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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凉薄“你哭的我心烦意乱。”……
一连服了半月有余的汤药,殷乐漪的身子这才算大好。
御医为她看完诊后,叮嘱她冬日里不能因畏寒而久居殿中,于身子无益,要多出殿走一走逛一逛,做一些强身健体的骑射。
殷乐漪因不会骑马在秋猎时险些被赫连娉婷杀害一事,她一直谨记在心,正好医嘱有嘱托,她便央了贵妃,替她寻了人教她骑马。
今日艳阳高照,天气尚算和暖。
殷乐漪到马场时,负责教她骑马的奴仆早早的在此处候着了。
“参见公主……”
“不必多礼。”
殷乐漪抬手让人起身,走到挑选的马旁,余光扫到马镫,脑海里闪过某个人翻身上马的模样,便也双手扶住马鞍,试图利落的上马,谁知她一脚踩上马鞍,身子便在半空悬晃。
“公主当心!”
木槿在后方接了她一把,她这才重新落回地上。
“公主莫要心急……”奴仆匆匆忙忙的取来马凳放到殷乐漪的脚边,“初学者上马易不是易事,公主可先踩着马凳再上马。”
殷乐漪道了多谢,奴仆受宠若惊,木槿见状惊讶道:“咦,你不是上回秋猎为我们公主牵马的马奴吗?”
殷乐漪借着马凳坐上马背,闻言往那奴仆的面上瞧去,果然是那日为她牵马的马奴。
马奴一和殷乐漪对上视线,便诚惶诚恐的跪下,“回公、公主……秋猎时奴才失职,害公主惊了马受了伤,本该是要被问罪处死的,幸而公主不予责罚,奴才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奴才听闻公主需一名教公主骑马之人,奴才便自告奋勇的前来,想要借这次的机会向公主您以表感激之情……”
他说着便要向殷乐漪磕头,殷乐漪制止道:“你快起来罢,我那日惊马本就与你无关,又何必要你用命去填那本就不是你犯下的罪过。”
木槿附和道:“我们公主心慈,从不会随意处罚奴才。你既是存了一份感恩之心,便更要尽心尽力的教导我们公主骑术。”
马奴跪在地上点头,又直起几分脖子偷偷地看一眼坐在马背上的芙蕊公主,她虽身份尊贵,可却极为温柔,哪怕是待他这样最末等的马奴也是温声细语。
公主还生的这般美丽动人,一颦一笑都像是天上的仙娥,好看的教他移不开眼。
可他这样的身份,多看芙蕊公主一眼对公主都是亵渎,他惶恐的要将视线收回,却见公主又温柔的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奴俯首道:“奴才贱名……贱名丘奴。”
丘奴教的极为用心,将一些骑马应该注意的细则事无巨细的讲给殷乐漪听。
殷乐漪学的很快,半日的光景便能不用人牵马,独自一人骑马踱步。
她有些急于求成,骑着马在马场里踱步了几个来回,便想试一试策马,遂抽出挂在马腹上的鞭子在马背上抽了一鞭,身下的马儿霎时飞奔起来,殷乐漪被颠的身子摇晃,勒紧缰绳也减不下马速。
木槿吓得大叫,“公主!”
殷乐漪用力握着缰绳避免自己被颠下马背,却适得其反,马儿嘶鸣着直立起来,殷乐漪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的往马背下滑。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从后方揽住她的腰,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一起握住缰绳,绕着马场跑了一段路,马儿的速度便慢慢缓下来。
“第一日学马便敢策马,不要命了?”
