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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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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估计会叫人怀疑躺在床上的人早已没了生息。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才勉强恢复力气。

殷祝慢吞吞地翻了个身,蹭到床边,伸出手臂在床底下到处摸索,最后用指尖够出了一枚机关盒子。

这是他从飞鸟坊中顺走的一个小玩意儿,需要拼对上面的七巧板才能正确打开,取走里面的钥匙。

昨晚药瘾发作的时候,他的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手更是抖得不行,拼了十几次都没拼对,最后崩溃地把它扔进了床底下。

现在人清醒了,解开这种机关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殷祝取下手铐,转了转酸痛的手腕,本想自己给自己倒杯水,最后还是决定不硬撑了,喊守在外面的苏成德进来。

“陛下,”苏成德把参茶捧到他面前,叹气道,“您这又是何必呢?非得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就算宗大人不在,您又不想去后宫,这宫里宫外,就没一个您能瞧得上眼的?”

不是瞧不上眼,是不放心。

殷祝可不希望自己的枕边人天天一肚子算计,但没办法,沾染皇权的感情就不可能纯粹……咳,他干爹那是意外,不算数。

见殷祝不吱声,苏成德又道:“陛下手上这伤,是打算叫太医来包扎,还是奴才帮忙处理?”

“只是些擦伤,你看着弄吧。”殷祝疲惫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闭目问道:“这次送药的太医看着有些眼生,原先的陈太医呢?”

他药瘾发作的事情,宫中越少人知道越好,算算看,迄今为止,知晓这件事情的,一共也只有宗策、苏成德和陈太医三人。

苏成德虽然有前科在先,但历史检验过他的人品,且如今他在宫中的地位,可比失宠的柔姬高多了,估计巴不得离旧主子远些呢。

“前些日子下雨,陈太医在家中滑了一跤,听说是摔得不轻,”苏成德绕到殷祝身后,边给他按摩脑袋边轻声回答,“月末告了病,到现在都没来过太医院,以后恐怕也来不了了。”

殷祝:“医者不自医,多叫些人去看看,你也替朕去陈太医府上送些补品,叫他今后在家里安心养老吧。”

“是。”

“现在这个太医,叫什么?朕瞧着比陈太医要年轻许多。”

“回陛下,此人姓汪,名迁,是陈太医的徒弟,前几年陈太医也生过一场大病,几乎濒死,他膝下无子,全靠这汪迁衣不解带在旁边照顾,才慢慢好起来。后陈太医感动于他的孝心,便将他认作干儿子,又把自己的本事全数教给了他。”

同为干儿子的殷祝听到这番话,眼皮一跳。

他睁开双眼,看着视野里倒着的苏成德,蹙眉问道:“所以这汪迁是凭借孝心和陈太医的关系进的太医院?那他的医术如何?”

“这个您放心,”苏成德笑道,“要进太医院,肯定得先经过几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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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较,再说陈太医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嘛,能被他认作干儿子的,自然人品医术都是上乘。”

医术或许是,殷祝心道。

但人品可不好说。

古代极为重视孝道,很多人为了求仕途求财求名,就会刻意“表演”孝心,什么埋儿奉母卧冰求鲤,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知道了。

殷祝对这种行为不表态。

但给他治病的太医可不能是个啥也不会的表演型人格,古代医疗技术本就落后,万一瘸腿扎成偏瘫,小病治成大病了咋办?

等他干爹老了,他还打算推着轮椅带他出门遛弯呢。

不过苏成德说的也有道理,不能一棍子打死。

单从这次的经历来看,虽然过程难熬了点儿,这姓汪的年轻人熬的药也不是没有效果。

如果他真能替上陈太医的位置,那自然是最好了。

苏成德也十分上道,察觉到殷祝的顾虑后,立刻说道:“陛下,以后太医院那边开的新方子,奴才先送到陈太医那儿让他掌掌眼,这种小事他肯定还是能办的,等确定没问题了,再熬出来叫人试药,最后端来给陛下,如何?”

