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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出卖
赵雪梨呆住了。
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颤颤巍巍地要掉不掉,她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什么?”
宋晏辞冷着脸,没有再重复一遍的耐心。
赵雪梨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她的声音都更加尖锐了几分,“你要做什么?”
宋晏辞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确实会教人误解。
他要让赵雪梨乖乖听话,手上自然是要有能拿捏住她、威胁到她的东西。
对于女子而言,贴身衣物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但看赵雪梨这幅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惊恐模样,似乎以为自己是要轻薄她?
宋晏辞挑高了眉,伸手去解她衣裳。
赵雪梨被吓坏了,顾不得脖子上架着的长刀,慌乱要避,脖子擦过锐利刀锋,蹭出一丝血痕,幸好宋晏辞收刀的动作快,否则她怕是真要被割出一个大口子。
“你疯了?”宋晏辞责问道。
赵雪梨实在是受不了了,伸手推他,骂他,“你才是疯子!卑鄙小人!离我远点!”
宋晏辞听了,不痛不痒,反倒见她反应这么激烈,心情莫名其妙好了不少。
他说:“你那情郎弱不禁风,哪里比得上我?被我轻薄,是你的福气。”
赵雪梨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太无耻,太下流了。
她泪珠子不再掉了,也不装柔弱了,被羞辱得泛起了倔性,一双水洗过的,还带着红意的清亮桃花眼恼怒地盯着宋晏辞,好像忽然间,又不怕死了。
宋晏辞还是半蹲着,比瘫软在地上的她高出很多,能够完全而绝对地看清她所有的神情和小动作。
这双眼太雪亮了,又太干净透彻,宋晏辞眸光微微凝滞,须臾,他说:“再瞪着我,就剜了你这双漂亮的眼睛。”
赵雪梨只硬气片刻,又软下来,她别开眼,“宋公子,可否放我离开了,再耽搁下去,府里的下人该找过来了。”
宋晏辞站起来,退开身子,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冷硬,“三日后再来这里见我,否则,侯府赵姑娘同情郎夜夜幽会之事会在一日之内传遍盛京城。”
赵雪梨刚刚站起身子,闻言脸色发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阴冷一笑,“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赵雪梨抿了抿唇,“我我知道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宋晏辞颔首,雪梨快速推开门走出去,又带上门。
她恨恨地攥紧了拳头出了旧宅。
回到蘅芜苑后,赵雪梨思虑良久,一时之间想不到解决之法。
这桩事若是求助老夫人,那又会扯出之前姜依一事,可若是去照庭告知唤云,那表兄一定会知晓自己同江翊之私会一事。
她思来想去,忽然想到淮北侯府中本就有一个对宋家恨之又恨的人。
赵雪梨不想被宋晏辞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威胁,她壮起胆子,避人耳目去了淮北侯裴靖安的煊庭。
裴靖安不在庭院中,可他留了些隐卫。
他后院的妾室们个个都安分守己极了,这么多天就没人出来蹦跶过,整个庭院静谧沉寂得不得了,赵雪梨去后,门口下人较为讶异,掀开眼皮问:“表小姐有何事?”
赵雪梨小声说:“我我有事想告诉侯爷。”
下人道:“侯爷不在,小姐请回罢。”
赵雪梨的眸光往庭院的阴暗处转,企图看到一个影卫,“若是侯爷的隐卫在,亦可。”
她想了想,补充道:“有个高高大大的,戴着黑金面具的隐卫大哥,他在不在?”
下人一顿,还没开口说话,廊角的黑暗处就走出了一个魁梧壮硕的身影。
男人脸戴黑金面具,身穿一身黑衣,像一只黑色猎豹自阴影之地缓步出现,原本闷热的夜风中像是都浮起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赵雪梨不得不得抬起脖子仰视他。
守门的下人不动声色退了下去。
赵雪梨见他真的在,心中微喜,连忙将已经想好的措辞说出来,“你你们不是一直在找宋家人吗?我知道宋公子藏匿在哪里。”
月孛卫首领垂下眼皮,不动声色注视着赵雪梨,没有说话。
“想来近些日子老夫人让我与江公子相看一事也瞒不过你,我今日在京郊旧宅之中被宋公子挟持了,这才知道原来侯府一直在追杀他。”赵雪梨将衣襟往下拉了几分,纤细脆弱的玉色脖颈上横着一道惹眼又突兀的血痕,“宋公子拿刀威胁我替他做事,我我马上就要嫁人了,实在不想同他有任何牵扯,遂来将实情告知。”
“他让你怎么做?”
