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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五纹丝坊
“什么?真有这事?”
从瓦舍回来后, 林潮生立刻把今天遇到韦家父女的事情告诉了陈步洲,这少爷本就等得心急,听了这消息后更是火冒三丈。
韦老板自上次从望江楼回去后就没了回音儿, 陈步洲也猜到他心里有些小算盘, 但没想到是把主意打在了这上头, 直接就奔着林潮生培育银耳的方子去了。
他在厅里转了起来, 似乎是太着急了, 走了没两步就急得咳嗽, 扶着椅子一通猛咳,咳得弯了腰。
元宝担心坏了, 连忙跑过去拍他的背。
林潮生和陆云川也站起来紧张地看着这位病秧子少爷,没敢再继续说话。
陈步洲咳了好一阵,雪白的脸皮都咳红了, 好半天才止住咳嗽。
他晃了晃手,说道:“没事, 没事, 老毛病了。”
刚说完,厅外一个蓄着山羊须的,越有五十多岁的男人急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进门就瞪了陈步洲一眼, 没好气道:“还没事儿呢!你这身体早说过, 不能着急上火!坐下, 把药喝了!”
说话的是春叔, 是这次跟着一块儿来江州府的两位掌柜之一。
这人陈步洲之前也介绍过,说是他爷爷的人, 会些医术,之前就照料过陈步洲的身体。
对着大夫, 那可是一句话不敢说,陈步洲老老实实喝了药,被苦得直皱眉。
这时,另一个王掌柜也摸着胡须说道:“大少爷,看来韦老板这头是靠不住的,咱们得另想法子了。”
陈步洲喝过药后才说道:“不然我再给另外三位下帖子,请他们到望江楼一叙?”
王掌柜却摇头。
林潮生和陆云川都坐在旁边,二人都没有开口。
商户间的弯弯绕绕林潮生是不懂的,他只负责技术,谈生意还得靠专业的人。这时候只能和陆云川坐在旁边偷听,无聊了就掰着陆云川的手指玩一会儿,数完他的又数自己的。
只见王掌柜摇了摇头,又继续说:“怕是不成。王家、袁家上回就借病不来,想来压根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倒是、倒是丁娘子……她当日送帖及时,又陪送了赔礼,恐怕是真有事耽搁了。不如少爷直接去回春药局找她谈?”
丁娘子?
林潮生对这位铁血女强人很感兴趣,一听到这三个字就立刻挺直脊背,竖起了耳朵。
陈步洲听了王掌柜的话,细细一思索,也觉得有理,点头应了。
于是,一行人朝着回春药局去了。
回春药局是集药堂和医馆于一体,里头生熟药多种多样,医馆的大夫也不少,还以擅长儿科、妇科、外科、内科等划分得细致,打眼一看就像个小医院。
回春药局是丁家的家族产业,到了丁娘子手里更辉煌了,连铺面也扩大了许多。
说起来,陈步洲约谈的四家都是做药材生意的,但其中只有丁家还行医治病,城中人凡是看病多是往这儿跑,每月还有两次义诊,因此丁家也是江州府有名的积善之家。
一行人到了回春药局的门前。
站在外头可以看见里面只有零星几个病人,人少却不安静,反而隐隐有争执的声音。
“你怎么跑到外堂来了!说好的,医女们只能在内堂,不准出来的!”
一个十来岁的学徒冲一个穿蓝白裙袄,头扎白巾的女子叫嚷,嚷得是脸红脖子粗,气汹汹的。
那蓝白衣裙的医女也不服输,撩了袖子与他对着吵了起来,“谁同你们说好了!都是行医治病的,凭啥我们就不能出来!再说了,药柜都在外头,我们不出来,拿啥治病!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同东家说去!或者,你喊你师父出来和我们说!”
提到“师父”两个字,那小学徒下意识一顿,忍不住看向坐堂的几个大夫。其中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大夫当即瞪圆眼睛,显然是气恼了,他虽然生气,却还摆出一副“不屑与之交流”的臭模样。
那医女见此,也是翻了个白眼,直接挤开了学徒,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把小戥子和药钵,翻着白眼朝内堂去了。
这时候,一个病人提着药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身望了一眼,无奈地摇着头。
林潮生好奇,连忙拦住那个病人询问:“先生留步,这药局里头吵什么呢?”
