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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战事
在开战前一日,赵诚带着吕本中到达真定府,城外已经布防做的差不多了,吕顺旗下有先锋六部,自东向西排开,他的儿子们也都冲在第一线,吕本昌一路上和赵诚炫耀,他二哥如何骁勇善战,十六岁就成名了云云。
赵诚只是听一听,并不当回事,别小看了这些古人,扬名声比现在互联网人都积极。
吕本昌见他不以为然,就说:“我二哥和我不一样,他十六岁就跟着舅舅在河间府,他的名声是自己杀出来的,剿匪、和辽人交过手。”
赵诚:“能在这地方驻守,必定不是凡子。”
吕本昌:“小赵官人和汴京城的官人也不一样。”
赵诚笑问:“汴京城的官人是什么样的?”
“酸气,瘟脚鸡,骑马都不会,就对我们呼来喝去的,爹爹总是陪笑脸,又是送礼,又是送钱。”
赵诚:“是不好伺候。”
吕本昌虽然长得魁梧,但是心思很细腻,还是个话痨,和赵诚私下练过几次,有输有赢,他很喜欢赵诚的直爽,尤其赵诚能为武将说话。
这一点很难得。
一行人一入城,管城防的人就来查验,转头吕本昌就喊了声:“二哥!”
远远看去,和吕本昌如出一辙的壮硕的男人,盔甲穿戴整齐,人顷刻间就到了眼前,对面的人对着吕本昌就使劲拍他肩膀,问:“你怎么来了?爹爹呢?”
吕本昌被拍的呲牙:“爹爹很好,这是汴京城来的宣抚使小赵官人。”
吕本骏看了眼赵诚,带笑的脸眼可见冷了。
赵诚看的好笑,看来汴京城的官人们,没少折腾地方的武将。名声已经臭成这样了。
吕本骏冷着脸,还是过来行礼:“见过小赵官人。”
赵诚:“不必客气。大战在即,一切以战事为重,我可否看看城防?”
吕本骏让身边亲军领着赵诚上了城墙,自己则带着小弟吕本昌扬长而去。
赵诚也不介意,来复反而嘟囔:“这厮好生无礼。”
赵诚站在墙头,看着翁城,前面的女墙,护城河,一系列的修葺工程已经结尾。
大战在即,路过的逃难的流民都不进城,听说西面山中开了路,让百姓穿山南逃。
吕本骏拉着弟弟问:“怎么这种时候,把人打发到军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吕本昌:“二哥勿怪,小赵官人和别人不一样,他是官家身边的人,是官家打发出来的,而且他也不贪财不乱说话。”
吕本骏冷哼一声,吕本昌才掏出父亲的书信给他。
等赵诚从城墙下来,吕本骏已经变了态度。
赵诚只当不知道,地方老兵油子甚至认中枢的都统制为干爹,朝中有人好当官,这话不假。
他问:“城中若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我联系大名府那边。”
吕本骏:“就那个沈……”
他脱口就要骂沈晦几句,又忍住了。”不用,赵大人怎么想起来这里,大战在即,还是随百姓一同南下吧。”
赵诚笑起来:“我二哥在你营中,可否让我见见?”
“是?”
“赵恒。”
“哦,赵将军。快请。”
可见赵恒在这里混的不错,都成了香饽饽了。
赵诚穿过半座城,在北城门附近看到赵恒的宅子,还挺气派,他进了门,前厅有位十分英气的夫人出来,见了吕本骏问:“吕将军,我家将军今日真不能喝酒了,现在都没醒。”
吕本骏大笑:“我不是来找他喝酒的,这是他弟弟,从汴京城来。”
那女子猛然看赵诚,一下有些手足无措。
赵诚温和问:“二哥没醒来吗?”
那女子呐呐:“醒了。各位请随我来。”
宅子并不大,但打的很干净,赵诚进了院子听见赵恒问:“谁来了?”
