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大结局二(2 / 2)
李嬷嬷抽噎着往药罐里加了把党参:
“我这就去煎最好的补药!”
春桃则飞也似的往正殿跑,要去给郑吣意报喜——这位女帝陛下,怕是等这一天等得头发都要白了。
屋里,老翁看着谢淮钦安稳的睡颜,终于露出了这一个月来最踏实的笑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请大家收藏: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竟是块干硬的麦饼——这是他每日省下的口粮,原想着等谢淮钦醒了,就着药汤给他垫垫肚子。如今看来,倒是用得上了。
谢淮钦醒转的消息传到郑吣意耳中时,她正在批阅奏折,手里的朱笔"啪嗒"落在明黄奏章上,晕开一小团红。
女官刚要开口,就见人已起身往殿外走,下摆扫过案几,带翻了砚台都浑然不觉。
赶到净室时,老翁正蹲在榻边熬药,陶锅里飘出当归与红枣的甜香。
郑吣意放轻脚步走到榻前,见谢淮钦睡得安稳,眼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指腹忍不住轻轻拂过她的手背——那手虽仍冰凉,却不再是之前毫无生气的僵硬。
"醒了便好。"
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老翁端着药碗凑过来:"陛下瞧瞧,臣加了蜜枣,皇夫喝着不苦。"
郑吣意瞥了眼沾着药渣的指甲,突然笑道:"老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了,回头让御膳房给你炖锅参汤。"
老翁顿时红了脸,挠着头嘿嘿笑:
"不辛苦不辛苦,皇夫吉人天相。"
郑吣意指尖还停留在谢淮钦手背上,闻言将目光落在老翁身上,语气放缓:“是该问问先生名号了,朕已让人查过先生来历,京郊药王庙附近的农户药铺都问遍了,竟无一人识得——先生倒像是从云里来的。”
老翁手里的药勺“哐当”撞在陶锅沿上,慌得赶紧扶稳,黝黑的脸膛泛起红来,挠着后脑勺嘿嘿笑:“草民姓慕,名费可。”
“至于住处……四海为家,哪儿有病人就往哪儿去,算不得有固定窝棚。”
郑吣意重复一遍,眉梢微扬:
“慕费可,字号独特。”
“倒是配得上老先生这云游医者的身份。”
“慕老先生救了皇夫,便是救了朕的半条命,赏是一定要赏的,京中宅院、良田美宅,不知老先生想要什么?”
慕费可连连摆手,补丁袖子扫过药锅,溅起几滴药汁落在青砖上:“陛下快别这么说!草民治病救人是本分,哪敢要这些金贵东西?再说草民这性子,住不惯深宅大院,怕是要把您的雕梁画栋给熏上药味儿。”
郑吣意被其逗笑,眼角余光瞥见谢淮钦睫毛颤了颤,似要醒转,便放轻了声音:“那慕老先生总该有想要的吧?”
慕费可瞅了眼榻上的谢淮钦,又偷瞄了眼女帝,忽然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股豁出去的架势:“若陛下实在要赏……草民斗胆,想求一枚免死金牌。”
这话一出,郑吣意倒愣了,她原以为这人会求些珍稀药材,或是求个行医的文书,却没想到是这等东西。
“哦?”郑吣意饶有兴致地挑眉。
“先生既没犯事,要这免死金牌做什么?”
“难不成怕日后给人瞧病失手惹了祸端?”
慕费可脸涨得像熟透的柿子道:
“不是不是……”
“前几日给皇夫施针,用了些‘倒行针’,又拿物体朝其吹气……这些法子怕是入不了太医院的眼,万一日后被那些穿官靴的人瞧见了,说草民乱用邪术,那时候……”
话没说完,郑吣意看向慕费可时,眼底已漾起笑意:“原来慕老先生是怕这个。”
她沉吟片刻,抬手唤来内侍:“传朕旨意,让工部赶制一枚免死金牌,赐给慕老先生——就刻如见此物,如朕亲临,免其罪责’。”
慕费可眼睛一下子亮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磕头:“谢陛下!谢陛下!草民有了这牌子,往后给人瞧病,不怕那些酸儒了!”
