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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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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殊闻见她的笑声,他掀起眼帘, 眸光清亮地看向她,与她四目相对。

他们对视良久,现下二人分明都没开口,却彼此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曹殊莞尔一笑,他眉目清朗, 唇红齿白,鸦睫下一双漆黑的眼眸清亮如水。

季蕴却恍然失神,倏然想起了与曹殊初遇那天,当时他着一身青色襕袍,长身玉立在季宅的水榭之中,温和的日光照在他身上时,好似给他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身姿宛如谪仙。

“娘子。”曹殊轻声唤道。

季蕴骤然回神,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居然盯着曹殊瞧了这么久。

她顿感窘迫,忙匆匆垂下眼帘。

曹殊静静地注视着她,神色变得格外柔和。

“抱歉,我方才出神了。”她悄悄抬眼,忙解释道。

他摇头,嗓音温和:“没事。”

“曹哥哥,不如继续罢?”季蕴神色尴尬地咳了咳。

“好。”他道。

曹殊握紧手中的圆柄刻刀,他强迫自己沉下心来,尖锐的刀尖对准仙鹤的身子划下第二刀,待划至身子弯曲的部位,刀尖也随之弯曲。

他定了定神,低头认真地注视着花版,接着轻轻抬手,保持着鹤身线条的饱满,刀尖随即往上划去。

仙鹤的身子完美地刻下来了,曹这才殊暗自松了一口气。

“曹哥哥,你终于克服过去的阴影了。”季蕴一眨不瞬地看着曹殊,她勾起唇角,由衷地笑道。

曹殊的心底一软,他缓缓转头,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瞧见她眉目含笑的模样,他的唇角也勾起淡淡的笑意。

一晃半日很快便过去了,已至傍晚时分,天色渐暗。

曹殊的一张花版已在不知不觉间刻去了大半,他则是沉浸其中,刻刀愈用愈娴熟。

季蕴静静地盯着他瞧,越瞧好似却又瞧出几分他从前的样子,她的神情变得有些怀念。

曹殊感受着季蕴若有若无投过来的视线,他忽然问:“娘子,你在想什么?”

“你方才都没回头,怎会知晓我在想什么?”季蕴闻言,有些纳闷地问。

曹殊无奈地勾起嘴角,不知为何他就是知晓,心中隐隐有种直觉。

“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好不说。”季蕴抿了抿嘴,她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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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曹哥哥,自从与你重逢,我便觉着你与从前不同了,但今日我瞧你,好似有瞧出了你从前的样子。”

“我从前的样子?”曹殊微微侧目,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是,从前你虽然性子温和,但和如今到底是不一样的。”季蕴轻声道。

曹殊手一顿,慢慢回头看向她,温声道:“娘子,那你是喜欢从前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我喜欢……”季蕴下意识地开口,却瞬间反应了过来,她的神情错愕。

曹殊停下手中的动作,他静静地等待着季蕴继续说。

季蕴瞅了曹殊半天,她微微羞恼,明亮的双眸瞪着他,没骨气地嗫嚅道:“你诓我。”

“娘子还没有回答我。”曹殊的目光微微一动,抿起一丝微笑。

季蕴见曹殊追问,心中一慌,随即便想要逃避,她僵硬地转头不看他,便故意地去瞧廊外的天色,讪讪地笑道:“曹哥哥,我见天色也不早了,云儿还在青玉堂等我呢。”

言罢,她便猛地站起身来,想要逃离此处。

“蕴娘。”曹殊却突然唤了她的名字。

季蕴面红耳赤,她登时停在了原地,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难道想一直逃避下去吗?”曹殊面容温和,他眸色愈浓,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别扭的神情,轻声叹道。

季蕴愣住。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凝视她许久,道,“蕴娘,我不会逼你,但也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好吗?”

“曹哥哥,我……”季蕴脑中一片空白。

“我可以等你。”曹殊缓缓开口,嗓音温润。

季蕴闻着他的声音,心中却被羽毛挠了似的,她没有回答他,如同上次一般,吓得落荒而逃。

曹殊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静默许久,只是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情愫。

*季蕴吓得疾步走出书铺后,现下她的心中一团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踏进书院后,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待季蕴心不在焉地走至青玉堂时,远远地见到孙媪竟站在院门口等候着她。

季蕴心下暗忖,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步履盈盈地走至院门口,蹙起眉头,颇为无奈地问道:“孙媪,你又来做甚?”