赵诚回了句:“二哥。”
片刻就见衣衫不整的赵恒匆匆出门,见了赵诚瞪着眼睛问:“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赵诚歪着头:“自然是来看你。”
赵恒成熟了很多,扭头就和吕本骏说:“吕将军可不能欺负我五弟,他是个老实人,而且不善饮酒。”
吕本骏这会儿已经对赵诚没有敌意了,大笑:“你们兄弟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咱们下次再喝酒。”
等人一走,赵诚问:“你们是不是交过手了?”
赵恒:“是,前两日我们出城北上,在鹿县以北的山下,那里有片河谷,在那里和辽人交过手,弓弩手损失不小。”
赵诚:“辽军装备如何?”
赵恒面色凝重:“可以称得上兵强马壮,骑兵开路,所向披靡。你若是来宣旨,就早些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吕本骏不一定能守住。”
“那你呢?”
“我?,我过几日就回大名府,我本来就是跟骁骑军的,是吕本骏向大名府特意借我来的。”
赵诚:“康渤呢?”
赵恒:“康渤是个不要命的,已经在这边很有些名声了,而且他收拢了近三万人的义军,虽说是乌合之众,但人多啊。就是他这个不要命的打法,死不肯退,很麻烦。”
赵诚想去见康渤,其实就是在这里中转。
“行,我知道了。”
赵恒出门在外很有做兄长的自觉,教训他:“你知道什么,赶紧回去。”
赵诚好笑说:“我,回不去。官家打发我来协助吕将军,做了这个宣抚使。”
赵恒听的惊讶:“官家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打发你出来?你又哪里惹他了?”
赵诚摇头:“没有,我也想到地方历练一番。”
赵恒:“那为何不去南方,这北方苦寒,有什么可呆的?”
赵诚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倒是觉得,北方也不错。”,他说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子。
赵恒被他臊的笑骂:“胡扯什么!”
赵诚也笑,但没有开口问。
赵诚通过赵恒,对北方的战局有了些了解,情况却是不太好,先锋六部,吕本骏在最北,也有诱敌南下的意思。
赵诚以为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结果当晚就有夜袭。
兄弟两还在聊汴京城,结果赵恒一听鼓声,立刻下地站在门外眺望了一眼北城门,回头就和赵诚说:“耶律果然胆子大,奔袭近百里来夜袭。若是大军随后,那鹿县多半是失守了。你快准备行李,乘着夜色,若是情况有变我送你出城。”
赵诚问:“真定府城坚,也守不住吗。”
赵恒:“大军南下,守得住又如何?困死了,都得死。”
赵诚笑起来:“那,我若是逃了,汴京城里的唾沫能淹死我。”
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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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们舌头多长,让他们自己来试试。我自己的弟兄,当然是保命为上。”
赵诚安抚他:“我没事,咱们兄弟两,没那么惨。”
赵恒带着他穿过街道,街上人不少,满城惶恐,两人登上北城门,沿着城墙往东走,远远看到一条火龙,从东面而来。
大军竟然真的来了。
赵恒脸色一变,回头就说:“你尽快走!”
赵诚盯着远处的火龙,问:“这兵马不可能奔袭千里,为了一个真定府。他们为何奔袭?周边并无示警,这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突然间就到了城下?”
赵恒急躁:“你管那么多,你走你的。”
吕本昌带着人也是匆匆追来,见了赵诚就说:“小赵官人,辽人南下了。”
赵诚回头见他满头汗,问:“你二哥呢?”
“他已经在东门守着了,今晚……”
他还在惊讶、兴奋和恐慌,来不及消化各种情绪,整个人都非常亢奋。
赵诚安慰他:“没事,墙高城坚,这点人马不能如何。放信差出去赶紧打听东面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这些人从哪里来?”
