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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落魄 少年游(一)

遣散家仆后, 整个偌大的曹宅空置了下来,显得格外冷清。

曹殊则是守在曹松的床前,一刻也不敢轻易懈怠。

一日, 季惟却突然带着家仆造访。

曹殊得此消息, 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 心中暗自猜测着季惟的来意。

他缓缓走至前厅, 面色温和地向季惟作揖, 他轻声道:“伯父, 请上座。”

“三郎,我听闻你父亲生病, 不知现下如何了?”季惟此次来, 一是来打探曹家的虚实,二是为季梧与曹殊的婚约,他坐在了圈椅中,接过茶水, 笑着问道。

“劳伯父关心,父亲他许是还需将养一段时日。”曹殊眸光一黯,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伤感,他苦笑道。

曹殊虽未明说, 但观他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季惟顿时明白曹松是何情况了。

“今日我来,正好带来了上好的药材, 还望三郎你莫要嫌弃。”季惟神情凝重地说道。

“多谢伯父。”曹殊颔首,随即掀开眼帘,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看向季惟,不动声色地问道,“想必伯父突然光临寒舍, 怕不只是单单为了送药材罢?”

季惟神情一僵,眼神有些闪躲,他假笑几声,道:“三郎果真机敏。”

曹殊的眼底夹杂着一些打量,心中却隐隐猜出了季惟的来意,只是一时不能宣之于口而已。

“咱们两家的婚事是你祖父辈定下的……”季惟尴尬地咳了几声,笑道,“三郎,当初你与梧娘的订亲,我自然是万分高兴,但是如今曹家遭了官家的厌弃……”

“伯父之意,我明白了。”曹殊脸色渐渐发白,他勾起嘴角,满是疏离地笑道。

“三郎,作为人父,最不希望的就是看见自己的孩子受苦,还望你能够体谅。”季惟察觉到了曹殊的冷淡,他有些讪讪的,自觉面上无光,便长叹一声道。

曹殊闻言沉默,藏在袖子中的双手却是逐渐攥紧。

“曹季两家的婚约不可废,三郎,倘若你不介意的话,你与梧娘退亲后,我便再为你挑选一个季家的女儿,也好全了咱们两家多年来的情谊啊。”季惟满脸堆笑,觍着脸地看着曹殊。

曹殊怔了一瞬,随即他嗤笑一声,反问:“敢问伯父要为挑选季家哪位娘子?”

季惟愣住。

“三娘还是四娘?”曹殊继续咄咄逼人。

“不知三郎你想要哪一个?”季惟神情心虚地问道。

“伯父,什么叫我想要哪一个?”曹殊沉下脸,冷笑道,“季家两位娘子她们是活生生的人,怎可作为交易的物品呢?”

“不,三郎你误会了。”季惟急忙补救,安抚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曹殊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他没有动怒,还是神情温和地看着季惟,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冷淡。

他沉声道:“伯父,往后莫要再说此类的话了。”

季惟一个劲儿地赔笑,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曹殊的神色,问:“那两家的婚约怎可轻易作废?”

“伯父既然想退婚,何不干脆解除两家的婚约?”曹殊的目光中似有探究之意。

“曹季两家的婚约毕竟是长辈定下的,我怎好……”季惟虚伪一笑,欲言又止地看着曹殊。

“伯父不愿,那只好我来做这个恶人了。”曹殊别过脸,面上依旧是从容疏远的笑容。

“这恐怕……”

此话正中季惟的下怀,但当着曹殊的面,他还得装上一装,故作迟疑地道。

曹殊苦笑一声,说道:“如此便请伯父将退婚书拿上来,之后我会说,是我自己主动要退婚的,与季家无关,伯父以为如何?”