赵雪梨见他愿意管,压在心口的大石卸下了一点,“宋公子倒是尚未具体说要做什么,只让我三日后去旧宅找他,否否则他就要找人毁了我的名节”
高大的月孛卫首领听后,冷然一笑:“小姐,属下知晓了,请您放心。”
他嘴上叫着小姐,可话语里却没多少敬意。
但却叫赵雪梨紧绷的精神实实在在松弛了下来,她没有立马走,而是又小声道:“宋公子一向狡猾,若实在活捉不了,不惜代价杀了也是好的,总好过又被他逃走,惹来一些腥风血雨。”
首领目光落在雪梨面上,令她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不管他是认为自己一个身为女子说出这番话是心思狠辣还是恶毒,赵雪梨都觉得没什么要紧的。
宋晏辞被抓住其实不能令她彻底安心。
这个人睚眦必报,报复心极强,如果自己反复出卖他一事被其知晓了,雪梨相信自己的下场一定很凄惨。
宋晏辞只有死了,她才能完全放心,否则他活着一天,她就要提心吊胆一天。
首领道:“属下领命。”
赵雪梨听不出里面有多少认真的成分,但她也不好强求干涉对方,只能提上一提,希望有用。
回到蘅芜苑后的两日,赵雪梨都过得很是焦虑,第三日时这种慌张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自天蒙蒙亮伊始她就在院子中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挨到入夜,她偷摸着去了煊庭,却并未见到那位隐卫首领,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抓到人,只好无功而返。
夜里自然也是睡不着的,天没亮就又爬起来敷上脂粉遮盖,去松鹤院请安。
老夫人见了,不免多问上一句:“怎么这些日子精神气差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赵雪梨有些骑虎难下。
一方面有老夫人的做妾言论逼着,她想要趁表哥不在早早嫁出去,也好安心。
另一方面又被宋晏辞威胁着,叫她不敢轻易出了侯府。若是嫁了出去,自己失去侯府庇佑,岂不是任由宋晏辞威胁拿捏了?
翊之哥哥只是一介书生,一定是护不住她的,到时候怕是还要受她连累。
赵雪梨的满腹心事只能吞进肚子里。
她摇了摇头,说是夜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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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好。
老夫人不在意她是否说了真话,道:“老身已经找人算过了,明日就是个顶好的日子,正好你祖父母也要抵京,晚上就当着长辈的面认了义父母,安心待嫁罢。”
赵雪梨听到祖父母三个字,一阵恍惚。
入京四年多,雪梨已经快要想不起祖父母是什么模样了,她只还依稀记得两位老人对待自己时刻薄的嘴脸。
爹爹死后,她仿佛就不再是赵家的孩子了,那些血缘上最亲近的人一直都很嫌弃她是个丫头片子。
赵雪梨不想看见他们,但临到嫁人的节骨眼上,他们不在场又不合礼数。
老夫人又说:“至于嫁衣,认完亲后你去绮霞阁挑一套成品即可。”
赵雪梨都一一应好。
到了夜里,她再次去了煊庭,可隐卫首领依旧未回。
如果是抓住或是杀了宋晏辞,都不可能用这般长的时间,赵雪梨心中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回到蘅芜苑后,甚至已经开始焦躁地想到自己被宋晏辞抓住后的下场了。
这一步,或许是走错了,将她处境更加艰难。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难道真
要任由他拿捏威胁吗?
他太危险了,即使自己真的妥协了,帮他做事,难道他就会放过她吗?
不会的,他一定会在利用完后就杀了自己。
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赵雪梨自己给自己开解了,倒进床上,蒙头就睡。
或许是这些日子过得太不安了,雪梨在裴霁云离京的十多日后,第一次梦见了他。
梦里是一个春光烂漫的暖日,表兄穿着霜白锦衣,手持一本书册端坐在窗前静静看着,明亮日光落了半身,照得他肌肤丰盈,恍若谪仙。
雪梨走过去。
他听见动静,从晦涩的墨字中抬起眼眸,漆黑的瞳孔中映着她局促的面容,温柔地像一弧弯折的月光,“姈姈,怎么哭了?”