吕本昌:“我二哥已经放出去人了。”
今晚大家都得在城墙上守着。
汴京城里入冬后,气氛还是很高涨,北方的事情基本没有影响到百姓的生活,河间府、真定府,离这里太远了。
又或者说,百姓对这些没有概念。
赵策和御营前军后军的书信来往非常密,包括赵诚在大名府的表现,他都一清二楚。
尤其前几日吕顺说,辽军可能近日南下,后军在太行山可以出山,臣就在大名府诱敌,若是辽人南下,后军追捕,金人南下,臣来阻挡。
可信的最后又说,赵诚听闻后,已经独自北上,去了真定府。
宗瑞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赵若甫出去后又捅什么篓子了,大宗正这几日入宫十分频繁,话中的意思,是劝官家早日定下储君,北方不安定,也是个好兆头……
官家听后一言不发,枢密院和御史台都有人上折子,并且提名了赵子恒。
宗瑞听都不敢听。
这种时候,官家怎么可能提这个。
他见官家脸色不好,就开始疯狂转动脑仁想办法了,结果还真让他想到一个。
“回禀官家,张大人昨日带着画入宫的,您要不看看?”
赵策扭头面无表情问:“什么画?”
“就是,他的自画像。”
宗瑞说着,就冲下面的人使眼色,下面的人已经带来了,赵策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种画法十分怪异。
直白简单,毫无内涵。
但是话说回来,这么真实贴切的画法,少见。
甚至张文饶将近七十岁的年纪,气色都画的好了很多。
杜从宜,她明明姓周。
张妙善,你究竟为何沦落到如此境地?
赵策看了画,心情也并没有变好,只是依旧觉得不痛快。
到晚间了,才和宗瑞说:“明日让人宣赵若甫的夫人。”
宗瑞看了眼他的脸色,低头答:“是。”
赵策还在想,他上次明明见了人,但他丝毫没有看出来和她张妙善有什么相像之处,而且她和姓周的也并无相似之处。
所以他不肯让人查,始终不觉得她身世有什么特别的。
第122章 东西两路
赵策的心思,宗瑞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些。
宗瑞和上一任内侍省大押班吕忠不同,他是听话,聪明,但野心不大。吕忠自幼读书,学的是君臣之道,一个内廷伺候人的奴才,忘了自己本分,掺合到不该掺合的事情中。
更何况,当年是吕忠极力劝说官家和高家结亲,因为当年的高太尉,是中枢老臣。张家只是寻常人家,五品武官,无名无姓。
吕忠掺合的太多了,他自小就是陪在官家身边第一人,官家年少多仰仗他,可后来也厌恶他搅弄是非。
宗瑞已经在考虑怎么宣这个旨意,让杜从宜有个准备,千万别乱说话。
结果杜从宜很平静,和赵策对话对她来说,甚至都不算什么事情。
她带着来宝,随内侍一路进到宫中,赵策此时已经收到了真定府被围的事情。
宗瑞进来小心翼翼和他说,赵若甫的夫人到了。
他甚至有几分心虚,赵若甫此时被围堵在真定府,虽然吕顺保证必然派兵北上救城,可战事,谁能保证呢?
杜从宜比起上次,这次学会了低头,学会了’低眉顺眼’,她从前在杜家的时候,是沉默,对一切觉得烦人的人和事都当做没看见。但不能反抗,因为她抗争不过。到了端王府,她对着赵诚,脾气才慢慢抖起来了,赵诚也纵着她的脾气,她才渐渐对人直气壮了。
赵诚不在家,她又学会收敛了。人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本能地小心。
但依旧学不会下跪。
这种侮辱人的行礼方式,她永远学不会。
赵策见她低眉顺眼站在那里,明明和赵若甫一个德行。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指着南厅桌案上的画,问:“这你画的?”
杜从宜一扭头看着张文饶皱巴老头看着自己,心里一咯噔,不知道哪里犯忌讳了。
低头答:“是。”
“听若甫说,你随你小娘进杜府,已经十岁了,你祖籍哪里的?”
杜从宜直气壮答:“小娘遇见爹爹的地方在京口一带,我当时已经病了,在船上大病了一场,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小娘说长江泛滥,家乡遭了水灾,家里人都死了……”
死无对证的事情,她可以说是信口开河。
赵策听的皱眉,姓周的确实因为长江水患获罪,不过是革职功名,不至于举家灭亡,张妙善何苦沦落到,随便与人为妾……
“是吗?”