“可以。”

麻烦是麻烦了点儿,但也没办法。

他干爹还在的时候,从煎药到试药全都是他一手包办。

每天熬药时,假如殷祝不主动找他说话,他手中总会捧一本书,不是兵法就是医书。

后面就连太医来问诊时,宗策也能和他聊上两句了。

陈太医曾感叹,宗策若不是个马上将军,随他学医,几十年后也定能成为一方杏林国手。

在殷祝眼里,他干爹自然是干一行行一行,行行都行。

而自己这个皇帝,只要努力帮他稳住大后方,军粮军械管够,不拖前线官兵的后腿就行了。

所以昨日药瘾再度发作时,他把自己锁在了床上,准备咬牙硬挺一晚上。

——他成功了。

只是过程极为痛苦,尤其是在经过几次……之后,殷祝几乎被宗策弄出了条件反射。

无奈之下,他只好咬着下唇安抚自己亢奋的兄弟,另一只手伸到后面生疏地刺激着那一点,到最后身体蜷曲起来,崩溃地用额头撞墙——他到底还是不是直男?是不是直男!

直男也可以从后面获得快乐,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殷祝在释放的那一刻,眼前浮现的,却是宗策那张被汗水浸湿、低垂眼眸的性感神情。

那一刻,他不再是庙宇中俯瞰疾苦众生的神像,也不是历史传说中,被塑造成圣人一样完美无缺的将军。

而是有血有肉、与他紧紧相拥的红尘凡人。

每一根神经都在烈火上煎烤战栗的酣畅淋漓,刺痛、饱胀、麻痒、空虚……无数感官交织在一起,变成了勒住他脖颈的缰绳,叫他心脏激烈跳动到难以呼吸;

而缰绳的另一头,就攥在宗策的手中。

即使现在他并不在这里。

——我完蛋了。

从未有这么一刻,殷祝如此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

他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直。

又或许他还是直的。

……只不过,是心理上的直。

苏成德看着自己越是放轻力度按摩,陛下额头的青筋就跳动得越欢快,还以为是自己把陛下按痛了,吓得这就要跪下请罪。

“不关你的事,”殷祝虚弱道,“出去吧,让朕在这儿一个人静静。”

他在床上颓废了半天时间,饿得前胸贴后背,叫人来传膳,饿虎一样狠狠大吃一顿,填饱肚子后,忽然就想开了——

要是他干爹弯了,他也弯了,那岂不就和他干爹一样了吗?

当然他对他干爹是纯洁的崇拜之情,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多了一个共同点,或许能更加有助于他深入了解偶像的内心世界。

殷祝暗搓搓地琢磨着,甚至还觉得有点儿高兴。

要是还有机会穿越回现代填坑的话,他一定能写出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更贴近角色的偶像!

殷祝叫人磨好墨,挽起袖子,打算给他好久不见的干爹写信。

他已经整整十天没见到他干爹了!十天!!!

天知道这十天他是怎么过的!

刚写了几笔又顿住了,犹豫再三,殷祝还是换了一张信纸,在开头厚着脸皮写下了“民女宋薇”四个字。

因为写这封信,他实在抹不开面子用“朕”作为自称。

就算宗策已经知道这个宋薇其实就是他……知道就知道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咬死不认账就行了。

在切换角色后,殷祝立马下笔如有神。

不仅丝滑代入迷妹视角,还一口气刷刷刷写了三大页纸——

他的大将军,吃了吗?睡了吗?有没有想……咳,这个划掉,太暧昧了,而且也不符合人设;

我给你寄了一件软甲,如果和北屹开战的话,记得要穿在盔甲里面,夏天天气热,但也不能图一时凉快;

马上端午要到了,我送给你的粽子收到了吗?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甜的咸的辣的都有,下次你可以写信偷偷告诉我,放心,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以及,最近遇到一件烦心事:家里有位长辈与我关系不错,但我们闹了一点小矛盾,第二天他就离家出走了,虽然是为正事走的,但我还是很生气,因为他居然真的连声招呼都不打!