“三郎,想不到你如此通情达理,我当真是对不起你啊。”季惟面色愧疚地道。

言罢,季惟转头低声吩咐站在身后的家仆,将退婚书递给曹殊。

家仆点头,他得了命令,从袖口中拿出两份退婚书,摆着了曹殊身旁的茶几上。

曹殊瞥向茶几上两份退婚书,不由得嘲讽一笑。

“曹郎君,请罢。”家仆垂头,语气恭敬地说道。

曹殊颤抖地伸出手,将大拇指按在印泥上,神情恍惚地在退婚书上寻到了他的名字,随即在他的名字上按下了手印。

按下手印后,他瞬间如梦初醒,双目有些呆滞地瞧着眼前的退婚书。

季惟一眨不瞬地盯着曹殊,他见事情俨然成了,心中甚是欢喜,一扫先前的伏小做低,他站起身来,拿起茶几上的其中一份退婚书,交给家仆。

“三郎,你父亲如今病了,想必你也是一筹莫展。”季惟笑意微收,他瞥向曹殊,神情严肃地道,“这些银票,或许可解你现下的燃眉之急。”

“不用。”曹殊神情淡漠,轻声拒道。

“三郎,你莫要争一时的意气,曹家所有的店面铺子皆被官府查封,听说你前些日子还遣散了家仆,由此可见你现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还是将这些银票收下罢,毕竟你父亲的病要紧。”季惟劝道。

“多谢伯父的好意,只是季家的钱,我实在消受不起。”曹殊忽然笑了起来,讥讽道。

“你……”季惟脸色微沉,他冷笑道,“你执意不肯收下,我等自然不好勉强。”

“那我就不送了,还请伯父速速离开。”曹殊冷声。

季惟眼底闪过一丝愠怒的情绪,他见曹殊现如此境地,竟然还敢讥讽自己。

他气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们一行人走后,前厅便只剩下曹殊一人。

曹殊眼眶泛红,他倏然低声地嗤笑起来,在压抑的氛围内逐渐荡开。

后来,曹承骤然得知季惟前来退婚之事,他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冲到季宅去理论。

二人一番拉扯,走至祠堂前的溪水旁。

曹望焦急地拉住了他,忙道:“你冷静下来,好不好?”

“冷静有何用?”曹承怒极反笑,“冷静的下场就是被人侮辱,咱们曹家就算是落魄了,也没有让人欺负的道理,你放开我!”

“二哥,你别去。”

曹殊闻见二人的动静,他慢慢地走至曹承的身边,低声劝道。

“季家今日如此折辱你,你难道也要忍下去?”曹承神情不解地看着曹殊,大声道。

“不忍又能如何?”曹殊脸色苍白,凄凉地笑道,“你若是前往季家闹,又能有什么结果呢?反正两家已经退婚了,岂非让人笑话。”

“你可是咱们曹家的继承人,怎能受他们这般欺凌?”曹承愣了一下,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哽咽道。

“继承人?曹家已经分崩离析,我现下算什么继承人。”曹殊苦笑道。

“三郎……”曹望站在一旁,他想要安慰曹殊,可开了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兄弟三人的气氛变得沉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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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殊率先打破沉默,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脚下的生生不息的溪流,笑道:“今年我便要及冠,二位哥哥已取字,就剩下我了。”

“三郎,取字本该由祖父来,只是如今祖父已驾鹤仙去,按着规矩,该由家主来取才是。”曹望道。

“父亲正在病中,我不想打扰他。”曹殊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轻声道,“不如二位哥哥帮我取罢?”