杜从宜以为她对自己有戒心,便接着说:“我小娘身体不好,前几年病逝了。”
宗瑞听的一哆嗦,偷偷抬头看,见赵策仿佛没听见一样,目光平静看着殿外照进来的阳光,仿佛回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了。
杜从宜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他,自己是个孤女,也是杜家女,出身完全没问题。
赵策久久不说话,她忍得受不了,不知怎的长长叹了声气。
赵策才回神笑起来,就问:“你可否给朕画一幅,那样的画?”
杜从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张文饶的画。
按照宫殿内的尺寸,画这样的,其实有些小了。
她就问:“官家是想要半身,还是全身?”
赵策玩味笑起来,自古画像,还没见过全身的。
杜从宜解释:“全身的尺寸,是和官家看起来身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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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向来算话,可不会乱说。
赵策:“那就全身的吧。”
杜从宜:“那容我准备几日。”
宗瑞急的眼皮直跳,这赵若甫的夫人,比他都没规矩。
夫妻两一模一样的野。
杜从宜出宫其实还有些郁闷,都没来得及问问赵诚的状况。
赵策等人走后,再只字未提起,汪伯言穿过演武场看到了杜从宜,他对这件事只字未提,见了赵策,就问:“官家还是执意想要北巡吗?”
赵策想过黄河,中枢的相公们全都反对,大宗正第二次隐晦提醒官家,定下储位,江山国祚有了保证,官家才能再行其他之事。
这事大宗正第二次提醒官家,官家依旧没有回应。
汪伯言已经隐约猜到了官家的意思了。
虽然像张文饶说的那样,今冬一战,事关赵宋的未来,不可分心。
但大宗正大约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那日起就告假,并且让赵子恒回家侍疾,原本新妇在晋王府,官家倒是没准,让赵子恒依旧在御营中军,赵诚走的时候只带走几十个破虏军的人,赵子恒依旧是队长。
官家的做法,谁也不敢猜测,都避免提起。
这会儿汪伯言问起,赵策冷哼一声,没吱声。
汪伯言也不计较,继续说:“也不知道赵若甫在军中如何,辽金是分兵南下,还是互相勾连,东西呼应,一同南下的。”
赵策:“你是瞧见了你学生,心疼你学生了吧?”
汪伯言说完,突然撩起衣摆,跪在赵策面前,一字一句说:“老臣今日不谈国事,老臣与官家君臣几十载,官家志向便是臣的志向,官家剑指北方,,都说官家是为了先帝报仇,老臣知道,官家志向不止如此,黄河平原两岸地势辽阔,四处无险,往西过洛阳,潼关一线,关西关东,皆易守,可距北方远矣,唯一的关键,便是迁都北方,将辽金拒于关外。赵若甫此次北上,是官家有意历练,是吗?”
赵策静静看着地上的汪伯言,这位锐意进取的老臣,前几十年,一直被旧党压的死死的,他大半辈子都在去贫苦之地为官,但名声极好。
当年追随先帝北伐,他毫不犹豫,先帝驾崩于北方,当年的人大都获罪了。
这位新党的代表性人物,一直积极响应北伐。
“是。”
汪伯言垂首:“老臣知道了。”
赵策倾吐一口气:”闻仕,朕怕等不急,做梦都想把辽人灭了。”
汪伯言:“官家怎能丧气,老臣今年六十有三,张相公今年六十又九,我等盼着能助官家收复北境,闭眼前,再去看看当年的旧地。”
赵策听的伸手扶起他,轻声说:“会的。”
朕一定会定都燕都。
赵诚和吕本昌几人在城头观战了半夜,城外的人收拢回来,当晚避战。吕本骏通知他们,让早些回去歇息,一切明日再说。
主将的魄力在,其他人也不慌张。
赵恒看了眼远处山上,和赵诚说:“这兵马来的蹊跷,你别大意。我猜东面也遇袭了,消息还没来得及传来。”
赵诚和他回了院子,他从行李中翻出杜从宜绘制的地图,赵恒看了眼:“你怎么不早些给我?”
赵诚也不说,只是指着前面:“你是说沧州还是德州?”
赵恒:“德州的吕本康,比吕本骏都要老辣,我猜还是沧州。”
赵诚盯着地图自言自语:“太原方向的人马该来了。”赵恒吓了一跳;“现在就来?”