后面转念一想,他毕竟是长辈,况且我们争执的问题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气了,只要他还肯给我写信就行。你说对吧?

最后一页的末尾,殷祝慎重写下“望将军珍重己身,旗开得胜”,歪着脑袋自我欣赏了片刻,吹干纸上墨迹,亲手将信纸折叠封装,出门交给了苏成德。

“陛下,老规矩?”

“老规矩。”

苏成德也慎重地点了点头,把信封揣进了怀中,转身离开。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白胖年轻人直面着殷祝打量的视线,十分紧张,结巴着说:“陛……陛下,臣来为您请午脉了。”

“怎么又是你?”殷祝直言不讳道,“汪迁,对吧?太医院没人了吗,非要你一天十二时辰轮班?”

“是,啊不,不是,”汪迁苦笑道,殷祝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确生了一张让人见了就讨厌不起来的脸,“太医院自然是人才济济,只是干爹嘱咐我,陛下药瘾发作当日脉象紊乱,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他小声解释道:“干爹说,陛下的身体状况乃机密中的机密,他担心太医院中有屹人安插的间谍,会将这消息透露出去,因此今日才派儿子过来为陛下诊脉煎药。”

殷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朕听说,你是北归的孤儿?”

“是,”汪迁低下头,“臣是被大夏军队带回来的,干爹年轻时曾在军中担任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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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干爹尽心栽培,臣才得以有今日。干爹大恩大德,儿子无以为报。”

殷祝瞧他说话时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真心实意,沉默片刻,突兀地问道:“所以你不是北屹派来的间谍?”

汪迁猝不及防地抬起头,瞪大双眼与他对视。

殷祝又凑近了些观察他,挑眉道:“你好像害怕得有点儿过头了,出了这么多汗。”

“不,不是,”汪迁脸色苍白地说道,“臣只是……陛下,臣愿对天发誓,臣真的不是北屹间谍!”

他噗通一声跪在殷祝身前。

殷祝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屋。

“进来吧。”

*

“大人,您的信。”

“放那儿吧。”

宗策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正飞速翻阅着一本卷宗,内容是有关北屹境内的抗屹势力情报,在他的左手边,燃了一整晚的烛泪流下桌沿,宛如一滩凝固的鲜血。

幕僚退后一步看着上官,神色欲言又止。

这些情报是他昨日递交给宗大人的,本以为勤奋如宗大人,也至少需要三天才能看完,谁知这才一晚上,就……

“宗大人,您是不是该休息了?昨晚我听说您还带着人去清剿了附近山上的马匪,这加起来,您这都整整两晚没睡了,再爱民如子,也不能这么耗命呀……”

幕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宗策兀自不动如山地翻他的卷宗。

待面前没声了,他方才抬头。

“说完了?说完了就出去吧。”

“大人!”

“行了,我心里有数。”

宗策捏了捏眉心,抽出几份情报推给他,“这几个人你接下来记得重点关注,如果他们回应,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幕僚不情愿地离开了,宗策重新低下头,逼迫自己继续分析这份卷宗,任由一条条复杂的情报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大脑。

因为这或许是现在唯一能够拯救他的救命稻草。

可宗策依旧能感受到,左侧胸膛内跳动的那团血肉,正在一点点衰败、腐烂,并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以一种不可挽回的趋势。

再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

曾经他以为,会是:“陛下,策昨夜梦见了你。”

但现在,大概只能是……

“陛下,臣幸不辱命。”

直到一个念头猝然掠过脑海,宗策捏着页角的手一顿,忽然想起:

阿略昨日,不是已经寄来过一封家信了?

