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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筠抹了抹泪,将信又小心翼翼放了回去。
她笑着想:谁也别嫌弃谁了,都傻。
第054章 村中热闹
第三日, 望江楼雅间。
林潮生夫夫和陈步洲几人都进了雅间,祝清筠作为东道主也早到了,正坐在八仙桌后。
她不像来谈生意, 倒自在得像好友小聚。也不似上一回见面时脸有愁容, 今天倒是笑得格外舒畅, 瞧眼里的郁色也都散了。
林潮生猜测, 她的家事应该是处理完了。
祝清筠请几人坐下, 又送上两本菜本, 朝林潮生夫夫递去一本,又朝陈步洲再递去一本, 温和笑道:“我点了望江楼的两个招牌菜,其余的你们再看着点吧。”
望江楼的特色菜是鱼,招牌菜也和鱼有关。
祝清筠点了一份炙鱼, 又点了一份双椒鱼头,都是辣口的, 听祝清筠说起就惹得林潮生吞口水。
那头的陈步洲表情淡淡, 慢悠悠写了几个菜名就将菜本递了下去。
他口腹之欲不重,除了偏爱些山珍野味,倒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了。林潮生就不一样了, 他是看看这个觉得不错, 看看那个也觉得很好, 拿着菜本好半天没点。
林潮生:“川哥, 你看看呢, 你想吃哪个?”
陆云川扫了一眼,然后说道:“不认字, 选不出来。”
陆云川倒也不是真的不认字,常用字也认得几个。
只是这大酒楼取菜名总是文绉绉的, 那名字弯弯绕绕,让人看不懂。
什么菩提玉斋,一问才知道是蛋炒饭。
林潮生也看不懂,可他点菜很认真,当作人生大事来做。喊了一个伙计进来,一个一个挨着翻译,这才从中选了几道菜。
刚刚还说“选不出来”的陆云川插了嘴,添了一个清炖,一个素烧的,都是清淡的口味。
他还记得自己夫郎上回也是在望江楼吃饭,吃完第二天就长了满口溃疡的事儿。
不过点了也没用,林潮生不听话,他压根就不吃啊,连筷子都只往辣菜里伸,被陆云川瞪了好几眼也不收敛。
他这头认认真真吃饭,另一头的陈步洲和祝清筠则开始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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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在商言商,祝清筠谈起生意也丝毫不手软,不然也不能让丁家的铺子在偌大的府城占一席之地。不过祝清筠是个记恩又惜才的,在自身不亏损的情况下,让了大利,二人谈得十分融洽。
倒是长辈们打发来帮忙的两个掌柜无用武之地了,尤其是王掌柜,他先是在一旁认真听着,起初还想插话,可渐渐发现根本用不着他,于是干脆就不说话了,直接和林潮生一起动筷吃饭。
谈定了生意,又签了契书。
陈步洲算是银耳生意的牵线人,林潮生起初就与他说好了,两人二八分账。不过陈步洲倒不是图钱,他只图这桩银耳生意,早与林潮生说好,这生意以后只交给他经手。
哪怕不怎么赚钱,但这生意定然可以结识更多的商人甚至是权贵,能更好地打通之后的商路,都是为了以后铺路。
几人愉快地吃完这顿饭,林潮生带来的五斤银耳也卖了个好价,除此外还得了二百两的定金,定下了秋季的银耳,有多少他就收多少。
吃好喝好,几人也未饮酒,谈妥后各自散去。
林潮生夫夫自然跟着陈步洲又回了陈家的别院。
时辰尚好,但林潮生却没心思再出门玩逛。
他离开溪头村也有些日子了,玩够了就开始想念自家的小院子,和家中的两只傻狗,这时候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手贱地揪着桌布垂挂的小穗子玩。
陆云川出门找府里的下人要了一份酪浆,用冰碗盛了回来。
也难为他一个不爱说话的汉子肯出门讨要东西了,被两个俏皮话多的婢女打趣他“会疼人”。
一见着好吃的林潮生立刻就坐直了身体,眼巴巴瞅着他手里的东西,问道:“哥,这是什么?”
