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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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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选择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他。◎

谢探微是在黎明前最后一丝夜色中离开的,露微熟睡不觉,醒来时已是晌午。内室并无旁人,但她低头见,身上的衣服却是新换的。

“雪信!丹渥!”

病了多日,这还是她第1回自己坐起来放声叫人,然而,侍女们一无动静,层层帘帐间却突然窜进一个不高的身影:

“赵阿姊,你终于醒了!”

露微瞬间愣住,下一刻便从榻上滚落在地,并非不小心,而是惊急之下的狼狈行礼——来者,竟然是皇太子李衡。

“殿,殿下怎,怎么出宫了啊!”

李衡只忙扑到了露微身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力气着实不小,只是到底年少,双臂不够长,动作就像是扯拽,“阿姊,你还病着呢,快躺好!”

李衡将露微又推回了榻上,还盖了被子,露微不敢违拗,只有在被子里屈膝跪坐,勉力保持着恭敬,“殿下,你可不能乱叫啊!要是给人听到了,臣的罪过就大了!”

李衡只是摇头叹声,先站在榻侧,复又坐下,清秀的眉眼皱成一团:“你比我大,但也只大七岁,为什么不能叫阿姊?这是你家,又没外人,阿姊也可以叫我阿衡,父皇也这么叫。”

一句说得比一句让人惊心,露微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只能岔开话端:“殿下到底是怎么来的?跟着的人呢?”

李衡指了指窗外,“我怕吵着你,就叫乳母他们都在外头等了,父皇还让一队羽林卫护卫,阿姊就放心吧。”

听有天子授意,露微暂先松了口气,“那殿下为何来此啊?是因为臣的父亲连日告假,陛下便叫殿下到臣家中听课?”

“才不是呢!”李衡抱起了双臂,竟是有些不悦,“这不明摆着么?我就是来看你的,四五天了,我都想你了,也很担心你!”

这话听得露微心头一麻,想来其实侍奉李衡还不到两月,每次授课也只是静静地陪在一侧,并不至于如此深情厚谊。然而她也看得出,李衡这个孩子心地纯真,是不会作假的。

“殿下放心,臣死不了,但凡五谷为食哪有不生病的,臣必会尽快痊愈,继续侍奉殿下的。”

李衡眨着眼,却以端量的目光看来,又一叹,低了头:“阿姊不知,我母后当年病重,也时常说明日她便好了,不会死。虽然那时我还小,但记得很清楚,便觉得这不是一句好话。”

露微初去东宫列到时,李衡就提到过先皇后,现在又知这般内情,她倒越发理解了,“臣早说过,臣能得殿下青眼,是臣的幸事,今后若此私下场合,殿下就尽管将臣当做阿姊吧。”

李衡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笑了,“好!阿衡终于有自己的阿姊了!再也不用羡慕吴王循了!”

“吴王?”露微若不是去当这个女官,也不会平白打听皇家内事。此前,这些宗亲贵胄,她只知一个楚王李元珍。

“他是我的长兄,比我年长两岁,是周贵妃的儿子,周娘娘还生了鲁阳公主,就是我长姊。”

“既如此,大公主不也就是殿下的亲阿姊么?”

李衡抿抿嘴巴,忽然凑到了露微耳畔,又用手挡着,才道:“他们是一个娘生的,在宫里,不一样。”

露微没再多问,心中有了些数,握住李衡双手道:“殿下今后若有什么委屈都可尽诉于臣,但这些话,万不可表露面上。”

李衡笃一点头:“我明白,我是太子,言行须有状,兄弟之间更该和睦包容,不能因为私心生出事端,父皇也会不高兴的。”

露微欣然,亦感喟。兄弟手足的关系,上至天家,下到田舍,都是需要悉心维系的,而家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能只以道理约束,便大约都是需要有个心胸宽阔之人来包容一切。

“殿下明理。”

……

“大王一切安好,为何要下官看疗?就不怕陛下听闻,认为下官与大王过从甚密,不利于大王行事么?”

姚宜苏是第二次来楚王府。

李元珍缓缓挪动目光,观赏园中春景,却只淡笑道:“去年这时候,咱们还在南营州的王府里。姚医官以为,是南营州的王府好,还是此处更佳?”

姚宜苏也无讳言,直道:“不是佳处,大王为何到此?”

