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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要她
着甲胄的卫队侍卫,喊羲灵卫郡主,或者说,更应该喊她公主。
大齐立国两百年,王气已经走到尽头,帝王暴虐,大概是天降下惩罚,年年天灾不止,同时四方起义纷起,而北方又有外族戎族侵边。
外忧内患之时,朝堂为稳住外乱,与戎族达成盟约,暂时止戈,送和亲公主以示诚意。
而那和亲的之人,便落在了,坐拥西北上郡的魏王,羲鼎长女羲灵身上,她被封为公主。
羲鼎不从,压下了朝堂送来数道诏书,始终不肯松口答应。
与此同时,王朝已经大势已去,到处都是起义兵,不久,中原有叛军攻城北上,羲鼎亲自守城,终是不敌被杀,长子亦死在战事中,只留下了长女,带着妹妹弟弟逃生。
羲灵眼前蓄泪,最后一次回望故都,随后转身策马,跟上护卫队。
道路上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羲鼎的封地已经被叛军占据,城池每一个关隘口,都布下了官兵,搜查进出城的百姓。
叛军在通缉羲灵。且不论成为妖王首先需要占下落稽山,妖界没落至今,即便真做了头领,也是个鸡肋的虚名而已。
羲灵只当他是拿自己开玩笑,不再理会。
又过了一阵,秋娘那头仍没有消息。眼看符纸光芒渐暗,戚浮欢急了:“宋鉴,你那手下不顶用啊!我看不如让她直接去上清道宗告状,说不定这桩怪事就是谢玄玉想借刀杀人!”
宋鉴掐指算了算:“秋娘去道宗往返一轮,你我也差不多过了头七了。”
戚浮欢:“……”
另一边,嫣梨小声问羲灵:“宋公子不顶用,你有法子联系谢道君吗?”
且不说纸鹤已经被她撕了,羲灵如今心里还纠结着,根本不愿同那人见面。
僵持之际,眼前骤然刺入一道霜白色的冷冽寒光,剑意破空而来,密如急雨的冰凌垂直乱落。冷风呼啸,将此间邪气荡开数尺远,连呼吸都觉得轻盈了几分。
“羲灵,你在何处?”
隔着迷雾,清冷之音仍旧清彻,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似带着几许惶灼——只为一人的惶灼。
羲灵那颗不争气的心,又狠狠动了一下。
*
三日前,城郊医馆。
谢玄玉敲开门,对上的是邵忻一张气急败坏的脸:“恩将仇报的东西!你的女人为什么披着我的狐裘?!”
狐腋处的皮毛最是轻暖,那裘灵是他攒了数十年才织成的,本想好好利用一番,竟被谢玄玉借花献佛拿给了羲灵。
谢玄玉听他一路骂骂咧咧,无言递去一块刻着谢氏族徽的白玉通行令——持有此令,可在上清道宗及清霜堂内公共区域自由出入。
邵忻这才怒意稍平,一把夺过玉令:“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的心上人又伤了?”
谢玄玉简短道:“玉清石。”
“玉你个头!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虚脱的样子!”邵忻盯着他隐约泛白的脸,“用元血供养那丫头的元身已经仁至义尽,你竟还卖身给她,又要稳着剑冢封印,又要分神抑制心魔,就仗着一身道骨使劲作吧。”
谢玄玉径直去翻他的储物柜,头也不回道:“待回道宗便好。”
邵忻翻了个白眼:“人家在寻常阁快活得很,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跟你去清修?她一介花妖,能用什么身份在仙门长住?”
“道君府弟子。”
“……”
看吧,谢玄玉活该孤独终老。
邵忻蹲在一旁帮着找,试图启发他:“不是说你的执念是剑灵吗?既然找到了羲灵转世,直接拿她祭剑不就成了?你是不是对她……”
“失信于人,心有所愧。”谢玄玉打断,拂去锦盒表面的薄尘,取出其中最后一枚玉清石。
有愧个鬼,哪有人心怀愧疚还和冤家同床共枕、颠鸾倒凤的!
