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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沈容不会他们的闹腾,接着说道:“你支了八千两去买茶叶,哪家买的?买了多少?”
熊管家支支吾吾道:“买了好几百斤,这一两月府里到处来人,典司院内务府大人们也得喝茶呀。”
“支六千两买毛笔,又是哪家买的,买了多少支?”
熊管家嘴硬道:“买了几百支,给了典司院大人写喜字,写请帖用,都是上好的狼毫,贵着呢。”
“几百支?哈哈,人手十支?”万常青问道,“要不要把他送去刑部大牢?”
沈容负手道:“自然,此等刁奴,如何能放过他!”
“少爷,奴才真的知道错了,奴才自己把银子都送回来,奴才绝不敢再犯了!少爷饶了奴才吧!”熊管家狼狈地扣在地上,用额头去撞地,每一下都磕出了红印子。
沈容蹙眉看着他头顶道:“你别忙着磕头,我再问你一次,今日赏银你蔑了多少?”
熊管家顿了顿,缓缓扬起头来看着沈容,周围似乎起了妖风,他感觉浑身上下阴恻恻的,其余奴才们尽数低垂着脑袋,将下巴紧紧贴着胸膛,眼皮一眼不敢抬,手心一颤抖,灯笼里的火光便摇摇曳曳十分渗人。
熊管家颤巍巍道:“一千零四十两。”
“你很聪明,除了侍卫的一千两,其余一百四十人分两千两,你给管事们、近身的嬷嬷侍从侍女们都发了赏,只蔑了杂役的银子,以为从中浑水摸鱼,这笔账就算不清楚。”沈容道,“这笔账,我现在就跟你算算。”
熊管家痛哭流涕道:“奴才真的都已经如实说了,真的是一千零四十两,少爷,奴才不敢再欺瞒,真是自由这么多。”
沈容道:“把他拉下去,余下的人按我刚才说的,一个个上前来报。”
双喜纳闷道:“少爷,当真要报呀?那小人去拿纸笔来。”
沈容点头。
双喜叫所有人排着队上来报名字报等阶报赏银,奴才们一个个上来了,大部分管事嬷嬷与一等侍从侍女都拿了十两到二十两不等,二等侍从侍女拿了五两,三等侍从侍女拿了一两,杂役只领了几份昨日发剩下的喜饼,里面有九个铜板。
所有人报完又畏畏缩缩站回了原位,熊管家哭喊道:“只有杂役没发,其他都发了,奴才这就把那一千两兑了,连夜就发下去。”
双喜写得费劲,算了半天没算明白,却见沈容端起茶盏说道:“底下人加起来只领了六百五十七两,还少了三百二十三两。”
熊管家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一个箭步跃起,指着人群中一些人喊道:“他他他都拿了奴才一百两,膳房的管事还有花房的管事,还有几个小管事!”
万常青立刻叫人把他们押下,双喜拿着册子过去盘对,对了半天还是差了些,没人肯松口,底下人便一直哭声震天的喊着,闹了得有半个时辰,又抓出几个领了赏却不说的杂役,他们本就是熊管家手底下的人,只给他一人办事,自然也都领了赏银,只是其他杂役都不曾有,他们却有,只能死死咬着牙不敢承认,熊管事贪污了这么多银子,若是与他攀扯上了,岂不是一并打入刑部大牢?
快到亥时的时候,终于把那一千两对清楚了,抓出来十七八个与熊管家一同蔑银子的奴才,上至管事小管事,下至杂役,全府上下哪个角落都有他的人。
赵念安打了个哈欠,眼皮直耷拉。
沈容见状,对万常青道:“把熊管家送去刑部大牢,好好审一审,让他把贪污的银子全部吐出来。”
熊管家见此情形,暴跳如雷,大吼道:“你敢!我是宫里娘娘的人!谁敢”
赵念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声大喝道:“方德子!塞住他的嘴!拖下去打!什么混账东西也敢胡乱攀扯!”
方德子塞住他的嘴,拖着他往外走。
余下跪着瑟瑟发抖,嘴里不断求饶。
赵念安大怒道:“其他人也全部给我堵上嘴,等天亮了一并扔到刑部去!混账东西!”