“既是此地更佳,便要做些与之相衬的佳事,才不算辜负。”李元珍说得几分玄妙,眉眼向姚宜苏淡淡扫去,“能与姚医官坐而论道,便是最佳。”

“大王抬举了,下官只是个医官,品阶微末,一无实权,实在也不知大王何以看重?”

李元珍摇了摇头:“你看我有何实权?这世上的事,不是只有掌权之人才能定夺,而现在没有,将来未必也无。但不过,姚医官比我强,家中有个才华绝世的弟弟,十九岁的状头,前途未可限量。”

姚宜苏脸色凝住,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握紧,“大王,你不能动他。”

李元珍嘴角微抿,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赏春乐事,姚医官何必动怒呢?连陛下都称赞姚家一门双杰,还亲赐令弟集贤殿直学士的美差,这可是专出宰相的地方。所以,我只是叹服而已。”

姚宜苏目光平视,将面前茶碗端起,浅浅饮了一口,“大王称赞,下官替舍弟谢过了。大王可以说说正事了吧?”

“原本就是在说正事啊,那就说下一件。”李元珍眼睛一圆,颇有些无辜似的,旋即悠然一笑,“我听闻,近日你们太医署最大的事,就是为赵太傅家的女学士诊疗,如花美眷,若是在这个年纪上不幸病亡,岂不可惜?”

姚宜苏当然知道露微生病的事,更看过太医令陈自和记录的病案,“那是小疾,陈医令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不过是因陛下亲自派遣,太医署尤为重视而已。”

李元珍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里却平添了一色凌光,“这女子当真是个妙人,既通诗书,更有手段,我先前倒小看她了。却也可见,姚医官因她效命于我,我是可以十分放心的。”

姚宜苏明白李元珍所指何事。

李元珍在朝堂上屡屡受限,就把矛头对准了几个重臣的家中。赵家的那些传言就是李元珍让人放出来的,目的在于挑拨赵家父子感情,败坏其家德。然而,眼看赵启英已被扫地出门,却没几日,露微去吏部逛了一遭便不动声色的把事情解决了。

“她早知道赵维贞贬官与大王脱不了干系,却也只到舒正显那一层,是不会对大王有所威胁的。大王还是把心思放在别家吧。”

“你又在护短了。”李元珍瞥了眼姚宜苏,深吸了口气,“她迟早会知道,知道又何妨呢?她也迟早会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但你若怕,就不可能得到她。”

“她本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姚宜苏轻嗤,“若不是去岁大王一封奏表,我怎会因为去南边看疗,未能及时赶回,让她流落在外?所以大王不必再试探下官,下官也早与大王交了底,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伤了她。”

李元珍微微皱起眉头,目露参详之意,“我着实不懂,女人么,长得赏心悦目也就罢了,何苦用心呢?而且,我家王妃才貌不输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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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留不住你的心呢?”

“若无赵露微,大王难道会以王妃为筹码,来收买下官不成?”姚宜苏不假思索。

李元珍脸色一僵,良晌,“姚宜苏,你还真是个值得我下本钱之人。”

“那大王究竟要向下官买什么?”

“你有什么,我便买什么。”

……

晏令白散朝归来,正在府前下马,鞭子还扬着,要交到门仆手里,忽然却从马尾处转来一张笑盈盈的脸孔:

“将军!你回来啦!”

大白天的街上本嘈杂,沙场百战的晏令白竟吓到了,马鞭都落在地上,“露微,你!怎么就出来了?!”

露微也知自己突然登门有些冒失,但没料到晏令白会如此惊愕,“我是有事对将军说。”她边说边下蹲去捡马鞭,但不及摸到就被拎了起来。

“将军,我……我好了,我自己走来的!”

晏令白完全不听她一路说,直到扶她进中堂坐下,自己也不肯坐,就蹲在身前看着她,“你这孩子是要把人急死啊!”

听着满含嗔怪的话音,露微一怔,大抵明白是关切之意,却还是觉得分寸过了,仿佛怎么是赵维贞焦心责问的样子。

“将军,我今天时间有限,方才已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了,得在宵禁之前回家,你能不能不要生气,先听我解释?”

晏令白暗喘着气,意识到自己情急过当,却也实在掩不住。

他知道露微连日病沉,而赵维贞今日也不曾上朝,便说明女儿尚未好转。露微这一惊现,什么理由他且顾不上,只看这孩子脸上一无血色,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事不能等好些了再说?你还一个人跑出来,若再出点差错,你让我……你让敏识如何安心?我又如何与你父亲交代?”