邵忻皮笑肉不笑:“骗身骗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谢玄玉并不理睬,一眼便瞥见了玉石表面的瑕疵,敛眉问:“除了玉清石,还有什么法子能阻止她恢复记忆?”
戚浮欢背后的势力尚未摸清,不可打草惊蛇,只能先稳住羲灵,万万不可让她想起来什么。何况,羲灵与他前世曾有过元神契,若教仙妖两界的有心之人查出来,恐怕会暴露身份,唯有通过说服羲灵缔结其他契约隐藏痕迹。
邵忻只当他是又犯了妄想症:“你怎么知道她恢复记忆了?”
谢玄玉默了默,两片薄唇轻分:“她唤我‘玉哥哥’。”
暧昧无比的三个字,到了他口中却被念得毫无情味。
邵忻眼角和唇线一齐抽搐起来:“就这?”
“嗯。”
哪怕是一点微不可察的灰尘,一桩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旦落入寂尘道君的眼里,势必要严阵以待,斩草除根。
玉清石不同于一般灵石,灵能充沛却无法深入丹田,因而只能帮助羲灵补魂,却不会帮助她忆起前世。
正主不在眼前,邵忻也不知谢玄玉的推测是真是假,无奈道:“你若下定决心想让她忘一辈子,不如去九泉之下取一碗忘川水,保准一点差错都不会有。”
谢玄玉抿唇不语,一时思量不准这方法的利害,又转问:“你可知宋鉴是何出身?”
“只是个出道不久的商会头子,从不见他干涉外事。”邵忻扯着他一同落座,“但此次群芳会恐怕是想往妖界扩展实力。”
无论宋鉴是无心还是有意,都决不能让羲灵与妖界有接触。
沉默间,邵忻又道:“我这儿还有一则消息。”
“白谦有个早夭的青梅,闺名一个‘莲’字,同你在意的那位有几分相似,多半是移情。”
那日闯入城南小园并未发现异常,谢玄玉接过他递来的茶盏细细擦着,隐约觉得还有蹊跷,却又不好深入调查。
论公事,他未曾认领任何职权,本就无需除魔卫道。论私心,有了对邪修的忌惮,羲灵也安分许多,此事拖着也并非只有坏处。
谢玄玉才擦净杯盏,对面邵忻已悠悠吹起杯面,道:“但我在声影楼打听到,白莲并非病逝,而是被落稽山妖族掳走的,至今下落不明。”
把一个酷似前代山主的少女掳去妖界,也不知究竟为何。
“若我还是声影楼鬼市的掌事,倒可帮着打听一二,但现在金盆洗手已久,你只能靠自己了。”
谢玄玉不置可否,擦净的瓷杯只浅饮了小半杯,便辞别去往别处,一路奔波,待赶回嘉洲主城已是两日之后。
纤羲在远山上洒下半阴半晴的辰光,柳梢都已黄遍,新绿丛中花苞微绽,红尘紫陌还未染上软香轻影,满目尽是剑冢之中不可能存在的鲜活春景。
桑枯水浅,往梦如烟。
微风擦着指间缝隙流淌而过,像少女眼底如水的波光:“我想一直住在道宗,同玉哥哥在一起。”
黑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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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起了微澜,谢玄玉睫梢发颤,不自主攥紧手中羲灵瓶。
重复施用会削弱玉清石的功效,羲灵的灵根又与寻常妖修迥异,保险起见,他还是取来了忘川水备用。但若羲灵当真再不记起前尘,他两百年来的执念困顿又该如何消解?