沈容叫俞得水过来,对他说道:“今日先散了,你吩咐下去,赏银明日再发,明日未时三刻你到正茶厅见我。”
俞得水领了命退下。
沈容又吩咐了双喜几句,正要揽着赵念安回去,见兆喜与刘青站在人群后面,沈容看了他一眼,兆喜立马走了上去,讪讪笑了一下。
沈容问道:“跑哪儿去了?”
兆喜道:“我去找刘青回来晚了,熊管家今日去请饲料银子,他觉着请的多了些,就去东市问了问价钱,顺道又去问了问米价菜价。”
沈容笑了笑道:“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
赵念安打着哈欠道:“传轿辇来吧,我不想走路了。”
兆喜笑嘻嘻道:“奴才去传。”
两人上午在相府闹了一场,晚上又在自己府里头闹了一场,翌日消息就传进宫去了,皇后娘娘听得傻了眼,纳闷道:“这两人,办喜事怎么火气还这么大?真真是奇怪了,半点不消停。”
她站起来逗了逗笼子里的鹦鹉鸟,无奈地直摇头:“这二人真是天生一对,怪不得沈相每次说到这个儿子,都说他性格古怪,原是真的。沈相也是实诚人,本宫原想将五公主尚给沈容,还是沈相劝了本宫,如今配了安儿,倒是绝配。”
侍女说道:“沈大人进府第一日,熊管家就蔑了他一千多两银子,没成想被他看出来了,这顺藤摸瓜查下去,这两月里,熊管家竟是贪了有八万多两。”
“多少?”皇后惊得猛一回头,愕然道,“本宫给安儿陪嫁陪了二十万,都心疼的牙痒痒,这个刁奴,两个月就敢贪八万?他把安儿当傻子,还是自以为高明?”
“他本就是想趁着婚宴捞油水,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往后寻常过日子,能捞的油水都是碎银子罢了。”宫女道,“他后来狗急跳墙还想攀扯娘娘,幸好是被安王拦下了,塞住了嘴拉出去打了一顿。”
皇后心惊胆战道:“他还敢攀扯本宫?本宫只是叫他替我看着些,何曾叫他贪银子了?该是挨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如今送去了刑部哪一司?”
宫女道:“奴婢打听了,送去太子手里了,王府侍卫统领亲自送去的,说是沈大人吩咐。”
皇后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沈容脾气是怪了些,做事还算周到。你吩咐下去,叫安王府的眼线子都安分些,如今安儿当了赤子,他们也无甚用处,好好办差就是,别整日惹麻烦还要来攀扯本宫。”
宫女颔首称是。
皇后叹道:“这沈容着实是有些本事,怪不得岚儿总是想要他,说来他如今是林户院院史,手里管着国库,若是府里被个刁奴贪污了八万两都查不出来,谁还敢信他能管好这天下的金银?你留心着些,这件事情不许宫里有人嚼舌头,安儿新婚,没得叫他被人说嘴。”
“奴婢明白了。”
*** ***
赵念安睡到了晌午才醒来,膳房直接上了午膳,照旧是九菜一汤,但菜色都是新品种,大多都是府里不曾吃过的,赵念安吃了一会儿,双喜在旁说道:“方管事在外面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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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安叫他进来,方德子讪讪地进了,笑吟吟看着赵念安,扭扭捏捏半天不说话。
沈容看着他笑,转头对赵念安道:“肯定是来问你,吃得好不好。”
方德子讪笑道:“还是少爷明白,膳房的厨子们托奴才来问问,哪些个手艺不太好,他们再钻研改进。”
赵念安哈哈一笑,吃了半碗汤说道:“还成吧,将就。”
方德子道:“原先个管事从菜钱里蔑了银子,食材不是顶好的,如今换了一位,奴才想着再给厨子们一次机会,他们平时也卖力,不曾偷奸耍滑,若是口味不好,就再琢磨琢磨。”
赵念安顺着他说道:“还得怪那膳房的管事不好。”
方德子忙点头:“正是如此。”
沈容道:“方管事你去取账簿,在偏阁等我,我与夫人吃好饭过去。”
方德子应承着去了。
方德子在偏阁稍等了片刻,沈容说说笑笑进来了,赵念安巴巴跟在他身后,沈容拉了他一把,哄着他道:“等忙过了今日,明日回门再忙一日,之后半月我陪你四处游乐。”
赵念安立马高兴起来,搂着他的胳膊在椅子上坐下。
沈容叫方德子也坐,方德子甩着脑袋道:“奴才站着就行了。”
沈容道:“你坐吧,我有许多话与你说,双喜,把柜子里的账簿拿来。”
双喜抱着几本账簿过来了,沈容问道:“琴嬷嬷在做什么?”