“这样的事怎可让我们来?”曹望皱眉,推拒道。

曹殊垂下鸦睫,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他的唇上无血色,整个人瞧着清瘦与疲惫。

“不如就叫溪川罢。”

一直沉默的曹承突然开口,他静静地瞧着眼前清澈的溪流。

“我们都是川字辈,溪字,本意为水,倒也符合咱们嫡系的堂号。”曹殊神情似有动容,他也觉着这个‘溪’字很好,微微一笑道:“如此往后,我的字便是溪川,曹溪川。”

一晃半年过去,曹松的病情加重,普通的药材已是无用,请来郎中瞧,必得是珍贵的药材才行。

曹殊没了办法,只好独自前往余庆镇上的当铺。

这是他初次来当铺,不巧生意好,碰上人多,便只好排在众人的身后等待。

快轮至曹殊的时候,天逐渐晦涩,厚重的云层布满了天际,时不时地传来闷雷声。

不出片刻,豆大的雨水接憧而至,街上的百姓们纷纷收拾摊子避雨。

终于前面一位走了,轮至曹殊。

“哟,曹郎君,光临本店有何贵干哪?”掌柜站在门栏后面,满脸堆笑地看着曹殊,神情好奇地问道。

曹殊这才知晓原来当铺的柜台如此之高,他忍住羞耻,面容平静地说道:“掌柜,我要当东西。”

“想不到曹郎君如今也要典当东西了?”掌柜居高临下地笑道,“是什么物件呢?”

曹殊从怀着拿出一块色泽柔和的玉佩,递给了掌柜。

“这可是好东西啊,我干这行这么多年,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质地如此好的玉佩了?”掌柜接过,不禁瞪大了双眼,露出贪婪的目光,细细打量着手中泛着柔光的玉佩,夸赞道。

曹殊见掌柜已看完,便从他的手中接了回去。

掌柜有些不舍,他急忙问:“曹郎君,不如开个价罢?”

*曹殊从当铺中出来,小心地护着怀中的银票,走至廊下时,才发觉外头天色已经黑了。 他低头绕过人群,打算回曹宅。

于是,曹殊迎头走进雨幕中,雨水很快便将他的衣衫打湿。

他一门心思都在怀中的银票身上,遂也未留意身后跟了几个不怀好意的身影。

雨愈下愈大,曹殊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待曹殊经过一处黑暗的小巷子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双手抱胸地拦住了曹殊的去路,他面色凶狠,想必是流浪街头的恶霸。

“不知阁下是?”曹殊蹙眉,试探着询问。

“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想必曹郎君不认识我。”恶霸直勾勾地盯着曹殊,他桀桀笑了几声,在雨夜中显得有些阴森。

“你拦住我,是有什么事吗?”曹殊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找曹郎君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您怀里的钱财。”恶霸怪笑道。

曹殊登时一惊,面色冷静地与恶霸对峙,他语气淡淡地否认道:“那阁下怕是错了,我身上并无钱财。”

“那曹郎君您敢不敢拉开你的衣衫,让我瞧上一瞧啊?”恶霸勾唇,下流地笑道。

“你放肆!”曹殊的心一紧,眉宇见满是厌恶。

言罢,他便想要转身离开,不料他刚转身,才发觉身后徐徐走出几个目露贪婪的男子。

他已是笼中之鸟,无法逃脱。

“曹郎君,这是想要去哪儿啊?”恶霸大笑几声,走了过来。

曹殊眉眼一片冰凉,他冷声道:“我与你素未相识,也从未惹过你,你今日为何盯上我?”

“我方才不是说了,曹郎君您或许不认识我,但是我可是认识曹郎君啊,在崇州城,谁不认识您啊,您可是天之骄子啊。”恶霸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他笑道。

“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还是快放我走,不然……”

“不然如何?”

曹殊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恶霸笑着打断了。

“曹郎君现下已经落入了咱们手中,还妄图谈条件?”恶霸笑道。

曹殊心中惊慌失措,但面上依旧是温和从容,他冷笑道:“我也说了,我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钱财。”

“曹郎君这是打量着我们好骗吗?”恶霸哈哈大笑,他道,“我方才眼睁睁瞧见您从当铺中出来,怎会没有钱财,我劝您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出来,省得咱们动手,到时候大家都失了体面不是?”

