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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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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九如捂着胸口,痛得直抽气,鲜血浸透沐九如葱白的指尖,顺着指缝淌落下来。

沐海元脸色一黑,沐九如立刻忍着痛摸索宝剑,道:“抱歉,我没想到竟这么痛,一不小心没拿住……”

沐海元已蹲了下来,拿起剑来,冷冷地道:“我来吧。”

沐九如心头一紧,连胸口那些皮肉伤都被惊吓得没了痛觉。

沐九如坚定地道:“我要自己来,不能让你背负上弑兄之罪。”

沐海元停下动作,深深地平视沐九如。

他的庶兄有双漂亮动人的眼睛,就如同沐九如这个人一般。

但再漂亮的人,也不过是败絮其中的废人,再好看的眼睛,也不过是个不中用的半瞎。

就连沐九如的视线,都好像越过了他,在看向其他地方。

沐海元回过头去,那里不过只有一扇半开的窗户。

透过窗框的缝隙,向外看去,一切都很正常。

附近的下人早被他提前遣散,除了门口守着的家奴,再无其他旁人。

外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唯有一些鸟雀飞鸢在晴空中徘徊鸣叫。

但沐海元在黑暗的祠堂里待得久了,多看几眼室外,都觉得那处的光芒耀眼到近乎刺目的程度。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过头来,不虞地道:“那你快点,莫要再失手了。”

沐九如郑重地点了点头,接过长剑,再次对准自己的胸口,依然还是那个已被切开一道的地方。

他手上用力,长剑缓缓地没入肌肤,让人牙酸的血肉切割声响起,血腥味一瞬变得浓郁。

沐九如一寸寸极慢地推进着。

片刻过后,尖锐的剑刃已全部没入。

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滴滴答答落向冰冷的石砖。

那张倾国倾城、艳丽动人的脸庞瞬间血色全无。

沐九如被痛得冷汗直流,即便如此,他依然在思考是继续推进剑身,又或是故技重施假装手滑,挑战沐海元的耐心。

服用御曦改变了沐九如的生理状态,也改变了他的经脉走向,就连五脏六腑都发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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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细微的偏移。

寻常人注意不到这些细节,沐九如对医术略有钻研,却是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从这个角度刺入进去,剑锋并不会刺破他的心脏,带来的只是些皮肉伤。

但深入的伤口,甚至把自己捅个对穿,依然会对元气造成极大的损伤。

不到万不得已,沐九如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狼狈和惨烈。

因为——

一声清脆的鸟雀长鸣响起,羽色鸦青的鹰隼落于祠堂窗框之上。

这是沐九如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每日都有无数的飞鸢往来长鸣,在蔺太监第的上空盘桓。

——正是多贤饲养的鹰隼,又去而复返了。

蔺南星的人,应当就在附近!

沐海元也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动静。

他回头看向窗框上的鹰隼,待看清隼爪上套着表示被人豢养的铁环之后,沐海元心中骤然升起不祥之感。

他转回身去,准备即刻解决沐九如。

身下却是白光一闪。

沐海元的双腿一阵剧痛。

第94章 家法 蔺南星扬起沐家的家法,对着沐海……

沐九如对着沐海元的小腿砍了一剑。

他往昔不曾习过武, 方才还被冻了足足一个上午,如今浑身乏力,即便用尽力气也只是给沐海元添了两道皮肉伤。

但人只要伤着了腿, 就会给行动造成阻碍。

沐九如抱紧宝剑,趁着沐海元忍痛的间隙,直直往窗户的方向奔去。

手上的利剑十分沉重, 但他也不敢放下, 叫这东西落入沐海元的手里。

剑身锋锐,奔走间割破了沐九如手臂上的血肉。

但在精神高度紧绷的时刻里, 疼痛已全然不会被感知到。

身后的沐海元爆出一声怒吼:“沐九如!”

夺路而逃的沐九如半分精神、半个眼神也没给身后。

阴暗狭窄的祠堂、与他血脉相连又毫无关系的弟弟,被他抛之脑后。

周围的一切在疾走中成了残影。

沐九如视线里的世界模模糊糊, 只有窗户那处的光芒极为明亮, 吸引着他不顾一切奔赴过去。

他的小相公就在不远处,就在这附近!

