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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现实-下蛊 有人用了傀儡蛊,皇帝找我……
“哟, ”顾朔这边的士兵眼睛亮起来了,熬了半天总算来人了,连忙敲锣打鼓, 把军营里嗓门最好使的人请出来嚎:“投降就可以吃肉汤——投降就可以吃肉汤——投降就可以吃肉汤——”
简单直白, 没上过学的人也能听懂。
这人舔舔唇,饥饿疯狂在他大脑中叫嚣, 本来不叫的肚子突然叫起来,叫声沸反盈天,一刻不停, 他脑子不转了, 口水诚实地流了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 西南军里终于有人发现不对, “王老二呢, 他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我去找找。”一人咽了口唾沫, 站起来,怪了, 大家集体都闻到了肉香, 原来人待久了, 幻觉也会变得一样, 真神奇。
“一起去吧。”另外两个人也站了起来, 王老二去的方向正是肉汤飘来的方向,别是真有肉汤,王老二独吞了。
又有几个站起来, 跟他们一起走了。
过了一会儿, 这几个人也不见回来。
又有一批人去“找他们”。大家都打着这个借口悄悄离开,谁也没把心里的小九九说出来——肯定真有肉汤。
苏景同在山脚等人汇总投降人数,起初人不多, 后来人越来越多,增长速度越来越快,来的多数是小兵。这些人参军时间不久,除了稀里糊涂跟着顾悯上了山,没来得及干什么坏事,投降也不怕顾朔清算,加上年轻,饿得快,来到这里闻几声肉香就投降了。
跟着谁干不是干呢?他们清清白白的劳苦人,跟大周无冤无仇的,和顾悯也没多少联系,何必要为了顾悯卖命。
苏景同又安排人从投降的人中找了许多擅长言辞的人,冷吗?想不想穿棉袄、盖棉被?想要不难,只要你们办点小事,就把棉袄棉被给你们。
这一天,西南军营里突然流传起来顾朔在西北、在滨州的功绩。西南王雄踞此处,大家归西南王管理,稀里糊涂跟了西南王,也不知西南王到底好不好——反正顾悯肯定不好。顾朔从前在西北,和西南没交集,西南百姓将士都不了解这位新皇帝。
这天,突然多了许多颇为了解顾朔的人,绘声绘色给大家讲述顾朔治理新州的成果、治理滨州水患的成果、平定西北的本事,还着重点了一句,滨州水患时私吞了粮食的是徐幼宜的父亲,大周判了他父亲处斩,徐幼宜流放,被西南王收容。
西南军的士兵都是普通百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来了天灾人祸只能等着当官的有良心,他们深深共鸣了滨州水患中饿死的百姓,看徐家顿时仇恨起来,再联想到西南王收容了徐幼宜,一时看西南王也不顺眼起来。
他们此刻忍饥挨饿,岂不是和滨州水患中饿死的百姓一个境遇么?
为什么还要给这官官相护的西南王家卖命?
他就算打赢了,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当然,他也打不赢。
又有人宣传皇帝那边不计较他们跟随西南王上山造反的事,大家都是平头百姓,能干出什么坏事呢?一旦参了军,军令如山,西南王拿着军令指挥大家造反,大家能怎样呢?当逃兵的话直接被处决了。皇帝理解他们,直言只要没有其他大罪,都可以赦免。
一时间又有许多人心动。
顾悯一觉起来,出山洞溜达,看见西南大营,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怪怪的,帐篷倒是都在,平日士兵们也怕冷龟缩在帐篷里不出门,但今天就是哪里不对劲得很。
莫名少了很多人气。
顾悯仔细盯着瞧了半天,终于发觉哪里不对了,帐篷里的影子少了!
“来人,点兵——!”
