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2)
*
赵雪梨这几天夜里总是心神不宁,听到一点细小动静都会被惊醒。
之前在厢房中好不容易熟睡了片刻,现在即使疲倦地睁不开眼,却仍然睡得很浅。
她听见祠堂外一阵刺耳的猫叫,本想忍忍罢了,可那猫却叫得越发凄厉。
赵雪梨一阵头皮发麻,她再次睁开眼。
暗淡的油灯将熄未熄,还散发着弱小的光晕,她盯着油灯,忽然就听到了一阵极其轻的脚步声,像是有谁在踮着脚走路。
赵雪梨心脏立刻漏跳了一下。
她僵硬地偏过头,看见原处的窗棂上有两道悄无声息接近的黑影。
在这个瞬间,赵雪梨连气都要出不顺了,宛如溺进了冰水之中。
她身体开始因为害怕而发抖,可动作上已经快速掀开被子,轻轻走到江翊之身边。
赵雪梨先是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才是用力掐他手臂。
江翊之被她弄得很快睁眼,神态迷离,有几分不明所以。
赵雪梨伸手指向已经接近祠堂大门的黑影,江翊之见了,身体也是一顿。
他似乎也觉得来者不善,并未出声,而是立刻坐起身,拉着赵雪梨往祠堂后走去。
两人紧紧握在一块儿的手心很快就出了汗。
江翊之拉着她从后门离开了祠堂。
离开后,他正欲寻个地方与赵雪梨一起藏起来。
可赵雪梨却反拉住他的手腕,拔腿就向外跑。
江翊之以为她是太过害怕了,道:“灵鸢那些人应是梁上君子,他们在府里转上一圈,见没什么东西许是就会走了。”
赵雪梨却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偷窃东西的贼人。
一定是宋家派来杀自己的,她必须得跑得再快一些,再躲远一些。
这一跑,就跑到了大街之上。
令赵雪梨感到无比意外的是,她才跑到了长街上,不远处的路口驶来一辆被黑衣人护着仓惶逃窜的马车。
在这辆马车身后,还追着数个手持弯刀、策马奔腾的高大身影。
赵雪梨只是看了一眼,内心就升腾十分不妙的预感,脚步都不由自主放慢了。
江翊之听见动静,看了眼,立刻拉住赵雪梨,道:“灵鸢,我们怕是遇见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了,先藏起来。”
那辆马车渐渐近了。
赵雪梨一眼看出马车之上负伤挥动马鞭的正是了慧大师。
如此一来,车中是谁不言而喻。
她以为娘亲已经离了城,或是被淮北侯抓走了,可没成想她们还在城中,还不知怎么在这时被侯府隐卫追到了。
宋家之人真是不知如何想的,都这个时候了,不全力保护娘亲,竟还能分出人手追杀她?
赵雪梨不愿意给娘亲添麻烦,顺从地被江翊之拉着向路口右侧躲去。
可那群马上的人眼睛格外尖锐,远远就瞧见了他们两人。
马车上的了慧倒是未曾一眼认出雪梨,反倒是侯府领头那个隐卫,视线如刺般瞥了过来。
他冷冷一笑,故意扬了声音道:“先抓住小姐。”
前方逃跑的一行人听见这句话,这才注意到赵雪梨。
姜依苍白着脸从马车中探出头,与赵雪梨隔着数米长街遥遥对视,“姈姈!”
她见赵雪梨同一个男人被两个隐卫追着跑入了暗处巷道,立马道:“宋三,不用管我,先救我女儿。”
那个唤作宋三的是个精壮汉子,他一马当先骑在最前头,闻言面目阴沉不已。
那日在衣巷之中,他们死了许多人、好不容易甩开侯府隐卫,在城中龟居了数日,谋划着待到风平浪静些后再走。
可今日晚,得了赵雪梨踪迹,才派了两个人手出去解决她,他们自己的藏身之地却莫名其妙暴露了出去,惹来侯府隐卫追杀。
简直像被谁暗中操控摆弄了一般。
宋三点了两个人,“去救赵小姐,救不到人,提头来见。”
姜依闻言皱眉,“只两个人,如何够?”
