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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画了一上午的画,回来休整片刻就该用午饭了。
姚黄问起画的事来:“二爷为何迟迟不画我的脸?”
上次在王府作画,惠王爷用了一下午画她的衣裳画罗汉床以及周围的窗景陈设,单单把她的脑袋留在晚上继续画。后来有了罗汉床上的那一番折腾,姚黄便猜测这人在故意拖延时间,把她熬困熬睡了,他好成事。
赵璲:“人多眼杂。”
王妃站在桥上,众目睽睽之下,少数几个好色之徒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王妃,一旦王妃的面容落在画上,好色之徒便可以打着赏画的幌子觊觎王妃之美。
姚黄细品一番,笑道:“那我今天真是选对了裙子。”
满满一橱柜的衣裙,这套蓝衣白裙最不出挑,姚黄是这么想的,她要夫君在户外为自己作画的举动已经够出格了,衣裙再过于艳丽,周围聚集而来的街坊究竟是为了惠王爷的画还是她?打扮得素净些,让街坊们都专心簇拥着惠王殿下才是姚黄的初衷。
没想到还误打误撞上了惠王殿下的“小气”。
赵璲慢条斯理地用着饭,等王妃收回视线开吃了,他才不经意地看向王妃身上的浅蓝襦衣。
平时的王妃艳如牡丹,今日被浅蓝的色调压了几分艳,添了静水般的清丽柔静。
午饭快结束了,赵璲问:“剩下的部分,你想何时画全?”
姚黄睫毛微颤,轻悠悠地道:“笔在二爷手里,我只管听你安排。”
赵璲看向窗外,廖郎中就在西院,等着给他做完推拿再去医馆。
“歇完晌吧,记得还作这身打扮。”
赵璲工笔娴熟,他可以用一个上午两个多时辰画完近处的石桥长堤流水远处的屋舍庄稼青山,且画得栩栩如生令人身临其境,轮到描绘王妃的五官神态这么小小一张脸的地方,竟也用了足足半个多时辰。
为了再现王妃在桥上的神态,惠王爷让王妃在后院的玉兰树下摆了一张椅子,王妃扶着玉兰树站在椅子上作微微垂首状,他则在十几步远的铺于地面的毡垫上席地而坐,细细地勾勒填色。
东院大门从内落闩,另有前后院连通西院的内扇内门也掩上了,分别田青霭、飞泉站在西院的『」前守着,不得任何人包括小小的金宝过来打扰。
院子里静得出奇,当惠王爷心无旁骛地画好,姚黄的腿也要酸了。
跳下椅子,姚黄跑到毡垫上挨着惠王爷坐下,再去看宣纸上的画。
景色上午已经赏了很久,此时姚黄主要看画中的自己,看看看着,姚黄小声道:“明明是我的眉眼,怎么又觉得不像?”
赵璲:“平时你总是在笑,今日特意装了有心事的神情。”
她对镜自赏时应该也是笑的,所以连自己都不习惯她在画中的神态。
姚黄轻轻推了他一下:“谁装了,我就是有心事啊,当时围在你身边那么多人,七嘴八舌的,我又怕你被他们身上的汗味熏到,又怕你被他们吵到心烦,然后一气之下丢下我不管了,害我沦为街坊们嘴里的笑柄。”
赵璲听了王妃的解释,再去看自己的画,便觉得他将王妃的“心事”画重了,该换成“浮躁”才对。
“不喜欢的话,我重新画。”
姚黄按住惠王爷要去取画的手,对着画一脸自得:“喜欢啊,原来我有心事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赵璲:“……”
姚黄丢下惠王爷,珍惜地取下画架平放在玉兰树下的椅子上,慢慢地风干。
摆好画,姚黄回头,发现惠王爷已经坐在轮椅上了。
姚黄推他进屋,擦脸洗手。
惠王爷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看着她,看得姚黄的面皮越来越热,口也越来越渴。
挂好巾子,姚黄想去倒碗水,腰间突然横过来一条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姚黄要吓死了,他现在坐的是藤椅,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吗,压垮了怎么跟身边的人解释?