“点出来多少?”山脚下,顾朔也在问苏景同容留的西南兵数量。
“今天来了三千六。”苏景同道:“无妨,这才第一天,山上的粮食还撑得住,过两天就简单了。”
山上,顾悯大发雷霆,对着清点出的花名册震怒,短短一天居然走了三千多人,前脚失去苏季徵,后脚走了三千多人,顾悯再难维持他的虚假面具,暴跳如雷,对着剩下的士兵发了半天火,勒令谁赶走斩无赦。
顾悯前所未有地后悔起来,他想起苏季徵问他为什么不把徐幼宜换回来,他说不值得,现在想想,有个徐幼宜在,何至于如此艰难?
他军备不足,他曾经最大的优势是顾朔摸不准他的位置,但现在位置被顾朔发现,整座山被围困,他能怎么办呢?
突围?
有徐幼宜在还能和苏景同拼一拼,靠顾悯怎么得了呢?他这辈子头一回上战场就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懂,连兵书都没看过,他该怎么办?
第二天,又跑了五千多。
顾悯这次不敢发火了,改为怀柔政策,好声好气和将士们沟通——现在人少了,帐篷不挤了,衣服能多发半身了,粮食也能多吃几口了,条件改善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
第三天,跑了四千。
多罗国前来援助的将士们打起了退堂鼓,这还没开战呢,西南军就跑了一半多人,这还打什么?顾悯也蠢得离谱了,这时候不背水一战,还在拖延什么?越拖延下去跑的人越多。
顾悯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再拖下去必输无疑,拼了算了。
苏景同等的就是这个。
顾悯没上过战场,指挥也是胡乱指挥,军心此刻不稳,贸然出击,正好落入苏景同的圈套。
顾朔一声令下,“出击。”
苏季徵坐在军营里愤愤不平,他想上战场的诉求被苏景同无情驳回了,别说上战场,苏景同还叫人看着苏季徵,不允许他接近战场。
虎落平阳被犬欺!
“别气了,”苏景同搬个板凳坐在苏季徵身旁,“你看,我也没上战场。”作为军师,他只管前期排兵布阵,也没上战场。
苏季徵记恨着西南王的行径,“抓到人以后,顾悯交给我。”
“成,给你。”苏景同拍板了。
“你那王蛊怎么回事?”苏季徵问。
苏景同:……
苏季徵叹了口气,揉了揉苏景同的头,“下回别这样了。”
“哦。”
苏季徵问:“他把你立为太子了?”
“……啊?”苏景同没听懂。
“没事。”苏季徵心里嘀咕,国师说的太子命到底是什么?以前以为是自己当了皇帝,封苏景同为太子,后来以为顾朔这不讲究礼法的东西把苏景同立成太子,看苏景同的反应也不像。
那苏景同的太子命是怎么来的?
难道他后来又反了顾朔?
不至于吧?
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老当益壮呢?
“爹你刚说什么?”苏景同怀疑自己听到了很神奇很匪夷所思的东西。
苏季徵岔开话题,聊起其他,转移走了苏景同的注意力。
两人聊了不到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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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突然传来响彻天的欢呼声,顾朔和江天满载而归。
顾朔一身银色铠甲,骑着高头大马,骑到苏景同面前。
苏景同起身迎接他,“恭喜陛下大获全胜。”
顾朔从马上翻下来,“去看看顾悯吗?”
苏景同还没开口,苏季徵豁然起身,“走!”