“还在嫁妆箱笼呢。”
沈容道:“你在门口候一刻钟,然后再去把琴嬷嬷叫来。”
双喜把账簿摞在桌子上,挠挠头不明所以去了。
第72章
沈容道:“卫国公府被林户部收回去之后,账簿也一并存在了卷宗库,我请户役誊抄了两年的,你拿去参考,往后若是有人来支银子,先叫他去找管家按手印,你再比对着看看,若是大差不差你就拨银子下去,有些来去也无妨,当是辛苦钱便是。”
沈容又道:“待过几个月,这些日常花销,你可以放手叫刘青去做,你也可以轻松些。大库的钥匙你还是自己拿着,谨慎些不要交付别人。”
“这是自然!”方德子点头道:“刘青做事细致,也认真,奴才倒是放心。”
沈容道:“另外内需库有位户吏年事已高,月前向圣上告老还乡,圣上已经允了,前日也来了府里吃席,我请他来家里一个月教你和刘青管账,再过几日他就过来。”
方德子大喜道:“那敢情好啊,有老师傅坐镇,总比我自己个琢磨的好。”
沈容笑道:“你也无需顾虑太多,你是这个府里头真正的管家,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让刘青好好学,他做事,你多管着就行,今后这府里头都得靠你,哪能总叫你做这些细碎的活。”
方德子一下站了起来,愁眉苦脸道:“奴才也不是这么个机灵的人,哪能担得起您这番话。”
赵念安仰头看着他,哈哈道:“没人夸你机灵呀!”
方德子讪讪笑了下,慢吞吞坐了下来。
沈容道:“我打算请俞得水当这个管家,他是府里的老人了,对这里熟悉,为人也和善,儿子俞欢牛也是个肯卖力气的,府邸里原先留下的奴才他们使唤的动,外头买来的也容易,顶多是内务府拨下来的几十人难使唤,先让他做着,把这府邸上下捋捋顺了。”
方德子迟疑道:“这些倒也无妨,前院慢慢来,总能捋顺了,只是奴才担心,少夫人这里伺候的人还是少了些,琴嬷嬷治奴才有一套,但伺候起来到底是不细致,不如原先几位侍女手巧心细。”
正说着,外头响起了琴嬷嬷的声音。
沈容叫她进来,琴嬷嬷行了礼,笑吟吟问:“少爷少夫人唤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沈容笑道:“明日要回门,后日我们去侯府,想问问嬷嬷我与夫人这几日穿什么衣裳去。”
赵念安抱着茶杯埋头喝茶。
琴嬷嬷面色一青,干巴巴笑了两声。
沈容道:“嬷嬷稍等片刻,我与方管事先把赏银的事情说完,再与你细说。”
琴嬷嬷暂且松了口气,默默站去一旁。
沈容拿出昨日双喜写字的册子,翻到最后一页,指给方德子看。
“咱们安王府到底比国公府品阶高,我按照国公府两倍列了赏银,寻常你就按照这个发下去,此次婚宴是大喜日子,奴才们也辛苦,就按照三倍来发,管家最多,有三十两,杂役最少,有三两。册子前面是双喜昨夜记下的,没发到,或者没发够的,你补上。”
方德子细细看了一会儿。
沈容又道:“侍卫的赏银昨日常青扣着没有发下去,按规制该发九百两,多的一百我叫他拿去请兄弟们喝酒,如此就不必还回来了。”
方德子皱着眉看了半晌,问道:“按这个规制,昨日多发的几位,是否要讨回来?银子倒是不多,只是奴才担心,同等阶发的不一致,底下人有怨言。”
沈容所当然道:“自然要讨回来,小管事该拿九两,如今全都拿了十两,那倒也算了,可一等侍从有两位,侍女有八位,昨日只有六位拿了二十两,另外四位只拿了三两,管事该拿十五两,也只有你方德子一人拿了二十,若是不还回来,其他人自然心生怨怼。”
琴嬷嬷在旁竖长了耳朵,还回去?嬷嬷里也只有她比别人多拿了五两,昨日那熊管家发银子的时候,只给近身伺候的多发,隔得远的都少发了许多。她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主动把银子交出来,就见方德子把那小册子翻来翻去,直言道:“琴嬷嬷也多拿了五两。”
赵念安与沈容齐齐转头向她看去。
琴嬷嬷哼了一声道:“奴婢又没说不交出来,交!自然交!奴婢最是公道之人!”