“放手,我渴了!”姚黄紧张地拉他的手臂。
惠王爷纹丝不动,落在她侧颈的呼吸比外面的暑气还热。
姚黄的脚还踩着地,挣扎起来竟推得藤椅前后滚动起来,越滚她越怕藤椅散架,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先喝水,喝完就、就推你去里面。”
惠王爷便松开了。
姚黄逃似的赶到桌边,背对着惠王爷连喝两碗凉水,想着他在外面画了那么久,低着头也递他一碗。
都喝好了,姚黄恼惠王爷那双带火的眼睛,解了裙带又给他系上,正好大白天的,她且不自在。
赵璲任王妃胡来。
到了床上,他才在她耳边道:“所以你选在今日作画,确实是为了这个。”
姚黄:“……你就嘴硬吧,看还有没有下一次!”
惠王爷笑了下,没出声的那种,只有鼻息的变化。
直到黄昏,隔壁何家都传来了朱氏在厨房炒菜的声响,姚黄才明白惠王爷的那声笑是什么意思。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有,还有,多少次都行,你快停了罢!”
早在齐员外去何文宾那里求画时,他就准备好了上等的笔墨颜料等普通百姓家舍不得买的雅物,奈何何文宾不想耽误备考拒绝了,何秀才倒是愿意代儿子为齐员外作画,可齐员外见过何秀才的画,至少不值得他用十两银子来换,这事就搁置了。
如果没有见过隔壁廖家秀才的画,齐员外已经死了求画的心,万幸得到廖家秀才的应允,正好二十这日孙子们都不用读书整日在家,齐员外一番叮嘱之后,叫儿孙们早早换上新衣在堂屋坐好跪好,叫妻子儿媳们都避到后院,处处安静了,齐员外再亲自来廖家请人。
齐员外出门的时候,怀里揣着十两纹银,左手提着两包茶叶,右手提着一只篮子,篮子里面放了一条新鲜的猪后腿。
运气不太好,一出门就撞上了拿着扫把打扫门前的朱氏,不过齐员外也没什么好心虚的,若无其事地来廖家东院叩门。
飞泉知道王妃还没醒,以最快的速度跑来开门,然后就对上了一脸谦卑恭敬客气的齐员外。
齐员外往里瞅瞅,笑道:“是老三啊,你二哥可在?”
飞泉心想,我不会画画您就喊我老三,王爷会画画气度也不俗您倒是知道敬着!
“在,只是我二哥喜静,您老压着点嗓子,说话不用太大声。”
齐员外连连点头。
飞泉叫他在院中稍候,去书房推了王爷出来,齐员外拎着东西上前,表示家里都准备好了,只要贤侄方便,现在就可以过去画。
再过九日就是齐员外的寿辰,明日起孙子们又要去私塾或书院读书,齐员外不得不急啊。
小地方本来就不太重视礼数,齐员外又携礼又赔罪的已然够虔诚了,赵璲既然接下此事,便没有计较这些,道:“承蒙您老赏识,又逢您老六十的寿辰,晚辈想以此画作为寿礼相赠,聊表心意,酬金酬礼便免了,您老拿回去留着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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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齐员外哪里能带回去,提着篮子就要往飞泉手里塞。
篮子里的猪后腿是真新鲜啊,血气浓浓的,别说惠王殿下了,飞泉都觉得冲鼻子!
“行,茶叶猪肉我代二哥收了,酬金您老赶紧揣起来,不然我立即撵您出去,作画这事就当没提过!”
齐员外见他来真的,这才作罢。
青霭闻讯赶了过来,飞泉自知身上已经染了血气,便让他陪王爷去齐家。
朱氏还在外面扫地,见齐员外笑得满脸褶子地将廖家秀才迎去了自家,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恨得攥紧了手里的扫把。十两银子啊,她哪里会不馋,只是她知道齐员外能拿出二十两甚至三十两五十两的酬金,这才让儿子推脱。
齐员外绝口不提加钱,朱氏心里恼火,不许儿子改口,决定让丈夫接下这门生意,齐老头却嫌弃丈夫的秀才身份,扭头走了!