郑吣意刚要开口,察觉身旁有动静,随后瞧见谢淮钦已醒透,忙俯身靠近榻边,声音柔得像浸了温水:"皇夫,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她端过方才搁在案上的药碗,用小勺轻轻搅着,"这药里加了蜜枣,不苦的,喝些暖暖身子,我慢慢跟你说这些日子的事"
谢淮钦望着其眼里的红血丝,又瞥见她袖口沾着的墨迹——定是方才匆忙赶来时蹭到的,苍白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声音虽虚弱却清晰:"陛下...臣都知道。"
郑吣意刚将药勺递到谢淮钦唇边,闻言眉峰微蹙,眼底的温柔霎时被疑惑取代:“你……都听见了?”
谢淮钦轻轻点头:“是,臣像困在黑夜里,周遭一切都瞧不见,偏生耳朵是醒着的,能听见先生在榻边捣药的‘砰砰’声,也能听见你此前的哭声。”
话落,人又咳了两声,声音更轻了:“只是身子像被绳捆着,想睁眼看看,想应声唤陛下,浑身却连半分力气也使不出。”
郑吣意搁下药碗,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竟有些不敢触碰,仿佛怕惊扰了这桩奇事:“这……怎会如此?太医说你神识已闭,按说该是听不见、唤不醒的才是。”
“陛下有所不知!”跪地的慕费可起身,几步凑到榻前,脸上堆着得意道:“这便是‘魂归其舍,魄滞其形’!皇夫的魂儿明明醒着,偏生魄跟不上,就像庙里的泥菩萨,心里透亮着呢,就是动不了身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请大家收藏: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见郑吣意仍蹙眉,又慌忙补充,伸手比划着:“打个比方,就像一口深井,皇夫的魂儿在井底醒着,能听见井口的人说话,却爬不上来,草民这些日子敲敲打打,又是煎药汤又是施针,不过是在井壁上凿台阶,好让那魂儿顺着台阶慢慢爬上来。”
“魂在魄滞?”郑吣意咀嚼着这四个字,目光落在谢淮钦脸上,见他虚弱地点头,眼底确有清明,不似胡言,心中疑窦稍解,却又生出新的好奇,“那你听见朕……听见朕守在门外时说的话了?”
谢淮钦睫毛颤了颤,泛起一层薄湿:“听见了,陛下说……等臣好了,要守着臣。”
郑吣意忽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掌心的冰凉让自己鼻尖发酸:“原来你都记着。”
她抬眼瞪向慕费可,带着几分后怕:“你这老头,怎不早说还有这等情形?害得朕……”
慕挠着头往后缩了缩,嘿嘿笑道:“草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先前遇见过个老秀才,也是这般躺了半年,醒来后说听得见妻儿哭丧,那会儿才琢磨出这‘魂滞’的道理。”
“皇夫这情况,原是凶险得很。”
“能听见动静,反倒是好事呢!”
谢淮钦望着郑吣意泛红的眼角,用尽力气回握了她的手——虽只是微不可察的一动,却让郑吣意猛地抬眼,眸中瞬间亮起光来。
慕在一旁拍手:“陛下!”
“魄开始跟着魂动了吧?”
“再过几日,保管能稳稳握住陛下的手!”
阳光从窗棂挤进来,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将那微弱却真切的力道,烘得暖融融的。
郑吣意望着谢淮钦眼底的光亮,忽然觉得慕费可那套“魂归魄滞”的说法,虽听着古怪,却比太医院的典籍更让人安心——原来这漫长的等待里,她从未真的沉睡,只是隔着一层无形的纱,静静听着自己的声音罢了。
几天后,廊下的紫藤萝开得正盛,一串串紫花垂下来,风一吹便簌簌落满青石。
谢淮钦已经能下地,她扶着郑吣意的手臂慢慢走,脚步虽轻,却已稳当,素色锦袍扫过阶前落花,惊起两只粉蝶。
郑吣意半扶半护着,眼尾的笑意比春光还暖:“慢些,别急,太医说你气血刚复,每日走半个时辰便好。”
谢淮钦侧头看她,眼底漾着浅笑:
“臣再不活动。”
“怕是要忘了这宫墙怎么走了。”
说着,便望着不远处的净室:
“慕老先生呢?”