沈容拧起眉道:“方管事,这就是你不对了,琴嬷嬷此次立了大功,区区五两银子罢了,怎可让琴嬷嬷掏银子?你真是不像话!”
琴嬷嬷呐呐道:“啊?奴婢立功?”
赵念安也茫然看着他。
沈容亲热笑道:“我等进了这王府,时常在后院待着,容着那些偷奸耍滑的奴才们贪府里的银子,要不是琴嬷嬷经验老道,一来就派了夫人的近身侍女去了各处当小管事,我也不会如此轻易发现熊管家手脚不干净。”
琴嬷嬷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们向你说了嘴,我说少爷怎得这么厉害,手眼通天,一来就抓出这么一条大尾巴狼。”
“怎么能是我厉害,还得多谢琴嬷嬷帮衬。”沈容舒了口气道,“有琴嬷嬷在我等也放心,如今人也抓住了,这府里也捋顺了,那四位侍女也可都叫回来了,叫她们给夫人梳梳头挑挑衣裳,吃吃果子解解闷。”
琴嬷嬷愣了半晌,只好顺坡下驴道:“少爷说得对,奴婢这就把她们叫回来,赶巧府里要整顿人手,干脆一起调整了算。”
沈容感叹道:“这些侍女们虽然伺候的尽心,但到底年轻气盛,又有些娇气,以后没了方德子管教他们,今后就只能靠琴嬷嬷了。”
琴嬷嬷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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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脯骄傲道:“殿下都是我奶大的,调教几个侍女不成问题。”
沈容笑眯眯道:“那嬷嬷先去吧,嫁妆几日也累了,等叫了她们回来,让她们去折腾,您也歇歇脚。”
沈容把桌上漆木盒子装的糕点给了她一盒,琴嬷嬷领了谢了恩,欢欢喜喜去了。
等人走了,赵念安拍着桌子大笑,笑停了又说:“人虽是回来了,但你且看着,琴嬷嬷手里没活,多能折腾人。”
沈容笑着摇了摇头,都是闲的。
沈容又去见了俞得水,安排了他一些事情,把管家的钥匙交给了他,俞得水并不矫情,只是本分把利弊同沈容说了,这个管家他只能暂时当当,他年纪不小了,儿子也不是管家的料,今后还得找个年轻能扛事的。
沈容心里有分寸,他有自己的人选,只是也不曾多说,含糊着应了。
方德子当日就把赏银发下去了,杂役们也分到三两之多,他们都是签了卖身契进来的,平日里只有管事与膳房的厨子们有月银,杂役们是绝没有的,就靠着年节里的赏银攒些银子,本以为就那九文钱与一包喜饼就打发了,转眼才过了一日,竟手里就有了三两银子,那可是三两银子,能买好几千个饼子馒头,方德子分银子的时候,也一并说了,今次是婚宴大喜才赏了这么多,平日里年节会少些,即便如此,奴才们也一个个跟喝了酒似的,高兴地晕头转向,这王府里规矩虽然多,但出手也大方,整个皇城里都未必有几家如此阔绰。
方德子见他们一个个精气神十足,干活也变得十分卖力,对沈容这套一棒棍子一颗枣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第一日来先立规矩,把所有人叫到一起,看着他如何收拾熊管家,第二日再厚赏银子下去,这个时候俞管家要重新调配人手或管教下人都更容易一些,这几件事情但凡分开来做,或是顺序反了,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兆喜和双喜把多拿的五两银子交了上去,其他一等侍女也一并交了。
赵念安把漆木盒子装的喜饼分给他们一人一盒,里头有九两银子,当是另外的赏,多下来几盒都给了双喜,双喜没要里面的银子,把银子拿了出来,抱着喜饼笑得合不拢嘴。
喜饼放不了几日,赵念安知道双喜要送人,索性让他休息两日,回侯府去见他弟弟千喜。
翌日新人归宁,典司院比往常来得更早些,早早备好了归宁礼,只叫沈容与赵念安带着去。
归宁礼没什么贵重物件,都是些寻常好意头的东西,等进了宫,东西交给内务府,举行了一系列仪式之后,两人跟着内务府总管先去给皇太后请安,后去给圣上皇后请安。
圣上喝着茶,挑着眼睛看沈容,缓缓说道:“听说你前日在府里发作了奴才?”