陆云川答道:“说是什么‘酪浆’?瞧着像甜牛乳。你今天吃了太多辣食,吃碗甜乳缓一缓肠胃。”
正是因为这个,陆云川才肯出门请府里的下人帮忙做一份甜乳的。
林潮生冲他嘿嘿笑,然后就对着人毫不吝啬地发起了好人卡,“嘿嘿嘿,哥,你可真好!”
说罢,他就捧着那碗酪浆吃了起来,吃了两口还给陆云川也喂了一勺。
说是叫“酪浆”,但林潮生吃着却觉得口感很像现代的酸奶,面上还铺了一层水果,插上两片碧绿的薄荷叶,是一碗很具卖相的小甜品。
陆云川不爱吃甜,加之这一碗的量也不多,所以他只吃了一口就不肯再张嘴了。
然后林潮生也不装斯文了,他两勺刮了个干净,吃完才对着陆云川问道:“哥,这生意也谈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云川看他一眼,答道:“过两日吧。”
林潮生瞪圆了眼睛。
他本来以为陆云川会说“随你”“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这才是陆云川平常说话的风格啊。结果陆云川没说,反倒是给了个确切的天数。
林潮生歪了歪头,疑惑问道:“还要再过两天?还有什么事儿吗?”
陆云川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好久没做了,做一次再回去。”
林潮生:“?”
林潮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陆云川扛起丢到了床上。
这是个实干派,说做他就立马做,不玩虚的。
就是这算术不太好,他说“一次”,结果从白天做到天黑,直把人做得昏了过去。
“潮生?”
“潮生?”
陆云川赤着上身撑在床上,垂眸看着睡过去的林潮生,伸手抹了一把他光裸脊背上的湿汗。
良久,他才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身体还是太弱了,回了镇子得再去看看大夫。”
陆云川起身披了一件外衫,出门端水帮林潮生清洗过,又找人拿了一套干净的床被换上。
不过那□□脏的他倒是不好意思给别人洗。
于是,林潮生在屋里呼呼大睡,陆云川则撩着袖子坐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地搓褥单。
……
陆云川时间算得刚刚好,林潮生在床上瘫了两天,第三天才满血复活爬了起来。
这期间陆云川应该是已经和陈步洲提前说过了,定下了返程的日子。
马车、行李、干粮都准备好了,这次回去的人少,陈步洲担心遇到劫道的匪人,也没给他们准备太好的马车,朴素出行。
陈步洲把两人送出门,又才说道:“我这次不和你们一起回去。祝老板介绍了个大夫,我想着去瞧瞧。”
陈步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说不上多严重,但小病不断,又怕吹风淋雨,凡是着了凉就得大病一场。
祝清筠常年做医药生意,又居在繁华的府城,再加上她亡夫多病,也是经常求医,所以见过很多厉害的大夫。这次给陈步洲介绍的这位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夫了,隐居在城郊的竹林里,得陈步洲亲自去求医。
这是大事,林潮生自然支持。
他真诚地支持,然后迫不及待地往马车上爬,手脚并用,显然是归心似箭了。
偏这时候,陈步洲又往前走了一步,小声把人喊住,“哥夫郎先等等。”
林潮生:“?”
林潮生一脸问号地看了过去,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陈步洲咳了一声,还没说话呢,脸先红了。
他常年养病,皮肤本就苍白,这一下更红得像捈了胭脂的大姑娘,一路红到脖颈。
他给身后的元宝递了个眼神,小厮立刻抱着一个木箱子过来,将其交到了林潮生手里。
那箱子看着平平无奇,可用手摸过才发觉用料实在,打磨得光滑。
林潮生:“这是?”
陈步洲脸红得更厉害了,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小声道:“这是送给岑哥儿的。”
“咳……本,本该我亲自去送,但眼下一时实在走不开,就请哥夫郎帮我转交了。”
林潮生挑了眉,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步洲,然后摇头晃脑地拖起语调长长“哦”了一声,一声转了十八个弯儿。
一听这明显打趣的声音,陈步洲满脸爆红。
大少爷没干过这事儿,脸上都快滴血了。
但他也担心这事儿传出去会对岑叶子的名声有影响,赶紧又说:“当日是岑哥儿救我下山的,这些是我的谢礼!”
