什么要回她的骸骨?”
玉婵双手紧握成拳,努力控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终于在他说出“邹家凭什么”时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说凭什么?凭邹家生她养她,叫她享受了十余年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你自诩深情,不过以爱之名将她困在你身边做了那么多年无名无分的金丝雀,使她有满腔抱负无处施展,有父母兄长不得见,最终还怀着你的孩子死在了那样的地方。我若是她,必然后悔当初救了你。”
她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继续道:“何况你生前恶贯满盈,如今已沦为阶下囚,死后至多是个连个栖身之处也无的孤魂野鬼,如何再与她生同衾死同穴?”
玉婵已经记不清那日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与人间炼狱并无区别的地方,那人最终开口告知了她那位姑婆婆的埋骨之地,并对自己从前犯下的种种恶行供认不讳。
那是在京郊的一片无名的坡地上,她坟前的墓碑上是他亲笔写就的爱妻邹茂竹之墓。
他将她放在一口号称百年不腐的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椁中,陪葬的除了他自己的一套衣冠还有她生前阅过的数百卷医书与她亲手写的札记。
邹茂年请相士择日,准备亲自扶灵将妹妹棺椁运送回夔州老家。
玉婵仔细拜读姑婆婆留下的札记,发现她于医理药理上有诸多独树一帜的见解,不忍其才华就此埋没。
向祖父征求意见是否可以允许自己重新整理一番,将其以姑婆婆生前为自己取的淡竹居士的雅号印成书流传百世。
邹茂年想到妹妹生前素有救死扶伤,将生平所学发扬光大之愿最终同意了她的提议。
自那日被太子从皇陵救回后,明德帝就好似变成了一架被人抽干了力气的傀儡一般,整日病病歪歪地躺在榻上,门窗紧闭,口口声声念着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监国之事再次交付到太子手中,司礼监与内阁有事直接找太子商议,不必事事告知他。
高氏一族被判了秋后问斩。
四月初,贵妃高氏在冷宫中以一根白绫自缢而亡。
其子祁王在狱中恳求面见皇帝无果,当夜饮下御赐的鸩酒赴死。
皇帝到底念及父子之情,命人给他留了一具全尸。
昔日首辅在狱中披发跣足疯疯癫癫,日日受三十鞭笞,生不如死。
忠顺侯府郭家也被下了狱,等待秋后问斩。
郭太后更是大病了一场,咽气前抓着皇帝的手请求他留郭家无辜妇孺一条性命。
许是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吾妻阿婵》 120-124(第3/7页)
看在自己体内尚且流着一半郭家血脉的份儿上,皇帝允了。
上京城的整个春日几乎都笼罩在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中。
直到六月盛夏来临,朝廷论功行赏,提拔了一大批有功之臣。
祁王谋逆案中最大的功臣当属魏家父子无疑,魏准大将军的地位已是无人能及,内阁提议加封魏准为宣德侯,享世袭罔替。
封长子魏钦为精武将军,四子魏炀为禁卫军统领,五子魏襄为五城兵马司指挥。
薛云华与章崇之以及昭义侯等人皆在受赏之列。
首辅下台,内阁重组,太子的储君之位已是无人能够撼动。
皇帝后宫之中,高贵妃死,袁丽妃尚在禁足,后宫诸事交由王贤妃主理,太子妃协理。
玉婵因及时发现了皇帝丹药中的端倪,救驾有功,获封正六品司药,掌后宫之人开方用药,兼任新入宫的女医训导。
考虑到她与魏襄的终身大事,太子决定再发一道旨外派她为女医署教习。
宫中司药本有两名,她只需遥领司药之职,每七日入宫一次述职即可。
也就是说她有了司药的令牌在手,既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又不必留在宫中。
如此史无前例的封赏免不了引来一些墨守成规的老臣非议。
就连玉婵自己也觉得受之有愧,将功补过侥幸逃过一劫的朱院判头一个站出来反对。
作为本朝首位有品级的女医官,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这位夔州来的邹医女的传说。
有人说她不仅救过皇帝性命,更是曾在雍王之乱时散尽家财隐姓埋名向村民捐献数百石粮食,向朝廷军队捐献了大批伤药,后又不顾女子身份孤身上战场入伍为医,遏制了华州瘟疫……
如此一来,不仅没人再质疑她德不配位,甚至在夔州,在民间的许多地方,有许多出身卑微的女子以这样一位奇女子作为自己的表率……
玉婵认为这些民间传说大多言过其实,也不知是经何人之口宣之于众的,并不改初心诚心钻研医术,本分当差。
六月初六这日她正式获封尚食局司药之职,授官印,官服。
玉婵接了旨换上那身杨柳青的圆领补服,束银腰带,挂玉牌,头簪海棠宫花到御前谢恩,没有见到皇帝,却见到了太子。
太子对她说了几句勉励之语,再次对她表达了感激之情,最后又同她说起自己与魏襄的过往。
“邹司药,孤生母早亡,又无同胞兄弟,少陵自六岁起便入宫与我为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感念幼时在驯兽园中孤从白虎口中救他那一回,为我披肝沥胆,出生入死。无论外人怎么说,孤这个弟弟他……实是一个至纯至性之人。这么多年来他背负骂名,内心不为人知,幸而如今有你与他携手同行。孤心底对你亦是感激。城西的宅子,城东的铺子和城郊的良田就当作孤补给你二人的新婚贺礼……”
太子丰厚的赠礼叫玉婵觉得又羞又愧,却又无法推辞,怀里揣着两叠厚厚的房契地契思绪万千回到寿康宫向王太后辞行。
不想却在寿康宫门外径直被春信、流云两个拉去了东面的听雨轩。
一入听雨轩,发现里头摆了两桌酒席,二十余张熟悉面孔挤挤地挨坐在一起,其中有尚服局的袁女史与王女史,春熙殿的几位旧人,更多的是寿康宫的宫人。
玉婵望着那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熟悉面孔,诧异道:“这是?”