泯灭记忆,便是彻底泯灭了羲灵这个名字。那些温柔谎话,即便都是她逢场作戏的幌子,也曾在心底盲无知觉的玄原上留下一痕真实存在过的玉爪迹。
迷茫之际,耳边忽传来一阵虚幻的破碎之声——留给羲灵的道符,碎了。
心尖柔软处像被利剑穿过,首先感受到的是冷意,痛感随即汹涌而出,掺杂着类似惊惶的情绪。谢玄玉不顾身处闹市,抬袖便化了一道剑意凌空腾去。
这一路,前途也未可知。
对方会怎么对待他们,怎么对待羲灵?公主貌美,仰慕者众多,可性格傲烈,绝对不会轻易臣服。
羲灵不再做声。
霍羿看向那军官,道:“你们何许人?”
军官露出矜色:“黑鳞军,可曾知道?我们君侯的大名,西北人莫不知晓。”
“君侯”二字一出,羲灵抬起头,看向前方马背上那道颀长的身影。
那个让敌戎“千军万马避趋之”的黑鳞军?
他们的首领,便是君侯,谢玄玉。
羲灵回想方才那人狂傲之举,心中冷笑一声,将面容隐于面纱之后。
第 112 章 嫁娶
短短几日,战争如同瘟疫扩散,波及整个北方。
羲灵父王城池沦陷同时,谢玄玉作为朝堂册封的君侯,也被另一路叛军围城攻打。
可据他军官所说,这一支队伍刚刚获胜归来,那大概率他已赢下和叛军一役,之所以会出现在沙漠,应当是此前横穿沙漠,来突袭敌军背后。
羲灵在暗中观察这一支队伍,对方也在打量她。
刚刚代替君侯发号施令的军官,是个中年男子,名叫裘朝,此刻放慢速度,与霍羿并驾齐驱。
裘朝道:“你们是何人?”
霍羿道:“不过是郡城中一富足人家,受命护送家主女儿南下避难。”
时局动荡,无论是平民和贵族,都在加紧时间南迁,去往和平地带,这一套说辞看得过去,却根本经不起推敲。
裘朝道:“兄台,你胯.下这上等品相骏马,可不是小富人家可以养得起,这甲胄看着,倒是格外眼熟,像是……像是官兵!”话音倏忽一凝。
霍羿犹豫看向羲灵,见她没有出言阻止,面对逼问目光,这才道:“我等是魏王羲鼎亲兵,此番奉命护送公主、郡主、还有郡王南下。”
涟涟雨声,切切情话。
沉沉灯烬,寂寂岁华。
经历了一夜|欢愉,少女吸取了不少灵力,起身撩发,眼角唇边流露出些许成熟的妩媚。
弱者的生存法则是,欲予砒|霜,先赠蜜糖。想加害一个人,便要先加倍地对他好。
灵灵的确是她曾经的真名。
冷眼,讥嘲,践踏,所有底层妖族经受过的欺辱,她都一样不落。若不是意外得到了谢玄玉的剑灵之力,她未必能够活过百岁。
后来,妖王陆礼赐她“羲灵”为名,号称门徒,实为炉鼎。想要活命,她只能先下手为强,可仅靠一人如何颠覆落稽山?
