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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馄饨
◎景峻目睹那两人秀恩爱◎
皇城内, 皇后正漫不经心地听着探子的消息。
原是她小看阿弗那个贱丫头了。
她本以为那贱丫头跑了好几次,心里是不属意她那皇儿的,没想到, 探子来报, 太子妃这几日每日与太子形影不离, 夫妻恩爱, 更胜从前。
看来把那贱丫头收到自己麾下是不太可能了。
赵槃原是佳贵妃之子,并不是皇后亲生。佳贵妃是扬州千金难买一笑的绝代佳人,一朝被太子看重, 破格收入后宫,才有了赵槃。
然佳贵妃红颜薄命,不到二十五就撒手而去。
当年皇后膝下无子,为了稳固后宫之主的位置, 不得已才收了佳贵妃的儿子, 还把他养成了太子。
可她从心底就厌恶这个孩子。
别的皇子都和陛下更像些, 方方正正的脸, 浑圆的鼻头,学起书来按部就班, 不算聪明不算笨。
唯有七皇子赵槃五官秀气,一张瓜子脸,两尾迤逦目,眉眼低垂时若山峦叠嶂,修长高挑,不须什么举动便斐然于众人之中。
他一日日地长大,那样子便一日日地神似他那母亲。
皇后看着真是闹心极了, 但她又没有办法不养。因为佳贵妃死后, 这个孩子变成了后宫唯一一个可堪用的皇子。
七皇子很聪明, 稳重有礼,年纪轻轻就立下战功,深得陛下的喜爱。后来,竟还越过了上面几个哥哥,被封为了太子。
人人都夸皇后教子有方,这种称赞一日浓似一日,以至于等皇后自己的八皇子赵琛诞生了,也只能当个平凡王爷。
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叫皇后如何不恨。
既然太子之位她当年送给了别人,现在,她就要亲手夺回来。
——她一定要她的琛儿当太子。
皇后恍恍惚惚地想了一会儿,等手里的佛珠落在地上,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唇间一笑,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去查查。”皇后叫来了亲信,“去查查,太子妃之前,是不是跟一个叫景峻的书生定过亲。”
/
沈婵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要把宋机那两个通房发卖。
因为此事太子发了话,宋机纵然不舍,也不好硬留,只得忍气吞声地答应了。
阿弗得到了这个消息,开心了两天。不过这两人的心结还没完全解开,以后八成还有的闹。
随着这场风波一结束,阿弗暂时也没有其他理由出门了。
她仍然日日泡在书房里查账,劳累时到后院去摆弄花草。每日按赵槃的吩咐,吃汤药、贴膏药,训导冒刺儿的下人,倒也没其他正事可做。
阿弗本来就是个单纯的人,不喜欢花太多的心思算计。皇后叫她暗中传递情报的事,几日来几乎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
眼看着已到了暮春时分,炎热的夏天马上就要来了。
银筝道,“太子妃近来身子爱乏,每日总是喜欢睡。上次您竟靠在小秋千上睡着了,也忒不仔细,小心着了风寒。”
经银筝这么一说,阿弗确实觉得自己近来都懒懒的。
想来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儿?一年四季都在睡罢了。
阿弗解释道,“我喜欢睡,还不是因为我整日闲极无聊,就那么几样事来来回回地做。烦了,还不如睡觉。”
……赵槃要是准她随便出去,她指定一天天都精神抖擞的。
“太子妃还想出去呢……”银筝惊魂未定,“上次您在绛雪小筑惹出那么大事来,奴婢到现在还后怕呢,您还是好好在东宫待几天吧!”
