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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周文帝认为无足轻重的人,是江天的亲人同乡。
江天在千军万马中救出了左正卿。
这一仗损失惨重,赤霄军和巡防营固然死伤无数,禁卫军和东瀛人也没讨到好处,被左正卿突围成功,元气大伤。
江天劝左正卿立刻离开津门,周文帝对他的杀意很明显了,多留无益。
左正卿担心津门失守,重整人马,又杀了回去。没了苏季徵,周文帝没再给东瀛人透漏军情,左正卿打起来趁手许多,快速打退了东瀛人。
左家经营几代,在宫里尚有些人马,把左毓从宫中偷换了出来。
津门之乱平息后,左正卿对周文帝彻底失望,他也无法在周文帝手下立足,在江天的护送下去了西北。
“好了,”左正卿说:“就是这样。我走之前想带你走,但去了摄政王府,人去楼空。”
苏景同仰脸问顾朔:“那正卿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第53章 现实-廷杖 他没想到周文帝给的是最侮……
顾朔:……
“我能有什么……”左正卿笑着接话。
“五雷轰顶。”苏景同说。
左正卿说不下去了。
“你身体不好, 跟我有关系吗?”苏景同问。
“……”
“你说你撂挑子不干,让周文帝另请高明。你明知道其他人接手以后,不一定能打退东瀛人, 你为什么会撂挑子?你觉得这符合你的性格吗?”
左正卿:……
“左毓当年远离战场, 被困在后宫,她不知周文帝卖了樾州津门的事, 为国效忠的事,她为什么抗旨?”
左正卿:……
“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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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打仗,禁卫军反水是瞬息之事, 消息暂时传不到京城。营救左毓需要时间、需要安排。在京城的你爹, 为什么在还不知道禁卫军反水的时候, 就组织营救左毓了?你爹不是老古板吗?因为你跟我是好友, 多次上书要与你割席。从后宫中抢出左毓和光明正大反了周文帝有什么区别?是什么刺激了他?”
左正卿:……
“你不是挑战场间隙回京城吗?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 你和周文帝说话撑死半个时辰, 但周文帝下给左毓的密旨在你回京几天后才下达,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周文帝下给左毓的密旨后, 你才返回了津门, 是什么让他放弃了左毓, 继续用你?”
左正卿:……
“你回京见周文帝的那回, 发生了什么?”
左正卿:……
“你看是你自己跟我说, 还是让我先幻想一番?”苏景同诚恳建议:“我觉得后者容易让我想到更离谱更危险的地方去。你觉得呢?”
左正卿投降,“让太医先给你扎一针镇定的,再慢慢同你说。”
苏景同:……
“这么严重吗?”
晚上, 苏景同身上扎了几针, 双目赤红,左正卿是对的,假使这会儿他身上没针, 知道真相后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
苏景同想过很多左正卿的遭遇,比如周文帝像西南王一般下毒、下蛊,比如真对左毓做些什么,刺激左正卿,他没想到周文帝给的是最侮辱的方式。
那天,周文帝让他回津门,明确告诉他前几次抗旨他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再抗旨定治左家的罪,左正卿或许不在乎,左正卿他爹奉圣旨如圭臬,被周文帝拿捏地死死的。
左正卿在临华殿外长跪不起,请周文帝收回成命。
周文帝没再见他,夜里,左正卿跪晕过去,被人送回左家。
第二天,左正卿又递牌子进宫,周文帝不允进宫,让他即刻出发去津门。
左正卿在宫外长跪,请周文帝收回成命。
周文帝确定用不动左正卿了,打算派大皇子去接手津门战场,并去信给东瀛人,告知他们改由大皇子合作。
左正卿派人在出城路上截留了周文帝的信,伪造了新信,骗东瀛人入了一个圈套,又去信给苏季徵,让他好好利用圈套,尽可能地宰东瀛人。
左正卿没杀周文帝的信使,扣下了他。
信使彼此之间有联络,这个信使失联半天,宫里察觉到了异常,紧接着东瀛人战场失利的消息传回京城,周文帝弄清是左正卿下的手,勃然大怒,急诏他进宫问罪。
左正卿提前摘了官帽,除去官服,进宫戴罪。
八十廷杖。
苏景同不敢信他的耳朵,他怀疑自己今天一定没睡醒,晕晕乎乎,所以耳朵出了岔子。
左正卿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八十廷杖?
