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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赶紧把人往里引,压低声道:“姑娘受了惊吓,已睡下了。”
褚氏顿时放轻动作,急匆匆进了门。
陆氏跟在婆母身后,狐疑地看了一眼院中的少年。
犹豫了下,还是先进去看看乔姝月,人回来了就好,至于发生了什么,稍后再问。
乔誉与乔良缀在最后。
乔良跟着两位长辈进了屋,目不斜视,一心一意都只有自家小妹。
唯有乔誉,停在院中,没有再往前。
乔誉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谢昭凌烧完一样,又踢了踢脚下的一团东西。
乔誉认出是家中护卫才会穿的衣物。
露出的一截衣角沾了大片的红,好像是……血。
乔誉盯着那一角红,拧着眉,问道:“烧的什么?”
婢女哆哆嗦嗦,答道:“床单,还、还有他的……”
他的衣服。
乔誉脑海里莫名地冒出“毁尸灭迹”这四个字。
他看着少年的神情,直觉乔府要变天了。
乔姝月未醒,屋里的众人也不敢大声说话将她吵醒。
气氛十分凝重。
陆氏早已将王府的情况尽数告知褚氏,褚氏听后,气得当即上门找人理论。
可是人的确不在王府,宾客来去自由,他们也不能拘着人。
褚氏的意思是即刻报官,让官府帮着寻人。
陆氏将消息送到了乔父那里,乔父却道不急,言说或许是幼女顽皮,自己跑出去了没同旁人说,乔氏一族如今被许多眼睛盯着,万万不可行差踏错,若是大动干戈闹到公衙上,最后只是一场误会,岂不授人以柄?
只是走失一会,不要紧,乔姝月不是小孩子了,若到天黑还未归来,再去报官。
褚氏知道乔父靠不住,捂着胸口痛骂,转头将府上的家丁遣散出去找人,为此还被乔父训斥了一番。
眼下人终于平安归来,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事。
陆氏劝道:“月儿还不知要多久才醒,不如先将谢护卫叫进来问问,毕竟是他带月儿回来的。”
褚氏用帕子拭了拭眼泪,正要让人去唤谢昭凌,便见谢昭凌未经禀报,自己拎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直直望着床榻而去。
褚氏大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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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你要作甚?!”
只见少年谁也没理,自顾自地,沿着榻边坐下。
陆氏眉头微蹙,看过去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这个谢护卫好像自打回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谢昭凌充耳不闻,打开药箱,将一药膏捏在手里。
他又僭越地去掀开少女的被子。
褚氏蓦地站起身,脸色难看,快步走到近前,怒斥道:“谢护卫,不得——”
放肆二字还未出口,便生生止住,哑口无言。
褚氏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少年掌心托着的,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手。
陆氏与乔良也都围了上来,刘妈妈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这是怎么弄得……”
方才将乔姝月带回来时,她便一直都将手缩在袖子里,后来又放进了被中,众人自然没有察觉。
唯有谢昭凌知道她的伤。
谢昭凌目光冷了几分,气息微沉,手上动作更轻。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掌心,将药轻柔地涂在她每一根伤指上。
乔姝月为了对抗那迷药,抠得用力,十个手指惨不忍睹,她指缝里还残存着肉块,谢昭凌将手指上的伤上好药后,又帮她清理了指甲。
乔良在旁边看着就疼,他五官扭在一起,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心疼得不行。
陆氏合了合眼,手撑在褚氏的背上,轻言:“母亲,此事我们得要个说法。”
褚氏双目通红,满是血丝,眼中尽是愤恨。
要说魏王府清白,她绝对是不信的,她的女儿好端端地出了家门,如今却是遍体鳞伤地回来。
此刻倒是没人追究谢昭凌僭越之举,只是他与乔姝月这般亲昵,褚氏到底看不顺眼。
褚氏面色古怪,这才认真地打量起他来。
从前日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还不觉得变化。如今乍一看,却惊觉少年已经完全褪去了稚气,向着成年的方向靠拢。
女儿虽年纪小,但这个年龄定亲的也不在少数。且女儿向来懂事早熟,他们……
褚氏从来不是拘在闺阁中的女子,但她此刻也觉得两个孩子挨得太近了。
刘妈妈适时上前,“谢护卫,我来吧。”
谢昭凌只淡淡瞥了刘妈妈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做事。
刘妈妈叹了口气,不再提了。
陆氏与褚氏面面相觑,一个对视便读出了同样的担心。
好像自从她们回来,谢昭凌一个字都没对她们讲过。
谢昭凌无所谓别人怎么想,他帮乔姝月处理完伤口,轻轻放回她身上。
