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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毕竟是百年老宅,许多设施都已经沉淀出了岁月的痕迹。
去没想到,今日大门一开,许多物件儿都换上了新的,门前两根柱子都刷上了新漆。
栖云馆,庭院之中,红毯铺地,两侧鲜花簇拥,花丛间白玉雕琢的仙鹤亭亭玉立,展翅欲飞,寓意着吉祥如意。
四处高悬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稠幔,巨大的喜字张贴在墙壁正中,一排排红烛摇曳生灰,烛火跳跃。
秦相宜待在闺房内,刚换好嫁衣,还未开始梳妆。
千松已经眼泪止不住的掉了。
“呜呜呜,小姐好美。”
她身边实在没有女性长辈了,贺夫人便亲自来为她梳妆送嫁。
“你的名字是我起的,我是你姑姑。”
梳妆匣匣盖开启,晨曦微光刚好打在上面。
秦相宜一头如瀑长发披散在肩头。
贺夫人拿着桃木梳从额头开始,沿着头顶往后,相宜的脑袋圆圆的,发根梳至发梢,每一下都饱含着不舍与关怀。
想到刚找回来的侄女又要嫁人了,虽说是嫁到自己家,但贺夫人还是有些不舍。
她一边梳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这一梳啊,梳去你的烦恼丝,往后的路都敞亮;这二梳呢,愿你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不离不弃;这三梳,祈愿咱们贺家一直护着你,你也为贺家绵延子嗣,让家族更加昌盛。”
贺夫人的声音略带哽咽,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手中的梳子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
秦相宜害羞地低下头,她要如何繁衍子嗣,她也期待她的孩子,与宴舟的孩子。
她曾经也以为,自己这一生也不能拥有子嗣了。
可她如今目光灼灼,满心期待。
将她的头发梳拢,盘成径直的发髻,插上象征身份与祝福的金簪。
王员外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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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就由小的代替您父亲,为您系上红绸带。”
秦相宜笑着伸出手腕,柔婉叫了他一声:“王爹。”
又有喜婆过来给她净面、上妆。
光可鉴人的铜镜映出女子略显紧张又满含期待的面容。
秦相宜捏紧了衣摆,这是她第二次出嫁了。
难免让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嫁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父亲尚在,母亲为她梳妆,而她满含期待要嫁的人,也是她年少时心心念念的。
如今一切推翻重来,少女仍是十八的芳华,双目含春,心里想着情郎。
她的肌肤白皙如玉、仿若凝脂,千松手持一支黛色眉笔,全神贯注,一笔一划勾勒,两弯如远山般优美的黛眉,兼具温婉与妩媚。
秦相宜眉眼溶溶,与千松对视一眼。
朱红漆盒里,胭脂色泽纯正,用一根细小的竹签挑出些许,先勾勒唇形,再慢慢填满。
发髻高耸饱满,在一声提醒过后,凤冠被稳稳戴上,珍珠流苏垂落,覆在额上。
郡主的排场很大,栖云馆外,竟有两排亮银铠甲、威风凛凛的御林军整齐列队,枪上红缨随风飘动,宛如烈烈燃烧的火焰。
既是护卫,亦是彰显郡主尊贵身份的仪仗。
栖云馆上方多了一张门顶高悬的烫金匾额,上书“郡主府”三个大字。
皇上既然封了郡主,仪仗必是要给足的。
“郡马来了!”