那病人是个青年汉子,还从来没有人喊过他“先生”,立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答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又是药局里的大夫们和医女们吵起来了呗!那些老大夫不愿意和医女一起治病,总觉得女人不该当大夫,给他们丢脸呢!”
说到这儿,那汉子又长长叹出一口气,扯着几人走远了两步才小声说道:“他们是不乐意,但我们百姓都高兴着呢!”
“我闺女之前生了病,要扎针!那扎针得脱衣裳啊,她年纪大了面皮薄,宁愿生捱着也不肯请大夫扎针,可亏得回春药局有医女!还有城西那屠夫的媳妇生娃,也是请了回春药局的医女!这有了医女,城里的姑娘婶子们看病都方便多了!”
听他说完,林潮生才笑着把人送走,又与身侧的陆云川对视一眼。
身旁的陈步洲也说道:“这丁娘子是女子,所以愿为女子开方便之门,如此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王掌柜却没耐心和自家少爷研究这事到底好不好,他只催促:“大少爷,我们还是快进去吧,也不知道丁娘子在不在药局呢!”
陈步洲点点头,几人一起进了药局。
这一下子进来好些人,那个憋着气正嘟囔的学徒瞧见了,立刻又走过来,笑着问道:“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陈步洲答道:“我们是从平桥镇过来的。平桥镇药商陈家,我们两家多有生意往来,今日是来找丁娘子谈事情的。请问,丁娘子可在药局?”
一听不是来看病的,那学徒立刻垮了脸,又嘟囔起来:“找东家啊!东家如今一门心思在那头,可没心思招待你们。我看啊,东家如今也不在意这药局了,一门心思都在五纹丝坊上,这是心大了,丁家要装不下……”
刚说到这儿,堂内一个老大夫立即站了出来,拉长一张脸狠狠瞪了徒弟一眼,一巴掌用力拍在他背上。
“住口!住口!东家的闲话也是你能说的!给我滚后面碾药去!”
那学徒被用力抽了一巴掌,不服气地看着自己师父,心里咕哝,这些话明明是师父说给他听的,只准他说,不准自己说!
这小子是个傻的!
那老大夫近来不满药局里医女的事情,又对东家频频外出抱有微词,所以私下里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可也只敢私下里说,哪像这小子直接在外人面前说了起来!
撞见这闹剧,林潮生几人又对视一眼,没有立刻说话。
等那小学徒离开,老大夫才面露歉疚看向众人,不好意思地开了口:“见笑了,见笑了,都是老夫管教不严啊!不过东家近来确实不常在药局,这个时辰怕是在五纹丝坊。”
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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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林潮生第二次听到“五纹丝坊”这个名字了,他立刻问道:“这五纹丝坊是?”
听他问起,那老大夫面色古怪,只甩了甩袖子说道:“反正东家不在这儿,几位要找,自去五纹丝坊找吧。”
说罢,甩了手就走回堂中坐下,朝着另一个老大夫撇了撇嘴角。
几人又是对视几眼,退出了回春药局。
几人站在街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就连王掌柜也纳闷了,他面有疑惑,嘀咕道:“五纹丝坊?制丝染丝的?没听说过丁家有这样的生意啊!”