阿弗轻叹了一口气,情知没用,便也没跟银筝多说。
午膳的时候,厨房给阿弗做了凉凉透透的冰粉,阿弗刚要尝,便见陈溟过了来,“太子妃,太子殿下接您去一品阁用午膳。”
一品阁是京城进来新开的酒楼,一座难求。
能出去?阿弗果断答应。
……
阿弗从马车上下来,见赵槃果然在一品阁门口等她。
“想尝尝吗?”他问她。
阿弗望了一眼楼上人满为患的人群,道,“嗯……人好多。”
赵槃散漫道,“可以叫他们清场。”
“清场?”阿弗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摇摇头,“别别。咱们还是换个地儿吃吧。”
她可没他那么大的谱儿,为了吃顿饭把其他客人赶走,良心得多不安。
况且东宫是山珍海味,一品阁也是山珍海味。天下山珍海味一个样儿,想来也不是她爱吃的。
然周围人来人往,似乎也没别的更好的去处了。
阿弗盯上小巷尽头一处不起眼的馄饨摊,心中一亮。
她之前自己一人生活时常常自己包馄饨吃,如今吃久了山珍海味,还真是想念那种朴素的滋味。
阿弗越想越觉得吃馄饨不错,“殿下,咱们去那边吃吧?”
赵槃却停在原地没动。
他轻嗤了一声,挑着她的下巴,“叫我什么?”
阿弗一怔,才想起他要她叫小字的事。
“大庭广众的也要叫吗?”
赵槃抬眼望望酒楼,眼底清明如水晶,“不然咱们就清场去吃这个。”
阿弗认命了。
“子任,”她只得用这个称呼对他撒一撒娇,“咱们去吃馄饨吧?”
……
赵槃果然吃这一套,三下两下就被拉去了小窝棚边吃馄饨。
此时正是三月四月轮换之际,今日是个阴天,微风都是清凉的。
遍街的白玉兰树都开了花,幽香弥漫在空气中。花瓣纷飞,坐在林荫下吃馄饨,吹着清风,当真是比神仙还美。
当然,这只是阿弗的想法。
小摊馄饨虽皮薄馅大,但肉馅粗糙,其中还裹着半生不熟的小葱叶,想来赵槃那样矜贵的胃是吃不惯的。
然而出奇地,他竟然没抱怨什么。
阿弗也闷头吃着馄饨,却莫名觉得这馄饨的滋味有点熟悉似的。
她抬头望望老板忙碌的背影……她以前也没来这儿吃过啊?
一碗馄饨吃罢,赵槃才覆上她的手背,对她道,“过几日,我可能要去东南沿海一趟。你自己在家好好呆着,不要给我生事。”
阿弗舀汤的勺子滞了一下。
“去几天?”
赵槃思忖片刻,“不一定。少则五六天。”
阿弗心底掀过一阵清风似的愉悦。
他要是走的话,她岂不是想做什么都成。
“哦。”她佯装不甚在意的样子,“居然要这么久啊。”
赵槃伸手帮她擦了下嘴角的汤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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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舍得?”
阿弗重重点点头。
赵槃若有所思地道,“其实我若派樊正代为前去,也不是不可……”
阿弗急忙捂住他的嘴,“殿下,黎民百姓是大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儿女情长事小,才五六天而已,阿弗定然好好地等着你。”
赵槃瞟了她一眼,缓缓地把她的手拿下来。
他嘴角意味不明,“还挺识大体。”
阿弗解释道:“我现在是太子妃了,自然事事处处都不能只顾着自己。”
她见他总算没改变主意,轻吁了一口气,欲将手抽走,却被那人却死死拽着。
“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赵槃口吻凉凉的,弹了下她脑门儿,“就算我不在,你也照样跑不了。”
阿弗眉头似蹙非蹙。
“你又派人监视我了?”
赵槃转过头,“没派人监视你。我手下的人又不是整日无事可做的。”
阿弗哦了一声。
那他自信什么?
却见赵槃话锋一转,“……丢了现找,也不是很麻烦。”
阿弗倒也知道他所言不虚。
私逃确实是事倍功半的,她之前又不是没试过。
给他下迷魂药、找相似的人来替换,又或者忽然消失,她都试了一个遍了。若是真有用,她现在怎么还会被赵槃困在这里。
可能真得熬过一年,跟他把一切说清楚,拿了和离书,再正大光明地走。
“你自己有公事要走可不是我的错。”阿弗低低提醒他,“这几日见不着面,可不能用‘一天换十天’来算。”
赵槃眯眯眼。她还真是跟他斤斤计较啊?