半路杀出个残腿的廖家秀才,朱氏明白齐家的十两银子是真的飞走了,太过憋屈,朱氏回到家里便朝着廖家的院子一阵阴阳怪气:“文宾我跟你说个好事,你齐伯请了廖秀才给他画祝寿图去了,这下你再也不用觉得愧对于他。”
“这样挺好的,既没耽误你备考,又让齐伯了了一份心愿,还能让廖秀才赚份酬金。哎,他跟你不一样,腿弄成那样子,前程彻底断了,只能靠给人画画养家糊口,年纪轻轻的,多可怜啊。”
去了齐家的惠王爷、青霭听不见这话,留守前院的飞泉可是听见了,兀自好眠的惠王妃更是直接被吵醒了。
披上外裳,姚黄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对着何家轻飘飘地道:“一大早的,哪来的长舌鸟在呱呱聒噪?”
就在隔壁墙根底下站着的朱氏:“……”
被母亲念叨出来的何文宾被那犹带几分慵懒的嗓音惊得心头直跳,他不想得罪廖秀才,更不想被廖秀才的美人娘子误解他与母亲一样看低她夫君,忙把母亲拉去堂屋,一番劝解。
耳边清静了,姚黄见屋里有水,自己洗脸更衣,去了前院。
飞泉还在记恨朱氏:“夫人,要不要我叫人教训教训她?”
姚黄笑道:“如何教训?”
飞泉:“叫张岳、王栋把她堵住,比比拳头威胁一番,这次只是吓唬,她敢聒噪第二次,咱们再动真格的。”
姚黄想了想,道:“别堵她,二男一女的被人撞见容易闹误会,去堵她儿子,就说再有第二次咱们就打废她儿子的腿,让她儿子给咱们二爷作伴。”
飞泉:“……”
第62章
姚黄才跟飞泉商量好叫朱氏管好嘴巴的法子,阿吉从西院过来了,端着给王妃温了很久的“早饭”。
尽管飞泉溜得快,姚黄还是红了脸,肯定是前两天的鸡头参给惠王爷喝补了,昨下午缠了她两回,夜里居然还能给她凑足一只手,若非朱氏唠唠叨叨的,姚黄这一觉大概能睡到晌午。
阿吉昨晚给耳朵里塞了棉花球,睡得挺香的,见王妃精神不济,阿吉笑道:“我娘又去买了两只乌鸡,刚刚杀了一只,晌午给您跟二爷炖汤喝,鸡头参还好多呢,爹说灵山的土好,长出来的鸡头参也更滋补。”
姚黄:“……你喊的倒是越来越亲了。”
阿吉:“不亲不行啊,每次出门洗衣裳身边都会围过来好多人,我不多练练,到时候肯定要穿帮。”
姚黄:“那你家相公呢?”
阿吉:“……跟你相公一起去齐家了。”
主仆俩闹了一会儿,饭后,姚黄带着飞泉出门了。
齐家虽是镇上大户,却也没有用下人,估计也没地方给下人住,两进全带厢房的宅子被自家十六口人住得满满当当。
一家男丁在堂屋里等着入画,齐员外的续弦吕氏在照壁的阴影里坐着。听见门口有脚步声,隔着门缝瞧见那两道身影果真朝自家来了,吕氏瞅瞅堂屋里坐得端端正正的丈夫,撇撇嘴,起身行到门前。
认出廖家小狐狸精似的秀才娘子,吕氏眼神微闪,笑着打开门:“小姚啊,是来寻你家相公的吧,快进来快进来,已经画上啦!”