铁打的侍卫都要伤筋动骨数月,何况左正卿?
左正卿被抬回家时,高烧不退,几个太医来看过都说不大好,叫提早准备后事。
抢救一夜,不见好转,后来是从乡野中找了个土大夫,给左正卿喂了颗吊命的药丸,土大夫见效快,用料猛,能把身体剩余的活力激发出来暂时度过眼前的困难,虽把左正卿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这药伤身的厉害,只怕余生缠绵病榻难见好转。
津门局势难测,东瀛人损失惨重,苏季徵气焰正嚣张,派大皇子这废物过去用处不大了,还是得有个能扛事能做主的人过去。周文帝放弃了左正卿,转向左毓,左家一门双杰,左毓想必也有她哥的本事。
密旨下给左毓,左毓抗旨——她在宫中不清楚外面的形势,不清楚津门之乱的前因后果,但她哥既然多次抗旨到触怒周文帝,她哥定有判断,左毓相信左正卿。
左正卿抗旨的前例在,没人知道周文帝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对左毓做什么。
左正卿和左毓的娘亲和他们的爹发生了剧烈争吵,娘撂话要是他们爹还守着老古板的思想,任由女儿困在宫里,任由儿子遭罪,她二话不说马上带两个孩子和离归娘家。
他们爹无奈,着手从宫中营救左毓。
左正卿醒后,因他动弹不得,不方便自己行动,于是叫人将他送到津门去。他娘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好好在家养伤不行吗,非要上前线干什么去?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再搭进去可怎么办?
左正卿笑笑,假使此刻有面镜子,他能看到自己脸上死气萦绕,脸是青灰色的,双目涣散,眼见随时可能要备后事,但他没有镜子,在丹药的作用下,他感觉身体中有一股热流,支撑着他的精气神,他想当然地以为自己状态还好,不至于太糟糕。
津门他得去,现在的局势是他一手促成。周文帝不会再派大皇子去了——他知道大皇子应对不了津门的局势,被坑的东瀛人或者苏季徵随便哪一个都有可能宰了大皇子。他得去津门,把残局收拾完。
他起不来,便在马车中、军帐中指挥,让一亲信来回传消息。
周文帝厌烦了左正卿,安排禁军在战场反水。
江天能从千军万马中把左正卿救回来,不光是因为他武功卓绝,还因为左正卿只能趴在马车中上阵指挥,有马车做缓冲,万千箭矢被挡在马车外。
津门之乱平息后,左正卿熬不住晕死过去。苏季徵身死,京城在大规模清算苏家。周文帝原是要把卖国的罪名推给左正卿,但最终是左正卿打退了东瀛人,理由暂时站不住脚,只能先按下,观察左正卿还能不能活。
周文帝无法对外解释他为什么对左正卿大发雷霆,于是宫里抹去了关于左正卿生受了八十廷杖的事,相关知情人能灭口的灭口,不能灭口的都守口如瓶,权当此事没发生过。左正卿的重伤对外宣称战场受伤。
左正卿受杖后本该好好休息,但他重伤后一刻不得闲,在津门战场劳心劳力,完全没恢复好,又一次到了生死线。
左家把先前救了左正卿的山野大夫送到了津门。大夫犹豫不决,左正卿的情况不再来一颗吊命神药,左家真得准备后事,但若再来一颗——不到半月的光景连吃两颗,这辈子也算毁了,缠绵病榻,行走坐卧都十分费力。
江天做了这个决定。
既然不吃会死,倒不如赖活着,等缓过劲慢慢调理。
把左正卿送回京城的话,周文帝未必不会下第二次毒手,且江天公然违背周文帝杀左正卿的旨意,他一芥草民,回去必死,京城两人万万回不去了。江天带着左正卿一路向西而去,投奔顾朔好了。
“没事的,”左正卿安慰苏景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苏景同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如果此刻没有镇定针,他早炸了,苏景同磨着后槽牙,“老匹夫,死得太便宜他了。”
左正卿笑,“你已经帮我报仇出气了!”