苏景同:……
顾悯被五花大绑丢在军营前的空地上,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俘虏,顾悯身上的盔甲东一片西一片,不知丢到了哪里,头盔被削掉了顶上的穗子,满脸尘土和血,兀自骂骂咧咧。
苏景同站在一旁看着,并不上前,说实话他对顾悯的感觉很微妙,他从前在西南王府时都没和顾悯打过什么交道。
西南王的儿子众多,记在族谱里的都有二十三个,除了九个年纪还不到成年的儿子,剩下的十四个里,顾悯能力差,脑子有浆糊,所以西南王出征时把其他十三个成年的儿子带走上战场,留下最迷糊的顾悯看家——反正西南十万大山阻隔,没人来偷家。
谁知最后剩下的只有顾悯。
顾悯会输这件事是定局,带着两万人马也好,带着从多罗国借来的三万人马也罢,苏景同从没把他当做过对手,若非他手里有苏季徵,他都不配上谈判桌。
如今看到顾悯失败,除了“哦”一声,苏景同心里没别的感受。
苏季徵倒是兴致勃勃。
收了顾悯的兵马,后续有无数事情要做,清点人数、登记造册、核查罪名、安置……苏景同不耐烦这些琐事,丢给顾朔辛苦,自己溜达回房间休息。
顾朔抽空和苏季徵聊了聊。
“景同今天早上问朕,怎么处置你。”顾朔说。
“你怎么想?”苏季徵问。
“若没有景同,摄政王还是入土为安为妙。”顾朔淡淡道。
苏季徵笑,“嗯。”换谁在顾朔的位置上都得这么想。
“放了你,朕不安心。”顾朔深深看苏季徵:“杀了你,景同跟朕没完。”
苏季徵没接话,顾朔要真想杀他,何必大费周章救他,把他扔顾悯那边不管不营救,他也活不了多久。
“苏家族人朕已经放了,都在苏家老家。”顾朔突然道。
苏季徵听明白了,“我可以回老家,你若不放心,可以派人看着我。”
“你甘心吗?”顾朔问。
苏季徵诧异,当皇帝的人少有顾朔这般直白的,这问题问得没水准,苏季徵眼下仰人鼻息,总不能当着顾朔的面说不甘心老子早晚反了你,但若说甘心,皇帝未必会信。
“不甘心也不能怎样。”苏季徵道:“我不可能再重来了。”
苏季徵这话是实话,当皇帝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他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气运,可见并无皇帝命。他大败过一次,葬送了手中的兵马,纵然还有余党,余党也要过生活,跟着顾朔一样有好日子,何必跟他冒风险。
顾朔当皇帝,总比周文帝当皇帝要好些。
至少顾朔仁义。
至少顾朔对苏景同真心。
“对我儿好点,他为你风里雨里多年,一路殊为不易。”苏季徵道,“等找到五行莲,我就回老家,不再踏出老家一步。”
这应该是顾朔能接受的底线了。
“京城的摄政王府已经还给景同了。”顾朔突然道。
“嗯?”
“景同跟朕住皇宫,摄政王府空置,添点人气也好。”顾朔慢慢道。
苏季徵没接话,只观察顾朔的表情,看他是真心还是试探。
顾朔却没了跟他扯皮的兴致,大晚上的,他该和苏景同花前月下,而不是在这里和苏季徵你来我往,“你去了老家,朕还得年年陪他出巡见你。你就住京城吧,景同见你方便。”
苏季徵:……?
顾朔没给他说话的时间,起身找苏景同去了,留下苏季徵在夜风中发愣。
等顾朔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苏季徵才缓缓回神——顾朔有病吧?
这能和朝臣交代吗?
顾朔回屋时,苏景同还醒着。
“怎么不睡?”
“等你。”苏景同有点紧张:“你们商量好了?”
“嗯。”顾朔把他单方面的通知视为商量好了,他是皇帝,他需要和谁商量,他下圣旨就可以。
“让他回摄政王府住吧,只是牌匾不能留,改成苏府吧。”
“……啊?”
“你不是很想他么?”顾朔低头问。
“嗯,是想的。”苏景同还没从曾经失去过苏季徵的阴影中出来,只恨不得天天和苏季徵见面才好。
“那就留在京城,你随时都可以去见他。”
苏景同问:“但是朝臣那边……”
“先摄政王苏季徵,叛国谋逆,按律当斩,然其护国有功,特赦其死罪,削其摄政王位,圈禁京城。”
苏景同:……
他听到了什么?
圈禁……京城?
还能这么圈吗?
苏景同委婉道:“削王位后,苏府逾制了。”
“嗯,是逾制了。”顾朔道:“改成君后府吧,君后府不逾制。”
苏景同:……
“跟你说正经的呢。”
“唔……”顾朔叼住苏景同的喉结。
苏景同闷哼一声,“你不怕我爹造反吗?”