天雷轰轰作响,雨水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曹殊深吸一口气,想要冲出去,但因对方人多,很快他就要被众人团团围住。

他咬牙挣扎,下一瞬便被恶霸一脚踹到了墙面上。

曹殊闷哼一声,趴在地面上,吐出一口血来。

“曹郎君,我都劝您了,您怎么如此不听劝呢?”恶霸漫不经心地走到曹殊的身前,神情恶毒地笑道。

曹殊咬牙想要爬起来。

恶霸见状抬起脚,狠狠地将他踩在了脚底下,他眯起眼睛,嘲讽道:“您还当您是高高在上的曹家三郎啊,现下曹家落魄了,谁还在意您是谁啊,我劝您识相一点,把手中的钱财叫出来,不然,就别怕我们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伤了曹郎君,可就不好了。”

“不,不给。”曹殊喘着气,漆黑的眼眸瞪着恶霸,冷笑道。

第52章 断指 少年游(二)

“不给是罢?”恶霸闻言大怒, 他狠狠地笑了起来,威胁道:“曹郎君不给,就别怪我将您这双手废掉, 听说您画纹样很厉害, 倘若没了这双手的话, 啧啧, 这往后您可怎么画啊?”

“我为何要给你们这群泼皮无赖?”曹殊口角流血, 他形容狼狈地靠在墙上, 他喘着气,神情阴冷地盯着他们, 嗤笑道。

恶霸微愣, 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待笑够了他便止住笑意,一把拽起曹殊的衣襟。

曹殊则是毫不示弱地盯着他,漆黑的双眸阴恻恻的, 不由得令人不寒而栗。

恶霸见曹殊竟敢挑衅,瞬间被激怒,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曹三郎您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您这双手我今日是废定了!”

言罢, 恶霸转头示意身后的小喽啰。

小喽啰们得了命令, 纷纷点头,抬脚将曹殊踹倒在地, 随后伸手桎梏住他的双肩不让他乱动。

巷子里瓢泼大雨,雷声响彻云霄,闪电犹如一把利剑,划破天空,照亮了曹殊惨白的面容。

“曹三郎, 别怪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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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就怪您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恶霸故作惋惜地笑道。

曹殊咬牙挣扎,眼睁睁地瞧着恶霸抬起脚,他的呼吸好似在这一刻停滞。

恶霸冷哼一声,抬脚毫不犹豫地踩上了他的手。

曹殊的脸被按在地面上,他疼得面色发白,在一阵恍惚中,他似乎闻见一声骨骼断裂的声响,直到手指处传来了阵阵剧烈的痛意。

他冷森森地咬牙道:“你们今日之辱,来日我必悉数奉还!”

“好啊,我等着。”

雨声中,恶霸不屑的笑声传进了他的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曹殊的手指已断,他早痛得失去知觉了,恶霸这才满意地收起脚。

小喽啰们见状松开了曹殊。

恶霸回头,扫向地面上疼得浑身颤抖的曹殊,狞笑道:“只是曹郎君今日这手废了,往后怕是连我们这群泼皮无赖都不如了。”

曹殊身形单薄,他蜷缩在地面上,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寒意阵阵袭来。

“咱们走!”

恶霸喝了一声,一群人则是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巷子。

曹宅。

天色愈暗,外头大雨如注,未有停歇之意。

曹承站在前厅,他发觉曹殊依旧没有回来,难免心急如焚。

曹望瞧着曹承不耐烦地来回走动,他叹道:“青川,你先坐下来,或许溪川是在路上耽搁了。”

“不行。”曹承皱眉,他的心中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无论如何都坐不下去,他猛地抬头,沉声道,“我总觉得不对劲,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我同你一起去。”曹望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了,便站起身来。

说着,二人神情焦急地走出府去。

他们先是决定前往当铺,待匆匆走至当铺的门口时,便见当铺已关门,也不见曹殊的身影。

“他会去哪儿呢?”曹望四处张望,他不解地道。

“咱们分头找。”曹望面色凝重,低声吩咐。

于是,二人各自分开,去寻找曹殊了。

曹承独自一人穿梭在黑暗的巷道里,他苦苦寻找之余,没有丝毫的气馁,直到终于在一个人迹寥寥的巷子里瞧见了曹殊。

他的心陡然一沉,急忙走过去,便见曹殊形容狼狈地昏倒在地上。

“三郎!”曹承唬了一跳,他忙蹲下身,将曹殊抱在肩上,唤道,“三郎,醒醒,溪川!”