前院儿传来这一阵呼声,贺宴舟宽肩阔背,头戴乌金冠,一袭红袍加身,器宇轩昂。
他手持红绸一端,望着由一众亲人、好友,外加皇上派来的宫女和嬷嬷的簇拥而来的新娘。
红绸的另一端系于新娘之手,牵巾相连,寓意着此生不离不弃,携手同行。
吉时已到,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出发,高头大马在前,新郎意气风发端坐其上。
身后跟着十六抬的花轿,轿身雕龙画凤,红幔垂落。在后面,还有皇上另外加过来的二十四排仪仗。
郡主的座驾一出府,整条街便开始戒严,官兵列在街道两旁。
街边百姓久未见过这等盛况,纷纷站在警戒线外兴奋张望。
秦雨铃本要去往朱家的花轿也只能在道路末尾停下,等郡主过了她再过。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前面那花轿里坐着的是自己姑姑。
看着那排场,秦雨铃心想,算了,输给姑姑也不丢人。
想起今日出门前,母亲可算将祖母放了出来。
柴房里又阴暗又潮湿,冬日里冷得刺骨。
秦雨铃要出嫁,秦家来了很多宾客,不好不把老夫人放出来。
祖母老了许多,多年荣养出的贵气全都消失了,那乡下老太太应该有的佝偻身形、被岁月压弯的脊梁、背上突兀耸起的脊椎骨,全都显现了出来。
母亲给她扔了一套还算体面的冬衣,祖母就算换上了新衣服,仍是那副乡下老太太的模样。
秦雨铃走到祖母跟前,用祈求的语气说:“祖母,今天是孙女出嫁的日子,请祖母千万不要说母亲的不是,好叫孙女顺利嫁到朱家去,以后也好扶持弟弟。”
江老夫人憋了一肚子的苦与气,就这么生生又咽了回去。
她的头发如同冬日里衰败的枯草,其间还夹杂着不少灰尘与碎屑,秦雨铃给她戴了个帽子,便将那些不体面的都挡住了。
秦雨铃转身要走,老人的手忽然抓住她的,那只手瘦骨嶙峋,指甲又长又黑,满是污垢。
“铃儿,你是个懂事的,你叫你母亲别再关我了,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情闹大。”
秦雨铃其实一早就知道母亲在虐待祖母,从两个月前开始。
但她沉浸于与陛下的私会中,再加上自身本就要筹备出嫁事宜,并没有闲心去管祖母或是母亲。
况且,她心里记得很清楚,她刚出生的时候,并不是家里被人疼爱的孩子,相比起来,姑姑比她得到的爱还要多得多。
因为姑姑有祖父爱,秦雨铃却没有,因为祖母不喜欢她,祖母不喜欢她,家里便没有人喜欢她。
母亲迫于祖母的压力,忙着生第二个孩子。
除了祖母以外,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催母亲生孩子或是生儿子。
秦雨铃觉得,自己小时候之所以过得不好,都怪祖母。
祖父忙着爱姑姑,也不爱她,不过秦雨铃不期待祖父的爱,她期待被祖母压着的母亲的爱。
现在母亲要折磨祖母,秦雨铃决定袖手旁观,她不掺手,因为母亲也有母亲的仇要报。
秦雨铃握着祖母的手,柔声安抚她道:“祖母,放心吧,母亲今日这不是就将您放出来了,只要铃儿顺利出嫁了,母亲不会再将您关起来了。”
秦雨铃其实对母亲很不满。
她们一家子的生活好不容易能好起来了,母亲要做秦家的一家之主便能做,发愁了许久的她们三姐妹的嫁妆也能够筹齐了。
可母亲转眼就把银子给戚家了,秦雨铃开始厌恶母亲,她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娘家拖累,那她天生对娘家就会产生一种防御,任何人也别想拖累她。
秦雨铃回过神,前面锣鼓喧天,喜悦班子吹吹打打,姑姑花轿前方的两个宫女往两侧撒着喜糖。
孩童们纷纷争抢。
等了许久,郡主的排场才尽数走完,街道恢复如常。
秦雨铃这边的吹打班子才又吹奏起来,欢欢喜喜往朱家走。
张灯结彩的贺府,红绸漫天飞舞,喜乐声声震天,一路红妆铺地。
鞭炮齐鸣,硝烟弥漫。新人跨马鞍、迈火盆,祛邪避灾,迎祥纳福。
新娘凤冠霞帔,金钗摇曳,红盖头下,是一张娇羞的面容。
后来,在一阵阵唱喏声中,秦相宜与贺宴舟行三拜之礼。
额头相抵时,秦相宜滚烫的泪珠跌落。
今日实在来之不易,身份的阻碍,世俗的偏见……
她原本从未对嫁给他的这件事情抱过希望。
既然此生注定与他携手,她必定,要快快活活地与他做这一世夫妻。
姑姑很爱.宴舟呢,若是可以,她早想占有宴舟了,这么好的儿郎,她定要将他抱进怀里,揉进胸膛里,好好爱着的。
贺宴舟表面沉稳,心内实在波澜起伏。
对他来说,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务必要娶回姑姑的心思的。
他唯独后悔的,是这一日为何来得这么晚,叫他的相宜受尽了委屈。
他暗暗发誓:此后余生,定以我之所有,护她一世周全。
一拜天地,感恩天地造化,赐良缘于二人;
二拜高堂,感恩高堂成全之恩;
夫妻对拜,至此相敬如宾,携手一生。
礼成之时,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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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彩,掌声雷动。
“皇上有旨,特赐贺礼!”