琮铮如泉的少年音,不咸不淡的自殷乐漪身后响起。
她唇抿成线,想将被陆乩野握住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被他察觉,反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殷乐漪回首望他,“陆少将军此刻应该在重明宫昏迷不醒,而非是出现在马场管芙蕊的闲事。”
她虽未直言,但言辞间皆是在驱逐陆乩野离去。
陆乩野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殷乐漪被看的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陆乩野便将视线收回,双腿一夹马腹,一边拥着她共骑,一边对她道:“骑马讲究一个稳字,身形要稳,握缰绳的手要稳,抽鞭策马的时机更要选得稳。”
他打量一眼殷乐漪的身形,放开她的细腰,将手放到她的腿侧拍了一下,“太紧了,放松。”
殷乐漪被他肆无忌惮的动作吓得浑身一僵,“陆欺你……”
她今日为学马穿了骑装卸了钗环,一头青丝用藕粉发带高束成马尾,两只瓷白小巧的耳没有鬓发遮掩,因陆乩野方才的动作霎时红成一片。
陆乩野视线在她红艳的耳上停顿了片刻后,又移开,“你崩的太紧,双腿将马腹夹的太紧,马儿不适,自然不会听你的指令。”
殷乐漪闻言,方意识到他方才那番浪荡举动是为了纠正她的姿势,她的反应反倒是小题大做了。
但便是有缘由也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般亲密的碰她,于是她道:“陆少将军是在沙场上驭战马之人,芙蕊这等初学者由陆少将军亲自来教委实是大材小用。”
她说完又指着不远处向她跑来的木槿和丘奴,“我已请了人教我驭马,便不劳烦陆少将军了。”
陆乩野半眯着眸顺着手指的方向瞧去,见那马奴虽生得极为瘦弱,但穿着一看便知不是去了势的太监,而是个正常男子。
他调转马头,漫不经心的问:“他教你驭马可曾碰过你的手?”
“你胡说什么?”殷乐漪娥眉轻蹙,“他自然是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又怎敢碰我。”
“这就是了,仆从教你驭马只敢从旁跟你言说几句。但你可知驭马一事,又岂是旁人三言两语你就能烂熟于心的。”
陆乩野语气轻缓,调子听进人耳朵里慵懒地紧,“殷姮,你要想真的学好驭马,还是得由本将这样身经百战之人,对你言传身教才行。”
他说着又捏了一下掌心里的柔荑,“缰绳握得太紧了。”
殷乐漪下意识的松了松缰绳,陆乩野又将手搭到她肩头帮她调整身形,“我不喜旁人碰你,想必你也不会允准旁人因教你驭马而碰你的身。”
“殷姮,你要学马一开始便该来寻我。”
他语气淡漠的很,但字里行间仍是不容置喙的将殷乐漪归为他所有。
他对殷乐漪的独占欲丝毫未减,殷乐漪心中虽有几分不悦,但这一回想反驳的底气却没有很足。
因为陆乩野说的话是对的,她的确不会为了学骑马而让仆从近她的身,可她想学好驭马,整个魏国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比陆乩野更好的老师。
她拒绝不了陆乩野的提议,而陆乩野更是对她心底的想法洞若观火,又在她耳畔补一句:“有我在你身后,即便你驭马出了岔子,我也能及时护住你。”
殷乐漪更加无法拒绝,却又不想就这般轻易被陆乩野牵着鼻子走,只轻咬着下唇不语。
陆乩野见状便知她的动摇,待木槿和那马奴跑到马下后,不容置喙道:“往后芙蕊公主由我亲手教学。”
丘奴怯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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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望向芙蕊公主,尚来不及看清公主的面容,高高在上的十六皇子便驾着马带着公主去往马场中教学。