露微都明白,但确实不便多等。

谢探微昨夜刚给她带来了“入赘”的消息,太子的探望便像一场及时雨,让她再次琢磨起了兄弟家门之事。而此间可以直言商议的,唯有晏令白一人。

她知道谢探微白天定在职上,晚上才会去找她,便叫侍女像昨夜般为她打掩护,从后门偷溜出了来。到了将军府前,又怕下人替她去报信,弄得太过惊动,便在门外候着。

“将军,我昨夜开始就不烧了,也不疼了,我喝了药,吃了东西,已经有力气了,你不用担心。”

晏令白闷了口气在胸口,额上已出了汗,也只能极力忍住,“如此不爱惜自己,可是又为了那个小子?”

露微咧嘴一笑:“将军现在也是露微的知己啦!”

看着苍白面容上的笑,越是高兴越让人疼惜,晏令白忽然起身,背开了露微,“你说,你说。”

“昨天晚上,他去找我……”

露微毫无停顿,把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晏令白几次回身,又几次转去,但始终不算惊讶。

“从前我尚不知他家实情时,也曾劝他自谋前路,不必在意家中,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其实极重亲情,只是忘不了幼年那道坎,越是缺便越想要,这是人之常情。更要紧的是,他本就该担负家业,凭什么拱手他人?若那二郎是个好的,则另当别论,可如今连我也不服,我想帮他,尽我所能。”

“那你又为何要替他瞒着?他若连这点事情都受不住,还怎么去担负家业,周全大局?”晏令白紧接着露微的话音问道,目光投来,略有质疑,多是忧色。

露微顿了顿,似是有所深思,却答得畅然:“将军,我知道他是你从小在军中带大的,可你不能总用历练军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他首先得是他自己!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心能被理解,将军既疼爱他,便要以他的心来看待他的遭遇啊。”

这话,早在当初谢探微被父亲责打二十鞭时,露微便想说了。所有的尊长都只知以谢探微的身份、职分来要求他,虽都是好意,却屡屡忽略了他的内心。

见晏令白看着她不说话,露微知道是起作用了,便继续恳切言道:“我若是赵家亲生的,便还算能为他撑着些,可偏不是,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出处都没有,还嫁过人,这些事实都会成为他的负担,但我也不能放弃他,便只能在他的家事上为他尽力。他从小想要的承欢膝下,兄友弟恭,团聚美满,是我唯一能帮他筹谋的。”

晏令白又有许久没说话,背立的身影似岿然不动。

“好,好,你要我做什么?”

窗外拂来的春风将隐着微颤的话语送到了露微耳畔。

露微一笑:“不管谢尚书和郡主是何态度,露微都不便登门直言,就请将军帮我转达,赵家不需要赘婿,请他们放心,但哪怕要我赵露微做妾,我也不能和谢探微分开。”

“妾?!你父亲会同意?!”晏令白陡然转身,带着十足的怒意,声调也骤然拔高,“我也不许,绝无可能!”

露微毕竟才好些,说到这里已耗损了大半精力,只喘着气望着晏令白,“将军,非是露微志在为妾,不过只因别无选择。”

晏令白双眼通红,扶着露微的两手已止不住颤抖:“孩子,若你,其实可以选择呢?”

露微听不懂,“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他。”

【作者有话说】

能不能麻烦大家给我收藏一下隔壁那个预收文《霞月记》啊?虽然目前还没定大纲,但是大致就是一个“渣女”的故事,走过路过给个收藏吧,球球了。o(╥﹏╥)o

第42章 警告

◎但,这是警告。◎

“你要看住她,一定不能让她再这样跑出来了。”

将军府前,晏令白与乔晴霞交代着,言之切切。一旁的马车里,正躺着体力不支而昏睡着的露微。

乔氏近日代理内政,露微出来时,她正被赵维贞唤去嘱咐事务。等发觉不好,才从雪信丹渥两个丫头嘴里追问出实情,随后就赶来了将军府。

她一向是不喜欢露微与晏令白多来往的,但这次却很平静,只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这孩子如此信任你?她到底有什么事只能和你说?”