宋三只好又点了两个去救人,他的声音在疾驰的风中传来,“姜夫人,四个已经足够,再去几个人,我们就跑不掉了。”
姜依方才说话被灌了满嘴风,她低低咳嗽起来,一时之间,连出声都难。
*
赵雪梨和江翊之被隐卫追得慌不择路,跑得险些断气。
她们只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长公子表里不一》 40-50(第6/17页)
有两条腿,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的快马,只得尽量往狭窄的巷子中走。
马儿在窄巷中行走不便,那两个影卫立刻翻身下马,飞檐走壁追来。
赵雪梨一颗心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顷刻之间,后来的四个宋家人拖住了隐卫,这才给了雪梨和江翊之一些喘息时间。
江翊之体力不支,气息不稳地问:“灵灵鸢那些人是谁?为何追杀你?”
赵雪梨见他受到如此拖累,不忍心欺瞒,喘着气道:“是是侯府的人”
江翊之闻言一怔,目光晦暗起来。
他们绕了数条巷子,企图走出去,可走到最后,前方却是一堵死墙。
赵雪梨此刻倒是想要被侯府隐卫抓走了,可回头一看,却是两个黑衣黑巾,手握长刀的男子。
那两个侯府隐卫被缠住了,一时之间没能追上来。
赵雪梨心中凉得可怕,仿佛又置身于数天之前那场绝望的逃杀之中。
她声音发颤地道:“翊之翊之哥哥,你你要被我害死了”
赵雪梨忍不住害怕地哭了出来。
她将怀里那柄短刀拿出来,递给江翊之,“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可是你却是无辜的,稍后我拖住他们,你先走。”
江翊之心里惊疑,“那些人不是来救你的吗?”
赵雪梨摇头,一把推开他,拔腿向巷子外跑了。
她迎面跑向两个黑衣人,不止是江翊之,就连黑衣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可赵雪梨有自己的考量。
如果她干等在死墙前,会等来两个杀手,他们杀了自己,就能立刻杀掉江翊之。
可她往巷子外跑,虽然迎面撞上了黑衣人,或许死得更快,但一方面有可能会被侯府隐卫看到,让他们将自己的死因传出去,另一方面也可以给江翊之拖延一些时间。
那两个黑衣人见到送死的雪梨,齐齐挥刀而下,本是照着她的头砍去,空中倏然闪出一道冷光,而后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锵响,两柄刀的刀锋都在顷刻之间歪了,下一瞬,刀柄自黑衣人手中脱离,摔在地上。
黑衣人握刀的手被那打上刀面的冷箭震得发麻发颤,两人惧是惊骇无比。
赵雪梨睁着眼,只知道自己再次死里逃生,顾不了那么多,迈起僵硬
的双腿不停向外奔跑。
她出了巷子,在巷子口见到四具横陈着的尸体。
两具是宋家人的,两具是侯府隐卫的。
赵雪梨仓惶的脚步立刻顿住了,心里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
这四个人这么势均力敌吗?都把自己给打死了?
再抬头,皓月之下的巷子口停着一辆乌木马车,不管是马儿,还是赶着马车的面瘫护卫,都像寒池般静默着。
赵雪梨那颗还没落回原位的心再次心跳擂鼓了起来。
而那口没吐出的气仿佛再也吐不出,憋得她膝盖一软,脚步踉跄着差点跪了下来,声音亦是颤抖得厉害:
“表兄”
第43章 无措
赵雪梨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乌木马车之上的冷面护卫赫然是惊蛰,坐在马车中的除了裴霁云自然不做他想。
自打决定离开盛京后,赵雪梨就从没想过被表兄抓回去的下场。
一方面是她胆怯,怕一但顾虑这些就会变得畏手畏脚,不敢行动了。
她下意识觉得表兄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一旦被抓回去,后果一定很惨。
另一方面是往往她心中刚浮现出表兄抓住自己的场景时,又会立刻矛盾地自嘲。
赵雪梨,你真的相信裴霁云会耗费人力物力离了盛京来寻你吗?