“行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弗浅浅一笑。
赵槃抬抬手,动作轻缓地揉了下她的唇。
她笑起来,旋起两个笑涡。饶是浅浅的,也比刻意讨好他的样子好看多了。
说实话,虽然只有五六日的工夫,他还真是不太舍得她。
赵槃沉吟片刻,叮嘱道,“不过即便我不在,调理身子的药也要好好吃。不要耍懒。”
顿了一顿,“这几日也别出门了。谁请你去什么地方,一律都拒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说。”
阿弗喝了口馄饨汤,只觉得这人好生啰嗦。
“你不是过几日才走吗?”她眨着眼睛,“现在就跟我说我记不住。”
赵槃平平淡淡,“记不住的话,现在说一遍,临走前再说一遍。”
阿弗垂下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两人吃得差不多,却见天色阴沉得越来越厉害,已有细细的雨丝飘落。
这个季节本就霪雨不断,阿弗出门时就察觉天色不妙,早早地备了伞,带的那把还是收租子时赵槃给她的那个。
赵槃伫立在房檐下,伸出手心,试了试外面的雨丝。
“我叫马车到这里来接你。”他说。
阿弗却不愿意。
她喜欢踩水,喜欢下雨天那种清清凉凉混着泥土味的感觉,还喜欢在小雨时不打伞地跑出去。
“你不和我一块回去?”她问。
赵槃摇摇头,替她掖了掖额前碎发,“下午光禄寺的人要来,你先回去。”
“那子任陪我走走吧。”
阿弗又再次唤了他的小字,存心叫他拒绝不了,“我们打着伞说说话,正好也消消食。时间到了,你就去办公事。”
——她这么说,其实只是不想那么早回东宫。
雨色天青中,赵槃望着阿弗那双湿漉漉的眉眼,看见她那琉璃玉石般的眸子里,此刻倒映着自己。
一股温热又甜酸的情绪摩挲着他的心尖。
他只剩一个字,“好。”
……
那伞小得可怜,虽然是赵槃在打着的,大部分时间还是歪向阿弗,弄得他半边手臂都湿乎乎的。
当然赵槃也不在意这些。
这般任性妄为地在雨中漫步,他也是第一次。
还记得他亲母妃是南国堪称倾国倾城的美人,他幼时,阿娘领着他,在皇宫里漫步。
当时却不是下雨天,而是在秋天。厚厚的青砖上铺了满地金灿灿的银杏叶,阿娘带他踩在上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他对于饭后散步仅存的记忆。时隔了这么久,那踩落叶的声音还是很好听。
阿弗见赵槃神色一时有些迷离,便轻轻问,“殿下,你在想什么?”
赵槃停了一停,“想起一个人。”
“哪个人?”
“一个女子。”
阿弗清透的眼眸顿时沾了点疑色。
“哦。”她眼皮垂垂地向下,“也不是哪位佳人有幸入太子殿下的法眼?”
前些天还信誓旦旦地不纳妾呢,这几日便开始思佳人了。
阿弗真想讽刺他一句。
赵槃一笑,见身旁的姑娘低垂着眉眼,三分像好奇,七分却像是醋了。
她生气什么?
母妃只是遥远的回忆,当世他在意的女子,也就唯她一个了。
赵槃温柔地扳过她的脸,口吻也如雨丝那般轻缓,“没有别人。只有你。”
阿弗挑挑眉。
呵,男人的鬼话怎么能信。
阿弗轻轻推开他,换了个话头,把皇后要她当细作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槃倒没想到阿弗会忽然提出这件事。
他淡淡问,“那你做了什么?”