十六皇子的背影高大挺拔,气势更是凌厉摄人,公主被他拢在怀中,丘奴甚至都不敢抬起头再偷看公主一眼。
木槿望着自家公主和十六皇子远去的背影,五味杂陈道:“丘奴,想来往后都不用劳烦你教公主了。”
丘奴蜷着身子点头,瞥见地上的泥点,只觉此刻的自己便如这点泥一样的卑贱。
殷乐漪原以为丘奴教她已是极为细致,可换成陆乩野教她,她方知什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从旁言说和被久经沙场的少年将军言传身教,果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
陆乩野教她驭马可谓算得上严苛,她但凡有一丁点的错漏便会被陆乩野指出来,不给她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好在从前殷乐漪在他手下学弩箭时领教过他的严厉,这一回学驭马便也没有那般的煎熬,更何况严师出高徒,陆乩野若一味的放纵她,殷乐漪反而不会领他的情。
而陆乩野更是说到做到,他放手让殷乐漪策马了几次都险些让两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但每一次陆乩野都会及时出手在身后护住殷乐漪,阻止马儿的失控。
这一次殷乐漪更是慌了神,陆乩野的指令她也紧张的
没有立刻执行,两人齐齐摔下马,陆乩野为了护住她,为她当了一回垫子。
马儿跑远了,殷乐漪忙不迭从陆乩野身上起来,站到一旁,见陆乩野躺在地上,眉宇微蹙着揉了揉胸膛。
她有些无所适从的望着他,陆乩野眉心舒展着起身,“初学者摔马是常有之事。”
他马尾荡到胸前,发梢尾端沾上了杂草,白发染上一点枯黄色分外的明显。
殷乐漪将目光从那片杂草上挪开,“今日就练到这里罢,多谢陆少将军。”
陆乩野见殷乐漪头上的束带都有些松散,她今日练的时辰的确够长了。
“好。”
殷乐漪转身欲走,又忆起一件事,顿住脚步,柔声对陆乩野道:“你今夜不要再来我寝殿了。”
陆乩野勾唇,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装一辈子不知晓。”
殷乐漪被噎了一下,她本是想一直佯装不知的,可陆乩野不知疲倦似的每夜都来,她再继续装下去不戳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不再来。
“总之,你往后都不要再来了……”
陆乩野却道:“你何时不做噩梦,我就何时不再来你的寝殿。”
殷乐漪仰起小脸,怔怔的看着陆乩野。
想问陆乩野为何知晓自己会做噩梦,又想到陆乩野每夜都守在自己床边,恐怕他早就将她午夜梦回时被噩梦颤身的狼狈模样,看的一清二楚。
殷乐漪顿觉自己在陆乩野面前无所遁形,她窘迫的握紧手指,“……我做不做噩梦,和陆少将军有何干系?”
“怎会没有干系?”陆乩野上前一步,握起她的手,强硬的将她的几根玉指掰开,“你夜夜梦里都哭,哭的我心烦意乱。”
殷乐漪闻言一僵,想往后躲,掌心已被陆乩野摊开,里面多了几道被她自己掐出的月牙印。
这让殷乐漪有一种自己的隐秘暴露在陆乩野眼前的不知所措,“你只要不来我的寝殿便不会听到我哭,所以你往后都不要再来了……”
陆乩野抚着她柔嫩掌心里的指甲印,眉宇不自觉蹙起,声气也冷了几分:“明知自己心悦的娇娥每夜都以泪洗面,还要冷眼旁观,不管不顾。”
“我陆欺虽自认是个凉薄之人,但独独待你殷姮,我做不到这凉薄二字。”
第72章 噩梦她若能骗他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重伤昏迷一月有余的十六皇子于今夜苏醒,魏宣帝得知此事后,匆匆赶往重明宫探望,各宫妃嫔、皇子公主们更是流水似的赶赴重明宫。
殷乐漪从马场回到绛清殿后,便从殿中的婢女口中得知了此事。
“公主,贵妃娘娘也备了厚礼亲自前往重明宫,咱们绛清殿是不是也该备一份?”