他圣眷浓厚,大权在握,总是忙得夙兴夜寐,常常不回府,府里养得打趣儿的雀儿飞走了,何必费劲心力去找?再挑一只更听话、更心甘情愿的养就是了。
或许他也会派人来,但可能只不过是因为不满意赵雪梨的不告而别,脱离了他的掌控,派人来教训她的。
总而言之,此刻乍然撞见这辆乌木马车,令赵雪梨太过猝不及防。
她刚刚才从宋家杀手的刀下捡回一条命,心绪本就难以平静,此刻只是站在巷子口看见他的马车,还未真正见到人,就能将她吓去半条命。
像在漆黑暗夜里见到了雪亮刀刃一般,刺得她剧烈跳动的心脏生出一阵阵涩痛。
她脑袋一片空白,身体颤抖得不像话,单手撑住墙,才勉力维持住站立的姿态。
风吹长街,一阵寂静,桂魄流光,暗影浮动。
赵雪梨衣裳被吹得猎猎作响,她见惊蛰没在第一时间说话,脑中万千思绪还没转过弯,脚步却已经转开,身体本能地寻了个方位就要跑。
惊蛰留意到她的动作,嘴角微抿了下,出声道:“小姐,请上马车。”
赵雪梨脚步顿住。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顺从地走过去,而是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局势。
目前来看,她是肯定跑不掉的,而且可能会让表兄更加不虞。
可如果不跑,她就要想好怎么同表兄解释离京一事,更糟糕的是,江翊之方才拉着她逃跑一定被表兄知晓了,这两件事单独拎出来就足够要掉一条命,现在竟还全撞一块儿了。
赵雪梨有一种生不如死的心悸感。
她不敢跑,但也不敢上马车。
良久,车内传出平平淡淡的两个字:“上车。”
他的声音像平静的海面,明明波澜不兴,可是却又暗藏锋芒,令人想到海面下尖锐危险的冰山。
赵雪梨僵硬着脚步,还没迈出去,眼睛就已经不争气地湿润了。
她不敢再耽搁,瑟缩着身子往马车边走,因为害怕,半晌才踩着车凳走上去。
惊蛰掀开帘子,放她进去。
赵雪梨一直垂头看地面,进去后二话不说就在裴霁云跟前跪下了,她甚至没敢抬头看一眼,手心汗湿得像洗过一样,喉咙也宛如被扼住般说不了话。
裴霁云向来耐性好,可以安安静静,不动声色地等待猎物撑不住了主动投降。
赵雪梨感受到头顶投来的视线,一阵头皮发麻,这种不知道什么会落刀的状态对于她来说和凌迟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僵持了片刻,雪梨就颤颤巍巍开了口:“表表兄”
裴霁云听了,倒是没晾她,只是极其冷淡地笑了下,比马车外无处不在的夜风还要凉上几分,“数日不见,表妹可安好?”
赵雪梨彻底僵住了。
她想说自己错了,可是从前这样的话说过太多,他定然能看出她的口不对心。
赵雪梨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她只是暗觉倒霉,怎么就被他抓住了。
一时之间,实在是无话可说,难以应对,赵雪梨只不停地默默掉眼泪。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长公子表里不一》 40-50(第7/17页)
裴霁云也不在意她是否回话,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不咸不淡道:“怎么哭了?”