赵诚:“我猜这股人马只是障眼法,是掩护东面的人,又或者是掩护其他地方,直扑陕州,别忘了那边顺河而下,进洛阳城轻而易举。只要拿下洛阳城,东西合围,就是国破。”
赵恒皱眉:“你未免太危言耸听了。”
可是他说完,便有些惊疑不定:“你说的是真的?”
赵诚:“别慌,一切都不能慌,现在主将对垒,就是互相兵力对决,吕顺比你想的聪明的多。我舅舅人在陕州,韩彦等人也在等着西路辽军。辽金联盟,是最坏的消息了,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赵恒问:“那你怎么早不和我说?”
赵诚:“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听吕顺的,不会伤到你的性命,知道的多了反而累赘。”
“那你现在和我说!”
赵诚看着他:“因为,我要去找康渤,需要你帮我。”
“你疯了?”
赵恒人都快疯了。
赵诚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康渤在这儿,晋州一带,他可能是最先和金人交手的。这片平谷地带,他挡不住骑兵,他需要后撤,最好退至德州,吕本康也挡不住金人的骑兵。”
赵恒:“你怎么会惧怕金人?金人不过是肘腋之疾,辽人才是心腹大患。”
赵诚总不能说,当年阿骨打的四子完颜兀术一人,就将赵宋杀的溃成一滩烂泥了。你们对金人毫无概念,还沉浸在赵宋的美梦中。
辽人已经没落,阿骨打的时代就快来了,千万不要小看苦寒之地成长起来的猎人。
“金人的厉害,丝毫不逊色于辽人。”
赵恒怀疑地看他:“你就是这么说,吕顺也不一定相信。”
“我不需要他相信,金人会让他相信的,或者他早就知道金人的厉害。”
第二日天不亮,城中炮声就响起了,赵诚匆匆上了城头,攻城已经开始,远远望去,对面扎寨的人马,他回头问身后的老卒:“对面人马大约有多少?”
老卒远眺了半天,才说:“目测大约不到一万人。”
“这么多?”
老卒和他解释:“大人有所不知,兵马扎寨都是有规矩的,外围前锋和粮草后勤都是分开的,颜色不同。”
身后而来的吕本骏倒是说:“倒是个明白人。行伍出身?”
赵诚:“家中老仆,当年参加过平党项之乱。”
吕本骏看着对面的人马:“来的是大辽的前军先锋将,耶律五马,年三十四岁,宗室出身。有些名声。”
赵诚听着问:“他们的大军呢?”
吕本骏也问:“是啊,他们的大军呢?”
赵恒扭头看着弟弟,心想,别是让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吧?
他一个劲的看赵诚,吕本骏也不在意,忧心忡忡说:“怕是德州也已经被盯上了,辽人既然走西路,那东路必定也来人了,爹爹说的没错,辽金合并,东西两路南下了。”
第123章 东路军
赵诚丝毫不怀疑吕顺的本事,他既然能做东路的兵马元帅,必然对北方的情况一清二楚,赵诚问:“信差回来了吗?东面如何了?”