赵雪梨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她伸手扯住裴霁云的衣角,感觉自己突然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委屈。
她想要将这些日子的遭遇,内心的不安、焦躁都说给他听。
但是她又忽然想起,这事关江翊之,是不能告诉表兄的。
临到嘴了,她也只是下意识问:“表兄,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一出口,赵雪梨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是有几分想念表兄的。
可是她又清醒地知道,表兄还是迟一些回来才是好的,到时候她嫁了出去,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裴霁云笑了笑,将她拉近,抬起手指一点点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姈姈想我了?”
赵雪梨忽得生出几分心虚,为自己瞒着他即将嫁人一事。
但她又很快想到:这没什么,反正表兄从来没有说过要娶她。
所以她是否嫁人,要嫁给谁,也是从来都与他无关。
第52章 认亲
夜里没睡好,起床后赵雪梨不免要给自己涂上脂粉遮盖一下略显憔悴的面容。
因着今日要认义父义母,她特意挑了件较为得体的湖绿齐胸襦裙,外穿坦领齐腰的大袖衫,发髻上也簪了漂亮精致的珠钗步摇。
老夫人给她选的是并非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旁支,而是在三服之内一直有所来往的小宗。
虽然门第比之淮北侯府差了一大截,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权贵之家,雪梨要认的义父裴鹄在朝中任奉议郎,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唤作裴策,是上届的探花郎,现下在翰林院中当差,颇受上官重用,如今家里新认个妹妹,却依旧忙得抽不出空来见一面。
认亲一事自来繁琐,除了要祭告祖先、举行仪式、宴请宾客、还要再取个新字,上义父母族谱等等。但因雪梨是个待嫁的女子,再加上老夫人心中有旁的顾忌,不愿张扬,索性就去除了诸多礼节,只让双方长辈做个见证,令雪梨拜见新父新母即可。
到了晌午时分,去青乐郡接人的车马带着赵全盛夫妻二人抵达京城。
老夫人对这二人较为嫌弃,甚至没放人进了侯府,只在客栈之中暂且安置着。
临了末时,三方人才在裴鹄府上的正堂见了面。
赵全盛夫妇二人已经是花甲之年,或许是接连赶路所致,脸上都略有疲态,进了高门大院,尽管穿着绫罗绸缎,但神色和仪态都较为拘谨,一进正堂,目光在堂中人身上晃过,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与姜依有几分像的赵雪梨,连忙堆起了笑走上前叫道:“姈姈!是我们姈姈没错!都长这么大了!”
老两口围着赵雪梨,一口一个姈姈,笑眯了两只老眼。这幅热热切切的模样,不明真相的人见了怕是真以为他们待赵雪梨有多亲厚一样。
赵雪梨现在也会虚与委蛇了。
她没有浑身僵硬,也没有不知所措,而是也扬起了嘴角,站起来笑着唤了声祖父母,还体贴地问他们来京之路可有累到?
好一顿虚情假意的来往之后,老夫人才搁了茶盏,缓慢开口,“姈姈自来聪颖乖顺,与裴家极其有缘,我们见了是打心眼儿地喜欢,今日叫你们二老来,是想问问,可愿意让她认了裴鹄为义父?也算结个亲缘。”
赵全盛夫妇哪里会拒绝这种送上门的好事。
他们家这些年拿着侯府的钱财,日子过得很是舒坦,说是土财主都不为过了,邻里乡亲个个儿羡慕眼红得厉害,前些日子淮北侯府车马来青乐郡接人时,更是威风得不行。
在他们心中,儿子死了,儿媳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外人,赵雪梨虽然是个不能传宗接代的丫头,可到底是姓赵,和他们流着一样的血。
赵雪梨攀附上了裴家,不就是他们赵家攀上裴家了吗?