刹那间,满堂皆惊,纷纷跪地接旨。
太监手捧圣旨,尖着嗓子宣读:“今闻永宁郡主与贺府长孙喜结良缘,朕心甚悦。贺公子才德兼备,永宁郡主温婉贤淑,实乃天作之合。特赐千年人参一对,以祝新人身体康健;南海珍珠十斛,为新人天才增光;御制锦缎百匹……愿二人和和美美。钦此!”
在场对皇上旨意了解的官员心里在想,皇上的旨意何时说过这么长一段话,可见皇上是真心疼爱郡主。
贺宴舟唇角微勾,这是他昨日压到御前亲手替皇上拟的圣旨。
红烛摇曳,暖黄的光晕悠悠荡开,将秦相宜周身的一方天地晕染得如梦似幻,
她盖着盖头坐在床沿,明明自己已经是第二回经历了,可却还是紧张得发抖。
龙凤红烛高燃,烛泪蜿蜒而下,仿若泣诉情长。
她对婚姻一事,本已不再抱有期望。
婚姻对女子来说,像是深不可测的漩涡,稍不注意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良辰美景、锦衾绣榻,她垂眸看见缝隙里铺陈着鸳鸯戏水的锦被,丝滑的面料泛着柔光。
帐幔轻垂,薄纱上的并蒂莲花若隐若现,风过处,微微拂动,柔情又缱绻。
屋内四角,熏着淡雅的合卺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气息弥漫,安抚她的心。
她想着,她从未主动促成过这桩婚事,自她做了贺家表妹开始,一切都是被推着前行的。
若之前有一个人真心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贺宴舟。
秦相宜恐怕不好回答。
屋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秦相宜拽紧了嫁衣,她心如擂鼓,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脚下是洒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红毯。
贺宴舟走近她,她看到了他的衣摆。
他俯身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
两人一站一坐,相对而立。
她的两只手都被他那么捧着。
在挑开盖头之前,秦相宜开口道:“宴舟,谢谢你娶我。”
第53章 第 53 章
宴舟的声音温和缠绵:“姑姑为何要谢我。”
“因为我以前真的过得很不好, 宴舟,你救了我。”
她的手腕向上翻开,露出其中一道一道地痕迹。
忽然有滚烫的泪珠落在上面, 秦相宜一惊。
他都看过的,他知道。
他正是因为知道, 当初才怕极了地往回赶。
他们说的她死了, 他真的信。
合卺酒, 两只红漆酒樽,以彩绸相连,新娘新郎各执一端,双臂相绕, 仰头饮尽。
辛辣甘甜的酒水入喉, 从此同甘共苦、祸福相依。
红盖头滑落, 目光交汇处,新娘肌肤胜雪,红烛映照出一抹淡淡的粉霞, 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羞怯,微微颤动的长睫下,波光潋滟。
贺宴舟挺直了身,俯视她。
他的新娘,是他早就敬慕的姑姑,怎么会差了。
遥想起当年, 坐在裴清寂的床头时, 也是如此娇羞满面。
头一天晚上, 她母亲给她看了一本小册子, 还细心为她讲解了其中的样式和女子应当做的事情。
母亲说,女子要以侍奉夫君为主, 这件事情做起来其实很痛,女子并不应该感到舒服的。
这些话让秦相宜又紧张又期待,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天生带有一种神秘性,引诱人跟爱的人尝试。
可惜,上一个新婚之夜,裴清寂天亮了也没能抬起来。
甩来甩去的,在她身上蹭,又有什么用呢。
秦相宜最后都被他搞得没脾气了。
她变了脸色,他失了自尊。
她后来觉得她错了,她不该变脸的,她该一直夸他:“好昂扬啊,好棒棒。”
这样裴清寂或许就不会打她了,毕竟这世上除了她恐怕没人能夸得出口。
什么才是好棒棒?