木槿闻言面色有些不好看,十六殿下方从马场指导完她们公主骑艺,恐怕整个魏国都没人比她们公主率先知晓十六殿下苏醒的事。
“公主行事怎容你们置喙。”木槿斥退宫婢,走到殷乐漪跟前,欲言又止。
殷乐漪猜到木槿想说什么,斟酌了片刻,“木槿,你去替我备一份礼,送去重明宫罢。”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赶往重明宫讨好十六皇子,她若独善其身不随波逐流,倒显得她格格不入了。
木槿为她备好水,伺候她沐浴后便出殿去备送往重明宫的礼。
殷乐漪将整个身子都沉入热水中,陆乩野选择在今日“苏醒”,便说明襄王和肃王的战役近日内会有一个结果,无论是谁输谁赢,两人之中一定会死一个,魏宣帝少了一个儿子,陆乩野夺嫡少了一个阻碍,于殷乐漪而言更是乐见其成。
所以在动摇魏国皇权这一件事上,她和陆乩野共乘在一条船上。
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殷乐漪静下心后细细想来,还是感到十分的违和。陆乩野想入主东宫,铲除阻碍无可厚非,但他选择的方式未免太过极端。
这极端倒不是在于隔岸观火看襄王和肃王厮杀,而是挑起战争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极端。
陆乩野久经沙场,身经无数次战役,他一定比殷乐漪更了解一次战役有多劳民伤财,更何况这战役是皇子之间的夺嫡内斗,这对魏国有百害而无一利。
即便挑起这场战争之人是肃王赫连鸿,但陆乩野若当真为魏国考虑,便该主动请缨前往维州诛杀肃王,速战速决。而不是让不擅领兵作战的襄王赫连殊前往维州,将这场战役的战线拉的太过冗长,让魏国损耗进去的钱财、物资、兵马更是不计其数。
在殷乐漪的认知里,身为一国的皇储,即便再想争夺储君之位,也不该将国家的利益都算计进去,魏国的若都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届时他就算登上皇位,坐拥的也不过是个风雨飘摇的江山。
殷乐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但陆乩野这个人行事她一贯是看不透的。
正譬如他今日突然出现在马场,又是近身教她驭马,又是对她说一通她根本就不想听的话。
殷乐漪不想费神再去猜陆乩野的心思,从浴桶里站起来,双腿却有些发软打颤。
她扶住桶沿,垂首看一眼腿上刺痛之处,两条大腿内侧通红一片,定是今日在马背上的时间太长,被磨出来的。
“公主可泡好了?”木槿从屏风后走出来,“奴婢让人将备好的礼送去重明宫了。”
“好。”
殷乐漪侧身掩住腿上的不适,任由木槿为她擦身。
学驭马是她央着母亲才得来的允准,木槿又要时常被母亲叫去雍华殿询问她的近况,若是木槿漏了嘴将她因学马而受的伤告知母亲,母亲又该心疼担心了。
殷乐漪换上寝衣侧倚在榻上,由着木槿在旁为她绞干湿发。木槿轻手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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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眉眼倦怠,便想到定是今日练马疲惫所致。
木槿放下绢帕,又拿了玉梳为她梳顺了青丝,轻声问:“公主,今夜可还要点安神香入睡?”
“要。”殷乐漪掀开睫羽,瞧一眼半掩的窗沿,嘱咐道:“木槿,你将窗都关严了。”
“是,公主。”
殷乐漪从美人榻移步到床榻上,透过屏风见木槿举着烛台在殿内忙碌,又是关严窗户,又是为她点上安神香。
“木槿,将安神香再多点一根。”
木槿不疑有他,又拿出一根安神香点燃,殷乐漪这才放下床帐躺倒在枕上。
今夜的重明宫热闹非凡,陆乩野应该无暇抽身再来她的绛清殿。点上两根安神香,她能睡的沉些,被噩梦惊醒的几率也小些,更不会再狼狈的满脸是泪。
重明宫内,十六皇子以静养为由,除了魏宣帝外,回绝了各宫之人的拜见,连皇后都未能见到十六皇子真颜。
傅谨正清点着各宫送来的礼,他家将军虽不看重这些东西,但入库房之物还是得每一项记录在侧,方能不乱了规矩。
他顺手看了眼册子,各宫的人都想借此攀上他们公子这棵大树,而宫与宫之间也存了攀比之心,送来的礼一个赛一个的贵重。
傅谨翻到其中一页,眼前一亮,“绛清殿也派人送礼来了?送的是什么?礼在何处?”