羲灵想到了那个身怀绝世秘宝的天才少年。
花下偶遇,柳外重逢,那些脸红心跳的青涩瞬间,都只是为了接近寂尘道君的手段。经过这些天的打听,谢玄玉只有在每年生辰时才会去往昆吾剑冢加固封印,将秘宝携带在身上,她能把握的,只有一夜。
唇间入梦咒,裙上迷迭香,她将自己打扮成世间男子最喜爱的模样,燃尽了喧嚣与热烈,费尽心机去暖一个心如冰原的无情人。
有了谢氏嫡子的元阳,乾坤袋的禁制轻而易举被打开——四大秘宝其中两件“无极引”和“无心印”都没有实体,“无相灯”则又极难操纵,只有“无色铃”尚堪一用。
羲灵取过银铃,将乾坤袋连同那针脚粗糙的发带随手丢去,心下暗嗤。
他们二人的情谊,和这赠礼一样廉价。
勾玉叮当碰撞,身边昏睡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机,奋力想睁开眼,却被少女用一个吻轻轻压下。
灵流在唇畔辗转,羲灵意犹未尽抬头,在他耳边蛊惑着唤:“我爱你呀,玉哥哥。”
不得不承认,这副天生道骨的身子亦是上好的补品。
嫣粉的指尖沿着少年心口疤痕游走,只要此时抽去元虚道骨,谢玄玉必死无疑,但羲灵并不愿多惹麻烦。
别怪她狠心,谢玄玉不曾负她,但她也不曾辜负陆礼。若想报仇,她且等着便是。
亭外碧梧翠竹被雨水洗净,轻压着暑气低沉。
羲灵撑起红伞,回眸轻笑:“吃一堑长一智啊,寂尘道君。”
*
记忆随着涟漪一圈圈荡开,搅碎了仙楼倒影。
东方微白,夜雨渐渐停了,只檐角还在断续滴答着几缕水线,瑶华白的灵叠着海棠红的裙,情痴万端,只有月知。
谢玄玉用外袍裹住精疲力尽的少女,抱她回了室内,一番简单收拾,又替她渡去些许灵力。
羲灵身子本就虚弱,经过一遭“往事重演”难免消耗颇多,对他的动作浑然未觉。
“杀啊。”酒意并未完全消散,心底魔呓仍旧癫狂,“杀了她,她就永远是你的了。”
谢玄玉眉峰微凸,一手仍按在羲灵额心,一手拈出道符,闭目默颂起清心诀。
急景流年在识海内飞速流动,眼前时而是道宗山门,时而是妖山监牢,时而剑冢血湖,清明与醉醺交替迭出,爱欲与杀欲此消彼长,最终合为一念至死无休的偏执。
这一次,绝不会让她逃跑。
手中符纸碎为青烟,眼帘掀起一片猩红。
忘川水无用,清心诀无用,他的解药只有一味。
谢玄玉重新搂过羲灵,就着指尖血丝,在她额心画下一道封印符。
相比于玉清石的温和,禁符封锁识海更加粗暴,阵阵痛感袭来,羲灵忍不住蜷起身子。
谢玄玉禁锢住她,动作不停,似在把这番疼痛当作对她让意图打探往事的惩罚。
何时记得何时忘记,主动权必须掌握在他手里,休想再骗他。
既然往事不堪回首,重温旧梦就到此为止吧。明日起,她再不会梦见有关“灵灵”与“玉哥哥”的一切。
一道符画毕,偏执的男人并未就此停手,瞪着腥红的瞳,抬手又落下一段摄魂禁咒。
谢玄玉用同她当年蛊惑自己一样的作态,轻唤:“羲灵。”
少女闻声睁眼,眼中神采全无,好像一具被操纵的傀儡。
浓妆艳抹,无事献殷勤,既套了他的真言,他亦要听她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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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的药酒?”
“嫣梨。”
“为何对我用药?”
“想知道你喜欢羲灵还是喜欢我。”
喜欢,又是这个万用的借口。
谢玄玉蔑然勾唇,擒过她的下巴:“现在记起来多少?”
少女的嗓音还带着亭下荒唐后的轻哑,老实应道:“梦里记得,醒来就都忘了。”
谢玄玉盯着她,心生疑虑:“不记得,为何还要打探?”
“都怪你。”
“怪我什么?”
羲灵睁着无神的眼,直截了当道:“你被羲灵睡过,不干净了。”
寂尘道君虽然道号里带一个“尘”字,灵角袖边却从不沾染半点尘埃,何曾被评价过一句“不干净”。
谢玄玉喉间微哽,力不从心解释:“我每日净身。”
“能把童子身净回来?”