沈容还没出声,赵念安跪着插嘴道:“父皇,那个刁奴把儿臣当傻子骗,费些银子也就罢了,可儿臣又不傻,儿臣聪明着呢!”
圣上‘啧’了一声道:“起来坐着说话,跪着干什么。”
皇后温温笑道:“安儿性格调皮些,没什么威严,底下奴才见他孩子气,确实容易放肆,沈容能管着些也好。”
赵念安忙不叠点头:“还是母后知道。”
圣上冷笑看着他道:“你没有威严?你把沈相都训了一顿,昨日他跑来同朕说,相府里头的奴才调教得不好,惹了你生气,以后会谨小慎微些。”
赵念安苦着脸,低声咕哝道:“那既然他知道错了,我以后就不训他了”
“你还说!”圣上绷不住笑了起来,叹了口气又骂道,“你如今已为人妻,该收敛着些,他到底是一朝之相,四院之首,也是你夫君的父亲,你多少给他留些面子,朕封你当亲王是不想你受人欺负,不是叫你去欺负人!”
赵念安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沈容握着赵念安的手,缓缓道:“陛下,是微臣不曾好好从中调和,夫人也未说什么过分的话,谈不上教训,也算不上欺负人。”
皇后连忙打圆场,笑着说:“陛下您瞧瞧看,驸马爷这就心疼舍不得了。”
圣上哼了一声瞪了沈容一眼。
皇后又道:“往后安儿回宫机会就少了,难得回来,怎么还数落上了,您瞧瞧他委屈的。您不知道,如今他们俩可是有了新的称号。”
圣上好奇看着她。
皇后掩嘴笑道:“他们都说,安儿是善财童子,驸马爷才是真财神!去哪儿都是财源广进!”
圣上悠悠道:“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当好林户院院史?”
皇后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稍喝了一会儿茶便说:“时辰也不早了,万贵妃妹妹那里巴巴地等着呢,陛下若是公务不着急,不如移驾过去一并喝喝茶。”
圣上顺水推舟道:“朕原也不得闲,既然皇后说了,那朕就去坐坐吧。”
第73章
几人移步去了万贵妃宫里,万贵妃一早就命人打点好了一切,殿里各处都喜气洋洋的,奴才们也都换上了新衣裳,喜饼喜果堆满了桌,各种糖水小厨房也备上了,就等着赵念安过来请安。
万贵妃昨日刚听说相府王府都大闹了一场,赵念安上午在相府教训了相爷,晚上沈容就发作了管家,万贵妃脑子糊涂,两者一联系,便以为是赵念安在相府使性子,叫沈容气坏了,两人起了龃龉,故才拿了王府管家出气。
万贵妃辗转难眠了一整晚,今日见他们牵着手走进来,甜甜蜜蜜的模样,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却也不是全然放下了,喝了请安茶后便一直瞧瞧打量沈容,总觉得他在强颜欢笑,安儿性格娇纵,当赤子到底是勉强些,第一日就与婆家起了冲突,今后日子怎么还能好过。
侍女端了糖水与糕点过来,赵念安捧了一碗杏仁露给沈容,殷勤道:“你喜欢吃这个,你吃。”
沈容端着喝了,转头对他道:“你少吃些糕点,一会儿午膳该吃不下了。”
赵念安点点头,咬了半块金丝香芋酥,把剩下一口塞进沈容嘴里:“你吃。”
圣上端着茶看着他,清了清嗓子道:“安儿啊,若是没心思与朕说话,就早些回府吧。”
赵念安连忙拿了一块红豆糕,站起来硬塞进圣上嘴里,催促道:“父皇也吃,快吃吧。”
圣上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咬着吃了,叹气道:“你真真是无法无天。”
赵念安嘿嘿笑。
万贵妃趁着今日,问了沈容许多问题,沈容一一答了,言辞恳切,又尽显儒雅。
万贵妃对他甚是满意,之前得知赵念安要为他做赤子的时候,她心里忐忑极了,也总想再见见沈容,细细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把他宝贝儿子哄得晕了头。如今看了,确实是不错,重要是脾性温和,能体贴她的安儿。
只是万贵妃心里仍有心事,几次想说都开不了口,看了圣上好几回。
圣上瞄她一眼,说:“沈容这个儿婿是朕定下的,到底是朕有眼光,安儿才开府住了两月,被底下刁奴骗走了八万两真金白银,沈容住进去第一日就讨回来了。”
万贵妃心里一突,呐呐道:“八万两?臣妾拢共都没有八万两。”
圣上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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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银子干什么?”