晏令白脸色深沉,道:“我也不知她怎能这样待我,但我既答应了她,便不能说。你放心就是,我会护着她的。”

乔晴霞心中并非完全没有底,淡淡一笑,“你没资格养自己的女儿,倒是帮别人养了个好儿子。我看那位谢公子,全不像你年轻时薄情狠心,将来托他的福,微微也能叫你一声阿父了。”

晏令白转开了目光,只看向马车,“她若喜欢的是别家儿郎,我反而无法事事维护她,不是吗?”

乔晴霞无言以对。

……

将将目送马车离开,府前横街,皇城方向便驰来一匹快马。晏令白正欲转身进门,一看,倒是谢探微回来了。

“何事着急?”

还不到申时,比谢探微素日下职的时辰早了几刻,晏令白有些疑惑,想起露微才说谢探微昨夜去看了她,也许今天也是为此着急。可露微才走,身体正虚弱,晏令白便想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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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又不及开口,只见谢探微跳下马来,急切中竟有几分严峻,“阿父,进去再说!”

晏令白立刻警觉起来,直到进了内堂,听了谢探微几句话便知,果然是件值得细思的事:

“阿父知道,陛下体恤下臣,凡咸京诸卫军士,如有在职伤病的,都会派太医署的医人前来救治,日常除了会配发治疗外伤的金疮药,每当季节更替,时症多发之际,还会赐下预防的汤药,以免相互传染,酿成大疫。而若军中酿成大疫,咸京全城的戍卫都岌岌可危,所以负责此项事务的官吏便极为关键。”

“医药之事自是太医令总领负责,而负责配置伤药的医官,一直是姚宜苏。”晏令白思维缜密,一下便点到了关键,“敏识,你是怎么觉得有所不妥的?”

谢探微深吸了口气,目光郑重:“阿父不要误会,我不会再冲动,同姚宜苏计较,乱诬陷他。只是方才从金吾卫出来,正看见太常少卿孙严和他在道上行走,说是太医令陈自和年事已高且近来忙碌,要举荐他负责时症预防的重任。”

晏令白皱了皱眉,心中已知深浅,“太医署本就隶属太常寺管辖,平常的人事更张,太常少卿自然有举荐之权。”

谢探微马上接过话道:“是啊,要是换成旁人,兴许陛下还会考虑,毕竟如此大事,年高稳重才更适合。可是,姚宜苏一则颇有医名,二来,他弟弟刚中状头,名动朝野,姚家正是宠眷优渥之时,陛下一定会同意的。”

话说到这里,谢探微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晏令白一笑道:“我之前同你交过底,这个太常少卿孙严是李元珍的朝中暗线,所以,你便是怀疑,李元珍要利用姚宜苏动些手脚?”

谢探微笃然点头:“大疫并非每年都有,但防治的汤药却每年必赐,若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汤药里动手脚,岂不是天大的事?李元珍没有兵权,孤身谋国,就必得用些非常手段,就像之前煽动赵家传言一般。”

晏令白向探微投去赞许的眼光,但转而却反问:“敏识,你能想到这些,很好。但是,你不觉得他们在宫里闲聊此事,还正好被你听见,太巧合了吗?”

谢探微怔了怔,赧然,“倒也是,我虽不深知姚宜苏,但几次相见,也看得出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就算他不知孙严是李元珍的人,医药之事岂不谨慎?怎容得自己成为他人手里的刀?若是知道,就更不可能,李元珍的王妃曾与他有私,自是忌惮的。”

晏令白笑了,眼中仍是赞许,又添了不少欣慰之意,“敏识,你近来很是长进,你说的这些未必无用,李元珍也不会白行一件无用的事,我们只需见招拆招便是。”

谢探微舒了口气,心里一片明快,“阿父,那我们是否可以先发制人,对陛下表明此事,请陛下不要任命姚宜苏。”

“不可!”晏令白收起了笑意,“虽然陛下信任,但事无定论,只需防备,不可左右朝廷用人。敏识,你记住了,这是人臣之德,更是人臣必守的分寸。而且,就算陛下不许又如何?此非关键。”

谢探微一时浅见,惭愧低头,不再多言,向晏令白拱手一礼,“阿父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便先退下了。”

这件大事急不在今天,晏令白确实并无安排,但还记得原本要劝什么,“你今天就不要再去见露微了。”

谢探微原就没有瞒着晏令白,便恳切直言:“阿父,她这场病原是触动了旧患,所以才来得凶险,昨夜刚好些,我不放心。”

晏令白心如明镜,说道:“刚刚你回来,我正在门下,便是那孩子叫侍女传信过来,要你今夜好好休息,她已吃了药,也进了食,比昨天更恢复了些。”

谢探微这才回忆,先前是见晏令白正在门口,却只半信:“那阿父,信呢?给我看看。”

晏令白扶额一叹,“口信!”