林潮生直接说:“好歹知道个地方,找个人问问,寻过去再说吧。”
陆云川不说话,但陆云川重重点头。
瞧这夫夫二人,一个说话,一个捧哏的,给陈步洲逗笑了,本来郁闷的心情也驱散了些。
几人果真找了两个小贩问路,一路找到了五纹丝坊。
路上还把这“五纹丝坊”打听得清清楚楚。
这事儿全靠林潮生这个社牛,他往人跟前一站,三两句话就把这些消息套出来了。偏偏对方还不觉得林潮生麻烦事多,与他相谈甚欢,若不是林潮生身后站着个冷脸煞神,还想多聊两句呢。
再说这五纹丝坊吧。这是丁娘子自己的产业,专门制丝染丝,听说她娘家本就是做这个的,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把她卖给了丁家冲喜,这手艺也无人传承。
五纹丝坊里的工人都是些姑娘、小哥儿,有些在家里不受重视,有些也如她一般被娘家换了高价礼钱。本来生活已经没什么指望了,但丁娘子站了出来,为他们凿出一条新路。
有了人手,又有了技术,城里的百姓也多承过丁娘子的恩,这五纹丝坊也就渐渐做起来了,就连城里最大的布庄绣坊也找她们采购丝线。
五纹丝坊和回春药局各在一头,江州府又大,几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找过去。
刚到,又听见丝坊内传出杂乱的声音,有嚷骂声、尖叫声,还有摔打东西的声音。
“快快!快抓住他!可千万别让他跑了!”
“小心啊,云哥儿,他手里有刀呢!”
……
林潮生皱着眉,疑惑地盯着五纹丝坊紧闭的大门。
他正打算说话,这门突然就开了,一个汉子持刀奔了出来,见人就发了疯地刺上去。
“潮生!”
站在林潮生身后的陆云川厉喝一声,眼疾手快拽住林潮生将其拉扯到身后护着,随后冷着脸抬腿就朝奔出来的汉子踹了去。迎胸一脚,直接把人踹回了丝坊的外院。
那人仰躺在地上捂着胸龇牙咧嘴,好半天没能爬起来。
第052章 丝坊闹事
那人躺在地上蜷着身体, 手上还紧握着一柄匕首,嘴里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
林潮生抱着陆云川的手臂躲在后头,悄悄探出个脑袋朝外张望, 嘴里还道:“怎么个事儿?怎么个事儿啊?”
陆云川把他的脑袋按了回去, 偏着头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潮生摇摇头, 仍好奇地看着蜷在地上的男人。
陈步洲也是吓了一跳, 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又虚了两分, 被激得连连咳嗽, 元宝似个护崽儿的老母鸡挡在他前头。明明吓得两腿发抖,偏还伸开了手臂挡在前面, 眼睛紧紧闭着,一副“生死听天由命”的模样。
陈步洲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方雪白的帕子,一边捂着唇咳嗽, 一边拍了拍挡在前面的元宝。
这时,丝坊内走出一个高挑的女子。
她盘着头发, 发上包了一块蓝色的三角头巾, 米白色上衫扎进一条杏黄的罗裙里,腰裹一条湛蓝色围裳,肩缚一根鲜红的襻膊, 妆容淡雅, 瞧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农家女。
生得清秀, 容貌并不出挑, 如一朵不起眼的小雏菊。
她身后还跟着三个哥儿, 紧紧把人护着。
这三个哥儿生得高大壮实,方脸阔唇, 一副英姿飒爽的男儿模样。若不是早知道五纹丝坊里都是些姑娘、小哥儿,林潮生也以为这三人是男子。
“田旺, 是二堂弟让你来的?上回在我的丝线里放虫卵的也是你?”
丁娘子站在那男人身前,垂眸俯视他。
那男人吃了痛,捂着胸口好半天没有说话,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那把匕首,见丁娘子朝他走了过来立刻又握着往她脚边划拉。
身后一个高大的哥儿赶紧扯了丁娘子一把,另有一个也立刻说,“清姐,小心了!”,第三个则是直接撩了袖子走出去,抬腿就把那个男人又踹得滚了两圈。
那个名叫“田旺”的歹人缩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本来就勉强握着的匕首被踹得脱了手,这下更没了倚仗。
丁娘子看了两眼,又偏头道:“小云、阿竹,你俩把他绑了,堵了嘴关到后面的柴房去。”
说罢,她直接越过地上的田旺,抬脚朝着院外的众人走了去。
先站在陆云川身前,屈膝颔首见了礼,真诚道:“多谢义士出手相助,我们才能抓住这个歹人。”
陆云川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只干巴巴说了一句,“不客气。”
然后就把身后的林潮生拉了出来。
林潮生是个自来熟的,他冲着人问道:“老板姓秦?”