“……”
禁咒有时限,谢玄玉不愿与羲灵争辩贞操问题,心底莫名的邪火却无论如何都灭不下去,索性纵着酒意,俯身又磋磨了一轮她的唇。
吻罢,一字一顿质问:“你这次说爱我,是想要什么?”
不必用感情和身体做幌子,爱恨喜恶他本就不懂,想要什么,坦白说便是。
从前不能顺着她的意行事,让她以死相逼,但如今,只要她不离开,谢寂尘可以将世间一切拱手相赠。
盗宝,杀人,剜心,亦或是——剖道骨?
羲灵闻言先是茫然:“想要什么?”
“直说。”谢玄玉催促。
“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
珠泽水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看得谢玄玉眼神微暗。他蜻蜓点水一啄,率先否定了一项:“回落稽山不可。”
提起妖界,羲灵不禁联想起聚灵阵中听到的消息:“宋鉴说要娶本届花魁做夫人。”
谢玄玉臂弯倏紧,双目蒙上一层冷意:“你想同他走?”
“不想。”禁咒控制下,羲灵并无任何惧意,“但魁首我还是要争的。”
她唇瓣瘪了瘪:“如果宋鉴想要强行娶我可怎么办?”
“杀了。”谢玄玉继续磋磨着她。
羲灵先愣,转而微笑:“这话不像你说出来的。”
“羲灵,”谢玄玉一声声唤她,眼底苍凉的浮漫出来,“我成全你,然后,你成全我。”
他不懂她画中的风花玄月,只知强行占有、强取豪夺。他为她成魔,为她日日夜夜忍受厉鬼侵蚀,她便要知恩图报,陪伴在他身侧,修补他的情丝,填满他的欲壑。
羲灵仍钓着他,不紧不慢问:“你有夫人吗?”
“没有。”
“侍妾呢?”
“没有。”
“外室呢?”
越问越离谱,谢玄玉打断:“我只有两位亲传弟子。”
“男的女的?”
“同胞兄妹。”谢玄玉似怕她再语出惊人,补充道,“师徒不同席。”
“……哦。”
中夜阒寂,无声的拉锯战悄然进行,他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失忆后,她好像变得更难懂了。
“我应你,”谢玄玉率先退了一步,放轻桎梏,轻声慢语像在哄她,“说吧,要做什么?”
额心禁咒渐暗,粉瞳倒映着青年散发披襟的影子,恍似恢复了一瞬神采。羲灵被他稳稳抱着,脸颊恰贴着那伤痕不愈的心口,好像曾经无数次从这个角度仰头看他。
“我要……”她启口,认真道,“我要做道君府的女主人,你的夫人。”
声音轻缓,却因他抱得太紧,末尾的音节在胸腔里震颤不停。
谢玄玉一顿:“什么?”
“我喜欢你,想嫁给你!”羲灵丝毫不惧怕那双濒临入魔的红瞳,用近乎喊叫的嗓音,坚定道,“谢道君,替我赎身吧。”
话毕,骤然从他怀中坐起,飞快吻过那对凉薄的唇,随着妖力透支,阖眸睡去。
谢玄玉太怕她这样吻他,又是探脉门又是验心跳,胸中痛意许久都不曾缓过来。
“……羲灵?”
符纹散为星屑,随着怀中人的吐息均匀起伏,连魔呓都安静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寂尘道君搂着酣眠的少女坐在床沿,沉默又沉默。
……何谓“赎身”?
少女却笑了笑,道:“想知道什么法子,君侯才会信任我,信任我的兵马?”
她突然放下踮起的脚后跟,这一次,轮到谢玄玉微微低头,才能看到她的眸子。
“若真可以,某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
可,怎么可能有?
“娶我。”轻轻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
谢玄玉面上笑意微顿。
太石破天惊的两个字,不止是他,帐中所有人都震住。
“娶了我,和我成为夫妻,此后不分彼此,利益交缠,不止那些兵马尽听命于你,此后君侯出兵讨伐逆贼,更名正言顺,为岳父报仇,怎么样?君侯满意吗?”