……

隔日,晏令白便将谢探微所报之事做了些许安排,自皇城出来,还是回将军府的方向,却过门不入,往谢家去了。

谢府本近,不过转两条街,只须片刻,然则打眼已见谢家正门,晏令白却忽然勒住了马。

“将军,那不是二公子么?跟谁聊得这么开心。”

随着晏令白转向街角的目光,跟在后头的陆冬至也瞧见了。他今日是被晏令白特意带了出来,说是有要事交代,先跟来了谢家。

不闻晏令白说话,陆冬至掂掇着又道:“这个二公子也挺奇怪的,说是为落榜心情不佳,上回还醉酒犯禁,可现在看着全无不悦,还这么结朋交友的,开朗得紧呢!”

晏令白这才回头瞧了陆冬至一眼:“你那次捡着他,可是在酒肆附近?”

“才不是!”陆冬至直晃脑袋,“就是太平坊的一个巷口,便从谢家这里过去也就片刻,将军岂不知,太平坊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哪里有店肆敢在这里做生意?”

晏令白自然明白,只作一笑,招来冬至,耳畔嘱咐。几句话后,便见陆冬至一人一马,绕开谢家门前横街走了。

……

谢探隐原是一早就出去了,踏进府门时已将宵禁,通身疲倦,却不见小奴宁英来迎他,方要喊人,只见母亲就坐在前院,眼睛盯着他,面上很是严肃。

“去哪里了?你怎敢屡教不改?”

二郎知道母亲是最心软的,甚少这样神情,心沉了沉,还是先去见礼,说道:

“阿娘,我早不饮酒了,怎么叫不改呢?我有个几个同是落榜的朋友,每次相聚都是读书论道而已,也约着明年一道再试春闱呢。阿娘,你要相信我啊!”

以李氏所知,这小儿子自小性情乖觉,尤其是嘴巴讨喜。从前在老家还不觉什么,到咸京后,想也是年纪渐长,开了眼界,倒越发有些世故了。

“二郎,你要读书是好的,却不见得总要出门,只叫你那些朋友都来家里,为娘也会好好款待他们的。如此,你父亲见了,也知你是悔改上进的啊。”

谢探隐把嘴一抿,自是不愿,片刻忽然一笑,向李氏膝前伏去,道:“阿娘,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在家,阿兄也不常回来,身边冷清了?”

李氏眉头皱起,轻叹了声,“你阿兄有晏将军管教,娘不担心,只是你,难道也要给你找个先生约束着?你从小就在娘身边,什么苦也没吃过,娘是真怕你……”

“娘!别说了。”谢探隐收住了笑,眼睛低去,掩住些许情绪,“我是不如阿兄出色,可阿兄如今怎么就不让人担心了?他上次回来说要去给赵家入赘,阿耶阿娘竟是同意的?”

这倒真是李氏心头大事,但不见谢道元做主,尚无定论,“娘还是那句话,家中大事不必你操心。”

既提到此,谢二郎岂是无心,便起身坐到李氏身侧,“阿娘,这不是操心,是我想为家中分忧。我知道,你早想让阿兄成婚,几年前他不肯,也没定人选,可如今虽有个赵家女,看着有些才貌,却当真适合阿兄么?”

“适不适合你怎知道?”李氏想起二郎对赵女其实多有微词,“你又想说什么?入赘的事还没定呢。”

“但阿娘肯定是不愿意的,不是吗?”谢探隐紧接着道,“今天就是阿娘骂我,我也要说。阿兄虽不与家中亲近,但也不至于断绝,可如今我们家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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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去下聘呢,那赵露微就能让阿兄存下抛家舍业之心。我还听闻,赵家亲生的独子与她不和,她竟能令父亲将亲子赶出家门,回头又去示好,将人请回家。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竟有这般拿捏人心的手段,也难怪阿兄为她神魂颠倒。可不知是不是连这番入赘的言论也是她的计谋?她定知道,阿兄是长子,家里定不许入赘,可她自己身份不明,难免不配,便先哄了阿兄死心塌地,再谋前路。”