赵雪梨连伸手抓住他的衣摆求饶都不敢。
低声抽泣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不出一丁点认错求饶的话,雪梨甚至想磕头求裴霁云放自己走,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她预感表兄一定会更加生气的。
裴霁云又等了会儿,见她还是一言不发,黑眸彻底冷淡下去。
他垂下眼睫,吩咐惊蛰:“走罢。”
惊蛰应声,下一刻,马车就启动了起来,赵雪梨还狼狈瑟缩地跪着,她被猝然走动的马车掼得前栽倒,扑在了裴霁云的双腿之间。
这实在是太过冒犯了,赵雪梨像碰到烫手山芋一般,立刻拉开身子,无措道:“表兄表兄恕罪”
裴霁云瞥她一眼,不置可否。
赵雪梨不敢站起来坐在软塌上,马车虽然十分平稳,可她腿软得厉害,跪也是跪不住的,索性就慢吞吞坐在了地上。
僵硬发麻的双腿得到缓解之后,赵雪梨这才忧心起要去哪里。
只不过对于她而言,去哪里都好过留在那处江翊之随时会跑出来的窄巷前。
更何况,赵雪梨相信,表兄就算再如何生气,也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比宋家那群人令她安心多了。
但她才为自己的小命感到安心,又立刻担忧起自己被抓回盛京后会连累娘亲了。
只不过这种担忧只维持了不到两刻钟,马车就停下了。
裴霁云道:“起来。”
赵雪梨身体比脑子还不敢忤逆他的话,几乎在他话落的刹那,就立马听话地起来了。
惊蛰尽忠尽职撩开了车帘,赵雪梨被冷风吹着,意识到是要下车了,连忙走出去,先下了。
她视线在四周一转,不知道此处是哪一条长街,但却也晓得他们并未出城,而是仍在乾壹郡治之中。
马车前方阁楼的大门猝然打开,里面亮起了数盏灯火,有两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出来行礼迎接。
裴霁云下车后,淡淡颔首,越过他们,脚步不停走进阁楼。
赵雪梨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一时之间没有动弹。
惊蛰眉头一拧,道:“小姐,请进。”
赵雪梨抬起脚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抹掉未干的泪痕,偷偷问:“惊惊蛰表兄他他是不是很生气?”
他方才都不唤姈姈,而是直接叫自己表妹了,一定不是一般的生气。
惊蛰道:“属下不敢妄议公子。”
赵雪梨得了这么一句,真觉自己是病急乱投医,方才竟然会慌不择路企图从这面瘫嘴里问出些信息。
她踌躇着脚步,跟了上去。
一直上到二楼一间临街的房子,赵雪梨走进去后,见到裴霁云坐在窗边俯视着长街默然不语,周身气度像霜雪一般冷然。
赵雪梨原本就惴惴不安地心更加忐忑了。
她站在门前没有动静,裴霁云也不管她,反倒执起茶壶倒了杯热茶,他没喝,只是放在一边任由茶汤变凉。
赵雪梨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间,惊蛰进来禀报道:“公子,人来了。”
人来了?什么来了?
赵雪梨心底困惑刚起,就听长街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这处的方位倒也是僻静,周围略有数户人家,只不过仿若都已经熟睡,没有半分动静。
赵雪梨心中忽得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往前走了脚步,视线终于越过窗沿,落在了长街之上。
只是这一眼,就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远处数百米的地方来了一群熟人。
前方逃窜的马车不知道在什么坚硬的物体上撞过,已经要散不散了,可中了箭,似乎还在流血的了慧大师仍然企图勉力操控它。
车帘被疾驰的风吹得闭合不上,里面只有身姿单薄的姜依,陆署令不知去向。
原本围在马车身边保护的宋家人从二十几个到现在只剩下了六七个,追着他们的侯府隐卫却还有十来个。
赵雪梨焦心娘亲要被抓住了,但下一刻,姜依在马车中艰难撑起身子,似乎也意识到无路可走,干脆利落地从马车软垫下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刺向自己心口。
“不要!不要!”