“不。”顾朔不觉得苏季徵还有造反的本钱,也不觉得他还有造反的心气儿,把自己从皇位上拉下去又如何,捏着鼻子再认一个太子妃?
顾朔倒是无所谓当太子妃。
这么看国师真准,不管谁当皇帝,苏景同都是太子。
以前周文帝执政,苏季徵一方面自己有野心,另一方面被周文帝逼得不得不反,现在换成了顾朔,顾朔可没逼他。
以苏季徵的性格,顾朔此番对他算有救命之恩,顾朔不认为苏季徵会恩将仇报。
“专心点……”顾朔亲他脖颈。
“等……”
“唔……”
苏景同的声音淹没在月色中。
翌日,苏景同腰酸背痛醒来,想跟顾朔再聊聊关于苏季徵的安排问题,顾朔现在很有往昏君方向发展的迹象,他则像祸国的妖妃。
顾朔又不在床上了。
苏景同服气,他怀疑顾朔不需要睡眠。从他回宫以后,顾朔每天不是在失眠,就是在失眠的路上,苏景同几乎没见过他睡觉的样子。
苏景同扶着床柱下床,昨天放纵了,腿有点软。今天屋里静悄悄的,有种微妙地奇怪的感觉。
苏景同出了门,隔壁赵宁的房间门开着。
苏景同愣住,赵宁性格孤僻,不爱出门,平时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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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怎么突然门开了。
赵宁正好提着蛊虫箱子出来。
苏景同看清箱子的瞬间,瞳孔骤缩,那是装金鼎莲蛊的箱子。这个蛊虫苏景同非常熟悉,他被下了傀儡蛊后,赵宁想用金鼎莲蛊来吞了傀儡蛊,再把金鼎莲蛊引出来,苏景同担心傀儡蛊被吞了以后引起西南王警觉,选择了更加隐蔽的王蛊。
“金鼎莲蛊?”苏景同手心发凉,“为什么用金鼎莲蛊?发生什么事了?”
赵宁看看苏景同,非常直白:“有人用了傀儡蛊,皇帝找我用金鼎莲蛊压傀儡蛊。”
苏景同脑子“嗡”地炸开了。
第62章 现实-吵架 “你不是我失败的原因,却……
用傀儡蛊, 军营里谁会需要用傀儡蛊?谁能下了蛊让顾朔忙着救人?
除了苏季徵,还有谁?
未来要久居京城,不知如何取信于皇帝, 担心皇帝疑心他和自己, 出此下策安定君心。
苏景同浑浑噩噩地跟着赵宁往外走,脑子乱如麻, 他最开始想的是让他爹回老家,和余党断开联系,他爹自在, 顾朔那边也好交代, 结果昨晚他们一句“你不是想你爹吗”, 把苏季徵留在了京城……
“你不是想你爹吗”, 这是什么天大的事, 要值当苏季徵往自己身上放傀儡蛊?他就是住在老家, 苏景同一年跑一趟看他又如何?
明知道不能待在京城,谁要他做这种事?
怎么会有人主动往自己身上放傀儡蛊, 一辈子受人控制?
赵宁带着苏景同进了苏季徵住的小院, 苏季徵坐在桌旁, 顾朔站在他身边, 身旁还有一堆太医, 乌央乌央地围成一团,屋子里挤满了人。
苏季徵气色不好,一身汗。
看太医和顾朔站的位置, 用傀儡蛊的正是苏季徵。
苏景同脑子里那根弦, 断了。
“谁要你这么做的?”苏景同崩溃。
“什么?”苏季徵愣住。
“谁要你这么做的,谁要你往自己身上放傀儡蛊的?谁需要你这样!”