林潮生点头,然后又拐着弯“哦”了一声。
笑闹够了才和陆云川一起上了马车,出发往回赶。
其实林潮生也给岑叶子带了礼物。
他爱吃,带的也是吃的,不过鲜食放不得,带的多是制好的肉脯,其中羊肉脯、牛肉脯尤其多。
平桥镇的羊肉昂贵,牛肉更得经了官府才可买卖,也十分难得,所以林潮生多选了些。
他也有些好奇陈步洲这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不过是送给岑叶子的,林潮生没有悄悄打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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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计划着回了村后,哄岑叶子自己开了给他看。
嗯,有礼貌,但不多。
马车往平桥镇的方向走,行了七八天才进了镇子,又悠悠转向溪头村的土路。
林潮生本来还担心自己和陆云川坐马车回来又被村里人瞧热闹,结果进了村才发现路上都没什么人,冷清得很。
林潮生:“?”
大白天的,全睡觉去了?
就是这时候,他遇到小跑着往家里赶的曹大娘。
林潮生立刻把人喊住,问道:“曹大娘,今天村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曹大娘手里挽着菜篮子,听见声音才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林潮生。
“哟!是生哥儿和陆小子啊!你们这段时间上哪儿去了?”
她先问了一句,说罢也不等二人回答又笑开了,“你二叔家又出事儿了!这回可是个大事啊!里长媳妇冲过去把林家那状元苗苗给打了!哎哟,闹得可厉害了!全村的人都去看热闹了!我也赶着去呢!”
林潮生:“?”
这是什么鬼热闹?
别家的热闹不看不要紧,林家的得看!马不停蹄去看!
林潮生立刻就站直了身体,觉得坐了七八日马车,都快坐平的屁股都不痛了。
来了精神。
“川哥!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林潮生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陆云川,眸子里像是冒着星星,让陆云川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点了点头,应道:“好。”
于是,夫夫二人先回小山腰的院子,将行李收进了屋子里,又送走了赶车的车夫。
家里的狗子有半个多月没见着主人了,一看到二人就乐颠颠扑了上来,沾了泥巴的爪子在二人衣裳上戳了好几个灰印子,就连一向成熟稳重的大黑都摇头晃脑在两人脚边打转。
林潮生一门心思在林家的热闹上,行李也没收拾,衣笼箱子摆进主屋就没管了,着急忙慌扯着陆云川出了门。见俩主人又出去了,大黑二黑也待不住了,立刻撒开爪子追了上去。
晃眼一看,这小村落环绕在青山之间,芦叶河如一条碧玉丝带缠绕其中。村中房屋错落有致,大气漂亮的砖石瓦房和陈旧的土坯草屋交错在土地上,各家都圈了篱笆,种着青菜小瓜。
塘子里有栽藕的,如今莲花谢尽,衰枝枯叶伸在水里,是萎靡的干褐色。倒是有些灰毛的鸭子在水里游来游去,时不时伸着嘴往塘子里戳一下,叼出几颗螺蛳嘎嘎叫着吞进肚子。
八月,各家的稻子都割了,只有几畦田里还垂着金灿灿的黄穗,颗粒饱满,风一吹,就得一片稻香。
本是一副宁静山村,烟火人家的好画卷。
可再往前走一走,就能听到些骂架、撕打的声音了。
林潮生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儿扯来的金黄稻穗,一手拽着陆云川,一手招着狗,似个二流子般从村路走过。
越往前走,那吵吵闹闹的声音就越清晰起来。
“黄玉凤!你再打一个试试!你个狗杂种!你敢打我儿子!里长媳妇又怎么了?!你当老娘怕你啊!老娘撕了你的嘴!”
走过去就看见,林钱氏扯着里长媳妇撕打了起来。
黄玉凤,也就是里长媳妇。她似乎前不久刚哭过,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她也不和林钱氏撕打,就牟足了劲朝前冲,朝着躲在老爹后头的林章文吼。
“林章文!你和我儿子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么整他!你俩各自考学,他碍着你什么了!”
那林章文刚挨了一个大耳瓜子,半边脸又红又肿,他又不敢冒头,就躲在林田山后头,缩着脖子佝着脊背。
偏偏就算如此,他还要翻着白眼嘟囔一句:“泼妇!简直是泼妇!”