“我没敢瞒你,也没背着你偷鸡摸狗。”阿弗神色黯淡地说着,“你以后可别拿这事为难我。”
“其实……你倒戈相向也无所谓。”
赵槃斟酌着说,“这事我早就知道。其实我倒希望你闹出点事来,这样,咱们的那点浅薄的约定就彻底毁了。”
阿弗听他这么说直皱眉。
原来他早就知道?
故意的。
赵槃爽朗一笑,揽住她的腰。
姑娘那副沉思的模样委实惹人怜爱得紧,细微的雨丝飘在她的脸上,似水蜜桃上的露珠。
他一时动情,扯过她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在她眉心落下炙热的一吻。
伞太小,打着费劲儿,索性被他扔在了地上。
“唔……”
阿弗眼睛倏然瞪大,浑身却被他掌控着,挣也挣不脱。
周围偶有行人路过,朝这边望过来,立即被守在旁边的陈溟给驱散了。
光眉心还不够,他缓缓附身,沾上她的唇,引着她十指与自己相扣,继而叫她贴身相合,沉沦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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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终于大发慈悲放了阿弗时,姑娘已经被弄得快没气了。
赵槃略显遗憾地说,“至于吗?”
阿弗弯着腰大喘着粗气,顾不上跟那罪魁祸首说话。
她嘴角被这人弄得发烫,偏生雨滴落下来,又有种很浅很浅的凉意,杂糅在一起,意味更加难以描述。
“无耻!”她叱道,“你真是好过分。”
过分么?
赵槃勾起一抹笑。浅尝辄止罢了。
从前他每次吻她她都要炸毛很久,拳打脚踢无所不用其极,吻完也要闹半天。
现在,她居然就只骂一句无耻就过了。
……难道是被吻习惯了?
赵槃略略感慨。
他饶有兴致地教给她一招,“如果你不喜欢被动的感觉,以后其实可以主动,我都行。”
阿弗从地上站起来,差点就想给那人一巴掌。
情知权势不如那人,力气也不如那人大,只得忍气吞声。
“你赶紧走吧,以后都不要回来!”
说罢她捡起地上的小伞,踩着水奔回了马车,差点把头上的珠花跑掉。
赵槃一笑掠过。
惦记着还有公务在身,他倒也没再追,任阿弗逃命似的跑了。
他们以后,应该还有时间好好相处吧?
……
安静的小巷因为一对璧人的经过,平添了几缕缱绻的气息。
待人都走了,小巷又恢复了寂静。
这时,买馄饨的汉子才敢把帽子、脸上的纱巾卸下来,露出一张黝黑又消瘦的脸。
他是从漠北逃回来的景峻。
景峻是为了阿弗,冒着被抓住打死的风险,逃回京城,隐姓埋名,今日才刚开馄饨摊勉强维持生计。
他一路打听阿弗的下落,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带她走。
……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阿弗绽放在那个男人的身旁,对那个当初逼迫她的人怒着笑着。
景峻都看在眼里,心里却如被刀子割了一般。
他为了她,吃了多大的苦才回到了京城?他一心想带她走,她却对他们的仇人动了心!
她明明说过自己不愿意的!是她先背叛了他!
可刚才吃馄饨的时候,景峻又不敢发作。
他深知那个男人的可怕,如果贸然泄露身份,他可能像宰鸡一样被宰掉。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他空有满腹经纶,却蜷缩在这里,忍泪装欢地给仇人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那个男人明明只是投胎投得好!他的才华怎么能比得上自己?
景峻好恨。
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去。
那么一瞬间,他萌生了卷包袱回乡的念头。
可是他又不甘心。
景峻像个枯木似的,在馄饨摊边坐了很久。
直到有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你就是景峻?”