万贵妃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八万两,怎么会骗走八万两?”
沈容拣着不重要的与她说了,尽量说得温和些,又说得亏是方德子注意着,才没被那刁奴得逞。
万贵妃心惊胆战听了,松了口气对圣上道:“方德子确实是忠仆,王府里有他照看着,臣妾心里也放心。”
圣上得意道:“方德子也是朕挑来照顾安儿的,到底还是朕会看人。”
万贵妃心里豁然松了口气,一来知道沈容不曾与她安儿龃龉,也不是挑刺拿奴才出气,二来他确实也有些本事,如此这安王府上下才能安生些,安儿也能自在快活。
眼看已经到了晌午,为让万贵妃与赵念安说些体己话,沈容自己借口林户院有事,暂时过去一趟,晚些再来接赵念安回府。
圣上也该回去了,今日是归宁礼,皇后才是赵念安母亲,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若是留下与万贵妃母子用午膳,未免太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正要走,赵念安端了碗红豆汤圆给他,笑眯眯道:“父皇喝了吧,咱们也算一起吃过团圆饭了。”
“你啊!”圣上勺了一口吃了,把碗递给万贵妃,遣走一旁侍女,也叫万贵妃先出去。
赵念安惴惴不安看着他。
圣上拍了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朕知道沈相此人不好相处,他自命清高也不近人情,他是什么人父皇心里清楚,知道你去了相府要受苦,所以无论如何要给你封个王,叫你压他们一头,只是安儿,你也想想你的弟妹们,四公主五公主正在相看,其他几位妹妹再过几年也到年纪了,你行事如此骄纵,不把婆家放在眼里,名声传了出去,今后谁还敢娶咱们皇家的女儿?”
赵念安揉了揉眼睛,扁着嘴点了点头。
圣上柔声道:“你哭什么,父皇又不是叫你去孝顺公婆,傻孩子,你但凡有沈容一半精明,朕也不必为你如此忧心。”
赵念安吸了吸鼻子道:“父皇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好好与相府上下相处,儿臣也不想耽误妹妹们相看。”
圣上叹道:“朕就说你不精明!你半点没听明白朕的意思。”
赵念安茫然看着他。
圣上勾唇笑道:“非要朕明说,你在相府撒了气,就去别家府里装装样子,什么沛国公府、镇国公府、太子府、太尉府、这个府那个府,哪里你不能去?”
“啊?”
“不懂迂回,只会端着架子唬人,一点真格的都没有!傻孩子,好好跟着沈容学学!他到处派人送喜饼为的是什么?还遣了方德子亲自去。”
赵念安眨眨眼道:“父皇,您连这都知道?”
“他敲锣打鼓地说给所有人听,父皇能不知道吗?”圣上叹气道,“备些礼去各家走动走动,你本就是好孩子,谁见了你不喜欢?那沈怀荫什么人,还敢来朕面前挤兑你,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在相府里发了火,就那点出息!别说老相爷,他连沈容都比不上!”
赵念安扑哧笑了:“儿臣就说沈容好,父皇偏不信。”
“你只听见这两个字?”圣上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朕难得与你说些心里话,这些话不许往外传,你既已当了赤子,就好好操持府邸,别光记着你是安亲王,如今你也是院史夫人。”
“儿臣知道了,父皇您不生气就好了,儿臣不想你不高兴。”
圣上捏了捏他的脸:“与你母妃说说话,哄哄她高兴,去吧,朕走了。”
赵念安送他出去,等他走远,万贵妃着急问道:“你父皇与你说了什么?”