赵全盛忙不迭躬身说:“贵人们看得上姈姈,是她的福气,我们当祖父母的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赵氏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几声。
这桩事,就这般走了个过场后定了下来。
随后,在老夫人的主持之下,赵雪梨给裴鹄夫妇跪着敬了茶,改口唤了义父义母。
裴鹄和夫人李梁玉一直表现得十分温和,脸上笑吟吟的,看不出对突然被塞了个大闺女有任何不愉快、不满意的情绪。
他们欣然受了雪梨奉上的新茶,还给了回礼。
老夫人见事成大半,道:“姈姈,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半个娘家了,自今日起,你便留在此处待嫁罢,在蘅芜苑的那些东西稍后我都会让下人送来。”
才刚认完亲,老夫人就直言让她留下,不必再回侯府,怎么听都有几分赶人的意味。
在从前,姜依是赵雪梨与淮北侯之间的唯一纽带,可现在姜依人都不在府中了,赵雪梨与淮北侯府自然再无瓜葛。老夫人自认自己还如此费心操持赵雪梨的婚事,给她妥善安排好一切后才这说这番话已经是分外厚道了。
赵雪梨虽然忧心出了侯府的自己会失了庇护,被宋晏辞报复,但她又无法令老夫人转了心意,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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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住几天,只好点头同意。
赵全盛夫妇也以要亲自送孙女儿出嫁的由头在裴鹄家的宅子里住了下来。
这一场正堂宴席,最后只有老夫人离去。
李梁玉给赵雪梨安排的院落在西边,里面琳琅满目,小女儿家的物件应有尽有,她笑着道:“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奈何生下策儿后身子一直不好,到了现在再也没怀上过。赵往后我也叫你姈姈如何?”
赵雪梨点头。
李梁玉才接着道:“此前老夫人找我们说了要认你做义女一事后,我便开始着手准备女儿家的闺房了,可到底是没有养女儿的经验,也不知姈姈看了可喜欢?”
赵雪梨原本紧张局促的心落下大半,她也笑着道:“多谢义母,姈姈见了,心中很是欢喜。”
李梁玉道:“喜欢就好,若是觉得还有什么欠缺之处,只管来找我就好。”
赵雪梨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即使真有什么不适应之处,也是不可能去麻烦李夫人的。
待她走后,赵雪梨简单洗漱了一番,就躺床上歇息去了。
本以为初来乍到,她会不安地彻夜难眠,可或许是白日里太费心劳累了,她竟是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眠到天色大亮,雪梨睁开眼看见陌生的房间,还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在哪里,她连忙起床去给李梁玉和裴鹄请安。
宅子比不了淮北侯府堆金砌玉,下人也不多,但却打理得很细致清雅,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赵雪梨到了前厅,见只有李梁玉在慢悠悠看账本,有些羞窘地走过去请安,又为自己起迟了一事致歉。
李梁玉放下账本,走上前笑着扶起她,“姈姈,我们家没有这些繁文缛节,策儿平日里在家亦是不用晨昏定省的,你们能起得来,我却还想多睡上片刻呢。”
赵雪梨微微愣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
“你义父早早去当值了,你祖父母方才用过早膳,出去游逛了。”李梁玉说到一般,似了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姈姈,往后你若是要出了府去玩,同我知会个去处就好,我若不在,与李管家说上一声亦是可以的,旁的都没什么,只不过晚膳前必须回来。姈姈,义母并非是要管束你,京中治安虽好,可你到底是女
儿家,天色暗了还是待在府里为好。”
赵雪梨还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自由,她将这些话在心中过了一遍,只觉得有几分恍然和欣喜。
李梁玉见她半晌没吭声,问:“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赵雪梨道:“没有多谢义母”
李梁玉笑了笑,摆手放她自己出去玩了。
赵雪梨走出前厅后,去膳堂吃过了早膳,然后安安静静回了院子。
倒不是她不想出去玩,只是在宋晏辞尚未抓到的这个节骨眼上还是闭门不出,安分为好。
转眼又过了数天。
赵全盛夫妻两人头一次来盛京,每日在外玩得乐不思蜀,都没空来雪梨跟前惺惺作态了。
李梁玉和裴鹄更是没有半点架子,简直是不像盛京权贵作风了。
赵雪梨在裴家过得极好,她不需要看谁的脸色行事,也不用战战兢兢,尽管心里藏着事,也却没再整夜整夜地辗转反侧。
临近四月末时,老夫人着人合了雪梨和江翊之的八字,没合出什么大的问题,就暗示江家在五月初可来上门提亲了。
但在江翊之来提亲前,却又发生了一个意外。
他丁忧了一月,又得二皇子帮助,本已是可以正常参加殿试、娶妻生子了。但是在四月最后一天,赵雪梨又听闻一个惊人的消息。
江翊之的两位‘亲生父母’再次意外身亡。
还是一样的落水,只不过一个溺死在了自家水缸,另一个死在浣衣的河边。
江府乱成了一锅粥,江翊之再迟钝,也知道是有人在针对自己了。
上门提亲一事不得不再次往后推迟。
他对那对便宜父母的去世倒是没多大伤感,只不过敌人在暗,做事又狠绝,令他总是如芒在背,不得安稳罢了。
思来想去,江翊之只得去找二皇子。
他自认自己为人处事并不张扬显眼,一向也没有什么仇家,若真是被谁盯上了,那也只可能是自己身为二皇子党,被太子党中的人针对了。
二皇子听江翊之说完后,道:“你只不过是尚待殿试的贡士,太子那边不会闲得没事盯上你了,这桩桩件件,定然还有别的缘由。”
别的缘由?