“三娘子,您可回来了。”孙媪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喟叹道,“二大娘子已等候您多时了,先前询问云儿您在何处她怎么也不肯说,便只好等您回来了。”

“何时过来的?”季蕴闻言心中一紧,急忙问道。

“午后不久便来了。”孙媪道。

那便是季蕴前脚走后不久,张氏后脚就来了,不过未想到她竟会等到现在。

季蕴心情本就沉重,如今更是要面对多日不见的张氏,她实在是不知晓该如何对付,索性破罐破摔。

她直接认命般地推门走了进去。

走至正屋后,张氏正暗自伤神地坐在圈椅中,云儿则是站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云儿察觉到了动静,她瞥见季蕴由远及近的身影后,自然是欣喜万分,遂快步走上前,笑道:“娘子,您回来了。”

张氏闻言急忙转头,她神情怔怔地盯着季蕴,眼眶却渐渐泛红。

季蕴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感,她抬眸,看向张氏,率先问道:“母亲,怎地亲自过来了?”

“你怎么也不肯见孙媪,母亲只好亲自来见你了。”张氏想起那晚打了季蕴,她也是后悔莫及,但想极力弥补,但季蕴却一直推拒着她,她心急如焚也无法,自然是怎么也待不住,思前想后便决定亲自走这一趟。

季蕴敛眸,沉默不语。

张氏打量着季蕴的神情,讷讷道:“母亲那日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是气急了才会如此,蕴娘,你能不能莫要怨恨母亲了。”

她言辞恳切,像是在乞求一般。

季蕴似有动容,她道:“母亲您又何必在意我是否怨恨?”

“蕴娘,我知晓现下怎么说,你都听不下去,但母亲今日来,是来同你道歉的,你可否能够原谅母亲?”张氏走上前,拉住季蕴的袖子,不禁滚下泪来。

季蕴嘴唇微张,最终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知晓你还在生气,如今就是想说,往后你同谁来往,我都不会再加以制止了。”张氏哽咽道,“你今日便是去见曹溪川的罢,往后都随你,我都不会再管,蕴娘,你大可以放心。”

张氏拉着季蕴又说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

到底的母女,彼此血脉相连,季蕴不忍心地叹了一声,轻声安抚着她。

二人又聊了许久,张氏才起身要离开。

季蕴送至院门口,她望着张氏的背影,忽然想起张氏憔悴的面容,她心中一紧,急忙喊道:“母亲。”

张氏登时停下,回头看她。

季蕴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母亲,过段时日书院便要休沐,届时我会回府一趟的。”

话音刚落,张氏的眼眶又红了,她明白这是季蕴在给她台阶下,便连忙点了点头,笑道:“好,到时你想吃什么,母亲命小厨房做。”

张氏走后,季蕴驻足良久,神情有些若有所思的,清风拂过,轻轻地吹起了她的衣衫。

云儿在屋内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季蕴的身影,便走上前来,笑问:“二大娘子走了?”

季蕴道:“是,走了有一会儿了。”

“娘子,你这是怎地了?”云儿瞧着季蕴无精打采的模样,便神情关切地询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季蕴摇头,叹了一声。

“那娘子今日早些休息罢,不过再休息前先晚膳才是。”云儿闻言弯了弯眼角,笑着说道。

“你这么说,我才发觉自己饿了。”季蕴收回视线,微微一笑道。

“那娘子您还不快些随奴婢进去?”云儿瞥了季蕴一眼,笑道。

“进屋罢。”季蕴心情烦乱,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淡淡地笑道。

第55章 思虑 少年游(五)

用完晚膳之后, 季蕴则是洗漱一番后,便回了卧房。

屋内的烛光照在了她的脸庞上,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季蕴披着一件薄衫, 坐在灯下看书。