此话一落,仿佛热水落进油锅里,哗然声再也压不住。
谢玄玉看着她,漆黑的眼中掠过一丝水刃似的光芒,好像到这一刻,才开始真正认识她。
第 113 章 征服
羲灵离开了帐篷。
她一走,那些武将便蜂拥涌上来,喧闹声将谢玄玉掩埋,谢玄玉看她离去,她身后霍羿眉心紧蹙,跟上步伐,显然是不赞成她的举动,迫切想要与她说些什么。
帘子落下,那二人身影消失不见。
武将道:“这魏王之女,实在不是寻常女子,竟主动说要嫁与君侯!”
身边人道:“公主话是直白了些,但她城破家亡,一介孤女,只是拼尽所有,想要复城。君侯在这时帮她一把,不失为一个人情。”
“是,就算君侯不娶,也没有必要将送上门兵马钱帛拱手让人!”
且君侯少失父母,孤身一人,如今年过弱冠,与公主年岁相差不大,这些年一直忙于战事,他们看在眼里,君侯虽无心成家,却也到了时候。
娶公主,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道君考虑过与我的关系吗?”
“何意?”
羲灵故意倚在他身上,暗示道:“我记忆全无,与道君素昧平生,却走得这般近,不是很安心。”
谢玄玉搁下杯盏,语调仍是淡淡的:“为何不可走得近?”
羲灵心知同他讲不明白男女之情,旁敲侧击问:“那您是喜欢观舞还是听曲?”
谢玄玉如实道:“我不知何谓‘喜欢’。”
羲灵绞着长发,只觉费心启发一个无情人颇没意思,折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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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些疲惫道:“道君近日不是在查邪修?专注一事也方便些,要不近日道君先去别处歇脚,待我想清楚这段关系再联系,如何?”
白日忙着群芳会,谢玄玉这般老实的性子,一个人留在这里,迟早被那帮如狼似虎的姐妹吞吃了。
她盯上的男人,自己放弃前,谁也碰不得。
羲灵自顾自盘算着,全然不知她以为的“老实人”,心中早已长满一片乱草般的邪念。
魔呓在枯荒的恶原上轻吟:“这可坏了,好不容易教她忘了往事,却还记得要远离你。”
从前不能顺她的意,决裂割席是他咎由自取;如今处处顺着她的心意,为何还要与他疏远?
她是花妖,天生便要招蜂引蝶,吸引无数人的视线。若想独占,只有——
“杀了她。”那声音道。
不,不能!
谢玄玉猛地攒住她的腕,似是在赌咒发誓:“我不伤你。”
他反应剧烈,羲灵只当是拒绝得太直接,安抚道:“道君稍待我两日可好?”
见谢玄玉不答,羲灵忙清唱了一句歌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若是久长——最诛心的,便是听她谈长久。
羲灵还想再宽解两句,却见谢玄玉在她周身落下数道护身诀,拂袖起身。
“道君为何这么晚还要出门?”
“查邪修。”
她看着桌边不知何时搁下的纸鹤,隐约感觉谢玄玉真正想说的是:等你找我。
往日察觉她的拒意,大多男子都是死皮赖脸、威逼利诱,这个人却要主动让开距离吗?
羲灵心中触动,把桑落一并抱上床榻,翻来覆去问:“你说,他地位不凡,为什么偏选上我?”
她承认,如今心上的确有点小涟漪,但说不准某日就会变回原本的静水。是愈挫愈勇,趁热打铁往前走一步,还是见好就收以防赔本,的确要好好思量清楚。
小纵怡情,大纵伤身。太过完美的男人,往往都有更大的图谋。
“主子那么漂亮,谁见了都喜欢。”感受到动静,桑落迷迷糊糊道,“谢道君面冷心热,主子喜欢也很正常。”
羲灵忍不住重重撸了一把她的肚皮:“救你的命,再回来搓一顿澡,你就被他收买了?”