沐九如极快地向着窗口跑去。

飞鸢被他的动静惊吓到,长鸣起飞, 羽毛在阳光下到处飘散。

沐九如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腿, 脚步一个踉跄。

他歪歪扭扭地继续向光亮处跑去,伸出一只手在前方摸索,粗糙的木料在他掌心留下鲜明的触感。

他摸到了窗框!

只要一个翻身,他就能走出这间祠堂——

见到蔺南星!

右肩突然攀上一个手掌, 把沐九如紧紧握住,力气大到近乎要碾碎他的肩胛骨。

沐海元道:“沐九如,你往哪里逃!”

沐九如被难以抵抗的力气强行拖了回去,面对沐海元,面相压抑黑暗的沐家祠堂。

屋内的一切在天光下都混沌不明,像是一团污秽的漩涡。

他用尽全力挣扎,抱住手里的兵器, 向着满是光芒的窗口一点点地后退。

直到背脊靠上窗轩,发出悠长陈旧的“吱嘎”一声。

沐海元被这声音彻底刺激发狂,劈手抢过沐九如手里的家法宝剑,剑锋划破了这人双臂上的皮肉,洁白的袖子立时被鲜血染得通红。

沐海元此刻脑中只有杀沐九如后快这么一个念头。

哪怕蔺南星已经赶过来了又如何,只要沐九如马上身死,蔺南星难道还敢堂而皇之地向他这朝廷命官动手吗?

沐海元举起宝剑,对准沐九如胸膛上两次捅出的伤口。

背光下的沐九如即便浑身血染,都透露出一股惊世绝艳的灵动,与这片空间,与整个沐家都格格不入。

他早该死的!

沐九如就不该出生!

不该活着离开皇宫!

更不该和一个家奴,一个阉宦纠缠不清!

“嗖——!”

一支羽箭激射而来,穿透沐海元握剑的手背。

长剑顿时脱手而出。

在幽昏的室内拖出一道璀璨华光,随后“哐啷”几声,隐没在黑暗里。

“嗖,嗖嗖——!”

又是三支箭矢穿过长空,带起一片白光,正中沐海元的肩头、手臂和胸口。

沐海元被强力的射击震得倒退几步,拽着人的手也吃痛松了开来。

沐九如立马翻身而出,背部贴着窗框,翻倒在了屋外的地上。

摔倒在阳光之下。

急射而来的箭矢让沐九如绝路逢生。

但蔺南星本人还尚在远处。

刚才他遥遥看见沐海元要杀沐九如,吓得肝胆俱裂,立刻下令让士兵射杀沐海元。

几箭之后,沐海元已倒地不起,沐九如也得了喘息,逃出屋子。

蔺南星这才松懈了一星半点,却也仅仅只是一星半点。

沐九如浑身浴血的样子,照旧让蔺南星三魂丢了七魄。

他飞快地向弓箭手比了个待命的手势,便扔下长弓,向沐九如疾驰而去。

躺在地上的沐九如被出屋的这跤给摔得不轻,五脏六腑都像是位移了一般疼痛,让他久久再难爬起。

又或是他知道蔺南星就在附近,他知道他已经安全了,可以不用再强撑着爬起来了。

沐九如看着熟悉的天光,看着绰绰约约的,像橘子一样,高高挂着的太阳。

还有广阔天地,白云悠悠,金风玉露……

和他,人高马大的……小相公。

温暖而宽阔的阴影笼罩在沐九如周身。

蔺南星身上穿着的依然是昨夜挑选出来的深色衣装,淡淡的汗味和香气也一如往常般好闻温存,呼吸的频率虽然比平日急促上许多,却也是沐九如听过不少次的。

——一切都让沐九如那么得熟悉与安心。

即便看不清蔺南星此刻的样貌,沐九如也能想象出他的小相公一定红着眼眶,俊俏的脸上满是担忧,要哭不哭的模样。

蔺南星也确实急得快要哭了。

红色的血液从沐九如的手臂、胸口处不停地溢出,像是要染红他的整个世界。

蔺南星对自己身上的伤口,再大再重都能面不改色地包扎处理,此刻却连抱起、触碰他的主子都不敢。

明亮的凤眼红彤彤的,噙着泪光。

他哑声道:“少爷,我带了大夫来,他马上到,你再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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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九如见到蔺南星,精神就放了松,意识开始有些昏沉。