春信含笑打量着她通身穿戴,将她按去主桌坐下。
“客气什么,大家伙从今往后也勉强称得上是同僚了,替你张罗了这两桌酒席庆贺一二。”
玉婵有些受宠若惊:“区区小事,如何敢劳烦大家?”
袁女史上前将一只装裹精美的小盒子递到她手中,同她挤挤眼。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一年多来大家伙有个头疼脑热的总少不得叨扰你,你为我们看诊开方从不收取银钱,连药也是配好了送到手里。大家伙心底都念着你的好处,区区一点薄礼,望你往后平步青云了不要忘了昔日伙伴才是。”
众人闻言皆忍不住捧腹大笑,玉婵红着脸在众人的催促下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是一把象牙雕花的美人折扇,扇面上撒一层金粉,扇起来有香风拂面,盛夏里贴身带着好看又实用。
接着春信、流云二人也纷纷送上自己的贺礼,她们此行代表的是太子妃,出手更是大方。
春信是一对儿海蓝猫眼石耳坠,流云则是一支红宝石发簪,红蓝宝石在阳光下泛着隐隐的幽光,衬得她肤色越发白净。
还有上回寿康宫负责看守太后翟衣的那两名宫女,若非玉婵及时解围,她们险些因为看守不力被杖责二十罚出寿康宫,也借机送上自己的谢礼。
盛情难却,玉婵实在受之有愧,无以为报,回宫后取出自己精心调制的玉容膏作为回礼。
济世堂邹家的玉容膏选用祖传的配方,加入了人参、白茯苓、花蜜等珍贵药材,有滋阴养颜,补气益血之功效,从前便在贵妇人中很受欢迎。
开春后在玉婵的精心调理下王太后身子有了很大的起色,如今已不需要日日服药了。
玉婵出宫前向王太后举荐了昔日好友江采萍,郭太后薨逝后,江采萍与苏映柳便被遣回了梨香院待命。
昔日好友相见,采萍已然在宫中磨砺得越发成熟稳重,行事不再畏首畏尾。玉婵也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医女。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玉婵受命出宫担任女医署的教习,出宫前郑重向王太后辞行。
“民女入宫一年多,全仰仗娘娘栽培。民女去了,请太后娘娘千万珍重身体。”
王太后靠在引枕上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一个两个的都似经冬的鸟雀,天气一暖和了就飞走了。”
言罢身子向里一歪也不看她了。
桂嬷嬷心知老太太分明是内心不舍分离,躲起来悄悄抹泪呢,也抽出帕子掖了掖眼角,朝玉婵招了招手带着她出了太后寝殿,自宫人手中接过一只沉甸甸的盒子递给她。
“这是娘娘的一点心意,邹司药莫要推辞。”
玉婵接过来一看,竟是满满一箱印着吉祥如意的金锞子。
魏襄知晓今日便是她出宫的日子,一早便命人赶了车候在宫门外。
从清晨一直等到日暮才见她在几个宫人的护送下走出了宫门。
彼时她身上早已脱下那身杨柳青的司药官服,换上了一身家常的粉白衣裙,配着乌油油的发髻上还未来得及摘下来的两支海棠宫花,轻软的绫罗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落日余晖为她姣好的面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抬眸,盈盈双目望向他的那一刻,他不禁心如擂鼓,一张俊脸唰的涨红。
两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垂下了头。
第123章 喜气盈门
宫人们含笑上前同他打过招呼,将玉婵那两箱沉甸甸的行囊搬上他身后的马车便识趣地离开了。
他红着脸上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吾妻阿婵》 120-124(第4/7页)
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握进掌心,轻咳了两声别别扭扭道:“阿婵,我……我来接你回家了。”
玉婵含羞望了他一眼,垂下一截粉颈,轻轻点点头,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红着脸将头靠进他怀中。
“成何体统!”
老头儿的怒斥声传来,吓得玉婵一个哆嗦,赶紧推开他双脚着地,转身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诧异道:“祖……祖父,您怎么来了?”
邹茂年上前一步挡在她与魏襄中间,气哼哼道:“怎么?不希望我来?”
玉婵有些心虚地垂下头,不言语。
魏襄冷哼一声,似早有准备自怀里摸出一纸婚书。
“我与阿婵早在夔州就成亲了,婚书上白纸黑字写着两姓联姻,缔结百年之好,您就算是她的祖父也抵赖不了。”
言罢朝玉婵伸出一只手:“阿婵,我们走!”
老头儿吹胡子瞪眼,叉腰挡在孙女身前:“不许去!”
玉婵望了眼魏襄,又望了眼邹茂年,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一把挽住老头儿胳膊,朝他撒娇道:“祖父,我知你是怕我会如姑婆婆一般遇人不淑。可我信他,也信我自己的选择,此生非他不嫁。您就不能通融通融?”
邹茂年见她向着自己本还有些得意,听她一番剖白又气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