赵念安道:“父皇叫我多出门走动走动,我如今是赤子,到处去吃吃茶喝喝酒也不要紧,顺道帮着妹妹们相看相看。”
万贵妃疑惑道:“只是这样为何还遣了我走?”
“父皇好面子,说这些难为情嘛。”赵念安拉着万贵妃坐下,笑眯眯道,“母妃,我跟你说,琴嬷嬷在沈容那里吃了瘪呢。”
万贵妃惊奇道:“是吗?赶紧说来听听。”
两人说了会儿话,又一起吃了午膳,临近申时沈容才来接赵念安,万贵妃满含泪光送了赵念安出去。
赵念安从前不曾想过要当赤子,一心只想娶林倩儿为妻,对相看这些一窍不通,如今才知道里面门门道道多得很,他想起万常宁与宋言的事情,回去路上特意问了沈容。
万常宁名声在外,在外头有几个相好的赤子,虽是良妓,但总是名声难听,侯夫人也不指望万常宁能娶什么高门望族,只要人品模样过得去,九品芝麻官的子女也无妨。如今突然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沛国公家的嫡子,还是从小按着赤子教养大的,模样秀气,又懂持家,这种好事,捞也捞不着,还是人家眼巴巴要嫁进来,侯府还不得伸长了脖子去够。
赵念安听他说着,喃喃道:“怪不得舅母着急坏了,万常宁这个态度,若是惹恼了沛国公,指不定人家就反悔了。”
沈容道:“本来侯府与沛国公府是门当户对,如今表兄名声不好,就成了咱们高攀,自然是应该更谦卑些,可如今却是沛国公府伏低做小,若是侯府还不去提亲,难免显得不可一世,表兄再拖着,沛国公恼火也是迟早的事情。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赵念安抿着嘴笑道:“父皇说我从前不与人走动,如今当了赤子嫁了人,可以到处去走动走动,挣个好名声,以后皇妹们相看也容易,叫我走动,我自然先往侯府走动,走好了,我再去沛国公府走动。咱们先帮万常宁与宋言撮合了吧,就当孝顺舅父舅母。”
沈容哭笑不得道:“你别好心办了坏事,把沛国公府给得罪了。”
赵念安抱住他,软绵绵道:“那有什么的,我有你嘛,你肯定有办法。”
“这高帽子一戴,我没有也得有了。”沈容亲了亲他的额头,“容我想想吧。”
第74章
沈容这场婚事办得体面,是侯夫人帮着里里外外操持,宫里宫外都看得清楚,沈容又在归宁礼后第一日就去侯府请安,赵念安备了厚礼,大张旗鼓架了两辆马车送去,而后有围来看热闹的百姓,也没叫赶,反而都发了喜饼喜果,侯府上下也是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红绸布,贴着大喜字,热热闹闹地迎沈容与赵念安进门。
新婚第一日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侯夫人都听双喜与万常青说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刁奴本就该教训,何必挑什么日子,沈容这般利落才是他们侯府养出来的孩子,窝窝囊囊反倒叫人笑话。
赵念安下了马车,今日犹然穿着喜气,与沈容一起穿着小豆色的束腰长袍,款式相近,赵念安宽袖,沈容束袖,又在腰间系了那块同心玉,端端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
侯夫人看着眼里高兴,拽着赵念安的手就往里走,嘴里絮絮地说:“今日沛国公夫人也带着孩子来府里喝茶,我带你见见。”
赵念安笑眯眯,脱口而出道:“这红绸布与喜字也务须揭了,再多添些布置。”
侯夫人愣了愣,合不拢嘴笑了半晌,嗔怪道:“进去可不许说了,免得叫人笑话。”
赵念安嘿嘿笑了两声,跟着侯夫人走去茶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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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大佞臣》 70-80(第5/14页)