谢探隐一句赶着一句,比他背书时还顺畅,李氏直接便听愣了,简直难以置信,一股气堵在嗓子口发不出来。

正此时,院前小奴忽至:“郡主,晏将军到了。”

母子二人同时转脸,晏令白站在门楼间,脸上淡笑着。

“哦,将军来了。”李氏连忙收敛情绪亲自相迎,心里不由地一阵发虚,不知二郎那番话有无被听了去。

“郡主,我有些事找德初。”晏令白只是平常一语,然则,眼睛一抬,目光分去了随母亲身后来见礼的谢二郎。

李氏也知晏令白来不会是找别人,暗舒了口气,瞥眼门楼,“大郎没有跟将军同来?”

“他在上职,此刻无暇,但郡主放心,我会叫他常来的。”晏令白还是笑着,说着一转,却问起谢探隐,“二郎,你父亲是在书房么?”

谢探隐与晏令白并不亲熟,行礼后只是安静站着,不料晏令白能问起他来,又不得不应:“大约在的。”

他被母亲阻在前院,费了这些口舌,根本还不及进去。

而这些,晏令白都知道,“好,那你去禀报,与我带路就是。”

谢探隐一愣,更不解其意,想这晏令白岂是外人,来去何时动过这些虚礼,可正迟疑间,母亲李氏递来眼色:

“二郎,将军和你说话没听见?还愣着干什么?”

李氏倒觉得很正常,谢探隐便再不能拖延,硬着头皮向晏令白做个了延请的手势:“将军这边请。”

谢府更比将军府占地宽阔,前院到内院需费些时刻。谢探隐只求赶紧了事,走在晏令白身侧,一直都低着头。却不料,未行一半,晏令白忽然就在水池廊桥上停住了。

“将军怎么了?”谢探隐这才抬眼,却瞧不懂。

晏令白觑眼看他“你似乎很关心你阿兄,平常他不回来,倒也不见你去看他,以后大可常来啊。”

这话的意思浅得不能再浅,换言之,就是直白,谢探隐的神色顿时一僵,“阿兄,他戍卫……事忙,我不便打搅。”

晏令白看谢探隐的脸色便知,他是听懂了,一笑,“再忙也有下职的时候,莫非是你太忙,既要读书,又要时时陪母亲说话,还需——操心着阿兄的婚事。”

谢探隐从没这样独自接触过晏令白,话又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然紧张得不行,喉咙里咽了又咽。但又想,晏令白毕竟不是他的义父,与家里关系再好,应该也不至于对他训教。

而且,他也不明白,自己那番话并没有半句说长兄不好的,晏令白怎会看穿他的心思?又到底想说什么?

“我所说的都是关心阿兄,以我家的门第,长子若是入赘别家,岂不为人笑柄?将军是阿兄的寄父,一定也希望他好吧。”

见谢探隐毫不避讳,晏令白却更了然,“你可以关心阿兄,也可以担心你家的名声,却何必把脏水都到泼一个女孩子身上呢?你对赵家的事了解得如此详实,言之凿凿,倒让本将怀疑,前些时候有关赵家的传言,难道竟是二公子的手笔?”

晏令白就是平常说话的声调,不急不缓,却将谢探隐吓得腿上一软,扶着廊桥的阑干才不至落水。

“将,将军,此话何意啊?我……我就是怕阿兄一时糊涂断送前程,真是关心他啊!”

晏令白逼近了两步,耐心有限,“你若真心关爱兄长,下回就不要将他赠你的饼餤当街丢弃了,知道了吗?”

晏令白答应了露微不能将此事告知谢探微,但他却可以用这种方式敲打谢二郎。他亦远没想到,这个二郎不仅是露微见到的那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其用心更是卑鄙。

谢二郎满头冒出虚汗,面色灰暗,再无话可说。

“我不会告诉你的父母长兄,但,这是警告。”说完*晏令白丢下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第43章 共枕

◎我心知,非你不可,便是了。◎

“阿父,你为何突然要冬至去灵州啊?”