“傅都尉稍等。”小太监从琳琅满目的东西里抽出几个锦盒,递到傅谨手中,“都尉,这些便是绛清殿的人送来的。”
傅谨抱起锦盒,迫不及待地走出库房,他家公子要是知晓芙蕊公主送来了东西,必定欢愉。
前一刻方迎走魏
宣帝,陆乩野还站在庭院中。
傅严立在陆乩野身后,“属下虽然提前调开了马场周围的人,但公子今日还是不该在马场现身。要是被陛下的眼线察觉,对公子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
陆乩野踱步而行,漫不经心地道:“傅严,你近日似乎极爱置喙我行事。”
“公子算无遗漏,行事一向缜密周全,属下对公子的行事无不遵从,更不敢置喙。”傅严在陆乩野身前跪下,“只是公子如今每每遇上芙蕊公主之事,便有些乱了分寸。”
陆乩野闻言,似笑非笑的睨一眼傅严,“看来本将前几日调你去军营,罚的还不够。”
傅严面不改色,“公子并非公私不分之人,调属下去军营也算不上惩罚。但属下不解公子为何次次因芙蕊公主失了章法,难道在公子心中芙蕊公主——”
傅谨一个箭步及时赶到,把兄长傅严的头用力按了下去,止住兄长接下来的话茬。
另一手又将带来的锦盒呈到陆乩野跟前,笑着打圆场,“公子,这是绛清殿送来的东西,保不齐便是芙蕊公主亲手为公子准备的,属下特意为公子呈来。”
陆乩野瞥一眼傅谨,懒得拆穿他为胞兄解围的意图,伸手将锦盒接过,顺势走到庭院中的石桌前放下打开。
一共三个锦盒均装着药材,其中两盒装着略显贵重的人参和灵芝。
陆乩野身在高门,自幼什么稀奇物件没见过,一看便知这两棵人参和灵芝算不得上品,和各宫送来的那些珍品更是没有可比性。
但又想到殷乐漪如今在魏国皇宫立足极为不易,能凑到这些药材送到陆乩野宫里,已是难得了。
更何况殷乐漪能为陆乩野送来药材,说明她对自己也是肯花几分心思的。
陆乩野唇角不自觉上翘了几分,转头吩咐傅谨,“你明日让人去库房将那几棵珍品灵芝和雪莲拿出来,送到绛清殿去。”
他顿了顿,关上锦盒后又补道:“还有我那库房里的上品南珠,狐裘和数匹绫罗,都一并送去。”
傅谨领命,陆乩野又想起今日殷乐漪练了一日的马,转身又回了一趟殿中。
傅谨这才敢松开傅严的头,傅严从地上爬起来,极为不满的看向他,“阿谨,你不知规劝公子便罢了,反而屡助公子和芙蕊公主成事,你这般作为莫不是想推着公子误入歧途?”
傅谨知道自家兄长性子一板一眼,但实没想到竟是如此一板一眼的木头,他扶额道:“阿兄,我就这么同你讲罢。若是我们不助公子和芙蕊公主成事,这才是推着公子误入歧途。”
傅严更是不悦,“你这叫什么话?我们公子可不是沉溺美色的俗人。”
“阿兄,你竟还不明白?”傅谨叹了口气,“公子若是会被色相所迷的俗人我们兄弟二人还要皆大欢喜,只管遍寻大魏去寻一位比芙蕊公主更美的美人回来,讨公子欢心便是。”
“可坏就坏在,咱们公子这回是动了真心。”傅谨攀着傅严的肩膀,“你且看着罢,若公子迟迟得不到芙蕊公主的心,依公子那剑走偏锋的极端性子,你猜公子会如何?”