如今,秦相宜缩在被窝里,瞪大了眼。
卧房外面喧闹的鼓乐声、欢笑声如潮水般涌来,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炸响,似要将这喜庆的氛围燃至顶点。孩童们的嬉笑打闹,大人们的高声祝福,交织成一曲热闹非凡的乐章,透过门窗的缝隙,源源不断地灌进屋内。
她的脸颊连同脖颈泛起粉红色,真是羞怯得很。
贺宴舟先是脱了上衣,她头一回看到他的身体。
手便不自觉地往外伸了出来,往宴舟的腰腹摸去。
烛光跳跃,光影在他紧实的胸膛上勾勒出一道道流畅的线条,他的皮肤很白,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就脱衣服这一会儿,还要俯下身来吻她。
秦相宜缩在被子里,一双小鹿眼蹦出狡黠的光。
他的臂膀壮实有力,肌肉微微隆起,秦相宜伸手捏了捏,又缩回手。
贺宴舟捉住她的手,跪骑在她的身上,将她手掌拉着往自己腹肌上放。
秦相宜“嘿嘿”笑着。
贺宴舟道:“表妹,你随便摸,随便看。”
秦相宜一愣,叫表妹又是图什么。
秦相宜后来知道,叫相宜是叫爱人,叫姑姑是不容她拒绝的撒娇,叫表妹的时候,他是表哥。
秦相宜的手在他腹肌上来回滑动,又去捏他的胸肌。
如今嫁了第二任丈夫,与前一任相比较是人之常情,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裴清寂的身材太干巴了,秦相宜至今才知道,正常的男性身体该是什么样的。
她柔声道:“宴舟啊,你把裤腰带拴这么紧做什么?”
她一根手指挑进里面,作无辜状问道。
随后抬起两条腿,往他身上勾缠去。
贺宴舟伸手掌住她的半张脸,说道:“姑姑想看,解开便是了。”
他呼吸渐沉,重重打在她耳后。
整个人压下来的时候,秦相宜抵抗力全无。
他好沉。
秦相宜“哼哼”了两声,扭着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
两只手环抱住他的腰,他的腰很细。
“宴舟真好。”
她明明已经二十六了,现在真的像一个十八少女一样无知。
她瞪大了眼,时至今日,她才头一回知道,口口该是什么样子的。
贺宴舟看到了她的吃惊,轻笑一声,掀开被子沉沉压了上去。
他伸手探了探,抬眸看她,有些吃惊,秦相宜眨了眨眼,有些娇羞。
他的手还在她腰间,上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揉捏,把人抚慰得要化在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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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宴舟怀里,真的很小一只。
秦相宜手指隐没在他发间,咬着唇以免叫声泄露,她的脸颊蹭着他的头发娇吟出声。
贺宴舟停下手上动作,撩开她散开的头发,贴近她唇畔厮磨着,以情人间的呢喃语气道:“姑姑,这样好不好?”