52 送别
◎柳同留,她应该是……舍不得他?◎
就在赵槃临走的前日, 宫里忽然传来了圣上病重的消息。
当今圣上已到了天命之年,平日身子还算硬朗,然宿在一个嫔妃宫中时, 竟忽然呕了血。
赵槃本要到东南沿海去巡查的, 因为圣上病重, 推迟了启程的日期, 连夜被召进宫侍疾。
其他皇子亦闻声而动,生怕圣上万一驾崩了,自己分不到一杯羹。
京城处处弥漫着动荡的气息。
阿弗虽在深闺中, 多少听见了外面的风吹草动。
她不禁有些害怕,圣上万一真的仙去……赵槃是不是马上就要君临天下了?
他又会怎么安置她?
放她走,还是把她封成皇后、宠妃……她是被捧到云巅的高位上去,还是被踩进烂泥里化为尘埃?
无论结果怎么样, 她都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她只是一介弱女, 抗拒不了帝位的更替。
赵槃总要做皇帝, 他们注定是两路人。如果她与赵槃分道扬镳, 那么帝位更迭之时,天大地大, 总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之前执意要逃,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否则的话,她的命只能永远攥在别人手里。赵槃喜欢她,自然能让她荣华富贵万人艳羡,可赵槃若是厌倦了她,撇下她都不用眨眨眼睛。
赵槃已三日不见人影了。
巨大的无力感充斥着阿弗,叫她三日来都夜不能寐, 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好在第四日头上宫里传出消息, 圣上的病势暂时止住了, 性命无虞。
另外也传来一个消息,圣上的急病乃是由于宫里一群巫医导致,是他们为图名利,擅自给圣上进补了长生不老仙丹,才使得圣上忽然呕血病重。
这些巫医犯了弑君的重罪,九死不赦,一应审判追责之事都落到了太子的肩上。
第五日,阿弗才终于见到了赵槃。
他人虽回来了,却仍有如山的案牍要处理,晚上常常把阿弗哄睡了之后,自己一人去书房挑灯批折。
阿弗心惶惶的,见连日来赵槃疲惫又忙碌,不敢轻言多问。
赵槃抱着她哄她睡下,她便假装睡下。等赵槃走了以后,她便睁开眼睛,偷偷去听赵槃和那些大臣们的谈话。
如此持续了几日,赵槃似乎发现了。
那日灭了灯,阿弗仍然装睡,闻得周围没动静了,刚要起身,却蓦然察觉他并没走。
“睡不着么?”
阿弗一愣。
只见赵槃坐在桌边,清冷的月光下,光线昏昏暗暗,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他的剪影。
阿弗顿感窘迫,支支吾吾地说,“你……今晚不用去书房吗?”
赵槃没回答,也没点灯。
他走过来站在她的塌边,那峻拔的身形正好把黯淡的月光挡得严严实实。
他轻缓地揉着她的脑袋,把她扣在怀中,淡声问,“这些天,让你很忧心,是不是?”