傅严眉心紧皱的思索片刻,斟酌着开口道:“……公子大约,会疯罢。”
“正是。”傅谨语重心长,“所以阿兄你往后切记,不能再在公子面前提芙蕊公主任何一个不好的字……”
傅严若有所思,没有接话。
月上中梢,陆乩野熟门熟路的走过一道宫墙,进到绛清殿。他走到内殿外的窗户旁,探手放轻了动作打开窗,掠身一进入殿内,便闻到一股极浓的香气。
他闻出来这是殷乐漪睡前惯常点的安神香,但今夜这香气浓的让他闻着都觉得不适,遂走到香炉前一瞧,见这安神香竟是比往常还多点了一支。
陆乩野取出安神香反手插进香炉里掐灭,敛了声息步入内殿,见那藕粉色的床帐里,影影绰绰的透出少女辗转反侧的身影,便知她还未沉眠。
点了这般浓的安神香,竟还是不能让她入睡。
“殷姮。”
陆乩野阔步走到她床边,撩开一边床帐挂在手边的钩子上,被软衾拥着的少女缩了缩颈子便不动了。
陆乩野在床榻边坐下,手搭在腿上撑着侧脸,饶有兴致道:“你若要继续装睡下去,我不介意就在你殿中坐到天明。”
背对着他的少女闻言果然动摇,从衾被里缓慢的坐起,转身正对他。
“……陆少将军有何贵干?”
如瀑青丝散落在她雪腮旁,将她一张殊色娇容衬得越发精致昳丽,望着陆乩野的眼神怯生生的,如一朵脱俗的芙蕖花。
陆乩野盯着她的容颜看了片刻,旋即探手掀起她的衾被,她被吓得忙将衾被按回去,“你又要做什么?”
她浑身都紧绷着,对陆乩野的一举一动都极为戒备。
陆乩野最厌殷乐漪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但他既然想得透彻,不能再强硬的逼迫她,便只能将胸中生出的那股愤怨压回去。
“殷姮,把衾被掀开。”
陆乩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厚重的药酒气味钻进殷乐漪的鼻尖里,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陆乩野想做什么,按住衾被的手用力了。
“多谢陆少将军挂心,但我并未受伤。”
陆乩野伸出指尖,点了点她按在腿上的衾被,“你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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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瞧一瞧你的腿根,若无伤我立刻便走。”
殷乐漪双手捂住被他点过的位置,“女子的腿怎可是陆少将军说瞧便瞧的。”
末了仍觉他是趁机借此事轻薄自己,殷乐漪忍不住小声斥他,“登徒子……”
陆乩野眉尾一挑,手探进衾被里握住她的脚踝,“既然你认定我是登徒子,那我便该做一回登徒子该做的事。”
殷乐漪身上的被褥被掀起,陆乩野扯着她的脚踝,将她身子拉到他眼底,她惊慌失措的求饶,“陆欺你别乱来……我腿上有伤,你不必看了!”
“既然有伤,便更该露出来上药。”
“……我上过了!”
陆乩野将她脚踝按在床榻上桎梏住,闻言抬眸淡漠的瞥了瞥她。
他的眼神里有一股让人无法与其对视的摄人气势,好似无论什么样的谎言都瞒不过他的这双眼。
殷乐漪更是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跳砰砰,心虚的败下阵来,“我的确不曾上药,可你也不能这般罔顾礼法……你就不能让我自己上药吗?”
她自小就被教养的端庄得体,陆乩野深知她这一点,料定她不会将自己**的伤势大方的展露在人前,所以这才亲自带了药来。
见她既已松口,陆乩野便也不再继续逗弄她,松开她的脚踝,将药递给她。
殷乐漪惊魂未定的接过药,缩回自己的双腿重新将衾被扯回来盖住自己的身子,瞥见陆乩野佁然不动的坐在床榻边盯着她,她不自在的道:“陆少将军坐在此处,要我如何上药?”