烛光明灭之间, 可她却总是无法专心下来, 当她试图静下心来去看时, 纸页上的字就会莫名其妙地化作曹殊温润的面容。

她唬了一跳, 不由得瞪大双眼, 不可思议地眨了眨双眼后,再次低头看去, 只见纸页上则是恢复成了字迹, 哪里还有曹殊的影子。

季蕴顿时松了一口气,见天色不早,便决定上榻休息。

她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 步履盈盈地走至疏窗旁时,却发觉外头不知何时落起了小雨,清风裹挟着轻薄的雨丝,是不是地飘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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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季蕴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无心赏雨, 便伸手阖上疏窗。

她走至床榻旁,将灯吹灭之后, 躺了上去。

这时,外头的雨声渐大。

季蕴阖目躺在床榻上,正欲睡去时,但听闻雨声淅沥,像是在不停地敲打着她的心。

她峨眉轻蹙, 忍不住地辗转反侧起来,又倏然思及曹殊今日的一番话,便猛地睁开双眼。

周遭一片黝黑,季蕴叹了一声,在沉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自然知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可当时她心中慌成一团乱,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季蕴与曹殊自幼相识,过去他是季梧的未婚夫,她从不敢痴心妄想,只把他当成了兄长来看待。

三年一别,二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重逢后,季蕴发觉昔年光风霁月的曹家三郎竟沦落至卖书度日。

她曾不止一次地去偷偷瞧他,见他每日不辞辛苦地替人抄书,还要将书摊的书籍一一摆出来。

季蕴心生不忍,便想要接济曹殊几分,未料此举却惹恼了他,曹家虽落魄,但他骨子里的尊严还在。

直到唐柱大闹奚亭书院,趁乱之中他拿起匕首妄图刺伤她,是曹殊忽然出现替她挡下。

她当时都吓坏了,生怕曹殊会出事,也许是从那时开始,她与他的感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再后来她骤然得知他的手受伤之事,她的心中十分心疼,心疼他的遭遇。

季蕴思前想后一番,不觉朦胧睡去,渐渐陷入了梦中。

本以为睡着就不会再想曹殊了,可季蕴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梦见他。

梦中,曹殊身着一件月白色的圆领襕袍,他面容温和地注视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眸好似噙着笑意。

他温声道:“蕴娘,你想好了吗?”

“想,想什么?”梦中的她像是愣了一下。

“自然是咱们二人的婚事。”曹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神情颇为无奈地说道。

“什么?”她大惊失色,“什么婚事?我何时要同你成亲了?”

“蕴娘,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难道你不想负责?”曹殊闻言暗自神伤,语气幽幽地问道。

“我对你做了哪样的事?”季蕴扯起嘴角,不敢置信地说道。

曹殊眸色愈浓,轻声叹道:“你忘了也无碍,但是蕴娘,我可等不了你太久,你要明白,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季蕴被吓醒了。

她睁开双眼,有些怔怔地望着头顶上方的床帐,嘴唇微张,喘着息。

季蕴打量一下四周,外头依旧是雨声淅沥,她后知后觉地发觉方才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可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就好似真的发生过一样。

季蕴平复了一下心绪,阖上双目,想要再次入睡,可这次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直到天色将明时,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睡便睡过了头,云儿进屋时,季蕴还在睡着,不过她睡得比较浅,先是闻见了门的开阖声,再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季蕴眉头微蹙,她睁眼,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娘子,您醒了。”云儿手中正端着水盆,她转头看向季蕴时,发觉她已坐了起来,便笑道。

季蕴一头青丝如瀑披散在背上,因夜里未睡好,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瞧着无精打采的。

“娘子,怎么了?”云儿放下水盆,走至床榻旁,她瞧着季蕴一言不发的模样,神情关切地询问道。

“没怎么,就是夜里头没睡好。”季蕴摇头,语气淡淡地说道。

“那娘子可要再睡会儿?”云儿小心地询问。

“不了。”季蕴摇头。

“那奴婢服侍您起来。”云儿将床帐系好,笑道。

季蕴闻言从床榻上起身,洗漱一番后坐在了铜镜前,她今日穿了一件素色的褙子,下身则是三涧裙。

“娘子,您的气色好像不太好,是夜里有什么烦心事吗?”云儿打量着季蕴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季蕴欲言又止,她垂眸,随即伸出纤细的手,拿起梳子将梳了梳发尾,扯起嘴角道:“没什么。”

云儿见季蕴好似不太想说的模样,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她笑着问道:“那娘子今日还要去寻曹郎君吗?”