随后只有顺着他的话含糊不清地:“嗯。”
第二日一早,秦相宜揉着酸痛的身体起床,今日除了要去公婆面前敬茶,还要进宫谢恩。
事儿还多着呢。
贺宴舟早已穿戴整齐,精神抖擞。
她翻了个身,扶着腰从床上起来,被面上痕迹明显,贺宴舟见状愣了愣。
秦相宜循着他的目光也扭头看了过去,也愣住了。
若是前后两人差别过大,干涸已久的身体重新破裂出血,也是有可能的。主要是,上一回成婚的时候,裴清寂拱了很久才拱进去,拱进去了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到早上起来,被面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痕迹,秦相宜都险些陷入自我怀疑了。
她此时望向贺宴舟,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贺宴舟脸上表情变化,不是惊喜,是无奈。
他伸手将秦相宜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大拇指摩挲她的耳,他一边抚摸她,一边安抚她道:“没事,他欠你的,我以后给你补回来。”
那废物男人啊,让相宜白白浪费了多少年。
他已经等不及要去大理寺折磨那个男人了。
秦相宜依偎在贺宴舟的胸膛里,只觉得他温柔极了,真不愧是世上最好的宴舟,是她的夫君,也是官员之楷模、百姓之希望。
瞧她现在粉面含春、一脸餍足的模样,必是吃爽了的。
贺宴舟给她套上衣裙:“母亲那边叫我们不用去了,直接进宫谢恩就好。”
说完,他又凑她耳边轻声道:“表妹,你以后轻点咬我好不好。”
“我没有……”
秦相宜第一时间没有听懂他说的,后来才反应过来,昨晚他越是叫她轻点,她越发用力箍紧他,箍得他险些收不住,要在表妹面前丢脸的。在这一场事业里,两人都是不服输的性子,他便拍了拍她的背,叫她腰抬起来些。他从不在意姑姑以前经历了什么,他只心疼她,他发誓,今后定要狠狠将她之前亏空的身子补足了,不叫姑姑跟了他吃亏。
姑姑可不吃亏,姑姑现在可满足着呢。
秦相宜装作无辜,又不是故意绞着他的,谁叫他一身冲劲儿,唉,其实她也有一些故意吧,她可是姑姑,怎么能在宴舟身下只剩求饶的份儿,她必要叫他也受不住的。
贺宴舟握着姑姑的手,夫妻两人一起上了进宫的轿子。
贺宴舟自从北境回来以后,升官了,虽说还在都察院做事,身上穿的却是红袍了,衣袂上金线绣就的蟒纹张牙舞爪,威风凛凛,彰显着不凡的身份与荣耀。
腰间佩玉温润,一旁配着禁步。
秦相宜往他腰间抚去,替他扶正禁步,面庞难掩喜气:“夫君真是俊朗。”
她为他带上玉冠,映照他剑眉星目。
贺宴舟手掌在她腰上,二人并肩而行。
秦相宜这段日子常读贺家先祖诗书,读下来倒是有许多见解,心中好多困惑迎刃而解,便更是投身于诗书中,深感自己入了贺家方知贺家家学之渊源,将人的品性塑得高贵。
夫妻二人携手同行,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秦相宜笑递新题诗稿,要夫君指点一二。
郎君展卷眸含笑,待郎君为其添了韵,娇妻凝目,两颊醉如流霞。
这本就是一首藏满了浓情蜜意的诗,词句不堪得见,偏郎君还将其中淫词改得越发无度。
妻子拿回诗卷,软语娇嗔,满眼崇拜:“夫君真是好厉害,三言两语把这诗改得奴都不敢看。”
贺宴舟大掌掌住她的手,情笺既是添了几分床中韵事,今后必要照着诗中所写,良宵缱绻了。
两人直到进了宫以后,才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两人换了一副面目,像是之前无数次并肩行走一样,行至太和殿前。
太监引着他们二人在此等候,清晨太阳的光打在大殿的檐角上,反射出金光灿灿的光芒。
远远看去,又有一抬轿子到了。
来的正是朱遇清与秦雨铃两人。
秦相宜抬眼望去,并不害怕见到侄女儿。
倒是朱遇清在看清了永宁郡主的相貌后,大吃了一惊。
皱着眉,瞪向贺宴舟,无声道:“你可真行啊。”
秦雨铃早就知道了郡主就是姑姑,便朝姑姑点了点头。
秦相宜也朝铃儿点了点头。
朱遇清和秦雨铃两个人,脸上都有着新婚夫妻带有的那股羞涩和潮红。
秦相宜安下心来,看来两人婚事顺利。