江翊之能想到的只有:“可是因着我与侯府赵姑娘的亲事?”
淮北候府虽然是二皇子党,但二皇子对其并无多少掌控力。
昔年瑾贵妃与裴靖安都养在老夫人膝下,两人一同长大,裴靖安袭爵之后,就是天然的贵妃党派,他之前也给过二皇子和瑾贵妃诸多助力,但近些年来,裴靖安志不在权势斗争,一心只想着温香软玉,佳人在侧,连后院的女人都哄不过来,就不太如之前那样鼎力相助了。
裴霁云自幼聪颖,瑾贵妃也极为厚爱他,常常将人留在宫中与二皇子一同读书,他亦是瑾贵妃费尽心思亲手培养的第二个助力。
他也确实没令人失望,一经下场就惊了众人,连中三元摘走了状元头花。
但他似乎有些不受控。
应该说,二皇子常常感到裴霁云是脱离了自己掌控的。
这位不过二十出头就手握大权的权臣虽然总是温润自持、姿容清雅,可二皇子面对他时,却并没有面对一般臣子时的随意惬意。
他不止一次听父皇惋惜叹道:“霁云若是朕之子便好了。”
论样貌和才学,二皇子自认比不上裴霁云,只有出身这点强过他。
可随着裴霁云越发权势滔天,二皇子忽然觉得仅仅凭借皇子这一层身份并不能令自己压制住他。
他应该让淮北侯府和自己之间的利益牵扯更加紧密,再找出裴霁云的弱点,徐徐图之,让对方彻底诚服。
但二皇子确实未曾料到只不过是让江翊之娶一个侯府姨娘的女儿也如此一波三折。
此刻面对江翊之的问话,他若有所思一阵,否认道:“应该不是,侯府若不愿意将人嫁给你,大可直接拒绝,何必又是送钱送财,又是给那位赵姑娘抬了身家只待出嫁?”
江翊之却忽然想起明湖那夜,裴家两位公子对待赵雪梨的姿态,犹豫道:“会不会是裴府公子——”
二皇子打断他,“不会。”
“我在侯府亦有暗探,谏之向来厌恶赵姑娘,以欺负她为乐,赵姑娘若是离了侯府,他保不齐还要锣鼓喧天地欢送,哪里会阻碍你同她的亲事?”
江翊之道:“那那位长公子呢?”
二皇子听见这话,更是发笑,“你说霁云?”
“他君子之姿,怎么会为了搅黄你们的亲事使出这些下作手段?”二皇子道:“难不成他对府上姨娘带来的独女起了私心?不愿让她嫁人?”
江翊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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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着没说话。
二皇子缓缓道,“霁云并非耽于女色之人。翊之,你应当是得罪旁的人了。”
他叹了口气,“有本宫在,殿试你无需担忧。只不过迎娶那赵姑娘一事,需得让你再费些心思了。”
“真等上三年过了孝期,这桩婚事对我未必还有用处。”
二皇子居高零下,冷漠地说:“翊之,男人风流些没什么,寻个机会,让那女子珠胎暗结,到时肚子大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53章 算计
因着江翊之的“父母”双双离世,与赵雪梨的亲事也一推再推,赵全盛夫妇二人借此就在裴府住了下来。
五月初六这日,日日出府见世面,挥霍无度的老两口罕见来了雪梨院子,先是好一通嘘寒问暖,见雪梨神色恹恹,一直没有太大的反应,终于忍不住直接道:“姈姈,你总这般宅在后院作甚?祖父祖母好不容易来一趟盛京,你这孩子也不说陪我们出去逛逛?”
心不在焉的赵雪梨总算抬起正眼看他们。
她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奇怪,便道:“祖父,你们这几日不是天天在外游逛吗?怎么突地想起要我作陪了?”