他虚弱地笑着,轻声安慰道:“没事……南星,我没事,别怕,没伤着要害。”

蔺南星定下心神,这才理智归拢,粗略地扫了扫沐九如地伤势。

确实都不是致命伤,胸口的伤处应当也没刺破内脏,不然沐九如现在就要咳血不止了。

他眉眼微松,这才注意到沐九如竟只穿着里衣里裤,不知被冻了多久!

蔺南星立即脱下身上的衣物,全都给沐九如盖上,而自己的上半身连条里衣都不留,只穿了一件抱腹勉强遮挡住肚子。

京营里的军医上了年岁,没蔺南星跑的那么快,此时才刚刚赶到。

大夫放下药箱,又脱下沐九如伤处的衣物,开始止血敷药。

周围也起了不少嘈杂的声音,是蔺南星带来的人正在压制沐宅的下人。

军医见蔺公面色极差,仿佛他这大夫要是把正君弄痛了一丝一毫,都会立时将他毙命于此一般。

军医冷汗涔涔,不堪重负,连忙宽慰道:“蔺公放心,正君并没有伤到要害,切口也都不算太深太大,止了血,将养着就好。”

这声安慰对蔺南星来说不过是聊胜于无。

沐九如莹白如玉的胸膛上多了处显而易见的血窟窿,双臂上也是割伤无数……

他的少爷向来金枝玉叶,被他这小厮护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何曾受过这么重的外伤。

蔺南星看得心中恨意翻腾,只想将沐海元碎尸万段。

但他还是强行压住怒火,俯下身子问沐九如道:“我要怎么处置沐海元?”

沐九如已越来越困,意识越发昏沉,他勉强分辨清楚蔺南星的话语,无奈地笑了一笑。

血淋淋的手微微抬起,颤颤巍巍地抚摸上小相公的脸庞,倾国倾城的容颜即便遭逢不测,满身狼藉依然不曾衰减丝毫艳丽。

尤其是那对眸子,满满地映着蓝天白云,映着身前的郎君,像是万种风月、百般柔情都被囊括其中,熠熠生辉。

沐九如笑道:“我都听夫君的,你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他认真地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家人。”

蔺南星沉沉地“嗯”了一声,沐九如便放心了些许,半合起眼帘,慢慢道:“我有些……困,别怕,我想睡一会,睡饱了我就起来,万福,小南星。”

蔺南星死死咬住嘴唇,哑着嗓子,柔声道:“万福,安歇……祜之。”

沐九如在血泊中绽开尽态极妍的笑容,随后安稳地睡了过去,不论军医如何在他身上摆弄,也不曾再醒来。

蔺南星又静静望了沐九如好一会。

他数着沐九如的呼吸声,一下一下贪婪地听着、看着、感知着。

失去沐九如的这半天里,他仿佛痛失人生中的一切。

甚至他方才差一点,就要真正地失去沐九如,与沐九如天人永隔!

蔺南星光是回想那千钧一发的场景,都觉得心痛欲裂,气息艰难。

带队的百户长前来汇报,说沐宅的所有人已被控制住,而屋内的沐海元,此刻已经昏迷。

蔺南星这才堪堪回神,道:“你们全都离开祠堂,咱家一个人处理沐海元。”

百户长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蔺南星温柔地替沐九如梳理了散乱的长发,替自家主子将已经处理好伤口的地方盖上衣衫。

他贪恋地又看了半晌,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顿走到窗边,沿着沐九如洒下的血迹,翻身进入昏暗的沐家祠堂。

沐海元仰倒在窗边的地上,手掌、手臂穿了两个洞,汩汩地流着鲜血,肩上和胸口则是插着羽箭,衣服上洇出一些血色。

当胸这箭应该是擦到了这人的心脉,沐海元嘴边溢出鲜血,昏迷中也时不时呛咳几声。

蔺南星低垂视线,扫了这人一眼,便抬脚踹上沐海元的侧脸。

用力一蹬。

劲风之下,沐海元的脸折向一边,面颊立时肿了起来,更多的鲜血涌出沐海元的口鼻。

剧痛让沐海元睁开眼睛。

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这才抬起头来,勉强辨认出了身前之人。

沐海元道:“蔺南星……”