姚黄没跟街坊们说过她的全名,只说自己姓姚,年长的婶子婆婆们便都唤她小姚。
姚黄不太好意思地道:“叨扰了,只是我家相公脾气有些怪,非得我在旁边陪着他才好相处些,所以……”
堂屋正对着大门,王妃寻常聊天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正在作画的惠王爷耳中。
刚刚抬起的画笔在半空悬了片刻才又落在纸上。
吕氏让姚黄、飞泉进去了,她继续在门前守着。
姚黄绕过影壁,看到了堂屋里面的齐家祖孙,惠王爷的画架支在堂屋门外,明晃晃的阳光正照在他头上。
姚黄看向一旁的青霭,趁惠王爷专心作画指了指他的头顶。
青霭苦笑着摇头,他提议过给王爷撑伞,被王爷否了。
姚黄低声叫飞泉回去拿伞,再对青霭道:“大哥回去吧,嫂子那有事要你帮忙。”
青霭克制住低头行礼的冲动,昂首挺胸地走了。
堂屋里共有祖孙三代共十二人,齐员外与他那三个已经成家的儿子牢记廖家秀才作画的规矩,不说话也没乱动,八个孙辈里面年幼的几个却忍不住回头,好奇地打量隔壁的美貌娘子。
姚黄见齐员外想斥责孩子们又憋着不敢开口,笑着朝乱动的几个小孩子摆摆手,让他们转了过去。
惠王爷身形不动,画笔不停。
姚黄走到惠王爷一侧,正好替他遮挡了日光。
赵璲看到了投在斜前方的王妃身影,看见她发髻间插了一根长簪,短暂的分心后,他继续作画。
姚黄看到了惠王爷被晒得微微发红的侧脸,看见他额头浮动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宣纸之上,齐员外与三个儿子的身体轮廓已经在了,定好了他们的动作姿势,画笔此时正集中在跪了四排的八个孙辈上。
齐员外希望将他与三个儿子画出模样来,孙辈们有个背影就成,惠王爷确实只画了八道高矮不同的背影,但他画得很用心,简直将八个孩子的侧脸与手指的小动作都搬到了纸面上,譬如第一排最大的两个孙子虽然都跪得恭恭敬敬,左边的那个嘴角是抿着的,透出老成稳重来,右边的唇角上扬,流露出几分喜意。
跪在最后面的是齐家唯一的七岁孙女以及刚刚三岁的七郎,在惠王爷笔下,七郎歪着脑袋在跟姐姐说话,姐姐也偏过头来,眼神有些凶,像是在警告弟弟老实点。
飞泉取了伞来,姚黄撑开,将她与惠王爷都笼罩在伞阴之下。
赵璲并没有让自己的王妃辛苦太久,两刻钟后,他停下笔,对齐员外道:“孩子们的部分已经画好了,下午歇完晌再来画您老与三位公子。”
最小的几个孩子欢呼着站了起来,被齐员外与三位父亲分头拦住,随后,齐员外快步跨出堂屋,已经做出躬身道谢的姿势了,下意识投向画纸的视线却将他整个人都黏住,僵立良久,齐员外眼中滚下泪水,哽咽着继续行礼:“多谢贤侄,多谢贤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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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齐员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么好的一幅画,至少在他这里已经是无价之宝,再多的谢词都太轻。
赵璲看向飞泉。
飞泉跑过去扶起齐员外,赵璲再道:“画具且留在这边,未时五刻我再过来。”
齐员外连声道好,留下子孙们,单独将不喜喧哗的秀才郎一行人送出家门,回来后瞧见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们全都围在画架前,嘀嘀咕咕居然还有人准备伸手去摸,齐员外一声厉喝,将人都给赶走了,出于谨慎还检查了一番秀才郎自带的各种画笔与颜料。
东院,姚黄将轮椅推进堂屋,瞧着惠王爷晒红的脸道:“帮忙就帮忙,为何要在烈日底下画?我请二爷画的时候都舍不得叫你吃这份苦。”
赵璲:“你不是嫌我捂得太白?”
姚黄瞪眼睛:“我随便说说的,况且要晒也得等黄昏的时候晒,哪有这时候晒的?”
赵璲:“离正午还有半个时辰,就算你不去,我也会停笔。”
姚黄打湿一条巾子,让他擦擦脸。
等惠王爷恢复了清爽,姚黄问:“昨天二爷还没回答我,为何要帮齐员外?”
这可是一位幽居竹院连自己的王妃都挑日子见的一身死气的孤僻王爷!
赵璲看看她,解释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平民秀才,既是读书人,又有闲暇,如何拒绝一位诚心求画的六旬善邻?”