四人皆到场了以后,王炎亲自出来迎:“皇上刚起来,永宁郡主、贺大人、朱大人、朱夫人,你们跟奴才进殿吧。”
行至大殿内,四人跪地,贺宴舟身子挺拔如松,叩首时动作沉稳有力,口中高呼:“臣叩谢皇上圣恩,定当忠心报国、不负圣望。”这声音铿锵顿挫,在大殿里泛起铮铮回响。
景历帝定睛看去,贺卿这精神头不错啊。
殿内光影交错,四人并排站立。
说起来,自己封的这个永宁郡主,自己都没见过呢。
那时在宫中百花宴上,也只是听淑妃提了那么几句。
他率先往秦雨铃那边看去,秦雨铃貌美,又早已与他心意相通,如今她与朱遇清婚事已成,景历帝心痒痒得厉害,巴不得当场就叫她留下。
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不能前功尽弃,非要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再上。
景历帝收回目光,又往永宁郡主脸上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他愣在了当场。
他随便封的这个郡主,怎的这般貌美,比秦雨铃还要美上三分。
秦雨铃的美跟她比起来,太生涩了。
那人站在那里,殿外的阳光斜斜照射进来,变如同一幅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绝美画卷。
景历帝连声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佳人,美得如梦似幻。
恍然未觉,自己那一向乖顺又正经的贺卿,正如一双毒蛇的眼,死死盯着他。
待景历帝讪讪收回目光,往贺宴舟身上看去时,那人又恢复了温润的表象。
景历帝连胜叹息,若早知美人如此,何故要将她留给贺卿。
可如今两人婚事已成,景历帝心里明白得很,这个女人跟秦雨铃不一样。
秦雨铃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拿得下她。
可这张念薇不行,她看起来跟贺卿一样,是正经人。
这种正经人最难搞了。
景历帝收回思绪,大掌一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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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吧。”
便有宫人端着托盘上来,四个人每人都有赏。
四人屈膝谢恩:“谢陛下赏赐。”
贺宴舟与秦相宜并肩走出大殿,阳光洒在二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另一边,秦雨铃与朱遇清跟在后面,秦雨铃瞧着前方二人的背影,思绪复杂。
朱遇清见她一直看着他们,便问道:“你姑姑与贺宴舟老早就搞在一起了,你就不恨吗?”
秦雨铃疑惑道:“我为何要恨?”
看着她的模样,朱遇清倒是一怔。
好好的与贺宴舟的婚事,变成了与他的,任谁也会不爽的吧。
尽管他一直在跟贺宴舟较劲,但朱遇清心里也知道,他没有哪一点比得上贺宴舟。
京城里各家小姐想嫁的,也只有贺宴舟,没有朱遇清。
秦雨铃嫁了他,她姑姑却嫁了贺宴舟,她怎么可能不怨。
朱遇清皱眉:“你,你难道不嫉妒你姑姑吗?”
秦雨铃怔愣住,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嫉妒啊,姑姑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偏她还是长辈,我连与她相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朱遇清冷着脸道:“所以你还是想嫁贺宴舟的对不对。”
秦雨铃转头看他:“不,我想嫁的是你。”
她说得坚定,朱遇清晃了神,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的是真的?我才不信。”
秦雨铃停下脚步,有些不耐:“你有何不信的?你与贺宴舟,有什么区别吗?”