几人去了正茶厅,老老少少坐了许多人,都是自家亲戚,今日特意过来坐坐,也仔细看看赵念安长什么模样,略表些亲近之意。
赵念安进了厅里,众人站起来要跪,他连忙叫他们起来,满脸通红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行大礼。”
这皇城里没什么秘密,赵念安进门第一日就在相府立规矩的事情,一早就传遍了,今日虽来见见,却也担心这位亲王架子大摆脸色,各家都绷紧了弦,哪知这会儿一见,哪里有什么蛮横娇纵的模样,怯生生躲在沈容身后,脸红得像是要滴血,说话也软糯糯的,完全是柔顺可爱的模样。
侯夫人笑呵呵道:“我这外甥媳妇人品好,脾气也好,也不知道我们容儿哪来这么大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夫人进门。”
沈容揽着赵念安的腰,拉着他向在座长辈们一一问好,也叫他认识认识。长辈们瞧着赵念安乖巧听话,相府那点子破事他们心里也有数,便越发觉得传言有误,想来他们容儿性格温顺内敛,也不会巴巴地去攀高枝,定是赵念安品性纯良,他们容儿才会心心念念要把人娶回家。
谁不知道这婚事是侯府张罗的,侯府仗义,不仅养出了探花郎,还忙前忙后操持着,给他相了这么高一份亲。明明是相府娶亲,如今倒显得侯府脸上更有光。
沛国公夫人今日也在,她年纪长侯夫人几岁,笑吟吟坐着喝茶,如今沈容的婚事定了,总该轮到他们家办喜事了,万常宁这小子说实话他们心里并不满意,虽是侯府嫡长子,又年纪轻轻就是个小将军,可他们交往的世家里,高低都是官,皇亲国戚更比比皆是,万常宁也不算出类拔萃,加上声名在外,沛国公夫妇也有耳闻,配他们的嫡子也只是勉强,但一来架不住他们孩子对万常宁情有独钟,二来侯爷侯夫人品性好,出嫁是一辈子的事情,夫君虽不如何,但公公婆婆却是极好的,往后入了侯府也不会遭人刻薄,日子也能过得畅快。
赵念安见了一圈人,被调侃了几句,却也不生气,只脸红红地坐在椅子里,捧着茶喝,半晌突然问道:“舅母,怎么不见宋言?”
侯夫人笑说:“常宁在书房,宋言去找他说话了。”
赵念安站起身道:“那我也去找他们说说话。”
“你去干什么?”沈容哭笑不得,一把拉住他,按回椅子里。
赵念安愣了愣,讪讪笑了起来。
侯夫人掩着嘴笑道:“你这傻孩子,后花园今日也摆了茶,你们若是坐着无趣,去后花园逛逛也无妨。”
沈容应了声,牵着赵念安去了。
亲戚长辈们看着他们携手离去的模样,连连点头道:“是个好孩子,模样也标致,与容儿般配,也不矫情摆架子,看着就叫人喜欢。”
侯夫人端着茶喝了,并不说什么,管他相府里什么幺蛾子,真人拉出来走走,谁是什么东西,长了眼的都能瞧得出来。
*** ***
宋言拿着本兵书在书房门口走来走去,走了好几场,屋子里头静悄悄的,也不知万常宁在作甚,他端着书不敢贸然进去,只徘徊着往里看。
有侍女端茶进出,见他讷讷的,笑笑说道:“我们少爷在擦花瓶呢,宋公子进去就是了。”
宋言慢吞吞进去了。
万常宁坐在椅子上,弯着腰正在摩挲一只甜白釉的瓷瓶,见他进来,抬了抬眼,复又垂下去,淡淡道:“你来干什么?”
宋言攥紧了手里的书,怯怯走过去道:“我日前读了本兵书,看不太明白,就想来请教万小将军。”
万常宁闷闷道:“好端端看什么兵书?”
“就是看看”他连忙翻开一页,走近了弯下腰说,“你看这句,我半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帮我瞧瞧。”
万常宁不耐烦地拨开他,皱着眉冷着脸道:“我也看不明白,我不爱看书,你看不明白找别人问去。”
宋言苦着脸,缓缓站直了。
万常宁面色不悦地看着他,突然勾了勾唇,戏谑道:“我寻常也不看兵书,就爱与知己好友看些浓词艳赋、春宫秋图之类,你若是要看,我陪你一起看。”
宋言倏地眼眶就红了,浑身颤抖看着万常宁,哽咽道:“你怎能这般辱我。”
万常宁面色阴沉看着他。
宋言扁了扁嘴,他又气又羞,眼泪簌簌往下落,转了身就往外跑。出了书房又担心哭闹着回去叫人笑话,只敢躲在梧桐树下掩着人默默流了会儿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