他身上多处受了伤,剧痛遍布全身,尤其是心口,像是碎了一般灼痛不已,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沐海元没能在蔺南星赶到前杀了沐九如,他自知大势已去,也不再多言,挺直了脊背,认命地道:“你带着沐九如走吧,这事闹大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蔺南星眯了眯眼,冷声道:“断无可能,你绑了少爷,还把他伤成这样,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今日也休想有生路可走。”

他想到沐海元是沐九如的亲兄弟,却对沐九如痛下杀手……

还有沐家,一个个都是寡恩少义的歹人!

蔺南星心头更是怒火中烧,他飞出一脚踹向沐海元的胸口,将沐海元踢得翻滚出去。

扎在心口的箭矢在冲击下被折断,痛得沐海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蔺南星踱步过去,一脚踹上沐海元的脸庞,道:“安静,别扰着少爷歇息。”

沐海元被他打得头晕目眩,浑身上下都痛得仿佛被拆卸过一般。

但蔺南星这杀神,一言不合就是几脚,沐海元不敢喊再叫,他强行咽下疼痛,咬牙切齿道:“你这……疯狗,我是朝廷命官,你这样目无王法,不怕圣上责罚吗?”

蔺南星冷眼看着倒在地上涕泗横流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家少爷之前在这人手下受了多少苦楚。

蔺南星道:“咱家当然怕圣上责罚,但只要你彻底闭了嘴,圣上那边红口白牙都是咱家一言之事。”

沐海元见他四平八稳的模样,这才真正地恐慌起了他的性命安危,紧张地道:“你若杀了我,沐家不会同你善罢甘休!”

蔺南星道:“我也不会同你们沐家善罢甘休。”

他走到不远处,蹲下身子,拿起那把沾了沐九如鲜血的宝剑,回沐海元身边。

他用手指疼惜地擦去剑身上的鲜血,目光幽幽望着白刃上流淌的红色:“这是你们沐家的家法,像我这样的奴婢只配被杖毙,还够不着用这东西。”

沐海元忍不住向后退几步,道:“蔺南星,你……你只是个家奴,也敢拿主家的东西!”

蔺南星专注地擦拭完剑上血液,将染红的五指抚上自己的脸庞,像是在感受沐九如的体温,又像是在感受沐九如的疼痛。

他一步步迫近沐海元,慢条斯理地道:“我的主子,从来只有沐九如一个人,不是沐家,不是沐林志,不是你。”

他蹲了下来,俯视着沐海元,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程度,一字一顿道:“也不是景裕。”

沐海元的眼睛骤然睁大,溅了血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蔺南星连这样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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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都对他说出来了,显然是真的不打算给他留下任何活路。

不论沐九如和蔺南星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主仆还是夫夫,他们沐家都猜错了蔺南星对沐九如的重视程度。

沐海元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恳请道:“蔺南星,你饶我一命,我今日权当什么也没听到,我作为沐家家主向你承诺,以后绝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如违此誓,天打雷……”

沐海元起势的那只手骤然脱飞而出,维持着三指朝天的姿势落在地上,不住抽动。

蔺南星侧身避开飞溅的鲜血,不让脏血沾上他抹了沐九如血液的脸庞。

他动作不停,又挽起一个剑花。

流光划过,沐海元的另一只手臂也落在地上。

沐海元愣怔一瞬,随后发出痛彻心扉的嚎叫。

蔺南星的凤眸中淬了寒芒,他冷冷看着沐海元,仿若看着的是一团脏污烂臭的杂碎,一个毫无价值的死物。

他最后扬起沐家的家法,对着沐海元剜心一剑,正是沐九如胸口受伤的位置。

沐海元不曾服用御曦,心脏边缘方才中了一箭,此刻又受一剑,生机顿时断绝。

年轻的家主面如死灰,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口腔,几乎让他难以呼吸,难以说话。

沐海元不得其死,遗恨地望着列祖列宗的排位,又好像是望着远处的窗明几净。

他眼里落下几滴泪水,断断续续地道:“沐九如他本就,该死……他是沐家,人,本就该为沐家……出生入死,我是为了……保护沐家……”