“不……”
“你是不是觉得你特伟大,特爱我, 什么都能为我做,为了能心安理得没有顾虑的留在京城,能让我天天见到你,你觉得你往自己身上放傀儡蛊很值得。”
“我……”
顾朔打手势,让屋里的其他人先离开,众人求之不得,没人想看皇亲贵胄们的笑话,火速开溜。
“你知道傀儡蛊是什么东西吗你就往你身上放,那是蛊虫,不是过家家的东西,身体里放个蛊虫,你以为它在你身体里会干什么?老老实实找个地方待着?你今年五十多了,你考虑过蛊虫在你身体里的后果吗?”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做决定前为什么永远不跟我商量,永远都是‘我是为了你好’,打了我你后悔,你找人打回来不跟我说,把两个护卫队给我的时候你不跟我商量,现在用傀儡蛊也不跟我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永远听你安排,永远受你保护的小孩子吗?”
“宝……”
苏景同泪流满面,“谁要你这样,谁需要你这样,你问过我的意见吗,问过我需不需要吗,你一厢情愿,我凭什么要承你的情?我有说我记恨你打我吗?谁要你自作主张打回来替我出气?你以为你躺在床上两个月我心里能痛快?我费尽心思给你加个护卫队,你倒好,把原来的两队全给了我,那我辛苦那一年是为了什么?走个过场图心安然后害你在战场上差点被射杀吗?我还不如不做,不做你好歹还留一队。”
“你知道从我得知你在战场上出事到现在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投靠西南王的吗?你知道我那日日夜夜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把王蛊放身上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你把两个护卫队给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但凡告诉我,三年都够我再养几队人马,我好好的在军营里,我有什么事,我能出什么事,我一个不上前线的人,我要这么多人马做什么?你天天往前线跑,谁要你把人给我的?!”
“我……”
“你多慈父啊,你多爱我啊,就为了一个能天天见我,连傀儡蛊都往自己身上放,你只管你自己安心了,我要怎么做,”苏景同眼泪蜿蜒而下,“我怎么面对你,我有什么脸面对你,为了我那点不舍得跟你分开的情绪,你这么折腾自己,我怎么面对你?!我是该满心愧疚还是该兴高采烈?你要我怎么办。”
苏景同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你要我怎么办,苏季徵,你要我怎么办?”
苏季徵僵在原地,手足无措,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苏景同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外放至此,他该怎么做?他以前没遇到过啊!这怎么搞。
先拉起来还是先解释?
可是苏景同的指责字字句句,他一个字的辩驳都说不出口。
顾朔等了一会儿,苏季徵脑子宕机,人都傻了,眼看是不能有反应了,指望不上,顾朔轻轻走上前,半跪在地上,把苏景同拢进怀里,用指腹擦掉他的眼泪,“乖宝。”
苏季徵:?
等会儿,你管我儿叫什么鬼东西?
“我们心肝儿委屈了是不是?”顾朔问,“憋了好几年,有些话早就想说了,一直没说出口。”
苏景同不说话,只默默流泪。
“现在都说出来了,有感觉好一点吗?”顾朔问。
苏景同靠着顾朔的肩膀,他不问还好,一问哭得更凶了。
顾朔笑,把苏景同从地上捞起来,抱怀里,“那你先缓缓?”
苏景同抹掉眼泪,蹭他怀里。
顾朔又温声细语哄了一会儿,苏景同慢慢止了眼泪,顾朔亲掉苏景同脸上的泪珠。
苏季徵:??
还能这样!
苏景同看向苏季徵,顾朔给了苏季徵一个赶紧解释的眼神,苏季徵指了指床,苏景同顺着苏季徵的手指望去,床上躺了个人,锁链绑着,无声无息的,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苏景同顿了顿,那是顾悯。
顾悯不应该在地牢中么,怎么到他爹房间了?
苏景同狐疑地看苏季徵,苏季徵在地牢没发泄够,把人偷出来报复?
早上阳光进来,照亮床铺,苏景同终于看到顾悯手腕上有一道血痕,非常熟悉,断手筋的伤痕。
苏景同:……
苏景同低头看他爹的手腕,好端端的,一点伤痕没有。
苏景同:……
那傀儡蛊?
苏季徵哼了一声,“知道冤枉你爹了吧?”
苏景同:……
“我错了。”苏景同当机立断。
苏季徵又哼了一声。
顾朔给了苏季徵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傀儡蛊是假的,但自己找打、给侍卫队是真的,快别惹他了。
苏景同问:“怎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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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出来了?”