姚黄:“二爷该不会以为读书人都是君子吧?远的不提,就说以前那些臭名昭著的大贪官大恶官,哪个不是读书考出来的进士?还有那种读了几本书考了一些功名便眼高于顶瞧不起普通百姓的秀才举人,虽然没作恶,却也攒了一堆毛病,跟正人君子沾不上半点关系。”
赵璲沉默。
姚黄绕到他的轮椅后面,趴下来搂着他的肩膀夸道:“所以啊,我家二爷是个真君子。”
赵璲:“……倒也不是,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一个多月,不好落个傲慢的名声。”
姚黄:“嗯,二爷不但是个君子,还很谦虚。”
惠王爷便不再开口。
午后夫妻俩分头歇的晌,时辰一到惠王爷要去齐家作画了,姚黄又跟了过来,继续给惠王爷撑伞。
此时堂屋里只有齐员外与他的三个儿子。
齐大、齐二坐在左边,齐三坐在右边。
姚黄听阿吉讲过,已经四十岁的齐大是齐员外的原配所生,才三十出头的齐二以及更年轻的齐三是续弦吕氏所生。
齐大憨厚老实是个种地好手,齐二、齐三有些生意头脑,合着在镇上开了一家杂货店,赚得多,便衬得这对儿兄弟比齐大有出息。
齐员外待三个儿子不偏不倚还算公允,但齐大的长子今年十八了,在灵山最有名气的书院读书,已经先后通过了县试府试,如果今年八月的院试他也能过,便会成为齐家的第一个秀才郎,因此深得齐员外看重。
姚黄在扎堆聊天的妇人们那里听了更多的闲话,知道齐员外家分成了明显的三伙人,齐大一家是一伙,吕氏与两个儿子是一伙,齐员外夹在中间单为一伙。齐大自己嘴笨,但他娶了个精明能干的媳妇,全靠这个媳妇才没让一家人被吕氏母子欺压得太狠。
各种明争暗斗,导致齐员外看似得了子孙昌盛的福气,实则不知吞了多少心酸与无奈。
单说这次作画,齐员外故意安排齐大、齐二坐在了一侧,可今日姚黄来了两趟了,齐大、齐二连回眼神都没对上过,骨肉兄弟处得形同陌路。
黄昏时分,整幅画全部完成,齐员外千恩万谢,酬金送不出去,便恳求廖家众人于二十九那日来吃他的寿席,情真意切的,大有秀才郎不答应他便拦路不许秀才郎离开的架势。
姚黄正要出面挡下齐员外的这份热情,沉默许久的惠王爷居然同意了:“好,我等一定登门拜贺。”
齐员外大喜,姚黄看向飞泉,飞泉亦是一脸的震惊。
回了东院,姚黄疑道:“二爷答应去齐家吃席,总跟做不做君子没关系了吧?”
从去年中秋到今年端午,永昌帝办了几次宫宴惠王爷都不去,结果齐员外一请就成,惠王爷就不担心消息传到宫里,会惹他皇帝老爹不快?
赵璲:“礼尚往来,我去了,他心里才会安稳。”
有了赠画之举,“廖家”就不好再拒绝齐家,他若不去,王妃为了照顾他只能留下,冷冷清清地听着隔壁的热闹。
姚黄:“那二爷知道民间的宴席有多闹吗?尤其是男客那边,总有些酒混子喜欢跟人拼酒,喝高了认识不认识的都要去敬两碗,我怕这种人碍了二爷的眼。”
赵璲:“有青霭飞泉、张岳王栋在,那种人近不了我的身,简单用些饭菜提前离席便可。”
姚黄想象那场景,确实没啥好担心的。
不过,惠王爷这么轻易就答应齐员外的两桩事,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有些习惯坐着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计划有了进展,姚黄高兴地又去抱了一下惠王爷。
赵璲便知道,王妃果然很想去吃席。
第63章
因是二十,傍晚惠王夫妻的饭桌上又多了一道配了鸡头参的香浓鸡汤。
吃得差不多了,姚黄给自己舀了一碗汤,不太想给惠王爷喝,可想到每次事后惠王爷跟她一样混乱的呼吸,以及他连番出的那些力气,姚黄先是瞪了惠王爷一眼,再舀汤进碗放到他面前。
这时候,姚黄发现了惠王爷那一身死气的妙用,只要他眼皮一垂沉默以对,旁人便无法看出他有没有为夜里欺负王妃而羞惭反省。
分头沐浴,天要黑了,飞泉推了惠王爷来后院。
姚黄将人接进屋,到了床上,她一改白日单独相处时的幽怨或后怕,主动伏到了惠王爷的肩头。
惠王殿下呼吸微重,抬手搭上王妃的腰。