蔺南星站起身子,嫌恶地甩了甩剑身,道:“他早就不是你们沐家人了,是你们先抛弃他,背叛了他。”

“少爷现在是我的人。”蔺南星定定地道:“沐九如是我的,我会不遗余力地护着他,与他同生共死。”

蔺南星将彻底脏污的传家宝剑重重插在地上,锋利的剑尖在石板上烙下一些凹痕,正把剑身卡住。

他坚实有力的手掌继续向下施压,银光闪闪的剑身弯折成了一道璀璨的弧线。

“噌”得一声。

宝剑分崩离析,断成两截。

沐海元眼里仅剩的一点辉光,也随着家法的折断而暗淡下来,失去了生气。

沐海元死在了沐家的祠堂里。

蔺南星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将手上的断剑随意扔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走向窗边,翻身越过窗框。

蔺南星走出了黑暗的屋子,站到了阳光下。

回到他的沐九如身边。

第95章 打猎 景裕同秦屹知说话时,总是像个撒……

沐九如获救之后, 便一直高烧不退。

蔺南星把主子带回蔺太监第,又安置到枝叶居的床上。

一路颠簸,也不曾让沐九如醒来。

俊美郎君失了血色的面庞眉头微蹙, 双眼紧紧合上,始终意识全无,不省人事。

蔺南星满心担忧, 恨不得以身代受, 再不离开沐九如一步。

但不论他如何放不下心来,也只是悉心照拂了主子不到半日, 就匆匆地赶往宫中,去向景裕请罪。

他上午为了尽快找到沐九如, 封锁了整个京州, 还调动京营的大部分兵力,在京城附近的几个城池里逐门逐户排查。

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东厂的人不可能不告诉景裕。

蔺南星想要在事后亡羊补牢, 就不能怠慢了天子。

于是蔺大伴一进宫, 就三跪九磕,言辞恳切地负荆请罪。

他抹去沐九如同沐海元的真实关系不说,向天子忍辱负重地合盘托出他因为正君被沐海元窥伺绑架,而在城内大动干戈, 滥用职权,甚至还手刃了沐海元的“实情”。

景裕本来听了蔺多福的禀报,还有些怀疑和火气,但此刻他见了自家大伴屈辱隐忍的神色,怒火顿时消了大半。

蔺南星这次行事虽然不管不顾,之后会给他惹不少的麻烦。

但至少这人直到最后,也没欺上瞒下, 像其他臣子奴婢那样诓骗他,强行弄出个什么“敌国细作”来敷衍他。

——蔺南星对景裕有着绝对的坦诚。

仅是这么一处坦诚,做了这么一件对的事情,对小天子而言,就足以顶过蔺南星千千万万的不是。

况且在景裕看来,沐海元其实死的不怨。

这沐二郎敢派人假扮东厂锦衣卫作奸犯科,诋毁朝廷名誉,已是不敬皇权,其罪当诛。

蔺南星的婚事,又是他这个天子亲手赐下的,沐海元居然还敢对他指给蔺南星的男妻起歪心思,甚至嫁祸朝廷,强抢民男,简直是把景裕的脸面在往地上踩。

蔺南星杀的好啊!

蔺南星杀了沐海元,在景裕看来,是因为这奴婢自己受了屈辱,也是为了维护他这个主子的权柄。

更让景裕高兴的是,蔺南星杀的是沐家人——是蔺南星曾经的主家。

这就证明蔺南星已经前尘尽忘,如今只是他一人忠心耿耿的犬马。

蔺南星做了这么多值得景裕高兴的事情,所犯之错不过是借着主子给的权利救援家人,又杀了一个不识相的东西。

景裕自然不会重罚蔺南星。

小天子明面上责骂了自己的大伴一通,又罚俸蔺南星一年。

其余一切照旧,甚至连京营提督的位置都没让蔺南星卸下。

如此兵不刃血地,蔺南星就算是过了景裕的这道坎,也摸清了天子对此事的看法。

蔺公公这下彻底放开了手脚。

他甫一离宫,就差人把沐海元的尸体原封不动地送进沐家,连带着砍掉的那两个零碎也送了回去,拼拼凑凑倒能算是个全尸。

只苦了沐家的几个老人,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独苗苗好容易长到足以当家做主的地步了,只半日不见,嫡子就成了三块死肉。