林钱氏不讲理又护短,打得还是她的心肝宝贝,这可是她家的状元根苗!从来舍不得说,舍不得骂,结果今儿被外人抽了一巴掌。
她拽着黄玉凤想要扯她的头发,可在村里受里长和里长媳妇恩惠的人也不少,见里长媳妇渐渐不占上风,一个个大娘婶子也上前去拉起了偏架。
“哎哟,好好说嘛,好好说嘛,怎么就非得动手呢!”
“可不是!再气出个好歹!这可咋办嘛!”
……
妇人们拦架,方泉也怕自个儿媳妇吃亏,早先就上前帮着拉扯。
女人和女人扯架,他自然不方便动手,只护着自家媳妇,还挨了林钱氏好几个巴掌。
林钱氏也是打疯了,就是里长也半点儿面子不给。
好半天,才把几人扯开,黄玉凤抱着方泉的胳膊又哭了起来,林钱氏却像个打赢的公鸡般骄傲地扬起了脑袋,用鼻孔瞧人。
她头发被扯得松散,衣裳也歪了,就像个疯婆子,但她毫不在意。
不过林钱氏还是气黄玉凤有自家男人护着,她扭头就冲着林田山吼了起来,“你是死的!看不见老娘被这些死婆娘扯拽啊!也不晓得来帮我!”
林田山自以为是个大男人,不屑于参与女人间的骂架撕打,觉得丢面儿。
他瞪了林钱氏一眼,寻了个借口,“我护着二儿呢!没瞅见娃子都吓坏了!”
嗯,这话说得,好像林章文是个六七岁的奶娃娃。
偏偏对林钱氏很受用,一听林田山如此说,她还真就不说什么了,只撩了袖子又朝院子里看。
“大儿!大儿!茂树?!”
她喊了几嗓子,老大家的一个人也没出来。
气得她又是破口大骂,“一群遭瘟的灾贼!瞧不见你老娘被人欺负!躲在屋里不知是啃粪还是灌尿,把你全家的脑子都涨烂了!门儿也不出!你是腿断了还是死里面了!”
林茂树一家仍是没有动静。
自上回林潮生来闹过一次,找林家要回了原主爹娘的田地,那时候林田山夫妇就和大儿子离了心,后来不知吵了多少次,最后直接分了家。
林茂树也是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他可不是个好应付的,就是分家那也绝不吃亏,要了家里的田地和鸡鸭,就是院子也分了一半。
如今两家人虽还住在一起,但院里又新砌了墙,分作了两半,林茂树又在自家小院开一个小门,之后就当两家过活。
现在林钱氏和黄玉凤闹起来,他真就不露面。
林钱氏白费半天的口水,大儿子一家连一根头发丝也没瞧见,她渐渐消了音又扭头看向里长和里长媳妇。
叉着腰笑道:“你们两口子也好意思上门来吵?也不看看你儿子写的那些东西!简直有辱斯文!”
嗯,这句“有辱斯文”是学的她宝贝二儿的。
写的东西?
林潮生和陆云川在一旁瞧热闹,听到这句话的林潮生脸上一怔,脑子里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可速度太快,他还来不及抓住就跑没了。
这时候,林钱氏从地上捡起一本被扯成两半的书,喊道:“大家伙儿都赶紧来看看!来看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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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里长家的好儿子写的是些什么东西,还是读书人呢!被我家章文发现了,告到夫子那儿,也好意思来闹!”
刚刚几人撕打得太热闹,林潮生的注意力全在人上,这时才发现地上丢着好几本书,被撕烂、踩脏。
其中几本的书皮林潮生看了觉得十分眼熟,忽地转过弯儿来。
这不是抱玉山人的书吗?!
他刚想起,林钱氏就已经将书塞给身侧一个年轻人了,还拍人的肩,道:“来来,铁牛你给大家伙儿读读!”
这年轻汉子有些脸生,是林钱氏特意从她娘家村儿那边喊来的,会认几个字。
被喊作“铁牛”的汉子本就十分尴尬,村里认字的人不多,他和林钱氏的关系并不亲近,这是得了林钱氏十文钱才来帮忙的。方才两个妇人险些撕打起来,他躲在后头就已经尴尬不已了,现在越发觉得这钱烫手。
躲不过去,他硬着头皮捧着书开始读。
磕磕巴巴地读,这词啊句啊,弯弯绕绕又生硬拗口,他险些念成个结巴。
“趁清夜,揽,揽臂入……罗……咳……婶儿,这个字我不认识啊……洗浴鸳鸯!诶,洗浴鸳鸯!一手解、罢、石榴……石榴咋解啊,哦,石榴裙,石榴还能做裙子啊?这啥石榴啊?枕、枕……什么什么什么……郎?”