吕本骏摇头:“没有。”
十一月,北方的风很大,城头上北风凛冽,所有人昨夜几乎都没怎么睡。
赵诚:“那我走一趟德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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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本昌大喊:“不可!”,开玩笑,他本来可以上战场的,可是爹爹交代让他务必跟着小赵官人,他委屈着呢,这会儿人有个三长两短,他可就麻烦了。
赵诚回头和两人说:“真定府城坚,靠着西路,久攻不下他们会撤退,或者是等着东面的战况,若是东路失守,真定府被合围,就麻烦了。我绕路去各路看看,各地的城防和地方军队怎么样。”
吕本骏冷笑:“别说一个耶律,就是再来两万人马,我也不惧。大人还是安心在城里等着吧,现在出声,乱军过境,非死即伤。”
赵诚:“先锋六部自西向东排开各守一处,你就不担心,豁开口子吗?安抚百姓,周转各处,是我的本分。”
他这次北上的任务就是这些。
吕顺军中的事情他基本不过问,大部分和地方打交道,像沈晦那样的人不在少数,别金人都没来,闻风就逃了,地方官弃城一逃,百姓就等于死路一条了。
他原本想的很好,自己就是个过客,关于这里的一切,他都不想过问。
可人一但有了恻隐心,就完蛋了。
吕本骏知道轻重,但爹爹有信嘱咐他,这会儿爹爹都不在大名府了,把人送到他这里来,他怎么可能放他出去。
“赵大人只管跟着我守城就是。其他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赵诚笑起来:“你挡不住我,你爹爹都挡不住我。我手里有官家的手谕。”
吕本骏没有吕本昌那么好的性情,他就是武人,气势非常足:“小赵大人这是为难则个,我们父子本就因为你,分外小心了。官家既然将你托付给我们,你若是有任何差池。只会连累我们。”
赵诚:“吕将军这话说错了。死了就是死了,谁也怪不到谁身上。我从未为难过在外的兵将,也没有小看过任何一个兵卒,你只需要记住,我赵若甫奉命做这个宣抚使,就是来安抚地方,协助东路军。生死这种事,自然交给天命。”
赵诚想去看看金人眼下的战力。若是真的南下连日屠城,那就真是麻烦了。
吕本骏咬牙,:“放人。”
吕本昌看的心直突突,搞不清楚这小赵官人在想什么。
赵诚回头就和吕本昌说:“你在这儿协助你二哥吧,我人少反而好走。只是需要吕将军为我引开城外的骑兵,我向南绕行。麻烦各位了。”
吕本骏深深看他一眼,才吩咐:“吕庄,你带三百左前锋骑兵出城,往东出城,往北走。”
赵诚一点不耽搁,和赵恒匆匆下城头,他和赵恒交代:“有军令召回,你就立刻回大名府,你不是来冲锋陷阵的,你是管兵器的,只负责装配弩机,不负责其他的,记住了,祖母在家等着你,你可不能有任何差池。若是嫂夫人,早些送回汴京城,这边不安全。”
赵恒是因为他送到北方来镀金的,将来会汴京城,要继续当他的闲散贵人。
赵恒臊眉搭眼:“行了,我是你二哥!不用你操心。”
赵诚深深看他一眼,确实挺喜欢这个大男孩的。
“二哥,保重。”
他来不及多讲,和赵恒匆匆嘱咐几句,带着来复和三十几人,匆匆跟着骑兵出城,翻身上马的时候,他还在想,从前觉得自己挺能吃苦的。
现在好了,越能吃苦,越有吃不完的苦。
对面天不亮之前佯攻了一场,就退回去了。军中看到这边开了城门,半山腰的中军帐中,有人进来报了对面的动向,耶律问:“这是要南逃?”
身后的亲兵:“听着不像。”
耶律冷笑:“让人去追。”
来报的人只管出去通知了。
赵诚伏在马背上,身后的来复低声说:“对面营出动了。”
赵诚明明觉得自己很冷静,但身体控制不住的本能,心突突地跳,浑身紧绷。遥望远处,只见沙尘翻飞,辽人居然也有了铁浮屠,披甲的战马,冲天吼的气势,辽人震天的杀喊声,和城中军凛然无声,区别十分大。
前一日近攻,在甬道内,肉搏战事并没有持续多久,狭窄甬道阻碍了辽人的优势,这会儿已经退回去了。
很明显烟尘之下,是来追逐引开人的骑兵。
他带着三十来个人,只和来复说:“不要管,跟着我一路逃。”
来复已经意识到危险了,若是人数再多些,那对面的烟尘未必就会冲北面去,搞不好就冲他们来了。
赵诚一行人只管奔逃,一直到未时已过,几人才到达七十里外的阳河畔,赵诚强撑着,来复已经累的脸色都不行了。精锐的战马都经不住这么累。
之前还有两个掉队的,但是来不及等了,几人在河畔稍休息片刻,准备过河,隐约传来闷雷声,来复嘀咕了句:“怎么入冬了还打雷?”