左正卿温柔道:“不必再介怀了。”
“现在太医怎么说?”苏景同问,“还能调理吗?”
“当然,”左正卿道:“大周顶好的太医都在我这儿,一日两回请脉,日日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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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现在行动自如,吃得下睡得香,一点事没有。给我吊命神药的大夫来自民间,擅长救命,不擅长调养,所以会说连吃两颗对身体不好,太医们擅长调养,术业有专攻,我现在好好的。”
左正卿拍拍苏景同的头,“冷静点,深呼吸,别被你的情绪控制身体。”
苏景同喃喃:“你该早点告诉我的。”他现在切身体会到顾朔知道他手筋断了以后的感受了,满腔愤恨,可始作俑者已死,他连个发泄情绪的途径都没有,火憋在心里,只能肆意冲撞自己。
他若早点知道,必不能叫周文帝那畜生死得如此痛快,怎么也得千刀万剐了他。
左正卿正要说几句玩笑话打岔过去,一抬头,看见苏景同眼眶通红,想说的话憋在喉咙中,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顾朔在其他房间待着,给苏景同和左正卿留下说话的空间。从他这边的窗户,能看到苏景同和左正卿那边的动静——有几个大夫进去了。
顾朔估摸是苏景同对左正卿的身体情况不放心,且疑心左正卿报喜不报忧,定要亲眼看过才行。
今晚,苏景同是铁定不会跟他回宫的,顾朔自去休息了。
翌日一早,苏景同不知从哪搜刮了一堆大夫过来,挨个进去瞧,仔细看去,还有个算命的夹在其中,大概是想给左正卿算算健康和寿命。
顾朔总觉得算命的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想起这位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大师,铁口直断,原先姜时修失踪时,顾朔寻找数月无果,找了算命的来瞧,这位大师也在其中,他当时怎么算的来着?
顾朔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当时十几个大师一起算,答案五花八门,在哪的都有,顾朔有些记混了。
这场热闹的看病和算命持续了整整一上午,好消息是左正卿没有诓苏景同,他身体当真在慢慢恢复,若持之以恒地调养下去,虽不可能恢复至原先的水平,但于寿数无大碍,坏消息是这算命的张口闭口断子绝孙,把左正卿的娘听得直冒火,命人用扫把打出去了。
知道左正卿喜欢江天的顾朔:……
算命的被赶出门,十分窝火,堂堂大师,世外高人,竟然得不到一点礼遇,一边被家丁带着出门,一边破口大骂不尊重仙长。经过顾朔门前时,那豪迈的骂声险些把顾朔的耳朵震聋。
顾朔终于想起这位是谁了。
当时他信誓旦旦一口咬定姜时修就在皇宫,顾朔命人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连密室、密道都查了个遍,连姜时修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么看,能算出左正卿很可能不要孩子的“大师”,还有点准头。
顾朔看向苏景同的方向,情不自禁想起他和左正卿的猜测,所以苏景同是姜时修吗?