众人:“……”
这下,就连林钱氏自个儿都呆住了。
嗯,很诚实,真就“会认几个字”,多的再没有。
那年轻汉子臊红一张脸,立刻把书拍进林钱氏怀里,又把林钱氏给他的十文钱翻了出来,一块儿还了回去,随后连连摆手:“不成不成!真看不懂啊!婶儿,你就说念书,也没说念这个啊!我真搞不来,我回去了!家里稻子还没收呢!”
说罢,他塞了书还了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钱氏喊了一声,没喊动,气得她又大骂起来。
溪头村就没几个读过书的,里长倒是认字,可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他也看不懂。
还有些看热闹的村人议论起来。
“啥呀?啥玩意儿啊?”
“还以为写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又是鸳鸯又是石榴的,这写的景吧!”
“我看是!听说那些个书生瞧见个大石头都能写篇诗!”
……
林潮生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老司机”的表情。
嗯,他算是听懂了,甚至还想给身边一脸文盲样儿的陆云川翻译翻译。
就是这时候,方剑玉小跑了过来,脸上爆红,脖颈、耳朵全都红透了。
他是个面皮薄的书生,写了这些东西还被捅出去,如今羞得没脸出门。若不是知道爹娘闹到林家,他怕老父亲老母亲吃亏,他也是不敢出门的。
方剑玉一过去,先看见地上的几本书,忙冲前去把散落的书捡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又扭头对着黄玉凤喊道:“娘,娘,咱回吧,回吧,算了,咱不同他们说了。”
看了儿子,黄玉凤更是哭得厉害,抱着方剑玉说:“阿玉啊,你马上就要考试了,他林章文闹这么一出,他不就是故意的吗!”
方剑玉自然也气,可他又不敢把事情闹大,传出去终究不好听。
前段时间林章文总跑到自己的书舍请教问题,自己顾着同村情谊,次次接待。过了大半个月,他就跑去夫子那儿告自己写了不入流的艳情话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夫子把他叫去狠批了一顿,但到底不忍心见他毁了科举之路,把这事压了下来。
林章文自是气不过,觉得夫子偏心,第二天就回村把这事儿告诉了爹娘,还计划着传出去。
可村里人刨了一辈子地,真拿本艳情话本一字一句给他念,他也听不懂。
大多村人都以为里长家的小子是写了些情情爱爱的故事,压根不清楚其中的具体内容。
方剑玉见娘亲哭得伤心,扯了袖子为她拭泪,嘴上劝道:“娘,回去吧,和这样的人家闹有什么用,讲理又讲不过。”
方泉也担心这事儿闹大了会影响儿子秋季的考试,他虽不求阿玉非中个秀才回来,可也怕孩子考砸了伤心。
当即也劝了起来,父子两个你一句我一句才把人劝走。
村里就两个童生,林钱氏心里常常把自己儿子和方剑玉悄悄比较,这时候更是扭腰冲着林章文喊道:“儿啊,再有十来天就是院试了!好好考!考个秀才气死他们!我瞧着里长家的小子没把心思用在正经路上,考不考得过还没准儿呢!当一辈子老童生吧!”