在他要离开时,乔姝月忽然睁开了眼睛。
谢昭凌被她眼里的惊恐与绝望刺痛了双目,只觉得心痛不已。
他微微启唇,还未说话。
乔姝月便蓦地坐起身,眼泪夺眶而出,她呜咽了声,张开手臂,又扑到了谢昭凌的怀里。
“阿凌,阿凌哥哥——”
她失声痛呼,带着哭腔。
褚氏这下彻底愣住。
谢昭凌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数道目光灼热、防备、甚至是惊怒,但他此刻都不必再在意。
他低低“嗯”了一声,像在酒楼里安抚她那样,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
不知女孩梦里又经历了什么。
她毫无预兆地,失声痛哭起来。
谢昭凌在悦泉楼将她救下时,她没有哭出声。抱她离开,回到乔府,她也是安安静静的。
方才哄着她睡下,她也毫无异常。
可此时此刻,她搂着谢昭凌的脖子,撕心裂肺地,似乎要将两辈子的委屈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
褚氏心都要被女儿哭碎了,哪里还顾得上去计较他们两个合不合规矩。
褚氏在榻沿坐下,也忍不住哭道:“月儿,到底发生何事,你同娘说说啊,见你这般,阿娘好不如去死了痛快。”
乔姝月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手指死死揪住谢昭凌的衣裳。她似乎不知痛一般,本已结痂的伤口被她再次抓破,有新鲜的血流了出来。
刘妈妈大惊失色,“姑娘,快松手啊!”
谢昭凌垂着眼睛,将她推开,拉下她的两条手臂,按在榻上,不让她再乱动。
他一言不发,目光温柔地,静静看着她。
渐渐的,乔姝月的眼泪停了。
她亦回望着他,“谢护卫……”
神志回归,她终于有找回了“体面”,将爱意与依赖深埋心底。
谢昭凌并未觉得失落,反而弯起眼睛,温柔地笑了笑。
“月姑娘,”谢昭凌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噩梦已逝,不会再有了。”
往后都不会再有了。
他目光里带着股强烈的安抚力,安全感与力量感十足。
叫乔姝月一颗彷徨不安的心终于落在实处。
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真的不必再生活在柳步亭的阴影里。
“可你……”乔姝月不自觉地哽咽了声,“怎么办?”
杀了人,又如何能瞒得住,如何能继续安然留在乔家?
关于答案,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等乔姝月终于冷静下来,褚氏才将人揽进怀中。
谢昭凌垂着头,拎着药箱就要退下。
陆氏连忙拦住他,“谢护卫,你是在哪寻到月儿的?”
众人视线皆落了来。
谢昭凌抿着唇,不答,目光看向乔姝月。
他看到她在犹豫挣扎,于是他也不开口。主子不下令,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忽然反问了一句:“王府的人是如何说的?”
陆氏一提这个就满肚子火,冷笑了声,将王府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谢昭凌若有所思。
乔誉见他如此,手臂碰了碰他胳膊,试探地看着他。
只见谢昭凌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没搭理,继续想自己的事。
乔誉心里咯噔一下。
这副理所当然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多像他当初救乔良那时,嚣张又霸道。
“你又跟人拼命了?”
乔誉咬着牙,一字一顿。他一想到那个带血的衣裳,整个人都麻木了。
谢昭凌嘲讽地勾了下唇。
他哪是跟人拼命,他明明是去要人命了。
乔姝月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将自己遇到的事说出来。
一是因为,柳步亭的失踪乃至身死的消息最多瞒不过两日。
二则是,魏王府的人知道柳步亭和她在一起,柳步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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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何事,魏王府都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所以她一味瞒着家里人,实乃下下策,且毫无必要。
乔姝月摒弃掉个人情绪,将事情不带感情地陈述出来。只是她再冷静,在提到被柳步亭下了迷药,欲行不轨之事时,她还是惧怕地抖了抖身子。
褚氏听后,沉默半晌,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其余众人听后皆怒不可遏,乔良更是低骂了一声,“看我不将他揪出来打死。”
一命换一命,也是他赚了。
乔良说着又要往外走,乔誉眼疾手快将他拉住。
乔良不耐烦地剜他一眼,说话很冲:“拦我作甚?你自己胆小怕事,别碍着旁人。”
乔誉摇摇头,眼神示意他。
乔良看向那个方向,只见谢昭凌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心直口快道:“看谢护卫作甚?他怎么了?”