虽有衾被遮掩,可当着他一个男子的面要她往自己的腿根处抹药,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十分羞人。
“殷姮,你脸皮也太薄了些。”陆乩野语调缓缓,“你的身子从头到脚我哪一处没见过?你又何必如此扭捏。”
殷乐漪哑口无言,心底那些羞赧的心思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她与陆乩野赤诚相对无数次,她眼下再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扭扭捏捏,反倒是显得她矫情了。
但她宁肯扭捏矫情,也不愿在面对陆乩野时肆无忌惮。
殷乐漪深知他的恶劣,不想给他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于是她背对着陆乩野,在衾被下撩高寝裙,凭着腿根处的酸痛,将药抹上去。
陆乩野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戒备的姿势,眸中笑意未达眼底,却还是按捺住了不悦的躁动,薄唇轻启:“殷姮,你夜夜燃安神香也不能顺利入眠,可见安神香对你无用,你多点上一根也是徒劳,往后都不要再点了。”
殷乐漪安静的听着,抿住唇不曾反驳。
“学驭马免不了双腿磨损受伤,像你今日腿上的伤往后还会一直有,你要是忍受不了这份痛楚,驭马不学也罢。”
“我要学。”殷乐漪将药封好,转身手撑着衾被,仰起小脸,认真的对陆乩野道:“不过是痛些时日而已,我受得住。”
月光透过纱帐洒落在少女的容颜上,将她一双澄澈温柔的眼映的如星般明亮。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陆乩野触及少女的眼眸时,视线却有些不可自拔的意图沉溺于其中。
即便是她倔强的模样,也依旧能触动他的心弦。
“我知道了。”
陆乩野捧住少女半边脸颊,俯首想要衔住少女那张小巧的樱唇。
殷乐漪感
受到他的意图,强撑着没有往后躲去,只垂低了睫羽不去看他。
陆乩野见她回避自己的视线,定是心中依然对他抵触抗拒,没躲开不过是因着他们二人的约定。
思及此,陆乩野心底的不甘再次躁动起来,探手搂过她的细腰按进怀中,故态复萌的想以强势的吻,让殷乐漪乖顺的向他低头求饶,可医案上为她诊出的病情,令陆乩野不得不收敛他的强硬。
他的呼吸在殷乐漪唇畔一扫而过,令殷乐漪胆战心惊的吻亦没有落下来,眼尾被重重的碰了一下,触感熟悉又陌生。
她茫然的抬起小脸,看清陆乩野的薄唇从她的眼尾处离去——他吻了她的眼睛。
吻过之后,陆乩野又将她按回软枕上,隔着一床衾被拥着她的身子。
他的额头抵在她的枕上,她听清陆乩野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有些重有些沉,却被他抑制着,没有让这呼吸变得更粗更沉。
殷乐漪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她深知陆乩野这样的呼吸声意味着什么,遂闭上双眼,佯装自己不曾发现他的异样。
陆乩野调整好吐息后,一转头便瞧见殷乐漪乖顺的躺在他身侧,即便被他搂的紧,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挣扎,乖的让他又有些心痒。
他把指腹放到殷乐漪唇瓣上不轻不重的摩挲,见她还是没敢动半分,他的唇角忍不住翘起,轻声斥她:“小骗子。”
怕他意乱情迷,每回都用装睡这种他一眼便能看穿的法子蒙混过关,不是小骗子又是什么。
可若她能用这副乖顺的模样骗他一辈子,陆乩野也觉得未尝不可。
他收紧臂弯,将少女搂的更紧些,在她耳畔低声道:“漪漪。做了噩梦也莫怕,陆郎会在你身侧守着你。”
为你驱赶噩梦,直到天明。
第73章 起兵动江山。
殷乐漪这一夜还是做了噩梦,梦中她又回到国破那一日,耳边皆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冲天的火光将整个皇宫都要吞噬殆尽,她在被烧得残破的宫墙下不断地跑啊跑啊。
宫墙长到没有尽头,连片的火海沿着宫墙在身后追着她,想将她也一同烧尽。
她不知在火海的追赶下跑了多久,直跑到筋疲力竭再也迈不开脚,瘫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滔天之火即将把她吞没,她却无能为力,只能恐惧的流泪。
这一刻殷乐漪无助极了,她只能颤抖着身子,缓缓阖上眼等待着烈火夺去她的性命,身子被一双用力的手臂从地上捞上马背。