他可听见了,刚才那个哥儿喊她“秦”姐?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
丁娘子浅笑了两下,缠在胳膊上的鲜红襻膊被风吹得抖了抖,仿佛仙人的衣袂。
她道:“我姓祝,祝清筠。”
站在后面的陈步洲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走前去问候道:“祝老板这儿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被喊了一声“祝老板”的祝清筠还愣了愣,显然她从商十年,却没有一个人以她自己的姓氏称呼过她,就连“老板”也很少叫,多是称其“丁娘子”。
她看着陈步洲愣了愣,眸光一移又看到站在陈步洲身后的两个掌柜,其中王掌柜她是见过的,之前与陈家谈生意,他也在场。
祝清筠惊道:“王掌柜!这,这是陈家少爷?失礼了,失礼了,几位快请进来!”
说着,她请一众人进了五纹丝坊。
五纹丝坊是个三层小楼,又分了外院和里院,外院摆开木架子挂了许多丝线,颜色各异。院子一周有不少房间,有的放着纺机,有的摆了几排绣架。
屋里都没人,姑娘、哥儿们全都走了出来,或许是被那闹事的田旺吓到了,有的手里握着扫帚,有的手里提了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衣杵。
“清姐。”
“清姐。”
祝清筠走过,这些年轻姑娘、年轻小哥儿全都如此称呼,眼里脸上都是敬意。
祝清筠全都点头示意,然后领着人进了主堂,请几人全都坐下。
她也没有吩咐人上茶,而是亲自烹了热茶给几人倒上,又道:“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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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丝坊里出了事儿,我真是走不开,失了约,还请陈老板海涵。”
陈步洲并不在意,他反倒被一声“陈老板”喊乐了,立刻就笑眯了眼睛。
刚倒完茶,里头突然跑出一个穿粉裙的小女孩儿,蝶儿般飞出来扑进祝清筠的怀里,带着哭腔喊,“娘!”
小姑娘约十岁,和祝清筠一身朴素不一样,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裳鞋子都是最好的,连绑头发的发带都是绸的,显然祝清筠将闺女养得很好。
不过小女娃显然也被吓到了,这时候扑在祝清筠怀里哭个不停。
方才田旺闹事,她被丝坊里的姐姐抱着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只能偷偷在窗边看,可瞧见那坏人拿着刀呢!
祝清筠面色为难地看了陈步洲几人一眼,又才低下头抱着那小姑娘哄了好一会儿,见人止住哭泣才摸了摸她白嫩的脸蛋儿,温柔道:“绵绵乖,你和姐姐们去院子里玩好不好?后头的蚕还没照看呢,你替娘亲去瞧瞧?”
小女娃吸了吸鼻子,眨巴着一双水汪的眼睛,犹豫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牵着身后一个年轻姑娘的手退了出去。
祝清筠又才扭头对着几人道:“幼女胆小,让几位见笑了。”
这女娃娃年纪小,又见了持刀的歹徒,受了惊也正常,陈步洲忙挥了挥手道:“言重了,言重了。不过祝老板这丝坊是出了什么事儿?方才那人是?”
祝清筠微叹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望向陆云川的方向,“这次多亏义士出手了。那人拿着刀,若没有义士帮忙,我们还真奈何不了他,恐怕又得让他跑了!”
怎么又点到自己了?!
陆云川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咳了两声才开口:“举……举,咳,言重了。”
这人本来想说一句“举手之劳”,可奈何没文化,话到嘴边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出来,只得学着陈步洲的模样尴尬地说了一句“言重了”。
哦,这句还是学的陈步洲。
林潮生坐在他身侧,听陆云川说话就憋了笑,惹得陆云川瞪他好几眼,伸了手藏在袖子里捏他的指腹。
陆云川没有使太大的力道,林潮生被捏得痒痒的,往后抽了抽没抽动,还被陆云川扣住手腕,拿指尖撩他的手心。
林潮生瞪他一眼,然后又看向祝清筠,问道:“今天的事情,祝老板要不要告官?如果要告官的话,我们几个还能当个见证。”
陈步洲一听,也是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们几个都可以当见证。持刀入室,可不能轻易放过!”