季蕴闻言神情一僵,她蹙眉,犹豫地道:“我还不知晓。”

“娘子倘若要去,待用完午膳再去也不迟。”云儿弯了弯眼角,笑道。

“现下什么时辰了?”季蕴忙问。

“快至午时了。”云儿答道。

“都已这么晚了?”季蕴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的情绪,她神情惊讶地说道。

她不过是夜里没睡好,如今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云儿颔首。

季蕴抬头,慢慢地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她的脸色的确有些憔悴,眼下也有两团乌青。

“娘子,用脂粉或许可遮住。”云儿站在一旁,观季蕴有些苦恼的神情,瞬间明白了过来,她便提议道。

“也好。”季蕴点头,轻声道。

用完午膳后,季蕴坐在正屋中思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前往书铺。

云儿同昨日一般,将她送至院门口,笑道:“娘子,记得早些回来,奴婢还等着您回来用晚膳呢。”

季蕴闻言无奈,勾起嘴角,回了一声:“好。”

说罢,她便转过身朝着书铺走去。

待走出书院,季蕴远远地瞧着书铺的大门,她却忽然又迟疑了起来。

在短期的踌躇中,她暗自纠结地走至书铺门口,正欲伸手敲门时,下一瞬便发觉曹殊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注视着她,抿起一丝微笑:“蕴娘,你来了。”

季蕴听惯了曹殊唤她娘子,今日骤然闻他换她的名字,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声若蚊蝇地说:“是。”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过来呢。”曹殊神色缓和无比。

季蕴思及昨夜那个梦,令她整夜不得安宁,她缓缓抬眸,看向了面前的罪魁祸首,眼神有些哀怨地问道:“曹哥哥,你不欢迎我来吗?”

“欢迎。”曹殊闻言,漆黑的眼眸打量了一下季蕴,才发觉她的神色好似不大好,眼下竟有一团乌青,虽用了脂粉遮住,但还是隐隐地透了出来。

季蕴面色稍霁。

“你先进来罢。”曹殊望着她,轻声道。

于是,季蕴跨过门槛,走进了书铺中。

进入书铺后,曹殊缓缓走至桌案旁,为季蕴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她。

“你昨夜没睡好吗?”曹殊眉头微微一皱,他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好似一颗软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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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眼神略显飘忽,随即神情羞恼地看向他,有些郁闷地否认道:“我才没有。”

曹殊但笑不语,只是垂眸注视着她。

季蕴急忙收回视线,盯着茶杯中的幽香四溢的茶水。

“蕴娘,先随我去内院罢。”曹殊静静地瞧了瞧了她一会儿,笑意微敛。

季蕴点头,便放下手中的茶杯。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内院之中,慢慢地走至廊下的桌案旁。

季蕴低头看向桌案上平铺的花版纸,见花版已经刻好了,她登时有些惊讶,问:“曹哥哥,你都刻好了?”

“是,因今日便要刮浆,昨日我便将花版悉数刻好。”曹殊嗓音温和地解释道。

“刮浆?”季蕴闻言,神情好奇地问,“刮浆是什么?”

曹殊耐心地说道:“刮浆便是药斑布其中一道工序,是取黏性适中的黄豆粉,再加入些许石灰粉,只因加入石灰粉在其中,可易于在胚布上浆,且再最后染色完毕易于将残留的灰浆去除。”

季蕴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她蹙眉,道:“原是如此。”

“晌午我便一直在筛选黄豆粉和石灰粉。”曹殊继续道,“因调浆时,黄豆粉需要适中,如此上浆时浆料就更粘稠。”