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顾朔在左正卿府上,江天贴身保护,这几日也待在了康宁侯府。江天郁郁寡欢,能经常在康宁侯府当然是好事,但……
江天无语地看着跟左正卿连体婴儿似地苏景同。
他时时刻刻跟着左正卿,江天都逮不着空和左正卿独处。
江天百无聊赖,在左正卿的府里瞎逛,他在左正卿这儿从来不讲究礼法,来了就四处溜达,左正卿家所有屋舍都许他随便进。
江天转悠来转悠去,左正卿的府邸不大,除了待客的院子,左正卿自住的院子,太医们的院子,其他屋舍全用来放书画。
左正卿爱书画,闲时就写写画画。
江天转到一处小屋舍,这屋舍隐蔽,藏在左正卿院子的小角落里,周围生长着郁郁葱葱的大树,若是旁人,大约嫌此地树木遮挡屋内阳光,但江天喜欢这些树——太适合执行任务时隐藏身形了,绝佳躲藏地。
江天蹿上树,找了个隐秘的树杈蹲着,美滋滋幻想要是每次执行任务都能有这些大树就好了。
他习惯性地往屋里看,屋里层层叠叠挂着画,和左正卿的其他书房书院没什么差别,江天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他只对打架比武感兴趣,画画无聊透顶。
江天记得左正卿还很喜欢这个小屋舍,经常来。
果然文人的爱好跟他不同。
江天蹲得无聊,准备跳下去看看苏景同和左正卿聊完没,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左正卿最好的兄弟了,左正卿怎么有那么多话要和苏景同聊。
走了。
江天跳下来,目光不经意掠过屋中的书画。
瞳孔骤然紧缩。
他身体在空中没把握住身形,堂堂武状元,险些一头撞在地上。
江天龇牙咧嘴地起来,他刚刚好像在画上看到了自己。江天鬼头鬼脑地在门口转悠了半天,这附近确定没人,看,还是不看呢?
看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偷偷闯别人的屋舍。
不看的话……但那画的好像是自己啊!
看,还是不看?
江天万分挣扎,脚却诚实地踏进了门。
“就看一眼,确定一下,看完就跑!”江天这么劝自己。
一眼望去,江天的脚挪不动了。
这间书房除了窗户,其他地方挂满了江天的人物画,有工笔画有写意画。
进屋头一张画的是他在津门战场上救左正卿,他从千军万马中杀到左正卿的马车前,长剑挡住即将射到左正卿身上的箭,夕阳中,他的身影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第二张是他驾马车朝西北而去,马车里是左正卿,左正卿平了津门乱后,大约对周文帝彻底失望,心灰意冷,江天搜肠刮肚找笑话讲给左正卿听,讲到口干舌燥,唇角起泡。
第三张是客栈房间中,左正卿又起高烧,他在左正卿病榻前给他换凉帕子。
第四张同样是客栈,因左正卿发烧,他们在客栈中歇脚。他早起在院子中练武活动筋骨,画是窗户半开的视角,不难想象当时左正卿正在窗户后面看他。
第五张是他们到了顾朔军营,江天和将士们喝酒。
第六张……
江天猛地拍大腿,喜不自胜,好好好,我就知道我才是左正卿最好的兄弟。
他转向书架,书架上一卷一卷放满了画,江天随手抽了一卷,依然画的他自己。有他穿官服上朝的画像,有他坐树上放哨的画像,有他吃饭的画像……
书桌旁有几个瓷器卷缸,画得是他执行任务时的模样。
每一卷画,落款都是左正卿,盖着左正卿的印鉴。
江天迟钝地想,他俩在西北的画好歹算纪实,这些吃饭上朝的画,怎么有点怪怪的。
好兄弟要这么细致吗?
江天心事重重从小屋舍出来,随手抓了个禁军的兄弟问:“咱俩是兄弟吗?”
“当然。”
“你会画我吃饭睡觉上朝吗?”
禁军的兄弟愣住,“……啊?”
“会还是不会?”江天追问。
“咱、咱是粗人,咱也不会画画啊!”
“假如你会!”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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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焦急。
禁军的兄弟想了想,“那,那咱得先画老婆啊,画你个男的干啥。”
江天:……
江天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就不能想点好。”
“这话说的。”禁军的兄弟噗嗤笑出声,“我老婆就是最好的。”
“去去去,一边去,”江天随手抓了另一个问:“你呢?”
另一个兄弟斩钉截铁:“老大,我没老婆,没有可画的!”
嗯,不错。江天心里暗自点头,左正卿也没老婆,也没可画的。
兄弟猥琐地笑:“所以老大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个好姑娘。”
“你就不能画画我?”江天斜眼。
兄弟们哄堂大笑,异口同声:“画你干啥。”
江天:……
“我们不是兄弟吗!”江天不可思议:“为什么不能画我!”