祝清筠却没有直接回答,只叹口气道:“都是家事。等我回了主宅,自会处理的。”
她顿了顿,随即默默转了话题,“陈老板之前就来了帖子,说有生意要谈。我上次有事没有赴约,幸得陈老板不计前嫌亲自来寻我,不知是什么生意?”
既是家事,外人就不便多说了。
陈步洲也识趣地没有再继续上一个话题,而是顺着祝清筠的话开口道:“确实有一桩要紧的生意想和祝老板谈。”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林潮生。
林潮生立刻心领神会,赶紧拍了拍身侧的陆云川,陆云川拿出一个小木匣子递给他,他又将其转交给祝清筠。
林潮生道:“是银耳。这银耳是我自己培育的,就看祝老板能不能接下这个生意了。”
自己培育的?
祝清筠也是听得一惊,连忙打开了那盒银耳。
银耳能入药,也能炖汤,是药材,也是滋补的食材。她的药局里也有卖的,多是供给城中的富贵人家,量不多,售出去就没了。
家里做着医药生意,她早逝的丈夫生前也是个常喝汤药的,祝清筠虽不懂医,却也知道银耳的可贵。
她忙开了匣子查看,见那盒银耳品质上佳,完全不逊于她药局的货。
祝清筠立刻支起了身子,对着林潮生问道:“这真是你培育的?”
林潮生点头,答道:“就是我培育的。只是第一次的量少,只得四五斤,如果祝老板愿意接这个生意,今年秋季我还能加量培育。”
祝清筠做了十年生意,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润。
她立刻点了头,问道:“小公子怎么称呼?”
林潮生还记得上回闹的乌龙,回答道:“我姓林。这是我男人,他姓陆。”
祝清筠微微一愣,随后看向林潮生的目光更欣赏了两分,“二位十分登对。”
她是女子从商,自然知道姑娘、哥儿在这世上的不易,骤然得知培育出银耳的林潮生是个小哥儿,不由更敬佩了。
几人一拍即合,聊起来也很投机。
在丝坊坐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祝清筠才站了起来,说道:“请几位再给我三天时间,待我处理完家事,在望江楼做东,再请诸位一叙。”
和上次一样,合作的事情仍旧没有定下,至少契书是没签的。
但林潮生几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事儿算是办妥了一半。
第053章 丁家分家
万籁俱寂, 丁家。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家正堂内,一个二十来岁衣着富贵的年轻男人指着地上五花大绑的田旺怒道。
主位上还坐着两个老人,那是祝清筠的公婆, 此时也是面露疑惑地看向她。
祝清筠轻飘飘瞥了急得跳脚的丁二一眼, 又指着地上的田旺问:“二堂弟, 这人难道不是你手下的?”
丁二, 是丁家二房的孩子, 且称他作“丁二”。
丁二的父母早逝, 后来是养在祝清筠公婆膝下,虽比不得早逝的独子受疼宠, 却也当亲生孩子照顾养大。
丁母面有难色,若说从前,她在儿媳妇面前还能摆一摆婆婆的款儿, 可如今家里的生意全仰仗祝清筠,她也就渐渐不敢难为人了。
这时, 也只是摊着手问:“这是怎么回事?”
丁二还未说话, 祝清筠先开了口,“这人偷偷潜入我的丝坊,往丝线里放了虫卵, 想要毁我的丝, 坏我的生意!堂弟敢说, 这事儿不是你吩咐的?!”