曹殊将先前已备好的白色胚布,平铺在桌案上,待铺好他拿起小扫帚在胚布上扫了一些水后,静置片刻。

季蕴站在一旁,认真地注视着曹殊手上的动作。

待胚布静置好后,再将花版纸平铺在胚布上面,胚布旁放置一个小木桶,桶内则是已调好的浆料。

曹殊将袖子略微挽起,再用攀膊将袖子系好,露出了他的手腕。

“曹哥哥,接下来便要刮浆了吗?”季蕴手撑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曹殊略微颔首,他伸出修长的手,拿起平口刮刀置入木桶内,蘸取了浆料后,取出在花版纸上快速地刮下,就这般刮了大概有三下,花版纸上白色的浆料已是均匀。

他眉目低垂,神情安静专注地在花版纸上刮着浆料,他鸦睫根根分明,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阴影,鼻梁骨左侧的一颗黑痣将他衬得更加温润了。

“刮浆时,必须将花版上的每个镂空的细枝末节都覆盖到,且要渗透至其中。”曹殊眉眼疏淡,他瞥了她一眼,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摆动,他手中拿着平口刮刀,举动投足之间,十分赏心悦目。

季蕴垂头,看向桌案上的花版纸,白色浆料已经覆盖在了花版纸上,她恍然地点点头,呢喃道:“曹哥哥,原来这就是刮浆。”

曹殊停下手中的刮浆的动作,他瞧着她的神情,不禁莞尔一笑。

第56章 调侃 少年游(六)

曹殊手中拿着平口刮刀, 指节修长,不小心沾上了白色的浆料,好似散着淡淡的光泽。

他刮浆时行云流畅, 再快速地刮了三次后, 浆料已覆盖至花版纸的每处细枝末节, 低声道:“之后便要进行最后的收浆了。”

季蕴闻言点头, 她眉眼柔和地低头注视着曹殊手中的动作。

曹殊放下平口刮刀后, 便打算掀起花版纸, 他小心地捻起花版纸的一角,慢慢地掀开来, 另一只手则是按住了胚布, 以防花版刮蹭到胚布上。

再花版纸掀开之后,他便将其置入地面上的水盆之中,如此刮浆的这层工序完美结束了。

曹殊双目专注地打量一下胚布上的图案,见未有甚瑕疵之后, 他便安下心来。

“曹哥哥,刮好浆之后就要染色了吗?”季蕴澄澈的眼眸看向曹殊,她神情好奇地问道。

曹殊闻言眉头轻蹙,他抬头仰望, 此时天空灰色, 雨水淅淅沥沥,顺着层层叠叠的瓦片而下, 滴落在了院子里的水洼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晕圈。

清风拂过,雨水横斜,虚无缥缈的雨丝飘进了廊下。

他嗓音温和:“现下雨水未歇,或许胚布一时也无法晾干。”

“那今日岂不是不好染色了?”季蕴蹙眉。

“可先挂在晾布架上晾一会儿。”曹殊收回视线, 思忖道,“今日若无法染色,那稍后便调制染液罢。”

“染液?”季蕴笑道,“是靛蓝色的染液吗?”

“没错。”曹殊颔首道,“染液中最重要的染料是从蓼蓝、蓝草等植物中提取的,最初在民间百姓们在调制染料前,便去收割蓝草,经过染匠们的不断尝试,将蓝草浸泡发酵后再加入些许石灰粉,可使蓝草中的靛蓝色更加醇厚。”

季蕴点点头,勾起唇角,笑道:“原是如此,曹哥哥,咱们先将胚布挂在晾布架上罢。”

曹殊颔首:“你且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地绕过檐廊,走至厨房旁的一间耳房。

曹殊伸手推开后,便走了进去。

季蕴站在门口,她探头,朝里看去,只见耳房内皆摆放着制作药斑布的工具,里面置着几个染缸以及晾布架,瞧着俨然是一个小染坊。

她感到颇为新奇,走至曹殊的身旁,笑道:“曹哥哥,这些便是制作药斑布的工具了,我还从未见过呢。”

曹殊瞧着季蕴满脸好奇的模样,他莞尔一笑:“是,只是这些工具还是太过简陋了一些,要是在从前……”

他登时噤声,随即眸光一黯。

曹家还未落魄时,曾拥有好几间大染坊,养活着无数崇州织户与染匠。

季蕴闻曹殊话只说一半,心下知晓他这是想起从前的事了,便急忙转移话题道:“曹哥哥,咱们不如先开始调制染液罢。”