“好吧,”一个兄弟看他如此可怜,怜悯道:“那就凑合画一张吧。”
江天瞪眼:“你就不能画好多张我吗?”
兄弟无语:“老大,你是爱上你自己了吗?还要好多张画像。”
江天:???
“我是说,”江天委婉道:“有人画了很多张我。”
禁军的兄弟摸下巴:“怎么,是通缉令吗?要全国张贴?”
“跟那个没关系,”江天烦躁:“就是有个人,画了好多张我的生活。”
“哦~~~~~~”禁军兄弟贱嗖嗖地“哦”地山路十八弯。
江天:……
一人走出来,用肩膀顶江天的肩膀,“好小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候来把大的啊,不仅找到喜欢的人,还找了个画家啊!福分不浅啊!”
“说什么呢,咱们老大也是一表人才,画家喜欢多正常。是吧老大!”
“我的意思是……”江天挣扎:“有没有可能我们是单纯的……”江天吞回“兄弟”两个字,怕禁军的人猜到。
“单纯个屁。”大家异口同声。
江天:……
等左正卿想起一天没见到江天时,发现江天居然破天荒地告了事假,暂时不来康宁侯府了。
江天父母家人远在千里之外,京里的宅子几乎不回去住,要么在宫里值夜,要么来左正卿这边蹭饭,不知有什么私事。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左正卿心里挂念着江天,把禁军的一人叫过来问情况。
“老大有事?”禁军的人疑惑:“他能有啥事?总不会是去找给他画了好多画的姑娘去了吧?”
左正卿:……
坏了,苏景同来得太急,他当时正在小屋中画江天,急匆匆出来,忘锁门了。
第54章 现实-创伤 “也许他不觉得自己是姜时……
左正卿走回正屋, 苏景同正在研究他的药方,看得煞有其事——其实他连药材名字都记不大全,白努力。
“别看了。”左正卿抽走苏景同手中的药方。
“给你个重大任务。”左正卿说, “关系到我的身体健康。”
“什么?”苏景同顿时来了精神。
左正卿在苏景同耳边说了几句。
苏景同皱眉:“这和你身体健康有什么关系。”
“我心情好, 自然有精气神,身体便健康了。”
“成。”
于是和左正卿黏糊了很久的苏景同, 突然决定要回宫了。这个消息让顾朔分外不解,根据他对苏景同的了解,苏景同怎么也得待到实在什么都干不了, 把左正卿烦到不行才能回。
“我有大事要干。”苏景同撂下一句话。
顾朔自动把“大事”替换成“闲事”, 苏景同嘴里的“大事”一般都很闲。
江天告事假, 告了五天。
头一天打开他尘封已久的家, 江天穷苦人家出身, 用不惯家丁, 只请了个看门的老头,连洒扫丫鬟都不曾有, 因此屋里灰扑扑的, 许久没收拾过。江天往草地上一滚, 在寒冬腊月看着天空, 脑子中念头纷繁复杂, 一会儿想起左正卿的脸,一会儿想起禁卫军兄弟们一口一个“老婆”。江天搓搓脸,“啊啊啊啊啊啊——”
江天就这么在外面睡了一晚, 第二天真冻病了, 顶着发烧的脑壳草草收拾了张床,把从没晒过的被子从柜子里拖出来,盖在身上, 闻着发霉潮湿的味道闷头睡了一天。
第三天满血复活的江天,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脑子里念头太多,反而变得空空荡荡,什么都想不到心里去。等他回神,他已经走到康宁侯府了。左正卿满屋子的画又浮现他脑海里,江天脸发热,拔腿就跑。
第四天,江天实在待不下去了,灰溜溜回宫,好歹找点事干,不至于闲到发毛。
苏景同躺在广明宫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
江天奇道:“你怎么不去粘着你的好兄弟了?”
“他病了。”正午时分,阳光有些刺眼,苏景同将扇子搭在脸上,挡光。
“病了?”江天立刻正色起来,“怎么回事?他是哪里不舒服?冻着了么?”