“你胡说!血口喷人!”丁二脸上是被戳穿的怒气, 羞恼朝祝清筠吼,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祝清筠挑了眉,扭头看向他, “被我亲自抓获,那虫卵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这还不是证据?也是巧,今天的事情还被外人撞见了,堂弟不认,我只好再请证人。”
祝清筠回了家仍没有穿上锦绣,她的公婆一个穿红一个穿蓝,胸前绣有宝相花纹,尽显富态。那丁二也是一身富贵,领边袖边纹了金线,还学读书人往腰上插了一把纸折扇,垂着翡翠坠子。
祝清筠仍是在五纹丝坊穿的那身素衣,肩上的襻膊已被取下,打扮得如村里的浣纱女。但她眼神凌厉,一字一句说得有力,面容清秀,生得纤柔,却让人不敢轻视。
丁二听了她的话,立刻恶狠狠瞪了趴倒在地上的田旺一眼,一脚就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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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骂道:“贱奴!谁让你去大嫂的铺子里闹事的!”
田旺是丁家的家生奴才,后来给了丁二,是帮着他做事的。
他嘴里堵了抹布,被踹了一脚后也只是呜呜了两声,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祝清筠笑着看丁二,问道:“堂弟是不认?”
丁二讨好笑了两声,哄道:“都是这恶奴自己的主意!可不关弟弟的事啊!大嫂不要冤枉好人!大伯,伯娘您二位也说句话啊!”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丁父没有立刻开口,丁母先犹豫着说道:“清筠啊,这事儿我看是有误会。”
祝清筠没搭话,只说:“我记得弟妹的嫁妆铺子里就有一间布庄吧?前些日子想要在我的丝坊里拿线,被我拒了。这才不到半个月,二堂弟手下的人就到我铺子上闹事,这会不会太巧了?”
丁二支吾了两声才开了口,“这、这……巧是巧了些,可真和我们夫妻无关啊!伯娘,您说说,我怎么会害自家生意!等金宝长大了,家里的铺子不都是他的吗,我怎么会害自家人呢!”
丁金宝是丁二的儿子。祝清筠丈夫早死,膝下只得一女,丁家二老唯恐儿子断了香火,一心想要将丁金宝过继到独子膝下,这两年年纪大了,这念头更深了。
也正是因此,丁二一个侄儿,却敢在丁家一副主人做派。
听了这话,祝清筠立刻就恼了,“你想的倒是挺美!丝坊的生意是我留给绵绵的,这点儿心思,你动都不要动!”
提起独子留下的唯一孩子,丁母也松动了两分,她虽气绵绵不是个能守器承祧的男娃娃,但想起小孙女和独子越长越像的模样,心里也软了。
她道:“这事儿得听清筠的。那丝坊就留给绵绵,之后药局的生意交给金宝。”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丁父也开了口,说道:“选个吉日,把过继的事儿办了,等我两个老的死了,也有人给我儿烧纸上香。”
这话一出,祝清筠没有开口,就连丁二也沉默了。
许久后,祝清筠才开了口,一字一顿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丁金宝过继给我相公。”
听她如此说,丁父立刻动了两分怒,手里杵着的虎头杖重重磕在地上,训斥道:“放肆!这事有你一个妇道人家插嘴的份儿?你不能为我儿延续香火,还不准我们做爹娘的给他过继子嗣?!你想他死了也不安生吗!”
祝清筠笑了一声,看向二老道:“爹,您想得好轻松啊。堂弟也只得金宝一个儿子,我相公想要香火,难不成他就不想要吗?您就不怕您二老百年之后,她夫妻二人立刻就把丁金宝认回去吗!”
两个老人被她说得一噎,丁父更是直直看向了侄子,目光里带着些审视。
丁二像个没骨头的,立刻扑通跪了下去,膝行到二老跟前,扶着丁父的脚说道:“大伯,伯娘!您二老养我,我一直将你们当亲生爹娘看待啊!金宝不就是你们的亲孙子吗!过继也可!就认在大哥膝下,这是早就说好的,侄儿不敢不认!”
说到最后,他甚至直接喊起了“爹娘”,倒把丁母喊得红了眼圈。
丁父又被说动,正要说话,祝清筠忽又开口。
“爹娘还在世,他就敢对我的丝坊下手,还盯上了我女儿的铺子!只怕等二老百年后,他容不下我的绵绵!爹、娘,绵绵才是相公的亲生骨肉啊,若二位百年后见了我相公,可要如何与他说起?”