第53章

在宗策的理智反应过来前,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拆开信件,看到熟悉字迹的那一瞬间,压抑许久的情绪霎时喷薄而出。

那颗被铁链勒进血肉、疼痛至麻木的心脏终于得到了解脱,重新欢欣鼓舞地鼓动起来。

它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击着胸膛,带来喧嚣的生机。

血脉中冰冻的血液再度奔流,身体渐渐恢复了温度,像是有一只手,把他从不见天日的幽冥黄泉中拉回了人间。

但在最初的狂喜与欢欣褪去后,一阵惴惴不安涌上心头。

宗策的手指不自觉地揉皱了纸张。

指尖的触感告诉他,那个人给他写了三页纸。

如果只是来写信通知他一刀两断,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

所以,他能否奢望,那人还惦念着他?没有因为他当初的冒犯而震怒?

想到那夜一触即分的柔软,宗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柔和了些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表面,仿佛能从那些带着墨香的字迹之中,触碰到那人如玉般苍白温凉的肌肤。

他的视线归拢,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信上。

在看到“民女宋薇”这几个字的时候,宗策连自己都没发现,他紧抿成一条线的唇角,已经勾起了一个极为微小的弧度。

这是一个他全然未曾想过的开头……和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身份。

那个人用这样的身份给自己写信,是因为不想让他为难吗?

宗策继续往下看。

呼吸从一开始的急促,到看完最后一个字后,已经渐趋平缓。

他把这份信反反复复看了不知多少遍。

直到每一个字都铭刻在信中,这才怅然若失地放下,目光怔忪地注视着前方。

宗策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份信。

更不明白,那人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纵容他?

明明是他一再无礼犯上,不告而别,却对他如此包容,甚至通篇连一句能称得上是责备的语句都没有。

宗策从前不理解,那些奸佞为何行事如此张狂,仿佛不知法度伦常为何物;但如今,他似乎也体会到那种感受了——

这样下去,他也会忍不住得寸进尺的。

宗策的视线重新落在那三页纸上,在看到“我的大将军”这几个字时,目光微动。

食指虚虚描摹着那人的笔画,他低垂着眼眸,呼吸悠长平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电闪雷鸣的冰冷雨夜。

那人湿漉漉地蜷在自己怀中,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一边细细地打着颤,一边小声对他讲话,注视着他的眼瞳中不见恐慌,只有满满的信任与一丝掩藏得不太好的担忧。

他再度后悔起来。

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不吻上那片唇呢?

冰凉的,湿润的,混合着雨水的涩滞。

但那人剧烈的心跳和急速上升的体温,能够很好地弥补这一点。

那人应该会用惊怒的眼神瞪着他,但在那样的环境下,他是不会主动发出声音的,也不会很激烈地反抗,所以很适合用战袍裹住身体,细细地拥吻。

或许那人会用苍白瘦削的十指紧紧攥住自己肩头的衣裳,等到实在受不住了,就用那双被闪电照亮、带着些许茫然和怒意的迷蒙眼睛看着他,直到眼角和双唇都被逼出红晕。

又或许……

下次见面时,可以做得再过分一些。

让那个人的身体牢牢记住他带来的每一分震颤,直到云消雨歇,再亲手为他洗净身体,披上龙袍,虔诚地跪在他身前请罪。

那人似乎总不明白,他宗策从不是什么清正高洁的君子。

如果只想要他的忠诚,那便不要取下他脖颈上的缰绳。

他少时同师父学刀,出师前的最后一课,师父将他丢进了一处贼窝,他用三天三夜的时间,靠着刀、剑、斧子甚至是拳头和牙齿,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然后拖着一条伤腿,独自蹒跚走下山,把贼寇的脑袋提到了官府大门前。

那位县衙的长官是父亲的朋友,和他对视片刻,当时便同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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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这小子,是个凶兽,一般人压不住他。带他去赌坊青楼逛逛吧,再不济学着喝点酒也好,你若同意,我可以教他这些。”

父亲没听懂,婉言谢绝了,觉得那些都是不三不四的地方,会教坏孩子。

但上辈子被押上法场前,宗策看着柳显看向自己的眼神,忽然明白了父亲那位友人的意思。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多特殊,也是发自内心地厌恶着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世人都赞扬他爱民如子,可在这清浊难澄的乱世,好名声反倒成了一种罪过,他也成了被同僚们排斥厌恶的异类。