赵雪梨扑到窗前,猝然哭出声。
电光火石之间,不知哪里射来一支去了箭簇的冷箭,钉在姜依握刀的手腕,匕首瞬间落了地,姜依也被震得往后滚倒在软塌上。
赵雪梨既松了一口气,又立刻惊忧于娘亲竟然宁愿死在外面也不要被抓回去。
宋晏辞说娘亲跑过一次,可淮北侯抓她回去后就铸了金阁将人囚住,如今若是再被抓回去,此生定然都是逃跑无望了,还不知道要面对裴靖安怎样的怒火。
赵雪梨眼睁睁看着娘亲又挣扎地在颠簸马车中摸索起了匕首,哭得再也停不下来。
她抖着手离开窗台,连滚带爬来到八风不动的青年跟前,扑通一声再次跪下了,声泪俱下,语不成调地哭道:“表兄!表兄!我求求你,救救我娘罢”
“表兄,姈姈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逃跑了,你帮帮我娘好不好?表兄,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也不胆大妄为,再也不同旁的男子有来往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娘罢”
赵雪梨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姜依自戕这一幕对她冲击太大,她心里一阵阵尖锐的涩痛,一抽抽的,惊惧后怕涌入四肢百骸,让她哭声越来越大,眼泪越滚越多。
裴霁云平静得看着,道:“表妹终于想起遇见难事可寻我求助了?”
“只不过,你私自离京,就是决心断了同我的情分。”
“我为何要帮你呢?”他笑了下,吐出三个冰冷的字眼:“赵姑娘。”
第44章 还有吗
赵雪梨怔愣当场,连哭声都有片刻停滞。
裴霁云轻飘飘的一句“赵姑娘”瞬间让她手脚冰凉得可怕,就好像两个人真的再无任何瓜葛了。
只不过表兄说得也没错,不论如何,自她离京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决心同盛京中的一切都断了联系。
他现下是在责怪她不告而别,私自离京?还是说讥讽她心狠无情?
赵雪梨抽噎了数下,一阵心悸,头脑亦是一片空白,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清他说的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真的是来与她划清界限吗?
可是她转而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如果他决心要同她再无瓜葛,何必亲自领着她来此处目睹姜依被抓回的这一幕呢?
她被宋家人追杀时,他就偏偏那般巧合地出现了,将她带来这里没多久,娘亲一行人就出现了。
简直是将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一般。
赵雪梨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到,表兄是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切的。
他也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长公子表里不一》 40-50(第8/17页)
定然能料想到她会哭着求他的。
表兄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嘛?
赵雪梨哭着道:“表兄姈姈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也没有要同你断了情分的意思,我我只是心里害怕”
裴霁云温吞地反问:“害怕什么?”
赵雪梨硬着头皮道:“我我怕见了表兄心里会不舍就不愿意离京了”
裴谏之听了,当即不咸不淡笑了下。
赵雪梨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得厉害,在越来越冷淡的夜风中到底是又流着眼泪如实补充道:“表兄,娘亲被侯爷囚禁了太久,欲要离京,可她若是走了,我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姨娘之女又如何能继续留在侯府?更何况、我若不走,定会成为侯爷威胁娘亲的工具,到时娘亲亦是白走了”
裴霁云慢慢听完,没说什么旁的话,只是波澜不兴地问:“还有吗?”
赵雪梨哭得厉害,但见他还能耐着性子追问一句,心里其实已经缓慢松了一口气,当即继续道:“表兄,其实我与娘亲从盛京离开,还要多亏了宋家的帮忙。”
她边说边小心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依然没什么大的反应,就知道他定然是不知什么时候将一切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现下只不过是来试探她的。
雪梨当即将心一狠,事无巨细道:“不知道表兄可还记得花朝节时,姈姈在二殿下的府邸中不慎落了水,宋家的宋公子也跳进了水中欲要救我。”
一说到宋家,赵雪梨真是恨得牙痒痒,她泪如雨下,“表兄,我们此次能出了京,来到乾壹郡全靠宋家父子。那宋老爷是我娘旧识,想娶她做填房,可是又看不上我,嫌弃我是娘亲的拖累,多次明里暗里派人来杀我,我我上次落水也是他害的,那宋公子并非是要救我,反而是想让我溺亡”
赵雪梨眼泪掉得更加真情实感,裴霁云浓黑的眸子垂下,静静看着她。
“此次亦是如此,我们到了乾壹郡治后,没多久便被侯府中人发现了,宋家人想趁机杀我,我我没了法子,只能孤身逃跑可是姈姈这幅身子实在没用,没一会儿就被宋家的杀手追上,我跪着求人,大声喊救命,可是没有人救我,没有人想多管闲事表兄,姈姈好想你,想回京找你,可是我实在害怕我太害怕拖累娘亲了我一回去,娘亲一定会万劫不复的,侯爷不会放过她的”
裴霁云没有被她的可怜打动,只是道:“是吗?”