她睁开眼,余光处划过一袭夺目银甲,漆黑的长枪插进宫墙上,将那片企图吞噬她性命的火海挡在了后面。
她回头想要看清救她的人是谁,对方的面容却在火光中变得模糊不清,只听得那意气风发的口吻,漫不经心地对她道:“殷姮,莫要再哭了。”
“你哭得我心烦意乱……”
殷乐漪猛地睁开双眼,晨光透过床帐落到她身上,她回身看一眼身侧见无人,又探手将床帐掀起,床榻前也是空空荡荡。
她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空荡的地方,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方才所做的是梦还是现实。
“公主可是起了?”木槿打了水进到殿中,见殷乐漪一脸恍惚的坐在床榻上,笑着道:“公主难得睡到这个时辰,奴婢便不曾将公主唤醒。”
殷乐漪回神,掀开衾被走下床榻,“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快到巳时了。”木槿将殷乐漪扶到铜镜前,伺候她换衣,“看来那安神香对公主果然有效。”
殷乐漪眉心轻蹙,自来到魏国皇宫后,她便不曾再睡过一个好觉,睡到巳时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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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心漪漪》 70-80(第5/19页)
曾有过,又想到梦中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
她身陷火海九死一生,谁都可以来救她,但唯独不该是陆乩野将她从那片火海中救出来。
“公主,重明宫的傅都尉今日一大早便亲自来送了礼,奴婢瞧着像回礼遂自作主张先替公主收下了。”
殷乐漪思量片刻,按住木槿的手,“你领我去瞧瞧重明宫送来的东西。”
“是。”
到了库房,木槿将重明宫送来的礼依次打开,殷乐漪一一掠过,不管是药材还是珠宝绸缎,皆是难得的珍品。
“木槿,你昨日送去重明宫的东西是什么?”
木槿如实答:“是药材,顶好的两棵灵芝和人参也一并送去了。”
殷乐漪心中有数,她库房里的东西和顶好二字挂不上钩,却换来重明宫的厚礼回赠。
她若有所思,吩咐木槿,“你去打听一下,若其他宫没有收到重明宫的回礼,便将这些礼退回到重明宫去。”
木槿心中虽有不解,但认定公主行事自有公主的道理,“是。”
今日早朝,战场前线传回消息,肃王战败,于维州城墙上被襄王亲手诛杀。战役告捷,襄王此刻正在维州暂时主持大局。
“陛下,之前的维州刺史被叛贼肃王诛杀,襄王殿下迟早要归朝,眼下应尽快再任命一位维州刺史赴维州上任,料理战后之事。”
魏宣帝道:“准奏。”
“肃王挑起战祸,祸国殃民,罪无可赦!臣以为该将肃王从皇室宗祠里除名,贬为庶人,也好还被战祸殃及的百姓们一个公道……”
“臣附议!”
陆乩野隔岸观火的瞥了一眼龙椅上的魏宣帝,见他心不在焉,心中不知道又在揣度什么。
群臣义愤填膺的斥责肃王,众怒难平,魏宣帝遂下了一道圣旨,将肃王贬为庶人除名。
下朝之后,魏宣帝坐着步舆前往御书房。
一路上他在想思索一件事,肃王虽是个祸乱家国的逆子,但终究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子,自幼他便偏宠这个逆子几分,这才将他养出了狼子野心。
肃王死千次万次也不足惜,可听到肃王的死讯,魏宣帝仍有几分悲切。反观那襄王赫连殊,他和肃王乃是一同长大的亲兄弟,数十载的手足情分,他竟能毫不手软的将肃王诛杀在维州。
这让多疑的魏宣帝忍不住揣测,襄王今日尚且能杀手足,待他日襄王要想荣登大宝,难道便不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这个父皇吗?
魏宣帝疑虑深重,回到御书房后更是无心批阅奏折。
随侍太监在这时匆匆跑进来,“陛下……娉婷公主薨了。”
魏宣帝震怒的拍案而起,“朕派去的人是将娉婷贬为庶人,朕的女儿为何会死?!”
太监诚惶诚恐地道:“……陛下,娉婷公主不愿被贬为庶人驱逐出宫,又得知胞兄肃王死在了维州,这才悲痛难忍的触柱自尽了……”
魏宣帝瘫坐回龙椅上,一日之间痛失一双儿女,纵使他暴戾冷血,心中也难以不生哀痛。
襄王若是肯顾念那一丝手足情分,将肃王活着押送回京,娉婷也不会万念俱灰的寻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