沐林志见了沐海元的尸体当即昏死过去。

隔日,沐家还在世的几老通通大病不起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同时,沐家在朝内的族中子弟,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排挤。

秦家雇佣的刺客被陆陆续续地抓捕归案,或是当场格杀。

蔺南星成亲后的这几个月里,一直都韬光养晦,近乎万事不理,险些叫人忘记蔺中贵曾经跟着蔺广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只看这惹了蔺公的沐海元,头七都没过,连带着整个沐家都要被赶出京城去了。

但这些纷纷扰扰,蔺南星全都没有亲自过问,只交由逢会、逢力两个下属去办。

蔺南星这些日子里,仅仅只是陪在沐九如的身侧,替沐九如擦身换衣,陪护侍疾。

沐九如受的外伤并不算太重,但他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

外伤导致沐九如失了血液,伤及元气不说;被沐海元绑走的那日,他还只穿着里衣,被浇了冷水,冻了将近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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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烧不退便再正常不过了。

就连好容易将养好些了的身体都被府医说又虚弱了许多,各种急症、小毛小病也不断地来犯。

蔺南星始终衣不解带地照料着沐九如,守护在主子的床边。

在沐九如情况稍微平缓的时候,蔺南星就小心翼翼地窝在主子的腰腹边上,避开沐九如的伤处,闻着这人身上淡淡的幽香。

他细数沐九如的呼吸声,然后不睡也不做什么,只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待着。

沐九如被沐海元以剑相指的那慕深深烙印在蔺南星的脑海里,让他这个奴婢、这个刚刚任职的小夫君惶惶不安,生怕沐九如一离开他的视线,又会遭遇什么不测。

蔺南星在这几日里,休息得不算太好,他反反复复地盘算着尽快离京的可能。

哪怕他在京中稳坐泰山,自觉没什么仇人和敌手,但那些脑子被墨水浸坏的朝臣里有沐海元一个拎不清的,难保就会蹦出第二个。

他的沐九如却只有一条性命,不容有半点闪失。

沐九如被救回后的第七日,烧热终于彻底退下了,人却还是沉睡不醒。

景裕的传信在这日大早到了蔺太监第里,要召蔺大伴入宫觐见。

蔺南星万般舍不得离开自家病恹恹的夫郎,却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怠慢天子。

更何况他最近在离京一事上做了许多筹谋和布局,只有探听了景裕的口风,博取了景裕的好感和信任,才能达成此事。

蔺南星只好忍着不舍,强行把自己从沐九如的身上暂时撕开。

他派了许多人手,重重把守住枝叶居、鹿韭苑、蔺太监第,将沐九如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这才算是安心了些许。