苏季徵道:“西南王那老匹夫虐待我儿子,我还在他儿子身上怎么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敢给你下傀儡蛊,本王就给他儿子也下傀儡蛊。”
“……”苏景同迟疑:“那找赵宁是为了?”
苏季徵被问得莫名其妙:“因为他,你不是还用了王蛊吗?再引一条蛊虫进去不难受么?也得还回去啊。”
“王蛊珍贵,赵宁舍不得给我,只肯给我金鼎莲蛊。”
苏景同看看理直气壮的苏季徵,再看看顾朔,“那我爹留京城,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顾朔不明白,“你是皇帝我是皇帝?”
“你是。”
顾朔纳闷:“皇帝说没问题,你在折腾自己什么呢?”
“我……”苏景同看他爹。
苏季徵也纳闷:“我就不能当个没有野心的普通人吗?”
苏景同和顾朔一起沉默了,听起来真不可思议啊,全大周最声名赫赫的野心家,突然发表一番没有野心的言论……
苏季徵:……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就不能想开了吗?
苏景同跳过话题,“把他身上的蛊解了吧,下蛊的是他爹,不是他。”
“知道了。”
顾朔看苏景同声音恢复正常,没有方才的激动,把苏景同放在圈椅上,提溜起床上的顾悯往屋外走,“你们父子聊聊吧,过去的事还是说说开为好。”
“嗯。”苏季徵应了一声,和顾朔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顾朔关门,把顾悯丢给屋外候着的江天。
得亏今天江天在,顾朔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今天早上起来,听到赵宁那屋有动静,似乎是苏季徵刚从屋里出来,顾朔心底生疑,赵宁那儿只有蛊虫,苏季徵要蛊虫做什么?
和苏景同待久了,顾朔能摸到苏景同的一点脑回路,如果苏景同和苏季徵身份互换,苏景同站在苏季徵的位置,苏景同最可能做的事是找赵宁要傀儡蛊,下在自己身上,让顾朔放心,解除自己的怀疑,继续留在京城陪儿子。
——皇帝今天一句“留在京城”或许是开恩,但君心难测,这件事始终是皇帝心中的刺,早晚会在心里生根发芽,疑心愈发浓烈,到最后演变得不可收拾。不如早早把事情断个干净。
苏景同的脑回路,说不定跟他爹学的。
顾朔猜到这个念头,连忙找赵宁,不出所料,苏季徵要走了傀儡蛊,顾朔立即让赵宁准备金鼎莲蛊,带到苏季徵院中。
顾朔迅速跟了上去,顾朔赶到时,苏季徵刚来得及在小腿上划了一刀——划手腕掌握不好分寸容易出事,傀儡蛊还在一旁,并未来得及下进身体中。
顾朔才喘过气,这要是让苏景同知道苏季徵搞这出,今天不能善了。
苏景同醒来,在院中刚好遇到准备出门的赵宁,江天习惯性地蹲在树上保护皇帝安全,将赵宁和苏景同的话收入耳中,顿时浑身激灵——他虽然不懂苏景同,但懂皇帝,这件事皇帝明显不想让苏景同知道的,于是他立刻飞身而去。
苏景同太浑浑噩噩,赵宁注意着他的状态,不敢走太快。
等他俩磨磨唧唧走到苏季徵的院子中时,江天已经跑了趟地牢把昏迷的顾悯提溜出来飞到苏季徵屋中,把人塞床上,顺手划了他的两个手腕。
顾朔和苏季徵联手糊弄了苏景同,这会儿看江天分外满意,别看江天是个粗人,关键时候真心细啊。
顾朔心道,回去该给江天提爵位了,再给他和左正卿赐婚。
屋里的苏景同吭哧吭哧道歉:“爹,我错了。”
“没有,”苏季徵叹了口气,这里没外人,苏季徵学着顾朔的样子,试图把苏景同拉进怀里,刚拉到他袖子,苏季徵觉得怪怪的,这大把年纪,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于是改为拍了拍苏景同的肩膀,“是爹不对。”
“从前只想着让你好好活着,忘了问你的想法。”苏季徵看着苏景同,他眼角还残存着红意,“你说得对,爹该问问你的,如果问问你,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
他爹道歉,苏景同有点不好意思,他冤枉人在先,还要被冤枉的人给他道歉,苏景同臊红了脸。
“护卫队的事,爹该跟你商量的,”苏季徵摸摸苏景同的头,“爹当惯了摄政王,独断久了,没改过来。”
苏季徵想起顾朔说苏景同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要去西北、要安排护卫队,造成了他的“战死”,“爹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当时战场情况难测,就算有护卫队在,也未必就能保爹周全。”