曹望循声,遂疾步走了过来,他远远地瞧见曹殊衣衫破败,浑身伤痕累累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神情无措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曹殊面色惨白,他的额头已破,还在不停地淌血,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尚且昏迷不醒。

曹望见状,忙撕破身下的布料,随即将曹殊的额头裹了起来。

“溪川……”曹承低头,焦灼地喊道。

曹殊悠悠转醒,他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里是一片死寂。

“你醒了。”曹承见他醒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

“溪川,你终于醒了,你为何会……”曹望欲言又止地看着曹殊,问道。

曹殊浓密的鸦睫轻颤,他脸色十分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整个人充斥着一股脆弱感。

“溪川,你说话啊。”曹承瞧着他有些不对劲,心中一慌。

曹殊面色露出几分凄楚,他扯起嘴角,嗓音虚无缥缈:“我的手……”

“你的手?”曹望闻言看向曹殊垂在地上的手,他仔细看去,才发觉曹殊的手布满了鲜血,他吓得急忙抓过来,问,“溪川,你的手怎么了?”

曹殊咬牙,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可骨骼断裂的强烈的痛意随之而来,他的眉头骤然拧紧,神情逐渐痛苦起来。

曹承转头看去,登时敏锐地察觉曹殊的手不对劲,他连忙伸出手在曹殊的手摸了摸,可下一刻他像是愣住了一般,似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未料到曹殊的手指竟然断了。

“溪川,你的手怎会……”曹承不敢相信,他颤抖着嗓音,咬牙切齿地问,“谁干的?是谁干的?”

曹殊眼眶渐渐红了,他勾唇惨然一笑,竟滚下泪来,肩膀微微颤抖着。

曹望正暗自焦急,他知晓现下问也无果,便镇定下来,看向曹承道:“咱们先回去,赶快为溪川医治才是啊。”

回到曹宅后,曹望便请了郎中过来。

郎中瞧了瞧曹殊的手,他的面色渐渐沉重起来,接着便为他把脉。

“如何?”曹望守在床榻前,他忧心忡忡地问。

“郎中,三郎他如何了?”曹承急忙追问道。

郎中收回手,他沉默着站起身来,便示意二人出去。

三人走出卧房后,站在了廊下。

郎中开口道:“我方才把脉,曹三郎所受的皮外伤倒是不要紧,只是这手怕是……”

曹承与曹望闻言心好似沉入了谷底。

“郎中,可有什么办法,三郎,他的手……”曹承双眼通红,泣不成声地看着琅山,他的脾气向来高傲,从不轻易求人,可现下他为了曹殊,竟十分卑微地乞求道,“我求您了。”

“诶,老夫实话同你们说罢,方才我观曹三郎手上的伤口,可见是遭人硬生生踩断的。”郎中摸了摸白色的胡须,他喟叹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将骨头接上,待来日愈合,只是能否恢复如初,就得看曹三郎的造化了。”

曹承闻言身子险些踉跄着要跌倒,所幸他扶住了廊下的柱子。

“那请郎中现下先为溪川接骨。”曹望将泪水拭去,面色故作平静地说道。

郎中点了点头,转头进屋。

待接好骨之后,曹殊早已疼得昏了过去,郎中从药箱中拿出药膏上药,随即将伤口一一包扎好。

曹承松了一口气,他感激涕零地对郎中说了一番话,便送郎中离开。

曹望去厨房熬了一碗粥后,他端着瓷碗走进卧房时,抬头便见曹殊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曹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他眼神黯然地看向曹望,语气涩然地问:“我的手是不是废了?”