苏景同掀开扇子,意味深长地看江天:“心病。”
江天:……
“哦。”江天靠在树上,无聊地用脚尖踢小石子。左正卿大概是知道他看到画像了……
苏景同没再说话,江天无趣地踢来踢去,两人就这么自顾自了一炷香。
暖洋洋的光洒在苏景同身上,照的他腿脚温热,似有寒气被从腿脚中驱走,苏景同舒服地眯起眼。
“我……”江天突然开口:“我不喜欢男人。”
“哦。”苏景同应了一声,似乎不大感兴趣。
“你对你的人生有规划吗?”江天问。
苏景同打了个哈欠,“没有。”他能有什么规划,规划数年,把苏季徵赔了进去,真不如他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我有。”江天说。
“哦。”
虽然苏景同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耽误江天强行聊天,“我小时候吃不饱,总是饿肚子,我发誓要好好练武,当个武举人。你知道武举人吗?哦,你可能不太了解,京城里没有武举人。在我家乡,谁家出了武举人,就能不用缴纳税负,还能分一块田,种多少只管自己吃。我想当上武举人,让我和我家人能吃顿饱饭。万一收成好,能攒点粮食换钱,到时候娶个媳妇,和和美美过日子。”
苏景同静静听着。
“后来我当了武状元,不光不用交税,朝廷每年给发一大笔钱,我给家里买了田庄,请了家丁耕种,我爹娘不用再下地,也不用干零活,只管拿着田庄的出息过好日子就行。我那时的规划是好好报效朝廷,接着挣钱,让我兄弟姐妹们也能过得好。再攒点钱,在京里置个宅子,到时候娶个媳妇,和和美美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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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去西北投奔陛下,没空想规划,只盼着陛下能平定四海,让我家乡安宁,不用被东瀛占领。等缓过气来,在京里置个宅子,到时候娶个媳妇,和和美美过日子。”
“现在成了禁军统领,家里也都过得好,宅子也置办了,只差娶个媳妇,和和美美过日子了。”
苏景同打了个哈欠,“哦。”
“我的规划里,从来就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
“哦。”
“你怎么一直哦?”江天有点不满,“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不就是说,”苏景同瞥他:“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想娶个媳妇和和美美过日子吗?”
“是啊。”
“那你烦躁什么呢?”苏景同纳闷:“也没人不让你找媳妇,和和美美过日子啊?”
“我……”江天语塞。
“正卿不会烦你的。”苏景同不知从哪拿出个苹果,一口咬下去,声音清脆,“放心啦,他肯定不会纠缠你。”
“他不是外化的人,知道你不愿以后,决计不会来纠缠你的。”苏景同语调无所谓,“他只会把自己关起来,悄悄消化,等他想通了,会跟你划清界限,绝不给你添一点麻烦。”
苏景同又“咔嚓”了一口苹果,“所以你放心啦,没人不让你找媳妇,没人不让你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你只要把看到的画像忘掉就可以了。”
“关起来,悄悄消化?”江天愣住。
“不然呢,”苏景同奇怪道:“他又不是你,他内敛得很,可不是自己闷头想么?”
“不会闷出病吧?”江天喃喃。
“这还用问,当然会,”苏景同用看傻瓜的眼神看江天,“我不都跟你说了他病了么?”
江天:……
合着你是写实啊?
“没事,你别去看他,让他自己安静个三五年,就好了。”
“三、”江天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三五年?!”
“呃,”苏景同改口:“三五年是有点短,那七八年吧。”
江天:???
“你开什么玩笑,心病七八年,那不是得憋死吗?”江天震惊。
“你也瞧见他那一屋子画了,只怕他平时日思夜想,只碍着你不好南风,所以迟迟不敢开口,现在暗恋也不成了,可不得让他好好消化么?”