姚黄没躲,软声跟他商量:“二爷,你看咱们现在住得近,一日三餐都是一块儿吃的,那逢五逢十的规矩能不能先撤了?不说夜夜同眠,聚一晚分一晚也行啊,像昨日那样我真吃不消,宁可分摊到几个晚上。”
赵璲的掌心贴着王妃身上的绫衣料子,沉默片刻道:“我起得早,会扰到你。”
如果他自己能走,起床更衣都可以保持安静,可他要叫飞泉进来,轮椅滚动也有明显的声音。
此外,赵璲无法保证自己每晚都能一觉睡到天亮,一旦需要起夜……
那样的场合赵璲连青霭、飞泉都不想留在身边,何况王妃。
姚黄:“我睡得沉,只要二爷走的时候帮我盖好被子,我醒不来的,再说醒那么一会儿算什么,总比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你弄醒好几次,一次就是几刻钟的强。”
赵璲没有回答,先把王妃转了过去。
待王妃又变得哭哭啼啼了,赵璲在她耳边道:“夜里还是逢五逢十,午后我会过来陪你歇晌。”
姚黄勉强问道:“每日都来?”
赵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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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
她是问不是求啊,想要解释,惠王爷却不再给她顺利开口的机会。
昨晚睡得早睡得也很好,清晨惠王爷要离开时,姚黄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惠王爷坐在偏床尾的位置,正在给她盖下面的被子。
姚黄睡觉喜欢把脚伸出来,尤其是春夏秋三季,夏天更是会经常露出一条腿。
惠王爷不想惊动她,就不能扯着被子随便一甩,只能靠近了轻拿轻盖。
因为姚黄一动不动,惠王爷还没发现她醒了,依然背对着她,那么轻柔又小心的动作,竟让姚黄想到了京城的母亲。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听着惠王爷把他自己挪到轮椅上,听着他慢慢推动藤椅大轮艰难地离开几步远,再短短地摇了两下铃铛。
飞泉来得很快,推走了惠王爷。
房间安静下来,姚黄抱着被子转了个身。
昨晚王爷说定逢五逢十的规矩是不想打扰她好眠,当时姚黄只想着自己不在乎,今早才意识到如果王爷每晚都留宿后院,那么为了照顾王妃在飞泉青霭面前的尊仪体面,王爷每天早上都得替她盖一次被子,都得小心翼翼地从床头撑到床尾。
撑,手脚健全的人做起来很简单,王爷却要撑一段再搬动一下双腿才行。
所以,王爷肯定也是因为想省去一些对他的不便才定下逢五逢十的,不然以他对那事的热衷,何必委屈自己?
那么,就只有盖被子这一桩不便吗?
有时候结束后,姚黄会去净房解手,王爷会不会也有过那样必须解一下才舒坦的需要?
可王爷从来没有在她这边用过净房,是因为不想让王妃推他进去吗?
对了,别的男人都是站着解手,王爷如何解决?
全是每日都会发生的琐事,姚黄要么想不到这些,今日突然打开了一个口子,与王爷残疾相关的他那边的种种不便竟一股脑地全冒了出来。
姚黄呆呆地望着远处的窗。
她能理解王爷的顾虑,因为换作是她废了腿,她也能接受跟夫君正常同房,却绝对受不了要新婚燕尔的夫君将她抱到恭桶上。或许到了老夫老妻的阶段这样就没问题了,但她还年轻,脸皮薄,王爷年轻且衿贵,刚成亲两个月,更受不了这个。
飞泉说过,王爷不喜他们去他的浴房或净房,那么这两处一定装了什么东西,能够让王爷独自完成泡浴与解手等事。
与其像废人一样事无巨细都交给身边人,王爷肯定更喜欢住在让他能够自理的地方啊。
竹院是这样的地方,为了满足她出来避暑的心愿,王爷让廖郎中等人将前院也修成了这样的地方。
姚黄想,其实她这边也能修得跟前院一样。
但王爷不想让王妃知道这些,不想让王妃琢磨他如何泡浴如何解手,姚黄要做的就是保持无知且不好奇,等再过几年,夫妻俩更熟了,王爷能在她面前放得开了,王爷自会开口。
吃过早饭,姚黄笑着问惠王爷:“二爷真想把自己晒得黑一些吗?”