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乔誉叹了口气,用力把他往外推,认命道:“我错了,你去报你的仇吧。”
乔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骂骂咧咧地出了门。
留下来的,都是有脑子的。
“你的主子都说了,”陆氏走到少年面前,“现在可以说说,你是怎么救出月儿的吗?”
谢昭凌抬起头,对上小姑娘担忧又绝望的目光,弯唇笑了笑。
**
嘭——!!
乔父将桌上的茶壶掷到地上,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堂中站着的少年,“你说,你是从哪儿将人带回来的?!”
乔姝月想要冲上前去,被陆氏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谢昭凌背脊挺得笔直,他冷淡道:“悦泉楼。”
哐——!!
茶杯也都摔了个粉碎。
瓷片划过他的鞋面,他寸步未挪。
乔父怒不可遏:“你如何知晓悦泉楼的地形?!难不成你总去那地方!”
“我从那儿走出来,自然比旁人更清楚。”
谢昭凌不卑不亢,有条不紊道:“我将尸身扔到了暗道里,那条暗道通向每一个房间,乔大人若需要,尽可去查。”
他不仅担了杀人的罪名,还将悦泉楼的那些污秽也都摆到了明面上来。
顺便也将自己一直瞒着的最为敏感的身份也一并挑了起来。
即便知道这一切都大白于天下时,他会遭受惩罚,甚至还会连累知情的那几个人,包括二公子,四公子,甚至是少夫人。
可比起小菩萨今日所受的屈辱,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管不了旁人,他宁愿做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也决不能让她白白受委屈。
他只恨自己没早早将柳步亭杀死。
他就应该在那畜生第一次推她入河时,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谢昭凌承认自己在赌。
他还在发泄自己的怨气。
凭什么要让小菩萨一人担惊受怕,承受这一切?
他要让乔家的所有人都变成知情人,都是窝藏他这个杀人犯的共犯,谁也别想跑。
倘若到此时此刻,还有人只顾自己的仕途,顾着自己那一腔迂腐的念头,而置小菩萨的感受于不顾,那就别怪他玉石俱焚。
大公子乔叙听后,眉头紧拧在一起。
这一年多内,悦泉楼已然不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据大理寺暗中调查,悦泉楼的幕后东家已决计收手不做了。
不知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事,这段时日竟都一直安安稳稳的,做着正经的生意。乔叙想,那个地道大抵已经荒废了些时日,暂且还算安全。
就算现在知晓密道的存在,他也没有由头去查。
相反的,因为这次事情特殊,他只能“徇私包庇”,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这少年当真是心狠,全然不顾这几年乔家对他的照拂。
也是个好算计的,他明明可以瞒下来,毕竟那密道只他自己知道,尸体一时半刻发现不了,顶多落个失踪,他自个也没给人留下把柄,没有证据,官府没有理由拿人,虽然有风险,但他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可他偏要将所有秘密全掀开来,这明摆着就是跟大家说,要死一起死。
柳步亭的尸体在那,他们去或不去找,都一个难题。
若是顺着线索查到谢昭凌的身上,那他们交不交人?这窝藏罪犯的罪名,乔家担得起吗?
乔家树敌不少,哪怕从前不知谢昭凌的身份,此事一出,别人可不信他们不是一伙的。
死者身份太敏感,恰恰就是乔家的死敌柳氏,谁信他们无辜?
乔府护卫杀人,不受主家教唆,即便是事实,可谁会信?
再说,受难的是他们的小妹。
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乔叙与夫人陆氏对视一眼,纷纷流露出无奈来。
乔父没想到自己清高自傲了一世,竟与杀人凶手同住了两年。
他当初还赞赏少年未来定大有作为,不愧是好人家的孩子。到头来,竟是一场欺骗,将他唬得团团转!
他看走了眼,他当初有多引以为傲,如今就有多恼羞成怒。
“若让人知道我乔府里杀人犯,那往后,我有何颜面见陛下——”
“被人发现,还不如主动请罪……”
乔父痛心疾首,抓着心口的衣裳,睚眦欲裂地道:“来人,将这竖子押送官府!”
“不可!”
“父亲不可!”