赵雪梨抖着手尝试性地去碰他衣角,泣不成声,泪眼婆娑:“我说得句句属实,千真万确,表兄你要信我”
裴霁云道:“赵姑娘一张嘴总是谎话连篇,教我拿什么相信?”
赵雪梨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在怀中找出那份和姜依省亲的路引递过去,“表兄,这是宋公子差人给我和娘亲办的路引文书,我真的没有说谎,你再信姈姈一次罢”
裴霁云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眼,不置可否,随后将路引文书搁在茶桌上,像是信了,又更像没信。
赵雪梨立马出卖宋晏辞,她又摸出一块儿螭纹玉佩,双手迫切地呈递过去,“表兄,这是宋公子给我的,他说到时候我被抓了回去,就说这事是太子殿下在暗中谋划,我们那日就是在宋家人的带领下用此物在夜里出的城门。”
裴霁云看了一眼这块玉佩,一顿,拿过来看了两下,忽然问:“那你为何不依他所言行事呢?”
赵雪梨无处安放的双手又可怜兮兮揪上了裴霁云的衣角,她眨着眼泪道:“宋家人一门心思想要杀我,我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再听他的话叫表兄被蒙在鼓里呢?”
裴霁云将玉佩还给她,“确实是太子令牌。”
赵雪梨摆头,“表兄,我不要了,随你如何处置。”
裴霁云就随手将玉佩也搁置在了桌案上,他又问:“还有吗?”
赵雪梨一时之间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表兄是在问她还有要交待的没有。
他这般问,那必然是还有一些他认为自己没有说清楚的。
赵雪梨想了想,道:“表兄,那日我被宋家人追杀进了小巷子,快要被杀之际,高空射来两支箭矢将那两个杀手射杀了,我不敢回头张望,爬起来就跑,好不容易住进一家客栈安稳几日,可城里封城严查刺客越发严厉,我来路不明,害怕被抓走,就连客栈也不敢再回了,走投无路之际,在街
上偶然撞见江公子”
纵然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裴霁云不愉,雪梨还是踌躇着说道:“他见我无家可归,愿意收留”
“表兄”赵雪梨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知道自己实在不该同一个外男回家,可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那些宋家人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我,再不声不响杀了我姈姈只是一个弱女子,能侥幸从歹徒刀下活下来一次已经是万幸,若是再多来几次我真的会死的”
她眼睛哭得红肿一片,像鼓起了一层水泡,裴霁云伸手帮她把垂落下来的凌乱鬓发捋回耳后,问:“你同那位江公子是什么关系?”
赵雪梨心里突突一跳,她连忙道:“表兄,我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之前陪着老夫人时同江公子母亲见过几面。”
裴霁云:“祖母让你同他相看过几次?”
赵雪梨感到窒息般的心悸。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一直隐而不发。
她再也不敢说半句含糊用语,将同江翊之相看一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交待了。
裴霁云笑了笑,忽然直白地道:“表妹,你想救姜夫人,也未尝不可。”
赵雪梨一听这个,立马心神回转,“我我要怎么做?”
裴霁云一双寒凉的黑眸静静凝视着她,默然不语。
赵雪梨怔愣了一会儿,颤颤巍巍伸出手,去触摸他的手掌。
她颤抖地道:“表兄我求你了,救救我娘罢,我想让她活着”
裴霁云道:“表妹总是吝啬,求人办事,却连半点好处也不愿给?天下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
赵雪梨再次连连保证:“表兄,姈姈再也不会离京乱跑了,外面这样危险,只有表兄身边才是最令我安心的。”
裴霁云一顿,笑了下,问:“是吗?即使姜夫人不在京中,你也愿意留下?”