谢探微刚把陆冬至送出门,但没从陆冬至口中问出名堂,只知是晏令白的安排。而从他知道陆冬至要出远门,到陆冬至离家,也就是这一早上的事。

“自然是有事叫他去做。”晏令白只是低头伏案,“不该问的别问,许你知道的,你会知道。”

谢探微心中揣摩,觉得陆冬至应该还不知道目下大事,但阿父这话又很严谨,还是难猜,“冬至从未独自行动过,阿父就不担心吗?灵州虽不算太远,但来回也得半个月。”

“灵州太平之地,他又不是孩子了,总要历练几回。”晏令白仍不抬头,轻笑,“你足足给他多带了两大包的行李,又是钱又是吃的,还要担心什么?”

谢探微抿住嘴,倒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但越发想来,这还是他和陆冬至二十年来第一次分开,心里还是不适应。

陆冬至比谢探微小三四岁,和谢二郎年纪相当,自谢探微五岁到甘州,陆冬至便已在了。因远离家人,倍觉孤单,谢探微便将陆冬至当成了亲弟弟,自小亲厚。

至于陆冬至的身世,他也是大了些才问起晏令白。当年贼兵犯境,抢掠了一个陆姓村庄,除了被母亲护在身下的一个婴儿,全村无人幸存。那天正是冬至,晏令白在死人堆里听见哭声,抱出来一看不过两三个月大,又是个男孩,便为他取名陆冬至,留在了身边。

正因此,谢探微虽总觉自己是家中“弃子”,但看到陆冬至,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便更对他怜惜爱护。二人在甘州时同吃同睡,习武行军都在一队,到如今住在将军府里,谢探微甚至还会起夜,跑到陆冬至屋里看他有没有踢被子。

总之,情深义厚。

“你今天无事可做吗?”半天不闻谢探微的动静,晏令白又问。

谢探微回过神,却又道,“阿父,冬至要做的事危不危险啊?”

晏令白稍一停顿,嘴角扬起一丝笑,“他现在应该还没出城,不然你去替了他?不过就是半个月,正好,等你回来,露微的身体应该也养好了。”

晏令白点中了谢探微的封口穴,他立马不提了,“阿父,我觉得还是你说得对,冬至也大了,该去历练历练。”

说完,谢探微便转身跑了。那动作快得,晏令白听到话音抬头的时候,堂中只剩一阵风了。

晏令白朗声大笑。

……

春三月,风和晴暖,正是人们出游赏景之时,街道上车马往来热闹。陆冬至虽负重任要出城去,却也因此不得疾驰,只能稳速走马,防备蹭撞。

然而,好不容易到了城门,正欲加速,却忽被一个清亮的声音叫住了。他摸不准哪个方向来的,只向各处都张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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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没见着,却一低头,马下仰着张笑脸:

“陆冬至!我在这儿呢!”

是杨淑贤。

“人太多了,我都没找着!”陆冬至立马跳下马,笑容跟着浮在脸上,两手不自觉地在身侧衣袍上乱搓,“你是出来玩的?”

淑贤一身俏丽春裙,双环髻上珠翠如星,颊腮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把张圆润的小脸衬得愈发娇艳了。

“嗯,我阿兄带我出来踏青!”

她一笑,歪着脑袋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车前高头马上骑着一位年轻郎君,风姿卓拔,十分儒雅,便随着妹妹所指,先向陆冬至稍稍颔首,致了一礼。

陆冬至知道杨家有一位长兄,但不曾有机会见过,露微和谢探微又都不在,他莫名有些紧张,只慌慌地拱手还过一礼。

“你这是要出远门吗?就你一个人?”这间隙,杨淑贤已把陆冬至打量了一遍,指着他马鞍上挂着的两个大包袱问道。

“不算太远,半月就能回来。”陆冬至点头道,喉中咽了咽,两手背在身后抠着衣角,“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先走了。”

说要走,脚步纹丝不动。

“要这么久啊!”杨淑贤也像是没听到他要走的话,还是自顾问着,收了几分笑,“是将军派你去的吗?”

陆冬至还是点头,余光只觉马上的郎君瞧着他,越发把头低了,分出一手抓上了缰绳,“我真的得走了。”

淑贤吸吐了口气,抿起嘴巴,终也点头:“那你,一路当心。”

“多谢。”

挤出两个字,陆冬至就横着身子,背贴着马身,似只螃蟹般横着牵马往前挪,一直挪到稍空的地方,才翻身上马。

可眼见这人绝尘而去,杨淑贤还在原地不动,直到杨君游下马走来,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东西,你不应该急着和为兄解释一下吗?”