“好。”曹殊闻言回过神,漆黑的双眸看向季蕴,他微微一笑道。

言罢,曹殊将胚布小心翼翼地挂在了晾布架上。

晾晒毕,他缓缓走至屋内的柜台处,从中取出一个小缸,小缸则是用深色的布系好密封着。

他伸手解开绳子,撤下缸口的布,便间缸内存放着泥状的靛蓝粉,许是存放得久了,气味有些刺鼻。

“这是什么?”季蕴问。

“这是先前储存的靛蓝粉。”曹殊轻声道。

他捧着小缸缓缓走至染缸旁,将小缸放在了染缸上的木板上,解释道:“接下来便要调制染液了,先将这些靛蓝粉置入染缸中,再加入适量的清水。”

季蕴走了过来,神情认真地看向染缸。

曹殊一边说,一边用勺子从小缸中取出靛蓝粉,倒进了染缸中,觉着靛蓝粉差不多时,便从一旁的水缸中舀了清水置入染缸中。

他抬眸,瞥了季蕴一眼,温声道:“加水五十斤即可。”

季蕴闻言,忙不迭点点头,她暗忖道,曹殊三年都未再碰过药斑布,可观他方才十分娴熟的动作,想必他自幼便跟着祖父学习药斑布,手中的记忆这些大概已是如同刻入骨髓一般了。

曹殊见季蕴丝毫不敢懈怠的神情,他垂下眼帘,眼眸中泛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加水毕,他从另一小缸中取出些许石灰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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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其他缸中,再加入清水,待石灰粉慢慢溶开,便倒入先前的染缸中,最后再倒进些许米酒在其中,调制染液的染料皆是配好。

曹殊拿起木棍,放进染缸之中,不停地搅拌着。

片刻后,染缸中的水慢慢地变成了靛蓝色,水面上出现了靛花,染液已成功调制好。

“曹哥哥,调好了?”季蕴瞧见曹殊停下,便问道。

曹殊打量一下缸内的染液,便将木棍取出,他道:“先静放一晚上,待明日胚布晾干,再看染料是否调和,倘若已调和,便可染色了。”

不觉间,天色渐暗。

“曹哥哥,那我就不叨扰了。”季蕴跟在曹殊的身后,走出耳房。

“正巧天色也不早了,你便早些回去吧。”曹殊转头,神色温和地看向季蕴。

曹殊将季蕴送至书铺的门口。

此时巷子里人迹寥寥,略微冷清,依旧是细雨飘飞。

季蕴撑起油纸伞后,她语气轻柔地说道:“曹哥哥,我先告辞了。”

她与曹殊话别后,便撑起伞走进了雨幕之中。

“蕴娘,等等。”

曹殊心中微动,忽然喊住了她。

季蕴闻言停了下来,她转身,抬眸看向书铺门口的曹殊,他长身玉立,面容温和,眉目含笑地望着她。

雨水打在了油纸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曹哥哥,可还有事?”季蕴神情疑惑地问。

曹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沉默片刻,随即抿起一丝浅笑,讷讷道:“你,你明日早些过来。”

季蕴原以为他还有重要的事忘说,现下未料到竟是这个,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好,我会的。”

曹殊闻言放下心来,道:“你慢走。”

季蕴颔首,便转过身,慢慢地朝着书院走去。

曹殊定定地望着季蕴纤柔的背影,眼底泛着柔光。

*季蕴走进书院后,想起方才曹殊的话语,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待走进青玉堂后,便见廊下站着一位陌生的女子。

季蕴心中疑惑,她缓缓地走进后,定睛一瞧才认出那位陌生的女子竟是张秋池的贴身女使莲意。

莲意瞧见了季蕴,便朝她颔首:“见过三娘子。”

“莲意,你怎么会在此处?”季蕴走进廊下,有些诧异地问,“难道秋娘也过来了?”