赵雪梨求他救姜依,其实也只是先想保住娘亲的命,至于保住性命以后,要如何面对裴靖安她都毫无头绪。
她也没想过求裴霁云放娘亲走,毕竟淮北侯府中当家做主的还是裴靖安,当儿子的就算官做得再大再好,还能大过老子去?
更何况,他饱读诗书,即使表里不一,可忤逆长辈的事雪梨还真是没怎么见他做过。
现在,他说‘不在京中’?
赵雪梨心里发紧得不行,她抬手擦了下眼泪,“表兄,姈姈这些年早已经习惯没有娘亲的日子了,可离京这些日子来,却总是夜不能寐,在梦中想你,如果能一直待在表兄身边,又知晓娘亲过得自在幸福,对姈姈而言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裴霁云忽得想起前几日的夜里,她蜷缩在被子中瑟瑟发抖,梦中还在唤自己的名字,神情终于缓和了几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长公子表里不一》 40-50(第9/17页)
他伸手抹去赵雪梨脸上泪痕,道:“如此最好。”
赵雪梨大喜,微微睁大眼,正要说什么之际,就被拉了起来。
裴霁云先是将已经放得温热的茶汤拿过来,递给她,道:“哭了许久,润润喉罢。”
而后,他又唤了惊蛰来。
赵雪梨哪里有喝茶的心思,她抿了一口后,就将视线投到长街上已经逐渐力竭被包围了起来的姜依一行人。
那马车的帘布掉了下去,再看不见里面丝毫,雪梨有些急了,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见裴霁云无波无澜地吩咐道:“都杀了。”
惊蛰对此没有任何疑问,领命去了。
赵雪梨半晌才回过神,她不太确定地问道:“表兄,是要将侯府隐卫都杀了吗?”
裴霁云点漆眸子瞥向她,“不忍心?”
赵雪梨倒也不是不忍心,就是“表兄不怕惹侯爷生气吗?”
裴霁云笑了笑,没说话,可赵雪梨却莫名从这个温润浅笑里看出一丝危险又无所顾忌的意味。
第45章 姜依离开
春末冷风穿窗而过,沾染上了长街之上的血腥气,又带着露水的潮湿。
赵雪梨只是凭窗远远看着,都颇感不适。
在惊蛰领命离去的片刻功夫后,雪梨似乎听见了屋檐高树之上同时拉紧弓弦的声音,她并未见到裴霁云的手下,可是却眼睁睁看着数十支寒光湛湛的箭矢自四面八方射入正在打斗的人群。
不论是宋家人还是侯府隐卫,显然是没有料到还有他人埋伏偷袭,已经负伤、反应慢一些的直接就被射杀,有几个动作十分迅速的躲避了箭矢,没做犹豫,当机立断扯了同伴尸体做掩护,一拉僵绳,欲要直接离开,可下一刻,又是数十支冷箭破风而至,马儿被洞穿双腿,痛苦哀嚎一声,跪了地,马背上的人也狼狈地滚落下来,他们尚未有所动作,下一支箭又立刻射来了。
在乱流的箭矢之中,唯有姜依和了慧大师安然无事。
仅存的几人都立马意识到了这点,侯府隐卫迫不得已亮出令牌,意图表明身份,可他尚未举起说话,就被穿喉箭矢射杀,宋三见局势不妙,骂了好几声,不禁更靠近姜依的马车几分,“阁下,既然都是为保护姜夫人而来,大家就是一路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支力道极大的铁剑朝他射来,宋三手里拎着一具给自己挡箭的尸体,这尸体上已经落了数只箭矢,他本以为能继续给自己挡下箭矢,直到他上了姜依马车的。
这尸体挡是挡了,只可惜却没挡住,铁剑力道大得离奇,直接穿透了尸体,锋利箭簇刺破了宋三的咽喉,他大睁着眼,嘴唇还未完全闭合,嗬嗬嗫嚅数下,口中鲜血四溢,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惊起满地灰尘,发出沉闷的震响。
他倒下没多久,侯府领头的那个没一会儿也被射杀,在这之后,战局没什么意外地很快结束了。
赵雪梨忧心道:“表兄,我想下去看看娘亲。”
裴霁云颔首,“为人子女,应当的。”
赵雪梨转身就往楼下跑。
裴霁云神色寡淡,黑眸慢慢垂落在雪梨抿过一口的茶汤上。
赵雪梨到了长街,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已经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
有几个劲装侍卫在拖动尸体,清理血迹,姜依所在的那辆马车损毁严重,歪斜得立在街头,但了慧和姜依都没下马,而是警觉僵硬地看着处理尸体的侍卫们,一直到赵雪梨身影印入眼帘,了慧和姜依才露出怔愣神色。
姜依勉力从马车上下来,“姈姈!”