阿弗沉默。
忧心吗?确实。不过她早就习惯了在悬崖边走蛛丝了。
“对不起,这几日冷落了你。”赵槃沾了点歉意说着,一边低首吻着她的发,“是我的错。”
他的嗓子有些嘶哑,也不知是连日劳累的缘故,还是因为夜已深故意放低了声。
阿弗听他这么说,懵懵的。半晌,又觉得鼻头酸酸的。
这夜赵槃没有走,应该是察觉到阿弗心绪的细微变化,便提前把朝政上的事扫清楚了,特意留下来陪她。
翌日早晨,赵槃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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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着急离开,用过了早膳,在妆镜边帮阿弗簪花。
他的面庞本就是干净而白皙的,清晨的熹光照在侧颜上,不像寻常少男那般生龙活虎,反倒更有种沉稳内敛的气质。
阿弗知道赵槃忙,想自己簪,却被他按着手。
她只得乖乖巧巧地坐着,看着他的手指挑选似地滑过那些簪钗。
一个大臣隔着屏风问道,“殿下,宫中的巫医已尽数清剿干净,几个主谋者已被打入了死牢,其余人等,还请殿下定夺。”
赵槃眼皮垂垂,挑着阿弗下巴,拿了只月白色的山茶花插在她乌云似的鬓间。
“都是些什么人?”他问。
“是一些妇孺跟年老的。为陛下炼长生不老丹药的巫医们都是同族,其中有一女巫医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就快临盆了。”
“杀。”赵槃冷淡吐出一个字,“弑君的罪名,谁也逃不了。”
阿弗听着他们的话,只摆弄着手里的一只玉骨扇,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珠花上冰冷的流苏刮在她的鬓间,不禁让人打了个寒噤。
便是这一细微动作,赵槃的目光已然扫了过来。
阿弗别过头去躲避。
“先等等。”
赵槃略略沉吟了一下,眼中那锋利的暗芒顿时收敛了不少,“有孕的那女犯,先竭力保住她的命吧。”
“留下?还请殿下明示。”
“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吧。”赵槃沉声吩咐,“生下来,再……去母留子。”
阿弗猛然听到这个字眼儿,披着薄纱的肌肤起了一层寒栗子。
情知朝政上的事情都是见血的,那些人犯了弑君的重罪,赵槃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这样的事蓦地听来,还是有些恶寒。
她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自己的前世,被他去了子,最后母也一命呜呼了。
那个大臣拜了三拜,领命走了。
赵槃把阿弗头上的花和钗环都簪好,凝视半晌,却觉得山茶花的位置不太正。
他刚要伸出手来帮她调一调,阿弗却细微地往后躲了一下。
她躲只是出于下意识,躲了之后,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躲。
赵槃动作也凝在半空。
半晌,他直接收回了动作,那微凉的手轻轻按住她的双肩,带着点力道,压住了她肩上轻微的抖。
“别多想。”赵槃弯下腰来,附在她耳边沉沉说。
阿弗自然不敢多想,“嗯。”
赵槃眼中微澜,手臂环上了她的藕白的颈,轻轻捏了下她的耳垂。
这不轻不重的一捏叫阿弗无所适从,不知算不算惩罚。
……她都当了他的太子妃了,不该那样明显地躲他。
若是赵槃起了惩念,她焉能逃得了。
阿弗只得任他圈着,乖顺地低着眉睫,拙劣地解释道,“殿下,你手指刚才碰得我有点痒。”
赵槃缄默片刻,还是点头信了,“以后痒就直接跟我说。”
这话说得似有点别的意味似的,说罢那人才松开了她,转身出了房间。
阿弗独自一人坐在铜镜前,瞟着他的背影远去了,才敢稍稍吁一口气。
是她太悲天悯人了,那些都是谋逆弑君的死囚,她怎么能怜悯起他们来?
阿弗一阵懊恼,真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好在赵槃没有追究。
不过他不追究不代表他不知道,看破而不点破,一向都是他的作风。
阿弗静默一会儿,觉得刚才脖子上被他拂过的肌肤还是紧巴巴的,有种异样的感觉。
*
圣上的病情稍微稳定了些,按照之前的计划,太子还是要前往东南沿海走一遭。
本来太子只是去例行巡查的,如今皇帝自己也深知病重,少不了要为之后的事做打算。
于是,那日趁着侍疾,右半个虎符被暗暗交到了太子手中。
其余八个皇子皆虎视眈眈,皇后亦在暗中谋划策应着,圣上不是不知道。
这次太子前往东南兵营,不仅是例行巡查,更是提前点一点兵,防备着有人会趁机叛国逼宫。
如此,这一趟便显得意义深重了,五六日肯定是回不来的。
阿弗听说赵槃要去得更久些,心里五味交杂。
原来她只盼着赵槃不在身边,自己能得点自由。如今在这时局混乱之际,也高兴不起来了。
最近总是下雨,送别赵槃那日,天上也下着朦胧小雨。
阿弗把赵槃送到门口,挥了挥手,就要回去。
赵槃那疏离英俊的面庞沾了点湿漉漉的雨珠,蓦然叫住她,“太子妃这便要走吗?”