许多年不见,赵全盛也不敢同在青乐郡时一样对雪梨呼来喝去,动辄打骂了,他还是笑呵呵地道:“我们这是怕你在屋子里闷坏了。”
赵氏也道:“姈姈,这盛京城太大了,我们这几日下来也只逛完了鼓楼大街,你住了这么久,肯定熟知哪处是好的,便做一回祖父祖母的向导罢。”
赵雪梨拒绝,“祖母,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实在不愿出门。”
赵全盛和赵氏互看了眼,只好讪讪而去。
又过去三日,老两口再次来邀雪梨出府,又被她以腿脚不舒服为由拒绝。
之后数天,雪梨寻遍了借口打发了他们三次。
一直到五月十一,赵全盛老两口再次到访,还不待雪梨寻了说法推拒,他便压着嗓子道:“姈姈,早些年你爹在盛京的胡氏钱庄里存了些东西,只有你和姜依能取出,今日便随我们出府一趟罢。”
赵雪梨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人同自己提过爹爹了。
她爹叫赵徽,是个模样俊秀的裁缝,虽说在容貌上比不了娘亲,可爹爹耐心细致,粗活细活都做得得心应手,还做得一手好菜,事事都顺着妻儿,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爱妻爱子,只可惜命太短了。
赵氏道:“虽说这是留给你们的,但你娘已经另嫁,算不得我们赵家人了,你的那一份自可拿去,但姜依那份却是我们的。”
赵雪梨想了想,还是说:“祖母,我这些日子实在是身体不适,不愿出门。”
她又不是傻子,赵全盛两个人这般频繁要她出府,一看就没安好心,此刻即使是拿爹爹做诱饵,雪梨纵容有几分心动,却也不会上当。
赵
氏一听就急了,“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难道还要把姜依的那份一起占了去,半点也不给我们留”
她说着从袖子口掏出一块儿香囊,“姈姈!这是你爹生前绣的最后一个香囊,我——”
赵雪梨没有防备,任由她将香囊凑近了自己,鼻尖霎时萦绕起一股腐臭味,这种腐臭中又夹杂着一丝甜香,雪梨脑袋发懵,目光忽然虚幻了起来,耳边祖母的说话声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她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边撑起身子,边张了嘴要唤人,可赵氏却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将香囊怼得更近,雪梨身子发软,心也寒凉,她挣扎着要推开人,双手双脚胡乱挥舞,企图砸碎什么东西。
但赵氏力道大,将她捂得太紧了,最终还是不甘心地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赵全盛小声道:“你轻些,别把脸弄伤了,卢世子该不要了。”
赵氏这才松了力道,她想起这些日子吃的闭门羹,没好气道:“小丫头片子警惕心这么强,不来硬的还骗不走了!”
赵全盛走上前帮忙架起赵雪梨,“她在盛京享福这么多年,也该孝顺孝顺我们了。”
赵氏:“那卢世子是皇亲国戚,给他做妾是姈姈的福气,比嫁给什么穷酸举子好多了!侯府死老太婆,这是故意不想让姈姈高嫁!这丫头死脑筋,要不是我们,她这辈子可就毁了!”
赵全盛说:“得了,快些将人送出去罢。”
两个人一块儿搀扶着雪梨,往府外走去,这些日子他们经常外出,已经摸清了什么时候走哪条道能避开人,是以很顺利就将雪梨带出门,上了马车。
赵全盛自己就会赶马车,坐上去一甩马鞭,马车咕噜噜走了。
一路驶向乐平大街,到了一处大宅外停下,赵全盛下了车,走到小门,敲了数下,就有小厮来开。
赵全盛陪着笑脸,“劳烦找一下钱管家,就说世子爷要的人我们带来了。”
小厮瞥他一眼,道一句稍等,随后关了门,去府里叫人了。
不多时,钱管家就赶了过来。
赵全盛见了人,连忙道:“钱管家,世子爷可在府上?我把孙女儿带来了,请他过过目。”
钱管家对于给自家主子处理这种纳妾的风流事已经十分娴熟,当即就问:“人呢?”
赵全盛搓了搓手,一脸憨厚,“这丫头性子倔,我们怕误事,就”
钱管家立刻意会。
把家中女子迷晕了送来,这并非是什么稀奇事,他已经见怪不怪,谁让卢家是皇亲国戚呢?能被世子爷看上,无异于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哪家没点权势的会不心动?