朱遇清笑了:“我跟他没区别?我跟他区别大了好吧。”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秦雨铃摇了摇头:“你只是气质比他差了些,但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气质。”
贺宴舟看起来太正经了,她不喜欢。
她更觉得自己掌控不了贺宴舟。
比起与唐明安厮混的那阵日子,秦雨铃如今已经成熟许多了。
像朱遇清这样的人,看起来是一条疯狗,却好拿捏得很。
就比如现在,她只需要夸他几句:“我觉得贺宴舟哪儿哪儿都比不上你。”
他就会非常高兴。
如果对方哪里做得不好了,她也只需要说:“怪不得人家都说你不如贺宴舟呢,你确实不如。”
出了宫,两家人正要分别坐上轿子离去。
四侧无人,秦雨铃索性喊了一句:“姑姑。”
秦雨铃心里还想着姑姑,念着姑姑,如今若是还能和姑姑说上两句话,就好了。
贺宴舟正扶着秦相宜的手,准备上轿,他眉头皱了皱,不乐意有旁人叫她姑姑。
秦相宜上轿的动作怔了怔,但只怔了那么一瞬,四侧无人,她知道。
但她始终未回头,登上轿子走了。
秦雨铃有些失落,她没想到姑姑竟理也没理她一下。
她不禁在想,若是祖母叫她,她会应吗。
祖母现在被母亲困在柴房里,每日折磨,如今能救祖母的,也只有姑姑了。
秦雨铃私心里,既想要祖母出来试一试,看看姑姑搭不搭理她,又想要祖母永远被母亲关着折磨。
就像是,她一面想在朱家好好经营日子,一面又想跟皇上……皇上今日怎的没想办法留着她。
刑部今日放出来要将戚家男丁尽数抄斩的消息。
戚氏总算明白过来,填再多的银子也没用,是有人要整他们。
之前千方百计凑来的银子,全都打了水漂。
源源不断地又有新的债主出现,告到衙门来,戚家的罪名便又加一等。
每当戚氏以为债务快要还完,人快要被放出来的时候,便又有新的债主出现了。
当她把自家所有银子全部奉上,刚好能填清罪状上所写的数额后,又来了一波新的。
她滑倒在地,满脸绝望。
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女儿了,女儿刚嫁到朱家去,无论再多的钱,朱家总是有的。
朱遇清和秦雨铃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形容憔悴的戚氏。
秦雨铃皱了皱眉,她万不想在这个地方遇到母亲。
自己昨日才刚刚嫁进朱家,母亲今日就找上门来,未免也太让人丢脸了。
朱遇清见到岳母,倒是吊儿郎当行了个礼。
他心里当然知道这人不配他行礼,可她毕竟是他妻子的母亲。
“岳母在此地做什么?”
戚氏看向女儿,连日的压力下,已经让她精神有些恍惚了,朱家是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雨铃心里咯噔一声,一股巨大的绝望包裹上来,她面如死灰地朝母亲摇了摇头。
戚氏却没答应,她拉住朱遇清的手:“好女婿,岳母家里糟了难了,能不能帮岳母去刑部捞几个人出来。”
刑部关押的都是平民百姓,朱遇清自认有这个能耐。
朱遇清平常跋扈惯了,有人求到自己跟前儿来,只要是好声好气的说,他都乐意帮忙。
秦雨铃只觉得母亲给她丢尽了脸。
这事儿若是只有朱遇清知道还好,若是叫她婆母知道了,秦雨铃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这朱遇清,拍了拍胸膛,当即表示包在他身上。
“岳母带路就是了,我这张脸在刑部那几个官员面前,还是值几分薄面的。”
秦雨铃想要阻拦没能阻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将丈夫带走。
这一下,若是闹出更大的丑事来,母亲也不想想,她今后在朱家要如何自处。
本就是一门高攀的亲事,刚嫁过来不到一天,娘家就来给她拖后腿,秦雨铃真是恨死了。
朱遇清被戚氏一路带到刑部大牢,秦雨铃无奈只能跟上。
戚氏这一次又来到这里,门口那几个兵卒看到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开走开,你不能进去。”
可她今天身后还跟着个人。
“这是我女婿,我女婿姓朱,朱遇清,你们知道吧,现在可以将我家里人放出来了吗?”
朱遇清往那儿一站,门口几个兵卒顿时瞪大了眼,连忙作揖:“朱大人好,朱大人好。”
戚氏终于松了口气,顿觉大快人心。
若早能知道女婿竟有这么大能耐,她之前还送那么多银子过来做什么?
无非也是想着,铃儿去了朱家,早晚也能帮她薅那么多银子填回来。
戚氏顿时也变了副神采:“早跟你们说了我家不是普通人家,你们不信,要是得罪了朱家,你刑部尚书也得换人!”
若是得罪了朱太保,刑部尚书是得换人没错。
严尚书今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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