“胡说。”曹望惊得急忙否认,他宽慰道,“你现下别多想,只需好好养病。”

曹殊沉默地抽回视线,他的神情有些呆滞,眼眶中不知不觉地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滚了下来。

曹望瞧着他这副样子,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宽慰,便叹了一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方才煮了粥,你要不要吃几口?”

曹殊摇头,他敛眸,唇色血色渐无,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无助感。

只是压抑得越久,爆发时便越痛苦。

*此时,书铺的内院中。 当曹殊面上苦涩的将过往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时,他的心中不知为何轻松了许多。

季蕴已是满脸泪痕,她不敢置信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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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

她未想到原来曹殊的过往竟是这样,怪不得自重逢后,他就变得颓唐自卑,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从此不愿与人交心。

“曹哥哥,你受苦了。”季蕴哽咽道。

“苦吗?”曹殊垂下眼帘,他眼神黯然,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轻声道,“娘子,我今日同你讲这些,不是想要你同情我,从而来对我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季蕴神情逐渐迷茫起来,晶莹的泪水从眼眶中淌了下来。

“娘子,这些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的手也可以写字,画纹样,你别伤心了。”曹殊漆黑的双眸看向季蕴,他抬起修长的手,将季蕴脸庞上的泪水一一拭去,低声哄道。

“曹哥哥,我好难过。”季蕴闷闷地说道,“为何上天这般不公,你这么好的人,为何偏偏要你遭遇这些。”

曹殊停顿了许久才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许是我命中有此劫难,上天这么安排,自是有他的道理。”

亦或是上天要他经此劫难,从而兜兜转转地遇见她。

既然上天这么安排,他为何不坦然接受?

人应该继续往前走才是,整日陷在过去的痛苦又有何用?

他暗忖。

季蕴闻言蹙眉,她深吸一口气,她道,“难道上天安排,就得受着?没有这样的道理。”

第53章 交心 少年游(三)

曹殊愣住, 眼神似是有一点困惑。

“上天这么安排,难道你甘心就此认命吗?”季蕴蹙眉,她道, “我方才说了, 上天如此不公, 为何偏偏要你经历这些, 曹哥哥, 你就不想挣脱此困境吗?”

言罢, 她掀起眼帘,纤长的睫毛下, 一双明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看向曹殊。

曹殊怔怔地与她四目相对。

良久, 他才勉强地抽回视线,遮掩住眼底的黯淡。

“莫非你想永远陷在这泥潭中?”季蕴清澈的双眸微动,她沉吟道。

曹殊的神情有些恍惚,随即他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伤感, 喉咙像是堵住了一般,嗓音带着苦涩:“我,我不知晓。”

“既然下定决心重新振作,曹哥哥, 你此时为何还不知晓?”季蕴闻言, 她略微不解地问。

曹殊心不在焉地垂头,此时他的心犹如被千斤重石压了一般, 好似透不过气来。

“曹哥哥。”季蕴见曹殊沉默,她轻声唤了他一声。

“我……”他抬眸,下意识地张口,却又茫然地止住。

“你在害怕什么呢?”季蕴双目静静地看着他,沉声道, “曹哥哥,那些都已过去了,不是吗?你又在害怕什么呢?你倘若有顾虑的话,不妨告知于我。”

曹殊扶住桌角,渐渐用力地攥紧,指节有些发白。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知晓心中的顾虑是什么,且这些无时无刻都在困扰着他。

“我知晓我方才说的话,是舐皮论骨了。”季蕴垂眸,她无奈叹气,“曹哥哥,因我没有亲身经历这些,我或许体会不到你如今的痛苦,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方才的自以为是。”

曹殊摇摇头,他顿了顿,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娘子,你方才的一番话,我觉着十分有理,你不必同我道歉。”