听完这话,丁母刚要夺眶的眼泪又憋了回去,这时也动摇地点了点头,似个墙头草般左右晃着。
丁二听到祝清筠的话就急了,立刻想要开口辩驳,却被丁父不冷不淡地扫了一眼。
丁父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祝清筠问道:“那你想如何?”
祝清筠也吸了一口气,她挺直脊背,说话坚定,“儿媳想分家。”
这话可把丁二吓了一跳,这是丁家的家产拿不到,还想把自己赶出去?
他着急忙慌说:“这,这怎么行呢!我可是您二老亲手养大的!要给你们养老的!二老百年后,不得要我为你们摔瓦吗?难不成指着绵绵一个女娃,那可不像话!”
丁父听此也是皱了眉,似乎不太愿意,他注重宗祠礼法,还是想给早死的独子留下一些香火,好叫他们这一脉不至于断了继承。
他摇摇头,又看向丁二,语气冷厉了两分,“你说!你发誓!等我们两老口死了,你也不会认回金宝!那就是我阿泓的儿子!也保证决不苛待绵绵!”
丁二根本没有思考,当即就举起了手,果断道:“我发誓!以后若绵绵所嫁非人,大可以在丁家做一辈子大小姐,我上下绝无一人敢欺负她!金宝过继给大哥,此后就是大哥的儿子,与我叔侄相称!若违背此誓,叫我下辈子做猪做狗,再不为人!”
他誓言起得轻飘飘,半点儿犹豫思考也没有,这过于随便的态度反倒让丁父皱起了眉毛。
丁父没有说话,丁二又赶紧道:“再说了,我和我媳妇都还好好的,以后还能再生呢!”
结果这话一说,丁父丁母的脸色倒是更难看了。
祝清筠却道:“绵绵才十岁,堂弟倒是想起她‘所嫁非人’了,你咒她呢?”
祝清筠略冷漠带刺的话惹得丁二一噎,下意识想要解释。
但他还来不及说话,祝清筠先朝前走了一步,又说道:“绵绵又不是非得嫁人。”
丁二讥笑了一声,“大嫂这是什么话?是想绵绵一辈子不嫁人,做个老姑子吗?”
“又不是非得嫁人才可以成家,我丁家富大,招个婿就不行吗?”
祝清筠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丁母身前,提了裙摆慢慢蹲了下去,手掌扶在老人家的膝盖上,抬着头往她。
她一字一句语重心长道:“娘,绵绵是泓哥的女儿,她才是您的亲孙女啊。二老想要相公的香火有所传承,那也可以让绵绵招个贤婿,将来他们的孩子仍姓丁。”
祝清筠眼明心亮,她知道婆婆没有主见,是跟着她公公说话做事的。自己多说多劝,只要说到她心坎上,那就很容易说动。
丁父则固执,又是个老顽固,三两句话说不通。
丁母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哪能这么办,下意识看向了身侧的老伴。
丁父也面露犹豫,只说:“这,这不是把我丁家的基业给了别人?”
丁母则轻瞪他一眼,说道:“什么别人。到时候孩子跟着绵绵姓,那就是我丁家的人……我看清筠这主意不错。”
眼瞧着二老还真商量上了,丁二又气又急,直接就站了起来,怒吼道:“我不同意!产业是我丁家的,当初我父母也有份,凭什么招婿传给外人!”
祝清筠回了头冷冷盯他一眼,又扫向五花大绑在地上的田旺,不紧不慢道:“那就报官吧。堂弟不认,那就请官府来查了,若是判出个什么名堂,千万别怪嫂子没留情分。”
她明明蹲在地上,扭头仰视着丁二,可神色、语气半点儿不落颓势。
丁二目眦欲裂,伸手指着祝清筠,恨恨道:“你!你!”
祝清筠没有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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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下人多,也不怕他闹起来伤人。
她又扭过头看向公婆,继续道:“娘,泓哥去了十年了,您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提起早死的儿子,丁母的眼睛更红了,听了这句话更是抹起了眼泪,就连坐在一旁的丁父也叹了一口气。
祝清筠继续说:“绵绵生得像她父亲,这两年更是越长越像了,尤其眼睛最像。二老想想,若她将来有了孩子,若是个男孩儿,说不定会更像呢。爹娘不像把孩子养在丁家吗?”