“什……什么啊?”杨淑贤脸上一红,目光闪烁,要上车去,又被杨君游拦住,“哎呀,他就是……就是微微阿姊的朋友嘛!”

杨君游自回家来,被小妹灌输了许多故事,却没听过这么一位“朋友”,“谁家的公子?叫什么?几岁了?”

杨淑贤知道自己这兄长素来严谨,有时较起真来比父亲杨献还像个老学究,不想说,又不得不说,但陆冬至的情况也简单,几句话便说清楚了。

“就这些了,但他几岁我不知道。”

杨君游忖度了片刻,脸上倒没什么情绪。

“阿兄,怎么了?”杨淑贤看不出意思,挽过兄长的胳膊,轻轻摇了摇,“你不喜欢他?”

杨君游却一笑,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淑贤的脑袋,“我还不认识他,但,你可别欺负人家,他怕你。”

“嗯?”杨淑贤秀眉一皱,“我没有,你几时看见了?”

杨君游含笑转身,上马之际才道:“他一见你,行礼时手都搭反了,还不是怕了你?”

“有吗?”杨淑贤提着裙角追上兄长,按下了他的马鞭,“我刚刚态度很好啊,一点都不凶。”

“那你一定凶过他,哈哈哈……”

……

姚宜若自春闱一举得名,姚家的门庭更比长兄受皇恩眷顾时热闹,隔三差五都会有人登门拜访结交。姚宜若虽不热衷此道,却也不便拒绝,徒惹非议。

这日,姚宜若才在府门送罢访客,恰见长兄下职归来,兄弟便一道进了内堂,谈讲起来,却只见长兄满面郁容,“阿兄身体不适么?近日听闻阿兄接掌了时症预防一事,可是为此过于劳心?”

姚宜苏只一笑,“这不算什么,倒是你,集贤殿学士众多,也不乏资历深厚者,没人欺负你吧?”

“不会的,他们都知道阿兄有宠于陛下,就算不喜,岂会宣之于口。”姚宜若看得出兄长笑意中的苦涩,思及前后的事,大略也懂,“阿兄,有些事,该放下了。”

姚宜苏目光凝住,缓了缓只道:“我的事我自己有数,你有空就去多陪陪淑真,有孕三月尚不算稳,你要护好了她。我不在时,泽兰就交给金氏的母亲看待吧,不必淑真再费心。”

杨淑真其实早在春闱之前就已受孕,只是夫妻俩都没发觉,如今正是双喜临门。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累着的。”然而,姚宜若目下更关切的是长兄,“阿兄曾答应我,要与我事事共担,你若当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千万不能瞒着我。”

姚宜苏又有许久没出声,再抬眼时,已见弟弟来到了身前,就像小时候那么仰望着他,“我没事,只要你们好,我便放心。”

“阿兄,事无尽美,强求无益,你已经很累了,不要再给自己加担子了。无论如何,你还有我们,有兰儿,我们一起好好把兰儿带大,若这孩子来日能出落得好,便也不负了。”

不负,不负谁,当真会么?

“阿兄,你岂不知这孩子的名字取之何意?泽兰,性苦而味辛,是去痛散瘀的良药。她望这孩子,虽生而失恃,无限凄苦,却能一生无痛无灾,顺遂平安。”

姚宜苏自然知晓这区区一味药的药性,可他的眼睛怔怔看着弟弟,却好似

第1回 听闻。

可谁的一生能做到无痛无灾,顺遂平安呢?

……

“你几天不来,来了就带这几块饼啊?”

夜雨隔窗,重帘垂地,灯檠三盏,男女一双。

“谢探微,你只看我做什么?我问你话呢。”露微坐于榻上,手里端着摊开的麻纸,五块饼餤整齐排在上头。

谢探微其实刚进来不久,坐在杌凳上,才将双手擦净,反将饼餤从露微手上拿开了,“只是给你看看,这几块做做样子还不够?”

“啊?”露微并不是计较饼餤多少,可敷衍也不至于这么直接吧?想了想,觉得有古怪,便要掀开被子,伸腿下榻,但也不及触地,就被谢探微一手顶了回去。

“不许乱动。”

露微的两个脚腕被谢探微握在一只掌中,动不了,却忽觉这掌心有些凉,再往下一看,地上都是水迹,谢探微浅色的袍服自膝盖往下都深了一层,“外面下得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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