“回三娘子的话,正是呢。”莲意笑道。

季蕴闻言喜不自胜,忙收伞,疾步走进正屋内。

张秋池手中握着团扇,正坐在圈椅中,她今日梳着团髻,以长脚圆头簪固之,髻下系着红头须,身着一件艾绿色的褙子,整个人透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气质。

“娘子,您回来了。”云儿瞧见了季蕴的身影,双眸不由得一亮,笑道。

张秋池闻言,忙转头,看向季蕴,笑吟吟地打趣道:“你倒是一个大忙人,我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回来,我问你,你去何处了,先前我问云儿,云儿对你忠心耿耿,怎么也不肯好好说。”

季蕴闻言顿感窘迫,她瞥了云儿一眼,云儿一惊,则是无辜地摇摇头。

“你们主仆二人眉来眼去地做甚?”张秋池不满地站起身来,走至季蕴的身旁,笑道,“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听的?”

季蕴神情讪讪,忙讨好地笑了几声,她伸手揽过张秋池的肩,笑道:“秋娘,今日这外头下着雨,你怎地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我这也没个准备不是,我也是现下才知晓你过来的。”

二人走至前方的罗汉榻处,坐了下来。

“怎么,我不能过来吗?”张秋池不大高兴,嘟囔道,“先前是谁说欢迎我过来的,怎地我如今过来了,你倒来问我。”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季蕴蹙眉,忙解释道,“我自然是欢迎你来的,只是今日这天也不好,你这突然造访,我实在是有些始料未及啊。”

张秋池轻哼了一声,转过身不搭理季蕴了。

季蕴手足无措地瞅着她,轻声安抚道:“好了,秋娘,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张秋池回头瞥了季蕴一眼,轻哼一声。

“想必你等久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些果子,我叫云儿送来。”季蕴扯起嘴角,耐心地哄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赔罪?”张秋池再也忍不住,瞪了季蕴一眼。

“那你想要我如何赔罪?”季蕴愣住,好脾气地问道。

“我问你,你这大半天的,都去何处了?”张秋池直勾勾地看着季蕴。

季蕴就知晓张秋池会问这个,她有些心虚地垂下头,含糊其辞地说道:“就是,就是出去逛了逛。”

“这雨下得如此之大,你去何处逛了?”张秋池继续问。

“我……”季蕴欲言又止。

“蕴娘,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妹妹看待了?”张秋池气鼓鼓地问。

“好了好了,我同你说了罢,真是拿你没办法。”季蕴见张秋池步步紧逼的架势,顿时有些无奈,干脆和盘托出了,她道,“我方才是去书铺了。”

“书铺?”张秋池有些纳闷地问,“这书铺有什么,要你冒雨前去?”

云儿站在一旁,捂嘴偷笑了一会儿,便解围道:“这书铺的确是没什么,但是这铺子里有一位长得跟神仙似的郎君。”

“云儿,你……”季蕴登时剜了云儿一眼。

“原是这样啊。”张秋池先是震惊,随后慢慢地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地看向季蕴,调侃道,“我道你为何半天不见你人,原来是去瞧郎君了呢。”

季蕴面色赧然,耳后根被张秋池调侃得隐隐有些发烫。

第57章 染色 少年游(七)

“云儿, 你告诉我,是哪个狐狸精勾走了蕴娘的魂?”张秋池震惊过后,随即变得有些忿忿不平, 她双目直直地看向云儿, 询问道。

“什么狐狸精。”季蕴微顿, 她讪讪地道, “秋娘, 你误会了。”

“这……”云儿面上犹豫, 眼睛时不时地瞄向了季蕴,似是在求救。

季蕴察觉到了云儿投来的视线, 她颇为无奈地瞧着张秋池, 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要看她,你同我说。”张秋池轻哼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

“张娘子,您还是, 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云儿闻言,她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

张秋池不悦地扫向季蕴,不由追问道:“云儿不说, 蕴娘, 你同我说,你瞧我先前都把我与春生的事情同你说了, 现下你的事却这样瞒着我,太不公平了。”

季蕴轻叹一声。

“好好好,我说。”她抬头,思考良久才道,“我方才是去书铺寻曹哥哥了。”

“曹哥哥?”张秋池蹙眉, 面露疑色地问。

“想必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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