江天沉默,满满当当一屋子画,不知左正卿画了多久,就算一张画用一个时辰,也得画数月。
“没事,你接着按你的规划进行就好,回头我跟陛下说,办个赏花宴,把京里跟你适龄的姑娘请来赏花,给你相看相看,你少年英雄,位高权重,家资丰厚,皇帝身边的二号红人,爹娘兄弟姐妹都在老家不必同住,想来不少姑娘肯的。”
“别,”江天连忙阻止苏景同,生怕他人来疯马上去办,“别去。”
“你不是想要娶媳妇吗?”苏景同诧异。
“哦。”苏景同明白了,“你怕正卿知道不好办?”苏景同自问自答道:“没事,他不会阻止你的,你府里没家丁,不好张罗,他做事向来周全,会派人帮你布置张罗的。你只管等着就好。”
江天:……
“他现在怎么样?”江天岔开话题,“你不是说他病了吗?”
“嗯,”苏景同无所谓道:“知道你戳破他暗恋的事后,一时激动,呕了口血。”
江天:???
“呕血?!”江天瞪圆了眼睛。
“别大惊小怪,”苏景同无语,“他身体破破烂烂的,心事又爱憋心里,本来就不大好。”
“他已经躺着了,太医们在照顾,只是心中郁结,不肯用药,也不愿进食,只能喂进去一点水。太医说还得他自己想开才行,若实在无法,试着扎针调理。”
江天:……
“没事,”苏景同又一次安慰他:“你别去看他,让他自己缓个几年就好了。”
“他……”江天踌躇:“他难受的时候会干什么?”
“唔……”苏景同想了想:“不好说。不过如果是你这件事,大概会坐在挂你画像的屋舍里,一张张看画,再一张张烧掉,烧掉画,也烧掉你们的过去,烧掉他心里不该生的妄念。”
江天脑补这个场景,左正卿脸色白得跟个鬼一样,穿着轻薄的衣裳,寒意攀爬在他脊背上,他游魂似地飘进屋舍,满墙琳琅的画成了他逃不开的枷锁,他一张一张打开画,手在画像上轻轻抚去,过往种种在脑海中车轮上演,曾经对他笑、对他闹、朝气蓬勃的人,以后要对他避而不及,原先的美好不过镜花水月,大梦一场。他忍着心痛一张张烧掉,逼自己放手,但又克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情感,于是没完没了的拉锯战折磨自己。
等所有的画烧完,左正卿静静坐在空荡的屋中,窗外寒风呼啸,耳畔尽是冷冽的风声,他孤苦伶仃地在昏黑中,沉默地品尝求不得的苦涩。
啊啊啊啊啊——
太虐了太虐了太虐了!
江天不能想了,一蹦而起,运起轻功朝宫外跑去。
顾朔下朝回宫,老远便看到江天的身影一阵风般急吼吼地刮走了。顾朔走进广明宫的宫门,对苏景同纳闷道:“你看到江天了?”
“他找正卿去了。”苏景同贴心地回答他的疑惑。
“嗯?”顾朔问:“他开窍了?”
苏景同捂嘴笑,对顾朔招手。顾朔走上前,耳朵凑他唇边。苏景同咕咕叽叽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顾朔听。
顾朔越听越想笑,“所以他心疼了,跑去找正卿了?”
“嗯。”苏景同颔首。
“这个憨子。”顾朔笑,“正卿那边呢?开始演戏了吗?万一江天去了他生龙活虎……”
“放心吧。”
康宁侯府,左正卿正如苏景同所言,神色恹恹地在烧画,墙上的画摘了一小半,左正卿脚边的火盆中燃烧着不小的火焰,火舌尖灼灼燃烧着残画。
左正卿垂目,掩住所有思绪。
江天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你来啦?”左正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仿佛什么尴尬都不曾发生,温柔道:“先去茶室歇息片刻吧,我收拾完这里就过去。”
江天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他要是没来,左正卿会怎么办?跟他幻想中的一样全部烧完,然后孤独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吗?
他本来活得就不易,身子没一天舒服的,往后还要加上一桩心事……
江天一脚踢开火盆。
左正卿笑,“怎么了,谁惹我们大统领生气了?说来听听。”
江天脑子一热,脱口而出:“给我当媳妇吧,咱们和和美美过日子。”
左正卿:……
好、好直接啊。
左正卿脑子宕机了。
顾朔陪苏景同晒太阳,半途,苏景同想起明天得去给太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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