苏景同不置可否。
江天能把左正卿从战场中保下来,护卫队虽不如江天厉害,但胜在人多,未必没有机会。
苏季徵看出苏景同的想法,“左正卿坐马车,马车能挡箭矢,爹骑马,不一样。”
“把护卫队给你,是爹觉得你的安全比爹更重要,这是我深思熟虑以后的决定。”苏季徵说。
苏景同不说话了。
“所以如果因此造成什么后果,”苏季徵认真道,“该承担责任,该接受后果的人是我,不是你。如果让爹再选一次,爹一样会把护卫队给你,西北战场形势变化莫测,如果不给你,我日夜悬心你的安全,战场上精神恍惚,不见得就比现在强。”
“你是接受不了爹的‘战死’,把责任都加在了自己身上,你不需要为自己揽责任,不是你的错。放你去西北的人是我,把护卫队给你的人是我,战场上思虑不周中埋伏的人是我,”苏季徵道:“做决定的人是我,我不后悔。”
“但救我出来的人是你。没有你,顾悯不会急着救醒我,没有你,他不会在我谋反后赦免苏家族人,没有你,他也不会大费周章调兵来。”
“我唯一需要道歉的是,当时没和你商量,让你自责到现在。”
苏景同眼眶红了。
苏季徵:???
怎么回事?为什么顾朔讲道理你就好好的,我一讲道理你就哭?
这还有天理吗?
夭寿啊,这回又是为什么?
“我不是你亲儿子……”好半天,苏景同憋出一句。苏季徵听懂了他的后半句——所以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摸摸你的良心,”苏季徵问:“从你九岁以后,我哪一天没把你当我亲儿子?”苏季徵想了想,有点得意,“别人都说你越长越像我,夫妻有夫妻像,父子也有父子像。”
“我还纨绔、不争气。”
这句是苏季徵醉酒打他那回说过的两个词,苏景同还耿耿于怀,苏季徵服气:“我那是醉话,都跟你道过歉了。”
“这是事实啊……”苏景同喃喃,他逃学不上课是家常便饭,同龄人要么荫官要么下场科举,只有他还在吊儿郎当混日子,如果没有战争,如果苏季徵没有谋反,他应该还保持原来没心没肺的生活,要多安逸有多安逸。
“你爹我贫苦出身,连中六元,跟我比起来,全天下都是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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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同:……
虽然这句是事实,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欠揍啊……
“所以我嘴里的‘纨绔’二字,你无需搭理。”苏季徵慢悠悠补上后半句。
苏景同想了想,没好意思说——他觉得顾朔也很优秀,理政一把刷子,比他爹强太多……
苏季徵揉了揉苏景同的头发,“爹以前对你太严厉了。”
“你小时候不爱念书,干什么事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兴头起来时尚且学习,兴头一过,再不肯看,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样样不精……”
苏景同都记得,苏季徵跟他完全是两类人,苏季徵学什么都很专心专注专精,涉猎面不多,但只要学过的领域都能名列前茅。教苏景同学习,耗尽了苏季徵的耐心,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像苏景同这般广泛又浅显的学习风格。
后来苏季徵也疲了,随他去了。
苏景同那时想,假如他是苏季徵的亲生孩子,或许能像苏季徵一点。
“回想起来,当时爹的想法太狭隘了,专精不一定好,博爱不一定坏,且你其实爱兵法,也能坚持学,是爹当年没重视,这就好比叫武将读书一般,放错了位置。”
苏季徵把苏景同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趁苏景同还没发现,心虚地替他梳理,“你兵法学得很好,没有老师教,也很出挑。爹很骄傲。”
这回苏景同鼻子也红了。
“爹这几天在想,如果四年前,爹把你扣在摄政王府,不许你去找他,事情会怎么样。”苏季徵慢慢道:“他能刚去西北就收拢西北局势,离不开你前期的布局,没了你,他在西北不会很顺利,他擅长理政,但论起打仗,比爹强不了多少,未必就能卡着时间平定西北。爹和周文帝的斗争,你在不在京城,他都会引进东瀛人来。”
苏景同静静听着。
“多了两个护卫队,爹就一定不会在战场出事吗?战场刀枪无眼,谁能拍胸脯保我无虞?”