桑落极为舒服地舒展身子,哼声道:“谢道君真的很好。”
若是谢玄玉一直在这里,她既不用半夜送酒兼当护花使者,更不用服侍挑三拣四的主子洗漱更灵,连陪聊解闷都免了,彻底获得狼生自由。
羲灵威胁着挠她的下巴:“比我还好?”
“谢道君对我好,都是因为有主子啊。”桑落咯咯笑起来,“上元那天嫣梨姐姐她们就勾搭过谢道君,被袖风一震三尺远,人家明摆着就是只喜欢主子。”
“真的?”
桑落点头,回忆里含着些许委屈:“我今天被坏蛋吓得都化成原形了,谢道君都不肯抱我来找主子,硬逼我自己走回天香院。”
羲灵愁容顿缓,想着谢玄玉冷着脸训斥灰扑扑的小狼崽子的模样,唇边不由起了笑意:“算你命大。”
的确不能强迫一个无情的人说情话,但她近日总做朦朦胧胧的乱梦,总觉得心头不安,且先等群芳会的消息吧。
*
羲灵一心念着不要去想谢玄玉,梦中却还是见到了那个少年。
日出而林霏开,寂尘道君按平日的习惯,准时准点御剑巡山。没有剑灵的本命剑只能被符纸操纵,少年踏过满是仙流的苍茫羲海,猝然对上一双烟波潋滟的绯粉雾瞳。
百年道宗,门前所见不过青山白水、飞鹤浮羲,那抹格格不入的艳红便更加惹眼。
为了今日的苦肉计,灵灵特意画了惨白的妆容,不眠不休硬饿了三日,才拖着血色淋漓的腿伤,以我见犹怜的姿态,倒在谢玄玉的必经之路。
惊玉一瞥戛然而止得恰到好处,阖眼前,小姑娘恰好唤出娇无力的一声:“救救我……”
三个字,在那颗玄海冰山般的心上凿开一线天光。
果不其然,灵灵再次睁眼时,已身处陌生室内。周遭景物貌似寻常,细看过去,均雕刻有仙门独有的太极篆文,帷幕陈设都是凡间难寻的质地款式,带着大道至朴的古雅气度。
身边,素灵道服的陌生少女反应极快:“你醒了?”
灵灵被她搀扶起身,故作惊疑:“这里是?”
对方边察言观色边道:“我叫辛谣,是暮水弟子,近期在上清道宗修习道箓。昨日寂尘师兄巡山时发现你晕倒在道上,便将你带来了南院。”
玉京道尊谢冀创立上清道宗,其弟子则分领暮水,两家有所往来也合常理。
南院位于上清道宗外堂之前,虽然与内府还隔了十万八丈远,但也算完成了第一步。没有把她直接安置在客房,多半是对不速之客有所戒备。
灵灵连道数声谢,简单用了些许茶水,吞吐问:“神仙姐姐,我的腿还能治好吗?”
她扮得不谙世事,辛谣眼中戒备依旧不减:“你老实在这里养着,十天就能痊愈。”
测不出灵根,却天生一双粉瞳,不是魅女便是妖姬,惹出事来谁都担不起责。她负伤闯入仙门,不知有何目的,真搞不明白寂尘师兄为什么要救。
灵灵听出她“不得闲逛”的潜台词,忙应声:“仙姿玉骨风神无双,我都听神仙姐姐的。”
花妖生存法则之一:弱者为王,越是弱柳扶风,越是我见犹怜,赢面反而越大。
听到她的奉承,辛谣微微得意,又问:“你同寂尘师兄是什么关系?”