即使是个妾室,也是世子爷的贵妾,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仆从成群。
钱管家道:“不碍事,将人扶进来罢。”
赵全盛听了,连忙和赵氏一起将雪梨扶下车。
钱管家见到人,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家世子爷固然风流,可眼光却是异常挑剔的,后院里十来个女人都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如眼下这样绝好姿色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没想到这两个俗气的乡下人竟真养出个如此灵动清丽的孙女儿,钱管家对待他们不由客气了起来。
赵全盛和赵氏甫一进入鸿远候府,眼珠子就转不动了,觉得哪儿哪儿都气派得不得了,比郡守老爷的府邸都大气豪奢多了。
两人心中原本那点不安彻底放下了。
五月初他们在外闲逛的时候,被钱管家找上,说是听闻他们家中养了个漂亮孙女,想进献给鸿远候府的世子爷。
两人原本并不相信,可钱管家不仅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还好吃好喝供着他们玩了几日,又气度不凡,确实是真正出入鸿远候府,在侯府里方差,老两口这才信了,随即就在心中比较起来世子爷和一个接连克死养父生父的穷酸举人。
在他们心中,江翊之死了爹娘,自然无法出仕,也不知道三年后再考能否再中,可世子爷就不一样了,这是名副其实的贵人,日后是要袭了爵,做侯爷的,这不比一个举人好多了?
更何况赵雪梨样貌随了姜依,出落得极其漂亮,赵全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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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纵然不喜欢她,也不得承认这个孙女儿长得极好,被贵人看上眼一点儿又不意外。
只要世子爷见了人,他们相信这桩事一定能成,纵然是个妾室也没什么,到时候生下儿子,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们将雪梨送到一间厢房放下。
钱管家道:“世子爷定然喜欢,你们先回去罢,等到明日,任命赵臻做县丞的文书就会发往青乐郡。”
赵臻是赵全盛的小儿子,现年不过三十出头,被两个人娇养得一事无成,只会寻花问柳,一个接一个得玩儿女人。
可赵全盛和赵氏偏偏就宠爱得不得了,为他操碎了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现在听到钱管家的话,顿时笑得只见牙不见眼了,高高兴兴拿了一大堆钱财走了。
钱管家瞥了昏迷不醒的赵雪梨一眼,吩咐丫鬟,“先将人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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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远候世子唤作卢元麟,虽然爱美色,可书读得也是极好,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坏,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他亦在景行书院中读书,自来最是瞧不上那群臭寒门,尤其是里面一个叫江翊之的。
五月初二,书院将春闱上了榜,准备殿试的学子聚在一起考校,卢元麟与江翊之再一次发生了矛盾。
两个人只差大打出手,夜里,祭酒罚他们一块儿清扫书院,江翊之罕见主动开腔讥讽他庸俗。
卢元麟这个人受不得激,当即动手打他。
江翊之被打也不还手,反倒说:“卢元麟,你选女人的眼光和你这个人一样庸俗不堪。”
卢元麟听了,下意识就骂:“你穷得连女人手都没摸过,还敢评价小爷?就算出仕了,也只配娶一些平庸之辈,给小爷暖床都不够格的那种女人!”
江翊之笑起来,“我的未婚妻子,纵然出身不显,可只凭样貌,也是你后院女人望尘莫及的。”
卢元麟从江翊之这句话中读书了挑衅炫耀的味道。
他甚至忽然觉得江翊之今夜是故意找茬儿,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炫耀他的未婚妻。
卢元麟最见不得他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穷的叮当响,你可真敢臆想。”
江翊之被他压着又揍了一拳头,但仍然在说:“裴府赵雪梨赵小姐,是我未婚妻,不信你尽可去打听。”
卢元麟当时不信,后来回了府,夜里总想起对方炫耀得意的欠扁模样,就忍不住真去打听了。
他自诩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若是那女子果真长相不俗,他并不介意将人抢过来,教江翊之悔青了肠子、
只不过将事情吩咐给钱管家之后,卢元麟又将事情给忘了。
现在听见人已经带来了,他那份被激怒后冲昏了的头已经清醒大半。
那什么赵姑娘若真是天仙似的人物,又怎么会在盛京之中一直名声不显呢?
江翊之丁当是吹嘘无疑。
现在已经入了夜,卢元麟不乐意从妾室床上下来,当即摆了摆手,道:“将人送走,小爷已经没兴致了。”