因为在上位者和文臣们看来,身为武将,他却太像一个儒士了。

但书生手中可没有兵权。

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私欲,就没有了方便掌控的把柄。

他们担心的是对的,宗策想。

他不屑于这些,是因为明白自己想要的,远比任何人都多。

他想要一个能够结束乱世的强大君主,一些能够让百姓吃上饱饭的官员,和一个统一安定、富饶强盛的国家。

曾经他寄希望于朝廷,后来经过一次次的惨痛教训,宗策改变了想法。

——如果皇帝和朝廷做不到,那就由他来改朝换代。

这是一个任何人听来,都会觉得狂妄得不可一世的野望。

不,或许苏成德在监军期间也发现了端倪,宗策有思考过要不要扣下他,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最终还是放他回了新都。

他笃定地相信,苏成德什么也不会说的。

返程那日,苏成德没有让他送,只给他留下了一封信,说希望能在宫中再度重逢。

这也是他最后的劝说。

因为他们彼此都清楚,下次见面,要么是在金銮殿前,要么就是在法场之上。

不过是成王败寇,宗策认了。

重来一次,他依旧没有改变想法。

他甚至都没有记恨柳显和魏邱二人。

因为这辈子,他不会再给他们任何出头的机会。

他要做的,只是把曾经做过的事情提前一步,与其被逼反,不如自己先反——他平静地告诉自己,这世上绝不可能存在一个容忍他宗策、又能实现他野心的君主。

如果有,那他一定是上天降下的奇迹。

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有人轻声道:“将军,这是漕运司刚刚整理送来的卷宗。”

“先放在那吧。”

宗策抬头看了一眼下属,淡淡道。

“是。”

下属走后,他仔细地收好那封信,起身走到外面透风。

宗策站在廊檐下,整整两夜未曾阖眼的疲惫让他在直视头顶湛蓝的天空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阳光落在脸颊上的温感,他却想到了那个人披着鲜红战袍,站在城头的晨光下朝他展露的灿烂笑颜。

那人的身份和祁王临终的遗言始终压在宗策心底,他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北屹至今引而不发,即使自己杀死了他们的王太子也并未交出那封血书,就是为了等待自己继续被重用、或是大战前夕一举引爆这桶火药。

届时他不仅百口莫辩,就连军心、乃至战局也会因此而逆转。

昨夜,在砍下马匪的脑袋时,宗策看着那那些人死不瞑目的惊恐神情,冷静地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他指的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比如说……爱情。

宗策没奢望过能从那人身上得到同等回应的感情。

悬天之日,孕生万物,普照大地众生。

而他只是恰好有幸,分得了一捧阳光而已。

对于一位将军,致命的永远不是来自敌人的刀剑,而是上位者日渐消磨的信任。

可以开始着手准备身后事了,他告诉自己。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

即使他站在原地不动,那人也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所以他会留在这里,不再回新都,只一心一意地替那人去谋划未来十年之内的战局,复刻神机,尽可能地壮大大夏的军备实力。

无论朝堂局势如何风云变幻,他都绝会不再亲自上前线,并尽可能地削弱自己对大夏军队的影响。

否则的话,他的存在,一定会变成北屹应对大夏最好的一把刀。

然而……

宗策心中苦笑:不过是一封信,竟又让他重燃起了希望。

甚至,还开始期待起了下一次见面的日子。

会是什么时候呢?

信中没有提初七发生的事情,宗策也不愿去深思。

他不想知道任何关于那一夜的细节,也不想知道那人是如何度过药瘾发作的阶段。

……只要知道那人对他的态度依旧,那便足够了。

可人性总是这样贪婪,在拥有了信任后,他又想要在一个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帝王身上,寻找凡间结发夫妻都难得一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宗策垂下眼眸,抬起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脖颈。

仿佛那里曾有一道无形的枷锁,或是缠绕着一条看不见的缰绳。

一只蝴蝶飞过眼前,宗策注视着它翩然落在院中盛放的花丛上,并没有上前打扰。

只是心中默想,若是他在这里就好了。

他可以摘下那朵最漂亮的花,再亲手为他泡一壶清茶。

*

“有回信了没?”