话音刚落,就见慕费可背着个鼓鼓囊囊的旧布包从屋里出来,腰间乌木匣晃悠悠撞着布包,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瞧见两人,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迎上来,手里还攥着那枚免死金牌,用红绳系着挂在脖子上,倒像个顽童得了新玩意儿。
“皇夫能走了?”
慕樵绕着谢淮钦转了半圈,
摸着下巴点头,
“气色不错,看来那几副黄芪汤没白喝。”
郑吣意笑道:
“先生这就要走?不多留几日?”
慕费可把布包往肩上紧了紧,袍子下摆沾着的草屑掉下来:“不了不了,草民是闲云野鹤的命,待久了骨头痒,再说京里太医多,皇夫有他们照看着,准保没事。”
话落忽然想起什么,
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谢淮钦,
“这个你留着,若是夜里咳嗽。”
“含一颗能舒坦些。”
谢淮钦打开一看,是些裹着芝麻的糖丸,甜香扑鼻,想来是眼前人这些日子偷偷做的,她将纸包揣进袖中:“先生的心意,臣记下了,只是不知日后何处能寻到先生?”
慕费可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有缘自会相见。说不定哪天陛下和皇夫游山玩水,在哪个山坳里瞧见个煮药的老头,那便是草民了。”
话落,就对着郑吣意作了个揖,
又朝谢淮钦拱拱手,“草民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像阵风,红绳系着的免死金牌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金光。
走到月洞门时,忽然回头喊:“陛下!皇夫!那金牌草民可当真收着了,日后若犯了啥错,可全靠它保命呢!”
郑吣意被逗得发笑,扬声道:“放心去!有朕在,便是没有金牌,也没人敢动你!”
慕费可嘿嘿笑了两声,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谢淮钦望着那远去的方向,轻声道:“这位慕先生,倒真是个妙人。”
郑吣意握紧她的手,指尖划过腕间的脉搏,那里已跳得沉稳有力:“是个妙人,也是个贵人呢。”
两人慢慢走回廊下,紫藤花落在谢淮钦的发间,郑吣意伸手替她拂去,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远处传来太医院使的禀报声,说新拟的调养方子已备好,郑吣意却摆了摆手:“不急,让他们先候着。”
她望着谢淮钦眼底映着的春光,轻声道:
“先陪朕晒会儿太阳。”
阳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谢淮钦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能听见风拂过花枝的轻响,能看见郑吣意眼角的笑意,比任何良药都更让她心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请大家收藏: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
某日,晚膳后的庭院浸在月光里,青砖地上浮着层淡淡的银辉,谢淮钦刚换下外袍,正坐在窗边翻看着一卷旧书,忽闻院门外传来轻叩声,三下一顿,是宫里人惯有的规矩。
“进来。”
她合上书页,声音比白日里又清朗了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嫣儿提着盏羊角宫灯走进来,灯影在她青色素裙上摇摇晃晃。
她规规矩矩福了福身,鬓边的银花簪随着动作轻颤:“奴婢参见皇夫。”
“起来吧,有何事?”
谢淮钦看着她手里的宫灯,眼底掠过一丝疑惑——这个时辰,宫人们大多已歇下了。
嫣儿直起身,垂着眼帘道:“回皇夫,陛下让奴婢来请您,说是有处地方想带您去瞧瞧。”
谢淮钦微怔,指尖在书页边缘轻轻摩挲:
“这个时辰?”