数道声音夹杂在一处,在场竟无一人支持他。
乔父一翻眼皮,昏了过去。
褚氏命人将乔父抬下去,请了大夫来。
自己在堂中主持大局。
事情都已明了,气氛格外凝重。
经此一事,褚氏佝偻了后背,仿佛苍老了许多,叹道:
“月儿险些遭遇毒手,此时此刻,乔氏万万做不出告官这事来,你们别听老爷瞎说。”
乔父那迂腐的性子,定然不肯轻易罢休,等他清醒,怕是还要嚷嚷着“大义灭亲”,将谢昭凌扭送官府。
可谢昭凌分明是替天行道,是救了乔姝月的,若无他,乔姝月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人死不足惜,眼下该考虑的是如何遮掩。这事处理不好,连带着整个乔府上上下下数十口人都要受牵连。
乔父脑子一根筋,固执己见,可褚氏却要顾虑一大家子的生存。
这事能怨谁呢?怨谢昭凌吗?
怪谁都怪不到他的身上。
“我是月儿的母亲,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害我女儿的人死。”
褚氏手撑着头,喃喃道:“这事,这事容我想想。”
乔姝月终于挣脱开大嫂的怀抱,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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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她抱着母亲的脖子。
她没有为自己诉苦,也没有为谢昭凌开脱。
而是低声恳求道:“阿娘,放他走吧。”
这几个字,用了乔姝月全身的力气。
谢昭凌睫毛微颤,喉结轻轻攒动了两下,将涌上来的酸涩都压了回去。
他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这是他们之间无声的默契。
自从在酒楼雅间里见到她那时起,他们就知道,分别是必须的。
褚氏听着女儿冷静、平淡、理智的声音,肩头却感受到她落下来的泪,心如刀割。
“孩子,若舍不得,阿娘再想想别的办法。”
陆氏忽然也说道:“魏王府坚称是月儿自己走出去的,没见到旁人,就说明他们也不敢承认伙同柳步亭将人劫走一事,他们自己心虚。当时王府人言之凿凿,十数双眼睛耳朵都看着听着了,万万抵赖不得。”
“不如我们也咬死,就说是月儿因故自己离开,回府去了,这也没什么,魏王府就算知道些内情,料他们也不敢张扬,就算他们将证言改口,也没有实证不是?”
“谢护卫,你当时没有遗落月儿的什么东西吧?”
谢昭凌摇头,“扯下的床幔在地道里,床单与脏衣皆已化为灰烬。”
陆氏松了口气,“谢护卫办事稳妥,不如就——”
乔姝月摇摇头,“大嫂,就这样吧。”
“嗯,我会离开。”谢昭凌目光清泠,坦荡地说道,“只有我走了,姑娘才算彻底安全。”
哪怕只有一点点会暴露的可能,他也不能冒险。
自再回乔府,少年目光里就只有乔姝月一人。换任何一个长眼睛有脑子的,都能看出他的变化。
说他眼睛和心里都还干干净净的,没人相信,他索性不遮掩,也不畏惧被人知道。
褚氏心生不忍,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可,可你又能去哪——”
“他怎么没地方去?”
房门蓦地被人大力推开。
褚玄英阔步走进来。
男人带起一阵风,走得嚣张,神色间隐隐藏着愠怒。
“他不是被你们赶走的,而是老子要带走自己的徒弟。”
此事有了定局,最晚明早出发。
一行人一起往外走。
褚将军睨了少年一眼,满腹牢骚:“都说了,早跟我走不就好了?”
不过没多久,他又暗暗咬牙,“早走了还没人治得了那畜生,也不行。”
天色暗了。
谢昭凌站在上风口,落后于乔姝月半个身子,帮她挡住风。
无人察觉的角度,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
他们悄悄牵着手。
还想陪着她过生辰,如今看来,却是不能如愿了。
第54章
【54】
三更天过。
木兰院灯火通明,围聚了一帮人。
刘妈妈从主院那边带回消息。
“吴大夫来看过,说老爷急火攻心,不碍事,只是夫人担心老爷醒后还要发火,请将军早做决断。”
褚玄英冷笑了声,不耐烦道:“我早做好决断了,要不是你们磨磨唧唧地拦着,他还能在这待着?”