“如果没有你,我在战场出事后,虽然几番周折落到西南王手中,但我已经败了,西南王救我用处不大,未必会救我,顾悯就更不会费心救治我。”
“如果没有你,顾朔未必能当上皇帝,更别谈为了你赦免苏家人,也不会为了你千里迢迢来西南救我。”
“你不是我失败的原因,却是我活命的理由。”
第63章 现实-叛军 “朕有事需要你们三个做。……
顾朔在外等着, 两人在屋里聊了许久,多数时候是苏季徵在说,苏景同很少出声, 也不知苏季徵那棒锤会不会好好说话。
临近中午时, 苏景同推开门出来,顾朔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又哭过了,但心情却不错,比昨天还好, 心里的郁气又散了几分, 精气神儿又强了一截。
顾朔放下心来, 看来苏季徵还是有点本事的。
顾朔抬眼和门后的苏季徵对视, 苏季徵点了点头, 应当是哄好了的意思。
“中午吃什么?”苏景同问, “饿了。”
顾朔:!!!
好好好。
苏景同居然说饿了。
从他们重逢,苏景同每顿吃得比猫都少, 问就是不饿, 不想吃, 现在居然饿了!
“想吃什么?厨房里煨着龙井虾仁、鸡豆花和虫草鸡汤面, 糕点有荔枝酥山, 糖蒸酥酪……”
顾朔揽着苏景同往回走,苏景同嘀嘀咕咕跟顾朔聊自己想吃的,苏季徵在门后看着他俩的身影渐行渐远, 头一回觉得顾家还算出了个能看的人。
下午, 一切尘埃落定,去找五行莲的路上没有了阻碍,苏景同和顾朔正式登上了山。
顾朔路上安静得很, 几乎不说话,苏景同知道他在担心五行莲真假的事,拍拍顾朔的手,“如果是假的,就再找,总能找到的。”
上山的路不难走,五行莲就安安静静地盛开在天地间,流光溢彩的花瓣在山风中摇曳。
顾朔看向赵宁,赵宁点点头,上前检查,在场的人中只有赵宁能分出真假。
顾朔握着苏景同的手不自觉用力。
赵宁取出几根针,在五行莲脚下的土壤中来回拨弄,又取出一只精致的玉瓶,不舍地滴了一滴翠绿色的液体在土壤上,肉眼可见土壤变得沙化。
赵宁起身。
顾朔屏住呼吸。
苏景同心态尚好,他这几日想开了许多,人不似从前郁郁,活泼劲儿又冒出来,连带着对五行莲的事都看开了,找得到最好,找不到慢慢来。
“怎么样?”
苏景同听到顾朔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他陪顾朔走过数年时光,他立功后被禁足时不曾紧张,他被流放时不曾紧张,面对瓦剌大军和一盘散沙的西北不曾紧张,面对五行莲居然紧张了。
苏景同心里酸酸的,顾朔跟着他真是遭罪了,整日担惊受怕。
赵宁莞尔,“是真的。”
顾朔:!!!
“当真?!”
“真的。”
苏景同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他被顾朔抛到了空中,然后又接住,然后听到了顾朔久违的欢呼声。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