“只是,曹哥哥,你莫要再继续气馁下去了。”季蕴伸出手,她握住曹殊攥住桌角的手,轻声宽慰道。

曹殊闻声缓地抬眸,再次与她的目光对视,他触及到她坚定的眼神,瞬间失神。

“先前你同我说,曹伯父临终前多番劝说要你重振曹氏本家嫡系,你也下定决心参加此次入伏药斑布比试了,过去发生的种种,何不暂时抛诸于脑后?”季蕴继续道,“曹哥哥,毕竟眼下拾起刻刀才最为重要啊。”

曹殊的眉眼生得极为好看,鼻梁高挺,只是现下他的双眸不复从前那般清亮,像是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他迟疑一瞬,闷声苦笑道:“娘子,我怕我会令你失望。”

“再试一次又何妨?”季蕴瞧着他顾虑重重的模样,她抿了抿唇角,眼底浮出一丝希望的情绪,语气坚定地说道,“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陪着你。”

曹殊闻言,神情似有动容,他轻轻地回握了一下季蕴柔软的手,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道:“好,我再试一次。”

“曹哥哥,我信你。”季蕴点头,她挣脱出曹殊的手,扯唇一笑道。

曹殊转头,他缓缓地伸出手,将桌案上的刻刀重新拿了起来。

他的目光扫向桌案的花版,深吸一口气后,手中悄悄用力,但右手却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随着刀尖停顿在仙鹤的头部,曹殊的眼前却不由自主浮现了他断指的画面,他晃了晃头,竭力地遏制着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眨了眨双眼,想要自己清醒过来,当他的食指扣在柄身上,却怎么也使不了劲,那日雨夜发生事在他的脑中乱撞。

“娘子,我……”曹殊放下刻刀,他神情无助地看向季蕴,语气似是有些委屈地道。

季蕴心中一软,她叹了一声,轻声安慰道:“曹哥哥,你别怕,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照样能够写字、画纹样?”

曹殊好似备受煎熬,他欲言又止,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季蕴瞧着他痛苦异常的模样,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开口道:“曹哥哥,你放松下来,别老想着,不如咱们聊聊天,可好?”

曹殊闻言转头,漆黑的双眸湿漉漉的,他低声问道:“娘子,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在江宁三年,你过得如何?”

季蕴一愣,她未料到曹殊在这种情况下,竟会关心她在外三年过得如何,她抬头看向廊外的青天,若有所思地说道:“在外三年,若说好,可求学哪有不苦的,若说不好,可如今细细想来,与同窗们日日在一处也是开心的。”

曹殊逐渐平静下来,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季蕴,继续聆听。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的师父?”季蕴看向他。

他轻轻地摇头。

“我的师父便是青一先生秦观止,他是江左赫赫有名的文学大家。”季蕴神情带着怀念,她笑着回忆道,“记得初次见他时,他性子内敛,却很温和,再知晓我背井离乡后,遂处处照拂于我,但他对于学业又是极为严厉的,因我的文采不出众,他渐渐对我有了偏见,便时常针对我。”

曹殊一言不发,他的神情渐渐平和了下来。

“曾经我为了改变他对我的想法,每日战战兢兢,想尽法子讨好于他,可有一日,我才发现我错了,他只是瞧不上我罢了,不过是碍于师徒一场,不得不教授我。”季蕴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她苦笑道,“可在我离开江宁之前,我竟发觉他……”

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娘子,你的师父或许并不是瞧不上你。”曹殊思忖道,“他若是瞧不上你,为何又会处处照拂于你,为何会因你文采不出众而去针对你,倘若他真瞧不上你,他恐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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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对你上心。”

“为何你们都是如此说?”季蕴愣住,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诧异的情绪,她不解地呢喃,“临臻如此,云儿如此,你也是如此。”

“你师父对学业严厉不是错,是尽他作为师父的责任,他对你上心,是盼望你变得更加优秀。”曹殊轻声道,“所谓润物细无声,更像是他对你的一番教诲。”