阿弗回头,“殿下还要我怎么样?”
他眉宇间现出沉思之色,有夹带了些许不舍之意。
“我们会分别许多天。
阿弗淡淡笑笑。
她见门口正好生了棵柳树,便随手折了根柳枝拿给他,“许多天,很快就过了。”
赵槃垂眸凝视着那根柳枝。柳枝上零零落落地挂着狭长绿叶,有几枚也还是嫩黄的。
他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来。
柳同留,她应该是……舍不得他?
赵槃把那柳枝贴身而藏,专注地说,“你给的,我一定留着。”
阿弗道好。
柳枝而已,自然随他。
赵槃看了眼时辰。
依照之前在馄饨摊的诺言,他又把之前叮嘱她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阿弗一概都答应了。
提起汤药,也不知赵槃是哪弄来的,真是颇有奇效。她断断续续地喝了将近一个多月,觉得自己的身子确实比之前轻快了不少。
她从前无论春夏,入睡时手脚皆是冰凉的,如今虽算不上是完全好转,但总也不那么难受了。
因着这些好处,阿弗心肠软了软,多言了一句,“殿下路上小心。”
赵槃含笑答应,总算要走了。
小雨落在地上,掀起一阵缥缈轻缓的雾气,地上坑坑洼洼,遍是涟漪。
他提了一下马鞭,走了,却又回来了。
阿弗回过头来,不知他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却猛然间跌入他的怀抱中。
“唔,殿下……?”
赵槃深深地拥抱着她,凝望她的眉眼,又把她看了一遍,仔仔细细的,看得很慢。
“阿弗。”他唤了声她的名字。
阿弗垂着手臂,“嗯?”
他口吻少有犹豫又缓慢,似乎下了很久的决心才说出口。“等我回来,你能不能试试?”
阿弗皱皱眉,觉得他这么温温吞吞地说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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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了。
“试什么?”
赵槃神色微恍,映着漫天的雨色,很久才说出口。
“试试……接纳我?”
53 祸事(上)
◎他有他的国事要担负,她亦有她的梦可追◎
阿弗一恍惚。
是她听错了么, 赵槃的语气,轻轻缓缓的,似乎是一句寻常的道别, 却又夹杂着点浅浅的恳求。
印象中, 他从没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
阿弗微微一笑, 不冷不热地提醒他, “殿下,我已经是你的太子妃了。”
赵槃双唇微微地张了张,欲言又止。
“哦。”半晌, 他终是扶了扶额,“是我忘了。”
阿弗点点头。
赵槃双眼空洞地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提起马缰。
这次真的要走了。
“我记得你答应过给我描一幅丹青,”他最后说, “那日你自己说的, 不要反悔。我回来会管你要。”
阿弗眉毛不自觉地拢到一起。
丹青?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他怎么还能记得?
她欲分辩两句, 却见赵槃提气纵马,清啸一声, 已消失在漫天的雨色中。
……
赵槃这一走就是五六日,到了约定回来的那一天,仍然音信全无。
阿弗知道他这一去兹事体大,为的是兵权和传位的大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
然而圣上病情反复,各界藩王势力蠢蠢欲动,大有趁火打劫之意。
几日来, 大街小巷都甚是混乱, 常常有不明兵将经过, 烧杀抢掠,打死打伤百姓,弄得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好在把守京城的还有晋王一支,稳定百官,统领着自卫军,防范外界势力逼入京城。
阿弗留在东宫中,日日大门紧闭,只觉得身子一日懒似一日。
她本以为是春困秋乏,却没想到葵水也比往常晚了好几日。
这不禁让她有点淡淡的忧心。
阿弗叫来了银筝,叫她秘密帮自己请个大夫。
那大夫是位妇科圣手,郑重其事地号过脉后,眼前一亮,拱手道了句“恭喜太子妃”。
阿弗听罢,差点直接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