她望向窗外,月已上中天,宫道上的巡夜侍卫正提着灯笼走过,影影绰绰的。
嫣儿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笑意:
“是,陛下说夜色正好,还说。”
“让您不必多穿衣裳,外头不冷。”
谢淮钦点点头,起身理了理衣襟。
她知道郑吣意素来不按常理出牌,有时深夜兴起,会拉着自己去御花园的角楼看星星,或是去冰窖旁的暖阁煮茶。
她跟着嫣儿走出院门,见其手里的宫灯并未照亮常走的那条通往正殿的路,反倒往西侧的回廊拐去,那里平日少有人去,尽头是片荒废的药圃。
“陛下在那边?”谢淮钦轻声问。
嫣儿回头朝其笑了笑道:
“是呢,陛下说那里今夜有好景致。”
话落,某人唇边不自觉漾起笑意,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回廊尽头的药圃原是荒着的,却透着暖融融的光。
离着还有几步远,谢淮钦便瞧见竹篱笆上挂着串串灯笼,红的、黄的,像落了满架的星子,把那片曾长满杂草的地照得亮堂堂的。
嫣儿停下脚步,朝里指了指:
“皇夫请进,陛下在里头等着呢。”
谢淮钦拨开竹编的篱笆门,脚刚踏进去就愣了——原本的杂草被除得干干净净,新翻的泥土里栽着些嫩绿的幼苗。
细看竟是各色草药:紫苏、薄荷、当归……最中间搭了个小小的竹棚,郑吣意正蹲在棚下,手里拿着把小锄头,见人进来,仰头笑出两个梨涡:“你来啦。”
她素日里穿惯了龙袍朝服,今夜却换了身月白常服,发间只簪了支玉簪,裙摆沾着点泥星子,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
“陛下这是……”谢淮钦走到她身边,看着那些刚栽下的幼苗,眼底满是讶异。
郑吣意放下锄头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泥:“听说,这些草药养气安神最好,就想着辟出块地自己种,等长成了,让御膳房给你炖汤、做药糕,总比外头买的新鲜。”
她指着最边上的几株:“这是薄荷,夏日摘片叶子泡水喝,能醒神;那是黄芪,你身子刚好,往后炖汤多放些……”
她絮絮叨叨说着,指尖划过那些细嫩的叶片,眼里的光比篱笆上的灯笼还亮。
谢淮钦忽然想起昏迷时听见的话——那时慕费可说“得多吃些补气的”而她在门外轻声应着“朕记下了”。原来那些日子,她听进去的,远比自己想的要多。
郑吣意见人望着自己出神,伸手在眼前晃了晃:“谢郎?”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朕这模样太狼狈?”
话落抬头,撞见枕边人盛满月色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太多情绪——心疼、感激,还有压抑了太久的眷恋,她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唇已被谢淮钦轻轻含住。
那吻很轻,带着药草的清苦和唇齿间的温润,像初春融雪落在心尖。
郑吣意微怔之后,反手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其颈间,闻着那身上淡淡的药香,眼眶忽然就热了。
谢淮钦的吻渐渐深了些,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手顺着她的脊背慢慢上移,指尖划过墨发,又轻轻落在衣襟上。
不知是谁先松了手,月白的衣襟被扯开些,露出颈间细腻的肌肤,吻顺着下颌线滑下去,落在她颈侧的动脉上,那里的搏动温热而有力。
“谢郎……”郑吣意的呼吸有些乱了,指尖攥紧了面前的衣袖,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被。
谢淮钦的动作忽然顿住,借着灯笼的光,看见她心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片淡粉色的月牙,藏在衣襟里。
那道疤她认得——是她瞒着自己,每日在暗室里用刀尖刺破心口取血,整整一月,才凑够了药引。
那时人昏迷不醒,醒来后只当是太医用药神奇,直到后来见她偶尔抚着心口蹙眉,才从贴身女官口中得知真相。
指尖轻轻抚上那道疤,谢淮钦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疤痕的皮肤比别处略糙些,是皮肉愈合后留下的印记,却像根针,狠狠扎进她心里。
“还疼吗?”
那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
郑吣意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得又快又急:“早不疼了。”
她仰头吻了吻眼前人的唇角,
笑意里带着点逞强,
“你看,这不是好好的?”
谢淮钦没说话,只是俯身将那道疤痕轻轻含在唇间,温热的呼吸拂过心上人的肌肤。
郑吣意忽然搂住其脖颈,将脸埋在发间,眼泪无声地落下来,打湿了的衣襟。
灯笼在风里轻轻晃,竹棚外的虫鸣不知何时歇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伴着泥土里草药生长的细微声响。
谢淮钦的吻渐渐移回她的唇上,这一次带着更深的怜惜与珍重,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牵挂、恐惧、失而复得的庆幸,都融进这月色与药香里。
许久,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往后,换我护着你。”
郑吣意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痕:“好,都听你的。”
月光穿过竹棚,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满圃的药香里,忽然多了些甜意。
比蜜枣更浓,比月光更绵。
喜欢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请大家收藏: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