赵璲看看王妃,道:“晒到你不用担心厨房天天给我炖补汤的程度便可。”
姚黄嗔他一眼:“正好,我也不想你晒得跟我爹我哥那样麦黄肤色,二爷这么俊,还是面如冠玉更叫我喜欢。”
现在的白是面若阴鬼,人多的时候,他孤零零地坐在昏暗内室或竹林,乍一看怪叫人害怕的。
瞅瞅外面,姚黄提议道:“那就趁上午、傍晚阳光没那么烈的时候,我分别陪二爷出去逛半个时辰?河边走走,旁边的山脚下走走,一边晒日头一边赏赏灵山的风景,才不算辜负咱们路上的颠簸辛苦。”
赵璲同意了。
院子里也能晒,但与其在这么小小的一块儿院落干坐上半个时辰,不如陪王妃出去逛逛。
念头刚落,王妃忽然凑了过来,黑润的眼睛对着他笑:“早晚这两趟算我陪二爷出门,可不能算在你先前应承我的那六七次里面,我要逛起来,半个时辰可不够。”
赵璲移开视线,道:“可以,不过现在还早,辰时五刻你再过来找我。”
姚黄明白,镇上的街坊起得早,这会儿正是外出做事或是蹲在河边洗衣裳的人多时候,惠王爷就是出去晒日头,也喜欢清静一些。
姚黄便带着金宝去了西院,让青霭把张岳叫过来,低声问道:“事情可办好了?”
朱氏这样的妇人长寿巷也有,并不为非作歹,只是自己不顺心了便拿话去刻薄不如她的。姚黄若不是王妃,完全可以隔着墙头几句话将朱氏呛得无言以对,可她不能让王爷夫君听见朱氏的冷嘲热讽,更不想让王爷瞧见她与人做这般不雅的口舌之争,幸好身边有人可用。
张岳惭愧道:“昨日何文宾不曾外出,我等没有机会下手。”
姚黄没有那个耐性去等,一旦朱氏突然发作,伤了王爷的心,让王爷又不愿意出门了怎么办?
她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可不能坏在一个刻薄的街坊口中。
她对张岳道:“辰时我会陪王爷外出半个时辰,趁我们不在,你跟王栋直接去何家走一趟,对了,你们可能一拳打碎一条木板?”
张岳还是那副稳重的神色:“能。”
姚黄:“好,过去了,你们把朱氏、何文宾都叫出来,无需废话,一人打碎一条木板给朱氏看,再指着何文宾的腿警告她管好嘴,她见识了你们的厉害,肯定会收敛。”
关乎到王爷,张岳不得不谨慎:“万一朱氏恼羞成怒,非但不怕反而将此事闹大……”
姚黄:“唉,昨日你们早早去了医馆,没听见朱氏骂二爷是个残废。”
张岳登时一身杀气!