褚玄英在京中并非没有自己的宅子,虽然他常年不在京中,自己那破宅子没怎么收拾,可他一个武将,什么地方不能住?他曾经甚至跟乞丐借过地盘,自己那个窝好歹能遮风避雨,他不嫌弃。
原本来乔家只是串亲访友,想着住两晚就撤的,结果乔姝月上赶着给他送了个好苗子,这下褚玄英算是被彻底绑住了。
若是谢昭凌愿意跟他,他早就带着人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只等着皇帝赶人,他再带着小徒弟远赴边境。
何至于这些日子在这个窝囊地方看他那个迂腐刻薄的妹夫脸色。
这下倒好,不走也得走了。
谢昭凌在一旁默不作声,只守着跟前的小姑娘。
他们相牵的手这时候倒是分开了,只是两个人互相对望,当在场所有人都不存在似得,毫无避讳,眼神缠缠绵绵,勾连不断。
谢昭凌更是,那双总是冷清的眼眸里,此刻藏着股灭不掉的火热,还有点压抑的不好宣之于口的情绪,一双眼睛含蓄又直白,看得褚玄英一个打了十多年光棍的人浑身不自在。
眼瞅着到了后半夜,褚玄英也累了。
他不愿意再耗下去,于是拍了下少年的肩膀,神情严肃地嘱咐道:
“我得等圣旨下了才能离开,约莫得过两三日。明日还得进宫赴个鸟宴,一时半刻走不开。你就先离开,今夜就走。”
柳氏长子长孙无故失踪,最迟到明日一早,这事便会闹大,到时候盯着乔府的眼睛也都醒了,再走怕是来不及。
“走城西北的门,我打好招呼了,出城后一路向西,别回头也别停,两日后会到一个叫原城的地方,那儿是安全的,你找个地方落脚,等着我。”
“如若我七日后还未与你回合,你就去找打听原城最有名的铁铺,找到老板,提我就行,他会收留你,直到我来。”
“等我半路将你接上,咱们就一路往西。好在你平日低调不张扬,没有太多人知道你的名字,带你混入军中倒也不难,只记住你不再是乔府的护卫,且你也从来都不是。你就是无个无父无母,路过被我捡到的孤儿。至于其他,随你瞎编,如今军中缺人,审查没有多严,只要你能闯出一片天地,做出一番事业来,从前是谁都不要紧,以后是谁才最重要。”
“这儿是一点盘缠,你拿着,路上切莫露富,虽然凭你的本事也不担心被贼惦记,但咱们到底是逃出去的,低调些为好。”
谢昭凌听至此处,终于开口:“谢谢师父,我都记下了。”
如何逃亡,他都知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一个称呼险些叫褚玄英没绷住情绪。
他深吸口气,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想说什么,半晌没能说出来。
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做得没错,别怕,师父给你托底。”
乔姝月红了眼睛,也道:“麻烦舅舅了。”
褚玄英笑了声,交代完就走了,他转日一早还要进宫。
乔誉与他擦肩而过,俞升推着一个小木车跟在身后。
乔姝月望过去,见是一车书。
乔誉指了指那满满一车的书籍,言简意赅:“都带上。”
乔姝月瞪大了眼睛。
四哥平日里最是宝贝他那些书籍,虽然找四哥借书不如三哥艰难,但眼下这架势,显然不是借,而是送。
乔姝月大为感动,但还是替人拒绝了,“四哥,他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带着这些,会拖慢脚步吧?”
乔誉掀了眼皮看她,脸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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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听出来被人嫌弃是累赘,仍坚持道:“那便挑上几本。”
乔誉挑剔地打量着谢昭凌,意味不明道:“只是出去个几年,总不会想要就此荒废学业吧?军中能有几个认字的?能有书读?”
只是出去几年……
乔誉默认他还会回来,谢昭凌听出言下之意,看了对方一眼。
四目相对,瞬间达成某个共识。
乔姝月却立马反驳:“军中为何不能有读过书的?”
前世陛下亲口说的,在军中学了好多东西呢,这说明军中卧虎藏龙,能人多着呢。
“他们有驻军有营地,不会轻易挪动地方,定有人有藏书的。再说了,城里也有书铺,要读书只要有银子就好了,四哥你还不如给点钱实在。”
乔誉:“……?”