她身上沾了些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形容憔悴不堪,衣裳墨发都凌乱得不成样子。
离得近了,雪梨才发现姜依脸上也被汁水涂黑了一层,看起来与往日的冰肌玉骨大相径庭。
其实雪梨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夜里睡觉,虽然没有将脸涂黑,但她没有束发,一头青丝早已凌乱得宛如稻草堆,衣裳也脏兮兮的,再加上哭过许久,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姜依见了,不免担忧:“姈姈,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赵雪梨被问得当场落泪,她终于能在娘亲面前揭发宋家对自己的迫害,心里也没什么顾忌,当即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姜依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面无血色,眉眼压地越来越低,眼睛也渐渐发红,忍不住骂道:“宋则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
一种破碎的清韧和恨意自她身上流露出,她抖着手抱住雪梨,“姈姈,是娘亲不好,识人不清,连累了你,竟不知道你遭受了这般多,等到来日,娘亲一定把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全杀了。”
赵雪梨的委屈决堤,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但她没忘记当前局势,哭着问道:“娘亲往后要去哪里?”
姜依道:“姈姈,我们还是去南方,只不过不去南洛,而是去更南一些的南泽。”
赵雪梨一顿,“娘亲要离开大缙?”
姜依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南泽是她唯一的退路,只有离开大缙,她才能彻底摆脱裴靖安这个疯子,“姈姈不愿意吗?”
赵雪梨并不是不愿意,只不过她确定是走不了了。她眸光看向收拾残局的侍卫们。
姜依似有所觉,也看了过去,问:“这是谁的人?为何要救我们?”
赵雪梨张
了张嘴,担心承认这是裴霁云的手下后,姜依会反应过激,只好随意编了个谎言。
“娘亲,这是我在京中相熟的好友,他家中关系复杂,此次能暗中出手已经不易,并不愿叫更多人知晓。”
姜依神色迟疑。
一方面,她想不出姈姈寄人篱下,会在京中结交到什么敢于暗中同裴靖安作对的权贵子弟。
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怀疑姈姈言语中的真假。
若真是如此,那人不愿意透漏姓名倒也是常理之中。
赵雪梨抿唇道:“娘亲,稍后你同了慧大师先走,我还需同这位好友告别一番。”
姜依浅色明眸注视着雪梨,眉头微微蹙起,“不过片刻功夫,我们等你就是了。”
赵雪梨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娘亲,他离不了京,此次是他的亲卫领着人来的,我还需要回京同他说清楚,才好来追你们。”
姜依听到回京二字,并不认同,“写信不行?非要回京?”
“娘亲放心,他比宋家人可靠,我定然不会被侯府抓到的,待到回去了,我还可求他再帮忙多弄几份路引文书,到时候时间一久,我们隐姓埋名,还可以回缙朝生活。”
姜依久不出琼华阁,并不知晓雪梨在京中有什么好友,她原本是迟疑的,可见雪梨语气神色都十分笃定,再加上又确实被人所救,一时之间也没多做怀疑,只是她仍旧不太放心女儿再次深入虎穴。
一直沉默不语的了慧忽然劝道:“一一,我们就听雪梨所言先走罢,别再被侯府寻到,给她友人添了负担。”
姜依思量片刻,只好点头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