下朝之后,殷祝第一百零八次地询问这个问题,

终于,他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陛下,信刚刚送到。”

“在哪儿,快给朕看看!”

殷祝劈手夺过信,刚拆开,忽然见里面飘落了什么东西,他弯腰拾起,却发现是一朵花。

……他干爹居然还给他送花!?

殷祝纠结了片刻,心中又是高兴,又有些别扭,但还是叫人过来,把花好好处理保存起来——毕竟是他干爹送的礼物,管它是什么东西呢。

正要继续看信,忽然外面有人来报:“陛下,小殿下求见。”

殷祝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尹昇的那位便宜儿子,尹英。

他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

好好的,这小屁孩为什么要见他?

但毕竟是名义上的父子关系,虽然一想到这个殷祝浑身都难受,不过也不至于迁怒于一个八岁小孩,于是便道:“让他进来吧。”

尹英进来的时候,殷祝仔细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然后下了定论——

和学校门口小商店扎堆买辣条的小学生没啥区别。

如果硬要说不同,就是小学生会和自家亲爹大吵大闹,而尹英在他面前却会先规规矩矩地行礼,嘴上说:“父皇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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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祝看着他滴溜溜转的眼睛,淡淡道:“找朕有什么事?”

尹英直起腰板,笑嘻嘻道:“来看看父皇身体怎么样了,父皇今日气色不错,太医院的人有功,儿臣回去后就让阿母重赏他们。”

殷祝眼皮一跳:“你阿母是谁?”

“柔姬呀,父皇忘了吗?”

还真忘了。

殷祝看尹英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但看在这孩子还小的份上,他稍稍多了一些耐心劝说:“你八岁了,也该上学了,今后就搬到国子监边上吧,朕会多派几个嬷嬷照顾你。”

“不要!”尹英立马拒绝,“我才不要和阿母分开,阿母对我可好了。”

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儿子。

想到历史上尹英被柔姬毒杀的死法,殷祝不禁对这小孩升起了一丝同情,想了想,也没有继续劝说他从柔姬那里搬出来。

才八岁,正是贪恋母爱的时候,要是太急着拆开他们也不好。

殷祝打算多叫几个嫔妃共同参与抚养,反正尹昇现在名义上就这一个儿子,柔姬就算不愿也没办法。

“父皇在看什么?”

就在他思考的这一会儿,尹英已经好奇地凑了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宗策寄给朕的信。”

殷祝一面回答,一面下意识折起手中的信纸。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

“宗策?”尹英眼前一亮,“就是那个刚和北屹打了大胜仗的宗将军?”

殷祝稍微看这小鬼顺眼了些。

他咳嗽一声,矜持地点了点头。

“父皇,我想看……”

“不行。”

尹英撅了撅嘴巴,有些不高兴。

“怪不得她们都说,都是因为宗策,父皇您才不愿意去后宫的,”他嘟囔道,“这个宗策再厉害,我也不喜欢他。”

殷祝冷下脸来。

他直视着尹英的双眼,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她们’是谁?柔姬?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尹英被他的语气吓得小脸煞白,眼眶通红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殷祝顿时十分头疼。

他果然不擅长养小孩。

他把外面候着的内宦喊进来,又往尹英手里塞了一块蜜饯,摸了摸小孩的头,“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朕不去后宫只是因为朕不想去,和宗策没有关系。”

“宗策是大夏百年难遇的帅才,这样的人,无所谓旁人喜不喜欢他,是大夏更需要他,你明白吗?”