说罢,她又把怀里那本《春风偷香记》丢到了地上,似扔什么脏东西般,随即扯着林章文回了自家院子。
林潮生瞧见那本丢在地上的书,心思一动,正要上前却被陆云川拉住了。
陆云川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只拉着人说:“我去捡。”
第055章 买地盖房
“我去捡。”
说罢, 陆云川还拍了拍林潮生的胳膊,随后就朝着那本书走了过去。
有几个大娘还眼巴巴盯着地上那本破书,她们看不懂也听不懂, 但又都知道书是值钱的东西, 听说得几百文才能卖到一本呢。
几人蠢蠢欲动, 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都想去捡, 结果身强力壮又人高马大的陆云川走了过去。好了, 一个个都不敢动了,眼睁睁瞧着陆云川把那本书捡走。
林潮生见陆云川捡了书, 连忙扯着他追上了方家人。
走在前头的方泉正拍着方剑玉的肩膀,偏着头和他说些什么,方剑玉则是抱着怀里的几本破书耷拉着脑袋, 一副蔫巴蘑菇的模样。
方泉说:“是爹对不住你,爹没出息啊。”
刚还蔫巴巴的方剑玉立刻又站直了身体, 红着眼眶冲老父亲摇头, 另一边黄玉凤更是掉着眼泪用袖子抹。
方泉叹了一口气,一手护着老妻,一手安慰般拍着儿子的肩背。
里长心里也清楚, 他儿子懂事, 写那些东西都是为了贴补家里。最近两年, 阿玉很少找家里拿钱了, 不管是束脩还是夫子的节礼, 又或是买书买纸的钱,都很少找他要了。
不仅如此, 他还常常往家里带,每次回来都买肉买糖, 有几次还扯了布,又给他娘买了银首饰。
若是问,他都说是自己抄书写信赚的。孩子大了,方泉也不好多问,只以为县上有门路,这能识文认字的书生好赚钱,哪里知道他是悄悄写起了话本。
方泉叹着气,没说让他继续写,也没说让他不写,只道:“要考试了,你安心备考,这些事儿理都不要理……不然你回书院吧,那头安静些!”
方剑玉却摇头。
书院如今已经有人知道他就是抱玉山人了,背地里议论他、笑话他,方剑玉脸皮本来就薄,被这么一闹就跑回了村子,哪成想村里也不安宁。
方剑玉其实清楚,那些笑话他的同窗其实也背地里看他的闲书,有些看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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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写的那几本。不知道的时候说“抱玉山人真乃神人”,知道了又开始嫌弃笑话,说他写这些不知羞耻不入流的东西,斯文扫地。
父子俩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声音也不算小,林潮生追了上去一不小心就听了个七七八八。
林潮生没好意思再往前走了,怕戳破家事惹他们更尴尬。
他扯着陆云川站在原地,超前喊道:“里长!方叔!”
方家三人这才停住脚步,林潮生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拽着陆云川又走了过去。
陆云川把手里的书往前一怼,冷巴巴道:“你的书。”
那本书捏在陆云川手里,方剑玉似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好不容易缓下来的神色又激动起来,脸立刻浮了红云。
他连忙将书从陆云川手里抽回,又抱进怀里,小心翼翼理好皱乱的纸页。
看方剑玉的模样,他虽然羞恼,但对自己的作品十分爱护。
林潮生想了想,忽然说道:“原来这些也是你写的啊。我没看过,不过上回在书肆看到一本《白塔镇伏妖》,好像也署的‘抱玉山人’的名字。写得很不错,天马行空,脑洞大开!”
方泉早知道林潮生会认字,这时候听他说起也不惊讶,倒是对儿子写的《白塔镇伏妖》很感兴趣,听着不像……不像其他的那些书。
方剑玉很惊讶,他刚开始听林潮生提起有些窘迫,生怕林潮生偶然翻到过这几本□□。被一个同龄的哥儿看到,他真要羞得钻地缝儿了。
不过林潮生说他没读过,倒是看过《白塔镇伏妖》。
实不相瞒,那本书才是方剑玉写的第一本,认认真真写的。
可惜卖不出价,后头几本则是他为了销量剑走偏锋了,虽然赚了些钱,但实在……实在叫人难为情啊。
听林潮生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一直憋闷的方剑玉可算升起些高兴的情绪,不过他还是觉得奇怪,疑惑问道:“脑洞……大开?什么意思?脑袋怎么能打个洞呢?”
林潮生磕巴了一下,然后才说:“呃……就是,就是说你文思泉涌,非常有想法!诶,我看那本书上还提到,说有系列篇,叫什么《夜话三妖传》,你还写吗?”
其实林潮生哪里是真的认真看过,他只在书肆里草草翻了几页,这《夜话三妖传》还是他在后记里看到的。
林潮生和方剑玉没什么交情,可能是同为创作人,难免有些惺惺相惜想要安慰两句吧。
果然见方剑玉眼睛亮了亮,不过嘴上却说:“唔,快考试了,等考试完吧……那本其实打了草纲,只是不好卖所以才一直没写。”
林潮生点头,似个老夫子般摇头晃脑念道:“那是!那确实院试更重要些!好好发挥!”