不怪他越长大,越不想和妹妹在一块玩。
实在是两人时常鸡同鸭讲,很难说到一起去。他有时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方式有误,才会让妹妹抓不住重点,毕竟妹妹还算聪慧,不该听不懂他的暗示才对。
倒是和谢昭凌……
自那次学堂失火,谢昭凌点醒了他,那以后乔誉总有一种,谢昭凌才是自己的兄弟,乔姝月不是的感觉。
乔誉不想再和小妹说话,转头看向少年,只问:“你要不要。”
“要。”
谢昭凌走上前,开始认真挑选。
他如今已识得许多字,最为基础的启蒙书也学完了,他心里对未来有了勾勒,有了完整的计划,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没一会,谢昭凌便挑了十本书籍。
乔誉见他拿的都是些高深的书籍,诸如兵法兵略,或是讲授治国之策,挑了挑眉,没说话。
俞升又从小车上拎起一个药袋,递了过去。
“保重。”
乔誉道。
“多谢。”
乔誉没什么谈兴,也没同他告别,转身走了。
乔良后得了消息,赶紧从外头赶回来。他这才知道自己冲动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听刘妈妈说了前因后果、以及谢昭凌做过什么事后,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显然也不是怕事的人,且他一向够义气。
将自己的库房翻了个底朝天,拼凑出一百两银子,全都给谢昭凌带来了。
谢昭凌看着面前的一箱白银,淡淡道:“拿不了,心领了。”
他一个人轻装简行,实在不适宜带太多东西。
乔良不依不饶,非说不拿自己就不走了。
谢昭凌有些烦躁。
时辰不多,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他还有些话要对乔姝月单独说。
他没再与人多纠缠,转身回房,去收拾包袱。
乔姝月敏感地感觉到他情绪不佳,赶忙从里头拿了十两碎银,好说歹说,把乔良哄走了。
等谢昭凌收拾完东西再出来,才发现院子里的人不知何时都散了,只剩乔姝月一人。
她孤零零地坐在石凳上,对着石桌上那些碎银发呆。
从前头顶那轮圆月的光总是温暖的,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寂寥。
院子里一时寂静下来。
两人一坐一站,久久无言。
半晌,谢昭凌拎着包袱走近,在她身旁落座。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玉梳。
他轻声道:“原本想要等到姑娘生辰日再送的。”
乔姝月看过去,眼眶微红,“小兔子?”
玉梳的把手上还雕刻着一只小兔子形状,和那个汤婆子上的纹饰一模一样。
“前些日子听玉竹说,姑娘不小心弄坏了一个,那是长灵郡主幼时与姑娘在分别之际相赠的临别礼,它在郡主归京时折断了,何尝不是一种预示。”
“姑娘用了这么许多年都不肯换,想来是十分念旧情的人,这些日子还想着修复那玉梳,如今应当也不再需要了吧。”
乔姝月喃喃道:“是不需要了。”
“那正好换一个新的。”谢昭凌拉过她的手,把玉梳放在她掌心,语气温柔,“来日若坏了,我再给姑娘做一把新的。”
乔姝月诧异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手艺粗糙,还望不要嫌弃。”
乔姝月捧着玉梳,哑言良久。
半晌,她轻声问道:“你可知,男子赠送女子玉梳是何意?”
以梳为礼,结发同心。①
是他不知其含义,是她多想,会错意了?还是他压根就是……
谢昭凌没答,一双黑亮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带着点乱人心神的蛊惑,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情愫,被人轻易地捕捉。
乔姝月顿时笑了,虽是笑着,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她不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正欲再说什么,刘妈妈走了过来,她递过来一个包裹,说道:“夫人给谢护卫准备了两身冬装,让老奴拿来。西边苦寒,褚将军虽不会亏着将士吃穿,但自家的总是更好一些,谢护卫也一起带上吧。个子还在长,所以这衣裳也预备得稍大了一点。”
谢昭凌低声道了句谢,接过来背在身上。
刘妈妈看了看两个人,迟疑半晌,还是叹道:“姑娘,马备好了。”
乔姝月倏地扭开头,抬手捂住了唇。
谢昭凌轻叹一声,道了一声“好”,而后他起身,走到女孩面前,在她身前蹲下。
“我幼时自家中逃出时,没有告别的经验,所以我现在不知该如何……”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人用手捂住了唇。
谢昭凌眼睫颤了颤,眸色深暗下去。
她的手还伤着,嘴唇感受到了她伤口结的痂。
乔姝月冲他摇头,不安地道:“不要说。”
她不想听到什么“我会回来”,“等我回来”这种话。
道别以后,他们真的还能再见吗?
前世陛下说过这些话以后,他们之间就是永别。
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些话不吉利,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许他说出口。
谢昭凌滚了滚喉结,薄唇微动,在她掌心蹭了两下,含糊地应了声“好”。
他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纸,塞到她掌心里,而后就着包裹着她手背的姿势,郑重问道:“梦里……可还有棘手的难题吗?”
乔姝月眼底微光晃了晃,抿唇道:“没有。”
知她说谎,谢昭凌没有戳穿,只道:“在战场上,若不到最后一刻,应当不会有孤军奋战的时候,对吗?”
乔姝月迟疑着,点了点头。
“姑娘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嗯?”
少年眉眼温柔,轻轻笑了笑,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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