赵诚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很紧,和身后的老卒对视一眼,立刻说:“我们遇上大军过境了,都给我趴好。”
前锋斥候和骑兵开路,让人侦查到,那真是死路一条。
来复脸色大变,立刻说:“您先走,我们几个在这里躲着。”
赵诚:“走?往哪走?都分不清哪里是死路,先观察再说。”
后面的老卒十分果断,翻身上马立刻奔出去,片刻后回来,翻身下马说:在河对岸,离咱们五到十里的样子,看样子是要渡河,咱们该换地方了。”
赵诚掏出地图,在位置上补充了几笔,然后说:“咱们顺河北上。”
几人饮水吃干粮后,翻身上马继续奔走,上游过河,一路向东,夜宿在山中,也不过稍息片刻,让马休息,然后继续转程南下,沧州边境,这里已经无人烟痕迹,村庄已经空了。
几人终于在后河一带,看到宋人模样,看样子是民间武装,见赵诚一行人,立刻将赵诚等人围起来。
“什么人?”
赵诚:“真定府送信的,出来遇上大军过境,北逃到这里*7.7.z.l,不知这里是不是遭过兵灾?能否见你们将军说话?”
为首的那人冷冷道了声:“等着!”
来复挎着擐首刀,和其他人将赵诚护在中间,赵诚反而不怕了;
片刻后有人匆匆而来,见了赵诚就问:“你是朝廷的人?有印信吗?”
赵诚:“不知你是谁麾下的兵?”
“东路军先锋康统制麾下。”
赵诚心中一喜,面色丝毫看不出来:“将我的私印给康渤,他自然知道我是谁。”
来者见他傲慢,已信了五分,但依旧说:“康统制如今不在。”
“他人呢?”
对方不说话。
赵诚又说:“京中有消息,吕顺处,有东路军的消息,真定府被围,我等从城中出来,务必要见一面康统制。”
对方见一行人颇为狼狈,但举止文雅,已经信了,只是深深看他一眼:“跟我来。”
赵诚跟着人穿过围墙,扎营的地方在半坡上,仓促之下扎营,看起来是经过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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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人引赵诚入帐中,但拦住来复等人,赵诚心一沉,问:“康渤怎么了?”
那人一言不发,赵诚跟着人只管进去,帐内光线不亮,康渤坐在榻上,赤着上身,左肩到下腹都被裹着,可见贯穿伤有多长。
他面色已经胡子拉碴,不太能入眼了,看到赵诚进来,如遭雷击。
猛地站起身:“大人,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人回头错愕看了眼赵诚,悄声出去,赶紧去招待来复等人去了。
赵诚盯着人问:“你和谁交手了?”
康渤:“金人打起来真特娘的不要命啊。”
赵诚怒吼:“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我让你去军中混资历!不是让你送命的!你有没有脑子!”
康渤被骂得嘿嘿笑,也不恼,小声说:“大人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赵诚很无力,他只是出身市井最底层的人家,贫苦什么都没有,全凭着泼皮的本事,和行事义气,才混出点名声,最后却因为狗屁书生,差点丢了性命。
因为他的几句承诺,就不要命的冲。
他只是个小人物,不用这样的。
“坐,坐下说话。和我说说金人到底有多少?”
康渤因为看到赵诚很激动,这会儿才觉得后怕,辽金几十万人南下,赵诚是怎么来的?
“大人是从哪里来的?”
“真定府。”
康渤听的面色大惊;“自西而来?路上就没遇上人?”
“遇上金军过境,如雷轰鸣。”
康渤:“大人简直侥幸,金军前锋战无不克,若是被人察觉,大人必死无疑。”
赵诚:“所以你遇上的是谁?”
康渤:“不得不承认,金人为首之辈,不论是元帅、亲王亲自督战,冲杀在最前,进不退步,身后的兵卒自然不惜命,那样的人自有一番英雄命世之气。”
赵诚见他见识了女真人的厉害,点点头,也不再说,他不知兵,连营盘也看不明白,擅长的也不过是方寸之内斗转,兵事上,给不了任何意见。
“这一处意思是孤悬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