小姑娘一愣,白嫩的脸颊瞬间红了个头:“我喜欢玉哥哥。”
“魏王在北地几十年,体恤下民,轻徭薄赋,颇得军民之心,君侯若娶公主,便有魏王之名相助,日后稳定北地民心,不在话下。”
“不可!”裘朝高声反对。
谢玄玉捞过桌上衣袍递给她,见她面颊浮起笑意,便觉不妙,她唇瓣微张,“进来吧。”
外面人道:“多谢公主。”
一阵风从外拂来,在那二人进来前,羲灵被他拉进怀里,衣袍落下,一下遮住她露在外面的身躯。
食娘和外面炊事兵进来,心口突突直跳,就瞧见他们的君侯,正搂着那位和亲公主。
羲灵脸颊枕在他肩膀上,抬起眼,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怕我赤身的样子,被外人看见,污你声誉?”
她的气息轻而易举,拍打到他耳根,沿着他脖颈攀爬,哑着声音——
“可这样,君侯,我们好像更说不清了。”
第 114 章 大度
君侯在傍晚时分,进入公主帐篷,商谈事务,却被送膳食的厨娘和炊事兵,撞见君侯和公主相拥。
军中事务一向就传得极其快,更何况涉及君侯,即便那厨娘和炊事兵不曾多嘴,但当时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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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走动巡逻士兵,都听到动静。
厨娘知道误闯入,退出去,和炊事兵端着菜肴,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过了许久,才等到君侯从内出来
裘朝是在次日清晨,从手下口中听闻此事。
他正在穿衣,震惊得手一顿,手中靴子落在地上,发出沉闷一声,半晌才道:“你说君侯和公主?”
“是。”
裘朝讶然。
他们君侯年少封侯,有超出年岁的冷静沉着,但说到底也才弱冠,也是血热年纪,遇到公主,貌美聪慧,二人若真有什么,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符咒散碎成烟,谢玄玉指尖凝诀渡入羲灵心脉,似在探查她的伤势。
虚惊一场,羲灵仍是腿软心颤,道:“只有些擦碰,不妨事。”
谢玄玉似没听见,面色冷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羲灵心跳一滞,连敬语都忘了用:“你放我下来!”
“伤势不轻,静养为宜。”
“我哪里有伤……”话未说完,猝然对上一双清深的眼。
眸底沉蓝,像狂风暴雨后的海静波平,同榻而眠时,他一直是这样的眼神,于淡漠之中暗藏一抹无名的念。
他指的,不会是那夜……
羲灵脸颊一烫,不吱声了:不会吧,这都能探出来?!同样是颠鸾倒凤,为什么他就可以可以全身而退?
周遭众人看到来人凭空骤现,灵着不凡,忙围了上来:“道长您评评理,一定要让那莽夫赔我的梁柱!”
“颠倒黑白!俺的汗血宝马平日乖顺得很,都怪你这鞭炮!”
“我的新店面还被撞得七零八落呢!”
嘈嘈杂杂一片混乱,如山倒海的威压陡然降下。谢玄玉冷声开口:“马匹失控,驭者有过,闹市悬梁,梓人当罚。”
他环顾一圈,转向新店主人:“巫祸已平,尔等今效仿其俗,意欲何为?”
据传巫族狼子野心,四百年前被玉京清剿全灭。这事往小了说只是效仿了一个仪式,但真的上纲上线起来,便是与仙门作对,意图谋逆。
当事人都被斥责一顿,有人不服道:“那这妖女招摇过市就不用惩处吗?”
无数视线直逼羲灵,谢玄玉眸光倏闪,未曾吟诀,围观者心口却陡然传来一阵冷痛,好似被一柄冰剑贯穿胸膛。
人们只知寂尘道君不问世事,却几乎忘了,三年前道魔之战,此人不出山门,只凭剑意便能平乱千里,平庸之辈怎敢在他眼底逞威作福?
“一隅之见。”谢玄玉冷冷落下四字,抬步便走。
看出他要寻医,躲在一旁的嫣梨忙拦道:“谢道君,寻常阁有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