殷祝为了更好地说明,还把地图拿出来,在上面圈出了北屹的地盘,“你看,北屹很强大,占了我们那么大一块地盘,虽然你是皇子,但一旦北屹攻占都城,你和你的阿母、还有平时照顾你的那些人都会死掉,宗将军保护了你们的安全,你应该感激他才对。”

尹英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眼睛却始终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肯看那张地图。

……这小孩估计还在闹别扭。

殷祝也不再管他,抬头对那平日里负责照顾他的内宦说:“朕之前下过命令,不许后宫的人再去骚扰宗策,看来有些人还是没明白朕的意思,居然还在皇子面前嚼舌根。”

他冷冷吩咐道:“告诉后宫中的各位嫔妃,不用再试探了,朕今后绝不会再踏足后宫半步,把她们的这些小心思都给朕收一收。”

“还有,今后要是让朕知道,再有人敢在皇子公主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朕定会严惩不贷!”

内宦抖了一下身子,惶恐道:“奴才遵旨!陛下息怒,奴才回去后一定好好转告各位娘娘……”

殷祝摆摆手:“走吧。”

他还忙着看他干爹的回信呢。

内宦偷偷拉了一下尹英的手,尹英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父皇,儿臣告辞了”,敷衍地行了一礼就跑出了门外,内宦冲殷祝歉疚一笑,赶紧喊着“殿下慢些”追了上去。

殷祝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摇摇头,开始看信。

回去的路上,内宦低声问道:“殿下,您今天为何不按照咱们先前说好的,跟陛下说些软和话,替宗亲们向陛下求求情?”

尹英哼了一声:“父皇都那么久没来看我了,只想着那个什么宗策,我生他气不行吗?”

“哎呦,您怎么能生陛下的气呢,”内宦忙朝他“嘘”了一声,“这话可不兴在外面讲,万一被人听去了,传到陛下耳朵里,那可就糟糕了!”

“怕什么,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而且父皇不是说了,他不会再去后宫吗?”

“不去后宫,不代表将来不会再有儿子,”内宦摇摇头,“殿下今日太冲动了,陛下近日恐怕不会再见您。”

尹英低头不语,只是用脚尖踢着石子。

“宗亲族老们平日里都对您十分关怀,若不是孙慈太过分,他们也不至于求助于您,”内宦故意加重他的愧疚感,“殿下可知道错了?回去后,柔姬娘娘恐怕也会对您今天的表现失望的。”

“烦死了!”尹英突然大吼起来,“闭嘴!再说我就叫人打你板子!”

他咬牙道:“都怪你们,让父皇讨厌我,还有那个宗策,我就是讨厌他怎么了?”

内宦环顾四周,见无人偷听,这才俯下身,在尹英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

“真的?”尹英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奴才自然不敢欺瞒殿下。”

内宦冲他露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长道:“您和后宫的娘娘们不同,殿下,您可是陛下唯一的皇子。”

“——区区一个宗策,怎么能和您相比呢?”

第54章

殷祝飞快地看完了他干爹写给他的信。

看完后他心想,果然用宋薇的名义写信是对的。

宗策完全没提自己早就发现他冒名顶替的事情,甚至还在信里很认真地写道,下次不必送这么多东西过来,太操劳破费了。

就仿佛给他写信的人真是个姑娘家似的。

殷祝觉得这种角色扮演还挺有意思的,顿时释然了他干爹送来的那朵花——给姑娘家送花有什么问题吗?自然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宗策还在信中一本正经地跟他讲,自己打算向陛下请求开设工坊制造神机和战船,后续还解释了一大通建设水师的必要性,但字里行间,依然是同年轻姑娘交流时的温和口吻。

怎么说呢……

没想到他干爹还挺入戏的哈。

殷祝想到即将重建的飞鸟坊,和已经背着他哥开始着手搬家的宗略,不禁偷笑:等他干爹回来,要是发现弟弟没了,家也没了,不知道脸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笑完之后,殷祝把信放到一边,叫来了孙慈。

“朕叫你办的事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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