姚黄:“对,就这种眼神这种气势,这样她还敢闹,我倒要敬她是女中豪杰。”
张岳:“……”
到了约好的时辰,姚黄来接惠王爷出门了,迎着日光往东走,过了最后一座石桥要下坡时,姚黄回头,看见张岳探出来张望这边的身影。
时间有限,张岳、王栋闪身而出,来了何秀才家门口。
大门居然是虚掩的。
本来就是上门威胁的,又何须客气,张岳径自推开门板,等王栋也进来后,反手一关。
朱氏在擦拭堂屋的桌椅,丈夫是秀才,儿子是举人,家里常有客登门,必须打扫得干干净净。
何文宾在东厢的书房读书,当窗外传来母亲惊疑又有些惊慌的一句“你们来做什么”,何文宾下意识地放下书,快步往外走。出了门,便见两道身穿布衣的壮汉分别从背后的衣裳里掏出一张手指来厚的崭新硬木板子,用杀气腾腾的阴狠目光扫过他,随即同时出手。
砰砰两声,两张硬木板瞬间断裂成了两半。
何文宾脸色一白,朱氏双腿发软抖如筛糠。
张岳指着何文宾,对朱氏道:“我们兄弟二人全靠廖家收留才捡回了两条性命,你出言羞辱嘲讽二爷,便是嘲讽我们的救命恩人,昨日念在你是初犯,我们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我们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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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们全家再去官府自首,不给廖家留任何后患。”
小镇上的恶霸,威胁起人来横眉瞪眼,张岳、王栋自始至终只是寒着脸,就连张岳那番话都是压着嗓子说的,平平静静。
偏偏越是这样越让人相信他是认真的,朱氏仿佛已经看到了夜深人静这二人翻墙而入连杀他们一家四口的刀光血影!
她用最后的力气跑到儿子身边,跪在地上哀求道:“两位好汉饶命,都是我的错,是我嘴贱说错话了,你们放心,我保证再也不敢对廖家人有任何不敬,真的,我对天发誓!”
张岳只是将手里的断板丢到这对儿母子面前,与王栋并肩离去。
第64章
晒完日头,惠王爷去书房看书了,姚黄来到后院,从阿吉这里收到了张岳的简短回话:办好了。
姚黄揉着金宝的脑袋瓜,心情很是不错。
午后,姚黄换好中衣躺在床上,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以为惠王爷忘了昨晚的话时,惠王爷来陪她“歇晌”了。
王妃没出来迎接,可能已经睡了,也可能是因为夏日寝衣单薄不好露面,赵璲看着身下的藤椅完全进了东屋,便示意飞泉退下。
飞泉保持低头的姿势,从外面带上屋门。
赵璲刚要推动藤椅的大轮,架子床上有了动静,王妃穿着一套浅碧色绣了荷花的绫衣走了出来,垂着眼,脸颊绯红。
赵璲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双腿。
昨夜兴头上一时冲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定下每日晌午都来陪她歇晌的新规矩,可终究是青天白日,这般行事,王妃真的愿意吗?昨日王妃才夸他是君子,真正的君子又怎会贪欢到如此地步?
王妃到了近前,推着他朝床帐走去。
停好轮椅,王妃径自爬了上去,背对他侧躺。
已经到了这个位置,赵璲不好再喊飞泉进来推他离开,沉默地撑到床上,闭上眼睛平躺。
其实一个月陪王妃六晚、每晚只要一两次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大白天的,姚黄心跳如雷了好一会儿,旁边的惠王爷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他就是过来陪她纯歇晌的。
可姚黄又不是才嫁过来那时候了,怎么可能会信?
惠王爷就是矜持呢,再想也得先找个由头,或是要她先开口或动手。
是所有王爷、高门子弟都这般做派,还是单单惠王爷脸皮薄,又或是惠王爷因为腿废了才变成的这样?
腿好好的,他根本不需要跟她分房睡,自然也不需要隐忍几天的火。
是她先商量的夜夜同眠,惠王爷顾虑腿上的不便无法应承,才想了利用歇晌来分摊火气。
罢了,分摊对她对王爷都好,正经的夫妻有何不好意思的?
翻个身,姚黄一滚就滚进了惠王爷的怀里。
赵璲还是闭着眼睛,拍拍王妃搭过来的手,低声道:“睡吧。”
姚黄当他放不开,在他耳边问:“傍晚咱们去布店买匹黑绸,做成帐子挂起来,是不是就跟晚上一样了?”
赵璲:“……不用多此一举,我来陪你歇晌,并非一定要累你。”
姚黄笑:“二爷想什么呢,我是说挂上黑帐咱们能跟晚上睡得一样香,跟累我有何关系?”
赵璲:“……”
姚黄:“再说了,二爷现在不累我,是准备下次又要摆出累死我的阵仗吗?”
赵璲一把将王妃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