说着,几人已经到了方家的院子。
方剑玉可算精神了些,他先冲着爹娘道:“爹,娘,儿子先去温书了。”
说罢,又对着林潮生和陆云川行了礼,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见儿子可算露出个笑脸,黄玉凤才没再继续抹眼泪了。
方泉也放心地点点头,还朝着林潮生和陆云川笑着说了两声“多谢”。
说完,他进了院子,结果扭头发现林潮生和陆云川竟然也跟着进来了。
方泉:“?”
还有事儿?
方泉疑惑地看了过去。
林潮生冲他嘿嘿笑了两声,又扯着陆云川凑了过去,说道:“方叔,我俩想买块地盖屋,你帮我们看看呗。”
他计划着养银耳,量多,家里的废屋可就不够用了。
方泉先是一愣,然后就说道:“买地盖屋?你们想搬家?陆小子那院儿是偏了些,可修得不错啊,也是咱村里少有的瓦房。”
林潮生摇摇头,又说道:“不是不是,我们是有他用的。”
方泉识趣地没有多问,只点着头说:“行吧,这事儿交给我。你们要多大的地?”
陆云川和林潮生对视一眼,二人商量了几句才道:“差不多半亩地吧。”
这在村里盖房可算小了。
哪怕是村里只住得起茅草房子的人家也不止这么大,房屋得要个三两间,灶房得修,茅厕得修。最重要的是得辟一块空坝当院子,还有鸡圈、牛圈、猪圈和种菜插葱的小菜园子,这些加起来地方可不小。
这半亩地能做个什么?
方泉奇怪,却也没多问,只拍着胸膛说:“没问题,交给我,这消息我帮你放出去,瞧瞧谁家有合适的地,到时候再通知你。”
说到这儿,刚钻进灶房煮饭的黄玉凤又出来了,手里端着两碗糖水。
“来,喝碗水吧,口都干了。”
婶子的眼睛还有些红,她哭了好一阵,眼泪掉了不少,虽然这时候情绪已经缓了过来,但眼睛仍然酸涩发痛。
糖在村里可是个稀罕物,除了自家,林潮生也只在里长家喝过两回。
方泉家其实也不宽裕,又常接济村里的苦难人,自家更没什么余钱余粮,是勒着裤腰带供儿子读书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方剑玉知道家里艰难才动了写艳情话本赚钱的心思。
黄玉凤其实有些恼,恼她男人。
对村里人倒是阔绰,充好人,可苦了自家人!
不过黄玉凤今日还是感激林潮生夫夫的,她是不懂什么书啊话本的,只知道她儿子今日一整天都蔫蔫的,还是林潮生同他说了几句才露出个笑脸。
正因此,她才又端了两碗糖水出来,请二人喝下。
喝了水,又和方泉说了几句话,林潮生和陆云川才出门朝着自家去了。
走在路上林潮生心里一阵胡思乱想。
他觉得自己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方剑玉虽然是个书生,却也是个男人。男人写这些东西还被人嘲笑,那他画的那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现在是个哥儿,能生娃那种。
画的那些东西要是被村里人知道,那定然是一阵腥风血雨了,林潮生甚至能想象他们是怎么骂自己的。
不要脸!
真不知羞!
真贱的哥儿,画那些东西,可臊人!
没见过谁家夫郎这么浪荡的!
……
嗯,林潮生的脑子里甚至已经有声有色吵了起来,其中林钱氏和周金桂的声音最大。
刚想到一半,身边的陆云川突然开了口,“潮生。”
林潮生偏头看了去,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陆云川的手牵了过来,将林潮生的整只手全部拢住,又才继续道:“你画的那些……之后都由我交给书坊吧。”
林潮生本来还以为他会劝自己别画了,没想到竟说的这个。
林潮生先是愣了一会儿,又才偏着头回答:“行啊。反正没几话也快完结了,之后都不画了。”
倒不是林潮生胆子小,若没有来钱的法子,他肯定还是要“顶风作案”的。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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