“难道,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季蕴神情恍惚,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娘子,你没有错。”曹殊眉心微动,他嗓音温和,“当然,你师父也没错。”

季蕴闻言看向曹殊,她忙道:“可我曾经亲耳听见他同书院的学究谈起我的文采不如临臻,不能委婉温和。”

“娘子,你的师父其中许是有另一层意思。”曹殊道。

“何出此言?”季蕴问。

曹殊的身姿好似雨后修篁,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略有缓和,道:“他这般说,定是对你有所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缺点,这是不可避免的,不能说这个人他一定是完美的,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他说你文采不如他人,那在他的内心深处定是对你有所期盼的,且又说你不能委婉温和,他是希望你在待人接物上能够平心静气。”

“真如你所说吗?”季蕴有些迷茫。

“如你所说,他碍于师徒一场,不得不教授你,那他何不对你漠不关心,倘若他真不在意你,又为会何说下这样一番话?”曹殊轻声叹道,“娘子,事有多面,并不是你所看待的那样。”

季蕴有些怔怔地看着曹殊。

“或许他不该贬低你,我认为贬低不可取,只因贬低往往会使人失去信心,从而变得自卑,蕴娘,你对你师父有心结实属正常。”他轻声道。

她却倏然想起她与秦观止的点点滴滴。

想起与他初次见面,他眼眸温和地注视着她;想起她初来乍到,惶恐不安时,他的低声关心;想起他生气责骂她时,他的无奈叹息……

不知不觉间,季蕴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不禁滚了下来。

她哽咽道:“曹哥哥,那我该怎么办?”

“娘子,如今后悔也无用。”曹殊蹙眉,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动作温柔地将她的泪水拭去,轻声安慰道,“来日有机会的话,你可前往江宁去看望你师父。”

季蕴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她道:“你说得对。”

曹殊注视着她,抿起一丝浅笑。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还不知晓,季蕴口中的师父,对她有着超越师徒身份的情意,且日后会成为阻碍他最大的绊脚石,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季蕴的内心深处,她是敬重秦观止的,是他教会了她许多处事的道理,是他传授了她正确的观点,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成了长辈来看待。

所以当她意外得知,秦观止对她的情意时,她是多么震惊与恐惧,遂最终她选择了逃避。

此时书铺内,季蕴与曹殊聊了许久,二人渐渐交了心。

“曹哥哥,聊了这么久,你可否轻松一些了。”季蕴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

曹殊略微颔首,漆黑的眼眸中泛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他暗自下定决心,伸手拿起刻刀,深吸一口气后,刀尖对准仙鹤的头部,食指扣在柄身上,悄然用力,将头部的花版纸顺利地刻了下来。

季蕴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曹殊的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曹殊呆呆地瞧着仙鹤的头部被他顺利地刻了下来,他登时有些不敢置信,转头看向季蕴。

第54章 和好 少年游(四)

正值盛夏, 因昨日落雨的缘故,遂天还未放晴,但好歹敛了不少暑热。

当曹殊握住刻刀将仙鹤的头部刻下来时, 他神情怔怔的, 像是不敢置信。

他低头看向他的手时, 竟发觉此次手好似没有痛意袭来, 下一瞬间难以言说的喜悦的情绪涌入心头。

“太好了。”季蕴眼眸一亮, 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 看向曹殊,喜不自胜地笑道, “曹哥哥, 你成功刻下来了。”

曹殊闻言渐渐反应了过来,他慢慢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季蕴,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明亮的双眸好似熠着光。

此时此刻, 他嘴唇微颤,却不知晓该如何言说他的喜悦。

他敛眸,情不自禁地再次看向他的右手,果真这次没有丝毫的痛感传来。

季蕴瞧着曹殊呆怔的模样, 心下知晓他这是高兴坏了, 便忍不住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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