丁母似想起儿子幼时的模样,竟直接呜咽着哭了出来,拿了帕子拭泪。
丁父也涨红了眼睛,显然也十分想念早逝的孩子。
他杵着虎头杖,深深看一眼祝清筠,又看一眼已经维持不住好脸色的丁二,长长叹了一口气。
良久才道:“就依你吧。”
丁二气红了眼,咬着牙恨恨看着这老小三人,好半天才咬牙切齿恨恨说:“好啊!好啊!早想到了,你们才是一家人!说什么拿我当亲生孩子,都是假的!”
又是吵吵嚷嚷一通,总之这家还是分了下来。
丁二自然不愿,可他但凡提一个“不”字,祝清筠就立刻喊了下人说着要去报官。
他心虚自然不敢见官,最后还是在分家的文书上签字盖了印,随后气急败坏地甩手离开了。
两老口也累了,分家后摇着头回了房,祝清筠独自站在堂中,手里捏着那份分家的文书,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丁家的管家走了过来,问道:“夫人,田旺该如何处置?”
祝清筠折起文书收进袖中,末了才回头看去一眼,目光冷冰冰的。
许久后,她才冷冷道:“叛主的奴才,就按家里的规矩处置了吧。”
田旺虽是丁二的奴仆,可身契还在丁家,是丁家的人。他接了丁二的命令,去毁丝坊的丝线,可不就是叛主了。
管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然后挥手喊了两个家丁,把那堵着嘴还呜呜个不停的人拖了下去。
祝清筠也没再管后面的事儿,拿着文书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色深浓如墨,她定定站在院中,望着院中一棵合欢树。
那是她嫁进丁家那年,和她相公一起种下的。
粉红的绒花已经开过了,只树下残留些毛绒的花儿,被雨水浇打进泥里。
那时候,祝清筠还并不知道,这花还有一个别名,叫“苦情花”。
祝清筠看了两眼才收回视线,转去了女儿的房中。小姑娘睡得香甜,似已经忘记了今日在丝坊受的惊吓。
她看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上的一处暗格里取出一个带锁的小匣子。钥匙是她头上的一支簪子,她取下来打开,里头没有金银,而是一封有些年岁的发黄的信。
祝清筠将分家文书放了进去,没忍住,又把那封信拿了出来,打开后看了起来。
开头就是三个大字——放妻书。
再往下读。
“盖说一日夫妻,求得百年和如琴瑟。
与妻结缘相伴一载,日长似岁,情深如海,某不敢辜负。
奈何天不永年,今朝星离雨散,我心悲怆,感身后娘子可若何?
心晓我妻大才槃槃,巾帼不输儿郎,不忍困塞门中,今立放妻书。
愿娘子脱此芒芒苦海,此后从心所欲。
若有日再觅良缘,傅粉施朱,重梳云鬟,结两姓之好。
今,谨立此书,伏愿娘子长与日俱中。”
……
祝清筠捧纸的手抖了抖,下一刻,一颗豆大的泪珠啪嗒落在了纸上。她连忙去擦,生怕泪水洇花了字迹。
那字迹绵软无力,只勉强称得上一句“工整”。
这是她相公生前最后的笔迹。
和陈步洲说的一样,她是被娘家卖进丁家冲喜的。
进来时也十分害怕,对未来惶惶不安。
但她相公是个极良善温柔的人,对她也很好。
他说自己聪明,所以教她认字、读书,他说读书明理;后来又说她有经商的才能,又教她算账,和她讲起做生意的门道。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先生,是给她提灯引路的人。
后来,他病重,自知命不久矣,强撑着写下这封放妻书。
祝清筠自然不愿意,自他去世后也不曾把这封信拿出来。可她也舍不得毁去,那是她相公生前最后的字迹,于是祝清筠藏了起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她偶尔也会翻出来读一读,笑着骂他是个傻子,就像今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