蔺太监第离宫门不过是几条街的距离,但蔺南星无意在路上浪费时辰,直接骑上御赐的五花马,长驱直入地进了宫。

望能早去早回。

皇宫内。

少年天子今日穿着一身劲装,乌黑长发编了几股小辫,服服帖帖地束着于头顶,珠光宝气的冠带璀璨耀目。

他身上的衣服靴履无不衮衣绣裳、蝉衫麟带,唯有手腕上挂着一圈品相拙劣的串珠,颗颗珠子都被盘的油光蹭亮。

景裕骑着汗血宝马,手持通透的犀角长弓,腰胯箭袋与马鞭,在林间纵马飞驰。

尚未长开的稚气眉目间满是晶莹的汗水,显然之前已运动嬉戏了许久。

此地是御马监管辖的一处宫内小猎场,占地不过数百里,马儿跑上几步就能到头,比不上宫外的田猎场,但到底也算是个可以用来撒欢的地方。

帝师秦屹知就跟在景裕的身后。

年轻文臣骑着乌蹄白马,往昔的广袖朝服今日也换成了贴身劲装。

修长的双腿便格外引人注目,用力踩在马镫上时,腿弯绷成漂亮的弧度,更显得秦屹知腰细肩宽,婉若游龙。

大虞的开国皇帝,是东征西战打下的国土。

那些开国元老们哪怕只是个文官,也都各个骁勇善战,当的上一句民风彪悍。

开国之初,朝会上的官员们更是一言不合就会摔打成一团,甚至同皇帝斗殴,以力服人。

如今距离大虞开国已过去数百年。

太平盛世之下,后面的帝王们不再勤兵黩武,更不想朝堂上被大臣按着头打,于是大虞文臣也都见风使舵,落下了武艺,文以赞治,迎奉天子。

秦家作为千年传承的氏族,经历过乱世动荡,也追随过新帝开国,是不折不扣的簪缨世家,因此族内依然秉承着开国时文韬武略的风气。

秦氏子弟不说武艺高强、射石饮羽,至少也能文能武,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就连首辅秦世贞也是如此。

他虽年事已高,身子骨依旧健朗,子嗣都异常丰沛。

三年前他还以五十六的高龄,又给秦屹知添了个小胞弟。

香火之盛,沐林志看了那叫一个眼红不已。

可见勤加锻炼,对身体各个方面的机能都有颇多益处。

而秦家三郎——秦屹知,也能看出是个好把式。

年轻帝师骑马的姿态优雅矫健,跟着景裕跑了好些圈,小天子已经大汗淋漓,而他依旧不喘不虚,游刃有余。

只是人虽是在马背上畅快驰骋着,秦屹知的神色却算不得洒脱,甚至眼睫下的眸色颇为阴沉。

两瓣纤薄的嘴唇紧紧绷着,同他修长的腿一般,始终在角着力、较着劲。

景裕跑在前头,对他家先生的状态一概不知。

又或者景裕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闻不问秦屹知如今进退两难、卧薪尝胆的窘境。

汗血宝马跑得四蹄生风,转眼又到了猎场的入口处。

小天子拉紧缰绳,让马儿慢慢地停下,踱步起来。

他回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先生,嘟囔道:“先生,伴伴来的可真慢。”

他同秦屹知说话时,总是像个撒着娇的小孩子,看着很是尊师重道,甚至十分乖巧。

可如今的秦屹知早就看透了景裕这身装模作样的本事,他懒得与景裕虚与委蛇,随口答道:“蔺大伴这些日子家中遭了变故,许是被耽搁了。”

景裕伸了个懒腰,无甚所谓地道:“也是……”

他将此事放在一边,摸了两下自己手上的珠串,并辔过去靠近秦屹知,笑盈盈道:“先生这些日子怕是也不遑宁息,还要忙里偷闲来陪着朕……”他拖着调子道,“当真是辛苦了。”

景裕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秦屹知只做没听出狼崽子话里话外的挤兑,敷衍地道:“这是微臣的分内之事。”

景裕又是转着他的小手串,嘻嘻一笑。

秦屹知暗暗夹了下马腹,不再面对这恼人的学生,绕到了边上。

远处传来马蹄阵阵。

景裕定睛一看。

是他的大伴终于姗姗来迟,策马赶来了。

蔺南星骑着安帝所赐的五花马,人强马壮扬着滚滚尘沙飒沓疾驰。

那模样,比景裕见过的所有将军都更英气凛凛,剑气堂堂,若是杀神吕布在世,想来就是这般的英武模样了。

景裕眼睛一亮,道:“伴伴来了。”

秦屹知回头望了眼远方的高大阉人,双眼微微眯起,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蔺南星瞬息已入猎场,五花马嘶鸣一声,缓缓停下。

蔺公公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跪地行礼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景裕矜持地免了礼,心情颇为愉快,他扬了扬马鞭道:“朕听闻伴伴这些日子都闷在宅子里,连京营都不去了,你就是日日在屋里守着正君,他也不见得能立时好起来,走,陪朕跑几圈,活动下筋骨,把烦心事先放一边去。”

蔺南星站起身来,恭顺道:“多谢陛下体恤奴婢,奴婢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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